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許沁受脅

何潔閑來無事在宅子裏養了些鹦鹉, 雖然還是冬日卻已經漸漸回暖。

自打何潔下位, 這日子倒是莫名其妙的安靜清減了。只是這樣的日子, 反倒是讓何潔過得煩躁。

何潔正在挑逗鹦鹉,說說話, 只瞧見王燕走了過來:“大人, 許大人來了, 已經在前廳侯着了。”

“哦?可是有什麽事情?”何潔緩緩開口。

王燕搖着頭:“奴婢不知道,不過看她的樣子似乎還挺着急的。”

何潔拿帕子擦了擦手, 開口:“這也有幾日了, 現在才來找本官, 未免遲了些。告訴她, 本官現在不想見她!”

王燕應下。

許沁在前廳根本就已經坐不住了,着急的在門邊觀望, 只見王燕走了過來。

王燕行禮說:“大人請回吧, 我家主子今日不見客。”

許沁聽了有些着急:“這是為何?你且去告訴何大人,本官前來是有事相求。”

王燕見許沁焦躁不安便問:“可否冒昧問一句, 什麽事情?奴婢也好回話。”

許沁有些難以啓齒:“是……關于本官的王夫,這兩日王夫身子十分不爽,身子冰冷。聽王夫說從前這般何大人都是有法子的,便想來求一求。”

王燕心領神會:“原來是這件事情, 大人的王夫身子一向不太好, 我們家主子也想過很多法子,這治病的藥自然是有的。只是……許大人要怎麽回報我家主子呢?許大人應該知道我們家主子從不做虧本買賣。”

許沁立馬回答:“本官自會為何大人肝腦塗地馬首是瞻。”

王燕搖着頭:“大人沒說到點子上,而且光說可是沒用的, 許大人要做到才是。如今呢,我家主子正為沐大人出征一事煩憂,若是許大人能為其分憂,您的王夫自然無礙。”

許沁愣了愣,半晌才回過神:“這……本官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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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燕聽後帶深意一笑:“那大人先請回吧。”

禦書房

周笙喝了口茶問:“沐婉,出征事宜可都打點好了?雖然南圻國只是個小國,但也不能小觑,還是要做萬全之策。”

沐婉請奏:“皇上,戶部的銀兩還沒撥全,有些事情都只能耽擱下了。”

周笙皺眉,不解:“這是為何?戶部銀兩不是一向充足嗎?怎麽會突然不夠了,有沒有問過戶部侍郎怎麽回事?”

沐婉遲疑了一下:“戶部說此事得讓許大人批準才行,只能克扣了銀兩,她們也沒辦法。”

周笙狠狠地拍了拍桌子,語氣帶着憤怒:“胡鬧!這麽大的事情許沁怎麽做事如此不上心!這都什麽時候了,馬上就開春了,出征在即還耽擱?”

沐婉緩緩開口:“皇上,臣有些擔心,會不會是戶部根本已經拿不出這麽多銀兩來了。畢竟戶部沒有必要和臣作對吧,這可是關系民生的大事!”

周笙冷哼着說:“難不成她們虛報數目?”

這時德希走了進來:“皇上,許大人到了。”

周笙正在氣頭上:“正好,讓她進來,看看她怎麽解釋。”

許沁略帶笑意的走了進來:“臣參見皇上,沐大人也在啊。正好臣要把剩下的銀兩給您呢。”

周笙盤問:“怎麽回事?為什麽要分兩次給,戶部都是怎麽做事的!”

許沁也不慌:“回禀皇上,戶部确實是有難處,這幾日事情不斷,臣又剛剛掌管軍機處有些事情總會耽擱,還望皇上恕罪。”

沐婉低頭捏着自己的袖口不說話。

周笙接着說:“以後還是要積極一些,別手忙腳亂的。”

許沁點頭:“臣資歷不深,比不得何大人,何大人這幾日都在閉門思過,皇上不妨原諒她吧,也好穩住朝綱。”

周笙不說話,沐婉提醒着說:“許大人何時這麽關心何大人了,在皇上面前都口無遮攔了。”

許沁得知自己失言,連忙請罪:“皇上恕罪。”

周笙冷淡地說:“罷了,你且先好好學着吧,何大人的事情你不用過多擔心。朕和沐婉還有話說,你先退下。”

許沁頭也不敢擡:“臣告退。”

許沁出去後,周笙便問:“沐婉,你覺着如何?”

