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沒通過,(4)

的阿離十分喜愛,慈愛地扶起阿離:“快起來快起來,青丘啊,沒有那麽多的規矩,不用跪跪拜拜的。”

“外婆真好看,難怪娘親和各位舅舅都生得這般好看,連帶阿離也占到了好處。”白家衆人頓時都被嘴甜的小可愛吸引,紛紛逗着他。這時,夜華也過來行禮:“夜華見過阿爹阿娘,見過各位兄長。”狐帝等人總算是注意到一開始被冷落在一旁夜華。

青丘衆人本想多為難為難這個不聲不響拐走小五的禽獸龍,雖說他與小五是有婚約的。但最終還是被夜華精湛的廚藝收買了,堂堂的天族太子不僅上得了廳堂,居然還下得了廚房,據說還是為了追求白淺才特地練的,衆人都明白:夜華對小五是真心的,十足十的真心!

狐後語重心長地對夜華說:“夜華,淺淺是我唯一的女兒,從小就深受所有親人長輩的寵愛,難免心性高,眼裏揉不得沙子,更不懂得委曲求全。我青丘向來奉行一生一世一雙人,你既傾心于她,就請你一心一意待她!”

夜華鄭重俯身行了一禮,承諾道:“不瞞狐後,夜華自兩萬歲就思慕于淺淺,對她相思了五萬年,定不負她!夜華承諾:此生只淺淺一妻,不納二妾!洗梧宮只會有淺淺一位太子妃,絕不會有任何側妃!”狐後感動于夜華的癡情,狐帝和其餘四子并折顏卻徘腹:還是個兩萬來歲的黃毛小子就惦記上小五了,果然禽獸是從娃娃練起的!

沒過幾天,狐帝狐後接着雲游四方去了,白真和折顏回了十裏桃林,其餘白家三子也都各回各家,就連鳳九也在白奕回府邸後下了凡間報恩去了。而整個青丘都知道了他們君上的府上來了個俊俏的男人,還有一個可愛的孩子,這個孩子叫男人父君,叫他們的君上姑姑為娘親。姑姑這棵老鐵樹總算開花了!

☆、樂胥反思,衆叛親離!

東海水君的兒子滿月,給青丘下了請帖,白淺聽說當初阿娘生她時難産,多虧了東海水君家的産婆才少受了些苦,于是接下帖子,表示準時赴宴。原本夜華與阿離準備一同前往,而夜華卻接到一個仙娥的口信,說是樂胥對阿離甚是想念,望太子夜華能攜子前去探望。

夜華念及樂胥是自己的母妃,于是讓白淺去十裏桃林等幾天,自己帶阿離回了一趟天宮。

樂胥禁足在樂央宮有一段時間了,想念丈夫、兒子和小孫子。雖說是“非旨不得出”,但并沒有說別人不能探望。央措也被禁足确實無法相見,但夜華和阿離還是可以來探望她的;她也知道夜華帶阿離去了青丘與白家衆人見面,因此派了一個仙娥傳口信。

夜華帶着阿離來到未央宮,樂胥十分高興,慈愛地抱着阿離好一陣摩挲,接而讓仙娥帶阿離出去玩。

夜華知道,樂胥有話和她說,問:“母妃可是有話與夜華說?”

“夜華,母妃知道,因着那凡人,不,是白淺上神,你對素錦有些怨怼。可是看在她自幼伴你左右,與母妃也是甚是貼心,你就和白淺上神說說,讓她幫素錦求求情。只要白淺上神不追究,東華帝君也會饒過她的。”樂胥哀求着。夜華卻沒有因此心軟,母妃果然還在偏心着素錦!

夜華冷着聲說:“母妃仍然覺得素錦無辜麽?她屢次欺辱陷害淺淺,這次更是要刺殺淺淺,若非夜華及時趕到,淺淺只怕已身歸混沌了!”

