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沒通過,(3)

元神時,發現了另一個熟悉的元神——墨淵!而且墨淵的元神正好藏于封印之中,甚是蹊跷。再看看夜華放在枕邊的玉清昆侖扇,上面仍然殘留着一絲微弱的相同的氣息。。。。。。

折顏說的話半真半假,素素體虛、陷入沉睡并不是因為早産,而是因為在分散修為精力調養藏于封印之中的墨淵的元神;但這也的确是她飛升的契機。究竟兩者關系如何,折顏也無法參透。

不想,素素一睡便是三百年。

☆、阿離視角:怒怼素錦

我是阿離,九重天的小天孫,我的父君是天族太子,母親則是一個很漂亮很漂亮的凡人,一個一直睡着覺不理阿離也不理父君的凡人。父君說,娘親只是生下阿離後太累了,所以一直在睡覺,哪天她睡夠了就會醒來的。娘親對我真好,待她醒來,我一定要好好孝順她!

我還有一個長得十分好看的舅舅,他總是和那位傳說中不問世事,退隐三界、不問紅塵,情趣優雅,品味比情趣更優雅的折顏上神厮混在一起,他們都很疼我,經常來看我和我娘親,有時會接我去十裏桃林玩耍。舅舅曾經悄悄告訴我,娘親并不是普通的凡人,她是青丘女帝君白淺,還囑咐我我說這是個秘密,不能告訴任何人!

三百年來,父君總是親力親為地照顧我和娘親,奈奈也一直陪着我,給我講娘親的事;還有漂亮的鳳九姐姐,她會給我做好吃的糕點。有時阿奶也會來看我,但是她身邊總有一個觊觎父君的人,好像叫什麽“素錦”,她總是想讨好我,但是我就是讨厭她,父君是娘親的,她不準搶!

父君告訴我,那個素錦害阿離提前出生,娘親才會因此體虛沉睡的;後來我交了一個好朋友——成玉,她告訴我,素錦曾經在瑤池邊上欺負過娘親。。。。。。真是個壞女人!

這天,我和奈奈、還有成玉在瑤池邊玩,又碰見了那讨厭的素錦。素錦請我吃點心,問:“阿離,本宮做了些點心,你可要吃?”我不理她,只和成玉看芙蕖,她卻以為我是不好意思,又自顧自地說:“唉,我們的阿離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娘親一睡不醒,從小就沒有享過母親的疼愛。”說着,她遞過來一盤點心,笑容可掬,不對,是極其虛僞地說:“阿離,以後本宮經常做點心給你吃可好?想吃什麽就和本宮說,本宮會把你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疼愛的。”言下之意這是要取代娘親的地位?

“你想嫁給我父君,給我當娘親?”素錦聽完,羞澀一笑,面色微紅。

“休想!”我伸手打掉那一盤子的點心,氣哼哼地說:“我自己有娘親,何需你來疼愛!我父君是我娘親的!”素錦的臉上有些難看,我猶嫌不夠,繼續氣她:“別以為本天孫那麽好收買。我娘親即使睡着了不動,她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你好千倍萬倍!你就是話本裏勾引有婦之夫的壞女人!壞女人、壞女人、壞女人!”

素錦明明很生氣,卻還是強撐着所謂得體的微笑:“阿離,你可是誤會了什麽?本宮和你娘親怎麽能相比呢?她是你父君在凡間娶的側妃,本宮是九重天的公主,自小又與你父君一起長大,自然不同!”

這是瞧不起娘親?我很是氣憤。父君說過素錦這個人很是自以為是,又不忿自己輸給別人,于是我反駁道:“凡人側妃如何,九重天公主又如何?父君就是喜歡娘親,就是看不上你這筆架子!本天孫的娘親生得比你好看萬萬倍;再不濟也有連天君都要禮讓三分的白真舅舅和折顏上神護着;最重要的是,她生下了本天孫,你還只是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看本天孫不氣死你!

