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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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彎彎的這種反應讓陸淼覺得, 自己不知道誰是張皓, 好像是件挺說不過去的事兒。
但只說張hao這個名字,他是真的聯想不到人。
他小心地問:“張皓……哪個皓呀?”
“白、告, 皓月的皓!”
看陸淼還迷糊着,諸彎彎兩只手都比劃着寫起來:“皓月當空的皓!記起來了嗎?”
說着她又急匆匆地轉身,想找張紙把字寫下來。
“哎不用不用!”陸淼攔住她, “我知道,白告嘛。”
他舔舔嘴唇, 虛心請教:“那是誰?”
知道叫張皓……他也對不上號啊。
諸彎彎眯着眼睛盯着他:“就是那個拆了陳不周那輛破吉普的剎車、害得他摔斷了胳膊的張、皓。……你不會把這件事也忘了吧?”
“操, 那個兔崽子?!”
陸淼瞪眼撸袖子,極力表明态度,“張皓現在在哪兒呢?趕緊把他拎出來!”一副拎着砍刀就要上的樣子。
諸彎彎默默地轉身, 滾動輪椅。
——
由于對陳不周的車做了手腳導致車禍,張皓現在還被關着。和治安組聯系後, 諸彎彎很快就順利地與拘留所鐵窗後面的張皓見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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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諸彎彎提到了賣藥, 張皓承認得得毫不含糊。
“諸顧問, ”他對諸彎彎的态度非常恭敬,兩米的大個子,站在諸彎彎面前像頭熊一樣, 為了讓自己變得不那麽可怕, 他還盡量點頭哈腰, “這事兒啊,我就是給杜老板跑腿的。”
“杜允?”
“對,賣藥的是我, 跟買家聯系的也是我,但那些藥都是他給我的。”
“那你賣過的藥,你自己都記得嗎?”
諸彎彎拿出麻醉劑的化驗單,“你都給什麽人賣過這種藥,他們的長相、聯系方式,你手裏有沒有備份?”
“注射的麻醉劑?”張皓看清了化驗單上的字,很茫然,“諸顧問,我沒賣過麻醉劑,我賣的都是藥,藥片、藥丸、藥粉都有,但從來沒經手過液體的東西!”
……
諸彎彎問了很久,但張皓承認了一大堆的罪行,卻始終不承認他賣過麻醉劑。
按理說,他都承認他在非法售藥了,實在沒有必要單單隐瞞一份他并不知道用途的麻醉劑。諸彎彎覺得,他恐怕是真的沒賣過。
既然他這裏不清楚,就只能往他的上家找了。如果張皓在撒謊,她也一定能從兩人的供詞裏找到漏洞。
看諸彎彎離開,張皓趕緊和她道別:“諸顧問,你這腿是叫誰給弄斷了?”
他殷勤勁兒十足,吆喝得要多大聲有多大聲:“等我出去以後,第一個幫你報仇!”
……
諸彎彎木着臉走出門。
門外,等候着的陸淼不解地問:“你新收了小弟?”
