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大結局

太子儀容整理了一下,不似前段時間的頹喪, 但那股子陰氣卻揮之不去, 聲音也是陰測測的:“兒臣給父皇請安。”

說是請安,實則連腰都沒彎下。

“你這是什麽态度!”靖安帝猛的錘了一下床, 喝道。

太子今天來本就沒打算僞裝,大咧咧的說:“父皇身體不好, 年紀大了, 對朝政也力不從心,何不早點讓位, 給有能力的人呢?”

這還是個人說出來的話?!

靖安帝簡直不敢相信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是那個他看着長大的孩子,發愣的說道:“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蕭霖嗤了一聲:“您年紀大了, 耳朵也不好,我是說, 您該讓位了。”他聲音提高了不止一個度, 說完之後,整個大殿鴉雀無聲。

靖安帝不看他,盯着被子, 仿佛要将上面盯出一個洞來, 他這是造了什麽孽。

貴妃都快給蕭霖的袖子扯下來了, 都沒能阻止他,嘴長在他身上, 她勸都勸不住。

“太子,你過來。”靖安帝平靜的說道,蕭騁站在一旁始終一言不發。

一個在病中的老人他蕭霖根本不放在眼裏, 他大搖大擺的走到他身邊,眼神好像在問:老頭兒,想說什麽?一點沒有把對面的人看成是當朝皇上,态度傲慢。

靖安帝沒有擡頭,有些無力的要求道:“你再靠近些,我有話說。”

蕭霖還算聽話,依言湊近了到他面前,臉上全是不耐煩。

突然他被一道大力打在臉上,腳底站都站不穩,直接滾到了幾層臺階之下,狼狽不堪,臉上的手指印清晰可見。

這一巴掌,靖安帝用盡了全力,直把蕭霖打的眼冒金星,耳朵裏嗡嗡作響,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你這孽子!從今天開始,朕廢去你的太子之位,咱們父子兩個恩斷義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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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霖坐在地上好半晌都沒有說話,等耳朵裏的嗡鳴聲消失了,他抹了把嘴角的血漬,艱難的站起來,垂着頭,看不清神色:“父子之情?我們之間有那種東西嗎?你以為憑你現在能廢了我?實話告訴你,只要我一聲令下,宮裏的人你覺得是聽我的還是聽你的?”

他笑的張狂,笑的目中無人,表情猙獰的指着蕭騁:“你廢了我是想把位置給我誰?給他?蕭晉,我有時候真的懷疑我到底是不是你的親生兒子!”

蕭晉,蕭晉,靖安帝有多少年沒聽到別人喊自己這個名字,他都快忘了,沒想到居然會從自己兒子口中再次聽到。

如此之不敬,蕭騁忍無可忍,喝道:“大膽!蕭霖,你還要不要命,竟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貴妃吓得跌倒在地,這回是真哭了:“皇上,霖兒他不懂事,您就饒了他吧,他最近遇到了一些事情才會這樣口不擇言,皇上,看在他是你唯一的兒子份上,你就饒了他吧!”

“母妃,你別求他,我今日來就是要和他說清楚!我畏畏縮縮,在蕭騁的陰影下活了二十年,今天,我就要把屬于我的一切都奪回來!”蕭騁朝殿外大吼:“來人!”

殿門被轟然打開,穿着甲胄的士兵将宮殿牢牢圍住,原本晴朗的天空陰沉起來,一到驚雷劈過,大雨傾盆而下,打在屋檐上響的驚人。

八王府裏,剛睡下的睿兒被這雷吓醒了,難得的哭鬧起來,沈棠抱着他不住的哄。

今兒個突然變天,也不知道蕭騁在宮裏怎麽樣了。

睿兒在娘親的懷裏漸漸平靜下來,房門被敲開,是嚴欽。

“王妃,快跟我走,今日宮中出了大事,王爺要我務必确保你的安全。”

沈棠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她知道這個時候千萬不能亂,抱起床上的睿兒,跟着嚴欽上了後門的一輛馬車。

他們前腳剛走,就有一行人強行破開了八王府的門,在此之前蕭騁就預料到會有這麽一天,提前跟管家打過招呼,管家象征性的阻攔了兩下帶着其餘下人從小門溜出去避難了,那群人面對着空蕩蕩的八王府,心裏暗道不好。

皇宮裏氣氛緊張,靖安帝被包圍在一群人中間,臉上紋絲不亂,蕭霖不知從哪裏拿了一把劍,直對靖安帝,擺明了要逼宮。

貴妃吓壞了,靖安帝的手段她一清二楚,太子此舉無異于自掘墳墓,她哭着抱住蕭霖的腿哀求:“霖兒,娘求你了,別這樣,他畢竟是你親父皇啊!”

