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飙摩托
今天的生意比昨天的好一點, 晚上八點左右,高涼準備關店回家。李俊毅騎着朱文武的摩托車來了:“要回家了嗎?”
“嗯。你怎麽還騎着朱哥的車啊?”高涼覺得男人對機械的興趣幾乎一個樣, 沒幾個不着迷的。
李俊毅說:“唉, 別提了,文武那小子下午學車的時候摔了一跤, 不過沒事, 就是擦破了點皮。他說自己是傷患,需要慰問, 所以讓我來跟你讨點吃的。”
高涼聽見這話就忍不住笑了:“我準備關門了,回去做吧。”她每天早上去菜市場的時候順便将家裏的菜買了, 每天晚上回去補充冰箱, 好讓高珊和高強第二天晚上有東西可做。
李俊毅說:“好, 坐我的摩托車回去,你的車不騎了,放店裏。明天早上我送你去市場。”
“好。”高涼叫上秋蘭, “我們一起坐車吧,你坐我後面。”
王秋蘭從沒坐過摩托車, 聽說可以坐車,也沒拒絕,興奮地答應了。高涼将菜放在摩托車座箱裏, 爬上車,摟住了李俊毅的腰,王秋蘭則坐在高涼身後。
李俊毅說:“抱緊了啊?出發了!”摩托車的車速跟自行車的太不一樣了,車子“嗖”一下就沖了出去, 王秋蘭本來只是扶着高涼的腰,身體被慣性帶得猛地往後一仰,吓得她趕緊抱住了高涼,并往前移了移。高涼被擠在中間,又成了秋蘭的支點,不敢大意了,只能貼緊了李俊毅的背。四月的廣州開始熱了,已經船上了單衣,高涼這麽一貼着李俊毅,清晰地感受到了李俊毅的體溫,頓時尴尬起來,但也沒有辦法,摩托車太快,又不敢放開。李俊毅只覺得背上貼上了一團暖軟,瞬間呼吸一緊,身體裏湧起一股熱流,開始心猿意馬起來,還好手上還沒亂,穩穩地掌着車龍頭。
幸虧夜風涼爽,吹得兩個人腦子都冷靜了下來,高涼趕緊找了話題來化解尴尬的沉默,說:“今天下午有個人來應聘洗碗工,我讓她去體檢了,明天可能來上工。”
李俊毅說:“那是不是要安排住的地方?”
高涼說:“嗯,她明天真來了的話,我就得去附近租個房子當宿舍。”
坐在後面的王秋蘭默默地聽着兩個人的對話,沒有做聲,她在猶豫要不要搬出去住,因為李俊毅奶奶要過來了,高涼那兒住的人就太多了,也就更不方便了,只是和不太熟悉的人一起住她有點不太敢。
回去之後,高涼拿出菜,給朱文武熬了一個蔬菜雞肉粥。李俊毅自己先喝了一碗,這才給朱文武送回去,然後又回來過夜,明天還要陪高涼去買菜的。
李俊毅回來的時候,王秋蘭已經洗完澡睡了,高涼也正好洗完澡出來,她今天洗了頭發,用毛巾包着頭發擦着,她雙臂往頭頂舉着,身上寬松的棉質T裇貼在了身上,完美地勾勒出曼妙的曲線。李俊毅一看,喉頭便有些發緊,因為他想起了坐車時那柔軟的觸感。
高涼沒注意到他的眼神變得幽深起來,一邊擦頭發一邊說:“你去洗澡吧,水已經燒好了。”
李俊毅沉默地走向高涼,高涼本來在專心擦頭發,突然感覺眼前的光線暗了,擡眼一看,李俊毅已經走到身前來了,她有些不解地看着他的眼睛:“怎麽了?”
李俊毅低頭看了她一會兒,然後擡起手:“我幫你擦。”伸手連高涼的手和毛巾一起抓住了。
高涼發現他的聲音都變了,女性的直覺讓她覺得氛圍有些暧昧,但是又移不開腳步,松開手低着腦袋乖乖地讓李俊毅幫自己擦頭發。李俊毅的手意外地輕柔,居然一次都沒弄疼她,高涼閉着眼睛含笑調侃:“李總,你是不是去學過洗剪吹?”
李俊毅哂笑:“自學成才,只為高總一人服務,你覺得還滿意嗎,高總?”
