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沒通過,(13)

王,嫁去不多時國王便暴斃而亡,王宮裏的衆人皆認為她不吉利;玉公主守寡後雖仍享太妃之尊,卻居于偏冷宮殿,地位連個婢女都不如,受了不少苦,此是後話

☆、驚豔的新娘,驚豔地娘家人

婚禮籌備了将近一個月,總算是要舉行了!白淺一大早便被鳳九拉起來摁在梳妝臺前細細打扮。鳳九自然是知道白淺年少時雖然也愛作紅妝打扮,但不喜歡過于誇張隆重的裝扮,因此特地研究了一個豔而不俗的妝容,所戴的發飾也是華麗而不失雅致的。忙完一切後鳳九為白淺披上紅蓋頭,扶着白淺走到門口。

柳照歌站在門口,見白淺被鳳九攙扶着走向自己,一臉春風得意。鳳九将白淺的手交予柳照歌,柳照歌扶着白淺坐進喜轎,又騎上高頭大馬,領着迎親隊伍向城中最熱鬧的街道路線走去。他的婚禮計劃中,要沿着最熱鬧的幾條街走上一圈,昭告所有人,他柳照歌迎娶白淺為妻。一路上,随行的小厮不停地派發喜糖和銀錢,人人贊嘆道:“這柳侯爺真是大方啊!”“是啊是啊!婚禮辦得如此闊氣,可見他有多寵愛這位侯爺夫人啊!”

幾乎繞城一周後,迎親隊伍才回到柳莊。柳照歌下了馬,步履略帶匆匆地走到轎門前,一手掀起布簾,一手牽起白淺的手,小心翼翼地将白淺扶出轎子。爾後,兩人執手一齊走進宴客大廳。廳內廳外,左邊的客人均是朝中乃至皇室中的人,右邊則是江湖之士,雙方皆立于兩旁,看着一對紅衣璧人緩緩而來。忽然一陣輕風吹過,将白淺頭上的紅蓋頭吹落在地,露出一張畫着精致妝容、美豔不可方物的臉龐。在場客人無不微微窒息,驚豔非常,聽說過白淺但沒見過白淺的人更是看得目瞪口呆。倒是白淺略感尴尬,紅蓋頭被吹落在地,他們便停在了原地,一時不知該如何。柳照歌走上前去拾起紅蓋頭,帶着寵溺的微笑走回白淺身旁,輕輕為白淺蓋上,方才牽着白淺的手繼續走到廳內拜堂。

廳內的高座上坐着折顏和白真,因兩人的父母皆不在此,所以由折顏和白真作高堂長輩和證婚人。“一拜天地——”兩人回身對着門外的天地拜了一拜;“二拜高堂——”兩人對着白真和折顏又是一拜;最後,“夫妻對拜——”兩人對着一拜。如此便算禮成,柳照歌掀起白淺的紅蓋頭,執起白淺的雙手,鄭重地說道:“我柳照歌,幸得上天眷顧,方得嬌妻如此;生生世世願只得白淺為妻,絕不納二妾,定不負此生之情,天地為證,若有違背此誓,萬劫不複、不得好死!”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敲打着白淺的心底一陣一陣的感動,也擊碎在場無數還幻想着将來能嫁與柳照歌做平妻乃至妾的女子的心思。白淺也鄭重說道:“我白淺,嫁夫如此,實乃三生有幸,願永生永世作君之妻,天地為證,若有違背此誓,不得善終、永墜地獄!”同樣擲地有聲的諾言,令一些詩人酸客啧啧感嘆。

