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這兩天林母一直小心翼翼地, 生怕一個什麽不對,觸動了林衛紅敏感的神經,結果林衛紅完全沒有像林母預料的那樣, 在家大發脾氣。

反而還安慰她, “媽, 沒關系, 我再想辦法找別的工作就是。”

棉紡廠如果不是正式工, 或者找個靠譜的保護傘,林衛紅覺得自己大概是不可能呆下去了, 有顧美芝在,她別想安穩地工作。

既然如此,那就再想別的辦法就是,她林衛紅又不是非得在棉紡廠上班, 省城多的是工廠,她一個高中畢業生,總能找到工作。

林母嘆了口氣, 話說得容易, 工作又哪裏是好找的, 不過林衛紅能這樣想, 總比在家裏大發脾氣好, “好, 就應該是這樣。”

林母沒說出口的話,林衛紅心裏也明白,現在政策寬松, 許多人家都急匆匆地把孩子塞進廠裏,不是被缺就是頂職,哪怕每年還是要下去一批畢業生,但各大工廠幾乎都是飽和狀态,很難塞得進去人。

就是能塞,也多是解決內部職工需求,哪裏會考慮外廠的職工子弟。

不過在林衛紅看來,也不是完全沒有一絲機會的,總歸要試一試才知道,就算外頭不行,這不是還有林母的工作在麽。

總歸是有後路的,她也不怕。

後勤的工作到手的容易,丢的也容易,歸根結底,還是關系不夠硬,如果能找到上頭的人發話,這事就穩了,可惜歸可惜,畢竟只是個臨時工而已,被顧美芝撸了,只怪她道行太淺。

但一旦頂職,她就是廠正式工,顧美芝雖然是工會主席,但她還沒那麽大的能力,說開除個正式工就能開除的。

不過這些事都得慢慢來。

經過上次的事,林衛紅也汲取了教訓,林母雖然會對她心軟,但也在心裏認定了她欠林愛青的,工作暫時不好要到手。

何況旁邊還有個李鳳仙虎視眈眈地盯着,林衛紅就想不通了,林愛青到底給李鳳仙下了什麽蠱。

上輩子她在下鄉沒法回來,又結了婚,林母的工作給林愛青,也沒見李鳳仙鬧,但這輩子換成是她,只要稍一露苗頭,李鳳仙就跟瘋狗似的亂咬人。

“媽,你放心,我知道以前我犯渾,我會努力改好的,你和我爸就看着。”林衛紅沖林母笑,主動把碗收進廚房裏去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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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林衛紅的話,林母覺得十分欣慰,覺得經過上次的教訓,林衛紅已經學好了,晚上還跟林父感慨,林父聽了,嘴上沒說什麽,心裏卻并不如林母那樣樂觀。

當然,林父也是盼着林衛紅學好的,只是……且行且看着。

……

在生産隊長家裏吃飽喝足出來,楊鐵蛋和何江西愣是把林愛青送到知青點,才各自回自己家裏去。

何江西估摸着修車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回,預先在包裏放了支手電準備着,林愛青也是随身帶了的,只有楊鐵蛋手上空落落的,啥也沒有。

他們要走的時候,林愛青讓楊鐵蛋拿她的手電筒走,公社的公路都不寬,也就比拖拉機寬一點,像是比較偏僻的地方,屋子修在田間地頭,沒在公路邊的,就只能走不到一人寬的田埂小路。

