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沈洋洋決定帶衛琅去吃濱海一中名小吃——大腳板。

這麽多年了,她以為這家小店早就關門了。

畢竟店家開門時間随意, 關門時間随意, 從不加入豪華外賣, 老板憑心情開門的店能存活到現在真是人生奇跡。

正是放學的時間, 店裏有很多學生。

兩人容貌出色, 一看就不是學生,頓時引起了不少人竊竊私語。

沈洋洋拖着衛琅的手,“我高中的時候最愛吃的。你嘗嘗看,濱海一中的學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說是“大腳板”, 其實就是改良版手抓餅。

不過因為醬料比較特殊,裏面全是包裹的肉, 深受學生的喜歡。

“怎麽樣,好不好吃?”

衛琅點點頭,“好吃。”

和記憶中的一般好吃。

兩人後來又去了隔壁的砂鍋小店吃砂鍋米線。

這邊的砂鍋米線在濱海一中也算是開了多年了。

店老板是個熱情的老板娘,記憶力超凡。

“咦,你以前在這裏上過學吧?”

“老板娘好記憶。”沈洋洋放了一點醋在碗裏。

憨厚老板娘很是得意, “那是, 我這記憶不是吹的, 就算是十年前的事情我都記得一清二楚。”

沈洋洋心裏一動, 攪醋的動作頓了頓,“那……老板娘還記得十年前這邊發生了什麽大事麽?”

老板娘如數家珍,對當年的政府拆遷政策、醫保政策、甚至學校打群架的事情都記得一清二楚。

最後她總結道:“不過說起來,當年這邊還發生了兩件離奇的案子。小姑娘那個時候應該還是高中生吧,聽說隔壁警察大學的老教授被人殺了, 那現場可可怕了……”

沈洋洋心中一動,面上作興趣狀,“這麽慘,兇手肯定抓到了吧?”

“才沒有。當年我們這塊發生了兩個案子,鬧得人心惶惶的。警察不知道幹什麽吃的,都沒抓到人。”老板娘義憤填膺,“說起來,那年真是流年不利。就在老教授被殺的那天,這邊有個富家小姐被綁架了,據說解救出來的時候渾身都是血,也不知道小姑娘現在怎麽樣了?”

沈洋洋手微微一抖,剎那間衛琅的手握了過來。

沈洋洋勉強笑了笑,“的确很巧。”

見到沈洋洋面色不好,老板娘又笑着安慰道:“也怪當年治安不好,那麽多壞人。現在好多了,國泰民安好啊。只是那老教授可惜了……她經常來這邊吃米線的,據說她女兒女婿也是警察。不過這些年我一直看那房子沒人會來住……有人說,她女兒女婿也死了呢……”

砰——

沈洋洋手裏的勺子落在了桌面上。

衛琅面不改色,替她撿起了勺子,禮貌對老板娘說道:“老板娘,勺子掉了,麻煩幫我們拿一個新的過來。”

老板娘笑着走向後廚了。

沈洋洋食不知味,抓住衛琅的手,“我想回去看看。”

衛琅眸色未變,反手握住她的手,“你确定?”

沈洋洋點頭,再确定不過。

兩人結賬離開,剛出走門,身後就傳來一個猶豫的聲音。

“你是沈洋洋吧?”

沈洋洋回頭,看着面前的高大英俊男人頓感陌生。

見是男人,她微微後退了一步,保持了距離,“你是?”

男人是自來熟,幾步沖到沈洋洋面前,但忽然想到了什麽,又驀地停了下來。

“是我啊,我是周瑾。你忘了麽?我們是高中同學,小時候我還往你的衣服裏扔過沙子呢。”

沈洋洋:“……”

周瑾這麽一說,沈洋洋頓時想了起來。

原來這就是記憶中那個區長的兒子,最後被沈遇攔着打了一頓的熊孩子。

時過境遷,當年那個見誰熊誰的熊孩子居然變成了現在成熟穩重的精英男子。

周瑾看了一眼沈洋洋,目光又落到擋在身前的衛琅身上,微微一愣,“你的病好了?你結婚了?”

