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沒通過,(14)

、無可比拟的男子。只有你才配做我白淺的夫君,你生生世世都是我白淺唯一的夫君!”

柳照歌心中感動非常,他抓着白淺的雙肩,深情地凝視着白淺美麗的雙目,忽然打橫抱起白淺,向床邊走去……今夜,注定又是一個不眠夜!

翌日,柳照歌似是猜到會有許多訪客到客棧,于是一大清早便拖白淺起床趕路。惹得白淺抱怨連連:“昨晚不知幾更天才得以休息,一大清早的,做什麽要這麽快趕路啊!難道你不累嗎?”只聽見柳照歌似笑非笑地說:“為夫體力好得很,精神也很好,要不為夫受累陪夫人做一次晨練,給夫人提提神?”白淺立即吓得清醒過來,她可不想一整天都下不來床,還是趕路好了……臨行前,柳照歌強烈要求白淺穿上男裝,美其名曰“為了淺淺的人身安全着想”;白淺也不在意,左右幾萬年前在昆侖墟就經常以男裝示人。只是一路上,柳照歌仍舊不顧及路人的目光,調戲着女扮男裝的白淺,白淺深感無奈:“你就不怕哪日被傳有斷袖之癖?”柳照歌一笑置之,說:“若是哪日當真出現這樣的流言,淺淺只需與為夫到街上恩恩愛愛地繞上一圈,便會不攻自破了。且——為了淺淺,便是真的斷袖一回又如何!淺淺生得如此貌美動人,若真是男子,只怕真的會惹得他人成為斷袖呢!”此言不過是柳照歌的一時調笑戲言,不想不久便真的應了此言……

☆、迷倒辛家兄妹

柳照歌帶着白淺前去天雪派做客,一來天雪派的前任掌門與柳父交情甚深,先前老掌門要傳位于其子時曾邀柳照歌出席典禮,但當時因事務繁忙沒有去,此番正好致歉和探訪;二來,天雪派立于高山中,其周邊景色美不勝收,最重要的是有一片桃花林,雖不及白淺所說的十裏桃林那般廣闊美麗,但也還是不錯的,這個季節桃花開得正旺,正好可以讓白淺去看看,聊表思鄉之意……

白淺和柳照歌二人騎着馬英姿飒爽地來到天雪派的山門口,只見一個身着白色衣衫、湛藍色紗布外套,頭上用同樣顏色的小方紗和長發帶束着一個發髻,手持一把長劍的童子迎了出來。那童子持劍抱拳行禮,問道:“請問二位俠士是?”柳照歌抱拳回禮:“在下柳莊柳映,這位——是內人之兄,白真!此番前來探訪老掌門和新任掌門。”那童子連忙行禮:“原來是柳公子和柳夫人的兄長,失敬失敬!請随在下來!”接着二人便雖那童子來到前廳等候。

不一會兒,一個年輕男子走了進來,與柳照歌相互行禮,繼而又轉眼看見了男裝打扮的白淺,瞬間有些呆了呆,好一個唇紅齒白的俊秀絕倫佳公子,臉龐宛如羊脂凝玉一般細膩,宛若天成;但那樣的五官拼湊在一起又仿佛經過精雕細琢一番。柳照歌皺了皺眉頭,淺淺哪怕男裝打扮還是這般吸引男子眼光啊!“咳咳——”柳照歌不悅的幹咳聲打斷了年輕男子的注視,“辛掌門,這位是內子——”被喚掌門的男子頓時瞪大雙眼:內子?!“——白淺的兄長,白真!”男子這才松了口氣,方才提到嗓子眼的一顆心才輕輕放回原位,抱拳說道:“見過白公子,在下辛少亭,天雪派現任掌門人。”白淺也抱拳回禮,并無多言。辛少亭接着說道:“在下聽聞白公子的妹妹、柳公子的夫人劍術高超,江湖堪稱‘女劍神’,想必白公子的的劍術也一定高深莫測罷,若有機會,當真要與白公子好好切磋一番,好改進改進我天雪派的劍法!”白淺幹笑道:“呵呵,好說好說!”

