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大秦好聲音

“半個月前不是回去了嗎,恬是我的衛尉,他得守在我身邊,護衛我的安全”顧岳把一碟子蒙恬愛吃的紅豆餅,從蒙毅面前端走,放到了蒙恬面前。

“哎呀,我的王上,我哥又不是女人,用得着如此地憐香惜玉嗎?”蒙毅兩眼巴巴望着那盤糕點,不滿地朝王上抗議。

蒙恬拿起一個餅子,很豪放地塞到了自家弟弟嘴裏,看着弟弟瞪着大眼睛,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便很愉快地笑笑,又拿起一個餅,遞給王離,和風細雨地說:“離,吃吧,我特意給你溫了果子酒”。

蒙毅滿嘴塞滿餅子,着急地用手指指自己,又指指蒙恬,意思很明顯,我才是你親弟弟呀。

顧岳一把把他的手打掉,一臉壞笑地靠近,用很神秘的語氣說道:“毅,悄悄告訴你個秘密,你是你爺爺從荒山野嶺撿來的,你看看你哥你爹你爺的長相,再看看你的,你自己好好想想,是吧?”說完,還遞過來一個意味深長的嘆息。

“是真的嗎,哥?”蒙毅狐疑地看了眼顧岳,眼中充滿着濃濃的不信任。

“我也不知道,我出門回來的時候,你就在我家了,說不定還真是爺爺抱來的,再說王上是天命所歸,懂得很多你我不知道的事情。”蒙恬平穩理性的話更讓蒙毅抓狂,他把最後的一根稻草押在好朋友王離身上。

“我相信王上,他真地是天命所歸,你忘了咱們在齊國發生的事了,那個假仙人徐福,還有那個賈天命,哪個下場好了?”王離輕飄飄地,把那根稻草擡起,重重落下,砸在好朋友頭上。

蒙毅仔細瞅了瞅他哥的眉眼,又想了想自己那張富态臉,嘆了口氣,伸手拿過酒壺,把一壺烈酒很是悲壯地倒進了肚子。

“哈哈哈哈,逗你玩呢,還當真呢?”顧岳一臉欠揍的笑,幸災樂禍地瞅着他大笑。

“你、你、你,就知道欺負小孩,有本事,你欺負我哥呀?”蒙毅面色緋紅,看王上坐着沒動,便又朝他哥指了指,更加挑釁地問:“敢不敢?”

“怎麽才叫欺負?”顧岳支着頭,愉悅地瞟了眼臉越來越黑的蒙恬,又轉向蒙毅。

“嘿嘿,讓他唱歌給你聽,可好聽呢”蒙毅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發笑,聽得顧岳汗毛倒立,直覺告訴他,這個小醉孩,要搞事。

歪頭看向蒙恬,卻見那好看的眉使勁蹙着,眼睛在看過來時,卻有躲閃之意。

顧岳突然非常好奇,這蒙恬,唱得是最好,還是最壞?

“恬,為我唱一首吧”顧岳微笑着看向蒙恬,滿眼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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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蒙大哥,我還從未曾聽過您唱歌呢”王離也把天真期盼的目光投射過來。

“唱吧,我的親哥,弟弟我為你合拍”蒙毅笑眯眯地看着他哥,滿臉興奮。

“我都忘了會唱什麽歌了,毅,別瞎起哄了啊”,蒙恬伸出腳,很狂放地在他弟的屁股上招呼了一下,疼得蒙毅咧了咧嘴。

“就那首,那首《離歌》,就是你一唱,茉莉丫頭就有勇氣跟你表白的那首”蒙毅摸着屁股,很不記仇地幫他哥回憶着。

“喲,能唱得人家姑娘跟你表白,蒙恬,我倒要聽聽,是首多麽動人的曲子了?”醋意翻騰的王上,在被嫉妒沖昏了頭腦後,無意中作了蒙毅的神助攻。

蒙恬看了眼瞪着自己的王上,瞬間體會到了衆叛親離是個什麽滋味。

親弟弟蒙毅催命般地打起了拍子,王離也跟了上來,就連王上,也瞪着一雙黑眼珠,像拍在自己身上似地,狠狠地打起了拍子。

在咳了好幾聲後,蒙恬終于張開了口。

空氣瞬間凝固。

如此清朗的聲音,可以稱的上是大秦好聲音,為什麽唱歌不在調上?再者,這是唱,還是說?