沈洋洋沒有想到周瑾還記得她的病。也是,她當年被沈遇當成熊貓一樣養,全校都知道的吧。

周瑾是個話唠,他在這邊的警察大學讀博士後,在這邊還開了不少的店。

包括茶館、書店、奶茶店。

“要不,我們到茶館坐一下?”如今的土豪周瑾如是說道。

沈洋洋對高中的記憶比較淡。

除了喬茉莉,她真沒覺得在她的高中生涯有什麽濃墨重彩的部分。

周瑾記憶很好,回憶起高中時候,各種搞笑的事情層出不窮。

若不是周瑾說,沈洋洋都不知道原來風平浪靜的高中生活居然有那麽多暗流湧動。

“說起來,我們高中也算是出了幾個名人。你哥沈遇,還有那個明星喬茉莉,最後就是你了。”

沈洋洋有些意外,她也算名人嗎?

周瑾替她添了一杯茉莉茶,面色微微一凝,“你那個案子到現在還是我們警察大學讨論的懸案之一。”

提起往事,沈洋洋面色微微一變。

“對不起,我知道那次對你的傷害很大。但兇手一直沒抓到……”周瑾遲疑看了一眼沈洋洋,“那個時候有個教授也被殺了,我們內部都在說這兩個案子很可能是一個案子。”

沈洋洋抓住了關鍵詞,“你什麽意思?”

“意思是你的綁架案可能是随機的。而殺老教授那個案子才是故意的。我們看過現場痕跡,很慘烈,也很專業。應該是專業殺手幹的。而且按照兇手并沒有着急殺死她,反而慢慢施虐,對一個老人下那麽重的狠手,應該是有利可圖。”周瑾頓了頓又說道:“我懷疑,他們是找什麽東西,更大的可能是找人。而你……你可能是意外出現在老教授的房子外,或許發現了什麽,被兇手發現了,連帶把你也綁架了……至于為什麽沒有把你滅口,這一點我着實想不通。”

當年的沈洋洋不過十六歲的少女,如果是無意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那兇手不會知道她是富家小姐,更不會想到勒索。

更何況,從頭到尾,兇手都沒有勒索過沈家。

所以說,語氣是綁架案,不如說是滅口案。

但偏偏,沈洋洋活了下來,這才是最離奇的地方。

沈洋洋頭又開始疼了。

衛琅及時打斷周瑾,“時間不早了。我們要先回去了。”

見沈洋洋面色難看,周瑾也關心看了過來,“你臉色不好,是不是不舒服?”

沈洋洋搖頭,“老毛病了。”

“抱歉。我或許不應該說起這件事情。畢竟都過去這麽多年了。說點開心的吧,這周要搞高中同學聚會,你來不?”

和以前一般,沈洋洋準備拒絕,周瑾又說道:“上次他們搞了一次了,這次只是小範圍的。”

見沈洋洋還猶豫,周瑾快言快語,“那就定了。周六在這邊的濱海大酒店。對了,你微信是多少,我們加個呗。”

沈洋洋:“……”

對這麽自來熟的高中同學,她一時間還真的有些不習慣。

尤其是以前的他明明是個熊孩子,現在倒成了一個快言快語的話唠。

真是人生無常。

沈洋洋還準備舊路重走。

但衛琅阻止了她。

“這麽晚了,你臉色不太好。”

他實在擔心她的身體。

暗光中,沈洋洋的臉掩藏在朦胧中,她搖搖頭,灼灼雙眼十分堅定。

“那天,出事的那天是晚上。時間剛剛好。”

衛琅牽着她的手,有些無可奈何。

“那我陪着你。”

兩人一路穿過小巷子,還碰到了書店關門。

沈洋洋看了一眼書店那個圓臉店員,咦了一聲。

“怎麽了?”

