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次相遇

天剛蒙蒙亮,林白就起了床,期間盡量不發出聲響以免吵醒了和自己睡一張床的林夏。

醒着一刻也不能停的林夏睡着了就是一個小天使,肉嘟嘟的小手握着拳頭舉在腦袋兩側,卷翹的睫毛在紅撲撲的小臉上投下一片陰影,鼻梁挺翹,小嘴微張着。

林白一個沒忍住在他的小臉上輕輕啃了一口,期間林夏右手伸到臉上擦了擦,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捂緊了嘴巴笑得肩膀亂顫的林白覺得自家兒子天下第一可愛呢。

林白這邊洗漱剛結束客房內也傳來了動靜,錦言知道今天要出谷,所以也早早起了床。

“那麽早起幹嘛?再去睡會兒。”

“哥,昨天不是說要烙餅嗎?我饞得睡不着了。”

“小饞貓,那過來幫哥一起弄。”

兄弟倆站在廚房內忙活了起來,待了這麽久見多了之後錦言也不會覺得這些廚房用品有多稀奇了,畢竟哥哥還放過電視給自己看呢,但哥哥說看多了對眼睛不好所以不給多看。

雖然自己真的狠喜歡那只全身雪白的羊。

面粉內加入了鳕魚腸和蝦仁,再打入幾個雞蛋攪拌均勻。熱鍋倒油,加入攪拌好的面糊糊,煎至兩面金黃,一張香味撲鼻的海鮮煎餅就可以出爐了。

“趁熱吃,”林白倒入了第二張的餅,将煎好的那張放在盤子裏招呼錦言先吃。

小饞貓錦言不嫌燙的抓起剛出爐的餅,左手換右手的不斷呼氣,等溫度适宜後先掰了一小塊塞進了林白的嘴裏,之後才啊嗚一口咬了下去。

“好吃……嗯好吃。”

林白一口氣煎了二十幾張這樣的餅,每張都有盤子那麽大。剩下五張當做兩人的早飯,其他的餅分成幾份裝進了保鮮袋,外面還裹上一層舊床單做的布口袋。

餅還沒吃完卧室內就想起了林夏的喊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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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去給寶寶弄吃的,我去給他穿衣服。”

“行,穿昨天新做的那件,別穿錯了。”

“嗯嗯。”

林白泡了碗奶粉加了些米粉進去,做出一碗濃稠的奶迷糊,今天要趕路早上把小崽子喂喂飽,路上還不知道會碰上什麽情況呢。

把碗端上了桌,穿着新衣服的林夏被牽了出來,這套衣服是昨天趕工做出來的,用的是最近常穿的的衣服改的,款式更偏向于這個時代的衣服。

林白也換掉了T恤和沙灘褲,用淡藍色的舊床單照着錦言那身衣服縫了一件,雖然做功差了些但至少不用被當成當街耍流氓了。

一家子吃過早飯,整理好要帶出去的東西,鎖緊了鐵門就向着那道山縫走去。

錦言提了一個包袱走在前面,林白胸口綁着林夏,右手也提了一個包袱走在後面。一路上,林白揮舞着自己的小拳頭,啊嗚啊嗚的不知道嘀咕着啥。

其實林夏的存在是林白一定要出谷的原因之一,首先一個與世隔絕的封閉山谷不利于小孩的成長,其次林夏的語言表達能力會漸漸凸顯出來,這樣一來山谷中這個時代沒有的一切物品都可能會被他無意識的學會并說出去,如此一來被有心人聽到估計又會引出一出《桃花源記》,到時自家三人可就危險了呀。

畢竟不是誰都能像錦言似的那麽快的接受這跨越了幾個層次的文明。

不知不覺間那道被填滿了石塊的縫隙就在眼前了,林白停下了腳步說道,“到了,錦言穿過這條縫就能出山谷,但谷外通向哪兒有沒有危險我不清楚。”

“大哥,我不怕,反正有你們陪着我。”

“我也是。”

兩人說着搬起了堆在山縫邊的石塊,整理出來後林白一個閃身走在了最前方,錦言緊随其後,林夏不知是感覺到了自家爸爸的嚴肅還是因為山縫過于逼仄,叨叨不休的小嘴巴奇跡的停了下來,伸出小手緊緊的抓住了爸爸胸前的衣服。

