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再次回谷

一行七人迎着燦爛的陽光向着小別墅走去,一路上林白和錦言不時的眼神交流着,默默的表達着出門沒看黃歷的無奈。

水漓托着受傷的左臂不動聲色的将林白的神色盡收眼底。

有趣!真有趣!這祥瑞之地居然藏了這麽一個山谷,一棟房子和一個明顯生活于此的人。難怪前前後後來找尋祥瑞的人馬不知派了幾波可惜都無功而返,那麽這個山谷中會不會有一些驚喜的發現呢?如果真有,那可真得好好感謝這次參與刺殺的德親王。

一直落後一步而走的王安顯然也猜到了些什麽,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山谷張望,可惜除了不遠處那棟造型獨特的房屋沒有其他發現。

馮莫大老粗一個,是一行人中唯二沒有查覺氣氛不對的人,即使受着傷也不減其利落飒爽的腳步,透着一股軍人舍身忘已的大氣。還有一個就是林白懷裏的林夏,此刻又随着自家老爸起起伏伏的身姿呼呼大睡呢。

嘎嘎嘎……

一陣微風拂過湖面蕩起陣陣波濤,驚得湖面上的野鴨子亂叫了起來,打破了一行人間的靜默。

“那個你能不能讓你的人抓些鴨子,這個山谷裏可沒有其他東西能填飽我們這麽多人的肚子。”林白不好意思的對着水漓說道,實在是現在的鴨子太狡猾了,手無縛雞之力的自己和錦言只能是忘鴨興嘆。

“暗一,去處理一下。”

“是,主子。”

林白咂舌的看着暗一的行動力,只見幾個來回間就抓了好幾只鴨子,被拎在半空中的鴨撲騰着翅膀伸長了脖子不甘心的嘎嘎嘎。

作弊作弊!居然飛在半空中抓人家,鴨不服……

水漓看到了林白滿是驚奇與羨慕的眼神,不知為何感覺不太舒服,不就是會抓幾只鴨子嗎?值得這麽羨慕?

伴随着鴨叫聲幾人來到了鐵門前,為了顯擺一下自己林白沒用鑰匙開門,而是摸出了懷中的遙控鑰匙不動聲色的按了一下。

落在水漓一行人眼中就是原本緊鎖的怪異大門在林白靠近時自動緩緩推開,空無一人的院子內傳來了一聲特別空靈的“歡迎主人回家”。

王安、馮莫及兩個暗衛差點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膝蓋敬畏的跪下來,而水漓要不是在朝堂上習慣了僞裝此刻一定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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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就是在自己的掌控下居然有這麽一個不為人知的神秘山谷,若是被德親王一脈先發現這裏後果不堪設想。到時随随便便找個所謂的天選之人演上一出大戲就夠自己喝一壺了。

幸好幸好!

而水漓的這幅模樣落在林白的眼中卻是實打實的大佬一個,看着那不變的神情不得不嘆一句高人啊!

不過想想當初錦言剛醒來時面對別墅時的敬畏,再看看除水漓外其餘人出自內心的敬畏,林白總算得到了稍許安慰,不是自己一個見多識廣的社會主義好青年不如一群不知多少年前的古人淡定,而是對方段數太高猜不透。

林白帶頭抱着林夏走進了離開一上午的別墅,挑高設計的客廳內除了沙發上多了一層用來遮擋灰塵的藍白條紋床單外,沒有其他的變化。

水漓跟在林白的身後走了進來,眼見主子已經進去的王安不得不膽戰心驚的踩着光可鑒人的乳白色陶瓷跟着,就連一貫心思粗狂的馮莫也特意放輕了腳步就怕一使勁踩壞了神仙的屋子。

一進屋林白把孩子放在錦言的懷中,上前一步掀開了遮塵的床單露出了下面天藍色的布藝沙發,招了招手讓錦言把熟睡中的林夏放在沙發的一側,之後才招呼水漓一行人随便坐。

水漓緊緊的盯着眼前落落大方的青年,二十五載人生還是第一次受到這麽大的沖擊,這樣的合作還真是受益匪淺。

順着林白的話語水漓正對着茶幾坐了下來,王安就近站在一旁伺候着,然後就形成了一副心大的林白也能發現的詭異畫面。

自己與大佬肩并肩坐着,林夏寶寶安穩的睡在自己左手側,錦言和那個撞到腦袋都大胖子分站在自己與大佬兩側,腿上受了傷的軍人在茶幾邊上端正的站着軍姿,還有兩個存在感特別低的黑袍武士手裏緊緊的抓着幾只嘎嘎叫的鴨子站在大門口好像兩個門神。

所有人好像都不太對勁啊?