随後,白淺被鳳九攙回新房休息;柳照歌應付着各色賓客,不一會兒便有些醉了,由小厮攙着走向了新房。衆人皆感奇怪:“這才幾杯酒啊,柳侯爺(柳公子)的酒量可沒這般差啊!”只有折顏看出柳照歌淩亂的步伐中仍有着些章法規律,會心一笑:這小子,還是這般重色!竟如此猴急!宴會并沒有因柳照歌的離席而冷場,反而各自交際,甚是自在。在場不少人注意到了白真、折顏和剛從婚房趕來吃宴的鳳九,都議論着:“聽說那幾位是柳夫人的娘家人,真真是一家人啊,竟似谪仙一般!”“是啊,尤其是那位白真公子,其相貌比起柳夫人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那位粉色衣衫的姑娘,聽聞是柳夫人的侄女兒,雖不及柳夫人貌美,但也遠勝世間其餘女子,尤其是額間那朵火紅的鳳尾花更是別有風情。看起來我倆也是年紀相當,我過後便請柳夫人為我做媒!”“說起來我家中也有女兒雲英未嫁,若是能嫁與白真公子或是折顏先生為妻,想來也是極好的姻緣。”

宴會上的客人有這樣打算着的,也有直接上前介紹的:“不知白公子可曾娶妻,在下之小女凝香溫柔娴淑、大方得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稱得上是大家閨秀。如今已到嫁娶婚配之年,不知白公子可願與在下永結秦晉之好?”

“折顏先生,在下何芝翎,江湖人稱飛翎女劍,想與先生交個朋友,邀先生至家中做客,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鳳九姑娘,在下乃忠王府的小王爺、當今皇上的親侄子——宋海,對姑娘一見傾心,不知姑娘可願接受本王?”

三人被擾得不勝其煩,幸得柳照琴解圍:“各位,今天是哥哥的大喜日子,各位皆是來赴宴賀喜的,這樣打擾家中親戚不大好罷!有什麽事還請明日再來商量,否則是否太過失禮了呢?”主人都發話了,衆人饒是有些心不甘情不願也只好回席,反正明日再來也不遲。只是他們沒想到,這三人今晚便打算一齊回青丘和十裏桃林去,早些回去,以免留下來招惹更多的桃花……

☆、新婚之夜

另一邊,柳照歌在小厮的攙扶下來到淺仙閣,便遣散房內衆人。獨自走到白淺面前,輕柔地掀起白淺的紅蓋頭,只見白淺擡頭對着他微微一笑,婉轉清亮猶如夜莺的聲音輕輕喚着:“照歌——”柳照歌微微失神,不知為何,已經聽過千萬遍地一個稱呼今夜變得十分動聽,自己從未想到這個名字由淺淺喚出竟是這般好聽。柳照歌心中一動,坐到白淺身邊,摟緊白淺便是一通亂吻,手也不大安分地扯着白淺的喜服。

“照、照歌——”白淺完全沒想到柳照歌竟是如此急切地想……不自覺地便說出口:“你、你也忒性急了吧!”柳照歌這才停下,只是仍舊摟着白淺不放,俯首埋于白淺的頸間喘着粗氣。過了一會兒,柳照歌才起身,帶着略微的歉意說道:“淺淺,是為夫性子太急了,忘了我們還要喝合歡酒了。”說着便拉起白淺的手來到桌前,倒了兩杯酒,遞給白淺一杯。兩人手執酒杯,伸手環住對方的手臂,仰頭緩緩喝下合歡酒。白淺凝視着眼前的人,與自己一樣,眼底有着濃濃的幸福,微微紅着臉對柳照歌提議道:“照歌,我聽說凡間許多結發夫妻,會在新婚之夜将對方的一縷頭發與自己的綁在一起,用香囊包好放在枕頭底下。我們,也這樣做好麽?”柳照歌寵溺地點點頭。在房中尋來一把剪刀,剪下自己的一縷烏發,又小心翼翼地剪下白淺的一縷秀發,用紅繩綁好,放進白淺一早準備好的香囊中,說:“這個香囊如此精巧,放在枕頭下臺可惜了,不若給為夫随身戴着罷!這樣為夫可以時時感受淺淺的一片情意,好似淺淺一直陪在為夫身邊一般。”白淺羞赧地點點頭。