高涼嘻嘻笑起來,李俊毅的襯衣下擺原本是掖在皮帶裏的,此刻有一半被拉了出來,高涼這人有點強迫症,比較注重對稱性,忍不住替他将另一半襯衣拉出來。她一拉衣服下擺,就被李俊毅一下子抓住了手,下一刻,高涼整個人就被李俊毅推在了牆壁上,對方一只手攬着她的腰,一只手還抓着毛巾,将她的頭往後撥一下,擡起了下巴,低頭吻了上去,吻得又急又重。
高涼被這個吻弄得先是一蒙,然後反應過來,啓開牙關放進那個急切扣門的來訪者,她的舌頭下一刻便被攫住了。高涼覺得這不僅僅是在接吻,她覺得靈魂都要被李俊毅吸進去了,以至于讓她忘記了他們還在客廳裏,弟弟妹妹和王秋蘭随時都有可能出來,她像一條柔軟無力的藤條,無力地擡起胳膊,纏縛住了唯一可以依靠的對象。
李俊毅仿佛焦渴已久的旅人,尋到了綠洲中的一眼清泉,一頭就紮了進去,即便是溺斃都不舍得掙出來。
高涼被吻得七葷八素的,直到她察覺到一只手從衣服下擺探了進來,快要摸到了她的前胸,她才猛地驚醒過來,推開李俊毅,抓住了那只四處游走的手:“別、別!”
李俊毅的元神倏地歸位,他眼神也漸漸變得清明起來,急劇喘息着,看着滿臉通紅的高涼,他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唇角的口涎:“抱歉,我去冷靜一下。”說完趕緊進了旁邊的衛生間。
高涼抓抓淩亂的頭發,她此刻雙頰通紅,呼吸紊亂,她深吸幾口氣,拍拍燒紅的臉頰,使自己冷靜一點。衛生間裏傳來了嘩嘩的水聲,高涼趕緊朝自己房間跑去,進門後将門關上了,卧室裏沒有開燈,窗簾是拉上的,淺色的窗簾映着外面的路燈光,高珊正睡得香甜。高涼在黑暗中冷靜了許久,想着剛才的意亂情迷,她其實差點就想投降了,不過最後還是把持住了,雖然她也覺得婚前性行為并不是什麽可恥的事情,但她還是不打算這麽輕易就把自己交出去,她不能讓李俊毅覺得自己是個随便的人。何況剛才的場合也不對,這是在家裏,随時都會有人來撞破的。
她打算上床去睡覺,卻發現頭發還沒擦幹,毛巾被李俊毅拿走了,她想了想,最後還是沒出去,而是在床上拿了自己的枕巾将頭發擦了擦,最後打開窗戶吹風,準備等差不多幹了再睡。
這時有人在輕輕地扣門,李俊毅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來:“高涼,你頭發沒幹,不要那麽早睡,會頭疼的。”
高涼有點不好意思見他,便走到門邊,小聲地說:“我已經擦幹了。”過了一會兒,她聽見李俊毅離開的腳步聲,不由得松了口氣。
第二天早上高涼起來之後,李俊毅也準時起來了,高涼見了他有些不好意思扭過臉去,李俊毅看着她羞澀的模樣并不像是生氣的樣子,不由得悄悄松了口氣。
出門的時候,高涼坐在李俊毅身後,只是雙手扶住了他的腰,沒敢抱住他。李俊毅并不發動車子,而是轉過頭來說:“高涼,對不起,我昨晚上實在是情難自禁,你別生我的氣,我以後會注意的。”
高涼咬着唇,垂下眼簾說:“我沒生氣。”
李俊毅嘴角終于揚了上去,湊過來在高涼鼻尖上吻了一下:“那你抱好了,我要出發了。”
高涼扶住李俊毅的手變成了圈住他的腰。李俊毅加大油門,車子呼啦啦沖了出去,高涼驚叫出聲,本來是虛虛地圈住對方的腰變成了摟緊,身體也貼上了他的背。李俊毅高興地笑了起來。他們在四月清晨空寂無人的街道上馳騁,風中飛揚的不僅僅的他們的衣袂和頭發,還有他們此刻的心情,兩顆灼熱的心在沁涼的空氣裏纏繞、融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美好的清晨帶來了一整天的好心情和好運氣。上午十點多鐘的時候梁四妹過來了,她帶來了醫院的檢驗報告,顯示是合格的。高涼對她說:“那現在就正式上班吧。”
梁四妹卷起袖子要來幹活。高涼說:“現在還沒什麽客人,沒有碗可洗,你幫忙打掃一下衛生吧。”梁四妹就拿起抹布,将秋蘭擦過的桌子又擦了一遍,甚至将玻璃門都擦得一幹二淨,高涼看在眼裏記在心裏,這位梁大姐幹活肯定是靠得住的,從她滄桑的臉和粗糙的手就能看得出來,老家的生活想必是十分艱難,否則這個年紀怎麽會出來打工。
中午的生意也不錯,比前兩天好了不少,李俊毅載着朱文武一起過來吃午飯。朱文武的摔傷并不太嚴重,就是左胳膊肘和左膝蓋有些擦傷。高涼安慰了幾句,讓他開車小心點,摩托車畢竟和自行車不一樣。朱文武說他已經交了學費,摩托車已經學會了。李俊毅補充了一句:“別急着出去約會,多練練才出門,安全至上。”
高涼明白他學會騎車是想去約會那個模特,也勸他:“朱哥你還是謹慎點,要約會也不着急騎車去,你技術不熟練,萬一磕着碰着人家姑娘了,那真是得不償失。”
高涼這話說得朱文武終于冷靜下來,對啊,努力了這麽多,不能夠功虧一篑:“好,那我再練練吧。”
李俊毅拿出一個盒子交給高涼:“這個送給你。”
高涼看了一下包裝盒,上面印了一個電吹風,意外地看着他:“給我買的?”
