第4章 (4)

的饑渴,邁步向前方走去。

敖霖一把抓住清越的手,他不願讓清越清醒後追悔莫及,所以此刻他必須阻止他。

“放……開……”清越吃力地從口中擠出這兩個字,從敖霖手中将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敖霖見狀立馬沖上去抱住了他的腰,伏在他耳後,道:“阿越,醒醒,不行的,他們都不好吃。”

清越聞言愣了愣,片刻後又開始掙紮起來,他右手肘用力向後一撞,敖霖發出一聲悶哼,松開了手。

清越趁機脫出他的束縛,繼續向前邁進。

敖霖心一狠,從人身後撲了上去,在兩人一同倒下的那刻将自己的右手墊在了清越的胸口上方,左手按住了他的左肩,雙腿死死壓住他的腿,将人死死釘在地上。

清越感受到身上的壓力,他內心惱怒,奮力掙紮,因為右手被壓在了身下,他向人揮去了左手。

敖霖松開壓住人肩膀的左手,一把抓住了清越不安分的左手,将其壓回了地面。

“阿越,你聽我說,他們一點都不好吃,實在餓的話,你就吃本君。”敖霖知道自己此刻修為還未恢複,若是清越再掙紮一會兒定能脫出他的束縛,為今之計只能先哄一哄這個腦子看起來不太好使的天妖。

果然,清越一口咬在了敖霖墊在他胸口的右手小臂上,牙齒一陷進皮膚,鮮血就立馬流入了他的嘴裏。與令他覺得甘甜美味的妖血不同,龍血帶着一股子澀味,令他一下吐了出來:“呸——難喝!”

那聲音帶着百般的憤怒和萬分的嫌棄。

旋即,他便瘋狂地掙紮起來,似乎是被這難喝的龍血刺激到了,他對食物的渴求更加的強烈了。

蒼霂站在一旁饒有興趣地看着,還出言相勸:“哥哥,你就別費苦心了,你知道天妖這麽強,為何卻鮮為人知嗎?”

敖霖雖現下憂心清越的情況,不過他還是給了蒼霂一個眼神。

蒼霂見狀繼續道:“要煉成一個天妖,一是需要找到命帶妖星之人,當然這不一定是凡人,世間萬物皆可,只是這清越命中恰好帶了妖星,我便借來一用。二來需要萬妖之血,為了這萬妖之血,我可是煞費苦心,為了不讓你們察覺,我都是從歸隐的大妖和苦寒之地的無名小妖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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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此處,他頓了頓,指向身後這群受了重傷的妖:“這些妖們,被我重傷後,又放血而亡,死前的怨念可不簡單,這萬妖的怨念通通都留在了天妖體內。故從古至今,所有的天妖無論前身是誰,此後皆會喪失意識,只餘嗜血屠殺的本能。”

“這樣的怪物,只會給哥哥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我認為,哥哥還是直接殺了的好。”蒼霂嘆了口氣,話中盡是為人分憂,臉上卻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你!”敖霖惡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随即也無暇顧及他,清越此刻已經在敖霖的胳膊上咬下了數道血口,只是他還是嫌棄敖霖的血難喝,肉難吃,所以是一邊呸一邊咬。

“阿越,阿越!”敖霖喚着他的名字,心中越發着急,他修為未複,此刻已經快壓制不住清越了,該如何是好。

萬妖怨念真的會讓清越變成一個只知嗜血的怪物嗎?敖霖有些害怕。

萬妖怨念?他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法子,雖不知有沒有用,但他還是決心一試。

于是他松開抓住人的左手,按住了正在自己右胳膊上撕咬的腦袋,讓人的嘴死死壓在傷口處,無法吐出自己的鮮血。

“唔——”傷口處湧出的一股股鮮血瞬間充滿了清越的口腔,難喝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味蕾,令他有些想吐,于是他開始掙紮起來。

