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
江正向廁所看了一眼，壓低聲音說：“誰是裴炜初戀？在我們學校？”
萬寧答道：“我也沒見過。以前裴炜經常去三中看人，我想着肯定是他女朋友呗。”
“裴炜在學校根本沒和女生走得近啊。”江正說，“不過，你沒覺得裴炜和孫琮不對勁嗎？”
萬寧撓撓頭發，“我今兒第一次見孫琮，沒瞅出啥來。但是剛剛裴炜給他挑魚刺是有點不對。”
“你是不知道孫琮對着裴炜的嬌羞樣！我認識他這麽久從來沒見過。咳咳，不說了，人回來了。”
江正站起身讓地，“琮哥，您進來。”
“你是不是背後說我壞話了！江正！”孫琮沖着江正說。
“我哪敢呢？”江正故作委屈地說。
“哈哈哈，他可真沒有。”萬寧說，“咱們繼續吃，吃完唱歌去。”
“哎，孫琮，你衣服怎麽全幹了？不對，你之前穿的不是這件。裴炜，你們倆換衣服了？”江正看看孫琮，又看看裴炜。
“別多管閑事了你。”孫琮說。
萬寧從來憋不住事，“那個，裴炜，你和孫琮，是不是？”
江正就差站起來捂住他的嘴了，“萬寧，你說什麽？今天天冷？不冷！不用穿外套。”
裴炜開口：“我們在一起了。”
萬寧和江正兩個人交換眼神，都沒說話。
孫琮更是沒想到裴炜這麽直接就說出來，但是江正萬寧是他們倆最好的朋友，知道也沒什麽。
過了一會，江正舉起杯說：“那什麽，恭喜你們倆脫單啊！”
萬寧也舉起酒杯，“恭喜恭喜！”
幾個人碰了杯，江正萬寧都一口幹了杯子裏的酒。
吃完飯，他們倆癱在桌子上起不來。
“怎麽辦？”孫琮說。
裴炜拽拽萬寧的衣服，萬寧打了個嗝。
“萬寧家離得太遠，沒法送他回去。”
“江正家倒是近，我問問他。”孫琮說，“江正！你回不回家？”
江正還有一點意識，“回家...送我~回家~家裏還有酒...”他把手伸進口袋裏掏出一把鑰匙。
兩個人把江正萬寧擡上出租車，送到了江正家。
江正萬寧睡得像死豬一樣沉。
裴炜把他們倆弄上了江正的床上。
孫琮坐着喘氣，“這個江正，看着還好，怎麽這麽沉呢。”
“累吧，咱們現在去哪？”裴炜給他捏肩。
“江正家這兩天都沒人回來，萬寧在也沒事。我實在是想回家睡個覺。”孫琮說。
“行，咱們回家。”
孫琮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孫琮！你在哪呢！”江正在那頭大喊。
孫琮一下把手機拿遠，“我的祖宗，您能小點聲嗎？我不耳背。”
“不是，萬寧怎麽在我家？你們把他送過來的？”
“是啊，你們都喝多了，就給送回去了。”
江正情緒突然激動，“那你們幹嘛讓他睡我床上啊？”
“就你那屋開着門，肯定把他放你旁邊啊。”
“真是！”
“怎麽了，江正，他把你怎麽了？”孫琮忍着笑意。
對面嘆了口氣，“我的清白之身啊！你是不知道，剛剛我一睜眼看見...我跟你說這個幹嘛啊！挂了挂了。”
孫琮都能想象他們倆起來看着彼此那種尴尬的樣子。
他坐起來收拾桌子，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裝螃蟹殼的小圓盒呢？
孫琮左翻右找也沒發現。
他去找裴炜。
何倩然說裴炜出門了不在家。
孫琮掏出手機給裴炜打電話。
電話還沒撥通，裴炜從電梯裏出來。
“你來找我啊？”
“你去哪了？”孫琮問。
裴炜回答：“去弄個東西。”
“弄什麽了？裴炜，我的螃蟹殼丢了。”孫琮說。
“沒丢。”裴炜從兜裏拿出一個手鏈，“我去把它串起來了。”
“怎麽也不和我說一聲，害我找了半天。”孫琮拿過手鏈仔細地看，“這個戴起來好不一樣啊。”
“喜歡嗎？我來給你戴上。”
孫琮看見裴炜手腕上已經戴好了。
他笑着說：“是兄弟款嗎？”
裴炜在他手腕上吻了一下，“不是，是情侶款。”
寝室門口站着個人。
孫琮走近了看清是高三的馮文。
“小裴，回來了。”馮文說。
裴炜點下頭。
“我知道你們要考試了，我這裏有之前做的筆記，挺有用的，想給你看看。”馮文把手裏的書本交給裴炜。
孫琮想這個學長也太熱心了吧，不過是只對裴炜熱心。
裴炜沒接，“謝謝。我不需要。”
馮文的态度變得更熱情了，“你看看，真的有用。還有，你什麽時候有空，我想請你單獨吃飯。”
