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二合一)
楊清微立馬被送到了醫院。
醫院人滿為患, 梁淵動用了梁家在醫院的人脈, 給楊清微做了檢查。最後的結果不是很好,是粉碎性骨折,需要手術治療。
楊清微疼得一張臉煞白, 這會不是裝的了, 而是真的疼。
楊若柔匆匆趕來,看到楊清微坐在輪椅上的樣子, 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清微,你這是怎麽了?是不是很疼?醫生怎麽說?”
梁淵站在旁邊, 把剛剛醫生說的和楊若柔說了一遍。
楊若柔也能大概猜到梁淵的身份,阮旭東經常會在她耳邊提起, 說這梁淵是梁家獨子, 如果能和楊清微在一起的話,可是一件好事情。
楊若柔留了點心眼, 溫聲與梁淵道謝:“這位同學, 真是謝謝你了,麻煩你把清微送到醫院。”
楊若柔氣質溫婉, 楊清微的長相和楊若柔有幾分相似。梁淵看着心裏頓生好感, 恭敬道:“阿姨,我也是舉手之勞。醫生說最好這幾天就動手術。”
楊若柔聽到這裏, 看向楊清微,更覺得心疼了:“清微, 你怎麽這麽不小心, 是運動會的時候受傷了嗎?”
楊清微的眼裏帶了幾分惡毒, 她拉着楊若柔的手:“媽,是我在學校門口等車的時候,有人故意踩到的!”
踩她腳的那兩個人,學校保安已經報案了,可到現在為止還沒找到人,沒有任何結果。她其實懷疑是阮迎銀下的手,否則那兩個人為什麽直直沖她而來?
可是梁淵還在這裏,沒有證據她這般說出來,梁淵定然會為阮迎銀鳴不平!
梁淵到現在,還對阮迎銀有些好感,以為阮迎銀是個善良漂亮的女生!楊清微捏着拳頭,心想阮迎銀可比她能裝多了!
沒過多久,接到電話的阮旭東趕到了醫院。他這幾天因為阮迎銀的事情,已經非常煩躁了。
上次他帶着楊清微出去參加宴會,被阮迎銀和江邢遠當面質問了一通。這個消息傳到了阮氏一個重要的合作方耳裏。
那合作方的老婆和李妲關系情同姐妹,先前之所以選擇和阮氏合作,也是看在李妲的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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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那合作方給阮旭東打了個電話:“阮總,我夫人好久沒見銀銀那孩子了,這幾天有空的話,你帶着孩子來我們家,大家一起吃頓飯,你看怎麽樣?”
這個邀請背後代表的意思不言而喻,這合作方是個懼內的,為了自家夫人,換個合作方的事情,完全幹的出來。
阮旭東只能應下。聚餐時間就在幾天後,他還得去找阮迎銀。阮迎銀還在學校上課,要找到她不難,但要阮迎銀同意和他一起,并且在外人面前展示一下父女倆的融洽,就難了。
阮旭東可不想對着自己的女兒低聲下氣,所以這幾天他的脾氣都不是很好。
結果在這時候,楊若柔又給他打電話,說是楊清微腿受傷了需要手術治療,催他趕緊到醫院來。
糟心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阮旭東很難有好臉色。他是沉着臉進的病房,結果看到陪在一旁的梁淵,他愣了一下,換上了個好臉色。
阮旭東先問了一下楊清微的情況,安撫了一下女兒,然後便有意無意和梁淵聊了幾句。
期間醫生來了幾撥,最後商量的結果,把手術定在了明天。
有平日玩得好的同學給梁淵發消息:你來了沒?我們已經吃完飯在去KTV的路上了!