樂胥顯然覺得事情沒有那麽嚴重,覺得素錦會為難身為凡人的白淺,不過是心高氣傲,不忿自己輸給區區凡人罷了,是夜華小題大做:“白淺上神終歸不是凡人,怎會輕易被刺死。就算被刺死,也會再次輪回,你再去凡間尋她就是了。何況素錦是被阿離氣到了,一時怒火攻心,才會有如此糊塗之舉!”

夜華漠然地念訣變出一把短劍——是散魂劍!自那次刺殺事件後,夜華便親身收起散魂劍,以免淪入心懷不軌的人之手。夜華将散魂劍放在樂胥面前,樂胥疑惑:“這是——”

“散魂劍!一旦被刺中,不但會身死,魂魄還會散于天下,無法修複。就是上神也不例外!”樂胥愣住了,她從未想過素錦當真會如此心狠,還沒反應過來,又聽到夜華說:“素錦若真是一時氣憤,怎會變成他人模樣行刺,還特地變成青丘帝姬的模樣!素錦想置淺淺于死地并非一天兩天了,此舉若是成功,夜華不僅會永遠失去淺淺,天族與青丘也會就此反目,更別說聯姻了!”

“不、不會的。”樂胥喃喃自語,繼而又說:“素錦這次得到教訓了,你讓她來樂央宮陪伴母妃,母妃一定嚴加管教,不會讓她起什麽壞心了!”

“母妃這話,三百多年前也說過。就在素錦第一次欺辱淺淺後,母妃為她求情!”夜華冷冷地看了眼樂胥“自幼,素錦犯錯,母妃只會一味地為素錦開脫求情,之後就是不痛不癢的教導;若是沒人告狀,就算知道素錦欺辱其他階品低的小仙,母妃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素錦會落得如此下場,不僅是她罪有應得,也是母妃之袒護的推波助瀾。”夜華認為有必要狠狠打擊自己的母妃。夜華明白,除了自己,樂胥最得意的就是将素錦□□成如她一般的大家閨秀、天宮典範,母妃維護素錦也就是在維護自己的成果!可惜,母妃只教導了素錦九重天的規矩,忽略了內心的教養!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只有殘忍地推翻樂胥的驕傲,樂胥才會徹底反省。“夜華以為,母妃就算念及與素錦的母女之情,但還是明事理的。卻不想,母妃竟偏私到是非不分的地步,實在令人寒心。”樂胥呆呆地聽着夜華毫不留情的冷言冷語,她知道自己對素錦的袒護終是傷了夜華的心。。。。。。

夜華惦記着去十裏桃林與白淺會合,起身行禮離開。出房門前,還是忍不住對樂胥說:“母妃,多加保重!夜華的話,還請母妃深思。”樂胥再說不出一句話,望着夜華離去的背影。養女因自己的袒護,終于作繭自縛受罰歷劫;丈夫受連累被貶為湖君,不僅遠遷被貶,還禁足屬地;親兒子也被她傷了心,怨上她了;就在幾日前,母族娘家的親人也送信責怪她不知分寸,竟公開維護謀害青丘女君之人,難道不怕連累一衆族人嗎?現在的她說的上是衆叛親離了。她,真的錯了嗎?

樂胥心如死灰,終于開始思考自己這麽多年來對素錦的疼惜,到底是對是錯。

☆、桃林溫情:阿離的吻,孝順的吻

十裏桃林,夜晚,阿離被哄入睡,白淺躍上一棵桃花樹,舉着一瓶剛剛偷挖的桃花醉暢飲。折顏說這幾瓶桃花醉是特地留給她三哥的,不準她偷喝,她就偏偏要嘗嘗!“今日這桃花醉的味道怎麽不太一樣啊?”白淺看了看手裏的酒瓶,喃喃自語道。

微風徐徐,缤紛的桃花為草地鋪上粉色的地毯,又有些許花瓣飛舞着。夜華緩緩地走在十裏桃林中,方才折顏上神在自己的草屋裏照看着阿離,他說白淺怕是又在哪棵樹上喝酒呢。終于,夜華在一棵繁茂的桃樹上看見了白淺。遠遠看去,白淺一身青衣,躺在樹枝上,被滿枝的桃花圍簇着,身影似有若無,宛如虛幻之境,靈逸飄渺。

