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眼熟

邱雁君說完不再停留, 腳尖輕點, 人已經到了時季鴻跟前, 對他說:“走吧。”

時季鴻卻并沒立即就走,而是隔着邱雁君與唐晉對視了兩秒, 才伸手拉住她手腕, 轉身往山下走。

邱雁君:“……”這是對唐晉剛剛說的話還以顏色?她給面子的沒掙紮, 等轉過彎, 才輕輕往回抽手,可時季鴻就是不放,她忍不住傳音道,“你差不多行了。”

“沒差不多,還差很多。”時季鴻也傳音回。

邱雁君:“……”

算了,拉一下手腕而已, 還隔着袖子,也沒啥, 不過這貨的手為啥這麽冷,邱雁君腦子裏亂七八糟轉着念頭, 突然一下子想起他說的深海渡劫之人練的陰寒功法, 就傳音問:“你家這門功法叫什麽?怎麽你練着練着跟要結冰了似的?”

一句話說得時季鴻立刻松了手,“叫《閉元錄》,意為寒冬來臨, 天地閉藏,抱元守一,韬光養晦。”

“哦, 聽不懂。寒冬來臨也不用住冰上吧?你真受得了?那天我看你整個人都快結霜了,現在手也冰冰的。”

“結嬰以後就好了。”

時季鴻說的非常輕描淡寫,邱雁君也就沒多問,畢竟他家這門功法還牽涉到她那個人渣爹,問多了,好像她別有用心似的,而且這時兩人也到了山腳,能看到高臺上雲瀚等人已經出來,就站在高臺下面等他們。

雲瀚并沒有走在最前面,而是落後到後半部分人群裏,秋澄馨和胡孟華先相攜下來,看到他們兩個就說:“咱們要去參觀五色谷,兩位護法親自帶路護送呢!”

邱雁君看看前面帶路的方雪萍和後面斷後的周華安,覺得這個妹子有趣極了,就笑着點頭:“好啊,你們先去,我等等雲瀚真人。”

秋澄馨看她像是有事,就笑道:“那過會兒你追上來找我們啊!”

邱雁君答應了,眼睛随意掃了一圈,見慕容弦和弘忍走在最前面,杜逸俠和許芝菲并肩跟着,到秋澄馨和胡孟華後面就多是生面孔了,葉青青已經落到中段,正一邊走一邊跟身旁一個華服男子說話。

“那是誰?”邱雁君戳戳時季鴻,問。

時季鴻順着她目光看了一眼,道:“你不認識?唐家大公子的孫子唐永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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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唐辰浩連孫子都有了,蕭演也真有本事,把人家唐古華的重孫子都給綁來了!”

兩個人聚氣傳音嘀嘀咕咕,很快雲瀚就走到了面前來,邱雁君混到他身後,卻并沒跟雲瀚有任何交流,還漸漸跟雲瀚拉開了距離,時季鴻覺得奇怪,傳音問:“你不是要跟雲瀚說剛才的事?”

“我想了想,說了他可能也不會信,還是算了吧。”邱雁君回。

時季鴻:“……”

“你剛剛聽到多少?”邱雁君腳步更慢了些,拉着時季鴻靠邊走,眼睛四處亂看,卻看的很不用心,腦子裏還在想唐晉說的那些話。

“從那個醜男說蕭演沒有惡意開始。”

邱雁君沒忍住,噗地一下笑了出來,“你怎麽知道我說他不好看了?”

“不用知道,他戴着面具呢。”

哈哈哈,還真是,在蕭演的地盤,長得好看的人絕不可能戴着面具,因為顏控谷主不樂意,反之卻必須得戴,不然會污染邪修頭子的法眼——雖然唐晉自己也不想露真面目。

“他不像邪修,跟唐家有關系?”時季鴻接着問。

“嗯,是唐氏族人,不過他在這裏,跟唐古華應該沒關系。他說蕭演把我們都弄這兒來,是讓我們交朋友的。”

這特喵的,蕭演真是越看越像個游戲玩家,還是玩《模拟人生》那種,把所有認識不認識的都發個party邀請,然後NPC們屈服于玩家意志都來了,他就把NPC們一丢,讓他們自由交流,提升對彼此的好感度(當然也可能是打一架),最後達成他party之王的成就和世界大同的願景。

時季鴻沒玩過游戲,不知道這種玩家的心态,所以他一下子站住了,滿臉匪夷所思:“他練功走火入魔傷了腦子吧?”

哈哈哈!邱雁君被他這個形容詞逗得樂不可支,點頭道:“很有可能。”她看看身後還有幾個人疏疏落落的走,就幹脆站在這裏和時季鴻聊,“不過他提到‘共過患難’四個字,我猜後面的節目可能不止是宴請,沒準那位傷了腦子的邪修還有別的設計。”

“那還是提醒雲瀚一句,叫大家有所準備。”時季鴻道。

“行啊,你去跟他說吧。”邱雁君飛快甩鍋。

時季鴻:“……”他看一眼正從他們身邊走過的人,幹脆轉過身,看向路邊土坡上的野花叢,傳音道,“我怎麽說?那個人叫什麽?為什麽會在五色谷,還跟蕭演關系匪淺?你又是怎麽認識他的,他為什麽會告訴你這些?還有他是怎麽認出你來的?”