“那個人,像不像上次你去賽車那個秋哥?”

沈洋洋這麽一說,衛琅也發現了。

在圓臉店員的旁邊,站在一個高大兇樣的俊朗男子,正是當時稱霸一方的車神——秋哥。

大概是感覺到他們的視線,男人回過頭來。

見到是他們,他眼神微微一眯。但沒有打招呼,帶着圓臉店員徑直離開了。

直到上了車,雷妤夏才問雷鳴秋,“哥,你剛剛在看什麽?”

“沒看什麽。”

雷妤夏吃了一塊薯片,“我都看到了。你在看那兩個人。認識麽?他們今天下午在我書店看了一會兒書,長得挺好看的,像明星。”

雷鳴秋心裏有些亂。

先前在山上,掩藏在昏暗中,他并沒有仔細看清楚女人的臉。

直到今天,那女人軟軟依靠在男孩的懷中,眉宇一片溫潤。

這和記憶中的那張臉開始重複。

“哥……哥你怎麽了?見到美女找不到道了嗎?”雷妤夏又撕了一包牛肉幹,“人家有男朋友的。”

“你胡思亂想什麽。我認識她男朋友。不過不熟,只是一面之緣。”

“哦。”雷妤夏果然不再追問。雷鳴秋發動車子,迅速消失在老街。

老舊的街道,格外安靜。一排排的路燈,如地獄的暗火一般,昏暗,陰森。

她很慶幸身邊有個人,她才能走下去。

當那熟悉的路口出現的時候,她忽然停下了腳步。

衛琅握住她的手,發現她的手心一片濕熱。

“要不,我們回去?”

沈洋洋搖頭,從包裏扯出一塊黑布。

“我記得,我是被蒙住眼的。”

舊地重游的感覺不太妙。

尤其是對習慣光明的人,黑暗真是如惡魔一般。

沈洋洋放開衛琅的手,沿着陰森的小巷子,先是慢慢地走,随後因為心中黑暗越發擴大,她的步伐越發淩亂起來。

她跌跌撞撞,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

衛琅想過來扶住她,但被她退開。

“不對,重來。這樣是不對的。”

不知道她重複了多少遍,也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

到最後一次的時候,她鼻尖聞到了血腥的味道。

面前猛地一陣亮光,是衛琅扯掉了她臉上的黑布。

他的臉色難看,後牙槽咬了咬,“我說,今天夠了。”

沈洋洋拿過黑布,“我覺得我要想起來了。”

“夠了!想不起來就算了!”

衛琅把她抱了起來。

“你放我下來!”

沈洋洋也是個倔脾氣,踢着打着要從衛琅的肩膀上下來。

“我們回去!今晚就到此為此!”

“不行!我已經有點感覺了。馬上,馬上就好了!”

“不行!”

兩個倔強的人,想角鬥士一般扭打在一起。

衛琅身強體壯,究竟是不忍傷害沈洋洋。

一時不察,居然被沈洋洋推開跑走了。

沈洋洋跑得慌不擇路,她氣喘籲籲。

等她停下來的時候,才發現她已經不知不覺跑離了原來的巷子。

周圍一片安靜,一片昏暗,只有不遠處的隐隐有路燈一閃一閃的。

時光倒回到十二年。

她一步一步……

不是,她是慌不擇路地朝前跑。

不對……

沈洋洋的手緊了緊,那個時候,她的手上還牽着一個人。

沈洋洋臉色慘白。

還不對。

那個時候,她的臉上沒有被蒙住。

她的手上牽着一個人,是一雙很軟很軟的手。

他個子不高,好像有些胖乎乎的,他一直在哭。

她說,不要哭了,我會保護你。

別怕,也別哭,他們過來了。

沈洋洋順着本能朝前跑去。

終于,她在一棟老舊的房前停了下來。

門關的緊緊的。

她推了推。

推不動。

但記憶如潮水排山倒海湧來。

那一次,她分明是推開了。

“有人在嗎?你家孩子走丢了嗎?”

