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昌平酒樓是阿滿
這裏是京都,大周國最繁華的地段,象征着這個國家的光輝。
黃昏,大街小巷、大小集市上面都互傳着一句話,像是潮水一般四處擴散:“左相辭官了。”
聽上去多麽刺耳的一句話,卻是這樣輕描淡寫的成為了人們茶前飯後閑聊的話題。
沐婉消失了。
禦書房裏,周笙看着沐婉的辭官信,上面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請君勿念。”
德希看着周笙發呆的臉龐一句話都不敢吭聲,這封信上午就到了,周笙就拿着信,一句話不說看到了下午。
宮裏似乎也是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攬月宮
玉衡捂着嘴咳嗽,咳完手帕上面留有血跡斑斑,朱青心疼的撫摸着玉衡的背:“鳳後還是請太醫看看吧,這藥對您已經沒有用了,您一點也沒好起來,反而越來越嚴重。”
玉衡只是問:“她走了?”
朱青點着頭:“走了,不知道去哪裏了,左相府亂成一團到處找她,可她就遞了一封信給皇上。沐大人這樣子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玉衡又問:“什麽信?”
朱青遲疑着,回答:“辭官信。”
玉衡笑了,笑的凄慘而又帶着悲涼:“走了,走了,走了也好,起碼她自由了吧。只是她竟然沒有留下只字片語給我,她心裏該是恨透我了。”
落日的餘輝,滿地的枯黃昭示着秋日的到來。
河邊挑擔回來的老婦人對另一個老婦人說:“聽說左相辭官了?你說好好的怎麽就不要榮華富貴了呢,這貴人的腦子啊,我們這些普通人真是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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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說:“誰說不是啊,一會兒還和右相鬥得你死我活,一會兒又天天嘻嘻哈哈,現在人都不見了。”
前一個老婦人又說:“哎,左相走了,那這豈不是便宜了右相。”
另一個忙捂住前一個的嘴:“別瞎說,被人聽到了會沒命的。”
昌平,是離京都不遠的城市,也是安王周潇的藩地。
昌平有一家酒樓遠近聞名,據說是因為酒樓裏的主人是個美豔動人的男子,而他還有一個同樣美豔的名字——花無錫。
花無錫坐在酒樓上,一身粉色長袍在黑夜的襯托下顯得他嬌豔而妩媚,素手輕輕拂過懷中女子的發鬓。
女子算不上什麽絕色,但是卻有着濃濃的致命的吸引力,就像是冬日裏綻放的梅花,算不上最美卻是最稀罕的。
花無錫是在酒樓一樓遇見她的,她一個人躲在角落裏喝着悶酒,但是看她通身的氣派一看就是個有錢的主。
花無錫和大周國其他男子不同,其他男子對女人各個卑微恭敬,可他花無錫偏偏不信這個邪,偏偏就是要和女人一樣,做女人做的事情。
花無錫開這酒樓表面上是賺錢,實際上就是為了勾搭貌美且有錢的財主,掏空她們後再......
女子的睫毛微微顫抖,緩緩睜開眼,可是眼前一片恍惚,好像……什麽也看不見了。
花無錫扶起女子說道:“怎麽看不見了?看來這次藥下重了,哎,你也別怪罪,我這個人吧總是這樣随性,下藥也是随便抓一把,不曉得計量的。”
花無錫身上帶着濃重的脂粉味道,女子一把推開花無錫,但是因為看不清,踉跄着倒在地上。
花無錫啧啧連聲:“你都這樣了還逞強?話說你是什麽人啊,昌平的有錢人我基本都勾搭的差不多了,怎麽沒見過你?”
女子揉着眼睛,模模糊糊看着對面像是個男人,怒斥:“你是誰?要對我做什麽?”
花無錫走到女子身邊,俯下身:“你別慌啊,我沒做什麽,你看我一個男人能對你一個女人做什麽,要做什麽也是你對我啊。你放心失明只是暫時的過幾天、幾個月、幾年,反正肯定會好的。”
女子更加惱怒:“你說什麽?幾個月幾年是什麽意思?我與你有什麽仇怨你要這樣對我?
花無錫用手指挑起女子的下巴說:“就是看你漂亮,沒別的意思。”
女子拍開他的手:“你放肆!”
花無錫嘴角抽搐:“派頭還不小?你是哪裏來的,如實告訴我,我可以治好你的眼睛。”
女子遲疑着,過了半晌回答:“我叫阿滿。”
“阿滿?這麽老土的名字?你這通身的氣派就配這樣一個名字啊,你哪裏來的?”花無錫變了臉色,臉上帶着滿滿的嫌棄。
“不要你管,母親取得。”阿滿吼道
花無錫把一瓶藥塞到阿滿手心裏:“你呢按時吃藥,過幾天幾個月就會好,不過呢要不能白給,你得在我這裏給我打工幹活,不然我這藥材費豈不是打水漂。”
阿滿很像抽花無錫可是她看不見:“我一個瞎子怎麽給你幹活?”