邱雁君也跟着轉身,從她的角度,能看到野花叢後面有條羊腸小道,小道彎彎曲曲,通向一個石頭屋子,屋子前後好像還栽了花木,她一時好奇心起,幹脆拉着時季鴻往那邊走,邊走邊說:“這個就說來話長了。”

“你可以長話短說。”

邱雁君:“……”

“兩位這是要去哪裏?”周華安眼看着那兩人嘀嘀咕咕的偏離道路,趕緊過來詢問。

邱雁君笑道:“我看那邊花開的好,想去摘兩朵。”

周華安看一眼她指的石頭房子,道:“那是谷中一位居民自己種的,不好擅自采摘,姑娘要是喜歡,過後我叫人來跟主人商量一下,若是主人不介意,就摘幾朵給你送去,可好?”

其實邱雁君只是想随便走走,順便試探一下自由度,現在周華安上來攔了,她知道其實這些邪修看他們看的很嚴,也就不再堅持往前走,說:“那就算了,不好奪人所愛。”

她說着正要轉身回去,那石頭屋子忽然吱呀一聲開了門,從裏面走出一個身穿短打的男子來,男子身材清瘦,長手長腳的,估計是聽見他們這邊有動靜,走到花木前,就轉頭朝邱雁君等人看了一眼。

“咦?”邱雁君與那男子對上目光,頓時驚訝出聲,戳戳身邊時季鴻,“你看他眼熟不?”

時季鴻正回頭看大路,見雲瀚已經回身找人,聽見邱雁君這一句,連頭都沒回,吐槽道:“你眼熟的人還真多。”

“哎呀!我說真的!”邱雁君使勁拉了一把時季鴻的胳膊,“你快看!我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了!”這種感覺簡直急死人,就跟電視上忽然看見個演員,眼熟的很,感覺名字都到嘴邊了,卻就是想不起一樣,憋的要命要命的。

時季鴻沖着雲瀚擺了擺手,才不耐煩的轉回頭,一邊往她指的方向看,一邊繼續吐槽:“我怎麽知道你都在哪裏見過誰……咦?”這個男人他還真覺得眼熟!但是在哪裏見過,他一時也想不起了。

着急把脫離羊群的小羊趕回去的周華安只覺得這兩位都是戲精!想找機會逃跑就說想跑,随便抓着我們谷裏一個普通居民說眼熟是什麽意思?他皺眉催道:“二位,前面都已經走遠了。”

這時大路上的雲瀚發現他們站着不動,一邊問“怎麽了”一邊也走了過來,并順着二人凝視的方向看過去,發出一聲極為雷同的“咦”。

周華安:“……”

“雲瀚真人也覺得他眼熟嗎?”邱雁君立刻轉頭問。

雲瀚點點頭,忍不住向前走了幾步,那邊的男子見他們三個都盯着自己看,微微蹙眉,卻并沒出聲詢問,而是蹲下去伺候起花來。

“我想起來了!”時季鴻突然出聲,“明克讓!黑犬主人的兄長,你們紫浮宗的明通!”

邱雁君恍然大悟:“是了!就是他!怪不得想不起來,因為沒見過真人,只見過畫像啊!”

雲瀚聽到明克讓的名字也一下想了起來,其實他看那幅畫像比邱雁君二人看的更多,記憶也更清楚,但真人與畫像總是有點出入,所以一時沒能聯想到一起。這會兒知道是同門,他再顧不得別的,立刻飛身到了石頭屋子前面的小院,喚道:“是明通師弟嗎?”

侍弄花木的男子有點疑惑的擡頭:“叫我?”

近距離之下,這個男子跟畫像更像了些,随後跟上的邱雁君和時季鴻也發覺他和那個見過幾次的明克允其實很像,更加确定他就是明克讓。

“幾位可能認錯人了,這是我谷中居民重山。”周華安不得已跟上來解釋,“雲瀚真人也太風趣了,紫浮宗弟子怎麽可能流落到我們五色谷?”

但是文子通的供詞曾經提過明通與邪修有來往,所以他才把明通打傷,置其失蹤,雲瀚本來不相信這個供詞,這時望着明克讓的眼神卻不由凝重起來,難道文子通說的都是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 忘記明克允、明克讓兄弟倆的,回頭找黑犬那一節故事吧~畫像是鴻雁兩個跳崖的跳崖、掉陣法的掉陣法之前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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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大人的小劇場:說來話長、長話短說、說來話長、長話短說、說來話長、長話短說、說來話長、長話短說……

邱雁君:你不是還在傷心挺屍嗎?怎麽搞起成語接龍來了?!

青龍:(躺倒)說來話長,長歌當哭……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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