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件白貂大緢裹住了她，大緢尚帶着溫暖的體溫，很暖很暖。她擡頭，一張俊美絕論的臉映入她的瞳。那是名十三四歲的少年，他一身白袍，在這嚴冬，顯得極是單薄。他的大緢已裹在她身上。他在對她笑。

“別求他了。來，告訴我，你姐姐在哪裏。也許我能幫上忙。”他柔聲道。

小女娃望着他的眼，許久，她點頭。她拉起他的手，要走。卻發現雙腿早已被凍僵，麻木得都不像自己的了，別說走，就是動一動都難。小女娃緊咬下唇，眼眶含淚，卻倔強地不讓它掉落。

少年一陣憐惜，從懷中掏出一粒朱紅的藥丸讓她服下，大橫抱起她。

“告訴我，該往哪裏走？”她真是輕得可憐。

“那裏。”她指向西南。

她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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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棟破屋，稻草封的頂，窗是用紙糊的，早已破的擋不住風，門也壞了一半。小女娃的姐姐就躺在那是，五六件破衣服覆在她的身上。只是當少年和女娃到的時候，她已再也感受不到痛苦了，沒有呼吸，沒有思想，只有殘留的尚未透涼的身體，顯示着她在不久前還是活生生的。

小女娃沒有哭，只是靜靜的望着姐姐，抱着她的身子，貝齒深深地陷入下唇，血順着唇流下，蒼白的小臉被點上一道妖豔的紅。

少年默默地陪着她，幫她把姐姐安葬，幫她處理好她姐姐的一切後事。

她姐姐叫冷蝶，一只尚未偏偏起舞卻已斷翅的蝶。

“跟我回家好嗎?我住在君山。”終于，少年對小女娃說。

“冷清寒。”小女娃突然道。

“啊?”少年訝然。

“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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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笑起來，“我姓楚，楚落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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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冷清寒跟随楚落塵來到君山聆雨軒。也直到那時，她才知道，他是當世第一奇才“九絕神蕭”柳飄絮的嫡傳弟子。柳飄絮遠走天涯，但一身所學除武功外已悉數傳于楚落塵。

“告訴我，你想學什麽？”回到君山的第二天，楚落塵問她。

“武功，謀略。”她斷然道。

他皺眉，知她有滿腔地恨，無比的怨。武功與謀略并不适合她，但他無法拒絕她。對她，他總有一種莫名的憐惜。

“好，我教你。”他無奈，卻依然點頭。

從那天起，冷清寒努力習武，研讀兵法。由于楚落塵先天體質較弱，不能習武，所以武功的學習只有靠他口述，無法手把手地教她，這更使她恨不得一天當兩天用。幸而，楚落塵醫術絕世，更舍不得她受苦。天天把江湖中人夢寐以求的朱丹給她飯吃，更不辭辛勞地耗費精力為她打通任督二脈，使她一夕之間就争一甲子的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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