“哥哥要改進咱們天雪派的劍法,不若讓小妹先與白公子切磋,哥哥在一旁觀察,如何?”未聞其人,先聞其聲,一個活潑嬌俏的小姑娘半攙着一個年過半百的男子走了進來。柳照歌即刻向那位年過半百的男子抱拳行禮:“辛老掌門!”白淺也學着行禮。而那位小姑娘,早就見過柳照歌,所以再見到也只是低頭羞澀一笑:“見過柳公子。”轉而擡頭看向一旁的白淺,也如辛少亭一般瞬間呆了,還是老掌門暗暗推了推她才回過神來,“見、見過白公子,小女子辛少蘭。”白淺見此,本來還因眼前的女子在見到自家夫君時的羞澀一笑而有些氣悶,現下倒是全都煙消雲散了。含笑斜了眼身旁的柳照歌,回禮道:“好生嬌俏可人的一個妹妹啊,能結識辛小姐,倒是白真三生有幸!”

聽見此言,辛少蘭害羞更甚了,雖是低着頭,卻也時不時地悄悄擡眼看一眼白淺;而辛少亭見到眼帶狡黠、一臉玩味揶揄的白淺,一時竟有些移不開眼。兄妹二人便這般癡癡地看着白淺,看得柳照歌胸中可謂怒火中燒,強忍着脾氣,對老掌門說道:“辛老掌門,柳映此番前來,除了是探訪老掌門外,便是聽聞貴派後山有一處桃林,恰巧淺——恰巧我家真真最愛看桃花,晚輩便帶他前來看看。還望老掌門——”辛老掌門連忙接話:“既如此,柳公子就請自便罷!有什麽需要就随意吩咐門中弟子即可。”

“多謝老掌門!”說着,柳照歌攬着白淺的腰離開大廳,留下聽中的父子女三人面面相觑。辛少蘭蹙着眉說道:“奇怪,白公子是柳夫人的哥哥,柳公子怎麽會喚他‘真真’啊?喚得如此親密——”随即又一副見到鬼、受到驚吓的模樣:“莫非——柳公子竟是個斷袖!娶白公子的妹妹只是為了接近白公子?”辛老掌門聞言,連忙呵斥道:“休得胡言!女孩子家家的,怎可一天到晚這般胡思亂想!”辛少蘭撅着嘴,将頭撇向一邊,她實在不願相信向白真(白淺)這樣谪仙般的人物竟會是個斷袖?!辛少亭也皺着眉頭不說話,思及方才辛少蘭所言,心中竟有些氣悶,一陣一陣的酸意向上湧着,卻也帶着隐隐的竊喜:斷袖,白公子是斷袖……這說明他喜歡男子,那我——辛少亭霎時打斷自己的想法,有些驚異于自己的反應,難不成自己也竟成了斷袖?

☆、男女通吃,太危險了!

另一邊,柳照歌攬着白淺的腰,在天雪派各個路過的人面前,淡定自若地向後山桃林走去,不少女子皆含淚感嘆道:“這二位郎君生得如此好相貌,卻成了斷袖!真真可惜啊!”白淺自然知道柳照歌是吃醋了,柳照歌一向禮儀周全、說話做事滴水不漏,方才卻在衆人面前叫她“真真”,還故意攬着自己離開,全然不顧自己是男裝打扮,如此反常行徑,只有一個解釋——便是醋神上身了!