楊鐵蛋家就是那樣兒的,得走田埂上才能回家。

“師傅,用不着,月亮大着哩,黑泥白水黃幹道,我走慣了的。”楊鐵蛋忙擺手拒絕。

最近天氣好,每天月亮都亮堂堂的,他們回來的時候,就沒有打手電,一是路好走,二也是為了省電池。

林愛青要把手電筒給楊鐵蛋用,楊鐵電心裏是又驚又喜,只不過回家的路他從小走到大,閉着眼睛都能走過去,哪裏好使師傅的新手電筒。

嶄新的鐵皮殼泛着銀光,打開開關,光能照出好遠,這東西可精貴了,他們大隊上,就幾個大隊幹部家裏能有一把手電筒,尋常人家哪舍得錢買這東西。

林愛青讓他拿着,田埂上可不平坦,到處是挖開的進出水口,還有從溝裏撈上的爛泥什麽的,走的時候很容易就中招了,月光再亮,也不如手電筒照得明白。

何江西也讓楊鐵蛋接着,這一天的接觸下來,何江西也看出來,林愛青是那種說一就是一的人,她不跟你來虛的,就要給你用就是要給你用。

不像有些人,面上大方地把東西給了你,心裏還一個勁地擔心,你把東西用壞了怎麽辦,用多了怎麽辦。

最後楊鐵蛋還是接到了手裏,不過打定了主意不使,就拿着,一路傻樂呵地回了家,路上許是太過高興,踩了兩回泥水坑。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生産隊的廣播就響了起來。

廣播剛響,知青點裏就亮起了點點燭光,從第一聲開門聲起,像開了開關似的,進出門聲音,洗漱聲說話聲由遠及近,變得熱鬧起來。

林愛青也是早早起床收拾停當,就扣上草帽,換上雨鞋出了門。

門口陳愛覺除了沒穿雨鞋,跟林愛青幾乎是差不多的打扮,頭上扣着草帽,脖子上搭着長毛巾,身上穿的長袖襯衣,還戴了袖套,手裏拎着把鐮刀。

秋收開始了,知青點的女知青被分跟生産隊的女社員一起割稻子。

看到林愛青出來,陳愛黨鼓起通氣,“林愛青,我們能坐你的拖拉機去地裏嗎?”

昨天半夜裏,隔壁公社拖拉機手把拖拉機給林愛青還回來了,用水沖得幹幹淨淨,現在就停在知青點外頭。

“可以,我馬上要走了,你們還要多久。”一點小事而已,林愛青直接就應了下來,看了眼時間,跟另外的知青道,“我在外頭等你們兩分鐘。”

知青院裏立馬響起一片,“馬上!”“就來!”“等等等等……”

陳愛黨是早收拾好的,跟着林這青往外走,說起來,陳愛黨還挺意外的,她以為以自己跟林愛青的關系,林愛青不可能輕易理會她,或者說壓根不會答應她才對,想到林愛青連半點為難都沒有,直接就答應了。

心裏怪不得勁的,你說要是林愛青嘴上為難她一下,她也沒這麽不自在。

陳愛黨刻薄慣了,從小住在大雜院裏頭,一家十來口人擠在兩間不到二十坪的小屋裏,打小看着媽媽嬸嬸兩妯娌争,看着大院裏的大娘嬸子們争,自己也是從小跟哥哥姐妹們一起争到大。

也一直很會利用女性優勢,讓男同志幫助她照顧她。

“那什麽,之前的事對不起啊。”陳愛黨雖然愛掐尖,但也識時務,早就有重新跟林愛青打好交道的念頭了,但這不是林愛青忙麽,中間還回了省城一趟。

林愛青看了陳愛黨一眼,從工具箱裏拿起搖把手,“沒事,都過去了。”

過去了?陳愛黨眼睛一亮,見林愛青已經繞到車頭右側去,趕緊走近一些,扒在左邊車頭上,隔着車頭跟林愛青說,“那咱們這就是和解了?”

見林愛青不說話,陳愛黨直接就當林愛青默認了,扒着車頭,踮着腳尖,興奮地道,“林愛青同志,我已經認識到了我的錯誤,是我太狹隘自私了,我要向你學習,你願意接受我并幫助我進步嗎?”

陳愛黨這種問話方式,在這時候壓根就沒法拒絕,彎腰準備發動拖拉機的林愛青眉毛一挑,只當自己沒聽見。

陳愛黨還要再說,就見林愛青沖她揮手,“站遠點兒!”

