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白蘭蘭晉升夫君
翌日,見到蘇小棕和白蘭蘭手牽手出現在衆人面前,蘇遠棕明白,妹妹這是打定主意要嫁到白家去了。只要是小粽子決定要做的事,十八頭牛也拉不回來。所幸他一夜未眠,早就想到了應對之策。既然阻止不了,那就最大限度地保護她不受傷害。
“這門親事我們可以答應,不過妹妹要出嫁,我這個哥哥對未來妹夫有幾個要求,就看白少有沒有誠意了。”
聞言白蘭蘭不由自主動了動還有些痛麻的右手,心道:真不愧是兄妹倆,一個剛提完條件,另一個馬上來了。就在方才,走進堂屋之前,蘇小棕要與他擊掌盟約,第一,把蘇管家帶到界南鎮治療;第二,幫蘇遠棕找個好姑娘當媳婦;第三,不得納妾。
“怎麽?白少感到為難?”
“請說。”
“第一,請白少回去後立即向記者披露你要結婚的消息,頭版頭條清楚寫上新娘的名字,并寫明白是你主動追求;第二,在這份契約書上簽字,內容很簡單,舍妹必須是正妻,嫁入白府後一年內,不得以任何理由休妻,除非舍妹主動要求;第三,接親時帶着鎮長、那份頭版頭條的報紙和記者們到南水村來,方才說的契約書上,也必須有鎮長的見證簽名。”
白蘭蘭臉上保持着淡淡的笑意,心裏卻是越聽越不悅。看來這蘇遠棕倒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他要讓這門親事最大限度地轟動全城,讓蘇小棕嫁入白家的全過程透明化,借助媒體、政要和普通大衆來約束他,以此保護蘇小棕。
蘇小棕的條件很容易應付,因為他本就打算開張空頭支票,在最短的時間休妻。但蘇遠棕的條件破壞了他的計劃。倘若不答應,娶不到蘇小棕,就得不到琉璃管。倘若答應,無疑将自己置于衆目睽睽之下,不得動彈。
“哥,搞這麽轟動,會不會太誇張了?”想象了一下蘇遠棕描述的場景,蘇小棕有些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哥哥的袖子。
“我就你這麽一個妹妹,當然要讓你風光出嫁,哥哥說過,什麽都要給你最好的,只要我能做到。”蘇遠棕溫柔地看她一眼,又轉頭盯着白蘭蘭,等待他的答複。
爹說過,那東西對于白家來說非常重要,他又必須盡快搶在白勁風之前拿到,為此賠上一年的婚姻或是人生,也算值得。
想到這,白蘭蘭痛快道:“好,我全都答應!三日後我來接親。對了,你們什麽也不用準備,新娘的喜服和首飾,我會派人送過來。至于陪嫁,我看也不用勉強。”
話雖這麽說,但他陪嫁二字是刻意說給蘇管家聽的。
果然,蘇管家一聽就開心地嚷起來:“陪嫁陪嫁,小粽子的陪嫁!”
蘇遠棕并不知道琉璃管的存在,也就無從知道瘋大伯口中的陪嫁就是指琉璃管,還以為瘋大伯是在提醒他要給妹妹準備點東西。
臨近中午,白蘭蘭和白勁風一行人一起離開了南水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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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詳着白勁風拿回來的小石板,白敬先微微點頭,露出贊許的神色,道:“勁風,做得好!”
白勁風笑着看向白蘭蘭。
白敬先也朝他看過去,臉色頓時黑沉,道:“勁風帶回來我要的東西,而你卻跟我說要帶回一個村姑,還是我們白府下人的後代!我看你是越來越沒長進了,從前還知道一心撲在米鋪上,現在居然沉迷女色!”
白蘭蘭淡然一笑,恭敬道:“爹,勁風這不是還沒猜透這小石板上的秘密嗎?”
“這麽說,你知道?”
“不錯,這個秘密的關鍵就是蘇小棕,三日後,她會帶着謎底一起進入白府。”
聞言,白勁風神色一變,望着父親手上的小石板,忽然靈機一動,想到那條凹槽一定另有文章。怪不得她苦苦思索了這麽多日,都無法參透這些紋路代表什麽,原來秘密藏在凹槽中,早就被移除到別處了。
她又想起白蘭蘭在南水村臨走時的那番話,心頭一緊:他說的該不會就是蘇小棕的陪嫁吧?原來!原來白蘭蘭忽然要娶蘇小棕是為了這個!
白敬先思忖片刻,道:“好,這門親事,我應允了!”
待白蘭蘭和白勁風都退出門去,白敬先從書櫃暗格取出一張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女子笑容溫婉。他用手指摩挲着她的臉頰,喃喃自語道:“阿清,你和他的女兒要來這裏了,你說,我要怎麽對待她?”