兩人走到桃林,尋一處石桌石凳坐下賞花,早有人為他倆備好了瓜果點心和一壺酒。白淺一手撐着下巴,一手的拇指和食指圈成一個圈,另三只手指在桌子上輕敲。臉上帶着絲絲玩味,笑着看着臉上還有一絲不滿的柳照歌,笑道:“怎麽?柳公子氣在下搶走了那朵小桃花?莫氣莫氣,想來那小桃花也是被皮像所迷惑,如此膚淺的花,爛了就爛了呗!”見柳照歌絲毫不動,于是厚着一張老狐貍皮,伸手扯着柳照歌的袖子,小嘴微微撅着,撒嬌道:“夫君——”一口老血差點沒吐出來,白淺暗暗自我嫌棄着:自己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柳照歌聽到白淺撒嬌的軟糯的甜音,似喝下一罐花蜜一般,淺笑着伸手一把将白淺拉起來,又往自己的懷中帶了帶,令白淺跌坐在自己腿上,把白淺禁锢在自己雙臂之間。白淺驚吓般四處望了望,又不自然地掙紮了幾下,嗔怪道:“柳公子,我現在可是你夫人的兄長,你竟如此調戲于我,莫非真成了斷袖?”柳照歌伸手輕撫着白淺的臉龐,揶揄卻深情地說:“淺淺到底是男是女,為夫最清楚不過了!再說了,為了我的淺淺,便是斷袖又如何!你沒看那辛少亭,看淺淺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了……”白淺這才曉得,原來自己竟同時招惹了一男一女兩朵桃花,還是一對兄妹!

心中正暗自得意之時,遠遠便傳來一個女聲:“白公子——”白淺連忙起身,只見辛少蘭一路小跑過來,羞澀問道:“不知白公子會在敝派住幾天?可否抽些時間指導指導少蘭的劍術?”白淺正要回答,卻又聽見一個男聲:“妹妹,方才是為兄先向白公子請教的,要指教也應該是先指教為兄才是!”

原來是辛少亭!辛少亭也走到幾人面前,說道:“為兄繼任父親的掌門之位,理應好好練劍,使得劍法精進,方不負父親的期望。倒是少蘭你,一個女孩子,會點花拳繡腿,能防身便好,将來再嫁個好夫婿便是,何須如此辛苦練劍!”轉而看向白淺:“還望白公子多多指教!”白淺幹笑道:“既然辛掌門如此虛心求教,那在下——”話未說完,一直在一旁看戲郁悶的柳照歌便出言打斷:“真真的劍術出神入化,以辛掌門的水平怕是無法領教到一二。柳映倒是時常與內人切磋劍法,不如由柳映代為指教,辛掌門還能精進些!”辛少亭有些不忿:這是說我辛少亭劍法太低,學不了太精湛的劍法?!可惡,柳照歌,我若不給你點教訓我就不叫辛少亭!于是應聲道:“那便恭敬不如從命!”說着退開幾步遠,拔劍指向柳照歌:“出招吧!”柳照歌自然也不會客氣,抽劍便飛身向辛少亭刺去……

一番比試下來,辛少亭敗下陣來,心不甘情不願地說:“在下劍術實在過低,的确還需多加練習!多謝柳公子指教!”狼狽地看了眼白淺,便抱拳離去。辛少蘭正欲對白淺說些什麽,卻見柳照歌上前扯下白淺的發帶。白淺三千烏黑的發絲傾瀉而下,因身着男裝而顯出的一絲英氣頓時變得柔和妩媚。白淺疑惑地看向柳照歌,柳照歌斜眼看了臉色煞白的辛少蘭,一本正經地說道:“有蟲子。”繼而又撫摸着白淺的秀發:“可惜啊,淺淺女扮男裝怕是扮不下去了,都怪那不長眼的蟲子!”又轉臉看向辛少蘭,蹙着眉問:“怎麽?辛小姐還有事?”

“我、我,她……”辛少蘭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羞紅着一張臉跑開了,眼裏還包着一泡眼淚,在回到自己的房間才敢流下來。自己本還想與白真(白淺)多相處相處,再找機會讓爹爹去提親的,不想……辛少蘭深感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卻無處可讨理……

而這一邊,柳照歌帶白淺回廂房休息,且決定明日便啓程回柳莊,自家娘子太招桃花了,而且男女通吃,太危險了,還是呆在家中比較安全!