阮旭東和楊若柔此時不在病房,病房裏只有梁淵和楊清微兩個人。
梁淵看着病床上躺着的楊清微,她面色柔弱,眉頭微皺,看起來十分不舒服。
察覺到梁淵的視線,楊清微虛弱地笑了笑,善解人意道:“是同學讓你去參加慶功宴了嗎?你去吧,我沒關系的。”一邊說着,她還疼得抽了幾口涼氣。
聽到這裏,梁淵立即搖頭道:“沒事,我在這裏陪你一會兒。”
然後低頭回複了幾句。
**
阮迎銀一幫人已經進了包廂。
她剛剛晚飯吃的很飽,一邊跟着衆人,一邊好奇地打量。
沒穿書之前,她就算在人類社會生活了幾十年,也從來不會來這種地方。她雖然美膚水的生意做的火熱,但她卻沒有什麽朋友。基本都是宅在自己家裏,吃吃喝喝,看看視頻。
再不濟去游樂場坐坐摩天輪,或者跟着旅游團去旅游。
KTV這種地方,她從未踏入過,只在視頻裏見過幾次。
包廂裏開了燈,但還是有點暗。這種暗暗的幽閉環境,阮迎銀很喜歡。
有幾個同學興高采烈地立馬去點了歌,雖然有點吵,但比之前江邢遠強行帶她去的酒吧要好多了。
阮迎銀還是很能接受的。
崔晴煙拉着她,兩個人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
平日和梁淵關系不錯的男生拿着手機走了進來。
有人問他:“梁淵怎麽說?在來的路上了嗎?說是送楊清微,怎麽一送這麽久?”
那人回道:“出了點事情,楊清微在校門口遇到了兩流.氓,逃走的時候把楊清微推倒在地,慌亂中踩了楊清微的傷腿,現在人在醫院,說是粉碎性骨折,要手術治療!”
“我去!這麽慘!”有人咂舌道。
“那楊清微得好幾個月不能來學校了吧?骨折手術還好,關鍵是後頭的恢複期,又長又痛苦。”
大家都因為這事情顯得有幾分唏噓,畢竟身邊的同學發生意外,他們心裏聽到的時候還是會有點不舒服的。楊清微平日關系維持得很好,班裏大多數同學對楊清微印象還成。
阮迎銀也聽到了,不過她沒什麽感覺。楊清微如何與她無關,她更在意的是,剛剛在前臺點好的零食,什麽時候端上來。
就在這時,包廂門被打開了。
阮迎銀以為是服務員,立馬看了過去,結果迎上了江邢遠淡淡的眼神。
他沒和大家一起去吃晚飯,而是回了趟家,洗了個澡,找醫生重新包紮了一下傷口。
随意洗了個澡的江邢遠沒吹頭發,一路而來,他頭發還有點濕,貼在他額邊,彌漫着一股水汽。他罕見地穿了見白色襯衫,臉上表情有點淡,比平日氣勢強勢的樣子柔和得多,整個人看起來宛如剛剛走過三月春雨綿綿的江南小鎮。
看到他的時候,整個包廂的人難得安靜了片刻。
楊同與看了過去:“遠哥,你來了!快進來。”
其他人也紛紛跟着叫了一聲。
江邢遠雙手插着口袋,視線在阮迎銀身上停留了一會,然後徑直走了過去。
他停在崔晴煙面前,微低着頭,居高臨下,神情高高在上的模樣:“讓開。”
崔晴煙有些慌亂,她看看阮迎銀,又看看江邢遠,最後偏頭和阮迎銀快速說了句:“我去個衛生間。”就立馬溜了。
江邢遠于是悠悠然在崔晴煙的位置坐下。
阮迎銀本就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她旁邊就是牆。江邢遠坐下來的時候,她覺得四面八方都變得擁擠了起來。
她被擠得貼緊了牆,但依舊和江邢遠的半邊身子貼在了一起。
江邢遠身上洗發水的味道,夾帶着點中草藥味,迎面而來。
阮迎銀覺得相當的不舒服,她以為江邢遠不會來的!