“……什麽?”陳愛黨皺眉,林愛青又說了一遍,陳愛黨才不高興地往後輕輕退了一小步,也就十厘米不到的距離。

陳愛黨心裏不免覺得林愛青得思不饒人,有些委屈,她都認錯了啊!怎麽林愛青還這樣兒,她到底是真沒聽到她說的話,還是假沒聽到呀?

準備再努力一把,好好再說說時,林愛青已經沉着氣扶着車頭搖把手了,也就幾秒鐘的功夫,柴油發動機就突突突地震動起來,緊接着就是一股黑油從左側煙筒裏噴出,直接對準了陳愛黨。

陳愛黨,“……”

徐剛和羅文哲出來有一會兒了,見狀對視一眼,忍住笑意,先一步爬上工具箱上坐好。

先上車的人坐帶墊子的工具箱,後車上的人坐鐵皮車鬥,這是約定俗成的規矩。

陳愛黨先是被噴了一臉煙,又被搶了座柆,臉色一下子就拉了下來,明明是她先到的,她有些委屈地看着羅文哲和徐剛,可惜這兩人不理她,已經在跟林愛青說起話來了。

現在已經不是在學校那會兒了,也不是剛下鄉那會,羅文哲和徐剛會看在陳愛黨一個女同志的份上照顧她,但時間久了,誰慣着你啊,又不是你爹媽,也不是你對象。

陳愛黨咬了咬牙,委委屈屈地爬上了車鬥,她還是趕緊上去,不然晚一點,連扶着坐的地方都沒有了。

拖拉機一響,知青點裏的人速度都加緊了,沒一會兒,就全都上了車,羅文哲點明了人數,就示意林愛青可以出發了。

往曬坪那邊去的路上,林愛青還捎了不少村民,直到拖拉機上塞得滿滿的,才算完。

秋收時要做的事有,割水稻、割大豆、扒地瓜、收花生、掰玉米……

生産隊長帶着部分男同志們分組負責脫粒,挑擔,婦女主任帶着剩下的男同志和所有女同志們負責割稻,遞禾,老人們多在曬場忙活,孩子們則提着家裏的大菜籃子,負責在後頭撿遺漏的稻穗、豆莢,耙地裏沒收幹淨的花生和地瓜。

林愛青今天的工作就是把脫穗的稻谷運到曬場上去,除了拖拉機,村裏的兩頭大水牛,三臺平板車也都等在了田梗上。

運輸工作不着急,起碼得等打完三床打稻機的谷量,才能跑一趟,像是最開始,男同志們也是先幫着割稻,割到一定量,才分開幹活。

林愛青拿起鐮刀準備跟着一塊兒下地去,這也是她為什麽要穿上雨鞋的原因,結果直接就被婦女主任給攔住了,“林知青就不要下田啦,我們動作快着呢,沒多久就要拉谷子了,你留點力氣開車。”

以前隊上的拖拉機手可從來沒跟着下地的,都是在旁邊等着,當然也不是說拖拉機手就閑,只是現在閑一點而已,等真正動起來,一趟趟,根本沒有多少歇的時候。

“裝模作樣,呸!”劉栓柱看着田梗上的林愛青,氣得不行。

想到之前他開拖拉機那會,真是又風光又有油水,現在好了,拖拉機沒得開了,自己還被分來下地,幹的還是最辛苦的割稻子的活。

農忙的時候,就沒有哪個活是輕松的,一上午要彎腰上千次,這可不是平時,磨洋工也沒有說你,農忙的時候要是敢偷懶,大隊長能直接把你拉去立典型,當場接受教育。

而且每年縣直各部門都有蹲點幹部過來,一起參加勞動,昨天開秋收動員大會的時候,小劉隊長就說了,今年秋收他們隊上,來的是公社許幹事,可不是縣裏陌生的幹部,誰敢偷懶。

打稻機已經從倉庫裏推到了公路邊上,割出一片稻田來後,立馬就推進了田裏,打稻機是半人力的,床大的長方形桶裏,有一個皮帶傳動的帶齒鐵滾輪,需要人單腳站立,不停地踩踏板帶動滾輪。

