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鼻中一酸，她不值得的，不值得他如此寵愛，如此信任。她，她只是個無心的女人。

“怎麽了？好不容易終于回來了，不與我聊嗎？”他笑問。

“你後悔遇上我嗎？”她忽然擡起頭，問得無比認真。

“怎麽會，別胡思亂想。”他輕打她一下頭，笑她。

她卻沒有笑，只幽幽的問：“還記得第一次見面嗎？”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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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前

三九嚴寒，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直挺挺地跪在仁濟堂門前。雪不斷的從天飄落，風無情的肆虐。小女娃的雙膝埋入雪中，單簿的破衣覆滿雪花，一張帶着污穢的小臉早已泛了青。但她仍跪着，一動不動的跪着。

“你怎麽還沒有滾？去，去，去，快滾。別影響了我做生意。”藥堂的張大夫探出頭，厭惡的瞥了她一眼。

“求求你，救救我姐姐。”小女孩懇求。

“你當這是善堂嗎？看病是要錢的，要錢的你懂嗎？真是陰魂不散。”張大夫“呸”了一聲。

“錢我以後一定會湊給你，求你先救我姐姐。”小女孩咬咬牙，再次懇求。

“以後，下輩子嗎？等你有錢？嘿，嘿。”張大夫輕蔑地冷笑。

“求你，求求你。”小女孩臉漲得通紅。

“滾滾滾，糾纏不休，煩。”張大夫索性縮回頭，關上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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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求求你……”小女孩拉下自尊，不斷向他磕頭。

忽然，一雙瑩白如玉的手将她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