貴妃哭的凄慘,看上去凄厲無比的在阻攔,卻被靖安帝一聲怒喝打斷:“閉嘴!別在那兒假惺惺的,我這次的病,可少不了你的功勞,我說的對嗎?貴妃!”

“貴妃”兩個字靖安帝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的,他給了這個女人至高無上的榮譽與寵愛,結果呢,她是拿什麽來回報自己的?下毒!這麽下三濫的手段都用到了自己身上,怪來怪去還是怪自己,對她太過縱容。

蕭霖眼神悲涼的看着貴妃:“母妃,你起來,事已至此,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丞相帶着一批軍隊進宮踢開殿門,太子喜上眉梢,救兵來了,此事成了一大半!

“蕭霖,我勸你還是就此收手,如此我還能饒你一命。”蕭騁冷眼看着蕭霖,像是在看無理取鬧的孩子。

蕭霖的怒火一下子被點燃了,持劍就朝他刺去:“你還敢說!若是沒有你,我會被逼到今天的地步?”

蕭騁武功不知比他高了多少,輕而易舉的躲過他的招式,順帶朝他□□踢了一腳,蕭霖立馬疼的蜷縮在地。

蕭霖捂着□□,紅着眼睛笑的瘋魔:“你不是很看中沈北家女兒嗎?聽說前不久還給你生了個孩子,你別急,馬上就讓你們到地底下團圓!”

蕭騁臉色驟變,撿起地上的劍就要取了他的狗命,被丞相帶來的人攔住了,蕭騁脖子上橫了一柄劍,是唐澤。

兩人對視一眼,蕭騁心裏立刻有了數,退後兩步,咬緊牙關,遏制住心中磅礴的怒意。

“蕭騁,你不是很神氣嗎?來殺我呀!我告訴你,沈棠我早就看上了,那次在沈府要不是有人從中作梗,她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還會輪到你?等你死了,我定要把她搶過來要好好享受一番,她那嬌媚的模樣,我想想都受不了!”蕭霖勝券在握的說着刺激人的話。

這種污言穢語,蕭騁真想将他抽經剝皮,可惜時候未到,唐澤暗中拉了他一把,示意他稍安勿躁,蕭騁青筋暴起,咬緊牙關,他若再敢出言不遜,別怪自己現在就殺了他。

楊丞相可沒忘記今天的目的,他們暗中策劃了這麽久,為的就是今天:“皇上,別再拖延時間了,交出皇位,饒你不死。”

靖安帝環視站在自己床邊的這些人,不由得笑道,笑的眼角泛出了淚花,他邊笑邊鼓掌:“真是好啊!朕的兒子,朕的臣子,好,真是太好了,你們讓我大開眼界,這世上還真沒什麽是你們不敢做的!”

蕭霖忍着下面的劇痛,一搖一晃的走到靖安帝的面前,頗有些慈悲的勸道:“你就乖乖交出皇位,我可不會像你這麽絕情,說斷絕父子關系就斷絕父子關系,到時候我會給你留點面子,讓你死的不這麽難看。”

“你這個孽障。”靖安帝恨不能将眼前的人生吞活剝,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生了這麽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蕭霖使勁推了把想要抓住自己的人,譏笑着說道:“我看你就別在這兒掙紮了,沒幾天可活,還不如乖乖的交出皇位,你看看,這周圍全是我們的人,你的氣數已盡,趕緊交出玉玺!”