“你——”那素錦氣極,顧不得自己的形象,伸手要打我,幸好成玉護住了我,“公主,小天孫還是個小孩子,難免口不擇言,您是大家閨秀、淑女典範,就別和他一般見識了,別失了公主的氣度風範。您要是實在咽不下去這口氣,可以找太子殿下告狀啊,讓太子殿下好好管教。”素錦聽成玉如此說,只好作罷,青白這一張臉走了。算她識相,知道惹不起本天孫!

今日之事,我讓素錦沒了臉面,本來是為娘親出氣,卻不想險些讓娘親出事。還好,最終娘親是因禍得福了。

☆、素素遇刺反飛升,白淺上神回歸

素錦回到了自己的寝宮,鐵青着一張臉,伸手将桌上的茶杯掃在地上,阿離的确把她氣得不輕啊!

“我娘親即使睡着了不動,她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你好千倍萬倍!”“勾引有婦之夫的壞女人”素錦的耳邊一直回想着阿離說的話。為什麽?明明是自己先認識夜華的,夜華與自己青梅竹馬,自己最好的青春年華都挂在夜華身上,為何夜華就是看不到自己呢?現在,自己反倒成了壞女人。對,是那個凡人,就是因為她介入自己和夜華的感情,自己才會與夜華漸行漸遠,連閨閣典範的名聲都毀盡了。

素錦心生一計,東華帝君的小狐貍原來是青丘帝姬白鳳九,且與那個凡人十分親近,時常出入洗梧宮探望她和阿離。。。。。。如果凡人素素死于白鳳九之手,夜華不僅會對素素死心,一氣之下遷怒青丘,和白淺的婚約也就順勢解除了!聽聞白鳳九從小跟着白淺長大,對白淺比對親爹都孝順。姑姑的未婚夫被搶,白鳳九忍辱負重,伺機為自己的姑姑出氣也是正常的!

素錦從密格中取出母親送予她防身的散魂劍,這把劍劍身短小,便于隐藏,若被刺中,魂魄便會散于天下,無法修複。素錦念訣化為鳳九的模樣,又将散魂劍藏于袖中,帶着辛奴去了洗梧宮。

素錦來到一覽芳華,并讓辛奴在房外看着。

素錦憤恨地盯着床上靜躺着的素素,眼神似乎要将她千刀萬剮。“你一個凡人,不安安分分地呆在凡間,偏偏來勾引夜華,破壞我和夜華的情分。就憑這,你就該死,該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素錦從袖中抽出散魂劍:“你說,我該刺你哪裏呢?對了,你的肚子裏曾經懷過夜華的孩子。。。”擡手欲刺向素素的小腹,卻又停住了:“不對,若非你用盡心思搶走了夜華的心,夜華又怎會讓你懷上他的孩子呢?”于是又轉而刺向素素的心髒,但又停住了:“也不對,一切的一切,應該都源于你這張勾人心魄的面皮才是!就先毀了你的容貌吧。你眉間的朱砂痣甚是搶眼,從這開始吧!”最後,素錦擡手刺向素素的封印。

就在劍尖刺上封印的時候,封印裏閃出一道金光,将散魂劍擋了回去,素錦也被反彈回去,摔倒在地。

是墨淵!藏于封印中的墨淵的元神護住了素素。只是這道元神金光從封印中閃出後,就飛向殿外,不知所蹤。。。。。。

素素被刺中額間,非但沒事,封印反而在墨淵的元神在內突破和散魂劍在外破壞的雙重作用下被破除。朱砂痣化為一縷小小的紅煙消散空中。素錦看着凡人素素頓時全身仙氣缭繞,頭頂祥瑞,元神金光閃閃,俨然是飛升上神了。素錦來不及細想一個凡人怎麽會突然飛升上神,拾起散魂劍刺向還未醒來的素素,不,是白淺!就在她快刺中白淺時,身體被定住,接而不受控制地被甩向一旁的柱子,變回原來的模樣。

是夜華!