清越的不配合讓很大一部分龍血從他的嘴角留了出來,真正吞下去的并沒有多少。

敖霖見狀松開壓住人腦袋的左手,讓清越的唇離開了自己的胳膊。

“呼——咳咳……”清越趕緊将嘴裏的血都咳了出來,然而還未等他緩過氣來,敖霖便用右手強行扳過清越的臉,咬破自己的舌頭便吻了上去。

“唔——”清越被這突如其來的吻弄得呼吸一亂,嘴裏全是這條龍強烈的氣息,對方留着血的舌頭闖了進來,他被迫喝下了不少龍血。

清越的腦子嗡嗡作響,他惡狠狠地咬破了對方的唇,可敖霖并沒有因為吃痛而放開他,反而吻得更深,唇角留出的血珠又鑽進了清越的嘴裏。

他左手揮掌向人襲去,卻被敖霖用右手握住,趁機與他十指相纏。

清越掙紮無果,只能認命地喝下喂進嘴裏的龍血。

随着龍血越來越多地湧進體內,清越的眼神逐漸清明,但他的眼角卻是紅紅的。

見人清醒,敖霖便放開了他,看來這法子是有用的。

龍族生來具有神格,龍血自然能壓制清越體內那來勢洶洶的萬妖怨念,此刻他已恢複了不少意識。

“哥哥還真是聰明,居然能想出這種法子來,看來這堆食物就要浪費了。”蒼霂略帶失望地揮手,結界中一堆重傷的大妖便接二連三地爆體而亡了。

敖霖從地上站起來,又伸手将清越扶起來,他不想再與蒼霂多費口舌,便想沖上去與人戰鬥,不料卻被清越拉着了衣袖。

他回過頭看向清越,清越道:“你修為還未恢複,我去便是。”

敖霖本想反駁,清越卻不給他這個機會,一個閃身便沖了過去。

天妖,實力确實不能小觑。

清越來勢洶洶,出掌便是殺機,他通過漓姬的記憶知曉此人到底有多殘忍。如果今日他不能打敗蒼霂,那他與敖霖必會命喪于此。

蒼霂收起笑容,凝住心神接住了他這一掌。

随即兩人你來我往,竟成平局之勢。

其實天妖能力本應在蒼霂之上,不然蒼霂同他背後之人也不會費盡心思折騰這麽久,然而蒼霂敢這麽堂而皇之地與清越戰鬥,也不是沒有原因。

清越其實并未完全成為天妖,方才蒼霂沒有說的便是要成為天妖,需得在萬妖血池中浸身七七四十九日,而清越不過才二十幾日,能力自是比不上真正意義上的天妖,這也是他為何還能在一定時間保持自己的意識的原因。

一炷香後,清越還是落了下風。

沒有多少實戰經驗的他,對上蒼霂,誰勝誰負實在是太過顯而易見了。

蒼霂見狀便抓住他的弱點發起猛攻,清越心中自知自己敵不過,自己輸了無妨,但是敖霖……

清越心下一橫,催動自己全身的妖力欲與之同歸于盡,至少敖霖能夠全身而退,反正他一介凡人,終究是要死的,眼下不過就是提前了一些。

他回過頭看了敖霖一眼,帶着深深的眷念與不舍,随即又化作了堅定。

敖霖瞧見這道目光,心底湧上無限的恐慌,他明白清越要做什麽了。

“不行!住手!”敖霖往清越所在的地方沖了過去,他要去阻止人做傻事。

清越笑了笑,回過頭不再看他,專心為自己的全力一擊做好準備。

就在他要出招之時,清越的腦海裏驀地冒出一個聲音:“我來”,驟然間,他便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掌控。

又是一招對上,清越與蒼霂兩人皆往後退了數米。

蒼霂覺得有些不對勁,只見前方的清越閉緊雙目,雪白的發絲迎風飛揚,他伸出雙手置于身旁,正在彙聚妖力。

不知怎的,蒼霂瞧見這一幕竟想起了多年以前的漓姬,縱然他們兩人長得并不相似。

恍惚間,清越已揮掌而來,蒼霂連忙回神擡起雙掌迎了上去——

轟——

巨大的轟鳴聲在山間響起,林間的樹木劇烈搖晃,有的甚至直接被風吹斷了樹幹。

噗——

蒼霂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他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清越,倒下的那一刻他輕聲喊出了那個名字;“漓……姬……”

清越收回雙掌,一股腥甜湧進口中,随即在他的嘴角滑落。

蒼霂力量并不弱,清越此次是借助了漓姬的殘魂才能保住自身的性命,受點傷自是尋常。

敖霖忙接住因身體不穩而向後傾倒的清越,一陣怒意湧上心頭,他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方才想做什麽!”