她想起剛剛崔晴煙的借口,立馬就站了起來,道:“我也要去個衛生間……”
江邢遠腿一伸,擋住阮迎銀的路,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回了位置上,冷聲道:“好好坐着。”
衆人眼觀鼻鼻觀心的移開了視線。
阮迎銀看着江邢遠:“我真的要去個衛生間……”
“憋着。”江邢遠雙手環胸,靠在椅背上,偏過頭打量着她,惡劣道,“憋不住大不了就地解決,我還可以幫你把把風。”
阮迎銀不敢置信的看着江邢遠,她張了張嘴巴,半晌默默的挪了挪身子,盡量離他遠一些,整個人更加貼近了牆壁。
可是到底是沒有用的,給她的空間也就那麽一點。
很快,零食、瓜果、鹵味、飲料之類的食物被送了上來,一一擺在桌上。
阮迎銀朝這些零食看了一眼,可沒有第一時間伸手去拿。因為江邢遠就坐在她旁邊。
他來之後,除了坐在阮迎銀身邊,也沒做什麽,更沒有去唱歌,就拿着手機在飛快打字。
其他人也沒有去打擾他。
包廂的氛圍漸漸熱烈了起來,桌子上的零食瓜果被吃的零七八落。
阮迎銀看着心裏十分不舒服。她看了看旁邊坐着的江邢遠,他似乎正用手機看一份word文稿,神情認真,眉頭微皺。
阮迎銀于是彎着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劃拉了一盤開心果過來。
開心果被同學抓得這裏一點,那裏一點,盤子裏甚至還混入了幾顆花生和瓜子!
阮迎銀将那幾顆花生和瓜子抓了起來,四處看了一眼,見沒人察覺,手很自然地捏成拳頭,然後放進了自己口袋。
然後她把開心果一顆一顆擺好,擺的整整齊齊,過程中再悄悄拿幾顆塞自己口袋裏。
她十分滿意地看着那盤開心果,把開心果推回了原先的位置上,然後劃拉過來一盤水果。
水果送來之前已經切塊,擺成一個圓形。但四周都有同學,于是那個圓形這裏缺一個角,那裏缺一個角。
阮迎銀拿着根牙簽,推着水果切塊,把缺口給補齊了,然後變成一個半圓。
送回去前,她用牙簽給自己插了片西瓜,放進了嘴裏。
很甜,她笑得眼睛眯眯的,然後繼續如法炮制。
江邢遠拿着手機,屏幕裏是投标書的文件,然而他的視線已經不在上頭。
他的視線在阮迎銀身上。她做得偷偷摸摸的,包廂裏又暗,熱鬧的那幾個在前頭嗨歌
,其他人幾個人窩在角落裏打牌,或者聊天,沒注意到阮迎銀的舉動。
可他就在她旁邊坐着,一舉一動都落在他眼皮底下。
這幅偷偷摸摸藏東西吃的樣子,實在很像他小時候養過的那只倉鼠。
倉鼠?江邢遠皺了皺眉,電閃火光之間似乎抓住了一點什麽。
愛藏東西,愛打洞穴,怕光怕熱,怕貓,這些習慣是絕大多數倉鼠的習慣。他當年養倉鼠的時候還特地去問過賣倉鼠的攤販。
這輩子阮迎銀身上的習慣,似乎很像倉鼠啊。
而且他還想起來了阮迎銀那篇滿分作文,寫的就是倉鼠的故事。
所以這個阮迎銀,身上的秘密和倉鼠有什麽關系嗎?
江邢遠皺眉沉思。
李彤高歌了一首,把手中麥克風給了下一位同學,然後朝阮迎銀走來:“銀銀,你可是我們這次運動會的大功臣!你要不要來唱一首!”
阮迎銀下意識就把手中的鹵味給推了回去,立馬坐直,兩只手乖乖放在腿上,垂下的手肘剛好遮住了微鼓的口袋。
她搖頭道:“不要了,我不會唱歌。”
“你真不會?”李彤無視阮迎銀旁邊的江邢遠,語氣有點不相信。她現在已經不相信阮迎銀口中的‘我不會’了。
阮迎銀點點頭:“嗯,我五音不全,唱的不好聽的。”她自己有時候會在家裏小哼幾曲,聽起來确實不怎麽好聽。
現在這裏這麽多人,她才不要當着衆人的面唱呢。
李彤沒有為難阮迎銀:“行吧,那你多吃點東西……”
楊同與激動跑了過來:“彤哥,大家夥都想喝酒,你怎麽看?!”
李彤眼睛一亮:“來喝啊!反正明天周末!你去點酒!”
楊同與比了個‘OK’的手勢,飛出了包廂門。
阮迎銀眼睛睜大,她嘴唇微動:“班主任不是說不能喝酒嗎?”
