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chapter 23
出了巷子以後，四個人重新坐回車上。
過了下班高峰期，街上車流量明顯少了許多。
徐研之開得很快，急着想結束這種沉甸甸的氛圍。
沒有一個人講話。
夏利看了裴葵一眼，她用手支着頭，臉朝窗外。
夏利收回視線，也去看窗外......沒過一會，夏利忍不住又看了裴葵一眼，她還是那個姿勢。
夏利主動打破沉默，很蹩腳地問了一句：“裴葵，你找到新工作了嗎？”
裴葵回頭看夏利，明白她的用意，很淡地笑了一下，回：“還沒。”
然後夏利便偷偷地去看徐研之。
徐研之選擇性屏蔽，心無旁骛在飙車。
夏利在心裏搖指頭，暗戳戳地想，這個銷售太不懂得察言觀色了。
......
後來還是NICO接的腔。
“怎麽裴葵離職了嗎？”
夏利：“......”
裴葵：“......”
NICO轉頭，表示理解地看着裴葵，知心姐姐一樣說：“受夠了是吧？”
徐研之：“- -。”
裴葵看了徐研之一眼，說：“是我自己的問題......我把标書封套裝反了。”
那真的是很嚴重的錯誤。
NICO頓了一下，繼續：“你不像是這麽粗心的人啊。”
徐研之斜了NICO一眼，素來對于他的泡妞套路嗤之以鼻，嫌棄：“你又知道。”
NICO心裏“啧”了一下，吐槽：“你這種鋼鐵直男，難怪單身!”
徐研之挑眉：“你問問你的小利利，我現在是不是單身。”
夏利因為徐研之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震住。
!!!!
NICO也愣了一下。
裴葵靜靜的，因為戲還挺好看，心中陰霾減輕不少。
NICO看了看徐研之，又看了看夏利，一時說不出話來。
徐研之滿意地勾了勾嘴角，帶笑結束這一場嘴仗：“消息很不靈通嘛。”
妥妥的K.O。
稍微緩過來一點後，NICO開始追問：“這麽大的事，你們沒有一個人主動地積極地迅速地親口告訴我？”
夏利擺擺手說：“不是什麽大事啦。”
NICO：“徐研之談戀愛了耶，也不是跟什麽我不認識的女人，還是跟你!這還算大事？”
夏利想了想，NICO是自己人，總不至于也誤會徐研之，于是在徐研之還小得意的當頭，輕描淡寫說出實話：“假的啦。”
NICO：“？？？”
徐研之：“......”
NICO又一次看了看徐研之，再看了看夏利，不理解：“假的？什麽意思？”
夏利如實招來：“之前公司不是傳言徐總是......那個什麽嗎，徐總為了辟謠，讓我假扮他女朋友。”
徐研之瞥了一眼後視鏡，滿臉“誰讓你解釋的”表情。
NICO聽完，又是一愣，緊接着，臉上笑意很明顯堆了起來，嘲笑的笑。
最後，NICO還是沒繃住，“噗--噗---哈哈哈”笑出了聲。
徐研之已經想把他踢下車。
NICO一點沒意識到，笑得愈發放蕩不羁：“啊哈哈哈哈哈哈。”
徐研之：“......”
NICO捂着肚子，眼淚都笑出來了：“假扮女朋友，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雖然夏利一開始就表過态，假扮女朋友什麽的，有點幼稚，但夏利還是覺得NICO有點誇張了。
夏利呆了一會，NICO還在捧腹。
夏利：“......”
裴葵都有點：“......”
兩個女生不知道的是，NICO的笑點，完全不是她們想的那樣。
徐研之的耐心也喪失，對于NICO執着在他耳邊發出噪音的行為忍無可忍，低着聲音說了一句：“夠了沒有。”
NICO：“夠、哈哈哈哈哈......夠、夠了，哈哈哈哈哈。”
徐研之額頭青筋暴起，猛地像右打了一個方向盤，NICO兩只手捂在肚子上，沒穩住，向右滑了一下，腦袋磕到了車門，“咚”地一聲。
徐研之的耳根終于清淨了。
夏利：“......”
裴葵：“......”