夜華癡癡地看着,嘴角微微翹起,他知道他的淺淺很美,是四海八荒第一美人,但她的美卻不是一覽無遺的那種,而是總能讓人發現不同面、給人驚喜的那一種。突然,白淺一個翻身從樹枝上摔了下來,夜華一驚,急忙飛身過去,穩穩接住,輕輕落地。

白淺雙頰透着粉色的紅暈,神情醺醉,眼神迷離地看着夜華。“淺淺——”夜華從未見過這樣嬌媚如絲的白淺,心跳微微加速。白淺揚起衣袖拂過夜華的臉,使了個迷魂術。酒的醺香混着白淺身上特有的桃花香鑽進夜華的鼻子裏,夜華知道自己中了九尾狐族特有的迷魂術,眼神也變得迷離起來。本來以他的修為要破解迷魂術并不難,但他不願意,自家娘子是一個風月的外行人,難得主動“勾引”他,何樂而不為呢!

白淺伸手摸着夜華的臉、脖子,甚至去扯夜華的衣襟:“好涼啊,夜華、冰塊;冰塊、夜華。夜華微微無奈,原來把他當成降溫的冰塊了。還好是他,萬一碰到其他男子,找其他男子降溫。。。。。。夜華的眼神微微一黯。

夜華慢慢地靠近白淺的臉龐,吻上嬌嫩欲滴的紅唇,用力地吸允着,仿佛要抽光兩人之間的空氣,與她融為一體。在桃花醉帶來的酒醺氣息中,夜華的身體也逐漸發熱,白淺渾身發軟,感覺越來越喘不過氣來。

意亂情迷之間,傳來了軟軟糯糯的童聲:“父君、娘親——”夜華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停了下來,緩緩擡起頭來。白淺總算重新獲取了新鮮空氣,喘過氣後在夜華的懷裏睡了過去。夜華暗自抱怨:這兒子怎麽總是打擾我與淺淺的二人世界啊!要不要再生一個來分散兒子的注意力啊!?夜華看着蹬着小短腿“噔噔噔”跑過來的阿離,問:“阿離,你不是在睡覺嗎?怎麽到這兒來了?”

阿離揉着眼,撅着嘴說:“阿離醒來看不見娘親,折顏上神說娘親喝酒去了,便尋到這來了。”又看了看夜華懷裏的白淺,“娘親怎麽在這兒睡了?父君方才為何要咬娘親的嘴巴啊?父君可不能欺負娘親啊!”

夜華還不及回答,阿離又自答道:“哦,阿離知道了!父君不是在欺負娘親,父君和娘親是在幽會吧!”夜華皺了皺眉:“幽會——?”阿離興奮地點點頭:“是啊!阿離和成玉看話本子的時候,成玉告訴過我,花前月下,一男一女獨自在一起肯定是在幽會!父君和娘親可有酒後亂性?”

“酒後亂性——?這也是成玉教的?”夜華的臉色不禁黑了下來。阿離卻渾然不覺,笑嘻嘻地點點頭。夜華壓下心中小小的怒氣,強笑着說:“沒有,父君方才——是因為娘親喝醉了,感覺不太舒服,所以父君幫她把一些酒吸出來,好讓她舒服一些!”果然,夜華當初為了與變成素素的白淺親近,已經學着不要臉皮,将瞎話說得是爐火純青。

阿離恍然大悟:“哦——阿離明白了!那阿離也來幫幫忙!”他可沒忘記自己曾經暗暗發過誓要好好孝順娘親的。阿離說着,不等夜華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就湊上前去,學着夜華親上白淺的嘴唇,拼命吸着什麽。

等夜華反應過來時,自家兒子已經趴在自家娘子懷裏,親着娘子的嘴。夜華十分吃驚,連忙拉起阿離,将他拎到一旁,臉黑得滴水,怒聲道:“阿離!你怎麽可以——!”阿離委委屈屈地說:“阿離只是想幫幫忙,讓娘親更舒服一點啊!阿離曾發過誓要好好孝順娘親的。”夜華聽着這委屈軟糯的聲音和這樣的理由,還有阿離這樣一幅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實在不好繼續發脾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壓下火氣:“阿離,成玉教你什麽‘花前月下’、什麽‘才子佳人’的,難道沒有教你什麽是‘男女授受不親’嗎?”

