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chapter 27
車上，夏利好奇問徐研之：“徐總，晚上這位客戶是哪裏的啊？”
徐研之：“劉總介紹的，交通廳一個項目負責人，姓方。”
夏利“哦”了一聲，奇怪，徐研之今天怎麽情緒平平。
往常他不是最喜歡應酬了嗎，不是最享受見完陳總見王總，見完王總見林總？
……
徐研之全程沉默開車，夏利全程偷瞄他，徐研之餘光都看得到。
紅綠燈，徐研之扭頭看了夏利一眼，問她：“一直看着我做什麽？”
夏利想了想，問：“……有什麽資料需要我先熟悉一下的嗎？”
誰知徐研之竟然回她：“單純吃個飯，不用想太多。”
如果徐研之轉發一堆資料給夏利，讓她路上背完，夏利是真的不會想太多。
現在她越來越覺得，今天這個飯局，方方面面都……好奇怪。
到了酒店，又是一個二樓的包廂。
所謂的方總早已經到了，邊上還坐着一個男生，只有他們兩個人。
看起來，反而有一種方總是主，徐研之和夏利是客的感覺。
到了包廂，徐研之的情緒還是不高漲。方總倒是很熱情，起身握手：“徐總您好，久仰大名。”
徐研之扯了扯嘴角，笑意很是勉強：“方總過獎了。”
兩位總打完招呼，方總看向夏利，滿面春風說：“你就是夏利，夏小姐吧？”
夏利經過徐研之一番調/教，對于應酬專用假笑臉的掌握度已經接近滿分，無論面對什麽樣的人都能夠信手拈來。
盡管對方是個地中海，啤酒肚，煙酒牙，不過三十出頭就略顯油膩的男人。
夏利以前也就覺得徐研之長得是帥，每次跟他參加飯局，看完坐他邊上的男領導，再看看徐研之，就覺得他何止是帥，簡直是帥得一塌糊塗。
就他這顏值，這身材和這地位，就算性格差點意思吧，也應該有不少女人飛蛾撲火，結果到現在都沒交過女朋友，夏利都有點好奇，到底是什麽原因了。
……
想入非非的時間裏，方總向夏利伸出手，夏利下意識握上。
等夏利都已經胡思亂想到徐研之的生理或者心理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隐的階段，方總還沒松手。
徐研之蹙了蹙眉頭，開口：“方總入座吧。”
方總反應過來，和氣地笑着說：“一起一起，請請請。”
大概是六到八人的餐桌上，徐研之和方總并着坐在主位，夏利挨着徐研之坐，方總帶來的男生坐在方總身旁，幫忙倒酒以及打點一切，也許飯後還要擔司機一職，因為他一個人默默地給自己倒了熱飲。
第一道熱菜上了以後，方總舉杯邀請大家先碰一個，然後開始敬徐研之。
“劉總一直跟我誇您來着，說您人又仗義，工作能力又強，福氣也好。”
徐研之冷淡着，皮笑肉不笑。
方總繼續：“他說您找了一個非常優秀的助理，人又漂亮，又會喝酒，做事又靠譜。我就想着我一定要來沾沾徐總您的福氣。”
徐研之：“……”
夏利兀自受寵若驚着，想着劉總對她評價這麽高呀。
可是做事靠譜是怎麽得出來的。
她記得她跟劉總就狂喝酒來着。
……
徐研之沒有順着方總的話題延伸下去：“劉總說，您最近在做實時路況數據采集這塊的項目。”
徐研之想聊項目，方總也能聊，他話裏有話地說：“對沒錯，這個項目我們廳很重視，預計投資七八百萬。我認為我們合作的機會應該很大。”
方總看了看夏利，又看了看徐研之，意味深長地笑笑。
夏利沒看出來，心裏點點頭，哦~原來今天是來談這個項目的啊。
……
慢慢的，夏利才發現今天這個飯局和以往相比，有那麽一丁點尴尬。
徐研之一反常态的，沒有介紹公司的技術實力和相關成功案例，這就算了，話也沒兩句。
方總也是第一次見徐研之，不知道他正常是什麽風格，就也沒覺得蹊跷。
既然沒什麽話說，那就只剩喝酒了。
方總情緒高漲，敬完徐研之開始敬夏利，敬完夏利又開始敬徐研之。
一個人喝了很多，喝高了以後，開始拿着盛紅酒的玻璃器皿起身，走到夏利身邊，站着跟她喝。
領導都起身了，夏利自然沒有坐着的道理。
她也起身，還客氣地說：“方總您坐，您坐。”
方總喝上了頭，滿臉通紅，樂呵呵地說：“夏利，很高興認識你啊。”
夏利客套地回他：“方總，我也高興認識您。”
然後方總便一飲而盡，夏利也一飲而盡。
徐研之：“……”
一杯盡了，方總又給夏利倒酒，然後順勢勾上她的肩膀，歪歪扭扭地靠在夏利身上，貼近她說：“年輕人，跟着徐總好好幹。”
滿身煙酒氣撲進夏利的鼻腔，夏利頓了一下。
方總還想說些什麽，勾在夏利肩膀上的手被人拉開了來。
方總擡頭，看到徐研之黑着臉從座位上起身，抓着他的手，把夏利拉開。
徐研之好像在克制着什麽，沉着嗓子說：“方總，你醉了。”
方總把徐研之的手揮開，踉跄了一下，笑着說：“我沒醉。”
然後伸手想把夏利抓回來，夏利這下覺得不對勁了，下意識往徐研之身後躲，表情露出了一絲害怕。
徐研之瞥見了，一只手把夏利往身後護了護，再次把方總的手抓住，這次加大了力度，疼得方總眉心都皺了起來。
方總不解地看了徐研之一眼，“啧”了一聲，問：“徐總，你怎麽回事？”