是了,清越方才欲與人同歸于盡,雖不知後來發生何事讓他改變了想法,但敖霖還是很生氣,生氣得都忘記自稱本君了!

“這不沒事了嗎?”清越露出有些虛弱的笑容,寬慰道。

“你!”敖霖看見人蒼白的臉色,再大的怒氣也都消了一大半,但如果不好好教訓他一次,難保他下次不會再犯。于是他佯怒道:“回去再教訓你!”

清越連忙順從地點點頭:“嗯嗯,随你處置。”

敖霖這才轉陰為晴,正欲說些什麽,一個聲音打斷了他。

“喲,這都打完了啊。”一道人影堪堪落在兩人眼前。

這是一名能與敖霖在容貌上一較高低的男子,不過這名男子的長相卻更加深邃一些,面目的輪廓也更加犀利。

“你來做甚?”敖霖有些疑惑,尤期此刻來蒼鳴山是為何事,先不說蒼鳴山根本都不歸他天耀嶺所管轄。

尤期攤攤手,道:“還不是為了你,你家老王八說你有難,懇請本嶺主來蒼鳴山施以援手。本嶺主向來善良,自是應允了。”

“不過,看來是本嶺主來晚了一步,似乎沒起到什麽作用。”尤期瞥了眼倒在一邊的蒼霂,有些遺憾道。

雖然沒什麽機會揍敖霖,但揍一揍長得一模一樣的蒼霂也能過過瘾,只是此刻也沒機會了,唉,可惜。

都怪老王八行動慢,通知自己的時間太晚了。

不料敖霖思索片刻,卻道:“有用的。”

尤期露出期待的目光:“什麽?”

“送我們回北冥淵。”敖霖說完又指了指倒在一旁的蒼霂,“再捎上他。”

尤期;“……”

“你就這麽指揮本嶺主?”尤期有些不滿。

敖霖卻道:“你愛幫不幫!以後敖業那兒……”

話也不說完整就止住了,随即瞥了他一眼,尤期明白了,這眼神就是你自己看着辦的意思。

尤期一時語塞,他還真的有不少事需要敖霖幫忙。

于是尤期還是化作了龍身,把三人都送回了北冥淵。

作者有話要說: 上章答案:至少穿了三件。

這個結局我卡了快一周,本來是想好了的,寫出來總覺得不夠滿意,還是自己文力不足的原因。

還有一章尾聲交代後續事情,正篇就完結了。

☆、尾聲

清越坐在龍背上,有些興奮。這還是清越第一次見到敖霖以外的龍的真身,甚是驚奇。

尤期的龍身全身通紅,仿佛泣着血,燃着火,是另一種奪人眼目的好看。

敖霖看着人的興奮勁,內心有些不悅,此前他也化過龍,怎麽沒見他這麽高興呢?

“本君覺得,金色更好看。”敖霖還是忍不住開口道。

清越一愣,沒反應過來人為何突然談及顏色一事。

半晌,他看了眼身下赤色的龍,又看了眼敖霖眼下的三片金黃色的龍鱗,突然起了使壞的心思,道:“金色不會很俗嗎?”

“……”果然,敖霖的臉色一下就變了,他有些僵硬地背過身子,片刻後又轉了回來。

清越湊近看了一眼,驚了,這人居然把眼下那三片龍鱗變成了黑色。

“噗哈哈……咳咳……”清越嘴角一挑,忍不住笑了起來,卻不知扯到了哪處傷口,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

敖霖一把扶住人,給他順了順後背:“你笑什麽?”

