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張秋華喊了一聲後,嘴巴就被徐廣進捂住了, 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警告道,“你若是喊出聲來, 我一定告訴你爹去。”
張秋華不敢再喊, 她不想被她爹抓回家,但她更怕被徐廣進糟蹋。
她假裝順從地朝徐廣進點了下頭。
徐廣進在她身上亂摸一通過足手瘾後才把人松開, 但視線一直落在她鼓鼓的胸口處,一副意猶未盡的猥瑣樣, 張秋華忍着惡心, 警惕地退後一步, “你要是再敢動我, 我一定告你強奸!”
徐廣進是色,但他從來都是心甘情願的。
畢竟他只是大隊長, 在五星大隊牛而已, 出了五星大隊, 他什麽都不是。而且能花錢的事情為什麽要用命去賭,不值得。
徐廣進湊到張秋華面前, 從自己身上取出一張布票遞到她手裏,“我是大隊長, 如果你跟了我, 我一定讓你在五星大隊橫着走,不比你嫁給知青強啊?”
張秋華被他恬不知恥的話惡心住了,她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憑什麽要跟一個大她十幾歲的男人, 她又沒有戀父情結。
張秋華想走,但是徐廣進明顯不肯罷休,再說她也怕他會告訴她爹,她咬着嘴唇,眼珠子轉了一圈,終于找了個理由,她眼含熱淚,委屈巴巴地看着他,“我一個大姑娘憑什麽要沒名沒份的跟着你。我又不是不知羞恥的蕩婦。”
徐廣進瞅着她這副惹人憐惜的小模樣,心生蕩漾,色心又起,伸手想要拉她,卻被她飛快躲開,他不敢造次,看着她,“你放心,我回去就把那黃臉婆休了。”反正他媳婦也沒給他生下一兒半女,休也就休了,張秋華可比馬文珍漂亮多了,他娶了也不虧。
張秋華沒想到他這麽冷血,馬文珍跟了他也有十一年了,他居然說休就休,男人無情起來,比女人都狠。一瞬間,她想起林建黨,她原本想跟他好好過日子補償他的,可沒想到他重生後居然一直在耍她。她恨得牙癢癢。
她轉了轉眼珠子,朝他嬌嗔道,“等你辦到再說。誰知道你是不是唬我的。你可別拿我當傻子哄。”
徐廣進心裏一緊,忙不疊地舉手保證,“當然是真的,不信你等着瞧。你等着,三天後,我就給你消息。”
張秋華抿着嘴點了點頭,握緊手心裏的布票,轉身跑了。
這次徐廣進倒沒有追上去。
等跑了一段距離,張秋華回頭見徐廣進沒有跟上來,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裏暗罵,真是倒黴,居然被最難纏的人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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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頭看了眼賀雲逸,心裏十分挫敗。為什麽周文茵和林芳夏命那麽好,一個能嫁未來首富,一個能嫁到北京大官家當孫媳婦。
她埋頭想的時候,從不遠處聽到有笑聲傳來,張秋華心生警惕,忙往旁邊的玉米地裏避。
很快說話的人走了過來,張秋華貓在玉米地裏,這才發現來人正是她剛剛想到的兩人。
“文茵姐,咱們去哪啊?”林芳夏見周文茵抗着鋤頭往荒地這邊走,暗自納悶。
周文茵左右看了看,“你不是喜歡賀雲逸嗎?你光躲在家裏喜歡有什麽用。你要讓他認識你啊。”
林芳夏羞得臉色爆紅,連連往後退,“文茵姐,算了,我只是個農村姑娘,哪怕得上城裏人啊。”
一開始她覺得賀雲逸長得好看,說話很有氣勢,吃飯很優雅,跟農村小夥子一點也不一樣。可是在聽到大隊裏有許多姑娘跟他表白都被他拒絕了,她就像被人潑了一盆冷水,腦子也清醒起來了。
周文茵見她退縮,用恨鐵不成綱的語氣道,“我又不是讓你去跟他表白,我的意思是咱們先當朋友相處。我也是知青,他也是知青,我帶你一起去認識,這樣旁人才不會說閑話。這樣他也能趁機認識你。這可是兩全其美的法子。”
林芳夏有些詫異,文茵姐啥時候會考慮這些了,她不是最果決的嗎?
許是她這眼神太過赤果果,周文茵一下子就看懂了,她攏了攏頭發,有些不好意思,“我這不是跟你們學的嗎?”
看着大家都小心翼翼地過日子,生怕給家人給朋友帶來麻煩,她才知道以前的她有多麽的不懂事。
林芳夏最終還是同意了。畢竟周文茵這個結識法子非常自然,她沒理由拒絕。
等兩人走遠,張秋華從玉米地裏出來,看着兩人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齒。
要說她最恨的人是誰,不是林建黨,也不是林芳夏,而是周文茵。
林建黨被她抛棄過,她心裏還存有一絲愧疚,林芳夏沒有幾年命可活,她也沒必要恨她。
但是周文茵就不一樣了,占了她的位置,什麽都不用幹就當上了首富夫人,搶了原本屬于她的幸福。
為什麽這些人的命都比她好,她只是想嫁個有出息的男人有錯嗎?偏偏一個兩個都看不上她。
首富夫人當不上,大官家的孫媳婦也當不了,難道她只能嫁給地裏刨食吃的莊稼漢,再過上輩子那樣苦的日子?那她重生回來還有什麽意義?