山縫中漆黑一片,林白早有準備拿出充滿電的手機打開了手電筒,一道光亮照向了前方。不知走了多久,山縫變得更窄了,林白用手護着胸前的林夏義無反顧的繼續前進。終于在穿過一個僅容一人彎腰而過的口子後,眼前變得豁然開朗。

茂密的樹林,蜿蜒的溪流,間或傳來的陣陣鳥鳴,林白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見慣了鋼筋混凝土突然看見這麽原生态的一幕,要不是手機拍了也洗不出照片了,林白一定會拍他個百八十張。

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斷了林白賞景,錦言緊張的盯着林白防備的看着馬蹄聲響處。

林白內心也是慌亂,過慣了和平法制社會貿然來到了階層分明的封建社會,出門在外這裏可沒有警察來管你人生安全。

難不成要躲山谷裏一輩子才成?

來不及給林白與錦言返回山谷的時間,右前方的小道上已經出現了十來匹黑色的駿馬。噴着鼻息的黑馬幾乎将馬嘴湊到了林白的臉上,林白默念的“隐身術”顯然失效。

“停!”

随着領頭人的一聲下令,十來匹馬堪堪停在了林白的眼前。要不是時機不對林白都想上去撸一撸那些馬,這一匹匹的可真精神,眼神靈動,四肢修長,皮毛油光順滑散發着一股不屈的精神,可比現代養在動物園的那些氣派多了。

水漓喊了停後仔細的打量着眼前的兩人,噢應該是三人懷裏還有一個小的呢。

兩個都是文弱書生的樣子,一個還留着奇怪的頭發,剛還俗的和尚嗎?

“主子,後面逆賊馬上追來了,我們先走進了金陵城就好了。”另一匹馬上一個面白無須的中年男人略帶焦急的說道。

“馮莫,這裏離金陵還有多少路?”趕了大半日路的水漓隐隐有些疲倦,草草包紮過的左臂上火辣辣的刺痛。

“主子,就算不眠不休也得跑上一天一夜,但這個跑法馬會吃不消。”名喚馮莫的青年皮膚黝黑,看着身強力壯可惜左腿上有好大一片被鮮血濡濕的痕跡,顯然也是受了傷的樣子。

林白的心神一刻不停的思索着,眼前的這夥人顯然在被另一夥人追殺,他們沒有瞞着自己談論顯然是準備殺人滅口。

林白能想到這一點錦言同樣想到了,正惴惴不安的看着林白。

此時此刻除了沒心沒肺林夏寶寶躺在自家爸爸的胸口呼呼大睡外,雙方人馬頗有一觸即發之勢。

坐在馬上的水漓将林白與錦言的表情盡收眼底,當注意到林白一會兒皺眉思索一會兒懊悔不已一會兒又豁然開朗的表情時忍不住笑了起來,有趣可真有趣,居然還有把什麽都寫在臉上的人。

一直焦急的王安看着主子一貫冷凝嚴肅的臉上出現了所謂的笑容,受到的驚吓不亞于今早被一夥逆賊包圍時情景。

林白也發現了水漓那個笑意,愈發覺得剛剛那個注意不錯,而且笑起來那麽好看的人應該也不是壞人吧,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想法子争取對方好感度可真的要命喪此地了。

好不容易穿越一遭,老天爺也不會是為了讓自己到此一游吧!

“你們被追殺了?我們合作吧。”林白當機立斷的提高了嗓門喊道。與其成為兩波人刀下的冤魂還不如賭一把,一起進山谷躲躲。

古往今來要想片葉不沾身的要麽是身負奇能的大人物要麽就是左右搖擺的牆頭草,牆頭草的最終命運都不會太好,而自己有多少斤兩林白也是心知肚明。

須臾之間林白就做出了決定,至于山谷中的秘密也可以适當的暴露一點,作為談判的資本。

“膽兒挺大。”水漓說了一聲,但顯然是準備再聽下去,居然利落的翻身下馬。

其他人見狀也趕緊齊刷刷的下了馬,特別是王安下了馬後立刻就跑到了水漓身後站直了。

“大膽!”