原來,夜華來到瑤池邊,讓奈奈回一覽芳華照顧素素。奈奈一回來就看見“白鳳九”帶着素錦的侍女辛奴進了洗梧宮,十分奇怪。明明青丘的小殿下剛剛才帶點心給小天孫吃,這會兒怎麽在這兒?怎麽會和辛奴在一起?意識到不妙,立刻回瑤池邊把事情告訴了夜華等人。

“一定是素錦那個壞女人想害素素,然後要把責任推到我頭上!這女人太惡毒了!”說着,便和夜華用瞬移術趕到一覽芳華的寝殿。剛到房裏就看見鳳九模樣的素錦拿着一柄短劍要刺殺白淺。夜華立即用定身術定住素錦,又施法将素錦甩到一邊,繼而鳳九又用捆仙索捆住素錦,以免她逃跑。

夜華等人來到床前,夜華扶起白淺,靠在自己的懷中:“素素、素素。”夜華一時情急,擔心白淺喪命,并沒注意到白淺已經突破封印,飛升上神了。

鳳九驚訝地看着夜華懷中的“凡人素素”,這周身的仙氣,分明是姑姑啊!失神地叫了一聲:“姑姑?”夜華這才發現,白淺眉間的封印已經消失,接而又喚:“淺淺、淺淺。你已經飛升了是不是?快醒醒,折顏上神說哪天你飛升上神了就會醒來的。。。。。。”阿離和奈奈随後才趕到一覽芳華,均發現仙氣充盈的白淺,阿離高興地跑到床前,拉着白淺的手興奮地說:“娘親娘親,您變回青丘白淺了是不是?白真舅舅說過,哪天您身上有仙氣了就是變回去了,就會醒來的!娘親娘親快醒醒!”奈奈和鳳九皆目瞪口呆,原來凡人素素就是青丘白淺,難怪白真和折顏會護着她啊!

“娘親、娘親”

“姑姑——”

“淺淺,淺淺”

“娘娘。。。。。。”

在大家的呼喚下,白淺悠悠醒來,看到了衆人,微微一笑:“我沒事。夜華,我睡了多久了?”

“三百年了。”

白淺微微驚嘆:“三百年!”轉而看見一直拉着她的手的阿離,泛着淚光從夜華的懷裏起身抱過阿離:“阿離,我的阿離,竟長得這般大了!”夜華也伸手抱着母子兩個,三人淚眼漣漣地抱成一團,奈奈也在一旁激動地擦眼淚,氣氛溫馨感人。

鳳九也十分開心,本來因為這個太子殿下對素素一片深情,想着哪天姑姑回來了就和她說說這件事,退了婚以免嫁過來受冷落,這下素素就是姑姑,皆大歡喜!

一旁被捆住無法逃脫的素錦呆呆地看着這一切,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計劃會落空,更沒想到這個凡人素素,竟就是青丘白淺,還因禍得福成功飛升為上神。。。。。。鳳九似乎感受到一旁的目光,差點忘了,還有這個壞女人沒處置呢!

鳳九出言打破氣氛:“姑姑、太子殿下,別哭了,先處理這個壞女人吧!”夜華起身扶白淺靠在床頭,吩咐奈奈照顧白淺,語氣寵溺地對白淺說:“淺淺,你好好休息,我要先處理一件事。”轉頭看了看素錦,眼裏放出寒冰,令人不寒而栗,“伽昀,你去十裏桃林請白真上神和折顏上神來天宮大殿,告訴他們這裏的事;天樞,你去喚幾個洗梧宮的親兵帶着素錦和辛奴跟本君走;鳳九,你去請東華帝君!”冷漠地發號施令的夜華,與方才溫柔寵溺的人簡直判若兩人。

☆、素錦受罰,樂胥、央措遭連累

伽昀來到十裏桃林,将素錦變成鳳九模樣刺殺白淺、白淺飛升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白真和折顏。“太過分了,上次想陷害小五時被罰禁足,我就知道罰輕了。這次居然要刺殺小五,還要栽贓到小九頭上,當我青丘好欺負!”白真十分氣憤。

“別氣了,真真。小五不是沒事嘛!也算因禍得福!想必夜華叫我們去天宮,是要我們一起收拾收拾那女人。走吧,可別讓他久等了!”

