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誰大晚上的在鬧什麽?”宋姑姑聽到這動靜也被吵醒了。
“喲,宋姑姑這會兒竟然還有心思睡覺,看來是一點也不怕啊。”蘇公公甩了甩手裏的拂塵說道,“今兒這荷花酥誰做的,趕緊交出來。”
“荷花酥……出什麽事兒了嗎?”宋姑姑不解,心裏诽腹着覺得夏燭明這丫頭真是靠不住。
“不跟你廢話,趕緊交人。”蘇公公十分不耐煩。
“去把夏燭明叫起來。”宋姑姑跟一旁的宮女說道。
小宮女趕忙沖到柴房門口開始大力敲門,沒一會兒夏燭明就披散着頭發開了門。
這副模樣還真是挺好看,難怪敢勾引男人。
小宮女心裏想着但是沒敢說出口,畢竟也見識過夏燭明的脾氣。
夏燭明剛想開口問“怎麽了”,就被突然沖到面前的幾個侍衛拉到了院子裏,任她使盡全身力氣都掙脫不了。
“你們是誰?要幹嘛?幹什麽!”夏燭明邊掙紮邊叫喊,這動靜硬是把宮女們都吵醒了,一個個全都到了院子裏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但是這麽多人,誰都沒有動,就那麽眼睜睜地看着夏燭明被他們拉出了司膳。還是後知後覺的翡翠忍着身上的痛,咬牙跑出來看是怎麽了。
可也只看到了一行人離去的背影,她怎麽哭喊都無濟于事。
“行了,有些人不是我們惹得起的,有些事我們更是管不了,她自己做的孽得自己去償。”宋姑姑看翡翠哭得快要昏迷的狀态,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好言相勸。
沒想到這一拍,直接把翡翠拍到了地上,吓得她趕緊讓旁邊的宮女們把人弄進了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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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做荷花酥的人我已經帶回來了,您看?”蘇公公望着坐在龍椅上臉色蒼白的皇上說:“如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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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他到底什麽目的,為何要在朕最愛的荷花酥上做手腳?”皇上閉着眼睛說。
“是。”蘇公公答應後就退了出去,下了命令嚴刑審問夏燭明。
皇上雖然十分難受,但是還是想要去看一眼這個人到底是誰。雖然自己吃了之後肚子不舒服,可這次的荷花酥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隐約能感覺到和浣清手藝相差不了多少,只是味道有些奇怪,他懷疑有人故意放了東西。司膳的小宮女膽子肯定不會這麽大。
皇上偷偷跟在蘇公公身後去了關着夏燭明的房間,站在了屏風後。
夏燭明被扔在了地上,看得出那幾個侍衛力氣都很大,纖細白嫩的手腕已經發紅了,她在地上揉着自己的手腕。
“你老實交代的話我們可以不那麽殘忍。”蘇公公坐在椅子上整了整自己的拂塵,“但你要是不好好配合的話,那就別怪我不客氣。這幾個侍衛可都好久沒碰過女人了,我什麽意思你應該知道。”
夏燭明慢慢站了起來,“是荷花酥出了什麽問題嗎?”
“你還在裝什麽?”蘇公公被氣得想一腳踢過去,但是實在是今日過于疲憊不想動。
接着眼神示意侍衛開始用刑,夏燭明被逼的往後退了幾步,轉身想跑但是又被抓住了。
“住手。”皇上從屏風後面出來,幾個侍衛立馬跪下,蘇公公也趕緊從椅子上起來行禮。
剛剛夏燭明一直背對着皇上,再加上深夜實現不太好,皇上并未發現是她,直到她轉身欲逃才看清這張臉。
皇上走過去坐到了剛剛蘇公公坐的椅子上問:“今日那荷花酥是你做的?”
夏燭明點點頭,有些搞不清楚為何皇上會突然出現,而且把她救了下來。
“你可知朕吃了之後肚子有多難受?”皇上皺着眉頭說:“朕與你可無怨,為何如此?”
“皇上難道不覺得這荷花酥十分熟悉嗎?”夏燭明想試探一下皇上是否是因為浣清而一直對荷花酥念念不忘。
“你知道些什麽?”皇上聽她這話定然有些蹊跷,這宮女自從上次見過一面後就印象深刻。無比相似的眼神一度讓他覺得是浣清回來找自己了,那晚提鈴宮女的歌聲甚至覺得是自己思念過度出現了幻覺,這次又是十分熟悉的荷花酥。
她到底是誰?和浣清是什麽關系?浣清……還好嗎?
跪在地上的侍衛們被皇上下令退出了房間,一旁的蘇公公聽到這些談話內容也不敢多發一言。
“我什麽都不知道,只是感覺皇上應該對荷花酥情有獨鐘。”夏燭明解釋說,“奴婢也只是個剛進宮的小宮女,能知道些什麽呢?”