“咳……”林白清了清嗓子咽了咽口水,感覺着身側炙熱的體溫和灼熱的眼神,幹巴巴的問道,“你受傷了要不要先消毒包紮啊?”

“消毒?”水漓重複了這個不甚明白的詞。

“就是……哎呀,我又不是醫生解釋不了,反正就是幫助傷口恢複的。”林白其實是想着顯擺一下自己超出幾個世紀的先進醫學知識的,可惜肚內無貨更本沒法詳細的說說什麽是消毒以及為什麽要消毒?

水漓看着猶如炸毛的小奶貓的青年,露出了進屋後第一個放松的笑容。

“哎呀,我去拿藥,錦言幫我看着點寶寶。”自覺丢臉的林白找了個理由逃出了沙發範圍。

古人心眼大大的多,良心大大的壞。

無辜的錦言求救般的望着自己大哥落荒而逃的背影,求帶走啊!

沙發上的那位主一看就是個位高權重的,我一個小秀才被他瞟上一眼都忍不住想下跪求饒喲!

突然沙發上的林夏踢了踢腳翻了個身,兩只小手一撐坐了起來,四處張望了一下沒有發現自己爸爸退而求其次的張開手讓錦言小叔抱一抱,“奶奶……寶寶奶奶……喝……”

“餓了吧?你抱下去喂吧。”

身側的王安忍不住看了林夏一眼,長得倒是白白嫩嫩可愛的緊,宮裏的幾個小皇子還沒被主子這麽關心過呢,這福氣了不得。不過也對,這可是仙家的小公子,住着神仙洞府主子會另眼相待也情有可原。

錦言聽到水漓的吩咐,如蒙大赦般的抱着林夏快步走進了大哥的房間差點就撞上手上拿着消炎藥的林白。

“我們寶寶睡醒了呀!“

“怎麽了?這小臉委屈的……”

“是不是餓了呀?”

林白接過看到自家爸爸後張開手撲上來的林夏,也不管才周歲的小寶寶能不能聽懂,一股腦的問了一通。

林夏似乎聽懂了爸爸的問題,把小腦袋點成一個撥浪鼓,小手還捂着自己的小肚子。

這可愛的小動作引得林白哈哈大笑,轉角外的客廳沙發上水漓也聽到了這一系列問話,知曉說去拿“消炎藥”的青年估摸着還要有一會兒才會出來,淡淡的吩咐兩個暗衛先把中飯解決好,至于受傷的馮莫被恩賜坐下等藥來。

王安做為主子跟前第一得用的奴才,很有眼力見的搬了門口的一張塑料凳子過來,主子就算說賜坐也不能和主子坐一起,尊卑有別。

等馮莫坐下後林白也拿着藥走了出來,錦言與林夏則躲在主卧內偷吃起了床頭櫃上的餅幹,想要泡奶粉得先燒開水,而且處理他們的傷口也需要開水。

水漓看着自覺坐在身側的青年,溫和的說道,“在下姓水名漓表字靈渠,不知如何稱呼你?”

“額……”林白對着這麽咬文嚼字的自我介紹愣了一會兒之後才反應過來,抓了一把自己遮過耳朵的頭發,“我叫林白,這是我弟林錦言,睡着的小包子是我兒子林夏。”

“林白,這名字很适合你。”

“水漓……”

“靈渠,這是我的表字。”

“哦,靈渠,我沒有表字你就喊我林白,一會兒處理你們傷口需要開水,我先去燒點兒開水去,正好我兒子也餓了燒了開水好泡奶粉。”

“不用勞煩林白,我已經吩咐下去了。”

暗衛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送來了兩壺開水。

林白把熱水壺中的開水倒在臉盆中,先把新的紗巾浸泡消毒一下再換了盆開水浸泡擰幹紗巾,之後目不斜視的幫靈渠處理傷口。

“這個藥口服,靈渠你的傷不重就吃半顆吧,馮莫你的傷相對比較重就吃一顆。”林白把阿莫西林分別遞給兩個傷患。

一直站在主子身側的王安全程不敢錯過一絲眼神,等看到林白拿出兩片白色的無名丸子遞到主子嘴邊時再也顧不得其他了,噗通一聲跪了下來,“主子,奴才先給您試個藥?”

