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二合一)
阮迎銀給班主任劉琴發短信請假後, 劉琴一個電話打了過來。畢竟一請就是半個月,而且還是學生自己短信請假, 劉琴怕阮迎銀出了什麽事情。
阮迎銀看着來電,有些慌亂。她手忙腳亂地點了拒接,然後繼續發消息劉老師, 我現在不太方便接電話, 我已經跟着媽媽的朋友出s市了。家裏的事情, 比較急,半個月後我就會回學校的, 這半個月我會好好學習, 争取不落下功課,劉老師你放心。
劉琴怎麽可能放心阮迎銀, 學校請假還是有規章制度的, 你自己請假不作數, 要家長說明情況。
阮迎銀的爪子抵着自己下巴,想了想,繼續回劉老師,我家庭情況有些複雜。我媽媽幾年前車禍去世了,爸爸另娶,也不管我。所以只能我自己向你請假。
阮迎銀從來不在學校說自己的家庭情況, 劉琴平日也忙,沒太關注。而且沁中貴族學校, 學生家裏的情況, 也不是她們這些老師能随随便便打聽的。且在她看來, 阮迎銀這個學生性格好,也認真,看起來很溫和,不像是生活在不美滿家庭裏長大的孩子。
沒想到,這般複雜。
她于是便去勸阮迎銀,各種道理都說了一通,本意是每個父親都是愛孩子的,讓阮迎銀還是要多多體諒父親。
阮迎銀沒有要和劉琴辯論的意思,刀不紮在自己身上,都不會覺得疼。她的本意只是要請假而已。
于是她回道我知道了,謝謝劉老師。那請假的事情就麻煩你了
江邢遠剛剛起身去接了個緊急電話,等阮迎銀請好假,他也就回來了。
他随手拿起剛剛放在一旁的一大袋零食,坐在阮迎銀旁邊“餓了嗎”
阮迎銀縮着身子微微歪着頭看着他。
江邢遠伸手從袋子裏拿出一包瓜子,在她面前抖了抖,挑眉問道“吃瓜子嗎”
阮迎銀的視線在瓜子上停留一瞬間,然後警惕地搖了搖頭,并且往旁邊挪了挪身子。
他輕輕皺眉,把瓜子放到一旁,然後拿出一包棉花糖“那吃棉花糖”普通的倉鼠自然是不能吃這些東西的,但江邢遠覺得自己面前這只倉鼠,應該沒有問題。
阮迎銀又退後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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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邢遠索性把茶幾上的東西清空,随手扔在地上,然後把袋子裏的零食悉數倒在茶幾上,滿滿當當的零食散落了一桌辣條、彩虹糖、牛奶片、薯片、爆米花、蠶豆、堅果
琳琅滿目,五顏六色,都是江邢遠課間見阮迎銀吃過的。
阮迎銀的眼睛直直盯着這些零食。
江邢遠看着她的樣子,眼裏帶了點果然如此。倉鼠基本上都是吃貨,面前這只自然也不例外。
他伸出手,就要朝阮迎銀抓去,想把她放在茶幾上,讓她徜徉在零食的海洋中。
“吱吱吱”阮迎銀揮動四爪飛快的跑開,藏在了抱枕之後,是讓江邢遠不要碰她的意思。
江邢遠的手在空中停頓了一下,他有些可惜的收回了手,淡淡道“不吃嗎”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江邢遠之前可是要搶她棒棒糖吃的人,她變成倉鼠後,他非但沒有其他動作,還給她買零食。
想想都覺得別有深意,怕是心下有什麽不好的打算。
就像養牛是為了賣牛奶,難道江邢遠想要養她賣美膚水
等半個月後變回人身,她必須得努力學習,考一個偏遠的大學,以後離他遠遠的,這樣才保險。
