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許沁之難(今日的加更:)
這是大周國第二次國喪, 除了當年的始皇駕崩便再沒有這樣的架勢, 皇宮裏死氣沉沉, 宮人們都素裝面帶憂容。
周清的死對于周笙來說是一場劫難。
對于沐婉來說是另外一場劫難的開始。
沐婉被那一幕吓得不輕,但既然見證了這一切, 周笙自然會來盤問。
周笙質問沐婉:“你當真不知道, 周清是怎麽死的?”
沐婉不說話。
周笙心知肚明。
周笙走近沐婉, 嘆息:“你不該對朕說謊,朕聽說周清死前, 玉衡去看望他了。你覺得你瞞得住?”
“微臣該死!微臣只是不敢相信。”沐婉立馬跪下, 。
周笙在龍椅上坐下:“沐婉, 朕知道你是沒有直接證據不敢說, 但其實朕心裏有和你一樣的疑惑,朕已經叫了鳳後來問個清楚。”
沐婉不發話。
德希匆匆忙忙進來, 猶豫着開口:“奴婢奉旨去接鳳後過來, 卻聽太醫說……鳳後懷孕了。太醫說胎像不穩,不能來了, 還請皇上過去。”
周笙驚喜:“可是真的?”
德希點頭:“錯不了,只是清皇子一事還要不要查下去?”
周笙停頓着,反問沐婉:“沐大人覺着呢?”
沐婉起身說:“皇上,清皇子之死蹊跷自然要查下去, 只是現在還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是鳳後所為, 而且鳳後如今有喜,先緩一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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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笙冷冷笑着:“你說得對。這件事情德希你緩緩再查,朕先去看望鳳後, 沐婉你退下吧。”
沐婉點頭退下。
沐婉沒有立即離開皇宮
沐婉在太醫院找到溫如玉:“如玉,我有話問你。”
倆人走到無人處,溫如玉問:“大人,皇上讓我留在太醫院,這幾日就不回去了,大人是有別的話要說嗎?”
沐婉小聲問:“有沒有什麽藥可以僞裝懷孕?”
“僞裝懷孕?”溫如玉皺眉仔細思索着:“确實是有這種藥,可以讓其脈象看上去懷孕也有嘔吐的症狀,只是這種東西及其傷身,而且也維持不了多久。這可是禁藥,誰不要命了會去用?”
“也許反之是為了保命,還有鳳後懷孕了你知道嗎?”沐婉告知溫如玉。
溫如玉點頭:“我知道啊,這是大喜啊,說不定還是位嫡女。”
沐婉接着問:“是誰給鳳後診的脈象?”
溫如玉回憶着說:“好像是太醫令——羅貝,羅貝也算是有經驗的老人了,不會出什麽差錯的吧。”
“羅貝?”沐婉從前只認識溫如言,太醫院其他太醫都不太熟悉,對這個名字也有些生疏。
“好的,我知道了,你幫我留意着鳳後和羅貝。”沐婉吩咐道。
“你懷疑她們?羅大人看着挺老實的呀,不過也說不準,畢竟太醫院的人誰不是夾着尾巴做人,深怕的罪主。”溫如玉也是心直口快。
溫如玉接着說:“大人放心,我明白了。”
沐婉剛走到左相府,就看見何潔坐在左相府門口嗑瓜子,知道是沐婉回來了頭也不擡:“呦,沐大人回來了。”
沐婉看着何潔這損樣,也沒好氣:“幹什麽何大人,你自己家門口不去嗑瓜子來我這裏湊什麽熱鬧。”
何潔瓜子磕完了,撣了撣衣服說:“我來看看我失勢你這裏會不會絡繹不絕,結果還是門可羅雀。”
沐婉伏下身子:“呵,你失勢和我有什麽關系,你失勢自然有人得勢,只不過那個人不是我。”
沐婉看着何潔落寞的臉又說:“何大人麻煩你待會兒把地掃掃幹淨,免得讓人以為左相府門口多了個叫花子。”
沐婉說完就走進府中,何潔回頭吐了口唾沫:“我呸!我給你掃地?開什麽玩笑,把你得意壞了!”
沐婉走近屋中,晏書端來一杯白開水說:“大人不喜歡喝茶,我就不放茶葉了,大人喝口水潤潤吧。”
沐婉喝了一口後問:“花雪棠呢?”