——
和張皓的見面還算順利,但是等輪到杜允,就不那麽順利了。
他根本就不在拘留所。
工作人員查完後,告訴諸彎彎:“杜允在2017年7月28日就獲得取保候審了。”
陸淼急了:“取保候審?誰準他取保候審了?他犯的可是……”
諸彎彎拍拍他:“算了,取保候審期間他又跑不了。”
她問工作人員:“能通過你們确認一下他的位置嗎?他跟一起謀殺案有着重要關聯。”
“請稍等,我們馬上和他本人進行聯絡。”
……
工作人員說得信誓旦旦,但他們并沒有聯系到杜允。雖然緊接着聯絡到了保證人,但保證人卻以為杜允正老實地呆在家裏。
而事實上,無論是杜允的家還是杜允的公司,所有杜允在取保候審期間可以去的地方全都找遍了,哪一個地方都沒有發現杜允的蹤跡。
這種時候,比起等着見杜允的諸彎彎,同意杜允取保候審的一系列相關人員更加着急,一時間場面有些混亂的匆忙。
鄰近傍晚,還是沒有杜允的消息,諸彎彎向陸淼商量先回局裏。
陸淼不想放棄,諸彎彎只能勸他:“反正~法律規定,取保候審期間住址、工作單位和聯系方式發生變動的,要在24小時以內向執行機關報告,就算他真的去了其他地方,總歸也會在24小時內回到指定地點,不然事情變得嚴重,就算他有錢,也承擔不了後果,杜允不會傻到那個地步。”
“那他要是跑了呢?要是于牧生和樸理的事兒真跟他脫不了幹系,他肯定不會留在這兒等我們抓啊。”
“如果他就是因為于牧生和樸理的案子潛逃了,那我們在這裏幹等,就更等不到了。”
“但……唉,也對,先回去吧。”
本以為今天就能順藤摸瓜抓住兇手的尾巴,沒想到卡在這兒了,陸淼的情緒明顯十分低落,回程一直悶着頭不吭聲。
但很快,他的情緒就又有了好轉。
“于牧生案和樸理案的并案決定下了。”
他和諸彎彎一進辦公室,陳程就走了過來:“陸淼,你還記得你在于牧生失蹤小巷的石牆上發現的那塊血跡嗎?DNA和徐日在樸理失蹤公園采集到的其中一個DNA對應上了。”
“……”
“Yes!”
陸淼明白過來,興奮地握了拳。
這絕對是突破性發現!重大的突破性發現!有一個人在于牧生失蹤前後、樸理失蹤前後都出現在了他們被帶離的現場。而小巷在窮人區,公園在富人區,DNA所有者只是意外出現的可能性極低。換句話說,這個DNA極有可能就是兇手的!
“這事我忘了跟你說,”陸淼美滋滋地告訴諸彎彎,“我前幾天不是一直呆在于牧生失蹤的那個小巷子裏嗎?我一遍一遍的轉啊,突然!我的眼睛就被一塊指甲大小的暗紅色吸引住了……”
陸淼邊說邊推着諸彎彎往裏走,連走路都輕飄飄的。
諸彎彎也特別捧場,一個勁兒地在前面小聲地鼓掌,還随時提問:“兇手受傷了?”
“嗯,有可能是在挾持于牧生的過程中靠到了石牆上,被石牆上石頭的鋒尖給蹭傷了。又因為天黑沒看到上面的血跡,就這麽把罪證留了下來……”
可惜,沒等陸淼得意完,陳程就潑了他幾滴冷水。
“但是數據庫裏并沒有相應的DNA信息,說明這個兇手以往的記錄是幹淨的,他的親屬中也沒有任何的犯罪記錄。”
他招手讓所有人聽好,“既然并案,我們的調查方向也要随之轉變。”
“兇手的頭腦相當清醒,在于牧生的那個小巷子裏,有遇到人的可能,于是他用匕首逼迫于牧生配合他走路,而在樸理的那個公園,有大量的樹木遮擋、讓他可以不被發現,但道路曲折多變,用匕首脅迫可能會導致樸理逃脫,所以他直接用電擊昏樸理,以防萬一。包括于牧生每周五晚下班後去小酒館、樸理每晚9點去公園遛狗,這些信息都需要長時間的觀察才能發現。因此這兩場絕對不是兇手盲目選擇對象進行的激情謀殺,而是有計劃、有預謀、有選擇的謀殺。”
“但兇手為什麽會選擇這兩個人?”
他做了決定:“于牧生從商、樸理從法,目前發現的兩人交集只有一個,我們也只能從這個交集着手去查!”
于是,接下來的重點就放在了樸理以及樸理的大悟律師事務所為于牧生打過的經濟官司上。
PA電子和大悟律師事務所的合作,至今已經有10年整。大大小小的案子,從辭退員工的賠償問題,到企業上市的法律咨詢,打印出的資料塞滿了三個大到能讓諸彎彎鑽進去的紙箱子。
坐着輪椅不舒服,諸彎彎幹脆溜到角落、取出氣墊床,吭哧吭哧把三個箱子都拖過去,然後坐到氣墊床上,用箱子把自己圍起來。
通宵日常!