見阮迎銀已經藏到抱枕後,江邢遠也沒有再繼續了。他道“你自己随便待着吧,我去洗澡。”
說完後,他起身,回到了自己卧室。
看着一卧室的毛絨玩具,江邢遠反鎖上門,拿着專門裝玩具的行李箱,把這些毛絨玩具都收了起來。
有外面那只毛絨倉鼠,他短期內不需要這些東西了。江邢遠唇角勾起一個很有深意的笑容,仿佛一個餓了很久的獵人,終于找到了自己的獵物。為了把獵物捕到手,暫時蟄伏下來,伺機而動。
輕輕的一聲,江邢遠扣上了行李箱的密碼鎖。
他随手拿了套睡衣,進了浴室。
阮迎銀聽到聲音,松了一口氣。
她從抱枕後走了出來,在沙發上溜達了一圈,看着茶幾上那些零食,勉強移開視線,然後看向自己的書包。
差點忘了,她自己書包裏面也有吃的。
書包被放在一旁,阮迎銀爬了過去,四爪并用,再加上嘴巴,拉開了書包的拉鏈,然後溜進了書包裏。
書包裏黑乎乎的一片,透着點外頭的亮光。
然而黑暗是阮迎銀的舒适區,她視線完全不受影響,爬到一包瓜子仁面前。
她咬着瓜子仁外頭的塑料包裝,拖到課本上,然後她就咬開了包裝袋,從裏頭抓着一粒瓜子仁,坐在裏面細細啃着。
變回倉鼠的阮迎銀體型縮水了幾十倍,已經變成巴掌大小了。原先她一口能同時吞下幾十粒瓜子仁,可她這會一粒都只能慢慢咬。
咔嚓咔嚓咔嚓
啃完兩顆後,阮迎銀覺得實在困了,蜷着身子就在書包裏睡着了。
反正她現在很小,睡在哪裏都可以。書包溫暖又安全,而且都是她自己的氣息。
鏡子前蒙了一層水霧,江邢遠用手指一點一點擦開。
他盯着鏡子裏自己的眼睛,緩緩的笑了。
一只銀狐倉鼠精,可以在人和鼠之間變換。而且人形的時候,也是他最愛的長相。
上輩子的江邢遠,偶爾看着阮迎銀那張臉的時候,會有種想剝皮收藏的沖動,因為那個阮迎銀根本就不配擁有這個身體。
而現在,一切都超乎想象的完美。
那個阮迎銀怕是已經死了吧死前把銀狐送到他身邊,也算做了件好事。
他看着自己眼底的暗紅,緩緩笑了。
真好。
江邢遠随手擦了擦頭發,待頭發不再往下滴水的時候,便走了出去。
他來到沙發前,想去看看他的小銀狐。
然而沙發上什麽都沒有,只在抱枕附近掉落了一根白色的毛。
江邢遠彎下腰,将那根毛撿了起來,在指尖輕輕碾了碾。不是毛絨玩具的毛,是阮迎銀身上的毛。
他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随手将沙發上的幾個抱枕都拿了起來。沒有,阮迎銀不在。
江邢遠捏着拳頭,将抱枕往地上一砸,渾身戾氣瞬間奔湧而出。
他轉身就往客廳的角落裏找去。
他以為他已經和阮迎銀達成協議了,她這半個月至少會住在他家,不會躲。
然而他只是洗個澡出來,鼠就跑沒影了
江邢遠沉聲喊道“阮迎銀阮迎銀”語氣裏帶着點盛怒和瘋狂。
阮迎銀蜷着身子,睡在課本上。四處傳來人的怒斥聲,似乎在叫她的名字,而且還有重物掉落地面發出的響聲。
很吵。
阮迎銀睜開了眼睛,下意識叫了一聲“吱。”
正在往客廳書架上找的江邢遠動作一頓。
他看向了沙發上的大書包,聲音似乎從裏面傳來,而且書包的拉鏈被打開了。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将手中的書随手放在一旁,踩着一地殘骸,朝書包走了過去。
書包很大,但依舊能看出有個東西在往外爬。
江邢遠徹底放下了心,他轉身看了看地上扔着的東西,下意識遮住,然後趁阮迎銀爬出來的那一秒,伸手把她抓了起來,放在自己手心,擺在自己胸前,有意無意擋住阮迎銀的視線,帶着倉鼠回了自己的卧室。