晏書遲疑着回答:“您出門後就一直一個人待在屋子裏沒出來。還有,我聽說……清皇子……”
沐婉囑咐道:“這兩日你和花雪棠都少出門,還有要素裝,別讓人得到什麽把柄。皇上給了清皇子國喪之禮,也算是隆重了。你以後就別把清皇子挂嘴邊當做不認識、不知曉便可,以免惹禍上身。”
晏書乖巧點頭。
沐婉想到了什麽又說:“皇上把溫如玉留在宮中了,得重新給花雪棠尋個像樣的夫子才是。這件事情你讓府裏的管事白蕊上點心。”
晏書小心翼翼問:“我看……雪棠似乎對學醫,很感興趣……為什麽……”
沐婉打斷了晏書的話:“學醫?先別說她的性子太毛躁。就算是學了又有什麽用,你看看溫如言便是個例子。”
白蕊走了進來說:“大人,玉緣将軍來了。”
沐婉示意讓其進來,晏書識趣退下了。
玉緣走進來看見沐婉,先行禮:“參見左相大人。”
“嗯。”沐婉語氣冷漠。
玉緣覺得有些尴尬,便問:“清皇子之事,是否真的很玉衡有關?家母身體不好但還是很關心玉衡一事,還望大人告知。”
沐婉淡淡一笑:“坐吧。”
玉緣坐下來,卻覺着十分不心安,宮裏宮外都傳是玉衡殺了清皇子,本來明明是霍準的禍事怎麽髒水到後來都往玉衡身上潑了。
沐婉看出了玉緣的心事:“玉緣将軍,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鳳後做的,我也沒有直接的證據,但還是要恭喜你,鳳後有孕,對于玉家來說也是大喜。”
“懷孕?”玉緣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這……怎麽可能……”
沐婉反問:“怎麽不可能?”
玉緣答道:“你應得清楚,玉衡有隐疾是很難懷孕的。”
沐婉自然知道:“這個我知道,只是難懷不是不能懷。”
玉緣還是不肯相信:“這不可能……這不可能!玉衡他到底要做什麽!他要毀了玉家嗎?”
沐婉看着玉緣有些失控,便說:“你是他姐姐,你不妨去看看他,別讓他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玉緣懊惱的揉着頭發:“我早就知道,他這樣的性子怎麽能入宮!他這樣做怎麽對得起家母的清譽!大人,還有機會挽回嗎?”
沐婉開口:“若他是真的懷孕,皇上或許會網開一面,但若是他是欺騙,怕是你們玉家也會受到牽連。”
玉緣立馬跪了下來:“還請大人救命!臣死不足惜,可是玉家上下這麽多人她們是無辜的。”
沐婉起身扶起玉緣:“玉緣将軍,如今擺在你我面前的還有一條路,皇上派我們讨伐南圻國,這便是你就玉家最後一條生路。”
玉緣立馬明白了:“臣知道了,臣會加緊練兵,保證出征不敗。多謝大人提點。”
出征在即,在此之前必須解決朝廷亂黨,已保證國家安定。
也是時候抽個空去見見許沁了。
這日,沐婉去拜訪了許沁。
許沁還是那張娃娃臉卻不再是稚氣和怯懦,到是大不相同了。
許沁接待了沐婉,吩咐下人上茶。
許沁笑着說:“沐大人能來,也算是沒有怪罪我。”
沐婉看着許沁的笑臉也只能笑着說:“如今也該叫你右相大人了。”
許沁有些慌張,搖頭否認:“我只是暫時管理軍機處,哪裏敢代替何大人。”
許沁還是怕何潔……
沐婉喝了一口茶,覺得甚是苦澀,苦着臉說:“這茶怎麽這麽苦?”
許沁略帶抱歉的說:“這是何大人送來的茶,臣的王夫懷孕了但是身子受寒,這茶可以暖氣,所以府上的茶都換成了這個。”
沐婉一聽是何潔送來的,仔細聞了聞茶,再反複咀嚼着茶葉的味道,怎麽覺着有些不對勁?
許沁見沐婉不說話便問:“大人這是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啊~”沐婉回神:“沒有,沒什麽問題,令王夫身子不好還需要好好調理。對了,我這次來是為了同你說,前兩日,你讓戶部撥給玉緣的銀兩和你報給皇上的數量不一樣,畢竟是去打仗這些必要的是省不了的。”
許沁臉色微變:“這點我自然知曉,您放心會補上的,只是這幾個月有些地方不太平,有鬧饑荒的有要修建工程的這銀兩總是有些吃緊。”
沐婉自然知道這些:“這些許大人還是要學會調節的,不過這些也花不了多少,畢竟戶部報上來的國庫餘額遠遠超過這些,應該問題不大才是,還望你能上點心。”
“這是自然。”許沁說話的聲音有些低。
“既然你都知道這些了,我也先走了,出征在即我也有很多事情要準備。”沐婉望着許沁的臉勾起一抹笑意。
許沁起身,假笑着說:“大人慢走。”
沐婉走後,許沁如釋重負的坐倒在椅子上,夏初挺着肚子走了過來:“這是怎麽了,你的面色這麽難看,是沐大人給你氣受了?”
許沁摸着額頭,搖着頭:“不是……她是來問戶部銀兩。”
夏初不解:“那便告訴她不就好了。”
許沁語氣有些生硬:“你不懂!哪裏還有銀兩!這些年何潔把戶部的錢抽空了一大半,全是虛帳,這要是查起來……”
夏初也急了:“可這不幹大人您的事啊!”
許沁拉着夏初的手,面色憔悴:“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