看着一臉嬌羞的白淺,柳照歌覺得此情此景很是熟悉,心中大動,一手伸出攬住白淺的細腰,一手輕擡起白淺的下巴,傾身吻去。如此熟悉的動作,好似已經做過千百回了。白淺也放下害羞與矜持,雙臂回抱住柳照歌,努力回應着他的吻。兩人一路走一路緩緩退下彼此的衣衫,最終倒在床榻上。柳照歌擡起頭看着面色白裏透紅的白淺,嬌豔的紅唇微張,微微嬌喘着,眼裏一片迷蒙,染上幾絲□□,這是他的淺淺,今日他終于要擁有她了,這個自己相思多年的美好女子,要屬于自己了……柳照歌再也忍不住了,撕裂了最後一層貼身寝衣,俯身密密麻麻地啃咬着白淺的肌膚,一個挺身進入了白淺的身體,惹得白淺發出一陣又一陣的嬌吟。今夜,注定是個不眠夜!

☆、蜜月初行,誤入黑店

翌日,白真等人皆回了青丘和桃林,連阿離也走了,卻留下了一堆麻煩給柳照歌和白淺。原來,從婚後第二日開始,就有不同的人上門說親,有為白真說的,有為折顏說的,也有為鳳九說的,但白淺皆回拒道:“我四哥(侄女)無心婚配,辜負閣下一片心意了,還請諒解!”這些天,柳照歌每每想與白淺親近親近都會被訪客打斷,不勝其煩,于是提議道:“淺淺,我們去外面游山玩水一番吧,不然新婚蜜月的,總被四哥他們的爛桃花打擾,為夫真真是不甚郁悶啊!”白淺自然是同意的,她也不愛應付那些個爛桃花。

于是兩人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行李,在莊裏的馬厥裏牽上兩匹好馬便出行了,連個侍從都沒帶。兩人皆是一襲白衣,策馬奔騰在野外的草場上跑着,遠遠看去白衣勝雪、英姿飒爽,吸引了附近官道上趕路的路人。兩人緊趕慢趕,終于在日落前來到一個小城鎮,落宿在城外的一個小客棧——客居客棧。客棧看起來幹淨整潔,客人不多,但白淺卻嗅到濃重的血腥之氣,這是一般凡人察覺不到的。四顧看了看,小聲附耳說道:“照歌,這家客棧甚是詭異,血腥氣很重,只怕不是什麽好地方!”柳照歌以習武之人的直覺,也察覺到這家客棧的不簡單,本想帶白淺離開,但看白淺一副興趣盎然的樣子,問道:“可是看淺淺似乎并不想離開啊。”白淺故作老成地點點頭,輕輕拍了拍柳照歌的頭:“嗯——不錯,孺子可教也!”柳照歌一臉無奈,淺淺就是這般古靈精怪,一會兒撒嬌耍賴,一會兒端莊大氣,一會兒單純可愛,一會兒又像此時這般充作長輩調戲于他。拉起白淺拍自己腦袋的手,凝視着白淺,輕輕在白淺手背上嘬了一口,說道:“錯,應是心有靈犀。知淺淺者,為夫也!”白淺羞紅了臉,不管聽了多少次情話,這樣防不及猝地被甜言蜜語一番仍是會不好意思……

這時,一個體态豐滿、畫着濃妝的婦人端着燭臺,扭着粗圓的腰走了出來,尖細的女聲聽起來有些刺耳:“喲,好生标致的一對小夫妻啊,夫君玉樹臨風,妻子美人天仙,真真令小店蓬荜生輝啊。”婦人身旁跟着一個精瘦的男子,彼下兩撇小八字胡,下巴中央也有一小撮胡子,小而細長的眼睛冒着精光,模樣甚是猥瑣。男子故作和善說道:“天色已晚,公子和夫人趕路只怕也是不便,不如留在小店休息罷。”白淺和柳照歌相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柳照歌對店主說道:“那便有勞老板為我倆準備一間幹淨的廂房,我們也好早些歇息。”婦人甚是熱情地說道:“好說好說。”兩人轉身相視一眼,露出得逞的奸笑。男子引柳照歌和白淺上樓開房,婦人則轉身去了廚房說為他倆準備一些吃食。