徐研之沒有放手的意思，胳膊上的青筋一條一條地突起來，臉色難看：“方總，請自重。”
方總帶來的男生也站了起來，在原地不知所措。
方總臉越漲越紅，把另一只手的酒杯放在桌上，還要去抓夏利：“我跟夏利喝酒，怎麽了？”
這一下，徹底超過了徐研之的忍耐範圍。徐研之額上青筋抽了一下，反手把方總的胳膊別在身後，一用力，把他左臉朝下，摁在了餐桌上。
方總的酒這個時候醒了一半。
夏利目瞪口呆看着這一幕，跟方總一起來的男生趕忙走了上來，想要幫忙，被徐研之看了一眼，又不敢動了。
……
徐研之不過用了一只手，方總就動彈不得，只能這樣屈辱地被扣死在桌上。
他氣急敗壞，無用地扭動着身軀喊着：“徐研之！你知不知道你在幹嘛！”
徐研之冷漠地看着方總：“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
方總沒懂什麽意思。
徐研之帶着一點痞氣，冷冰冰地說：“我的人，你也敢随便動手動腳。”
方總愣了一下。
夏利也愣了，站在徐研之身後，看着他的背影。
沒一會兒，方總又怒氣攻心：“什麽你的人，你給我放手！”
徐研之依舊扣着他。
方總：“路況項目你別想幹了！”
徐研之從鼻腔裏發出一聲冷笑，打心眼裏不屑道：“錢再多，我也從來不跟人渣合作。”
說完，徐研之松開手，回頭去看吓住的夏利，把她手中的酒杯放下，牽起她的手，說了句：“我們走。”
不是拽着她的胳膊，也不是拉着她的手腕，而是牽手。
夏利能夠感受到徐研之掌心的溫度，滾燙的。
……
怔怔地跟在徐研之身後走出酒店以後，夏利後知後覺，問道：“這個項目我們不要了嗎？”
徐研之走在前頭：“什麽垃圾項目，浪費我表情。”
夏利還是第一次從徐研之口中聽到這麽有情緒的話。
而且他剛剛不是一直面無表情嗎。
夏利：“……”
看得出來，徐研之還在氣頭上，一直走到路口停下腳步了之後，徐研之還牽着夏利的手，也不記得松開。
夏利也不提醒，用另一只手拿手機，問：“我叫車？”
徐研之看着別處順氣：“嗯。”
夏利便用一只手操作，然後彙報：“叫好了。”
兩個人便這麽手牽着手站在路邊，徐研之看着別處，夏利看着他，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過了好久，徐研之低頭去看夏利，醞釀了很久，說了一句：“對不起啊。”
夏利：“……為什麽對不起？”
徐研之看着夏利，很自責：“今晚我就不該帶你來。”
夏利消化了一會，大概……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總結起來應該就是，這個方總借着談項目的名義，別有所圖。
想明白以後，夏利反感地皺了下眉頭，再去想方總的臉，就覺得，咦呃......好惡心。
惡心加唾棄加在心裏素質三連之後，夏利又想到剛剛徐研之教訓方總的畫面。
夏利擡頭去看徐研之，看到徐研之眉頭緊皺，一臉戾氣，好像很可惜剛剛沒有揍方總一個鼻青臉腫。
夏利反倒沒他那麽生氣，看着徐研之，很平靜地說：“我記得你之前說過，如果發生這樣的事，你會讓那個人滾蛋，你剛剛确實是這麽做的，而且我也沒有怎麽樣，所以……沒事啦。”
徐研之：“……”
夏利：“……”
晚風習習，兩個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又別開，假裝等車。
半晌，夏利沒頭沒腦問了句：“徐總您……最近沒有再聽到別人談論那個話題了嗎？”
徐研之側目：“什麽話題？”
夏利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地發音：“錐欸外（GAY）的話題。”
徐研之：“怎麽了？”
夏利：“就……好像，你最近都沒有再提假扮女朋友的事了。”
徐研之：“……”
夏利：“……”
徐研之：“你不是不喜歡嗎。”
夏利：“……”
徐研之：“……”
氣氛很是微妙。
兩個人又開始各看各的，不講話。
半晌，夏利又一次沒頭沒腦地起話題：“徐總您……喜歡什麽類型的女生啊？”
徐研之看她：“怎麽了？”
夏利：“沒有，就……如果有合适的，我可以幫您留意一下啊，嘿嘿。”
徐研之：“- -。”
夏利：“……”
微妙的氣氛又摻雜了一絲尴尬。
就在夏利覺得徐研之已經不想理她的時候，徐研之看着夏利，回了一句：“性感的。”
夏利：“………………”
徐研之反問：“那你呢？”
夏利也看着徐研之，莫名賭氣一樣，回了一句：“溫柔的。”
徐研之：“……”
夏利：“……”
氣氛徹底從微妙變成了尴尬。
兩個人也徹底不講話了。
一直到車來了之後，徐研之上前開門，才發現，他剛剛居然一直牽着夏利的手，非常自然地都沒察覺到有什麽問題。
而夏利，她居然也什麽都沒說。
......
作者有話要說：
徐研之攜小利利祝大家：
豬年暴富~
大吉大利~
戀愛大順~
發發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