還不等水漓做出反應,一直生活在平等、和諧、民主、文明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下的林白受到了一萬點的驚吓。

“我去……”

“林白想去哪兒?去看寶寶嗎?”水漓不顧王安如喪考妣的神色吞下了半顆白色藥丸。

“額……對,我……我去看看啊……”林白僵硬的笑着強迫自己不去看眼前這一幕,不斷的催眠自己就當在演古裝劇吧!

“去吧,中飯做好了我讓王安來喊你。”水漓不動聲色結束了這個話題。

秘密要一個個的挖掘才有意思呢。

神秘的山谷、奇怪的院子以及單純的“小神仙”。

金陵城外,僞裝成賣油翁的劉清緩緩的前行在進城這一列隊伍中,城門口的檢查放行很是謹慎,稍有可疑的都被鎖在了一旁。

“賣油翁?從哪兒來啊?挺面生的嗎?”城門口膀大腰圓的護衛語氣蠻橫的說道。

“官爺,小的是劉家村的,小孫女下個月就出門了,所以今天特意背了一罐油想要給她換個紅頭繩。”賣油翁縮着雙手,謙卑的恭着身子,背上陶罐內的早上才熬的豬油還冒着熱氣。

“人家讀書人說賣油翁都能把油從銅錢中間濾下去,你就給哥幾個表演一下吧。王胡子把你酒葫蘆拿過來。”

“官爺,這……這……”

“趕緊的呀!難不成還讓我給你貼個銅錢上去?”

賣油翁不舍的放下了背上的油罐,扣扣索索的從腰帶內扣出一個銅板,置于葫蘆口,舀了半勺滾燙的豬油澆了下去,果真一滴都沒有漏出來。

“哎,不成,太少了說不定是運道好呢?再來一次。”

豬油的香氣在空氣中飄散,守門的幾個護衛眼睛發亮的盯着那罐子豬油,待會兒又能解個饞了。

賣油翁一臉的苦相,圍觀的進城百姓也面露同情與不甘,把酒葫蘆拿過來的絡腮胡子狠狠的瞪了圍觀的百姓一眼,手中的□□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下,賣油翁整個人抖了抖,哭喪着臉舀了滿滿的一勺又表演了一次,這一次酒葫蘆已經裝了八分滿。

“嗯,技藝挺熟練的,是個賣油翁,把酒葫蘆還我你進去吧。”

賣油翁不舍的盯着酒葫蘆看了好幾眼,直到絡腮胡子又開始瞪眼才蹒跚着腳步離開,四周的百姓全都低着頭憤憤然,可惜在幾個守衛的冷哼下全都縮在一旁又規規矩矩的排起了長龍。

等離開了守衛的視線,賣油翁劉清才伸直了雙腿快速的走了起來。

金陵城內第一富戶薛家的西腳門旁,賣油翁叩響了大門,滿臉讨好的和裏頭采買的小厮交談着,在小厮收下了幾個銅錢後才彎着腰進了角門,被引進了一旁的小屋。

山谷內,王安異常擔心的中毒事件并沒有發生,反而是主子與馮将軍的刀傷奇跡般的好了起來。

嘿,這林家小哥還真是有點本事啊!看看這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把主子哄得多開懷,哎呦喂可不能這麽把吃食塞主子嘴裏,多不恭敬啊!

當然緊跟在水漓身側的王安也只敢腹诽,此刻就連臉上的神情也不敢有一絲不贊同。雖然已經知道林白只是一個精通奇淫技巧的手藝人,但一開始烙下的印記不是那麽容易就能磨滅的。

當然這“真面目”也是林白主動暴露的,真的裝神弄鬼難度太大,一旦手邊的幾個太陽能充電器罷工那一切都會被拆穿。

那還不如給自己摁一個手藝人的廣泛稱呼,古有魯班鎖今有林氏人。

“靈渠,這麽烤味道好吧,其實這道名菜本來叫做叫花雞,顧名思義就是用雞作為主食材包裹着荷葉與黃泥烤出來的,不過山谷裏有那麽一大群鴨子卻愣是連一根雞毛都找不到,哈哈還好你兩個下屬能幹,出谷前我和錦言可是連鴨子都抓不到了,他們居然還能采到湖中心的荷葉。”

“是林白的手藝好才那麽香的。”

主子,宮裏的禦廚聽到可是會哭的呀!

“那是,我可是廚藝小能手,無論啥材料給我我都能化腐朽為神奇。”

正牽着學走路的林夏寶寶的錦言一臉無語,自家大哥怎麽感覺越來越不靠譜了呢?難不成前幾天穩重的偉岸形象都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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