靖安帝被他氣得直咳嗽,整張臉漲的通紅,但他的眼底卻是平靜的,并沒有因為外面那些持劍的官兵而感到恐懼,反而有些不屑,等一陣咳完之後,他直視這楊業:“楊業,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把這些人帶走,我饒你不死。”

靖安帝氣勢猶在,聲音洪亮。

楊業還是畏懼這個皇帝的,跟在他身邊這麽多年,靖安帝的脾氣他摸得一清二楚,那些忤逆他的人都沒什麽好下場,那些什麽情義在他眼裏根本就不值一提。

楊業心裏發虛,蕭霖倒是發笑,一開始是輕笑,後來演變成哈哈大笑,他笑的肚子都疼了,捂着肚子上去不接下下氣得說道:“就你這樣,還威脅我們,我看你是病糊塗了吧。”

“楊業!我再說一遍,把人帶走!”靖安帝直接忽視了蕭霖,朝楊業吼道。

楊業掙紮的內心最終做出了決定,他将人帶到宮裏的時候就已經沒有退路了,什麽饒自己一命,他不信,還不如放手一搏。

“皇上,您就将東西拿出來,也省的我在這兒多費口舌。”

靖安帝輕笑:“好啊,你個楊業,這些年我是虧待你了還是怎樣,你居然幫太子來逼宮,你們這些人吶,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一個個的心都是黑的。”

蕭霖等不急了,他離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遙,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登上那個位置,為所欲為。

“別和他浪費口舌,蕭晉,你以為在這兒拖延時間就會有人來救你不成?我告訴你,蕭騁就算手裏有虎符又怎樣,宮裏宮外全是我的人,他還有本事飛出去把那些人請進來?”

靖安帝看着他,眼神裏全是憐憫:“霖兒,你還是太年輕了啊!外頭真的都是你的人?”

這話一說,蕭霖有一瞬間的慌亂,楊業也有些不知所措,不可能,他每一步都算的精準,不可能會出差錯,一定是他在騙自己。

“別信他,既然他不肯交出玉玺,那咱們也不必和他廢話了,殺了他,皇位自然是到你手裏。”楊業下了狠心,将指節捏的發白。

蕭霖有了楊業的話,直接下令:“來人,給我殺了他。”

話音落下,在場卻沒有一個人動,蕭霖這才發現,不知在什麽時候他,楊業和阮康順已經被包圍起來了。

“這……”阮康順轉了一圈,他們被圍的嚴嚴實實,根本沒有突圍的機會,手中的劍瞬間掉落在地,發出沉悶的響聲,輸了,輸了,最終還是棋差一招。

蕭霖猶不接受事實,大聲吼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麽?快啊,去給我殺了他!”

他已然有些癫狂,拿起掉在地上的劍:“好啊,你們不去是吧,好,我去。”說着提劍就向靖安帝刺去。

蕭騁幾個閃身就到了他身邊,擎住他,手腕微微一動,蕭霖整個手酸麻的動彈不了,手中的劍再次掉在地上。

敗勢已顯,楊業跪倒在地,不斷地用頭撞地,嘴裏嗚咽着,再擡起頭的時候,淚水不斷的從眼角滾落:“皇上,臣這條命是不想要了,只是這一切都與臣的家人無關,懇請皇上饒了他們吧。”

最後關頭,他還是想為自己家人求一條生路,即使機會渺茫。

阮康順也跟在後面跪下了,頭磕的“咚咚”直響:“皇上饒命,皇上饒命,是臣一時糊塗,一時糊塗啊!”

“你們跪下了做什麽?咱們還沒有輸,你們一定還有後招對不對,對不對!”蕭霖掙紮着問道。

“太子殿下,您就醒醒吧,咱們,徹底輸了。”

靖安帝目光輕飄飄的從每個人身上掠過,最後落在窗外,看着外面的傾盆大雨,幽幽說道:“知道你們輸哪兒了嗎?”

“你們輸就輸在太過自大,你們以為,這些人沒我的允許,會随随便便被你們調動?你們以為這宮門沒我的允許會随随便便就讓你們進來?你們以為我病重了就拿你們沒辦法?我告你們,就算我今天死了,他蕭霖也別想坐上這個皇位!”