沐婉回答:“皇上和臣心中都有一樣的疑惑,不如就讓臣去查一查吧。”

周笙不說話,又喝了一口茶。

沐婉穿了便衣走在京城的大街上,走着走着到了城門口,便看見士兵們對過往的平民加以檢查。

只見一個士兵從一個平民女子口中搜出了有些錢財,便順理成章的塞進了自己的口袋,那女子定是要惱了,卻被邊上的女子拉住了勸解,也就安然無恙的進城了。

沐婉仔細看着,基本上入城的百姓身上值錢的家當或是錢財多少都會被這些士兵克扣。

有些百姓表面上不敢說什麽,但是也有一些當面和士兵引起了沖突。

眼前的這位姑娘似乎是一點都不怕這些士兵,直接撸起袖子一把将士兵撲到在地。

場面一度混亂,只見那些拔出刀士兵終于制服了那姑娘,被打的士兵臉上還沾着泥土鼻青臉腫的,沖上去狠狠扇了那姑娘一巴掌,口中叫罵着:“賤蹄子!你敢打我!今天非剁了你的手不可!”

邊上的百姓都被吓得跑開了,那姑娘嘴角已帶着血絲,但依舊不卑不亢說道:“我入城,是為了謀生!你就這樣搜刮了我的財産豈不是要治我死地!都是死,但不能被你一屆莽婦害死!”

士兵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惱了:“好你個下賤坯子!我今日就打死你!看來日誰敢在這裏胡鬧!”

士兵就要上前一刀砍了那個姑娘,那姑娘依舊大義凜然毫不畏懼。

沐婉率先攔了下來:“住手!胡鬧!”

士兵見來人紛紛下跪:“參見左相大人!”

帶頭的士兵面色突變,雙手的不停打顫,嗑着響頭說:“左相大人恕罪!左相大人恕罪!”

被打的姑娘擡頭看見沐婉,連忙又低下了頭。

沐婉盤問士兵:“為何打她?”

士兵解釋:“這女人不遵從新法。”

“新法?什麽新法本官?為什麽不知道?”沐婉覺着又可笑又好奇。

士兵有些沒底氣,接着說:“是……許大人開設的新法,說是為了征集出征糧饷,要求入城平民繳稅。”

沐婉皺眉冷哼:“繳稅?繳稅不用和皇上本官通禀的嗎?誰讓她擅自做主的,這才上位幾天就開始亂來了?還有你們誰讓你們盲目跟從的!尤其是你,還帶頭傷人,真是有傷風化!是不要命了?”

這群士兵都被吓慘了,連忙求饒。

沐婉見她們也不是什麽敢于擔當的便打量着跪在地上的姑娘,問:“你覺得該怎麽罰她們?”

那姑娘見沐婉問自己話,先是一愣,後緩緩開口,語氣堅定:“必殺之,以平民憤!”

士兵們聽後,更是惶恐不安。帶頭的士兵連聲道歉:“姑娘你放過我們吧!我們家裏上有老下有小混口飯吃不容易啊,更何況也不是我們要實施新法的,左相大人求求你原諒我們吧!”

沐婉看着姑娘年紀小小卻是啥也不怕說話還這麽直來直去真是難得。不過這群人罪不至死,畢竟她們只是奉命辦事。

沐婉淡淡開口:“罷了,可以饒恕你們,但是此新法也是不可用了。你們雖然罪不至死但是不能不罰,就罰你們同本官一起出征,也算是功過相抵。可有異議?”

那群士兵自然心底是不願意的,看城門雖然辛苦但多少是半個官,又有比較好的俸祿,可這去了戰場可就是九死一生啊。

雖然心裏是不願意的,但嘴上還是得答應下來,畢竟不能得罪左相。

看這些人應允,

沐婉又看向那個姑娘:“你這姑娘倒是勇猛,你好像什麽都不怕呢?你學過武?”

那姑娘堅定大聲回答:“是,曾經拜師學藝過,若不是這幫人帶着刀,我不可能輸給她們!”

倒是個可用之才,如今這是缺幫手的時候,此人倒是可以幫忙。

沐婉繼續問:“你叫什麽名字,打哪裏來的?”

姑娘也不怯場:“民女名喚——沛兒。家在昌平。”

倒是老鄉呢,沐婉接着問:“你沒有姓氏?”

姑娘搖頭:“民女年幼就喪母,父親又改嫁了,就民女并不知道母親叫什麽,就沒有姓氏了。”

沐婉對她的身世倒是好奇:“為什麽不去找父親?”

沛兒不說話。

沐婉知道問錯了,這父親改嫁怎麽會帶着以前的孩子,而且在大周國男子改嫁甚少,一般都是從一而終,除非……改嫁的是個富貴人家。

為了緩解尴尬,也為了籠絡人才,畢竟像這樣有膽識的人确實是少見至極。沐婉便說:“既然沒姓氏,本官就賜你一個姓氏,姓沐,如何?”

在場的人都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沐是左相的姓氏,京城無人與之同姓,由此可見此姓氏十分稀有。左相這是要當衆認親戚?還是個來歷不明的毛丫頭?會不會太倉促了……

沛兒一開始還是不敢置信後來立馬領會,連連磕頭:“謝左相大人!沛兒喜歡這個姓氏!”

沐婉點了點頭:“那就好,來我府上當個門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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