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 26
很快，丁熠就從小蘇那裏問到了年度精銳獎的評選标準。
形成文字的标準上，冠冕堂皇地寫着四點。
第一條，态度端正，積極向上。
丁熠首先一個黑人問號臉。
态度端正？積極向上？
然後選了徐研之？
……
第二條，工作專業，成績顯著。
這下面還細分了好多，比如銷售崗位的，業績應達到多少的硬性指标；研發崗位的，發明專利應達到多少項等。
丁熠對此不予置評。
第三條，主動發現問題，推動技術創新，管理創新，成績顯示。
這個丁熠也，挑不出毛病來。
最後一條，18年考核優異。
丁熠挑了挑眉，問：“這個考核優異，具體指的是什麽？”
小蘇答：“18年考核都沒被上級扣就行了。”
丁熠：“也就是說，如果11月份或者12月份，徐研之考核被扣，還有機會換人？”
小蘇笑了笑：“是這樣沒錯。”
丁熠心想，那這豈不是很好辦。
……
回到16樓，丁熠馬上給煊美發了條微信。
“幫我做件事。”
煊美：“您說。”
丁熠：“最近徐研之交給你的是什麽工作？”
煊美：“維護客情。”
丁熠：“随便找一家搞砸一下。”
煊美：“？？？”
丁熠：“我要挑個事，把徐研之這個月考核攪糊。”
等了半天，不見煊美回消息來，丁熠問了句：“有什麽問題嗎？”
煊美說出自己的顧慮：“我還在試用期，徐總給了五次機會，用完就得走人。我沒剩幾次了。”
丁熠當什麽事：“怕什麽，你幫我做事，我還能看着你走不成？”
煊美還是猶猶豫豫，最後想了一個辦法，問：“可以借刀殺人嗎？”
……
丁熠和煊美花時間在背後搞小動作的同時，徐研之已經做好最後兩個月的工作計劃。
他把大家都叫到了會議室，準備分配任務。
五分鐘後，大家全都到達會議室，包括煊美。
徐研之把電腦連上投影儀，秉持一貫風格，開會直接進入主題，多一句廢話都沒有。
徐研之站在投影旁，說：“我接到內部消息，某網省公司明年将投資六千萬做技改，三千萬做大修。”
徐研之看着大家，微表情透露出滿滿的野心，說道：“這只是一個省公司而已。”
徐研之所說的某網，全省各地均有，且不止一家。
單單一個省公司就投資九千萬，中國共有34個省級行政區，随便一乘。
夏利都眼睛一亮，難怪徐研之野心蓬勃。
連開會的時候都帶上表情了。
……
徐研之繼續：“某網明年會對外大規模招标進行采購，但是他們的控标點太多了，對于各種認證和報告查得特別嚴。我統計了一下以往中标的公司，很大部分是他們的直屬單位。”
夏利看到投影上放着徐研之彙總統計的表格，從15年至今，某網近三年的招标項目和對應的中标公司都在表格上。
徐研之在備注那欄詳細注明了中标公司跟某網的潛在關系。
徐研之：“這些中标的公司，要麽就是某網的直屬單位，要麽就是在某網內部有很強的關系網。我的想法是，如果我們以競争對手的身份和這些公司拼标的話，一定拼不過。既然如此，我們不如換一個角度，以合作者的身份，為他們供貨。讓他們去投标去競争，我們只是作為工廠，供貨給最終中标的公司，貼他們的牌。”
夏利聽得有些一愣一愣，前腳還在對徐研之出品的文檔之全面嘆為觀止，徐研之馬上又講了一堆夏利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消化完全的話。
徐研之說完，停下片刻，觀察大家的反應。
像讀書時代，老師停下來觀察學生們有沒有跟上一樣。
......
