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小鬼花雪棠
解決了贛縣的事情,阿滿就匆匆趕回了昌平酒樓。
花無錫不知道什麽時候在酒樓門口栽了一株海棠花,花無錫看到阿滿笑嘻嘻的說:“沒想到你回來的還挺快的,你瞧,我栽了棵海棠等春天的話應該就可以開花了。咦,你懷裏抱着誰?”
阿滿拉着花無錫的手說:“這海棠花是你親手栽的?看來你還挺重視我們的誓言的呀,走吧咱們回屋裏說。”
阿滿緩緩地把孩子抱到床上,輕輕給她蓋上被子。
花無錫一臉疑惑地看着阿滿:“這孩子哪裏來的呀。”
阿滿思考着,遲疑了一會兒回答:“是我朋友的孩子,她的父母都因為災難過逝了,我想代替他們照顧這個孩子。只是這孩子的頭部受到了重擊,恐怕醒來後會什麽也不記得。而且我也希望她能忘掉那些可怕的事情,畢竟她還這麽小,她不應該承擔這些。所以我希望......你能陪我演一出戲。”
花無錫仔細打量着這個孩子,孩子長得很精致看上去就像一個陶瓷娃娃,花無錫瞧着也有點喜歡。
花無錫笑着說:“你要我陪你演什麽呀,該不會是.....夫妻吧。”
阿滿痞痞地笑着說:“你不願意?”
花無錫掐着帕子小聲說:“我可沒說我不願意,更何況當初你走時也答應我了的,說話可要算話的。”
阿滿走到花無錫身邊說:“那敢情好呀,省事多了。”
花無錫接着說:“這孩子甚是可憐,只是若是要演戲的話,你打算給她換個名字嗎?”
阿滿思索着:“反正呢我是沒姓氏的,叫啊什麽的土氣,不如就跟你姓吧。叫花...花雪棠如何?”
花無錫抿嘴笑着:“你還當真樂意?要換了別家女人不可能讓孩子随男子姓。不過,花雪棠這個名字确實好聽,也和這小丫頭片子匹配,你看她白得就像雪一樣。”
阿滿擺了擺手:“這些都是虛的,我不在意。只要是對着孩子好就是了。”
這時孩子的手微微有些抽搐,睫毛撲哧撲哧顫抖着,阿滿走過去按住她的經脈,孩子緩緩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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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女子香她綻放了一個如春日暖陽般的微笑,孩子水靈靈地大眼睛仔細打量着女子,疑惑地問阿滿:“你是誰?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
花無錫走過來摸了摸孩子的頭,俨然一個父親的語氣說:“傻孩子,這是你母親啊,我是你父親,你叫花雪棠,記得嗎?”
孩子喃喃着:“花雪棠,花.....雪,雪......”
這時孩子的耳畔隐隐傳來一個女子凄慘地叫聲:“雪兒快走,亂民就要沖進來了,再不離開你也會死在這裏的。”
孩子眼前恍惚出現混亂的局面,門外是敲打聲,一個女子抱着她,把她塞進一個小道裏,然後用東西遮擋住小道。
孩子捂住了耳朵顯得十分痛苦,叫喊:“不要,不要。”
阿滿見孩子有些不對勁,順勢點了孩子的血脈,孩子又昏睡了過去。
花無錫疑惑地問阿滿:“這是怎麽?她剛才好像很痛苦。”
阿滿皺着眉說:“可能是勾起了她的某些記憶吧,畢竟經歷了那些可怕的事情。沒事,等她再次醒來會好的,還有記得別叫她雪兒,叫棠兒吧。”
花無錫雖然不太明白,但還是點了點頭。
幾日過去了,花無錫既精心照料着海棠花,也照顧着花雪棠。
花雪棠的身體在花無錫的照料下慢慢恢複,花雪棠也漸漸适應了花無錫這個父親的身份。就好像她們真的是父女一般。
可是呢,阿滿最近頭疼得很,這已經是她收到的第三份朝廷寄來的信了,是玉緣代筆寫給自己的,玉家已經脫離危險,只是皇上周笙還是希望自己能回歸朝堂。
第一封信,講的還是昔日之情
第二封信,言辭就有些強烈了
到第三封信,周笙已經開始恐吓阿滿了,再不會京城就直接下聖旨了。
阿滿并不明白周笙為什麽一定要自己回去,若周笙真的知曉當年母親的死與始皇有關的話,就不應該讓自己回去才是,她是真的不害怕自己叛變,亦或者她根本不知曉此事?