“噓。”李彤對阮迎銀眨眨眼睛,“不要告訴班主任哦,少喝點沒關系的。銀銀,你要不要喝?喝一杯不會醉的……”
“我不要!”阮迎銀立馬拒絕,反應有些大。
江邢遠一邊低頭裝作看手機的模樣,一邊将阮迎銀和李彤的對話聽在耳裏。
‘我不要’這三個字裏夾雜的抵抗意味有點濃厚,他下意識偏頭掃了阮迎銀一眼。
阮迎銀的側臉繃得很緊,唇緊緊抿着,手下意識摳着自己的指甲,也意識到自己反應有些過了,于是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不喝了,我喝果汁就可以。”
江邢遠眉眼一動,想起了國慶假期的事情。那次他也問過阮迎銀要不要來一杯,她的反應也有些激烈。
她似乎對喝酒有種超乎想象的抗拒和忌憚?
**
酒很快就上來了,啤酒和紅酒都有。
沁中學生都是土豪,手裏不缺錢。
暗紅的酒液倒入玻璃杯中,微微的酒香氣味散出。江邢遠接過一杯,似笑非笑地順手遞給阮迎銀:“真不來一杯?”
阮迎銀聞着淡淡的酒香,把頭搖得像撥浪鼓,緊張得有些結巴:“不不不用了,江同學,你自己喝吧。”
這裏到處都是酒,讓阮迎銀覺得很危險,她站了起來:“江同學,你讓一下。我真的要去趟衛生間。”
江邢遠慢斯條理的抿了口紅酒,看着她輕輕笑了一下,然後讓開了。
阮迎銀松了一口氣,連忙離開了包廂。
江邢遠看着她的背影,想到什麽,笑了起來。
阮迎銀沒去衛生間,直接到了樓下,站在一顆大樹下,給崔晴煙發消息。
阮迎銀:晴煙,晴煙,你能幫我個忙嗎?
崔晴煙很快就回複了她。
崔晴煙:銀銀,你說
阮迎銀:我在樓下,今天白天跑太多了,有點累,我打算先回去了。你能把我的書包送下來嗎?
崔晴煙看着遠處角落裏坐着的江邢遠,有點害怕。
崔晴煙:可是江邢遠在……
阮迎銀:你就說我在衛生間,包裏有我需要的東西,給我送包。
崔晴煙:好,那我去試試
阮迎銀:晴煙,謝謝你,千萬不要說漏嘴哦!
阮迎銀吐出一口氣,站在大樹下,捏着手機,有些緊張的看着大門口,等待着崔晴煙的身影。
然而五分鐘之後,她沒等來崔晴煙,等來了江邢遠。
江邢遠一只手拎着她的書包,一只手拿着杯紅酒,似笑非笑的走了出來。
阮迎銀站在樹下,心慌了一陣,下意識就繞到了樹後,躲着。
怎麽會是江邢遠?!難道晴煙被發現了嗎!
阮迎銀心裏又急又怕,咬着手指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辦。
江邢遠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樹底下站着的阮迎銀。
這個KTV會所比較高級,位于景區之中,周圍環境幽雅靜谧。裏這十幾米外,還有個湖泊。
他朝阮迎銀走了過去,眼裏透着點笑:“怎麽,不是在衛生間嗎?怎麽會在這裏站着?你在這裏上衛生間?”
阮迎銀咬着唇。藏已經沒用了,她索性站了出來,沒有理會江邢遠挖苦的話。她伸出手:“你把書包給我吧,我要先回去了。”
江邢遠晃了晃手中的書包。別說,阮迎銀的書包還有點重,一晃沙沙響。
多半應該是零食,江邢遠猜測道。
他把書包一甩,抵在自己肩後,擡腳往延伸至小湖泊的鵝卵石小道走去:“想要書包的話,就跟過來。”
江邢遠走的時候,書包就在他身後晃動着,仿佛在對阮迎銀招手。
她咬着唇,跺了剁腳,然後垂頭喪氣的跟了過去。
湖面在月光下水波粼粼,周圍十分安靜幽暗,風吹過,有桂花香襲來。
兩人在的位置四周沒有人。
江邢遠将阮迎銀的書包随意一甩。
書包被甩在了公園椅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他轉向阮迎銀,開門見山問道:“你到底是誰?”語氣仿佛夾帶着冬日寒霜,讓人無故心頭一寒。
阮迎銀倏然擡起了頭,眼裏劃過一道驚疑,下意識退後了一步。
昏暗的路燈灑在阮迎銀身上,江邢遠剛好隐在黑暗之中,顯現出一個模糊的輪廓。
阮迎銀在黑暗中的視線很好,她能看清江邢遠此刻的神色。
沉如水,眼如刀,渾身散發着戾氣。
他剛剛的問話,讓阮迎銀現在十分害怕。她勉強穩住心神,露出茫然的神色:“我是阮迎銀啊……江同學,你是喝醉了嗎?”