“客官若是有什麽吩咐只管言語,待會兒賤內便會送一些吃食過來。”男子為兩人開好房便離開了。白淺見男子離開,環顧了一下四周,目光忽的鎖定在一副美人圖上,厲聲說道:“何處來的鬼魂,還不現身!”柳照歌順着白淺的目光也看向那幅畫,只見畫中美人白光閃現,一個半透明的女子忽然從畫中飄了出來,悲悲戚戚地用衣袖拭着眼淚。白淺微微皺着眉頭,本來還有着一絲防備,但細看此女子身上冤氣雖重,卻無一絲狠戾之氣,便也放下心來。白淺悠悠坐下,一手端着茶杯,一手的三根手指輕敲着桌面,說道:“你一個鬼魂,不好好呆在冥界等着投胎輪回轉世,何以滞留人間、附在這幅畫中?”那鬼魂顫巍巍地跪下,哭訴道:“仙子,懇請仙子為小女子做主,為小女子沉冤昭雪!”白淺擡手扶起鬼魂:“有什麽冤情你說罷,我既已碰上,便不會袖手旁觀,能幫的一定幫。”那鬼魂這才說出原委。

原來,這女鬼魂名為蘇小妍,與兄長從外地來此探親,不想在這家黑店慘遭謀害,兄妹倆的所有財務皆被掠奪,兄長被那喪盡天良的老板夫婦殺死,一部分被剁成肉碎做成包子餡兒,一部分化為灰燼;蘇小妍自己也被老板玷污了,老板娘還要給她喂迷藥,将她賣去青樓,她羞憤之下觸牆而亡。這樣的故事,白淺以前在一些講清官巡視州鎮官員或皇帝微服出巡時,破下一個個奇案的話本子中看過,描寫人鬼情緣的話本中也不少,沒想到今日倒是碰到真實案例了!

白淺嘆道:“難怪這家店血腥氣如此之重,怨氣也很深,想必附近也有不少與你一樣的冤魂罷?!”蘇小妍點點頭,白淺揮手将她封回畫中,繼而對柳照歌說:“你可要小心了,別被剁成肉包子餡兒了。”柳照歌霸氣言道:“那要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倒是淺淺如此貌美,可要謹慎提防着點,雖說淺淺武功不俗又有仙法護體,但若是不慎吃下迷藥,只怕也是不濟。”

白淺蹙眉想了想,心中便有了主意。推開窗門,施法從窗外的樹上取來兩節小木樁置于桌上,又念訣将兩節小木樁變成一男一女兩個小木偶,“照歌,你滴一滴血在那個男木偶上。”沒有過多的解釋,但柳照歌也沒有多問,他的淺淺一定是想到辦法對付那對無良的店主夫婦。白淺也滴了一滴血在那個女人偶上,随即施法将兩個人偶化為真人,吩咐道:“你們倆代替我們應付那對夫婦!”“是,上神。”那兩個木偶人雖目光無神,但也如真人一般活靈活現。白淺施法将自己和柳照歌隐身:“我已施法将我倆隐身,且看他們如何行事,再尋機會令其真面目大白于天!”柳照歌贊許地點點頭。