阿離無辜地搖搖頭,夜華繼續教育:“那今天父君教你,男女有別,阿離雖是娘親的孩子,親密一些也沒什麽,但也要有分寸。像方才那樣的解酒舉止就不可以,知道嗎?”

“父君也是男子,為什麽父君就可以那樣為娘親解酒?”阿離疑惑道。

“因為父君與娘親是夫妻,夫妻一體,自然沒什麽可忌諱的。”阿離點了點頭:“阿離明白了。”

夜華教育完兒子,便送兒子會折顏的屋子睡覺,自己則帶着白淺去了另一間屋子休息。

☆、老太婆?明明年輕貌美!

天亮,白淺悠悠醒來,又看見夜華一副癡漢相,調笑道:“日日醒來都能見你這番癡情漢子的模樣,怎的日日都能醒得比我早?”

“我自開蒙時,便開始被天君派人抱到書房中學□□的課程,天不亮就得去。日子久了也就慣了,養成了早醒的習性。”夜華說得雲淡風輕,但白淺聽着卻心裏很不是滋味。是了,自己是素素時,夜華就說過他雖貴為天族太子,但從小身不由己,除了連宋沒什麽人真正關心他。白淺心疼了:“夜華,我以後會一直陪着你的。”夜華看着一臉心疼的白淺,他本來只是無心一言,卻不想意外收獲了白淺的心疼和承諾,果然自家娘子最吃苦肉計這一套,以後可以多使使!

夜華起身坐到梳妝臺前,微微笑道:“今日要去東海赴宴,還請夫人為為夫束發。”

白淺走至夜華身後,拿起梳子為夜華束發。夜華看着專心梳頭的白淺,看着白淺白皙柔軟的纖纖玉手穿梭在自己的發間,一時間仿佛回到了俊疾山的那段日子,只有兩人一起守着他們的茅草屋,歲月靜好、細水流年、淺笑安然。一時又癡了,專注地看着白淺。

白淺放下梳子,見夜華這樣目不轉睛地看着自己,面上微紅,随即輕笑着從背後摟住夜華的脖子,說:“你怎麽又癡了?這幅樣子若是叫他人見了,你這冷漠神君的稱號可就要改了。”夜華聽着白淺的調侃,一把将身後的白淺拉到身前,讓她做到自己懷裏,似笑非笑地說:“只對夫人這樣罷了。”

白淺一時不防撞進夜華深情的眼眸中,也呆了。夜華拂上白淺的面頰,拉近距離欲吻上白淺。可是偏偏就有人如此不解風情,“父君、娘親,阿離來了!”阿離的童聲再次攪了夜華一親芳澤的好事。白淺吓得抖了抖,連忙站了起來,阿離還小,可不能教壞他了!

阿離推門跑了進來,興奮地說:“父君娘親,我們快去東海吧!阿離聽說東海裏有頂漂亮的珊瑚,阿離要去摘幾株。”白淺憐愛地摸摸阿離的頭:“好,我們馬上就去。夜華,走吧!”夜華無奈,他和淺淺生的到底是兒子還是“情敵”啊?