白淺與柳照歌只在天雪派滞留一晚,柳照歌便匆匆辭別辛掌門父子女,帶着白淺離開,一路上縱是仍在游山玩水,也不再帶白淺去什麽世家門派拜訪做客。沒辦法,他的淺淺實在太惹眼了,女裝定會招惹狂蜂浪蝶無數,若為男裝也會吸來些許爛桃花,還是自己私藏着比較好!殊不知,白淺早就名揚天下了!

☆、柳照琴成婚

二人一路游玩着回到柳莊,只見柳照琴興沖沖地跑出來挽住白淺的胳膊,撒嬌道:“哥哥和嫂嫂可算回來了,小琴每日都一個人好生無趣,幸虧安世伯和清風哥哥回京,接我過去小住了幾天。”柳照歌驚喜道:“安世伯回來了?”柳照琴點了點頭,又見白淺一臉疑惑,便向白淺解釋。原來,這個“安世伯”是柳侯爺的八拜之交——鎮國将軍安守業,幾年前因鎮守邊塞、管理邊塞通商之事而調離京城,安夫人早逝,家中的那個妾侍金氏又不是個安分守己的,本想将那妾侍休棄,但奈何是早年成親前父母為其所納,又誕下一女,顧忌情義便留了下來。因恐嫡子安清風年紀尚幼,在家受妾侍和庶姐安如月欺淩,所以便帶着一同前去邊塞,也正好見見世面、歷練歷練。以前柳照歌與柳照琴常常會去安府玩耍小住,但自從安将軍和安清風離京以後便沒再去了。

柳照琴一提起那安如月便很是不屑地撇撇嘴,道:“淺姐姐可不知道,那金姨娘和安如月在安家可沒少鬧騰,一會兒故意挑丫頭小厮的刺,打罵立威;一會兒又借題發揮,說安伯母心胸狹隘容不下她們母女……金姨娘淺薄張狂;安如月則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當着大家的面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背後沒少欺辱下人!母女都一樣讨厭!”繼而又看了眼柳照歌,賊兮兮地對白淺說:“淺姐姐不知,那安如月也是哥哥的爛桃花,安伯父走後,家裏少了管束沒少上門來打擾。一年前求親不成,母女倆又被安世伯寫家書狠狠痛罵了一次,過後不久就被安排嫁人了。”白淺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柳照歌,說:“又是爛桃花?诶——還好我都已經習慣了!”頗有些嬌嗔地說道:“夫君光讓我注意,自己怎麽不知道收斂收斂啊!”柳照琴忽的拍了拍腦袋,說:“對了,安世伯聽說哥哥成親了,今日蜜月歸家,說要設宴請哥哥和淺姐姐去安府聚聚。哥哥和淺姐姐快去歇着罷,晚上赴宴才不會無精打采的。”

另一邊,安府正忙着備菜打點,卻有不速之客到來——原是已嫁的安如月!安如月嫁人後,本來因是家中庶女就被夫家中的妯娌不大看得起,又因性子不好,屢屢挑撥鬧事,被責怪後常拿房中下人出氣,所以在夫家絲毫不受寵,過得很是不如意。此番因父親安将軍回京,還要宴請柳照歌,所以特特回了趟娘家,只盼着能否有一絲機會可以離開現在的夫家再嫁,為此還打扮得甚是隆重。

晚上,柳照歌帶着白淺與柳照琴來到安府,只見安清風早早便等在門口那兒了,見到柳照歌一行人下了馬車,連忙迎上前來:“柳映兄、小琴妹妹!”轉眼又看了看一旁的白淺,暗自驚豔了一下:也只有這般傾世佳人才配得上柳映兄了!忙着作揖道:“這位便是傳聞中的柳夫人罷?!清風在此有禮了!”白淺淺笑着微微颔首,算是回應了。安清風趕忙将柳照歌等人帶入府內花園的一處水榭,那裏安守業和侍妾金氏及安如月早已等候在位了。