李俊毅點頭:“嗯,以後晚上吹幹了頭發再睡,免得頭疼。”
“謝謝!”高涼心裏甜絲絲的,李俊毅還是很有心的。她高高興興地收下了禮物,這個家裏人都能用上,也就不用跟他客氣了。
李俊毅問:“對了,洗碗工來了嗎?”
高涼指了一下廚房:“來了,正在幹活呢,特別勤快。”
“那就好。你是不是要去找宿舍?”李俊毅問。
高涼點頭:“嗯,我打算下午去附近看看,找個離店裏近點的地方,方便她們過來。”
“我陪你去找。”李俊毅說。
“你不上班了?”
李俊毅轉向朱文武:“文武,我下午跟高涼出去辦點事,你先回廠裏可以嗎?”
朱文武正在吃飯,聽完擡起頭來,不太确定地問:“我自己騎車回去?”
李俊毅忍不住笑了:“難道還要我送你回去?行吧,我先送你回去,再來找高涼。”
高涼也忍不住低頭笑,朱文武真學會騎車了嗎?
下午李俊毅陪高涼在附近轉了一圈,最後租了一套一室一廳的當地村民在自留地裏修建的民房。這是城中村的雛形,有錢有能力的村民先蓋起了房子做起了房東,以後不管是出租也好、拆遷也好,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房子雖然不及小區那麽合理,但是勝在幹淨,房東自己也住在這個樓裏,安全系數比較高,而且房價也不算太貴,40塊一個月,距離他們店大約十來分鐘的步行路程。房東也願意弄兩張上下鋪進來,客廳和卧室裏各放一張,這樣的話就能夠住四個人,條件相對也還不錯了。
高涼回到店裏,跟梁四妹說起房子已經租好,明天就能夠搬進去。王秋蘭聽見高涼說起那邊房子的情況,便悄悄地跟高涼說:“涼姐,我也想搬到新租的宿舍去住,可以嗎?”
高涼擡頭看着她:“你不跟我們一起住了?”雖然他們那邊的房子住六個人有點擠,但也不是住不下,就是不太方便就是了,王秋蘭是她從家裏帶出來的,她還真不好主動說讓她搬出去住。
王秋蘭點頭:“嗯,那個四姐人挺不錯的,我跟她應該能相處得來。”其實主要是原因她昨晚想去上廁所,結果剛打開自己的房門,就看見李俊毅将高涼壓在牆上的那一幕,把她給窘迫壞了,本來還有些猶豫的,這下是徹底打定主意要走了。
高涼點頭說:“你要是想搬出去,那就搬吧,那邊的條件其實還可以,房子是新的,很幹淨,也很安全。”
于是第二天下午,王秋蘭和梁四妹都搬到了新租的宿舍裏。王秋蘭住的那個小房間裏空了出來,就等李俊毅去接奶奶來住了。
星期五的時候,李俊毅踏上了回家的火車,去接奶奶。這一天高涼又招到了一個新服務員,一個二十歲的重慶女孩,說自己特別愛吃酸辣粉,所以來他們店裏打工。于是這個周末之前,高味的員工終于配備齊整,準備迎接一個新的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