待緩過氣來,清越摸了摸他臉上的龍鱗,展顏一笑,道:“雖然俗是俗了點,但我卻最喜歡金色了。”

那一刻,敖霖只覺得自己心種不知何時被人埋下的一顆種子,就這麽生了根發了芽,還開出了一朵無與倫比的花。

然而還未等他作出回應,清越又低聲笑了起來。

敖霖不解地皺起了眉,只聞清越打趣道:“剛恢複點修為就折騰自己的臉,這般自戀別是中了什麽蠱,還是讓藥仙給你看看吧。”

敖霖:“……”

他有點不想理會這個上一秒還在同自己調情,下一秒就能對心上人開嘲諷的人。

回到北冥淵府後,蒼霂被關進了地牢,念在敖霖修為沒有完全恢複的份上,尤期特地去加了層結界。

待送走尤期後,清越覺得這兩人雖然不怎麽見面,感情卻是十分不錯的,于是他有些感慨:“你同天耀嶺主的感情真不錯。”

敖霖以為他不高興了,立馬解釋道:“他同我在幼年時便認識了,我們只是比較合得來,他有喜歡的人了。”

清越覺得好笑,他主動牽住了敖霖的手,道:“我知道。”

敖霖回握住他的手,笑意爬上了他的眉梢,牽着清越就要回府。

然而意外陡生,清越覺得自己身子一僵,變得不受控制,随即腦海中便混亂起來,渾身的血液熱得發燙,好似要将他融化。

“阿越?”敖霖察覺到他的不對勁,立馬停下腳步查看,只見清越渾身顫抖,額間止不住地冒汗。

敖霖心疼地摟住他渾身打顫的身體,焦急地叫着他的名字:“阿越,阿越!”

“咳咳……嘔……”大量的鮮血一股一股地從他口中冒出,瞬間就染滿了兩人的衣袍。

“阿越!”敖霖用左手抓起清越的右手,将自己剛恢複的修為渡了過去,為其護住了心脈。

片刻後,他抱着已經昏迷的清越沖進了府中。

“淵君,公子這是?”河佘看到敖霖渾身是血地抱着同樣渾身是血的清越,吓了一跳。

“快去把忍冬叫來!”敖霖扔下此話,便急沖沖地将清越送進了房間。

清越醒來時發現自己身處一片黑霧中,只覺眼前一片朦胧。

正當他茫然四顧時,一個模糊的人影出現在前方。

清越走近才發現,此人是漓姬。

看來自己又陷入昏迷了。

“對不起。”還未等他開口,漓姬先慎重地向他道了歉。

清越微微一怔,随即笑道:“為何要道歉?”

漓姬看着他,眸中閃着認真的光芒,他道:“因為我同你說的那句話,你和敖霖才走了那麽多的彎路。我還控制你的身體把你帶離了北冥淵,導致你如今變得不人不妖。最對不起的一件事應是用你的身體重傷了敖霖,這一切,我似乎都應該向你道歉。”

看着眼前人誠懇的模樣,又想着他在漓姬的記憶中所看到的畫面,清越心裏有些說不出的情緒,像是心疼,又像是無奈。

良久,他只能道:“你也只是個被利用的人罷了。”

漓姬只是笑笑,那抹笑容卻讓清越覺得比哭還難看,只聞他道:“那是我太傻了。”

清越想說些什麽安慰他,張了張嘴卻什麽都說不出來,他不知該站在什麽立場去說些冠冕堂皇的話。

見他這般模樣,漓姬突然露出個釋懷的笑容,他道:“別太在意我的事,那些都過去了。”

清越也跟着笑了起來。

半晌,漓姬揉了揉清越的頭,感嘆道:“短短二十年就能長這麽大了,凡人可真是了不起。”

清越理了理被人弄亂的頭發,道:“那是因為我們壽命短,二十年對凡人來說可算得上半生了,但是對你們這些妖和仙來說,卻不過只是彈指一瞬間。”

“彈指一瞬間嗎?”漓姬口中喃喃道:“還真是如此,眼睛一閉一睜,竟然就是二十年後了。”

清越看過漓姬的記憶,他能從漓姬的這番話中聽出一絲不一樣的意味。

“清越,我是來同你告別的,對不起,也謝謝你。”

漓姬溫和的聲音在耳旁響起,清越擡頭看了眼白衣青年,只見他緩緩閉上了雙眼,道:“只是這次一閉眼,不知醒來又是何年何月了。”