……
一夜過後,諸彎彎薅着自己亂糟糟的頭發,扒拉開一個箱子,從一堆資料裏翹着腳爬出來。
讓她憔悴得兩眼無神的不是熬夜太累,而是因為她這一個晚上的辛苦幾乎是白費的。根據樸理為于牧生處理過的案子而整理出的嫌疑人名單,和于舒和提供的可疑人員名單基本重疊。而那份名單,他們已經完整地調查過一遍,沒有發現。
看來于舒和雖然常年在國外,但對父親也好、PA也好,真的都相當了解……
陳程聽完她的彙報,問:“樸理經手案子的資料全部看過了嗎?”
“……還沒有,只看了和PA電子有關的。”
諸彎彎的回答有些心虛。樸理的資料,她本該在前天就着手看完,但她只看了幾頁就跟陳不周去睡覺了,後面各種事情接踵而來,完全沒有再重新撿起資料看的時間。
為了彌補,諸彎彎趕緊重新拖了五大箱資料,踩着昨晚看過的那些廢紙,再次鑽進了她的地盤。從早到晚,周圍的人跑老跑去,她卻完全不受影響,趴進箱子裏一頁一頁地看。
坐着看、趴着看、仰躺着看、側躺着看……
終于,在陸淼拎着晚飯外賣回到辦公室時,諸彎彎再次露出了她的腦袋。
“這些就是全部的資料嗎?”
她單腳蹦着從滿地的紙裏出來,“我看完了,有點不對。”
陳程和徐日都不在,只有陸淼已經開始掰外賣的筷子。看諸彎彎出來,他從塑料袋裏拿出另一副筷子,伸手遞給她:“管他對不對,先吃飯,你這一天連口水都沒喝吧?”
諸彎彎看着陸淼把半份土豆咖喱拌飯倒進她的飯盒,胃頓時咕嚕一聲,趕緊去沖了杯咖啡,回來就開始大快朵頤。
陸淼看她吃得太可憐,沒忍心動自己的半份,也倒進了她的飯盒裏。
“哎呦慢慢吃,這得餓成什麽樣啊?”
他又看了兩眼,站起來往外走,邊走邊囑咐,“別噎着了啊,我再去叫份外賣。”
……
兩分鐘後,直到把飯盒底都刮幹淨,諸彎彎才舍得放下筷子。
咕嘟咕嘟把咖啡喝完,她倒向椅背,摸着肚子想案子。
作為知名律師,樸理除了擁有過硬的專業水平外,他還有一個很出名的稱呼,“律師界的慈善家”。
從1987年開始,每一個季度他都會接一件公益性質的法律援助案,直到現在還在堅持。
幾十年間,他幫助了非常多求助無門的原告人,這種努力也是他能有如今成就的重要基石。
但在1989年的最後一個季度,他卻一個案子都沒有接。
諸彎彎可以确保,1987年到2017年,整整30年、120個季度,只有1989年的第四季度,他的記錄上是空白的。
不只是沒有接手援助案,記錄中的他沒有接手任何一個案子,就像那整整四個月被生生抹去了一樣!
1989年第四季度。
1989年9月、10月、11月、12月……
……1989年10月?
不能吧?
諸彎彎越想越放不下。
她給二組辦公室打了電話:“你們去樸理的家和辦公室都查過,有沒有可能漏掉什麽文件?也不一定是文件,夾在書裏的紙條這些都可以。”
接電話的二組探員也在吃晚飯。
聽到是諸彎彎的聲音,對方趕緊把飯吞了,正襟危坐:“所有的書面類證據都被搬過來了,有些說是涉及到機密、不讓我們拿,我們組長還跟他們扯皮了好久呢。”
“那有沒有什麽和1989年有關的……東西?”