這一環一環,一步一步,他們自以為□□無縫,沒想到在靖安帝眼裏只是跳梁小醜一樣的存在,怪不得,怪不得計劃這樣順利。

“我唯一算漏的就是你!”靖安帝指着貴妃,咬牙切齒:“我告訴你們,今天在場的一個都別想逃,通通給我打入天牢,其家人全部流放塞外,終身不得回京。”靖安帝給他們判了死刑,而後有些無力的躺回靠枕上,揉着額頭,一副精疲力盡的樣子。

蕭霖三人很快被壓了下去,蕭霖直到被帶走都沒有回過神來,木頭人一樣,嘴裏喃喃的不知道在念些什麽。

貴妃哭的聲嘶力竭,靖安帝卻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曲終人散,鬧哄哄的大殿裏終于恢複了平靜,剩下的只有蕭騁一人,他垂着頭,不知道該怎麽打破這寂靜。

靖安帝稍作休息,睜開眼睛,看着蕭騁:“小八,以後,這天下就要交到你的手裏了。”這是靖安帝第一次在他面前提及皇位的事情。

“皇兄。”

“你不必說,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就算解了那個毒,我的病也好不了,當了這麽多年的皇帝,我也累了,你千萬別學我,最後落得個像今天的下場。”被親生兒子逼宮,他的一生不能更失敗了,“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蕭騁也擔心家中的情況,沒有推辭,騎上馬,朝與嚴欽約定好的地方飛馳。

蕭騁走後,空蕩蕩的大殿中,靖安帝閉上眼,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他一路疾馳,趕到了嚴欽不久前買的院子,拂冬早就搬進來了,将家裏收拾的幹幹淨淨,聽說王妃要過來,她自是十分高興,這間院子還是在沈棠授意下買的,沈棠能來拂冬随時都歡迎。

外面的雨勢絲毫沒有小下來的趨勢,蕭騁沒穿蓑衣,就這麽淋了一路的雨,到的時候身上濕的都能擠出水來。

他推開屋門,嚴欽坐在小馬紮上閉目養神,看到蕭騁來了一顆心總算定了下來。

“王爺,事情可還順利?”

蕭騁抹了把臉上的水,點頭:“王妃呢?”

“在屋裏陪小世子。”嚴欽識趣的沒有跟進去,叫拂冬去拿了毛巾,蕭騁一邊擦頭一邊推門進去。

剛将門關上,沈棠就撲了過來,被蕭騁擋住了:“我身上濕的,別過來,小心感冒。”

沈棠眼淚唰的就下來了:“今兒個是怎麽了,宮裏到底發生了何事!竟将我們都從王府裏接了出來。”

“糖糖,別哭,我這不是好好的在這兒。”蕭騁将上衣脫了,赤着身子安撫道。

床上的睿兒睡得正香,蕭騁親了他一口,将他挪到裏面,拂冬這裏也沒男人的衣物,他只能把濕的衣物脫下來躲進了被子裏。

沈棠擦着眼淚埋怨道:“這麽大的雨也不知道躲躲,這天也開始變冷了,感冒了怎麽辦?”

“糖糖,過來。”蕭騁在床上朝她招手:“今日宮裏出了大事,我怕你和睿兒有危險,這才讓嚴欽将你們接出來。”

沈棠還在一抽一抽的哭,聽到這個更加難過了:“到底怎麽了?”

她脫了鞋子躺到蕭騁身邊,蕭騁将她摟進懷裏,一天的疲憊全部湧了上來,眼皮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太子今□□宮。”

“什麽!”沈棠一下子轉頭看向他,心砰砰直跳:“那他有沒有……”

“當然沒有,不然你夫君還能冒着雨來見你?”

沈棠聽到“逼宮”兩個字都快吓死了:“太子也真是大膽,居然敢做這種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要對皇上不利?”

蕭騁撫着她的長發誇道:“咱們糖糖真聰明,蕭霖今日謀反我早就預料到了,皇上也是心中有數,這才将他們一舉拿下。”

“那就好。皇上沒事吧,害他的人查出來了嗎?”