阿滿還盯着信發呆,一個小腦袋已經從她懷中鑽了出來,奶聲奶氣地問:“阿娘在看什麽這麽癡迷,阿娘看阿爹都不這般。”
阿滿被這突然從懷中冒出來的花雪棠下了一跳,揉着花雪棠的小腦袋問:“你從哪裏冒出來的呀,怎麽沒跟着你阿爹。”
話音剛落。
花無錫氣沖沖地走了進來:“棠兒,你是不是偷喝樓下的酒了?你好大的膽子才多大呀就會偷喝了?阿滿這會不能慣着她了。”
花雪棠委屈兮兮地看着阿滿,阿滿搖了搖頭:“真拿你沒辦法,哪裏學來的壞習慣,是不是你阿爹教你的,你阿爹呀特別能喝。我還聽說這裏的女人都喝不過他呢。”
花無錫氣呼呼,臉都憋得漲紅,對阿滿說:“阿滿你怎麽還幫着她說話,這麽小的孩子能喝酒嗎?你看看她的小臉都紅了。”
阿滿見花無錫生氣只能假裝呵斥花雪棠:“棠兒,以後可不許這樣了,去和你阿爹道歉,讓你阿爹給你弄碗醒酒湯。”
花雪棠嘟着小嘴走到花無錫面前說:“阿爹,棠兒知錯啦,棠兒以後肯定不會再這樣了,阿爹能不能給棠兒煮碗醒酒湯喝喝呀。”
花無錫看着花雪棠,捏了捏她粉嫩地小臉:“以後可不許這樣胡鬧了,不然我可不會再輕饒你了。”
花雪棠就這樣在花無錫的罵罵咧咧中和花無錫走了。
這一瞬間阿滿突然覺着特別溫暖,是一種久違的溫暖,而這種溫暖是從前在左相府從未感受到過的。
這一刻阿滿似乎下定決心要留下來了,只是這時阿滿突然想起了晏書,他冒着危險來找自己,阿滿既為他感到不值得,也有些愧疚,但願他對自己只是報恩......阿滿自己也不清楚對晏書是一種什麽樣的情感,或許是待在一起時間長了變成親情了吧,也或許.......其實他,不應該在自己身上浪費時間的。
阿滿提筆給禮部尚書許沁寫信,希望她找到晏書,并讓許沁告訴他:別等她了,左相沐婉已經辭官了,若是報恩的話就不必了,這一段主仆情誼就這樣過去吧,他也應該抛開過去,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走到窗臺邊,當信鴿要放飛時,阿滿卻遲疑了,她不禁問自己:自己心裏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阿滿抱着信鴿,站在窗臺上良久,那一刻她忽然覺得這或許會是她人生中最艱難地一個抉擇,而這個抉擇可能會影響自己永遠。
這時,花無錫走進來對阿滿喊道:“阿滿去吃飯啦。”
阿滿的思緒一下子被拉了回來,手一抖,信鴿飛了出去。
阿滿慌張地看着飛出去的信鴿,有一時間恍惚。
花無錫走到阿滿身邊問:“你在做什麽呢?”
阿滿遲疑着搖了搖頭:“沒什麽,走吧。”
京城右相府,秋日裏別的地方的花都謝的差不多了,唯有右相府還是一副春意盎然的樣子。
何潔看着自己修剪的花枝十分滿意。
王燕連忙對邊上的下人說:“看看,看看這才是大師級別的手藝,也就我們大人能這樣了。”
何潔正得意的笑着,吏部尚書霍燕君黑着一張臉走進來了,看見何潔春風滿面的樣子,有些氣憤:“大人,這都什麽時候了,大人怎麽一點都不着急?”
何潔不惱反問她:“着急?急什麽?”
霍燕君連忙說:“這皇上鐵了心要讓沐婉回來,大人還不着急?這沐婉要是回來了,大人還能把朝中重權掌握在自己手中嗎?”
何潔臉色微沉:“霍大人過于擔心了,這個沐婉翻不起多大的風浪,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不足為懼。”
霍燕君不以為然:“您瞧瞧,這贛縣一事可是她給擺平的,如今可是深得人心啊,你再瞧瞧那玉芝,以前多看不慣沐婉啊,現在呢也幫着勸皇上讓沐婉回京任職。人心所向不得不防。”
何潔沉默不語只是低頭擺弄着花枝,霍燕君也是沒轍先行告退了。
霍燕君剛出去,何潔就把一朵最美的花剪了下來,也不知道是不小心,還是走了神。
霍燕君走到門口,怒氣沖沖,沖着右相府吐了口唾沫:“哼,還右相,真不明白她是怎麽縱覽大權的,還那麽多人投靠她,可是你看看,連沐婉的事情都搞不定。真是活見鬼!”
邊上的下人對霍燕君說:“大人,右相不肯對付沐婉,咱們可以自己下手啊。您想想沐婉要是.....沒了,左相一位空懸,皇上又不可能讓何潔獨大,如今咱們華侍君頗得寵愛,若是大人您能當上,還需要看她們臉色嗎?”
霍燕君仔細想着覺得頗有道理,敲了敲邊上下人的腦袋:“真沒想到,你還挺聰明的呀。沐婉同本官因為禮部尚書許沁的事情已經鬧僵了,她回來對我百害無一利,她若是沒了,我自然是理所應當的左相人選啊。”
霍燕君冷笑着:“呵呵,何潔既然你下不了手,只好我來幫幫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霍燕君的計謀可能要在等幾章才回出現,因為想先撒些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