他的視線在賽荷、黃寅等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後停在盯着他看到入神的夏利臉上。
夏利怔怔地，看到徐研之挑了下眉頭，仿佛很輕很輕地對她發出一聲：“嗯？”
兩個人就這樣對視了一會，夏利眨了下眼，視線極其不自然地，一點一點地別開了來。
徐研之頓了一下。
他看了低頭假裝記筆記的夏利一會，繼續：“标黃的是跟我們行業相關的公司，也是我們明年的主要客戶。接下來兩個月，大家要做的工作，就是聯系這些公司，找到相關負責人，把他們約出來，讓他們對我們的合作産生興趣。”
徐研之再次停了一下，看到大家都點了點頭，繼續：“黃寅、煊美，一會我把這份名單給你們，你們兩個研究一下話術，把我們的合作方案介紹給他們，争取讓他們來我們公司視察，給他們看産品。”
黃寅、煊美點頭。
徐研之繼續分配任務：“夏利。”
夏利擡頭。
徐研之：“我一會把資料發給你，你根據資料做一份方案介紹的PPT。”
夏利領命：“哦，好。”
徐研之：“賽荷，你們抓緊整理文字資料，和宣傳部的溝通，盡快印一些彩頁出來，客戶來公司的時候人手要有一份。”
賽荷：“明白。”
徐研之最後鼓舞了一番：“這個項目是我們設備組明年的重點，如果順利在全國範圍鋪開的話，明年年底大家人手一套房子應該不成問題。”
這裏面，賽荷最知道徐研之的風格了。他是從來不随便給員工畫餅的那種上級。
前年他說，項目成了，年底人手一輛奔馳應該問題不大，結果賽荷年底拿到的年終獎，買完奔馳剩下的錢，還能買一輛大衆。
黃寅聽完這話，熱血已經沸騰，在心裏搖旗吶喊：“老婆本！老婆本！老婆本！”
……
散會以後，徐研之給夏利發完資料，沒過幾分鐘，又在微信裏叫她：“進來一下。”
夏利敲門走進徐研之的辦公室，徐研之開門見山：“把晚上時間空出來，跟我去吃飯。”
夏利頓了一下：“什麽？”
徐研之看着她：“上回那個劉總，還記得嗎？”
夏利吓了一跳，還以為徐研之要跟她約會。
才想呢，邀請約會的語氣，是不是……太霸道了點。
......
夏利點頭：“記得，兒子也準備考B大的那位？”
徐研之似笑非笑：“嗯。”
夏利：“晚上又要跟他喝酒嗎？”
徐研之：“不是他，他介紹了一個客戶給我，晚上你跟我一塊去。”
好吧，繼拜托別的部門辦事沒那麽令人頭疼之後，陪徐研之應酬榮耀上升為夏利讨厭的差事第一名。
夏利扁扁嘴，沒有靈魂地回答：“好的，我知道了。”
轉身走出辦公室之前，徐研之意外地開□□代了一句：“能不喝酒盡量不用喝酒。”
夏利張大了眼，回頭：“真的嗎？”
差點就要脫口而出，那你帶我去幹嘛？
想想這話不對，這不是默認了自己是喝酒機器人嘛……
徐研之“嗯”了一聲。
然後便沒再說什麽。
夏利也沒追問，到底帶她去幹嘛的，反正不過兩個小時，也就知道了。
要走之前，徐研之又叫住了她。
“你最近是不是上火了？”
夏利再次轉身，歪頭：“啊？”
徐研之看着夏利，很認真地問：“為什麽臉老是一陣一陣地發紅？”
夏利：“……………………”
第一陣是剛剛開會的時候，紅着張臉目不轉睛地盯着他。
第二陣是他剛剛叫她把晚上時間空出來的時候。
夏利：“……”
徐研之：“？”
夏利全然不知，伸手摸了摸臉，還真的挺燙。
徐研之：“生病了？”
夏利：“……沒有。”
徐研之皺了下眉頭，帶着一點為什麽沒把自己照顧好的責怪：“那是怎麽了？”
夏利的心再次“撲通——”了一下，臉頰的溫度越來越高。
她看着徐研之的臉，可怖地在心中對自己碎碎念：糟了糟了。
瘋了瘋了。
徐研之：“……”
夏利在徐研之的注視下，一本正經回答：“高原紅。”
徐研之：“……”
夏利解釋：“秋冬季節補水沒做好，所以臉就紅紅的。”
徐研之：“……”
夏利漏洞百出地傻笑了笑，對徐研之示了個意，趕緊溜出他的視線。
徐研之擰眉，什麽情況？
……
之後兩個小時，夏利大概研究了一下徐研之發給她的資料。
然後就開始皺眉托腮。
她好讨厭做PPT啊。
……
想當初做畢業設計的時候，總共三張PPT，夏利做了一個下午。
第一張是論文題目、姓名、專業、學號。
第二張是論文目錄。
第三張是謝謝觀看。
就這三張，夏利突然想想，這兒不好，調調。又想想那兒不好，又再調調。
主要也不是什麽內容文字的問題，成天糾結于什麽背景啊、配色啊、動畫效果。
在PPT的美觀上，夏利和徐研之的細節控有的一拼。
她就是受不了，放在她身後或身旁，那麽大一張幕布上的PPT，醜不拉幾的。
不過對于自己的偏執，夏利同樣也很受不了。
所以她很讨厭做PPT。
……
好在，今天的上班時間只剩兩小時不到了。
兩個小時，可能一張都做不完。
那幹脆就……統一明天再說吧。
帶着這樣的心态混到了下班，夏利意外發現，今天的應酬居然只有她和徐研之兩個人，沒有煊美。
作者有話要說：
細查了一下，把上一章的年度新銳獎改成了年度精銳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