“是貴妃。”

“貴妃?”皇上不是最寵愛她麽,這女人的心也真是夠狠的,“她居然做出這種事情來,真不怕遭報應。”

沈棠還在為靖安帝惋惜,蕭騁盯着她,啓唇說道:“糖糖,你希望我做皇帝嗎?”

沈棠愣住了,随即又了然:“你做不做皇帝也不是我說了算。”

蕭騁突然就笑了:“咱們糖糖還真是,為夫這輩子算是栽在你手裏了。”他蹭了蹭她的鼻子,笑的開懷。

提到這個話題,沈棠不知想到什麽,眉頭皺的緊緊的,猶豫了半晌才開口問道:“那你以後豈不是會有很多嫔妃?”她心中有數,知道靖安帝是打算傳位給蕭騁了,帶着些忐忑的問了這個問題。

蕭騁故意逗她:“那到時候糖糖你可得看牢我了。”

沈棠聽到他這樣說,眼淚又出來了:“你這個大騙子!當初說好只娶我一個人的!”

蕭騁沒想到她反應這麽大,正經起來,趕緊道歉:“糖糖,我開玩笑的,就算我當了皇帝,那也只會有你一個皇後,什麽選秀,什麽嫔妃,我都給他廢了。”

好哄的沈棠一下子就止住了哭,問道:“真的?”

“糖糖,我這還沒當皇帝呢,瞧你哭的,等我當了皇帝,這些不就是一道聖旨的事,我的後宮不管現在還是将來都只有你一個女人。”蕭騁用指腹為她抹去眼淚。

沈棠抹着眼淚:“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要是騙你,那就讓我落得個衆叛親離的下場。”蕭騁舉起手發着誓。

沈棠将他的手壓下去,瞪了他一眼:“你每次都這樣,誰要聽你發誓。”

蕭騁知道她這是縱着自己,帶着笑意暧昧的在她耳邊呼氣:“那你要我怎麽樣?肉償,好不好?”

“不正經。”沈棠臉色羞紅,輕輕推了他一把,帶點嬌嗔,帶點小女兒家的羞澀。

蕭騁看着懷裏的人,都已經做了娘的人,肌膚還是吹彈可破,眉眼間時不時流露出來的妩媚讓他欲罷不能,怎麽就娶了這麽個嬌嬌回來,讓他喜歡成這樣。

蕭騁含住她的耳垂,溫熱的觸感讓沈棠整個身子都軟了,說話也變得有氣無力:“別,這在人家家裏。”

“咱們今晚不回去了,外面雨這麽大,不方便,就在這兒住一個晚上。”蕭騁說着唇移到了她雪白的脖子上,輕輕咬了一口。

沈棠沒忍住輕叫了出來:“睿兒,睿兒還睡在裏頭呢。”

蕭騁動作頓住,他都忘了裏床還睡了個小家夥了,看來今日是不行了,他有些遺憾的堵住沈棠的嘴,用力吮吸了一番,唇齒交纏間,水聲清晰的傳進了沈棠的耳朵,過了好久蕭騁才意猶未盡的放開她,舔了舔唇:“福利,剩下的等回府再找你要回來。”

沈棠原本想反駁,但看見他眉間的疲色,将話吞進了肚子:“時候不早了,你今天應該也累壞了,趕緊休息吧。”

“我們糖糖真好。”蕭騁閉着眼睛将她抱在懷裏,很快就睡着了。

雨後天晴,綠葉上未幹的雨滴一滴一滴掉落到地上,昨夜的疾風驟雨消失的無影無蹤,只能從一地的落葉看出昨夜的雨勢有多大。

一場嘩變震驚朝野,楊家阮家一夕之間淪為階下囚,太子及其生母也被打入天牢等待發落,逼宮的消息不胫而走,蕭霖一幹人等成了千夫所指的對象。

皇帝這次是真的寒心了,一點情面都沒留,包括貴妃的家族全部遭遇了這無妄之災,在朝中的地位一落千丈。

最最難過的當屬昔日太子妃阮明月了,一夕之間,生活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阮家和太子全都垮臺了,她的皇後夢完全破碎了。