柳照歌和柳照琴向安守業行了行禮,又連忙介紹到:“這是內人白淺。”白淺也學着行禮,又從下人手中接過備好的禮物——夜明珠,介紹道:“此珠名喚安壽珠,顧名思義,驅兇避劫,平安長壽。聽聞安将軍常年鎮守邊關,特贈此禮,還望将軍莫要嫌棄此禮過于俗氣。”安守業很是認可點點頭,命随侍收下,滿意地說:“不愧是照歌瞧上的人,果然極好!”爾後又招呼着柳照歌等人入座用膳。

席間,金氏一直貪婪地看着那枚碩大非常的夜明珠,盤算着怎麽将它收入囊中;而安如月則一直嫉妒地看着白淺與柳照歌之間的恩恩愛愛,更嫉妒着白淺傾城絕世的容貌,本想着找機會挑撥二人的感情,無奈一直插不上嘴,又頻頻收到父親安守業警告的眼神,只好作罷。安守業看着恩愛的柳照歌小兩口,也不禁想起自己那賢惠的先夫人,又看看已到成婚年紀的兒子安清風,于是對柳照歌說道:“照歌啊,此番回京,伯父倒是記挂着一件心事,要與你商議商議。”

“世伯請講!”

“清風年紀與你相仿,也該成婚了!小琴自幼便與他指腹為婚,此番回京就把他二人的婚事辦了可好?”安守業說完便斜眼看看有些羞澀模樣的安清風。柳照歌也看了看自家一臉嬌羞的妹子,想着兩人自幼便定有婚約,兩人又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感情甚篤,本是合情合理又是良緣一樁的美事,卻又擔心妹妹嫁去後要随安清風一起去邊塞會吃苦,說到底是唯一的親妹妹,自然有些舍不得她吃苦受罪。于是開口問柳照琴:“小琴,你怎麽說?你可願意嫁與你清風哥哥?”柳照琴自然知道柳照歌這多此一舉的問句是為何,直言答道:“我與清風哥哥自小便情投意合,将來哪怕要吃苦受罪,我也願意!”柳照歌聞言,便點點頭,說道:“既如此,安世伯、清風兄,那便擇好日期來我柳莊迎娶我家小琴罷!”安清風甚是鄭重地起身答道:“清風日後定不叫小琴受一絲一毫的委屈,還請柳映兄放心!”

翌日,柳照歌便帶柳照琴入宮禀明太後,太後大喜,連忙下旨賞賜。接下來柳、安兩家上門賀喜的人絡繹不絕,而兩家也在全心準備着嫁娶之禮,白淺甚至很豪氣地為柳照琴準備了一顆南瓜大的夜明珠,又趕忙去西海疊風那要了一盒子上好的珍珠、去東海讨來幾棵珊瑚樹,還請連宋幫她從織女閣那裏要來幾匹紗布……半個月,柳照琴如期風光出嫁。後來安清風被調來皇城內做禁軍統領,柳照琴也就沒去邊塞苦寒之地吃苦,柳照歌深感滿足!

☆、餘下人生

兩年後,白淺膝下無所出,莊內也漸漸出現了一些流言蜚語:“夫人都嫁過來兩年了,怎麽肚子裏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啊?”“說的是啊,別是生不出來罷?”“要我說啊,雖然公子與夫人兩年來恩愛如初,但是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公子再寵愛夫人,為延續香火,只怕也要納妾了……”這樣的風言風語,白淺并不放在心上,但柳照歌卻勃然大怒,命管家徹查,将所有說過白淺閑話的下人都好一頓訓斥,又趕出府去,新招進來的下人也進行好一頓威吓,再也沒有下人敢說白淺的閑話了……而柳照歌擔心白淺難過,安慰了白淺好長一段時間;連柳照琴也擔心白淺想不開,特特回莊裏住上一個多月,陪伴白淺,等确定白淺真的沒把閑言碎語放在心上,這才回了夫家。