花無錫拖着下巴若有所思:“這個好辦你可以做一些不用眼睛的事情,比如說:講故事?對給來喝酒的客人講故事總行吧。”
阿滿搖了搖頭:“我可不會講什麽故事,我就是一個粗人。”
花無錫微微靠近阿滿:“那你就現場編,不然我就把藥收回去了,你自己選吧。”
阿滿面色鐵青:“就你這樣的男人,怕是嫁不出去的。”
花無錫突然笑了起來:“那……我就委屈一點嫁給你?”
阿滿突然愣住了,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厚顏無恥的男人,真懷疑他是不是女人假扮來騙她的。
花無錫看阿滿愣住了,說:“別做白日夢了,我怎麽會看上你個村姑,鬼知道你是哪裏來的,要找也要找個達官貴人。”
阿滿問:“達官貴人有什麽好的。”
花無錫反問:“有什麽不好的,吃喝不愁,身邊男寵又多,天下多少女子的夢想,你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阿滿耿直的回答:“我不吃葡萄。”
花無錫翻了個白眼:“行了吧你,你先想想講什麽故事吧,明天就開講啊,這藥你自己嗑,水自己倒。”
花無錫走出了房間關上了門,阿滿艱難地找到了椅子,摸索着桌子上的杯子,結果一個不小心杯子碎在了地上。
阿滿狠狠踢了踢桌子,憤怒的坐在地上打開了藥瓶,咽下了藥丸。
阿滿閉上眼睛,直接躺在了地上,完全忘卻了花無錫的任務,管他什麽三七二十一反正我一個女人他總不能賣了我。
不知過了多久,阿滿被一陣濃重的香氣熏醒,眼前還是恍惚,卻可以看清近在眼前的粉衣男子。男子嘴角還挂着詭異的笑容,和他的容貌格格不入。
阿滿一把推開他,花無錫被推倒在地。
花無錫起身揉着屁股:“你做什麽啊!起床不知道啊,要幹活了!”
阿滿揉揉眼,花無錫離得遠她又看不清了,果然只能看得清近物,這個混蛋!
阿滿拿起邊上的掃把就往花無錫打去,可惜阿滿看不清總打不到。
花無錫吼道:“你瘋啦!沒想到是個瘋女人!”
阿滿氣喘籲籲做到地上:“誰讓你天沒亮叫我起來?”
花無錫看着外面的大太陽說:“你個瞎子,太陽都曬屁股了,在不叫你起來我還做不做生意了?”
阿滿爬到床邊緣:“我看不見,不算數。”
花無錫無奈:“你一個女人,和我一個男人耍無賴?怎麽是覺得我不敢把你怎樣?看來你是沒聽說過我花無錫的大名了,我可是這家酒館的主人,整個昌平沒人不認識我。”
阿滿冷哼着:“名氣再大也是個男人,怎麽你難不成還能做女人做的事不成?閉嘴吧你。”
花無錫見過傲慢的女人見過自戀的女人,但是他是真沒見過這種不要臉皮的女人,一副天下與我無關,誰都與我無關的樣子。不過仔細想來這人似乎和自己有點相像,呸呸呸,誰要和這種地痞無賴相像。
花無錫一把搶過掃把:“我告訴你,在我花無錫的地盤上,我最大,你別瞧不起我,皇帝來了我也不會妥協!”
阿滿被他的豪言壯志逗笑了:“你一個男人,哎,哪裏來的自信。”
花無錫沖過去把阿滿拉起,卻反被阿滿撲倒。
花無錫面色羞紅:“你……馬上給我下去,不然我叫人打斷你的腿。”
阿滿也不害怕:“你弄瞎我,還想打斷我的腿?怎麽你是要坐山為王了不成,我告訴你,我還就偏偏不怕,你能怎麽滴,你要是真敢對我做些什麽,我就說是因為我玷污了你,你才惱羞成怒。你說你會不會真的嫁不出去了……”
花無錫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他算是見識到這女人的嘴皮子了,還真不是一般的厲害,要不是看在她長得不錯,早就……現在說都晚了,整了半天弄了個麻煩回來。
阿滿絲毫沒有挪位的意思,反而死死壓着花無錫,要是往常其他女子恐怕早就被花無錫用銀針刺死了,不過很反常的是,他居然不抗拒,反而覺得莫名的……開心。一定是瘋了,自己居然對一個來路不明的瞎子感興趣?傳出去還不笑話他。
花無錫被自己雷人的想法給吓得一愣,都忘記了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