這樣暴躁的一面,讓他的小銀狐看到了,不利于推進彼此之間的關系。他看出來了,她會害怕。
阮迎銀剛剛睡醒,還有些懵。她甚至都還以為自己是人形,結果想想才發現,自己已經變回了本體。
而罪魁禍首正把她托在掌心裏。
剛剛睡覺的時候,她渾身的毛被她自己壓得有些亂。
江邢遠實在沒忍住,伸出手給她理了理,然後順手摸了摸,既然都摸了一把,那幹脆再摸一把。
阮迎銀警惕地對他伸出了爪子。
江邢遠意猶未盡的收回了手,他輕輕道“怎麽跑書包裏去了以後別亂跑。”
我沒有亂跑啊。阮迎銀在心裏道。她低着小腦袋,整只鼠有些不好意思。
她此刻正對着江邢遠的胸膛。
他剛洗完澡出來,身上是一件藏藍色真絲睡衣。睡衣的材質看起來柔軟細膩,而且價格不菲。
江邢遠只随意扣了幾顆紐扣,帶有力量的胸膛展現在阮迎銀眼前。
就算此刻她是倉鼠,但依舊非禮勿視啊。
阮迎銀轉了個身,圓圓的小屁股對着江邢遠,然後她往前方看去。
江邢遠剛好走到卧室前,他打開了卧室的門。
這還是阮迎銀第一次看到江邢遠的卧室。
一片極致的黑,連床單都是黑的。
雖然阮迎銀喜歡黑暗,但面對這種陰郁的風格,她的身子還是輕顫了一下。
她不喜歡。
江邢遠明顯感覺到了,他尋思着明天就讓人把牆紙給撕了,然後床單也都換一下。
江邢遠反腳踢上卧室的門,将阮迎銀放在自己的床上。
黑到極致的床單上,站着一只雪白毛絨的銀狐倉鼠,這樣的畫面,讓江邢遠手都在微微抖着。
要不是阮迎銀在床上表現的十分不安,他真的會伸手撸個幾十遍的。
江邢遠在阮迎銀旁邊坐了下來,床墊微微塌陷。
阮迎銀挪開了幾步,朝他吱吱吱叫喚着,邊叫還用一只爪子指着房間外。
“你的意思是,你不睡這裏,你要睡沙發”江邢遠含笑問道,神情溫柔。
阮迎銀聽到他的這個語氣,看到他的這個神情,身子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她眼睛一動不動地和他對視,毛絨絨的身子在微微抖動。
怎麽回事阮迎銀從來沒見過江邢遠用過這樣的語氣和神情和誰說過話。
他乍一溫柔下來,讓她覺得更加恐怖。仿佛後頭在醞釀着什麽大招
那些變态殺人狂殺人前,就是很溫柔的,肢解屍體的時候還是深情款款的
而且小說裏,作者也有描寫到。江邢遠每次想要害人的時候,都會下意識語氣放輕,神情變柔。
阮迎銀有點害怕,她又退後了幾步。
江邢遠看着她的動作,皺了皺眉。
怎麽回事他都已經表現得如此友好了,她反倒更害怕了
養倉鼠精看來比養普通倉鼠要麻煩一些。
他道“沙發晚上太冷,你就和我睡這。”
阮迎銀反應更激烈了,她吱吱吱叫着,期間還用爪子比了個打電話的姿勢,是說自己要打字。
江邢遠覺得她着急發怒的樣子都透着萌。
他把手機遞在她面前。
阮迎銀打字不行,我要自己睡一張床,或者就睡沙發也可以
男女授受不親,怎麽能睡一張床
江邢遠皺着眉,眼神瞟向房間裏的偌大的行李箱,想到裏頭有個毛絨玩具很适合拿來睡覺。
于是他手往背後一伸,将被子整個罩在了阮迎銀身上。
眼前頓時一片黑暗,而且彌漫着一股濃厚的男人氣息。
阮迎銀吱吱吱叫着,拱着身子就往被子外爬。
江邢遠笑了一下,起身打開行李箱,抽出他要的那個玩偶,然後又把行李箱重新關上。
他回到床邊的時候,阮迎銀也從被窩下鑽了出來。
她爬的有些累,氣喘籲籲的,身上的毛更是被被子壓得東一塊西一塊,仿佛狗啃過一般。
她跌坐在床上,肚子一動一動的,在呼吸着。
江邢遠将手中的毛絨玩具放到阮迎銀面前“你不是要自己睡一張床嗎這個當你的床怎麽樣”