又兩年,白淺依舊無所出,莊裏卻一句閑言碎語都沒有。這兩年來,莊裏出去了不少下人,也進來不少下人,新進來的下人都會被管家或管家夫人警告:“雖說府中寬待下人,有時候嘴碎些也不大計較,但有一點千萬要切記,就是不能說夫人的閑話!一句也不行!公子在其他事上都可以寬宏大量,唯獨在夫人的事上不行!任何人若是對夫人有一絲不敬,都別想在這府中待下去了!”然而,宮裏的皇太後卻有些心焦,見白淺成婚多年都沒有身孕,便叫了柳照歌進宮來,委婉地勸他納一個侍妾,哪怕收一個通房丫頭也行。但柳照歌卻嚴詞拒絕,言語間一心一意地維護着白淺。太後心裏也心疼着白淺,見柳照歌如此也不好強逼了。但還是吩咐太醫隔三差五地去給白淺診脈、調理身子,只盼着白淺能早日給柳家誕育後代。

再一年,京城中爆發瘟疫,白淺為免擾亂凡間氣運,不敢擅自施法救治,好在從小在十裏桃林胡鬧時也和折顏學了不少醫術,此番正好派上用場。白淺深入疫病隔離區,為病人義診,又多次匆匆來回于凡間與十裏桃林之間。柳照歌雖不大懂醫術,但也陪着白淺進出,充當白淺的助手,耳濡目染的,竟也能與白淺探讨病情,研究方子。一個多月後,疫病在白淺和柳照歌的努力下總算被控制住了,許多病人都漸漸好轉,離開了隔離區。但是,柳照歌肉體凡胎,不比白淺是神仙之身,幾個月來的勞累和與病人的接觸,竟讓他也染上疫病。白淺将他倆住的淺仙閣隔離起來,命莊中下人做好防疫之事,又告誡下人不要靠近淺仙閣,一日三餐與所需藥材、東西都由管家送至院門口。柳照歌在白淺的醫治和悉心照料下,不出一個月也慢慢好了起來……經此一事,柳照歌與白淺被皇帝大力表彰;太後本來對白淺多年來膝下無子頗有微詞,但見白淺對柳照歌不離不棄,倒也看開了不少,一切順其自然便好。

又過十年,白淺依舊無所出,柳照歌絲毫不介意,繼承家業之事,左右可以在宗族中過繼一個。但操心的事依舊不少——京中再次爆發瘟疫,其嚴重程度比之十年前有過之而無不及,白淺和柳照歌再次一起深入疫區義診。柳照歌一如十年前染上疫病,白淺也一如十年前悉心照料,但這次柳照歌卻沒能好起來,日複一日地病情加重,最終病入膏肓。白淺掐算了一下,夜華怕是要借這次疫病回歸正位了!

淺仙閣院內,桃花開得正旺,柳照歌半躺在白淺平日裏躺的團蒲躺椅上,頭發垂放在後背沒有束起,只在發尾用一根帛帶紮着;蒼白的臉上透着些許紅潤,卻是回光返照。白淺靜靜地陪柳照歌坐着,頭靠着椅背邊上,微微抵着柳照歌的肩,任誰看去都是一副神仙眷侶的美好畫面,卻透着些許悲傷。

“淺淺,我若是去了,他日投胎轉世之時,是不是一碗孟婆湯就會令我把淺淺忘了?”柳照歌氣息微弱地問着,白淺沒有答話,只微微紅着眼抱着柳照歌的胳膊。柳照歌自顧自地接着說:“淺淺,我不想将你忘了。我總覺得,能與淺淺在一起的這十幾年是上天給我的恩賜,只是我好像越來越貪心了……”柳照歌轉過頭來,手輕輕撫上白淺因多日勞累而憔悴的臉,額頭抵着白淺的額頭,說:“淺淺,我若是不投胎轉世,是不是就可以永遠記住淺淺了?”白淺輕輕一笑:“說什麽傻話啊,我們可是要生生世世做夫妻的!你若是不投胎轉世,就會變成孤魂野鬼四處游蕩,到時你讓我到哪裏找你去!”白淺語氣略帶嬌嗔,卻掩不住心中的悲傷,即便知道柳照歌死後會回歸正位,,她還是可以和他在一起,但還是忍不住心中的悲戚之意。柳照歌微微一笑,帶着些許哀求:“那說好了,待我轉世後,淺淺可要來尋我啊,切莫把我抛在腦後。這生生世世,除了淺淺,我決計不會另娶他人的!淺淺,記得來找我啊……”柳照歌的氣息漸漸弱了下去,終于斷了,手也垂了下去。院外的管家仆人都跪了下去,低低的哭泣聲此起彼伏。白淺緊緊摟着柳照歌,終是忍不住眼中的淚水,緩緩地流了下來。