一邊踩,再接過旁人遞上來的稻把,在滾輪上左右轉一圈,把手上的稻把再拿出來時,谷粒已經全部被打到桶裏去了。

“割稻谷的,快一點啊!”秋收再辛苦,看着這一片金黃的稻谷,大家夥心裏都滿是喜悅,充滿了幹勁。

割上六七顆稻為一大把,割好直接放在旁邊,那些十來歲的孩子,就負責把這些稻把抱過去,給打稻的社員。

等到打稻機裏快滿的時候,負責擔撮谷的社員就在打稻機尾那裏拿撮箕,撮進籮筐裏,再一擔擔地擔到公路上去,會專門有人,幫着把濕谷擡到拖拉機,或者平板車上。

林愛青她們這些負責運輸的,把裝好的稻谷拉到曬坪交給曬場的人,再趕回來拉下一趟。

看着一車車濕稻谷運到曬坪,然後一點點地鋪滿,林愛青哪怕累得胳膊都擡不起來,心情也跟着社員知青們一起,滿足又激動。

“林知青,這些粗活放着讓我們來,你年輕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這谷子太濕了,重着呢!”擔子一擔一擔挑上來,把擔鈎一放,直接勾住旁邊空籮筐的繩,又緊趕慢趕着去擔下一趟了。

林愛青看着旁邊的籮筐,也幫着往上頭擡,第一下上手幫忙擡的時候,林愛青差點兒連人連筐翻在田埂上,實在是太重了。

後來慢慢适應下來,才好的。

“都是有糧叔在用勁呢,我就是托一把。”還是旁邊的劉有糧抓住了籮筐,她才穩住,林愛青也沒再不自量力地去擡籮筐了,只幫着用力往上送一下,并不費太多力氣。

白灘坪大部分人姓劉,祖上是兩兄弟,雖然已經不止五代,但大多有親,劉有糧是滿妞的遠房堂叔,林愛青在滿妞家見過,跟着滿妞一塊兒喊人。

有糧叔也不讓林愛青幹,“林知青,好鋼用在刀刃上,你去旁邊歇會。”

林愛青也沒全不聽他們的話,感覺自己有些抗不住了,就站在一邊休息,下一輪,她還是會幫忙,“這樣裝得快些,我也能多跑兩趟。”

她這裏跑得快,就能多省一些人力和畜力。

……

不光是白灘坪,整個公社都熱火朝天地進行着秋收搶收,柳家灣村,徐向陽都差加了勞動。

知青點的人對徐向陽和魏延安都還挺好奇的,這兩人看着都不像是會來下鄉的主,尤其是徐向陽,不管從哪方面看,都是在家裏千嬌百寵的那類人,而且看得出來,他的家庭條件也非常好。

後來也果然,除了下鄉的頭兩天,後來徐向陽幾乎就不怎以參與勞動了,他手裏好像也從不缺錢和票,經常跟社員們換吃的,肉也沒少換。

現在政策雖然寬松,但那是下鄉前,下鄉後還是得老實勞動,不然沒有工分,分不到糧,就意味着要餓肚子。

想要從社員手裏換雞和蛋,蛋還好說,雞可不是按市價拿錢拿票就能換到的。

畢竟母雞生蛋,蛋生雞,是普通家庭一項長長久久的事業,一個雞蛋拿到供銷社能換六分錢,市價好的時候,能換到七分,家裏的洋火吃鹽,孩子們上學的本子筆錢,都得從雞屁股裏頭出。

但徐向陽就經常換,不用想,肯定是出了大價錢的。

大家夥還以為,這次秋收徐向陽也不會出現呢,畢竟以徐向陽的金貴程度,早前輕松的勞動都不來,哪裏會來參加秋收。

沒想到人不僅來了,還老實地參加起勞動來。

“徐知青,要不我幫你完成今天的任務。”上工這事,不是說你不願意去,就能不去的,有的任務分配到人,你不去誰來完成?