兩人來到東海。夜華因着尊貴的身份,被邀至大殿上應酬衆仙,而白淺則帶着阿離去後花園散步,去挖東海的珊瑚。

白淺牽着阿離邊走邊找着,卻不幸迷路了,白淺對自己路癡的毛病甚是無奈:“早知道就找迷谷要枝迷谷樹枝了。”倒是阿離人小鬼大,安慰道:“娘親不急,左右是在水晶宮中,父君可以找到娘親和阿離的。”

這時,身後傳來一陣女聲在熱烈地讨論着,其中一個語氣像是侍女的女子說:“公主如此傾國傾城,太子殿下一定會一見傾心,拜倒在公主的裙下的。”另一個則說:“是啊!雖說天君已為太子和青丘白淺定下婚約,但聽聞白淺已十四萬歲高齡,年長太子七萬歲,太子殿下一定看不上那老太婆的!”白淺分着注意力聽着,敢情是在讨論自己和夜華,又是夜華的爛桃花!果然和當初自己預測的一樣,夜華真真是個禍害無知少女的主兒!

突然,一個女聲像是在叫她:“這位夫人,等一等。”白淺和阿離沒有理會,畢竟從未有人稱呼白淺為“夫人”的。可是身後的另一個質問的女聲響起:“那位穿青衣的夫人和墨綠衣的小公子停一停,我家公主喚你們,為何不理會?”白淺和阿離這才反應過來,停下了對視了一眼,轉過身來,看着衆人。

站在中間的綠衣女子似是她們口中的公主,她看見白淺的面容時,呆了一下,不自覺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旁邊的侍女見白淺一襲青衣,不像是什麽十分尊貴之人,又嫉妒她的絕世面容,不由得訓斥道:“我們是長海宮中的女眷,這是我家君上之女——綠袖公主。方才我家公主喚你,你為何不理?!”

“方才沒反應過來,不知公主喚的是我。不知公主有什麽事?”白淺好歹是十四萬歲的上神,還不至于和一個小小的仙娥置氣,所以也沒計較她的語氣。

“夫人可有看見太子殿下往哪兒去了?”原來是想找夜華啊!白淺還沒回答,阿離就沉不住氣了:“父君去了大殿。我是天族太子之子,九重天的天孫。你找我父君什麽事?”又是一個想和娘親搶父君的人!阿離立即表明了身份。綠袖臉色變了變,對阿離的話不疑有他,畢竟四海八荒應該沒人敢冒充小天孫吧。轉而看向白淺:“那這位夫人是?”

白淺本不想暴露身份,看看夜華到時怎麽處理這爛桃花,沒想到兒子倒是先透露了,于是漫不經心的答道:“青丘白淺。”綠袖連忙攜一衆侍女跪下行禮:“見過白淺上神。”綠袖一向自負美貌,剛才還在背後說人家是個高齡老太婆,沒想到真人看起來卻遠比自己年輕貌美,不由自慚形穢,又暗自擔心:方才那話,她沒聽到吧。”

白淺也沒有太計較,示意綠袖免禮就走了。她一向不善于交際應酬,還是和兒子找珊瑚比較要緊!綠袖見白淺自顧自地走了,沒有為難自己,總算松了口氣,趕去了大殿。

☆、又見少辛

白淺和阿離兜兜轉轉,總算在一個小仙娥的指引下來到珊瑚叢生的地方,阿離看着漂亮的珊瑚,立即蹲下來扒拉着沙土和海藻,想将尚未冒頭的小珊瑚挖出來,嘴裏念叨着:“四舅舅一棵,折顏上神一棵,鳳九姐姐一棵,迷谷叔叔一棵。。。。。。阿離也要留一棵!”