另一邊,老板在為柳照歌和白淺開完房後便來到廚房,走到婦人身旁動手動腳地調戲着她:“娘子辛苦了,那對小夫妻看起來挺有錢的,等幹完這一票咱們也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夫人也該找個大夫,開個好方子好好滋補滋補身子了——補充一下精力,才能好好享受這世間最最銷魂愉悅之事。”說着還在婦人的肥臀上捏了一把。婦人轉身嬌嗔地退了老板一把:“去你的,沒個正形兒!方才投宿的那個小娘子如此貌美如花,只怕你的心思兒早就飛到她身上去了罷,還留在這兒哄我作甚!”老板笑了一笑,攬過婦人的腰,又伸手捏了一把婦人肥碩的胸,調戲道:“難道夫人的心思就沒飛到那男人身上?你我原先本就是奸夫□□、無媒茍合,每每遇到長得不錯的冤大頭,不都是自個兒樂自個兒的!今兒是吃的哪門子的醋啊?”說着看向客房的方向,嘆了口氣,說道:“可惜啊,那般傾國傾城的美人兒,只能享用一晚,決不能多留,否則就是給自己留麻煩!”婦人冷哼一聲,說道:“那有什麽,一個晚上多享用幾次不就好了。實在不行就賣去遠一點,沒人認識你的青樓,什麽時候想了便去樂樂呗!”老板摟緊婦人,眼中冒着□□的目光:“夫人先陪我樂呵樂呵吧!晚一點再去送食,反正天剛擦黑,他們也沒催着要……”說完便把婦人壓在廚房地上,不一會兒廚房便出現了些許靡靡之音……

☆、懲戒惡人,大快人心

待二人完事後,匆匆整理了一下着裝,婦人往酒菜下了迷魂藥,端去了客房。此時的人偶白淺和人偶柳照歌在桌前等候着店主的來臨。婦人上了酒菜後便退到房外,但并未離開,只躲在門外偷聽着裏面的動靜。房內的兩個人偶與一般人一樣,吃下那些酒菜便倒地暈了過去;房外的婦人聽到動靜,料到他們中招了,趕忙招呼男店主分別處理人偶白淺和人偶柳照歌。只見男店主打橫抱起人偶白淺走向另一間房,婦人則留下來處理柳照歌。

那婦人用手反複撫摸着人偶柳照歌的臉,自言自語道:“好生俊俏的郎君啊!只可惜運氣不好,讓你碰到了老娘……小郎君放心,臨死前小婦人定會令你紙醉金迷一番!”說着便開始動手解開人偶柳照歌的衣服。白淺看着一旁臉色難看至極的柳照歌,掩嘴偷笑,雖然是人偶,但想必柳照歌看着自己的替身被調戲、被霸王硬上弓,也是感同身受罷!柳照歌不悅道:“淺淺還是想法子阻止罷,這□□這般對我的人偶,想必那猥瑣店主也不會放過淺淺的人偶!這兩個人偶好歹有你我之精血,算是你我之□□,為夫實不願被玷污,更不願淺淺被玷污!”白淺一想也是,雖是木樁所化,但好歹融合了自己和照歌的精血,也算得上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于是念決定住婦人,同時也定住隔壁的男店主,同時封住二人的靈識,二人便一直保持這樣欲行不軌的模樣。白淺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頗有些撒嬌意味地說:“白日騎馬趕路着實有些累了,且也餓了。照歌,你去廚房做些吃食,我們休息一晚再處理他們好不好?”

柳照歌一看白淺這可憐巴巴的樣子,着實心疼,答應道:“好,為夫這就去做些吃食喂飽我的淺淺。只是——為夫未曾下過廚,若是做得不好吃,淺淺可不要嫌棄啊!”白淺笑得眼睛彎成一道月牙,猛的一直點頭,柳照歌輕輕刮了刮白淺的秀鼻便去了廚房。

白淺留在房內,揮手變出一些筆墨紙硯,又施法令筆自行在紙上寫字。不一會兒,一封密信便寫好了,白淺念決将其連同一把小飛刀一起飛向窗外。然後喝着茶,看着從家裏帶出來的話本子等待着柳照歌的飯食。

另一邊,柳照歌面對廚房內的瓜果蔬菜和雞鴨魚肉,有些傷腦筋。他自是知道淺淺的胃口很刁,粗粝之食一口不沾,所以很是擔心淺淺會因他廚藝不好而嫌棄他。最後,柳照歌看向一旁白嫩肥美的水蘿蔔,拿起菜刀便切了起來,之前淺淺和阿離不是一直念叨着什麽白菜蘿蔔湯和什麽蒸蘑菇麽。說來也怪,雖說自出生以來從未做過菜,但操作起來卻如有神助,好像做過很多回一般熟練。約莫一個時辰,一道白菜蘿蔔湯和一道蒸蘑菇及一道椒鹽排條便做好了。柳照歌急切地将菜端去房間,他的淺淺一定等急了罷!