裴炜說：“也不用了。”
孫琮想說點什麽。
裴炜摟過他的肩，“不是餓了嗎？先去吃飯。”
“哦哦。那學長再見。”孫琮說。
“再見。”馮文轉身走了。
孫琮擡眼看着裴炜，“誰說我餓了？”
裴炜勾起嘴角，“我猜你餓了。”
“猜的挺準。”
江正不知道從哪冒出來，“吃飯帶我一個。”
孫琮白他一眼，“真不嫌自己多餘。”
“是是，打擾兩位爺談戀愛了。”江正露出詭異的笑容。
“那天，你打電話來，發生什麽了？”孫琮問。
“你說你們倆為什麽非要把萬寧撂我床上？我們這兩個大男人睡一起，奇不奇怪？”江正說。
孫琮和裴炜對視一眼。
“當然，你們倆沒事。”江正又補充道，“我那天一睜眼，我去，萬寧沒穿衣服摟着我，就對着我喘氣，吓得我半天沒敢動。後來他翻身我才起來。真不知道這人什麽毛病，睡着了還自己脫衣服，幸虧沒脫我的。”
孫琮笑出了聲，“哈哈哈哈，萬寧後來什麽時候走的？”
“他醒了在我家又打游戲，一直打到天黑，也叫不到車了。我就讓他住了客房。”江正說，“可是！半夜我醒來看見他又在我旁邊摟着我，這人竟然還有夢游症！自從我記事以來就沒和別人一起睡過，和他睡真是讓我産生了心理陰影。”
孫琮還沒來得及笑他，江正電話響了。
“哎哎，我去門口拿奶茶，你們先去坐。”
過一會，江正提着幾杯奶茶回來了。
“算萬寧這小子還有點心，他說這一周每天都有，你們想喝什麽提前打招呼就行。”
“怎麽樣？這個心理陰影值嗎？”孫琮接過裴炜插好管的奶茶。
江正回答：“還行吧。但是不想有第二次。”
接下來的一周，每天都有奶茶報道。
而且總有一杯奶茶的料是最多的，标簽上還寫着“江正專屬”。
這天孫琮接到了萬寧的電話。
“琮哥，我是萬寧。”
“知道。有啥事？”
“最近江正，心情還好吧。”
“好着呢。每天都拿着奶茶悠哉。”
“那就好。我這周末想約江正出來玩，但是不知道他比較喜歡哪，想讓你幫我提提意見。”
“約他？江正這小子，平時愛泡圖書館，其他地方還都不愛去。”
“圖書館啊。行，就約圖書館。謝謝琮哥了，事成之後，必有重謝。”
孫琮還疑惑什麽事成。
周一江正一臉憤怒地對孫琮說：“這個萬寧是不是有點愣？他周末約我去圖書館。”
“你不是正愛去圖書館嗎？怎麽了？”孫琮問。
“我到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還以為是太早了。後來都快中午了，還沒人。我就問萬寧，他說他把這個地兒給包了！”江正說，“我問他為什麽包，他說不想有人打擾到我們。我真是服了他的腦子了。”
“那你們在圖書館都幹什麽了？”孫琮問。
“還能幹什麽，看書呗。我看書看餓了，說去吃飯。他說他家近就去他家了。他爸媽特別熱情，他家的飯倒是挺好吃。吃完飯我打算回家。他非拉着我試新買的游戲機，我玩了會覺得還不錯，就又玩沒點兒了。他讓我在他家住，我肯定不願意啊。他說讓他爸開車送我，我也不好麻煩他爸，就住了客房。我開始鎖着門，半夜上個廁所回來給忘了，萬寧又犯夢游症睡到我床上來了，唉。”
“他怎麽每次都夢游到你床上？”
“我也不知道啊。總之，以後我絕對不和他再睡一起了。”
孫琮感覺裴炜的狀态不對，剛剛樓下停了一輛車。
車主只有可能是裴天成。
電梯裏，孫琮問裴炜：“你爸來了？”
“嗯。”裴炜說。
孫琮拉住裴炜的手，“沒事。我在呢。”
裴炜用力握住孫琮的手，“我知道。”
“要不要我陪你回家？”孫琮說。
“不用了。完事我去找你。”裴炜吻了下孫琮的額頭。
孫琮看着他進屋。
他坐在桌前發呆，裴炜和他爸之間一定有什麽事，裴炜不告訴他是因為這事和他沒關系嗎？
孫琮尊重裴炜的一切選擇，他希望裴炜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晚上，孫琮接到了裴炜的電話。
裴炜在花園長椅上坐着，他緊緊抱住孫琮。
“你在就好。”
“我當然在啊。”孫琮摟住裴炜的脖子，“你剛剛抽沒抽煙？”
“你聞見了。”
“沒有，我打算驗驗。”孫琮吻上裴炜的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