林白沒有被王安的虛張聲勢影響到,不急不慌的說着,“敵人應該離你們挺近的吧,直接跑去金陵路上必有惡戰,而我卻有辦法幫你們躲過這一劫。”

“放……”

水漓一擡手阻了王安的未盡之言,“說說看你的條件。”

“你只要發誓無論發生什麽事都必須保護我們一家人的安全,至于其他的合照等眼前這個局面破了再談。”或許是雙方劍拔弩張的氣氛實在很凝重,林白懷中本在熟睡的寶寶發出了一陣略帶驚慌的哭聲。

這哭聲倒也及時仿佛一下子就把雙方間的那種焦灼給打破了。

“好,我答應你。”說着水漓就舉起了未受傷的右手起誓道,“我水漓對天地起誓,必護你及家人一身安康,若違此誓必遭天譴。”

“主子!”站在身後的王安已經煞白了雙臉,這……這簡直是在以國運起誓啊!

“好,我信你。”

林白拍了拍懷裏扭動的林夏,毫不懼怕的說出了山谷的存在。

“那個地方馬進不去,所以必須要有人把馬牽走。”

聽了林白的話,水漓毫不猶豫的讓暗三先進去探一探。

暗衛的執行力向來很強,早上被包圍靠的就是暗衛的突圍才殺出來,現在水漓一聲令下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的暗三就毫不猶豫的鑽進了林白身後那低矮的山縫。

不到一刻鐘,暗三又鑽了出來,已經習慣了無悲無喜的眼神也帶了絲輕松,“主子,穿過去确實是一個山谷,谷中有一個湖泊停留幾日不是問題。”

林白聽着暗三的回話,一副我真的沒騙你的得意神情。

水漓不動聲色的看着林白得意的樣子,走進了一步說道,“劉清、暗七、暗九遮掩好痕跡帶着馬上金陵,其餘人和我一起進谷。”

聽着吩咐暗三自覺的走第一位帶路,林白和錦言也轉過身原路返回,水漓緊跟在林白身後,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鑽進了山縫裏。

才走了半程林白突然啊的一聲驚叫了起來,護在水漓身後的王安條件反射的直起了腰預備保護主子,卻不想山縫低矮一擡頭就碰上了石壁,哐當一聲的動靜在這寂靜黝黑的環境下一點兒也不比林白那聲喊叫小。

“怎麽了?”水漓問了一聲,剛結結實實撞了腦袋的王安卻連痛呼都沒有一聲,他亦知道主子問的不是自己。

“剛剛誰撞了,疼不疼?要當心這山縫很狹窄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才夠安全呢?不然大咧咧大敞着不是誰都進得來了嘛。”林白聽着這聲響都感到腦袋疼。

“言之有理。”水漓一貫的言簡意赅,但只有随身伺候的王安知道主子心情應是不錯,不然禦前突兀的喧嘩主子早就讓拖出去了。

不對,應該是誰敢讓真龍天子起誓啊?

“哎呀,差點忘了剛剛要說的,他們都說老馬識途,那些追殺你的人會不會抓住了馬跟到這邊啊?”林白有些擔心的問道。

“不會,劉清他們會處理好的。”水漓的聲音在這密閉的環境下顯得尤為冷淡。

林白想到所謂的處理估計就是殺馬滅口臉就白了一下,幸好山縫黑暗無人察覺。

漸漸開始有了光亮,大約又走了三兩分鐘,熟悉的草地與湖泊又出現在林白的眼前,與錦言相視一笑,這山谷還得接着住下去呢。

就在身後一步看到兩人眼神交流的水漓不知為何心裏略有不爽,就好似孩童時被受寵的先太子搶了自己心愛的燈籠般酸澀難受。

王安暗暗抹着頭頂上鼓出的包感受着主子身上的冷氣,縮了縮微胖的身形,主子心情不好了可不敢再随意出頭了。

“這裏有套房子是我的,這些人擠擠應該也能住下,我們過去吧。”林白既然把人引了進來就沒準備瞞着小別墅的存在,更何況這山谷又不大別墅也藏不起來,想瞞也無從瞞起。“你們有人受傷了能走嗎?不行我用推車來推?”

馮莫就是一武将可沒有王安那種細致入微的觀察能力,大咧咧的說道,“這位小哥,這種小傷可不影響我走路,小哥帶路吧,殺了一早上跑了一上午,正好能好好歇一歇。”

王安抖了抖,感覺周身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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