阮迎銀仰頭看了一眼,然後眼神就頓住了。
面前是一只倉鼠的抱枕,和她一樣渾身雪白。但是比她要大得多了
江邢遠拖過房間裏的椅子,将倉鼠的毛絨玩具放在上頭。他想了想,拿過來自己的一個枕頭,先墊在椅子上,然後再重新把毛絨玩具放上去。
他伸手抓起阮迎銀。
她的身子又綿又軟,江邢遠将她放在了倉鼠玩具的肚子上。
這些毛絨玩具,都是他花了大價錢私人訂制的。
毛質很舒服,而且肚子的地方中間微微凹陷,阮迎銀躺在裏面,剛剛好。
“你就睡這裏。”江邢遠淡聲道。
阮迎銀用爪子蹬了蹬腳下,是真的很軟很舒服。
可是她還是不要和他一個房間,他完全可以把這個玩具,放在沙發上啊。
阮迎銀盯着他,指指倉鼠玩具,又指指房間外“吱吱吱”
江邢遠翻身上床,對她扯開嘴角一笑“聽不懂。”
“”阮迎銀頹然收回手,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
江邢遠拿着手機,往枕頭上一趟,伸手關掉了房間的燈“十一點多了,該睡了。就算明天是星期天,也還是要好好休息的。”
“吱”阮迎銀目瞪口呆。
她盯着江邢遠,下意識把牙齒磨得咔擦響。
江邢遠說是要睡了,但他沒睡。他打開了手機,在選購東西。
鼠類糧食、鼠廁、浴沙、水壺
還有跑輪。他現在總算明白阮迎銀為什麽這麽喜歡摩天輪了。
對了,還有磨牙石。
買完東西後,他把手機扔到一邊,閉上了眼睛。
黑暗之中,阮迎銀盯着他半晌,見他沒有什麽動靜後只能踩了踩腳下。她最終趴了下去,趴成一團白白的圓餅,把頭縮了進去。
晚上應該是鼠類最活躍的時候,然而阮迎銀已經熟悉了人類的生物鐘,摒棄了鼠類的生物鐘。她很快就入睡了,睡得很香甜。
就在這時候,江邢遠睜開了眼睛。
他掀開被子起身,打開床邊的臺燈。
臺燈燈光微暗,籠罩着床邊,光線散發,微微照亮阮迎銀趴着的地方。
江邢遠輕手輕腳下床,慢慢走了過去,提了提褲腿,坐在椅子的地面上。
他低下頭,借着臺燈的光,打量着阮迎銀。
阮迎銀的睡姿與剛開始比,發生了變化。她原先是趴着睡的,然後現在側着,蜷着身子,四條粉嫩的爪子微縮,頭也輕輕低着。
低下頭,離她極近的時候,江邢遠能聽到輕微的呼吸聲。
燈光給房間披上一層溫暖的顏色,江邢遠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房間有了點生氣。
一只睡着的,毛絨絨的,銀狐倉鼠。
想到這裏,江邢遠嘴角席卷上一個愉悅的笑意。
她的毛柔白松軟,爪子嫩而粉,小小的一團,都沒有他的手掌大。
江邢遠忍不住,伸出了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
像是摸到一朵潔白的雲。
阮迎銀對此毫無反應。這一天又是運動會,又是喝酒,又是變回本體的,她真的累了。
江邢遠于是伸出手,又摸了摸。
這東西會上瘾,他根本就停不下來,最後還大着膽子去碰了碰她的小爪子。
爪子輕顫了一下,睡夢中的阮迎銀踢了一下爪子,挪了身子,從側睡又回到趴着的狀态。
江邢遠屏住呼吸,見她沒醒,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他幹脆将整個毛絨倉鼠,連帶着上頭睡着的阮迎銀一起搬到了自己的床上,放在了自己的枕頭邊。
江邢遠做了個夢。
夢中是小時候的場景,那時江邢遠大概十歲。回家的路上看到了賣倉鼠的老爺爺,他心裏喜歡,于是買了一只回家,藏進了自己的卧室。