大殿上,天君等人和幾個天族将領在議事,忽見夜華将素錦五花大綁帶來大殿。夜華命親兵一把将素錦和侍女辛奴推倒在地。幾個将領十分不滿:“太子殿下這是什麽意思?素錦丫頭是忠烈之後,族人皆為天族犧牲,就算她犯了什麽錯您也不該這麽對待她!”天君也皺眉,質問道:“夜華,這是怎麽回事?素錦好歹是九重天的公主,怎可如此!”樂胥有心為素錦講話,但不敢輕易開口,她知道夜華不會無緣無故找素錦麻煩,想必素錦又做了什麽事惹怒了夜華,而且看樣子不是小事,自己再貿然為她開脫,只怕這母子情分會就此盡了。

夜華不緊不慢地說:“天君,茲事體大,夜華請了幾位地位崇高之人,等他們到了再說。”

沒多久,白真、折顏和東華帝君先後來到大殿。夜華向東華帝君行禮,說:“帝君,今日之事只怕要請帝君裁決才能确保公正,還請帝君費心!”東華坐在座上,姿态慵懶地說:“可以,想必由本君來裁決,無論是天君、各位将領,還是白真、折顏兩位上神不會有意見吧?”看似問句,卻帶着一絲不容拒絕的氣勢。

“可以,沒意見”折顏和白真說道。

“末将不敢。”将領鞠躬行禮,表示同意。

東華揮手示意夜華說出原委,夜華說道:“今日,素錦變成青丘鳳九小殿下的模樣,潛入一覽芳華欲刺殺夜華的妻子,幸而夜華及時趕到,才沒有讓她得逞。”寥寥幾句話,讓樂胥和幾位将領有些震驚,樂胥已經勸過素錦了,她竟還如此冥頑不靈,看來夜華是絕對不可能放過她了;幾位将領雖對之前長海戰役時,素錦不知進退之舉有所不滿,但終究還是疼着、護着這個世侄女的,這個世侄女一向柔柔弱弱、我見猶憐,如何會做出這樣的事!

天君則關注到“妻子”一稱,板着臉訓斥道:“夜華,本君知道你向來寵愛你那個側妃,但她終究只是凡人,是側妃,怎可稱其為‘妻子’?你的妻子應該是青丘白淺女君!”夜華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震驚不已:“回天君,素素就是青丘女帝,白淺上神!”

“怎麽可能?那個凡人周身沒有一絲仙氣,更沒有一點修為法力,又怎麽會是青丘白淺?她又何時飛升為上神?”

“三百多年前,淺淺為保四海八荒之太平,只身前去封印擎蒼,雖成功了卻也沒讨到一絲便宜。被封法力和記憶,化為凡人。夜華當時正好在場,之後請教帝君才知道這是淺淺飛升上神的劫。夜華擔心會影響淺淺渡劫,所以并未公布其真實身份。”原來是這樣!難怪白真和折顏兩位上神會放話維護,還讓阿離姓白,東華帝君也出面幫忙,凡人素素竟是青丘白淺!天君看了看一旁搖着扇子看好戲的連宋,想起當初他的提醒,幸好當時有所忌憚沒做過什麽,否則如今只怕更加不好收拾了。

“夜華已講訴完畢,請帝君裁奪!”夜華說道。東華這才不僅不慢地說:“這也沒什麽難判的。素錦作為封賞的公主,竟謀害太子側妃,此一是以下犯上之罪;那凡人素素又是青丘女帝,且如今位列上神,此二是謀害上神之罪;變身他人模樣行事,此三是栽贓嫁禍之罪;選擇青丘帝姬白鳳九模樣行事,此四是破壞兩族情誼之罪。司命,記下來,說說應該怎麽判。”

