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到了首都,穆臻于他們就先馬不停蹄的到了比賽場地區,先去預訂了酒店。

吃了飯幾個人就去附近的訓練場訓練,明天就是正式比賽的時間了,他們要先熱熱身,松松骨頭。

穆瓷表示她現在沒事可以搭車去不遠處的學校看看,穆臻于擔心她的安全就想陪她一起去,但被穆瓷拒絕了,“臻于哥,你明天有比賽呢,我就去看看,離這裏不遠呢。”

“我這麽聰明,你放心,沒有人可以欺負我。”

“好吧,那你注意安全,有事給我打電話知道嗎”穆臻于又揉了揉她的頭發,轉身去拿拳擊手套。

等穆瓷離開了。

“喂,阿臻,你現在可真是婆婆媽媽的。”秦子明奚落道。

“對呀,一天到晚膩膩歪歪的。”簡行幾個一臉壞笑的擠兌他。

“滾滾滾,懂什麽啊你們。”穆臻于臉皮都不會紅一下,“收拾收拾,開始練習。”

穆瓷乘車只用了二十分鐘就到了學校,這所高中可以說是私立貴族高中,規模宏大,說它是私立貴族是因為學費很貴,在這裏讀書的幾乎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

但它的師資力量是全國出衆的,軟硬件設備也是采用的國外最先進的教學設備,教學制度也和國內其它高中不一樣,不僅沒有早晚自習,還采用了大學教學制度裏的走班制,而且屬于完全自由化的管理。

各個大學的保送名額資源更是多。

南城的N大是國家排名第一的頂尖名校,她想被保送進去,所以她需要進這所高中,機會更大。

現在是星期五,學校還在上課,穆瓷沒有進去,她只在學校外面走了一圈,晨曦高中并不是處于偏僻的地方,周圍的商業街很繁華。

在一個十字路口處,穆瓷注意到了一家裝修很獨特的紋身店。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開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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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舟躺在沙發上閉着眼睛小憩,他沒有睡着,自然聽見了開門的聲音。

“今天不工作,下次來吧。”他閉着眼睛懶洋洋的道。

“開着門為什麽不工作?”是女孩子又甜又軟的聲音。

阿舟一下就清醒了。

門口處的姑娘一頭海藻一般的長卷發在陽光是映射下熠熠生輝,牛奶肌膚,星眼粉唇。

看起來年齡還小,可能讀初中?

“妹妹,你要紋身嗎?”阿舟起身問道。

女孩子點點頭。

阿舟笑了,露出一口白晃晃的牙,“紋身可是很痛的哦。”

穆瓷也笑了,阿舟看起來并不比她大多少,頂多十六、十七歲,穿着黑色短袖,露出一只花臂。

“我不怕疼。”女孩子搖搖頭。

再疼的她都經歷過了。

阿舟帶着她到工作室,取出工具,他問,“想聞什麽?”

“沉魚落雁,希望之光。”女孩子答。

他是她一生的希望之光。

無數次,她想就這樣死了,活着那麽累,幹什麽要活?

可她一想起他在雨中抱着他嚎啕大哭,想起她會因為她誇他耳尖粉紅,想起他抱她說,他的家就是她的。

她覺得她活着,至少還有個盼頭。

“你要紋在哪裏?”阿舟微微一愣,表情有絲怪異,他一問完就見女孩子脫掉了外衫,裏面只穿了個吊帶,露出渾圓的玉肩。

阿舟震驚地看着她的背,全是大大小小的疤痕。

紋了很久,女孩子穿好外衫出門。

阿舟叫住了她,“妹妹,你叫什麽名字?”

穆瓷想了想,“我叫酒酒。”

“酒酒?”阿舟摸着下巴,“這是小名吧,你的大名....”話還未說完,人卻已經走遠了。

阿舟撓了撓頭,撥通了電話。

“嘟....”手機響的時候沉希還趴在桌子上睡覺。

他睡得很不安穩,皺着好看的眉頭,汗珠順着額際滴落下來。

零零碎碎的片斷接連不斷,狂風暴雨的夜晚,滿身血跡和泥濘,他想伸手去抱抱那個小小的身影,但怎麽也觸碰不到她。

畫面又轉到病房,他使勁的踹着門。

“你們這群垃圾。”

“救她啊!”

“你們不是醫術高超嗎?”

“救她啊,救救我媽。”

他怒吼,咆哮着,但是無濟于事。

文英骨瘦如柴的手握着他,“希希,媽媽這一生沒有愧對過誰,但是媽媽想酒酒了,她是個好孩子。”

“媽媽本來想陪你一起找她,一起等她回來....”