柳照琴和安清風聽到了下人的禀告,匆匆來到淺仙閣,就見到白淺抱着柳照歌的遺體流着淚。拭了拭淚水,和安清風緩緩走了過去,在白淺身旁蹲下,安慰着:“淺姐姐,哥哥已逝,你要好好保重啊!”安清風也開口勸着:“是啊,嫂子。柳兄已去,就讓他安息罷!”

接下來的這幾天,柳照琴和安清風幫忙打理着後事,又因柳照歌膝下無子,無人挂靈舉幡,更無人可以繼承家業,便在宗族遠親中過繼了一個無父無母的孩子,也算後繼有人了。喪事過後,白淺與柳照琴告別:“小琴,我要走了,寧兒就拜托你照顧了。我走後,別人若是問起,你就随便找個托辭搪塞過去罷。”柳照琴聽此,急忙拉着白淺的手,擔心地說道:“淺姐姐要去哪?可不要想不開啊!”白淺淺淺拍了拍柳照琴的手,寬慰道:“別擔心,我沒有想不開,我只是要去找你哥哥了。”柳照琴這才想起白淺是神仙,略微疑惑:“找哥哥?姐姐的意思是……”白淺微微一笑,轉身化為青煙離開,只留下繞梁餘音:“天機不可洩露……”

不久,世人皆知,柳莊柳夫人殉情而死,屍身未歸,柳公子的妹妹只好為她立了一個衣冠冢,與柳照歌合葬。大家紛紛感嘆白淺的癡情,當然也那嘴碎的好事者編排着:“殉情?只怕是耐不住寂寞,尋了個遁世的法子,改名換姓重新嫁人罷!也是,多年過去,柳夫人看上去依舊年輕貌美,宛若二八少女,不掩傾城國色,耐不住寂寞,守不了寡也正常的很!她若是肯嫁,我立即八擡大轎将她娶回去!”許多人感念白淺與柳照歌當初義診之事,因此每每有人說起這樣的閑話,都會惹得群情激憤,好事者都會灰溜溜地離開。有人屢次不改,便被百姓告去公堂,為維護柳照歌與白淺的名譽,官員都會重罰好事者。最終,無人再敢編排白淺殉情一事。

☆、昆侖墟夜華歸位,若水河白淺祭鐘

昆侖墟,回歸正位的夜華緩緩醒來,環顧了一下四周,只見一個身着靛藍色衣袍、氣質沉穩的男子走了過來,那俊秀的面容竟與自己一般無二。夜華即刻知道,眼前的這位就是傳聞中的司戰掌樂的戰神——墨淵。起身揖手行禮:“見過墨淵上神!”墨淵虛手扶起,說道:“或許,你該叫我一聲大哥!”夜華不語,只疑惑地看着墨淵,墨淵解釋道:“當年母神補天動了胎氣,只産下了我;父神愧疚,用了半生修為将你的元神化為一朵金蓮,養于昆侖墟後山這蓮池之中。”墨淵說着,便看向那一潭池水,嘴角勾起一個淺笑,很是懷念地說:“當年小十七在昆侖墟學藝時,最喜歡的便是照料你這株金蓮,總是喜歡拿草逗弄、和你說心事。”這時飛來一只仙鶴,立于池邊啄了啄池水,蕩起一圈波瀾。墨淵看着仙鶴,失笑了一聲:“我記得小十七初來昆侖墟時,曾在喂仙鶴吃飯時,不知怎的招惹到那些仙鶴了,竟被它們追得滿山跑,後來即便學了法術也不大敢去招惹,見了便繞路走,還嘴硬說什麽好狐貍不與鳥鬥。但是有一回,她來照料你時,發現一只仙鶴正立于池邊,把你的花葉啄得有些落敗,一時氣極,拿着玉清昆侖扇就朝那只仙鶴追着打去,幾乎拔光了那仙鶴的羽毛。若不是子瀾極力攔下,只怕小十七早把它剝皮抽筋炖成湯了。再後來,便是仙鶴看見小十七繞道走了……現在想來,你和她只間的緣分早在那時便開始了罷!”