“是!天君、太子殿下,兩位上神,各位仙僚,素錦所犯之罪,條條罪名都不輕啊,其實歸結在一起,就是謀害白淺上神和嫁禍青丘兩件事,按照律法,應當永墜畜生道!”司命說道。

素錦哭着向天君和幾位将領求救:“不要——不可以,天君我是您親封的昭仁公主啊!我是九重天的公主啊!各位叔伯,你們一向視素錦如親女,你們幫素錦求求情啊!若非我父親犧牲整族人,你們怎麽會有今天!”天君和幾位将領的臉色有些難看,他們皆知一旁的白真上神和折顏上神雖不說話,但都死死地看着他們,再加上本就是素錦心思惡毒犯下滔天大罪,怎好開口維護。倒是樂胥聽着素錦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心軟又心疼了,自己終究是夜華的母妃,母子情分可以日後慢慢彌補,于是跪到素錦旁邊求情:“帝君,素錦終究是天族忠烈之後啊!求帝君網開一面!本宮日後一定對她嚴加管教!”

這時折顏終于開口了:“樂胥娘娘,昭仁公主是天族的忠烈之後,可不是青丘的忠烈之後!她如今冒犯的是青丘,天族因其先人欠下人情,憑什麽要青丘來還!”

白真也十分不忿:“若是我青丘的忠烈有這樣惡毒的後人,定要替他們清理門戶,免得族人清譽毀于一旦!”

一向看不慣素錦的連宋也開口幫腔:“大嫂,你這話說的不對。對天族有貢獻的又不是素錦本人。白淺上神可是為了整個四海八荒的太平差點丢了自己的性命啊!她對整個四海八荒都有恩,若是放過素錦,怕是整個四海八荒都不會服氣的。”

樂胥看向夜華,期望夜華仍舊可以看在她的面子上幫幫素錦,可是夜華不為所動。這時,東華帝君開口言道:“素聞樂胥娘娘對養女昭仁公主很是疼愛,果然不假。将這素錦教成如你一般的閨閣典範也是不易。只是你這時時偏私維護的性子卻讓這素錦越來越惡毒,越來越有恃無恐,果然是慈母多敗兒,天君不讓你教養太子夜華還真是做對了!”

樂胥仍不死心想幫幫素錦:“夜華,你倒是說說話啊!”夜華想了想,看了看一臉深情看着自己的素錦,都這時候了,居然還擺出這樣一幅令人惡心的表情,自以為是地認為自己會救她。夜華不屑地翹了翹嘴角,說:“帝君,白真上神、折顏上神,淺淺最終能突破封印成功飛升,也是素錦刺殺陰差陽錯所致,這也算有功。不如——”素錦仿佛看到了希望,“罰她跳下誅仙臺”這是當初夜華說過的會給她的下場,“再罰她永除仙籍,永世不得位列仙班。且素錦三百多年來會做下一樁樁錯事,皆因她總是觊觎一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不若讓她永生永世淪為凡人,生生世世受愛而不得的情劫之苦。”素錦絕望地看着夜華,他總是這樣,一句話分兩半說,時時讓自己由高高的天堂瞬間墜入萬劫不複的地獄深淵。“夜華,你怎可如此待我?我自小伴你左右,難道這情分在你眼裏如此一文不值嗎?”

夜華神情冷漠地看了眼素錦,說:“不錯,一文不值!”

東華看向白真和折顏,問:“兩位認為太子的提議如何?”