從小到大,江耀之對江邢遠極其嚴格,無論是哪一方面,都要江邢遠做到最好。否則要麽是體罰,要麽是關禁閉。
印象中,他的父母從未對他和顏悅色過,一直都是兩張冰冷的,面無表情的臉。
陳景憶倒是從來不會對他動手,只是在江耀之動手的時候,以旁觀者的身份,在一旁靜靜的看着。
然後在這之後,給他處理傷口,給他上藥,然後告訴他“邢遠,爸爸是為你好,他希望你是世界上最優秀的人。”
世界上最優秀的人,不能喜歡小動物,不能養倉鼠,不能玩毛絨玩具。
這些統統都不可以,所以江邢遠的倉鼠被發現後,在江耀之的示意下,陳景憶将倉鼠扔出了門口。
那是冰天雪地的夜晚,倉鼠在外面會遭遇什麽,不言而喻。
至此之後,江邢遠從未再養過任何東西。
上一輩子的他,将最優秀的人這一點牢記在心。也許是小時候的傷口太疼,也許是禁閉室的黑夜太黑,只要不是第一,只要不夠優秀,他就會暴躁、發火,而且隐隐有種恐懼。
這些在長大後漸漸變好,他會開始控制自己的情緒,壓下偶爾暴虐的念頭。他從國外回來,接過江氏集團,事業做的風生水起。
他從江耀之眼神裏看到了一點欣慰。
可之後,他被阮迎銀背叛,被楊清微和梁淵聯手算計,江氏破産。
江耀之對他十分失望,将他趕了出去。
也是那天,他明白了為什麽江耀之和陳景憶從小到大對他這樣。
那天依舊是冰天雪地,他縮在寒冷的街頭,像小時候那只被趕出去的倉鼠。
江邢遠睜開了眼睛,呼吸有些喘。
這些夢境,他很久不再夢到過。以前的他會在意,現在的他已經完全不在意了。
舊場景重現,是因為這只倉鼠吧。
江邢遠坐了起來,拿過手機一看,淩晨五點。
他尋思了一下,決定給他的倉鼠做頓早餐。
他靜悄悄起身,出卧室前,把枕頭邊上的毛絨倉鼠重新放回了椅子上。
早上六點,阮迎銀準時醒來。
這是她的生物鐘,如果晚一點,上學就會遲到。
她醒來的時候,頗有種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的感覺。
她愣了一會,才想起來自己是在江邢遠的卧室。
卧室門沒關,阮迎銀下意識嗅了嗅鼻子,能聞到空氣中一股淡淡的面包香味。
她站了起來,朝床上探頭看去,上頭空無一人。
江邢遠在烤面包
“醒了”江邢遠出現在門口,雙手環胸靠在門邊,語氣微帶笑意。
阮迎銀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他走了進來“走吧,帶你去吃早餐。”
說完,就要伸手抓她。說實話,他的手已經蠢蠢欲動了,如果不是怕吓到阮迎銀,把她給吓跑。他真的會忍不住把她抓在手心,來一陣猛揉。
但是,得先忍一忍。等把倉鼠喂熟了,就一切好說。江邢遠的笑帶了幾分高深莫測。
阮迎銀下意識身體往後仰去,靠在了毛絨玩具上頭。她伸出爪子,擋了他一下“吱吱吱”
肯定是拒絕的意思。
但江邢遠才不想管,他裝作聽不懂,不由分說順着阮迎銀毛絨絨的背脊,把她抓在了手心,不動聲色用言語轉移她的注意力“吃完早餐我有事得出去一趟,你要和我一起,還是待在家裏”
阮迎銀看了他一眼,比了個接電話的方式。
江邢遠一笑,将阮迎銀放在餐桌上,然後把阮迎銀的新手機給了她。
阮迎銀在上頭打字我今天留在家裏。但是明天就要上課了,你要去上課嗎上課得把我帶上
對了,她還得讓江邢遠把她書包裏的書拿出來,給她看。并且問問江邢遠這裏有沒有英語詞典,她的詞典放在家裏,沒有鑰匙進不去拿。
就算變成倉鼠,課程也不能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