夜華聽了墨淵的講述,仿佛就看見了白淺當初那頑皮活潑的樣子,不禁微微一笑。随即似想起些什麽,行禮告別墨淵:“大哥,若無他事,夜華就先告退了。”墨淵點點頭,在夜華轉身後又說道:“十七生性耿直,眼裏揉不得沙子,九重天處處城府、心機重重,還望你能護好十七!他日若讓十七受了半分委屈,無論出于何種原因,我定會将她帶回昆侖墟!”夜華頓了頓,便離開了昆侖墟,去往天宮方向了。

另一邊,白淺本欲前往洗梧宮找夜華的,在路過若水河畔時,卻見東皇鐘有異常,只聽得土地禀告:“今日的東皇鐘頻頻異動,只怕那擎蒼要再次破鐘而出了!”白淺立即飛身過去與其纏鬥,土地見此,忙去九重天禀告天君。

白淺正要施法加固封印之時,卻見若水河畔、翼界方向湧來了大批的翼兵,白淺不得不分神與那些翼兵搏鬥。一個不慎,封印加固失敗,擎蒼破鐘而出,一掌擊傷了白淺。白淺被擊退墜落,幸得匆匆趕來的夜華飛身接住。爾後,白真、折顏、東華及白鳳九也相繼趕來。原來,若水河的土地前去天宮大殿上禀告時,恰好夜華正于大殿上向天君複命,聽到土地禀告東皇鐘異動,一位極美的白衣姑娘正在應付着,夜華便猜到是白淺,立即前去若水河,全然不顧天君在身後的喝止:“夜華,站住!回來!”的确,天君猜到那位所謂的“極美的白衣姑娘”定是白淺無疑,喝止夜華是存有私心的。夜華是九重天的儲君,必須保他安然無恙,方能保他天族長盛不衰,若是趕去若水河畔支援白淺,難保不會出事!天君心中打着小算盤:若是白淺成功封印或是斬殺擎蒼,這固然是好;若是與擎蒼同歸于盡也無妨,天族不費一兵一卒便可除掉這一大心頭大患,至于聯姻,左右白淺與夜華已育有一子,看在阿離的面上,青丘日後也會相助天族,大不了屆時再追封白淺為夜華的第一任天後便好。

在太辰宮的東華與白鳳九,看到天際閃現的烈焰紅雲,便也匆匆趕去了若水河。

白淺與夜華一同與擎蒼決一死戰,而折顏白真等人則在應付着一批又一批的翼兵。一番搏鬥下來,夜華與白淺皆身受重傷,白真一個閃身給了同樣受重傷的擎蒼致命一擊,将其斬殺。卻不想,擎蒼以命改器,将自己的命與東皇鐘相連,擎蒼一死便牽動了東皇鐘的怒動。東皇鐘開始緩緩噴發出紅蓮業火,世間開始地動山搖。千鈞一發之際,衆人仍在愣神之時,白淺即刻掙脫夜華,揮手用畢生修為築起一道深厚非常的仙障,向東皇鐘飛去。

“淺淺、回來!不許去!回來!”

“姑姑——不要——”

“小五!”

衆人呼喊着,夜華因先前斬殺兇獸将一身修為幾乎全散盡了,面對這樣深厚的仙障只能徒手用力幹捶着;白真和折顏在合力破除着仙障,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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