兩人俯身行禮:“我等均同意夜華君的提議。”心中卻徘腹:原以為這夜華也就趁着小五失憶騙一騙她,左右兩人也是有婚約的,不算什麽。沒想到他竟腹黑至此!其實淪為畜生沒了靈性,就只曉得身體上的痛,這又怎麽比得上愛而不得的錐心之痛呢!其次就是這素錦向來心高氣傲,自命不凡,不忿自己輸給身為凡人的小五,如今卻要讓她成為自己最看不起的凡人,如何受得了這樣的打擊啊。。。。。。小五啊小五,有這樣的夫君,日後多保重啊!

樂胥還欲開口說些什麽,卻被東華打斷:“既如此,就依太子所言,永除仙籍,永為凡人,生生世世受愛而不得情劫之苦!至于這侍女,既然對素錦忠心耿耿,想必也幫着做了不少壞事,作同樣的懲處吧。來人,将兩人帶下去!”複而又看了看哭泣的樂胥和一旁獨善其身、置身事外的央措,說:“素錦作為忠烈之後,沒有秉承先人優良品性,反而如此辱沒先人清譽,這與大皇子央措和大皇子妃樂胥的教養分不開。如此教養不嚴,委實罪過。念你們是太子的生身父母,為天族誕下天賦異禀的儲君,廢去爾等皇子皇妃頭銜,央措貶為瑞鶴湖湖君;樂胥禁足樂央宮(瞎取的宮殿,央措和樂胥住的),二人各在一處靜思己過,非旨不得出!”

央措和樂胥俯首行禮:“是。”兩人均以為自己并無責任,不過受連累罷了,但無奈帝君的理由無法辯駁。央措更是憤懑,當初二弟桑籍被貶為北海水君時,自己還暗自嘲笑向來最受寵的他的階品竟比三弟連宋還低,真是風水輪流轉啊!如今自己貶為湖君,階品是三兄弟中最低的,風水果真是輪流轉。。。。。。

一場鬧劇總算結束了,鳳九趕回青丘(補一情節:自從火鳳凰擾亂宴會後,東華保護鳳九受了輕傷,于是就讓鳳九回青丘;鳳九也覺得自己欠下的恩情越來越大,所以為免再連累東華,乖乖回去了。),走之前還悄悄囑咐司命:“司命司命,素錦的情劫可別讓她歷得太簡單了,一定要歷盡千辛萬苦、千難萬險,最終還是愛而不得。嗯——最好是悔恨終生地那一種!”

☆、夜華一訴多年相思情

夜華和白真、折顏回到一覽芳華。阿離正窩在白淺的懷裏撒嬌。

夜華坐到床前,寵溺地問道:“淺淺,感覺如何?可有不适?”說着伸手摸摸白淺的臉,又探探白淺的額頭。白淺看了看在一旁滿臉揶揄,憋着笑的白真和折顏,一把打掉夜華的手,嬌嗔地說:“亂摸什麽!這麽多人呢!”

折顏幹咳了一下,說:“夜華,我先給小五探探脈搏,看看有沒有什麽後遺症。”夜華讓出位置,順便将像樹袋熊一樣窩在白淺懷裏的阿離強扒下來。折顏把了把脈,白淺的身子沒有大礙,只是——墨淵的元神消失了!思前想後,想必是墨淵的元神在散魂劍的刺激下,本能地護着白淺,封印在外被損,在內又被墨淵的元神沖破,小五這才飛升的。。。。。。

折顏沒有把墨淵元神的事告訴任何人,只說:“沒留什麽後遺症,修為法力也都恢複了。只是小五,你消失了這麽多年,也該回青丘看看了,免得你爹娘和哥哥們挂心。”說完便拉着白真離開了。

夜華重新坐回床前,一把摟住白淺,語氣甚是幽怨:“淺淺,你總算醒了。竟抛下為夫自己睡了三百年。你打算如何補償為夫?”白淺一臉黑線,陷入沉睡前夜華就總是問她要補償,好似自己欠了他一般。

白淺掙開夜華的懷抱,端起女君的架子,嚴肅地說:“太子殿下,老身被封法力、修為和記憶,淪為凡人。你趁機哄騙老身,說老身是你的未婚妻,老身還沒找你讨公道,你倒找老身讨起補償來了!”