徐向陽一般都是給點好處給別人,請別人來幫他完成的。

這不,立馬就有人湊上來了,是經常從徐向陽這裏拿好處的一個老知青,他們早幾批的老知青,沒幾個沒餓過肚子的,自然知道糧食的精貴,累點算什麽,有點吃就行。

也就只有徐向陽這樣兒的,寧願拿錢拿糧買工,也不下地勞動。

魏延安涼涼地一眼瞥過來,徐向陽立馬跟炸了毛的貓似的,“你看我幹嘛,我可沒讓他來替我幹!”又沖貼上來的那人道,“去去去,小爺的活小爺自己幹。”

老知青賠着笑縮回去,心裏不住地腹诽,還小爺呢,整個一資本主義作派!遲早翻船。

他這裏剛腹诽完,那邊魏延安就一個爆粟敲在徐向陽額頭上,臉上前所未有的嚴肅,“你跟誰小爺呢,徐向陽!你能不能認清現實,這裏是柳家灣生産隊,不是省棉紡廠!”

沒人縱着你!

徐向陽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但當着外人的面被魏延安這樣教訓,他心裏也不怎麽得勁,想說什麽,魏延安已經彎腰割稻子了。

最後一賭氣,徐向陽幹脆繃着臉不說話,只埋頭幹活。

他什麽也不說,光幹活,總行了!

柳家灣的生産隊長也沒想到啊,最愛偷懶耍滑的徐知青,居然成了秋收頭一天的先進,活兒幹得又快又利索,前面剛下地,落下了零零散散的稻穗已經被生産隊長忽略過去了。

頭一回割稻子嘛,總是會有一點的,重要的是他後頭幹得好。

在集體大會上頭一回被表揚,徐向陽心裏也怪不好意思的,他也沒幹什麽,就是跟魏延安賭一口氣而已,至于為什麽活會越幹越好,那不是怕被魏延安挑刺麽。

徐向陽這人經不得誇,誇了這一回,第二天哪怕混身再酸痛,手臂痛得擡不起頭來,還是咬着牙早早起了床,準備下地上工。

魏延安挑眉看他,徐向陽還抻着個臉,虛張聲勢,“怎麽着,就許你魏文書勤快,我就不行?還真要讓你看看,我還偏就行了!”

知道徐向陽嘴上別扭,魏延安只覺得好笑,也沒再刺激他,拎着鐮刀跟在徐向陽後頭往地裏去。

路上忍不住打了兩個哈欠,徐向陽立馬就看過來了,“怎麽,昨天做賊去了?”

“寫稿。”昨天晚上魏延安熬夜寫了兩篇稿子要送到公社廣播站的,寫的時候徐向陽早在床上睡得鼾聲四起,稿子剛剛生産隊長才取走。

魏延安現在是柳家灣所在的大隊的大隊文書,每天能拿滿工分,全年三百六十五天,全部都有,比在生産隊按步就班上工強多了,重要的是輕松。

一般知青都拿不到滿工分,最多的也就七個到八個工分,還是至少下鄉五年,鍛煉成壯勞力的知青才能拿到。

按理說,魏延安現在已經不用上工了的,但他只要不忙,從來沒有躲避過勞動。

“真不知道你這麽拼為了什麽。”徐向陽很是不理解魏延安,魏延安總跟他說什麽,現在所付出的每一滴汗水,日後都會給他豐厚的回報。

日後的事,不應該是日後再去操心麽?而且下地幹活而已,至于說得那麽神聖麽?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捉蟲 ~

提前祝小可愛們新年快樂~新的一年,大家吃好睡好玩好,所有的煩惱,就留在今年~

明天柒柒要過元旦,一更在晚上九點~【堅持不斷更,筆芯……

後天再集中捉一次蟲,可能會老提醒有更新,大家見諒,麽麽噠~

晚點送一波紅包,雖然紅包小小~但也是柒柒一點心意~希望多一點彩虹屁,發紅包會更有動力【字數長一些的,收到紅包幾率更大,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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