白淺的确餓壞了,待柳照歌的飯菜端來後,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不忘贊柳照歌:“你這手藝還是這般好,一點兒也沒變!”柳照歌眼帶笑意,語氣裏也有些許得意:“淺淺若愛吃,為夫一定多多做給你吃!”說着很是殷勤地為白淺夾菜,又為白淺擦拭嘴角。酒足飯飽後,兩人繼續隐身,在客棧裏休息了一夜。

第二日,小城鎮的縣衙捕頭一打開縣衙大門便發現有一把小飛刀幫着一張紙條插在門上,打開一看,發現有人告發城外的客居客棧謀財害命,昨夜綁架了一對過路投宿的夫婦,欲行不軌,請求衙門前去拯救,紙條裏還附上一小包迷魂藥。捕頭立刻告知了縣令,帶人前去搜查。待一行人沖進一間房時,只見一個男子正趴在一女子身上,欲進行侵犯之舉,那女子顯然昏迷過去了;而廚房,待幾個捕快搜查進去時,只見一膀大腰圓的婦人正拿着刀要砍一名昏迷的男子。這二人在衆捕頭捕快沖進來時似乎絲毫沒有察覺,也沒有絲毫被驚吓到,依然我行我素,待被他們拉起并綁起來時方才如夢初醒。衆人請來大夫為受難的兩人——人偶白淺與人偶柳照歌診治,卻被告知已經沒有任何脈象氣息,怕是已遇害了。無法,帶頭的捕頭只好安排一些人将兩具屍身一起擡去衙門作為證據,店主夫婦也被五花大綁帶去了衙門。

這一切的一切,自然是白淺所安排的,白淺和柳照歌自然也以隐身的狀态看完了這出戲。柳照歌贊嘆道:“我還奇怪淺淺怎麽一點動作也沒有,原來是早已安排好一切,讓衙門的人抓個現行,好人贓并獲啊!淺淺果然冰雪聰明、獨具慧心!”白淺也頗感驕傲,說道:“自然,我好歹當了這麽多年的女帝君,處理過的政事和案件也不少,這麽一件小事都做不好,我豈不是白白占着那個位置了!連四哥和折顏都說過,我這個上神和女君當得還是十分稱職的!”随即似乎想起什麽,帶着柳照歌回到房內,施法将蘇小妍的魂魄收進袖中,囑咐道:“蘇小妍,我帶你去看那店主夫婦的下場好戲,你給我安分些,不可為報私仇攪亂人間,否則定不饒你!”蘇小妍連連稱是。于是,白淺與柳照歌帶着蘇小妍的鬼魂一起來到縣衙,只聽得那縣官判道:“王財、程金嬌,從搜出的這證物賬本上看,你二人為謀錢財,白白害了這許多人命,過去沒有察覺實乃本官失職,如今人贓并獲卻定不能叫你二人逃脫制裁。來人吶,将他倆押入大牢,明日午時,于菜市口問斬,客居客棧所有錢財一律充公,追查苦主家世,再将充公錢財分發給苦主之家人!”複而又看了看堂下的兩具屍身——人偶白淺與人偶柳照歌,無法查出這兩人的身份來歷,只好吩咐道:“将這兩位苦主好好安葬,待來日若有家人尋來,再告知原委!”