白淺在一旁笑着,阿離趴在地上縮成一團的樣子,更像一團糯米團子了!看他挖得有些費勁,便念訣變出了一把精致的纨扇遞給阿離:“小團子,試試這破雲扇吧!輕輕扇一扇,海藻去無蹤。”阿離接過扇子:“好漂亮的扇子啊!”說着拿着扇子扇了扇,頓時狂風大作,水流逆行,這後花園也被吹得七零八落。沒想到阿離小小年紀居然使破雲扇發揮了這麽大的威力!也對,他是上古龍族和九尾狐族的嫡系血脈,自然不可小觑。

“娘親,我是不是闖禍了?”阿離撲到白淺面前,抱着白淺的大腿,仰着頭一臉無辜地問道。白淺伸手摸摸阿離的頭:“不怕,娘親在呢!闖禍的不只你一個。這扇子是娘親給你的。”

“姑姑。”這時,一個身懷六甲的少婦款款走來,跪在了白淺面前。

白淺看着面前的女子,這是在青丘狐貍洞服侍了她七萬年的侍女——少辛!她們名義上是主仆,但其實白淺一直把她視作家人好友。此時心情複雜非常,不知是該怨她害自己被人笑話,傷了青丘的臉面;還是該謝她拐走了桑籍,讓自己和夜華成為名正言順的一對。看了她半天,吐出一句:“少辛,幾百年不見,你怎麽胖成這樣了?”

少辛臉色微紅:“少辛、少辛。。。”白淺看她摸了摸肚子,釋然道:“哦,對了。聽聞你與那北海水君一直缱绻情深,這都是第四胎了。”随即,白淺坐到石凳上,抱着阿離,緩緩說道:“少辛,你當知我不願見你的,你卻特特跪到我面前,想必有事求我吧!你我主仆一場,我可以許你一個心願,作為你出嫁的嫁禮。你說吧。”

“姑姑為何不想見少辛?莫不是在怨少辛與桑籍成婚?可是姑姑不是說過不喜歡桑籍嗎?何況姑姑失去桑籍還能得到更好的,夜華君就很好,他是天族太子,是儲君,姑姑嫁給他不是比嫁給桑籍更好嗎!”少辛淚眼漣漣地哭訴道,“少辛自知對不起姑姑,所以一直想祈求姑姑的原諒。姑姑一直是深明大義的神仙,為何不願包容少辛的過錯呢?”

白淺聽完少辛的話,不禁愣了愣,三百多年前唯唯諾諾的小巴蛇居然變得如此能言善辯,愛情的力量果然強大啊!“少辛,你在青丘伴我多年,應當知道我的性子。我一個神女,修行了這麽多年才修到上神這個階品,可見我的情操有多低啊!雖說不是心胸狹窄,但委實算不上深明大義,你過譽了。”見少辛神情裏透着一絲疑惑,白淺繼續解釋道:“不明白嗎?雖然你是無心的,但你害我被四海八荒嘲笑,更傷了青丘的顏面!”

少辛被反駁得沒話說,倒是阿離一臉不贊同地開口了:“誰說娘親不是深明大義的神仙?娘親是天上地下最最深明大義的神仙!”這時,夜華也走了過來,似笑非笑地說:“阿離說得對!淺淺若非深明大義,三百年前又怎會獨自前去封印擎蒼,冒着生命危險去換取四海八荒的又一次太平呢!這四海八荒又有誰敢嘲笑本君的妻子!”

“你怎麽來了?不用應酬嗎?”

“方才狂風大作,水流逆行,怕你們有什麽意外。”說着又看了看阿離手裏把玩着的破雲扇,原來是自家兒子惹的禍啊!白淺不欲與少辛多糾纏,拿回破雲扇,起身蹲到少辛面前:“這破雲扇你先拿着吧!哪日想好要讨什麽心願了,就帶着扇子來青丘找我。”少辛拿了扇子,行禮離開。

“你倒是好心。”夜華說道。白淺看着少辛離開的背影,緩緩嘆息:“我從不在意與桑籍的那一紙婚約,她當初若是坦白告訴我自己的心思,我必定想法子成全她。畢竟我一直希望她有朝一日可以堂堂正正地活在世間,不再膽小唯諾。只可惜她竟與桑籍私奔,令青丘顏面大失。”

☆、心肝寶貝甜蜜餞兒~~

白淺本欲與夜華一起前去大殿入席。卻被一個人擋住去路:“仙僚慢走!不知本君何處得罪了仙僚,竟要在這大喜日子拿本君這園子出氣。”

原來是東海水君興師問罪來了。白淺看了看阿離,問道:“水君怎知是老身所為?”