NICO搓着腦袋瞪了徐研之一眼，靜不下來，沒過一會，把話題拉到最初的原點。
“裴葵，新工作還沒找到的話，要不要回公司？”
夏利一臉欣慰，這個話題才對嘛。
裴葵下意識瞟了一眼沉默的徐研之，沒有作聲。
NICO補充：“如果不想回你徐總那邊……”
NICO說到一半，停住了。
徐研之側目：“繼續啊。”
NICO平生兩大樂趣，一件是把妹，另一件是調侃徐研之。
調侃嗨了，NICO本來想對裴葵拍胸脯，如果不想回徐研之那邊，可以去他那，吹着吹着，NICO突然回到現實，這個他好像做不了主……
徐研之當然知道他做不了主，所以才叫他繼續說。
NICO：“……”
難得活躍起來的氣氛，再一次陷入沉默。
夏利天真就算了，徐研之搞不懂的是，NICO怎麽也這麽天真。
到底是因為白癡是會傳染的……還是因為剛剛那一下把他撞傻了- -。
那是流程制度多到令人抓狂的上市公司，而且老板也不是他。
當初夏利之所以能回來，很關鍵的一點，是因為徐研之那段時間遲遲沒空上內網批夏利的離職單，單子只是申請人發起的狀态，随時可以撤銷。
而裴葵的情況就不一樣了，經過的時間太長了，人事總監和總經理都已經審批通過。
現在要再拉裴葵回來，太困難了。
……
過了半晌，徐研之開口：“我可以介紹你去我朋友那。”
夏利：“……”
NICO：“……”
裴葵笑了笑，很感恩了：“不麻煩徐總了，我自己再試試。實在不行的話，我明年再來考就是了。”
夏利聽到這個結果，不知道怎麽安慰，遺憾地看着裴葵。
NICO也閉了嘴，還有點自責。
徐研之始終保持沉默，是因為他知道給不了裴葵什麽，幹脆當個無情的人。
而他反而是那個給了希望，又讓人家失望的人。
氣氛變得低迷之前，徐研之看着前方的路，開口鼓勵了一句：“夏利都行，你怎麽會不行。”
夏利：“？？？”
徐研之：“你很優秀，去哪裏都會發光的。”
徐研之依然記得，當初四個新人裏，裴葵是可塑性最強的一個。
知道是在安慰裴葵，夏利就不計較了，但......有必要踩一捧一嗎!一看就是不追星的人，一點規矩都不懂......
╭(╯^╰)╮
把裴葵和夏利兩個女生安全送到家以後，車上只剩徐研之和NICO兩個人。
NICO馬上又忍不住調侃：“路線很熟嘛~”
彼時，他們剛剛送完夏利。
徐研之：“- -。”
女生不在了，NICO肆無忌憚開始讨論男人之間的話題。
“什麽假扮女朋友。”NICO漸漸又開始捧腹：“你的招也太爛了一點吧。”
徐研之表示，不知道NICO在講什麽。
NICO以過來人的身份，還挺驕傲，說：“要不要我教你幾招？”
徐研之：“不要。”
NICO管徐研之要不要，兀自起勁：“追妹子吧，分很多種。”
徐研之：“......”
NICO：“一種是長得醜的男生，一種是長得帥的男生。”
徐研之：“- -。”
NICO：“像你和我這種長相的，直接一點，哪個妹子受得了。”
徐研之撇清：“我跟你可不是一類人，你是前者。”
NICO：“......你才是前者。”
徐研之：“......”
NICO搖頭：“不過我們确實不是一類人，我要是有喜歡的女生，我一定讓她知道。才不像你，重度別扭患者。”
徐研之：“切，誰喜歡她。”
NICO也懶得跟他辯了：“哦噢喔~”
徐研之：“......”
***
隔天，夏利歪着頭，一臉嚴肅地盯着字跟螞蟻一般大小的財報在研究。
徐研之給她發了一張供應商基本信息表，裏面有好幾個空要填公司的財務數據。
正入神的時候，一個男人悄悄走到夏利身旁，問了一句：“小姐，要辦信用卡嗎？”
夏利擡頭，看到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手上拿着一個IPAD，一臉親切。
夏利：“什麽？”
男人拿出他的工作證介紹：“我是xx銀行的，我們銀行現在有四種主題的信用卡體，要不要辦一張呢？”
黃寅探出腦袋，朝夏利猛點頭，很興奮地說：“我剛辦了一張。”
夏利：“......”
黃寅：“可以刷一萬的額度捏!”
夏利：“......”
黃寅：“好酷哦。”
夏利還有點懵的狀态：“這樣啊。”
西裝男遞上手中IPAD，笑眯眯地引導：“只要在這裏填幾個基本信息就可以了，申請成功之後，我們會送卡到公司，很方便的。”
夏利：“......這樣啊。”
西裝男開始在IPAD上操作：“是的呢，請問您的姓名是？”
......
如果要夏利回顧她的職場生涯，最後悔的一件事是什麽。
那天糊裏糊塗辦了一張信用卡，一定排在前三。
因為打那之後，夏利就總是覺得自己很有錢，有一種一萬在手，天下我有的運籌帷幄感，然後工資一發下來，就立刻被信用卡吸走。
常年保持負資産狀态。
着實是悔不當初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