戲終人散,白淺将蘇小妍帶到城鎮外的一個小樹林,又召集了那客居客棧附近沒有散去的冤魂,施法超度,令其魂魄得以安寧,重新投胎轉世。随後便和柳照歌一齊離開去別的地方。柳照歌想起武林大會即将于靈鷺山莊舉行,屆時會有許多門派代表及江湖俠士攜寶齊聚在一起,以武會友,輸的人就将寶物獻給贏的人,場面好不熱鬧!便問白淺可要去湊湊熱鬧。白淺雖不喜交際應酬,但對于看熱鬧還是十分熱衷的,何況是大家齊聚在一起打群架的熱鬧,怎麽着也不容錯過,于是連連答應。柳照歌便帶着白淺向靈鷺山莊出發。

☆、武林大會:柳照歌自卑了

柳照歌和白淺趕到靈鷺山莊腳下,因着之前在明湖島的經歷,柳照歌為避免絡繹不絕的訪客,沒有直接帶白淺拜訪靈鷺山莊的莊主,也沒有借住莊中,而是投宿于莊下城中的一家客棧。

武林大會開始後,首先由靈鷺山莊的少莊主上到比武場,向明湖島的獨孤珏公子下挑戰書,獨孤珏欣然迎戰。爾後又是什麽明月閣的哪位女弟子挑戰京海派的哪位大俠,一撥一撥輪流來。白淺磕着客桌上的供給的瓜子,看得不亦樂乎,時不時也随大夥喝個彩叫個好。忽然,一位手持長刀的男子上到比武臺,向白淺發出挑戰:“聽聞柳公子的的夫人精于劍術,前些日子與獨孤家的大小姐曾有過一次比試,令在場賓客無不嘆服。在下葉一川,願以佩刀為禮,向柳夫人讨教一番劍術!”白淺就這樣由一個看熱鬧地旁觀者一下子被推到風口浪尖上。還未回答,倒有人為她打抱不平了:“葉一川,你一個大男人,好意思向一個弱質纖纖的女流之輩挑戰嗎!這不是欺負人嘛!”周圍也有人随聲附和:“是啊,柳夫人縱然劍法高超,但終究是個姑娘家啊!”白淺也奇怪,怎麽突然就有人向自己發起挑戰了呢?疑惑地看向身邊的柳照歌,柳照歌俯身過去,小聲告訴白淺:“這葉一川與獨孤瑜算得上是青梅竹馬,貌似自小便傾心于獨孤瑜,此番怕是來替獨孤瑜出頭的。”白淺方才有了一絲了然:原來如此!好一個癡情種子!

“就讓為夫替夫人迎戰罷!”柳照歌冷不丁兒地在白淺耳邊說出這麽一句話,待白淺反應過來,柳照歌已經起身走向比武場了。柳照歌持劍揖手行了一禮,說道:“葉大俠,我與內人既已成婚,那麽她的事便是柳映的事,此番就由柳映替夫人迎戰罷!”葉一川認定柳照歌負了獨孤瑜的一片情意,此番挑戰白淺也因白淺在明湖島與獨孤瑜的那場比試令獨孤瑜丢了面子,才想着為獨孤瑜出一口氣,但罪魁禍首還是柳照歌這個負心的冷血男子,直接教訓這個人也不錯,也是為獨孤瑜出氣!于是應下:“那便承讓了!”說完便與柳照歌開打。

葉一川在江湖上頗有些名聲,武功也不俗,但柳照歌甚少與人比試,其武功遠遠高于葉一川所想,可謂是深藏不露!比試過程中,柳照歌出招集百家之所長,不拘泥于任何一種劍法武功,靈活應變,再加上先前他也領教過白淺的昆侖墟劍法,學過一兩個招式,其劍術也可以稱得上是出神入化;反觀葉一川,出招總是死守着一門刀法,雖耍的爐火純青,卻顯得太過保守古板,連連吃虧。幾個回合下來,葉一川便敗下陣來,只好認輸:“柳公子武功高強,葉某佩服!葉某先前以刀為比試賭禮,按規矩,它現在屬于柳公子的了,葉某雙手奉讓。”說着雙手将刀舉到柳照歌面前。柳照歌想了想,阿離雖是個小神仙,但想必也要學些武功本事的,這把刀送給阿離作武器也不錯,于是接過刀,說道:“那便多謝了!”