“白大少城府夠深吶。”門外,白勁風瞥一眼白蘭蘭。
“你第一天認識我嗎?”白蘭蘭哼笑一聲,轉身離開。
白勁風暗自思忖:看來蘇家人都不知道這小石板的秘密,否則蘇遠棕和瘋大伯不可能多此一舉,把石板和那個被移除的東西分開,一半給她,一半當做蘇小棕的陪嫁帶到白家。不如連夜趕回南水村,把這門親事的真相告訴蘇遠棕,讓蘇遠棕把另一半東西交給她。
說做就做,白勁風準備立刻動身,卻有下人前來通報,說二姨太讓她過去。
“二姨太找我來有什麽事嗎?”進了二姨太的屋子,白勁風冰冷道。
二姨太迎上來,雖然年近不惑,但眉眼身段無一不充滿風韻。
“你就不能叫我一聲娘嗎?”二姨太渴望地望着白勁風,用充滿祈求的口吻問道。
“娘?你是我的娘嗎?從小到大,你疼愛過我嗎?你眼裏除了白蘭蘭,何曾記得自己還有個女兒叫白勁風?”白勁風甩開她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走到一邊。
二姨太欲言又止,終于還是什麽都沒說,沉默片刻,道:“你随我到裏間來。”
白勁風随她進入裏間,又繼續往裏走,到達一個小隔間,這裏是二姨太的小佛堂。
“女兒就在身邊,你不好好彌補她,卻天天在這裏求菩薩讓她認回你這個娘,二姨太,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白勁風望着案臺上寶相端莊的觀音像,嘴角滿是譏诮。
二姨太仿若沒聽見似的,在蒲團上跪下,雙手合十,閉上眼睛。
忽然聽到隔間外有動靜,白勁風心中有不祥預感,急忙沖到門邊,但為時已晚,門被鎖上了。
白勁風怒極反笑,道:“白蘭蘭叫你這麽做的吧?”
“勁風,你就不要和他争了。争來争去,最後又能得到什麽呢?到娘身邊來,菩薩會讓你心神寧靜。這三天,娘就在這裏陪你。”
“我沒有娘,只有爹!”白勁風狠狠道,走到離二姨太最遠的角落坐下。
三日後,白蘭蘭帶着鎮長、頭版頭條的報紙以及一大批記者和接親隊伍,一路吹吹打打,熱鬧非凡地來到南水村蘇宅大門前。
穿着喜服的蘇小棕不在房間靜待吉時,在密室門外和瘋大伯僵持着。瘋大伯說什麽也不肯離開他的煉丹間。
蘇遠棕勸道:“算了,小粽子,大伯不願意去白家就不要勉強了,慢慢來。”
“大伯,那你連出來送送我都不願意嗎?你的小粽子要嫁人啦,以後還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一次,你就舍得不出來見我嗎?”蘇小棕拍拍門。
瘋大伯這才打開門跑出來,不知道從哪找了根紅布條挂在脖子上,笑嘻嘻道:“小粽子成親,大伯要送,大伯要送!”
此時,蘇宅門外擠滿了全村的人,記者們的相機早已準備好。鎮長進入宅子,在白蘭蘭簽過字的契約書上簽名後,蓋着蓋頭的蘇小棕被沒人牽出大門,鞭炮聲順勢響起,相機拍照聲此起彼伏,唢吶聲響徹雲霄,大人小孩的歡呼聲和掌聲都快被淹沒了。
走到車前,蘇小棕忽然掀起蓋頭,奔回家人身邊,跟大伯和蘇遠棕深深地擁抱,兩行熱淚奪眶而出,既激動又不舍,遲遲不願松手。
接親隊伍一進入鎮子,街邊幾乎站滿了人,全城的人都在好奇,能讓白家大少如此狂熱追求的女子到底是什麽模樣。
白蘭蘭湊到蘇小棕耳邊道:“我說陪嫁不用勉強,你們家就真的什麽都不準備了?”
蘇小棕一聽,馬上扯下蓋頭,道:“我就是最好的陪嫁。”
方才在南水村蘇小粽也掀了蓋頭,一片熱鬧混亂之下,白蘭蘭根本沒顧得上細瞧,此刻與她近在咫尺,只見她妝容明豔,明眸皓齒,在精致奢華的喜服映襯下,顯得格外嬌媚動人。
果然是人靠衣裝。白蘭蘭看得有些發呆。
車子忽然一個颠簸,蘇小棕向白蘭蘭身上傾倒,紅唇印上他的嘴唇。
“對不起啊,意外,意外。”看他嘴唇被染上紅色,蘇小棕攥起袖子就要給他擦。
白蘭蘭擋下她的手,無奈道:“這是喜服。沒事,我習慣了。”
“什麽叫習慣了?”想想不對,蘇小棕挑眉道,“難道我是流氓嗎?”
“難道不是嗎?”
蘇小棕嬌嗔着輕捶了他一拳,白蘭蘭痛得差點沒叫出聲來,捂着月匈口半晌無言。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我是第一次,業務不熟練,下次注意,下次注意!”蘇小棕幫他揉了揉,“夫君,你就原諒我吧。”
白蘭蘭嗆了一口氣:“夫、夫君?”
“對啊,不然怎麽叫?蘭蘭?小蘭蘭?總不能還是叫白少吧?”
“咳咳……就叫夫君吧,挺好的。”想起自己初見蘇小棕時的霸氣,警告她唯一擁有的資格是稱呼他白少,如今……真不知道,入虎穴的是蘇小棕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