夜華看着端着架子的白淺,面容嚴肅,眼神卻藏着一絲狡黠,明明看起來年輕貌美,卻偏偏以“老身”自居,看得夜華心神蕩漾。夜華翹了翹嘴角,繼而作出一副無辜相:“淺淺,我沒騙你啊!我們的确是定下婚約了,之前在桃林不是告訴過你,我倆的婚約是折顏上神定下的。”白淺的神情轉變成疑惑,夜華解釋道:“就在你前去封印擎蒼的前一天,折顏上神與阿爹一起來天宮退掉你和二叔的婚約,然後就定下我倆的婚約了。”

“這樣啊!”白淺釋然,阿爹,叫得真順口!繼而揶揄道:“夜華,俊疾山上我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面,你何以那般調戲撩撥我,莫不是對我一見鐘情?”俊疾山上第一次見面?夜華略為疑惑,轉而心中生出一絲苦澀:是了,他們第一次見面時,自己只有兩萬來歲,相貌身形就像個不到十歲的凡間小孩子,且又只見過一次,淺淺怎麽會記得住一個小孩子呢!彼時她還用哄小孩的語氣和自己說話呢!看了看面前已經與自己生兒育女的白淺,心中還是歡喜的,幸好,他們還是有緣分的,沒有錯過她,這個自己相思了五萬年的人。。。。。。

夜華看了看一旁偷笑的奈奈,吩咐道:“将阿離帶回慶雲殿!”奈奈退出一覽芳華後,夜華抓住白淺的雙肩,傾身将白淺壓在榻上。“夜華,你——”白淺未說完,就被夜華用嘴堵在。夜華重重地吸允着白淺的雙唇,似在發洩對白淺沒記住他的不滿。就在白淺有些喘不過氣時,夜華放開了她,聲音喑啞:“淺淺怕是忘了,我們第一次見面并不是在俊疾山上,而是五萬年前你來天宮參加宴會之時。彼時你在瑤池邊賞芙蕖,我一個人散心,也走到那兒。你還送我一瓶桃花蜜呢。”白淺這才想起來,是啊,那時他還是一個沒大沒小沒禮貌的黃毛小子!這都五萬年了,自己早就忘了,夜華居然還記得,記性真不錯!

“淺淺勾走為夫的心魂,令為夫飽受五萬年相思之苦,難道不該補償為夫嗎?”夜華笑得極其魅惑,吻了一下白淺的紅唇,又吻向了面頰,一直往下到脖頸。白淺被那句“相思五萬年”驚了一下,偏着頭神游:五萬年?兩萬歲就對本上神起了不軌之心,他是狼轉世的吧?!

夜華似是不滿白淺的不專心,擺正白淺的臉,深深地吻下去,伸出舌頭掃過每一處齒頰。接而念訣除去兩人的衣服。白淺覺得身上一涼,微微推了推緊緊抱着自己的夜華:“我的衣服呢?你,你這是要——”

“補償!淺淺,五萬年的相思,三年的忍耐,還有三百年的等待,開始還吧!”

“你,你也忒心急了!”白淺羞紅着一張臉,嬌嗔道。

夜華吻了吻白淺的耳垂,吹着氣:“的确,為夫的确急不可耐了。”說着,密密麻麻地吻着白淺的每一寸肌膚,手輕輕地撫摸着白淺是背部。

兩人共赴巫山雲雨,滿殿的暧昧,滿室的旖旎,聽得殿門外的仙娥面紅耳赤,自覺地離開一覽芳華。

☆、一家三口回青丘

雲收雨歇,白淺躺在夜華懷裏,雙手環抱住夜華的腰,安靜溫馨,兩廂無言。

這般歲月靜好的氣氛卻被一個稚嫩的童聲打破:“父君、娘親,阿離可以進來嗎?”阿離說着便沖了進來,奈奈在身後追着,一時沒攔住,只好停在門外。

阿離見白淺和夜華穿着亵衣抱着躺在一起,表情有些呆呆萌萌的:“父君、娘親,你們怎麽這麽早就睡覺啊?很困嗎?”