南城的一切,從他七歲起就成了夢魇,一點點吞噬着他的理智和神經。

他被電話震醒,捏着電話就出了教室。

“沉希!你...”歷史老師正在講課,“嘭”的一聲摔門聲響起,他又氣又無奈的嘆了口氣。

天才在左,瘋子在右。

沉希的名字幾乎全校的知道,包括老師們,他表現得像個只顧玩樂的不良少年,但偏偏成績一直位居全校第一,從來沒有人撼動過他的位置。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沉希他有病。

暴力型精神分裂症和偏執精神病,這樣的學生按理來說學校是不會招收的,因為他會給學校的學生帶來極大的危害,但偏偏他家有勢力,學校不得不接收。

沉希曾經廢過一個高年級的人,一刀又一刀的刺下去,血濺在他白皙的臉上。

所有人都以為那人死了,他捏着煙諷刺的勾起唇,黝黑的瞳仁沒有任何感情,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句,“我避開要害的,最多殘了,死不了。”

所有人都怕他,怕自己會成為他刀下的人。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做的渾事也只有那麽一次,本來也是那高年級的學生主動挑釁他,說些侮辱人的話。

沉希接通電話。

“什麽事?”他有些不耐煩。

“喂,希哥,今天店裏來了個超級好看的妹子....”阿舟激動道。

“嘟嘟嘟....”對方挂了電話。

阿舟瞪着手機,氣憤地再次撥了過去。

“找死?”對方平平淡淡的說出兩個字,阿舟的心卻提了上來。

“不是啊,那個女孩子可能是你的追求者欸。”阿舟感覺對方又要挂手機了,連忙加快語速,“我給你說哦,她讓我在她背上紋了八個字。”

“沉魚落雁,希望之光”

“嘿嘿,沉和希,不就是你的名字嘛....”

“喂....喂”

“希哥,你說話啊!”

沉希恍了一下神,手上的煙不知不覺掉落在地,他呼吸一頓。

“她...叫什麽名字?”心,有一絲悸動。

但覺得不可能是她。

這些年,他一直在瘋狂地找她,可惜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他找到了林葭的小舅舅和表弟,他們甚至沒有聽說林葭消失的消息。

他去了林葭母親的家鄉,那些所謂的親戚并不關心她去了哪些,甚至臉上還有幾分厭惡和嫌棄,他握着拳頭,第一次想把這些人全部揍一次。

她明明那麽期盼他們的喜歡,她那麽想要一個可以稱之為家的地方。

他也在找林峥,是他把林葭帶走的。

但是他的力量太渺小了,林峥和她就像人間蒸發了。

那個差點一腳踹死林葭的男人,他不信那個男人會好好對她。

“沒有說大名啊。”阿舟撓了撓頭。

在沉希又要挂掉電話的時候,他突然想起,“酒酒。她的小名叫酒酒啊。”

一瞬間,沉希感覺視線黑了一下,腦海一片空白。

“等着我。”他連忙挂了電話跑出校門。

“喂,希哥....”阿舟皺了皺眉,看着被挂斷的電話,“可是她已經走了阿...”

十五歲的少年一路飙車過來。

他憋着一口氣過來,但是人已經走了。

沉希查看了監控器,女孩子身型不矮,但是很瘦,她穿着淺色的連衣裙,外面套了一件薄薄的外衫,看不清她的臉,但那一頭濃密烏黑的卷發,他一眼就能認出來,是她。

他從小就知道,等她長大了,頭發長了會有多驚豔。

“她有沒有說她住哪裏?”沉希抽着煙問。

“沒有。”阿舟看着眼前情緒低落的人,柔柔的碎發搭在額前,精致如畫的眉眼再也不像小時候那樣純粹的像一幅歲月靜好的畫,眉眼之間多了一絲侵略性,黝黑深邃的眼,淺色的唇咬着煙。

“希哥...”阿舟嘆了口氣,他知道沉希一直在找一個人。

可是從女孩子背上的傷痕來看,消失的這幾年一定過得不好,一定受盡了侮辱和折磨。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選擇告訴沉希。

果然,就見他拳頭捏得發白。

黝黑的眼透出一絲瘋狂和危險,

他抱着頭極盡忍耐着什麽,有些疼的□□一聲。

阿舟有些害怕,但還是鼓起勇氣上前去安慰他。

“希哥,這不是你的錯....”

“滾。”沉希咬着牙,從唇齒縫裏吐出一個字。

“是。”阿舟擔心的看了他一眼,還是出去了,關上了門。

劈裏啪啦的聲響從屋裏傳來。

阿舟嘆了口氣,都不是正常人。

他在南城的時候,她在北城,所以他找不到她。

同在一個城的話,他還會找不到她麽。

沉希冷靜下來,屋裏已經一片狼藉,他狠命的吸了一口煙。

真想看看,她長大後是什麽樣子。

後來沉希見到林葭了,他才知道,什麽才叫做為她生,為她死,都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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