面前忽然出現了一片紅,一片刺眼的紅。

滿屋都是紅色。

她吓得叫都叫不出聲,良久才掉頭,慌不擇路朝前跑去。

砰——

她撞到了一堅硬的肉牆。

“放開我!你放開我!”

男人扣着她的手,像拎一只無助的小弱雞一般。

“抓到你了。”

沈洋洋瘋狂掙紮起來,她甚至想像一只狗瘋狂的撕咬面前的人。

那人掐住了她的下巴,她想也沒有想的一口咬了過去。

嘶——

血腥的味道撲面而來。

面前的迷霧也漸漸散去,她看着面前的衛琅,露出了一個心安的笑容。

“阿琅……”

衛琅一把抱起即将軟倒的女人,眸光掃在那老舊的房屋前,神色一黯。

但很快的,他恢複了平靜和漠然,一把背起沈洋洋往前走去。

沈洋洋醒來的時候,是一地月光。

她在衛琅的背上醒來。

“阿琅?”

“嗯。”衛琅答了一聲,輕輕脫了脫她的屁股。

“我又暈倒了嗎?”

“嗯。”衛琅聲音輕輕。

“我還是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就算了。那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沈洋洋覺得很沮喪,“如果我一輩子想不起來,一輩子都害怕怎麽辦?我不想怕你。”

月光把兩人的影子打得長長的,不仔細看,兩人似乎融為一體。

衛琅的喉結動了動,半晌,他才笑道:“沒關系的。我們可以慢慢來。上次,我們不能能親親嗎?”

沈洋洋趴在衛琅的身上,似乎自言自語。

“好想想起來呀。”

衛琅沒有說話,只是扣着沈洋洋腰的手,緊了緊。

第二天,沈洋洋和程點點說了這晚上的事情。

“也不是一點收獲都沒有。我好像記起了一些事情。”沈洋洋看着手,那個時候她的手似乎牽了一個人。

“那個老教授的兒子女兒那天在家嗎?”沈洋洋終于記起了,曾經在她記憶中存在的奶奶和她的女兒女婿,原來就是隔壁不遠處的教授以及警察夫妻。

程點點搖頭,“資料上說在老教授之前就死了。”

“什麽?”

那,那個她口中的孩子是誰?

沈洋洋一時之間更加迷茫了。

程點點安慰她,“不要亂想了。若是這麽輕松就想起來,你也不用失憶這麽多年了。而且——我覺得失憶不是什麽壞事。或許你想起來的事情才更加可怕。”

末了,程點點又嘲笑她,“以前警察那麽問,你都不願意回到犯罪現場,現在為了一個衛琅,值得麽?”

為了衛琅值得麽?

沈洋洋覺得值得。

她想變成正常人,更想碰觸衛琅。

真正的碰觸。

那天晚上回來,沈洋洋才發現衛琅的手被她咬了一口。

很深很深的口氣,一路回來血都凝固了。

她氣他不懂照顧自己,傷口都不處理,就那麽一路背着她回來。

衛琅卻一臉無所謂,說什麽小傷而已。

沈洋洋更加心痛,一邊心痛,一邊仇恨于曉。

所以桃姐說,原本有個于曉的劇本現在因為于曉醜聞纏身,給了她,她想也沒有想地接了。

那是一個懸疑劇本。

不是沈洋洋的專長,卻是沈洋洋一直想要真正涉足的。

從電梯裏出來的時候,她碰到了于曉。

她帶着墨鏡,帶着口罩,但仇恨的目光透過墨鏡讓她一眼認出了她。

“你不要得意。就算沒了我,這個本你也拿不下來。你這輩子,若不是沈遇在背後幫你,你根本就是一事無成。”

沈洋洋下巴擡高,“那要不要賭一把?”

“賭,你拿什麽和我賭?我好歹是50億票房的保證。你上次那個瑪麗蘇劇本撲街了吧!”