此生不過千年有餘,卻也曾真心愛過一人,為這一人所縛,此番化作煙和塵,願能無愛無痛,自在于天地間。

清越望着眼前的人影慢慢消散,自己的意識也漸漸模糊。

“阿越?”床上的人睫毛輕輕動了動,坐在床邊守着的敖霖立馬湊過去輕聲喚着他的名字。

清越用力支起沉重的眼皮,驀地又放了下去,幾個來回之後,視野終于清晰,眼前那張熟悉的臉也變得不再朦胧。

清越想說點什麽,張了張嘴,卻聽不見自己的聲音,他疑惑地看着敖霖。

敖霖伸手安撫性的摸了摸他的頭,道:“你剛醒過來,身子還未恢複,休養幾天就能說話了。”

話音落下,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了一起。

半月後,清越身體已經全然恢複,他從衆人口中得知了一切。

天妖,生于萬妖血池,伴有萬妖怨念,體內的血與怨念相互糾纏,才能成就這樣一個淩駕于衆妖之上的怪物。而他只是個半成品罷了,不僅如此還強行使用天妖之力,導致妖力反噬,怨念也會趁機攻占他的識海。如果不是敖霖及時護住了他的心脈,漓姬用殘魂抵擋住了怨念,清越恐怕早就淪為一個失去理智的廢人。

為了永遠杜絕被反噬的可能,忍冬讓敖霖為他換了血,清越現在身上流的都是敖霖的血。

龍血,在神中也是最為霸道的力量,那些怨念自然便消散了。只是漓姬,為了替清越擋住怨念而與怨念糾纏太深,也随之消散了。

漓姬本應在二十年前進入輪回,然而不知為何魂魄缺失了一塊,無□□回,便在世間停留了二十年,如今這縷殘魂也化為煙塵消散于這世間,從此便無輪回這一說了。

清越體內有了龍血,雖說沒有了妖力,卻也再非尋常凡人了。如今他的壽命得到了延長,身體也變得更為結實了。

但敖霖因為換血之故,想要恢複以往的修為就要再過數百年或者上千年之久了,不過好在尤期得知後又來了北冥淵一趟,将北冥淵的結界上上下下加固了一番,并道這世間想在他不知曉的情形下進入結界的屈指可數,讓敖霖放寬心。

半年後,清越早早地醒了過來,卻不見日日睜眼就能見到的人。

他摸了摸身旁空着的床單,已經變冷了。

看來敖霖已經起來多時了,不知今日他起這麽早是為何故。

清越自顧自地換好衣裳,洗漱整理完畢,便出去尋人了。

還沒待他想好去哪兒尋人,河佘便叫住了他:“公子,今日淵君不在府內。”

“哦?那請問河伯,他去哪兒了?”清越有些擔憂,敖霖竟未同他說一聲,莫不是出什麽事了。

河佘看出了他的擔憂,解釋道:“其實今日是玄野嶺主解除禁足的日子,淵君……請罪去了。”

“請罪?”清越疑惑,到底什麽事能讓敖霖主動認錯。

“這……老臣就不知了。”河佘也不知他家淵君是做了何事,只能寬慰道:“公子放心,淵君此去并無危險,幾位龍君之間關系甚佳,玄野嶺主應不會難為淵君。”

清越驀地想起天耀嶺的尤期,敖霖與他的關系就不錯,看來應無大礙,遂放下心來。

與河佘道別後,清越有些迷茫,這半年來,他日日與敖霖待在一起,或在府中寫字作畫,或去人間都城閑逛。

今日餘他一人,還真不知該做些什麽才好。

思考良久,他決心去書房找些書看,敖霖這兒有些古籍還蠻有意思的。

清越輕車熟路地來到書房,在架子旁找了一會兒,書沒找到,卻翻到了一個藏得挺嚴實的錦盒。

他瞧了兩眼,又将盒子放了回去,準備拿錦盒旁邊的書。

啪——

清越拿書的時候一不小心撞上了錦盒,錦盒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随即蓋子便打開了。

他彎下腰,準備将錦盒重新蓋上,再放回原處,卻覺得錦盒裏的東西十分眼熟。

定睛一瞧,竟然是那塊早就不見了的血珊瑚。

清越将血珊瑚拿在手中,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落在血珊瑚上,泛着紅色的光。

他微微一笑,将血珊瑚放回錦盒,又将錦盒放回了書架,便拿着書到書桌邊看了起來。

天色漸晚,清越恰好看完一本書時,敖霖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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