她自己也說不明白他們到底該找什麽,但她隐約覺得她已經抓住了非常重要的一環。
對方猶豫了一下:“徐痕檢現在正在死者的家裏,您要是有什麽特別需要關注的,可以跟他聯系。”
“徐日現在在樸理家?”
諸彎彎馬上挂斷、接着給小太陽打了個電話,但始終沒有收獲。
從大悟律師事務所能獲得資料也就只可能有目前的這些了,小太陽在樸理家找不到,就真的再也找不到了。
諸彎彎滾着輪椅到了走廊,窗外面已經是再一次的漆黑一片。
突然,她想到了一個辦法。
她打量了一遍四周,确定沒人回來後,把輪椅挪到一個隐蔽的角落,對着窗外的黑夜,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話筒裏剛響過兩聲,電話就被接通了,一個情緒高漲的聲音響了起來。
“您好這裏是money high調查公司,無論您有什麽煩惱,我們……”
“您好,這裏是刑偵總局重案一組。”
諸彎彎話音剛落,對方的話頭猛地打住。
諸彎彎緊張咽了咽口水,提高聲音:“如果你現在挂電話,我就要立刻追究你們2017年6月17日、私自接受調查刑偵總局探員個人信息的責任!”
“……”
電話裏安靜了幾秒,然後小心翼翼地問:“您是?”
“重案一組,諸彎彎。”
“原來是諸顧問,久仰久仰……”
諸彎彎繃着臉一本正經:“不久吧,離你們把我家底翻出來,也就隔了兩個月。”
“……如果是事關最近發生的兩起案子,我們這裏倒是有點東西,和樸理與于牧生都有關聯,”對方先是示好,随後又市儈地搓搓手指,“就是錢的方面,不知道……”
諸彎彎對着窗玻璃鏡子揚起頭:“不知道私自洩露探員信息的公司,明年的年審還能不能過?”
“我們主動申請幫助破案!”
對方這次答得半點猶豫都沒有。
“有什麽需要的,您盡管說!”
“我需要樸理在1989年經手的所有案子,尤其是第四季度的。如果有其他和樸理、于牧生案相關的資料,也要。”
她義正言辭,“郵箱,直接把資料傳過來就可以了。如果資料存在虛假,就是嚴重幹擾刑偵局破案進程。”
呼……
……
……
好可怕tat
強撐着演完,挂斷電話以後,由于長時間用力地握着,諸彎彎的手指都發紅了。
這種強硬的角色果然還是不适合她tat
但就算不适合,還是要試試看。
她想要拿到的是可能存在于28年前、被有意藏起來的資料,如果用刑偵局的常規方法,能不能查到還真不好說。但Money high這種調查公司就不一樣了,他們手裏總是有些途徑的。
不過,他們用的辦法放到哪兒去說都不算光明磊落,刑偵總局破案卻找民間調查公司幫忙也是前所未聞,所以這件事要偷偷地做,到時候如果要被追究責任,也不用牽連到別人。
電話挂斷沒多久,諸彎彎的郵箱裏就有了新的郵件。她邊拿着手機查看郵箱,邊滾動輪椅往回走,三心二意地一轉身,“咚”地一聲,她的右腳就重重地撞到了牆上。
諸彎彎都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她都不疼,就看到她右腳打上的石膏在她的腳踝處開始碎裂,也不知道到底撞到了哪兒,反正很快,腳踝附近的石膏就碎得連用繃帶挽回的餘地都沒了。
……做壞事,果然會遭報。
諸彎彎忍住震驚,低頭看向手機,未讀郵件裏,是一條垃圾廣告。
……
“啧。”
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吓了諸彎彎一跳!