“你、你還想抵賴。園子裏的珊瑚精親眼所見,說是一綠衣小仙所為。你還有什麽好說的!”東海水君篤定,兩個綠衣仙人,太子殿下牽着的是小天孫,自然不是小仙。白淺看了看自己的青衣,自己這簡易的裝扮委實看不出是一位女君或上神。也罷,這是自家的兒子,破雲扇又是自己給的,擔下這罪名也沒什麽,左右——折顏不會介意的!

白淺揖了揖手,正欲回答,卻被夜華打斷:“水君誤會了,這禍的确是我家阿離惹下的,與本君的妻子無關!”轉而又對阿離說:“阿離,闖了禍要勇于承擔,怎可讓娘親為你擔罪名呢!”妻子?小天孫的娘親?聽聞青丘女君白淺上神化為凡人歷劫,陰差陽錯與自己的未婚夫太子殿下結為夫妻,難不成。。。。。。阿離上前行禮道歉:“阿離錯了,請水君原諒,不要錯怪阿離的娘親。”東海水君頭冒冷汗,剛剛才對白淺上神發了火,現下又怎麽敢怪罪小天孫呢!連忙揖手說道:“小天孫太客氣了。”轉而俯首向白淺道歉:“在下眼拙,沒認出白淺上神,還錯怪上神,請上神原諒。”

白淺見這東海水君也是個老實人,不欲為難:“水君客氣,老身作為阿離的娘親,毀了水君的園子、敗了水君的興致,自然應該替阿離賠罪!”說着揮手變出一顆夜明珠,“這是老身的賀禮,請水君笑納。”東海水君連忙賠笑:“不敢不敢,多謝上神!請太子殿下、上神和小天孫一起去宴上喝杯水酒吧!”說着,在前面引路。阿離則一手拉着夜華,一手拉着白淺,一家三口跟了過去。

東海的宴會甚是無趣,所謂佳釀比起折顏的桃花醉,委實也如白水一般,弄得白淺很想提早離席。正當她哈欠連連時,東海水君突然擊了幾下掌,只見一群白衣舞女圍簇着一個黃衣女子飄進來獻舞。那名黃衣女子長得有幾分姿色,細看之下眉眼與東海水君頗為相似。

白淺疑惑地看向東海水君,水君讪笑道:“正是舍妹缪清。”那缪清公主頭上的珠寶看起來也有幾斤重,身上的薄紗怕不到二兩吧。只是那媚眼如絲的眼神總往這邊飄是怎麽回事?

阿離扯了扯白淺的衣袖,小聲說:“娘親,你要小心了,這個姐姐肯定是父君招惹的爛桃花。”

“哦,夜華君,這是怎麽回事啊?”白淺似笑非笑地看着夜華。夜華瞄了一眼缪清,淡淡地說:“我不認得她。阿離,莫要胡說八道!”這兒子怎麽老是給他搗亂啊?

歌舞結束後,缪清戀戀不舍地退了出去,東海水君卻跪到夜華面前:“太子殿下,舍妹缪清幾月前遇險,幸得太子殿下出手相救。舍妹一直感念于心,想求見太子殿下,請太子殿下恩準!”原來是這樣啊!話本子上不乏有俠士救小姐,然後小姐以身相許的戲碼。夜華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在自己娘子面前請自己去見另一個女子,不是給自己難堪嗎!若是淺淺誤會了那可怎麽好!正想回拒,只聽白淺悠悠地說道:“夜華君就去見一見吧,莫要令佳人癡心空付。”白淺甩給夜華一個小眼神,仿佛在說:自己招惹的爛桃花自己收拾!