這時,又有一個人向白淺挑戰,是有名的劍癡白樓,一直醉心于收集好劍名劍,也癡心于劍術研究,其劍術在江湖上也是難逢對手,他聽聞白淺在明湖島與獨孤瑜比試時所使的劍法有多麽多麽的神乎其技、變幻莫測,精妙非常,一直想找機會見識見識,見今日白淺随柳照歌出席武林大會,自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也顧不得會不會被笑恃強淩弱了。柳照歌皺了皺眉,仍舊想起身代替白淺迎戰,卻聽得白樓說:“白樓向來有‘劍癡’的綽號,聽聞柳夫人劍術高超精妙,神往許久,一直期望能與柳夫人讨教幾招,以精進在下之劍術,還望柳夫人成全,不吝賜教!”白淺沒有答話,似乎在思考着什麽,白樓又急切地說道:“柳夫人與在下同姓‘白’,只怕五百年前我們還是一家人呢,就請柳夫人看在同一個祖宗的份上,答應在下罷!”白淺聽見此言,額頭上的青筋不由得跳了幾跳,心中排腹道:五百年前是一家?老身我可是上古九尾狐神族的後人,今年已十四萬歲高齡,別說你五百年前的祖宗,就是你五千年前、五萬年前的祖宗頂多也只有給我孫子的分兒!真不愧是劍癡啊,為了比劍,連祖宗都拿來拉關系!看白樓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白淺也不忍回拒,于是起身答應:“既然閣下連祖宗都擡出來了,在下也只好答應閣下,不吝賜教了!”說着便悄悄将玉清昆侖扇幻化出一把劍,上了比武場。

白淺果然沒令白樓失望,即便白淺有心想讓,但因為昆侖墟劍法實在精妙,白樓還是幾個回合後便敗了。白淺收起劍正欲轉身回到座位上,卻見白樓忽然單膝跪下,持劍揖手,懇切說道:“白樓懇請柳夫人能将此劍法傳授與在下,在下願拜柳夫人為師!”想學昆侖墟劍法?想拜自己為師?想得美!白淺毫不留情地回拒:“在下生性散漫懶惰,最不喜給自己添麻煩,所以閣下還是死心罷,我是不會收徒的!”開玩笑,先前收了一個元貞為徒就已經夠麻煩了;他都沒纏着自己傳授劍法,自己又憑什麽教這個莫名其妙的白樓啊!

“柳夫人——”白樓還想說些什麽來說服白淺,卻被柳照歌打斷了:“白俠士,我夫人不願收徒自有她的理由;何況收不收徒本就是她的自由,還請白俠士不要強人所難!”說完便拉着白淺離開,絲毫不顧及在場的其他人。最後是負責這一屆武林大會的靈鷺山莊莊主出言緩和氣氛:“柳夫人怕是身子不适,所以柳公子才急匆匆地帶她離開。我們繼續,切莫掃了興。”白樓也只好悻悻地回到自己的座上。

另一邊,柳照歌一路拉着白淺回到客棧,進了房門便緊緊摟着白淺吻了起來。白淺雖不知柳照歌為何突然有此興致,卻自然而然地接受着回應着。

吻了許久,白淺終于有些喘不過氣來,柳照歌也在此時心有靈犀般放過白淺,只是仍然緊緊抱着白淺,嗅着白淺發絲間的清香,感受着懷中的溫香軟玉,柳照歌的小小不安總算得到一絲平複。白淺一邊把玩着柳照歌外衣的系帶,一邊問着:“照歌,你怎麽了?”柳照歌略帶委屈地說:“淺淺如今聲名大噪,美名遠播,江湖上許多人都給淺淺封了個什麽‘谪仙劍神’,連白樓這樣的劍癡都厚着臉皮當衆要拜淺淺為師……淺淺,我似乎快配不上你了!”白淺聽着甚是好笑,折顏常說“情一字最是磨人”,果然不錯,不管是夜華還是柳照歌,在遇見自己之前皆是何等的意氣風發,現在卻總是患得患失的……白淺柔聲說道:“莫要妄自菲薄!無論如何,在我青丘白淺心中,你都是四海八荒最最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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