阮明月一襲華服坐在梳妝臺前,看着銅鏡當中的面孔,她嫁給太子還沒滿一年,臉上就生出了好幾道皺紋,呈蒼老之态,以前,她還能勸自己再忍忍,而現在她連最後一點希望都沒了。

她自嘲的勾唇,拿起桌上的眉筆,描了描眉頭,塗上口脂,打上腮紅,臉色總算比之前好看了一些,宮裏的奴婢能走的都走光了,他們都将這兒當成虎狼之地,她又何嘗不是呢,只可惜他們能逃,自己卻是連死都要死在這兒。

三尺白绫懸到梁上,阮明月站在椅子上,最後一次看這個世界,這東宮,她真是一點都不留戀,要怪就怪自己被蒙了心,嫁到這個鬼地方,活的人不人鬼不鬼,只是等到她後悔卻已經太晚太晚。

阮明月踢翻椅子,魂歸黃泉,這個太子妃并未在歷史上留下多少痕跡,就連死了也只是被人那草席裹了送到亂葬崗,一個亂臣家的女兒不值得他們多費心思。

蕭霖等人被判在十日之後行刑,在那之前,蕭騁特意去見了他一次。

天牢的氣味并不好問,犯人的慘叫聲不絕于耳,昔日尊貴無比的太子如今坐在冰冷的地上,衣衫褴褛,蓬頭垢面,看到蕭騁臉上仿若一潭死水:“怎麽,來看我笑話?”

“蕭霖,死到臨頭了,我看你好像一點都不在乎,以前怎麽沒見你這麽有骨氣。”蕭騁隔着鐵欄嗤笑他。

“你現在高興了!你知不知道,最開始我根本沒打算做的這麽絕!是你,是你們逼我的!”蕭霖越說越激動,幾步走到他的面前,将阻隔的鐵門搖的直響。

“逼你?誰逼你了?是你一直在逼我!三番五次的暗殺我,真當我是個好欺負的?五年前,貴妃做的那些事情,我沒和她計較,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蕭騁冷笑着,蕭霖在他眼裏與蝼蟻無異:“怎麽樣,不能人道的滋味如何?”

“你是如何知道的,難不成是你,是你幹的?”蕭霖難以置信的退後兩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腳下的鞋子早就不知所蹤,“哈哈哈,居然是你幹的,你知不知道這對我來說意味着什麽,哈哈哈哈!好你個蕭騁,我真是小看你了!”

“你禍害了多少好姑娘,我只不過是替她們報仇而已,不然你以為這藥,我能只手通天下到東宮去?”

這番話的打擊比那天逼宮失敗的時候還要大,蕭霖心如死灰,他原本以為這個秘密會帶到地底下,沒想到居然是眼前這人一手設計的,一種無力之感用手四肢百骸。

“蕭騁,從小你就是我心裏的一根刺,父皇愛護你,讀書騎射你樣樣都壓我一頭,你有沒有想過永遠落在你後面的我的感受?”蕭霖聲嘶力竭的吼道,眼裏不由得滾出幾滴淚來。

“所以這就是你想方設法要置我于死地的理由?”

“呵,不然呢?由你在身邊搶走本該屬于我的東西?”

事已至此,成王敗寇,蕭騁也不想與他多費口舌,這人至死都不知悔改,他無奈的搖搖頭,背着手走出了陰暗的牢房。

靖安二十五年,皇帝蕭晉因病去世,下旨将皇位傳給八王蕭騁,來年三月,蕭騁繼位,封王妃沈棠為皇後,其子蕭睿為太子,大赦天下。

靖安帝走後,皇後一夕之間老了許多,原本一頭漆黑的烏發白了大半,眼中的神采似乎也随着靖安帝的離開而消失不見,蕭騁對她很是恭敬,吃穿用度都是給的最好的,但仍然阻止不了她常伴青燈古佛的決心。

廟裏修行是一件枯燥而又乏味的事情,但這樣起碼能讓她覺得有事可做,覺得自己活着還有點意義,臨走之前,皇後找到蕭騁,兩人在屋子裏說了很久的話,皇後出來的時候眼角通紅一看就是哭過。