她突然想到徐廣進。
她離開五星大隊的時候,徐廣進還是大隊長。雖然這個官不大,可也是她認識的人當中最有本事的了。她要不要嫁給他?可他那樣花心?
張秋華始終下不了決心,一臉糾結地回了李嬸家。
李嬸見她又出去,拿着砍刀在那邊剁豬草,聽到動靜,擡頭涼飕飕地看了她一眼,“又出去?你就作。被人發現,我看你還怎麽待得下去。”
張秋華沒理會她,直接從她身邊經過進了堂屋。
從旁邊屋裏出來一個小夥子,他是李嬸的兒子名叫徐文山,大約十六七歲,長相普通,古銅色的皮膚。看到她的時候,他朝外面小心翼翼地瞅了一眼,而後小聲朝她道,“秋華姐,你別生我娘的氣,她是擔心你被人發現。”
張秋華朝他淺淺一笑,“沒事,我不生氣,李嬸也是為我好。”
這笑容甜美可人,徐文山唰得一下臉色漲紅,飛快地往外走了。
張秋華注意到他同手同腳,心裏別提多美了。誰說她沒有魅力了,瞧徐廣山不就被她迷住了麽?
烈陽如火,灼熱照人。
田裏的水漸漸幹涸,徐廣進組織大夥用江裏的水灌溉。于是五星大隊徹底忙開了。
林家人都被分配到挑水組。板車不夠用,就用扁擔挑。
林炎城讓家裏幾個女孩子用板車運水,男孩子們用肩挑。
沒幾天,一家子曬黑了好幾個色度。
周文茵從鏡子看到自己的臉,抹了一層厚厚的雪花膏。
林芳夏肉疼,這一瓶雪花膏能不能抵今天掙到的工分呀?
林芳秋在她和三姐臉上各掃了一眼,實話實說道,“你這雪花膏塗了也沒用啊。你現在跟我三姐一樣黑了。”
原本周文茵沒幹過活,皮膚還算白皙,但沒想才一個月而已,她就曬得跟林芳夏差不離了。
這速度,恐怕過不了幾天就趕上林芳秋了。
周文茵哀嚎一聲,把雪花膏拍到桌子上,捂着臉嘟哝,“這雪花膏怎麽就不防曬呢。”
三人正說着話,門外有個人聲傳來,“請問林建軍在家嗎?”
林芳夏忙起身走了出去,看到來人,她明顯愣了一下,“是你啊,你怎麽來了?”
羅奚珍不好意思地笑笑,“上回臨走,我跟林建軍發了一通火,心裏難過了好幾天,一直過意不去,擔心他還生我的氣,所以專門來道歉來了。”
林芳夏嘆息一聲,她這爹喲,該不會成精了?居然猜得這麽準。她收斂了心思,請她進來,“小五還在地裏,馬上就回來,你先進來。”
林芳秋和周文茵也從屋裏出來。
看到她來了,林芳秋沒了好臉色,眉毛蹙起,“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啊,我上回不是告誡過你,讓你離我五弟遠點嗎?”
周文茵忙把她嘴捂住,拖到房間裏,在關門前進羅奚珍讪笑兩聲,“她嘴巴欠,你別聽她的。”
說完,啪嗒一下把門關上。
羅奚珍尴尬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
房間裏,林芳秋一把揮開周文茵的手瞪她,“你攔着我幹什麽?這女人也太不知羞恥了,我上回把話說得那麽明白,她居然還有臉上門。”
周文茵急得直跺腳,“你小點聲,上回給她難堪,你五弟心裏就替你記着呢,再來一次,你五弟肯定不會再忍了。難不成你想把你五弟往她那邊推嗎?”
林芳秋蹙了蹙眉,“沒那麽嚴重?五弟上回也沒沖我發火啊。”
周文茵好聲好氣給她解釋,“上回你不是幫他一回,他不好意思說你嘛。現在就不一樣了,人家好心好意上門來道歉,你居然罵人家,說得過去麽?”
林芳秋不得不承認周文茵說得對。她冷着臉,急得直跺腳,“那咋辦?難道就眼睜睜看着五弟被這姑娘耍得團團轉?”
“咱們先靜觀其變。我覺得你五弟這人不能用硬的,得用軟的。”周文茵說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林芳秋只能答應了。
沒一會兒,林家男人們就回來了,林建軍走在最後,待看到堂屋裏的來人,他不自覺地笑出了聲。
只是還沒等他高興多久,就看到林芳夏站在旁邊,正一言難盡地看着他。
林建軍立刻想到之前三姐說的話,他火熱的心涼了半截。
他壓下心中的酸澀,“你怎麽一個人來了?”
羅奚珍見他神色有些冷,以為他還在生氣,笑了笑,“我來看看你。你能帶我逛逛嗎?”
林建軍點頭說好。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不太喜歡用強這個情節,只設計一半。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