夜華聽出這話、這眼神分明透着一股酸味,心中竊喜:他家淺淺吃醋了!于是在收到白淺的眼神時,就跟東海水君離席了。

夜華走後,阿離不樂意了:“娘親怎麽可讓父君去見那個公主,萬一父君被拐了怎麽辦!”白淺正欲寬慰,就見大師兄疊風走了進來,心中暗道:大師兄?不好,現下還不能與大師兄相見。于是拉着阿離也離席了。

阿離拉着白淺走去了後花園,發現了夜華和那缪清公主,想要闖進去卻被白淺拉住。白淺語重心長地教育着阿離:“阿離,你父君在和別人說話呢,我們這樣過去不禮貌。”阿離撅着嘴不情不願地說:“娘親是父君的妻子,妻子要和丈夫說話有什麽不禮貌的!難不成父君被搶走了也無所謂嗎?”然後又瞄了眼缪清,說道:“再說了。那公主明知父君亦有家室卻還來糾纏,如此不守本分,娘親何必與她客氣。”

白淺還是不願過去,倒不是無所謂,而是她相信夜華。若是區區一個缪清就能讓夜華動心移情,那自己又何必留戀!何況夜華不近女色的名聲想必也不是浪得虛名的,怎麽樣都不會看上一個只能算是“頗有姿色”的女子。

白淺非但不心急,而且還在神游,阿離看着更心急了,帶着哭腔控訴着:“娘親這般不在乎的模樣,難不成是心中另有他人,移情別戀了?真的不要父君了?嗚嗚,難怪娘親給阿離取這樣的名字,爹要娶後娘、娘親要嫁後爹,阿離果然應了這名字,再也嘗不到團團圓圓了。你們都不要阿離,阿離一個人過罷。”說着甩開白淺的手要跑開。白淺連忙拉住阿離,拿出帕子為他擦了擦眼淚:“好了好了,別哭了。你和父君既是娘親的孩子和夫君,娘親又怎麽會不要你們呢?你們都是我的心、我的肝,我的寶貝甜蜜餞兒!”

阿離總算破涕為笑,直扯着白淺的袖子走過去,邊走邊說:“那我們快過去吧!”

白淺端着架子走了過去,慢條斯理的說:“天蒼蒼野茫茫,一枝紅杏要出牆。缪清公主,你說這詞可應景?”缪清看着這樣的美貌、這樣氣度的白淺,疑惑問道:“不知這位姐姐是?”白淺還不及回答,阿離就搶着說:“這是我娘親,父君的太子妃,青丘白淺上神!不是公主你的姐姐!”缪清連忙跪下行禮。白淺幽幽地對夜華說:“這缪清公主看着也是個妙人兒,夜華君若是有意,不如就納為側妃吧!老身并不是心胸狹窄之人,洗梧宮能多一個人熱鬧些也是極好的。不知夫君意下如何啊?”

缪清一聽,喜不自勝,正期盼着夜華答應。她求見夜華本就是想借着報恩入住洗梧宮,盼着能與夜華日久生情,可是夜華卻連連拒絕。還以為是白淺這個未來正妃不同意,現下應該沒問題了。阿離卻不高興了:“娘親,你不是說父君是你的心、你的肝、你的寶貝甜蜜餞兒嗎?怎麽現在又是這樣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這樣的情話被阿離防不及猝地說出來,白淺不由得不自在起來,只見夜華似笑非笑地一步步地走近白淺:“淺淺說,為夫是你的心,你的肝,你的寶貝甜蜜餞?”白淺随着夜華的靠近而後退,險些被石凳絆倒,被夜華攔腰扶住:“想不到淺淺也這麽會說情話,為夫甚是喜悅!”

白淺紅着臉推了推夜華,像是豁出去了一般:“死相啦!幹嘛非要人家在大庭廣衆下說出來!今天不處理好你這風流債就別想進房睡!”說着就丢下父子兩人走了。

夜華笑着看白淺落荒而逃的背影,心裏止不住地甜蜜。阿離不解道:“娘親怎麽了?怎麽自己先走了?”

“娘親害羞了,應是先回青丘去了!”随即,夜華看了看被他們忽略在一邊的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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