夜華生出一絲不悅,這樣沒頭沒腦地沖進來,幸好這輪補償已經結束,否則豈不是。。。。。。随即一本正經地回答:“娘親剛醒,身子還很虛,父君幫她調理調理。”

白淺瞪了一眼夜華,當初失去記憶時就是被他這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的樣子給騙了!柔聲地問阿離:“阿離,你不是回慶雲殿了嗎?折回來有什麽事嗎?”阿離笑嘻嘻地爬上床榻,坐到夜華和白淺中間,鑽進白淺的懷裏撒嬌道:“娘親,阿離剛剛想起來,舅舅和折顏上神讓娘親回青丘看看外公外婆和其他舅舅,阿離也想去。好不好?嗯——”說着還用腦袋蹭了蹭,模樣甚是可愛。

白淺滿眼憐愛地看着阿離,這三百年來,夜華把他們的兒子養得很好,白白胖胖,粉嫩可愛,活脫脫地像一只糯米團子。“當然可以,他們都是阿離的長輩親人。他們一定會喜歡你這只小糯米團子的!”轉而對夜華說:“夜華,明日陪我去青丘吧!”

夜華微笑地點點頭:“自然,我們成親已經三百多年了,孩子也這般大了,不去拜見拜見阿爹阿娘實在說不過去。”

“那太好了!娘親,阿離今晚想和你睡。父君一直霸着娘親不放,阿離都沒機會和娘親親近。”阿離對白淺抱怨着,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對白淺眨啊眨的,看得白淺的心化成一汪水,自動忽略了夜華的黑臉和深閨怨婦般的眼神:“當然可以,娘親丢下團子睡了三百年,當真對不起我的小團子。”

今晚,一覽芳華寝殿裏交織着複雜的情緒:夜華的幽怨、阿離的滿足和白淺幸福。三人就這 麽和諧地入睡了。

第二天,夜華早早地向天君告假:“天君,白淺上神恢複法力修為和記憶,夜華要陪同一起回青丘見狐帝狐後并白家的各位上神,特來告假!”天君當然十分贊同,他巴不得夜華能去青丘拉攏白家各人,畢竟天族欠了青丘一籮筐的債,再加上因為素錦三番兩次陷害白淺不遂,還險些将她刺殺了,天族對青丘的虧欠又添了不少。素錦怎麽說也是自己親封的昭仁公主,對她的教養不善之責,天族無論如何都推卸不了。若是青丘遷怒。。。。。。後果不堪設想!

于是,夜華在天君的示意下,收拾了行裝準備在青丘住一段時間。

青丘,狐帝和狐後并白玄白奕白颀聽完了白真和折顏講述的白淺歷劫之事,氣憤自家唯一的妹妹(女兒)居然被一個半路封賞的公主三番四次地陷害,不過氣憤之餘,還是對夜華這個妹婿(女婿)感到滿意的,他将白淺保護得很好,雖說他趁白淺失憶把白淺給辦了的做法有些禽獸!

不一會,白淺一家三口就到了狐貍洞。狐後見到了消失三百多年的女兒,不禁熱淚盈眶,抱住白淺:“淺淺啊,你總算平安回來了!封印擎蒼這麽大的事怎的也不和家裏商量一下,你要是就此仙逝了,你要娘怎麽辦啊!”

“阿娘,我沒事,我不是好好的嗎。”白淺自覺活了幾萬年還讓父母擔心,委實不孝。“來,阿離,見過外公外婆和幾位舅舅。”為緩和氣氛,招呼阿離過來。

阿離乖巧地跪在白家衆人面前:“阿離見過外公外婆、見過各位舅舅。”狐後對可愛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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