江邢遠嗤笑了一聲,彎下腰,将那杯滿的紅酒置于公園椅上。
酒液随着他的動作微微晃動着。
他朝阮迎銀走了過去:“給你兩個選擇,要麽你自己說,要麽我來尋找答案。”
阮迎銀緊張地咽了口口水,涉及到自己身份的秘密,她連書包都不想要了,轉身就要逃。
然而她才逃了沒幾步,就被江邢遠一把抓住了手臂。
阮迎銀驚慌失措:“江同學,你幹什麽!你喝醉了,你別這樣,你這樣我要喊人了!”
“你喊啊。”江邢遠根本不在乎,就算周圍有人聽到動靜,過來也需要時間。那時候,他早就做完想做的事情了。
他環着她纖細的腰肢,連帶着她掙紮的兩只手,把她圈在自己身側,然後帶着她朝放了紅酒杯的公園椅拖去。
腰間的手堅硬地仿佛牢籠,阮迎銀怎麽掙紮都掙紮不開。
她覺得自己此刻就是砧板上的倉鼠,只能任人宰割。但她還是不死心地堅持着:“江同學,你到底要幹什麽,我就是阮迎銀啊……”
江邢遠将書包扔到一旁,強行扣着阮迎銀坐下。
她的腿在撲騰着,江邢遠壓住。
他單手将她兩只手反剪到身後,然後拿過旁邊的紅酒杯,朝恐懼的她笑了一下:“別怕,只是喂你喝點紅酒而已。”
江邢遠一邊說,一邊還晃了晃酒杯。
暗紅的酒液在阮迎銀眼裏仿佛如同毒.藥,她緊緊抿着唇,兩只眼睛瞬間濕潤。
“怎麽都吓哭了呢?”江邢遠嘆了一句,“酒有這麽可怕嗎?所以你到底是誰?”
阮迎銀閉上眼睛,幾乎自暴自棄了。她微微哽咽着,反正喝完酒後也會被知道身份,索性她自己說出來:“我是……”
然而已經晚了,就在她張開嘴巴要說話的時候,江邢遠眼疾手快地将紅酒悉數倒入了阮迎銀口中。
阮迎銀被酒液嗆得猛咳不止,還有不少酒液灑了出來,落在兩人衣服上。
江邢遠扔了紅酒杯,伸手掐住阮迎銀的腮幫子。
酒液被強制吞了下去。
他低着頭打量阮迎銀的神色。
阮迎銀一張臉通紅,臉上表情有幾分痛苦,而且身子微微抖着。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異樣。
江邢遠等了一會兒,皺着眉放下腿,松開她的手,只下意識抓住她左手手腕。
看來是他想岔了,他以為是有東西占據了阮迎銀的身體,灌下酒後,那東西就會被逼出身體外。
他本來想看看那東西是什麽,結果并沒有。
江邢遠就要松開阮迎銀的左手,然而就在此刻,手中的質感變了。
原本是細膩柔滑的皮膚,結果現在變成了嫩嫩的軟軟的東西,非常小,仿佛捏一下就要捏碎。
不僅如此,他身上的重量也變了。阮迎銀不重,但也有九十多斤。可現在,身上的重量瞬間全部消失。
他定睛一看,唇微微張開,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他的手中抓着一只……
通體雪白的倉鼠。
而原先的阮迎銀……
消失了。
江邢遠僵在了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