她膽戰心驚地擡起頭,一眼就看到陳不周抱臂靠在牆邊,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但諸彎彎卻一下子就放了心。
她把手機揣起來,故技重施,慢吞吞地張開手,一字一頓:
“救、命、啊。”
完全不吃她這套,陳不周走到她跟前彎下腰,兩只手扯住她的臉。
“我要跟曲主任去趟研究院,這兩天未必能回來,你老實點。”
諸彎彎使勁地用鼻子吸氣,然後把臉像河豚似的用力鼓起來,陳不周捏着她臉頰的手指頓時捏不住,慢慢滑開了。
他看看她嘟起來的臉,低頭湊過去,在她嘴巴上親了一口。
“行了。”
他親完,拍拍她的腦袋,“我走了,給你叫姜小雛過來。”說完就真的把諸彎彎丢給了姜小雛,自己走得頭也不回。
諸彎彎費勁地彎下腰,撿起一塊石膏塊就Piu地朝他丢出去。
……沒打到。
——
接到陳不周電話,姜小雛迅速趕到。
這次的姜小雛輕車熟路,直接在局門口打了個車,就把諸彎彎連人帶輪椅運到了醫院。
濟世醫院今晚骨科排的隊異常得長,在諸彎彎拿到的號前面,還有13個人在等。但看到前面一個胳膊和腿全都吊着、哭得撕心裂肺的紫毛殺馬特,諸彎彎又覺得就她這點傷,排到第14也挺合理。
可能是昨晚那個豬蹄的功勞,她的腳只要不動就完全不疼,除了經常會麻一會兒比較難受以外,沒給她添任何麻煩。于是,在聽說姜小雛還沒吃晚飯後,她很大方地讓她先去吃,還保證絕對不告訴陳不周。
姜小雛離開後,諸彎彎左右無事,拿出手機繼續等郵件。但她旁邊坐着的那個抱孫女的大媽總是明目張膽地朝着她的手機屏看。她躲了但還是躲不掉,又不好意思跟她翻臉,只能自己走開了。
她剛走到人少的地方,抖着白大褂的劉策就沖沖地走了過來。
他看到諸彎彎就問:“在這兒呢,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對上諸彎彎疑惑的眼神,他沒好氣:“是陳不周、陳不周!我好容易合會兒眼,給我一個勁兒地打電話催我照看你。你說你這就崴了個腳,他在意得跟你得了個癌似的……”
諸彎彎想要應付貧起來的劉策真的十分艱難,左想右想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才好。
好在她靈光一現:“丁瑤現在怎麽樣了?”
聽到丁瑤,劉策的語氣軟和了下來。
“挺好的。”
想起老婆,他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彎起來:“聽說上次是你陪她做了産檢,謝了啊。”
諸彎彎認真道:“不用謝。”
……
……
冷場了。
諸彎彎憋紅了臉,才又想到:“于舒和現在怎麽樣了?”
“怎麽樣?還是那樣。”
這會兒劉策的臉色就不那麽好看了。
他皺着眉:“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她小時候換過肺,但是術後一直就沒恢複好,所以身體才這樣。”
他搖頭:“真是服了氣了,這麽大的事兒,藏着掖着連我都不告訴。要不是那天我去探病,在門口聽見她跟翟正說話,我到現在都不知道。”
劉策說得随意,但諸彎彎聽到後,脖頸後的汗毛卻豎了起來。
“她換過肺?樸……”走神的諸彎彎回過神,閉上了嘴。樸理是案子的受害人,不能在這種場合和無關人員聊。
但劉策卻一下子就聽明白了。
“你想說樸理丢的也是肺?”
他不覺得這有什麽好隐瞞:“新聞都報了,你問這兒誰不知道樸理的屍體少了個肺。”
但諸彎彎沒有接話。
她在思考。
巧合嗎?
于牧生的屍體沒有了腎,樸理的屍體沒有了肺,于舒和小時候換了肺,這三件事放在一起,怎麽想都很令人在意。
但如果不是巧合,這三件事也還是聯系不起來。
是她漏了什麽?忽視了什麽?還是她又鑽進了沒用的死胡同?
諸彎彎越想越多,繁雜龐大的記憶信息全都被她搬了出來,讓她整個人都變得焦慮起來。
這種狀态持續了很久,直到,她看到了邱妩。
作者有話要說: 上章的沙發小天使 是[淺夏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