沈洋洋也不生氣。

這樣的話她聽得太多。

“那就50億吧。等着吧,等着我用票房砸你的那天。”

于曉呵呵一聲冷笑。

沈洋洋邁着十厘米高跟鞋,走了幾步,忽然想到了什麽,又驀地回頭了。

她走到于曉面前,“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我們沒有算清楚!”

啪——

沈洋洋猛地出手,扯掉于曉臉上的口罩,然後一巴掌甩了過去。

“我說過的,不要碰他。他是我的人!”

“沈洋洋,你算老幾,你敢打我!”

沈洋洋冷哼一聲,眼神冷厲,“為什麽不敢?”

于曉想反手,但在半空中已經被她截住了。

沈洋洋一個用力,一把推開于曉。

縱/欲過度加吸/毒過量的身體,早就空殼子一個了。

沈洋洋彈了彈衣角不存在的灰塵,眼神如冰渣一般,“我一向不記仇。因為我從來就是有仇必報,而且是馬上報的人!”

沈洋洋轉身離開。

留下于曉在原地,目染瘋狂。

“沈洋洋!我不會放過你!我永遠不會放過你!”

沈洋洋出了門,就給沈遇打了電話。

“哥,有件事情想要你幫忙。”

沈遇很意外,“多少年了,從來沒有見到你求我,說吧,又要幹什麽?”

“我要于曉走投無路,身敗名裂。”

那頭沈遇微微頓了頓,但很快答應了。

“好。只要是你要的。我都會答應你。”

桃姐知道了她和于曉的事情後,還勸沈洋洋。

“這個圈子擡頭不見低頭見。雖然于曉名聲臭了,但她是個編劇,換個筆名也可以重新再來的。你這脾氣……”

“所以,我會讓她不能重來。”沈洋洋喝了一口奶茶,笑了笑,“我要讓她這輩子都沒辦法在這個圈中立足。”

不管用什麽手段。

她不是一直走後門麽?那就真正的走一次後門。

沈洋洋去找了喬昕。

喬昕現在已經回到了沈家。

“無事不登三寶殿。羊羊妹妹你怎麽過來了?”

沈洋洋送上在路上買的雪花酥,“大喬哥,有個事情,想讓你幫忙?”

喬昕給沈洋洋倒了一杯橙汁,半晌才愣愣回過神來。

“你的意思是讓公司和于曉解約。”

“是啊。于曉是喬氏文化公司下面的人吧。雖然她自己有個工作室,但只是占了部分股份,真正的控股人應該是喬氏吧。”

喬昕看着沈洋洋堅毅的眼神,來了興趣。

“從來沒見你發這麽大的火,怎麽了?讓我想想,上次你這樣生氣,好像還是喬茉莉對沈遇下手了呢……難道……”喬昕睜大眼睛,“于曉對你……”

“不管怎麽樣,我忍讓了這麽多年,我現在不想忍下去了。”

明明可以活得肆意妄為,為什麽要忍氣吞聲。

最重要的是,和當年的沈洋洋一樣,她現在有了想保護的人。

“好。我幫你。不過喬氏文化,現在喬茉莉也說得上話。我盡量。若是喬茉莉要保住于曉的話,我這邊可能不信……”

“大喬哥你放心。只要你站在我這邊就沒問題。你忘了嗎?我還有我哥!我哥也很厲害!”

喬昕摸着鼻子,嘟囔了一聲。

“虧你還記得你有個哥。”不知道為什麽,看見現在的沈洋洋,他總有一種養大的白菜要被外面的野豬拱了的感覺。

可家裏的那只家豬怎麽辦?

遙遠的大洋彼岸,家豬正在接一個電話。

“是你。不是說這輩子都不聯系的嗎?”

“我見到你妹妹了。”那頭,男人愣了半晌,還是說道:“見過兩面了。那晚在昏暗中,我沒看清楚。但在濱海一中我又見到她了。太巧了。你我都明白,我們的生命中,沒有巧合。只有故意和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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