這個陪伴了靖安帝大半輩子的女人,身姿纖細瘦弱的不像話,她站在風裏仿佛随時都能被吹走,蕭騁看着她遠去的背影,心裏悵然,他自小無父無母,皇後膝下無子,對他雖說不上當成親兒子一樣疼愛,但蕭騁對母親的所有幻想幾乎都來自她。

她說,她這麽多年,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那個在宮外的女兒,沒有別的事情求他,只希望蕭騁好好待這個女兒,她就心滿意足了。

蕭騁背着手,迎着風,目送着她遠去。

靖安帝離世後的第五年,曾經的皇後在她修行的地方永遠地閉上了眼睛,她像是在夢中去的,走的時候表情格外安詳,嘴角還帶着一絲的笑意,那個年輕的帝王一如初見,笑容缱绻,她搭上他伸出的手,輕快的随他走向天涯海角。

(大結局)

沈棠嫁給蕭騁之前從沒想過最後自己居然能住進這座皇宮,她華服加身,與蕭騁攜手共同登上祭壇,共享這大好河山。

蕭騁繼位後下的第一道旨意就是取消歷年的選秀制度,他轉頭看向身邊的沈棠,輕柔一笑:看,糖糖,答應你的事我從來不會食言。

三年後。

蕭睿一轉眼三歲了,到了啓蒙的時候,蕭騁已經為他找好了老師,他不能再像從前那樣粘好了沈棠了,知道這個消息的蕭睿小嘴一下子就癟了起來。

三歲的孩子,生的白白胖胖,梳着小發髻,一雙眼睛尤其好看,和沈棠長得一模一樣,不仔細看還以為是誰家的女娃兒,每次蕭騁對他冷下臉來,一看到那雙眼睛就發作不起來了,蕭睿拿捏住了他這點,遇着不願意的事情就瞪大眼睛裝可憐。

“你母後身子重,你別老粘着她,太傅那邊都已說好了,不準頑皮知道麽?”蕭騁這次可不吃這一套。

沈棠前不久剛剛診出懷孕了,正在休養,精力沒有以前充足,還要應付皮猴一樣的蕭睿,他怕她身子吃不消。

蕭睿也知道母後懷孕了,聽見蕭騁這樣說,眼淚一下子就掉出來了,哭的抽抽嗒嗒,格外可憐。

蕭騁看他傷心的樣子,默默嘆了口氣:“男子漢大丈夫還這麽愛哭鼻子,就這麽不想去上學?”

“不是,以後有了小弟弟小妹妹你們會不會就不喜歡我了。”蕭睿小聲的帶點不确定的問道。

蕭騁愣了一秒鐘,立馬笑了,将他抱到懷裏,揉了揉他毛茸茸的頭發:“原來睿兒擔心的是這個麽,當然不會,父皇和母後怎麽可能會不喜歡你。以後你就是大哥哥了,要做好表率知道嗎?”

蕭睿抹了把眼淚,似懂非懂的點頭。

“走吧,去你母後宮裏看看。”蕭騁牽着他的小手走出大殿。

沈棠站在樹下,看着一大一小攜手而來,蕭睿還小,腿短走不快,蕭騁遷就着他也走得很慢,一種幸福的飽脹感充斥心頭,他們要走的路還很長很長。

作者有話要說: 大結局啦,有點感慨,不知道該說什麽,希望勉強能入大家的眼吧,第一次寫文,謝謝大家的包容與支持,希望下一本書還能看到你們的身影。

感興趣的可以戳我的預收文:他的小鴕鳥

寧晏重回高中,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同桌的“小鴕鳥”收入囊中。

那個在外人眼裏不可一世的一中男神寧晏,在喬眠看來就是個會不分時間場合偷吃她豆腐的人。

小劇場:

喬眠:松手,在上課呢。

寧晏:下課給我親一口我就放了你

一開始喬眠覺得寧晏是和她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可後來這個人連她身上有幾顆痣都一清二楚。

總之,這就是一個男主重生回高中将女主寵上天的故事。

校園糖豆兒,一對一,he,男女主身心健康

男主帥帥帥,女主小可愛,歡迎食用~

麽麽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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