皇上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态,再怎麽相似,浣清也已經不在了,又怎麽可能是同一個人……
“你剛說什麽?那幾個侍衛幾天沒碰女人了想怎麽樣?”皇上扭頭望着蘇公公說。
“……沒,我跟姑娘說笑呢,沒有打算怎麽樣。”蘇公公頓了頓,“要是他們真有什麽非分之想,我絕對讓他們不好過。”
“那你去查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誰想害朕!”皇上又把目光放在了夏燭明身上。
纖弱的身形卻有一頭極好的秀發,膚白如雪但一雙眼睛卻極有韻味。真是……像極了那人啊。
“皇上,若無他事,奴婢先行告退。”夏燭明低下頭對皇上說。
“行了,你走吧。”皇上朝她擺擺手。
夏燭明得到允許轉身輕輕嘆了口氣,但是剛要出門的時候又被叫住。
“你……”皇上有些欲言又止。
“皇上但說無妨,奴婢沒有什麽好隐瞞的。”夏燭明轉身朝皇上笑了笑。
皇上卻愣住了,他記得,上一次看到這樣的笑是春天的時候,宮裏的桃花開得正盛。浣清在花園裏設了宴席,滿園春色襯得浣清格外耀眼,那日心情也好到了極致,浣清一直挂着這樣的笑容。
夏燭明捕捉到了皇上這一瞬小小的失神,自己仿佛也想到了什麽,心裏不禁泛出了一些酸,怎麽還吃自己的醋啊……
可是皇上,您的浣清就在您面前啊!夏燭明又突覺悲哀,明明兩個人相愛,但是這中間是非阻礙太多。她無法解釋證明自己就是浣清,而皇上雖然覺得兩人無盡相似,但一方面認為浣清不可能再出現,另一方面他也不願找一個替身來麻痹自己。
“皇上。”還是蘇公公看見他一臉茫然開口叫了一聲。
皇上清了清嗓子說:“你家裏有沒有……姐妹什麽的。”
“皇上,奴婢是土國來的公主,母親并不是正室,奴婢也只是個庶女。母親在産下奴婢的時候就死了,而那些兄弟姐妹跟我一點都不像。”夏燭明解釋說。
“是我失禮了。”皇上有些失落,但突然又說:“你是……土國的公主?那你怎麽會變成宮女?”
“這不是皇上的安排嗎?奴婢剛進宮那天是您下的旨啊。”夏燭明有些無奈,皇上這記性還真是比以前退化了不少。
皇上愣着想了一會兒才記起來确有此事,當時自己心情十分低落,依舊沉浸在失去摯愛之人的深切悲痛中,自然是無意去管這些對他來說是閑雜人等的人,更何況還有些新歡的意味包含在內。
“是我疏忽了,要不你看你想要些什麽,我盡量滿足你。”皇上說:“但是我得提醒你,入後宮是不可能的,就算你通過各種方式達到了這個目的,也只會是冷宮。”
皇上這話說的确實不假,自從浣清去世後皇上就無心男女之事,一心撲在朝政上,可把後宮的妃子們和太後急得難受。
妃子們覺得這女人在的時候自己分不到一點寵,怎麽死了之後還這麽陰魂不散。而太後是覺得自己的兒子到現在都沒個孩子,那婉妃生不出也就算了,現在皇上也不願意跟別人生了,這也不是個長久之計。
“我沒什麽想去的地方,就呆在司膳,挺好的。”夏燭明說。
“那你回去吧。”皇上指着蘇公公,“去送姑娘一程。”
“是。”蘇公公跟在夏燭明身後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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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膳裏沒幾個人還能安然入睡了,都焦急地等待着夏燭明的消息,其實擔心的都是自己還能不能活下去,最焦急的當屬宋姑姑。
“這死丫頭回來之後我非打斷她的腿!”宋姑姑暴怒。
“還不一定回得來呢。”
“是啊,說不定皇上直接就賜死了,想讓一個小宮女死還不是跟踩死一只螞蟻一樣……”
“那皇上讓我們死也挺簡單的。”
“閉嘴,你會不會說話!”
“……”
“我這大老遠就聽見宋姑姑要打斷誰的腿啊?”蘇公公站到司膳門前說:“以後這個姑娘你們不要輕易動,不然皇上饒不了你們。”
衆人一片茫然,不知道為何夏燭明就去了一個時辰就被皇上看上了?論姿色這些姐妹們也比她差不了多少,這狐貍精到底用了什麽迷魂藥,讓這些男人都對她神魂颠倒的。
“皇上……不打算罰她?”宋姑姑睜大了眼睛問。
“為何要罰她?她給皇上做了那麽好的荷花酥,皇上感激她還來不及呢,怎麽會罰她?”蘇公公有些埋怨的語氣。
“那……今天是找她去領賞的啊?”一直未出聲的于薇開口了。
“是啊,怎麽?你也想去?”蘇公公眯縫着眼睛望向了于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