“王上,我大哥唱得怎麽樣?”這變調的歌聲,讓親弟弟蒙毅瞬間變得生龍活虎起來,他瞪着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興奮地問。

“廢話,當然是最好聽了,恬,看不出來,你還深藏不露啊”顧岳伸手,親昵地在蒙恬那有點紅的俊臉上摸了一把,寵溺地說道。

“王、王上,是您嘴巴瘋了,還是我耳朵聾了,最好聽?王離,你怎麽看?”蒙毅無語地看了眼顧岳和他哥你侬我侬,把最後的希望交給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平日裏對音律有着極高造詣的王離。

王離從呆愣中回過神來,一臉的如夢似幻,他看着蒙恬,喃喃地說:“天哪,想不到蒙大哥還有如此天賦,竟然把一首悲傷萬分的離歌,唱得如此歡脫,歷害!歷害!離自愧不如”。

“王離說得真好,毅,難道你竟然覺得你哥唱得不好?”顧岳一臉的不可置信,很認真地盯着蒙毅。

“王上呀,我現在完全相信,我是蒙家撿來的孩子了,醉了,醉了,我的嘴巴醉了,耳朵也醉了,哎,我哥這歌唱得,令人心醉呀”蒙毅仰望青天,無語凝噎。

“毅,你看,你就應該學學你哥,在人家媚兒姑娘的房前唱上一曲,若也引得媚兒姑娘朝你表白,這不就證明你和你哥是親的嘛”顧岳有理有據,很熱心地給蒙毅出了個騷主意。

“別,我跟我哥可不一樣,我要是學他這個唱法,會被媚兒姑娘放狗追兩條街的”蒙毅頭搖得像波浪鼓,又給自己倒了杯酒壓驚。

直至半夜,蒙毅和王離才告辭離去,臨睡時,蒙恬很認真地問顧岳,自己唱的歌到底好不好。

顧岳俯下身,笑嘻嘻地說:“好聽,但還是不如你動情時叫地好聽,啊!”,話未說完,便被蒙恬翻身壓制,兩片灼熱的嘴唇被懲罰性地咬了上來。

一夜無眠。

已是廷尉的李斯和左丞相尉缭坐在對面,正對謀取天下做着切實可行的步驟進行讨論。

高座上的王上時不時地打個哈欠,這讓本來就對王上抱有不明意見的尉缭更是不悅,他鐵着個臉,在王上正要打第八個呵欠時,冷冷地開口了。

“王上眼宮發青,印堂發暗,面色潮紅,聲音虛浮,這是忙活了一晚上?怎麽,不要江山了?要把自己報廢在美人身上?”

顧岳生生止住第八個呵欠,憋出兩窩眼淚。

李斯看了眼王上讪讪的樣子,忙跳出來打圓場,他笑着對尉缭說道:“丞相大人不必擔憂,王上年少,在房事上還不懂節制,咱們年輕時不也如此嗎,過了這個黏糊勁不就行了嗎?”

“年少?兒子都這麽大了,還裝什麽年少,兩個總角小兒,尚且為大秦客居他國,王上提過他們嗎,想過他們嗎?”

顧岳吓得徹底清醒,他呼地站起來,不可置信地看着尉缭,把始皇帝十九歲以前的劇本在腦海中一捋,又驚地一屁股坐下。

始皇帝十六歲時,王後産後逝,留一子扶蘇,三歲時質楚,陪同小王子前往的,便是眼前黑着臉的尉缭的得意弟子,十二歲為相的大秦第一神童,甘羅。

怪不得這幾年一直陰陽怪氣的,這是為小王子和心頭肉弟子打抱不平,埋怨始皇帝心狠呀。

“來人,速速通知昌平君,備厚禮,出使楚國,接回王子”,顧岳有點歉疚,以一個現代人的觀點,這是讓小孩子最美好的童年裏,缺失了最重要的父愛。

尉缭有點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快速轉身離去。

晚上沐浴的時候,沒見蒙恬出現,顧岳問了內侍才知道,蒙将軍回府了。

一連數日,蒙恬都避而不見,這讓顧岳很是惱火,這家夥,在搞什麽鬼?

月黑風高夜,王上在幾個侍衛的掩護下,熟門熟路地摸進了蒙府,蒙恬房裏的燈還亮着,看起來很是溫暖,顧岳正要邁步進去,卻聽得有人走過來,忙一閃身,躲在在立柱後,一個身材窈窕的姑娘走了過來,手裏還端着一盆水。

“是茉莉呀,放下吧”,聽到那個清冷的聲音,溫和地吐出這個無比熟悉的名字,顧岳走了出來,一腳踹開門,抱着兩個膀子,倚在門框上,面色不善地看向屋內。

叫茉莉的姑娘擡起頭,滿是雀斑的臉上寫滿驚訝。

顧岳也很驚訝,沒想到蒙毅口中與他哥親密無間的茉莉姑娘,姿色竟是如此普通。

“王上,怎麽深夜至此,茉莉,你先退下吧”,蒙恬急急地走上前,伸手拉過顧岳。

“捉奸哪,不深夜至此,怎能見到你與一姑娘共處一室?”顧岳伸手試了試盆裏的水,繼續酸道:“喲,不冷不熱,還真是貼心呢,怪不得某人深陷溫柔窩裏,連王宮的安全都不顧了”。

蒙恬撲通一聲跪下,伸手抱住了顧岳,頭埋在他的兩腿間,無聲哽咽,良久,才擡起頭,滿臉淚水,像夢呓似地說道:“恬這幾日,無一時一刻不在思念王上,但那日大殿,尉相的話于我,如驚雷,王上忘了嗎,你要做千古一帝,恬,不能牽累王上”。

“我沒忘,恬也要做大将軍,但這是兩碼事,我們控制一下不就行了嗎?也不用因噎廢食吧?”顧岳滿不在乎地說道,雙手把蒙恬從地上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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