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1)
身衣裙一刀一刻都極為細致,嬌小可愛的女娃娃極讨人歡喜,可見刻這雕像之人對這女娃娃的模樣印入心底,刀工細膩,用心非常。
風幼蓉摸着自己模樣的木雕,心中又酸又甜,從枕頭底下拿出昨晚繡了一晚上的荷包遞給顧北辰,“本來打算這個也送給你的,誰知道縫的太醜了,就……想着不管怎麽說也是送你的,你要是嫌見不了人的話就不要戴了。”
顧北辰看着藍色的荷包接縫處歪歪扭扭的,荷包上繡的東西也根本認不出來,但就是覺得這是世界上繡的最好看的荷包。“很好看,我喜歡。”顧北辰直接将荷包挂在了腰間。
風幼蓉自己看着醜的別有風格的荷包都有點害臊,裝作一臉無可奈何的樣子,“唉呀,算了算了,這麽醜,補償你一下。”捧着顧北辰的臉往下,嘟起小嘴在顧北辰的臉上親了一下,然後看了顧北辰一眼,“再表揚你一下。”又在嘴上親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開學事情比較多,周一到周三晚上都有課,幾天沒更,抱歉了~我說過我要當一個正經的作者!!
我一個沒正經談過戀愛,沒親親過的單身狗寫親親簡直就是種煎熬啊。。。QAQ我為什麽要傷害自己。。╭(╯ε╰)╮
舍友說我寫的太甜了,什麽牽牽牽手說太膩了,為什麽明明很正經的章節名被她那麽一說就顯得那麽不正經。。。╭( ̄▽ ̄)╮我自己都無法直視這個章節名了。。。
真的太膩了嗎???有小天使看嗎??有看的小天使嗎??看的小天使吱一聲闊以嗎?(?í _ ì?)讓我知道我不是一個人在自嗨。。激勵一下我~~(≧▽≦)/~藥藥,切克鬧,,本人已瘋,早上還要六點半起來去晨讀,不想起早啊!!!
☆、城外
裝飾精致的房間內,香爐上的煙霧緩緩袅袅,簾帳後的男子衣着華貴,身上的布料在夜闌國怕是找不出幾匹,可見其身份不凡,一道身影鬼魅般出現,跪在地上,“主子!”
“怎麽樣了?”男子依着榻上的小桌閉目養神。
“丞相之事是無影樓的人在背後推波助瀾,無影樓幾番答複模棱兩可,現在顧北辰被召回,如今馬上到秋水城了,還有……”地上的人一頓。
“繼續說。”
“和顧北辰同行的還有一個女子,似是風家堡的幺女風幼蓉。”
“風家堡……”男子睜開眼睛重複道,眼中不自覺流露出的陰狠如毒蛇一般令人不寒而栗,“武林盟主?”
“是,上一任武林盟主風嘯天是風家堡堡主,新上任武林盟主是其長子,風幼蓉是幺女。”
“既然無影樓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斷它一條胳膊吧,顧北辰動了我的人,害我少了幾顆棋,就讓他進不了秋水城吧。”男子緩緩轉動大拇指上的扳指,扳指上的紋路隐隐約約看不太清,語氣好似在讨論天氣一般漫不經心。
“至于那風家大小姐嘛,聽說也是個美人兒,把她帶到我這來,到時候我們也可以去看看新上任的武林盟主。”男子揮揮手,地下跪着的人領命而去。
===================
莫愁正在籌劃接下來行事的方向,就見風故淵一臉笑意的進了屋子,往常風故淵總是一臉假笑,總覺得他在算計着什麽,今日是怎麽了。
“什麽事兒這麽開心啊?說出來讓我也樂呵樂呵。”莫愁放下手中的毛筆。
“我們家乖蓉兒要回來了。”風故淵坐在椅子上自己斟了一杯茶。
“哦,好巧哦,我們家北堂主也要回來了,好像和風大小姐一路呢。”莫愁看着風故淵瞬間黑下來的臉色笑的無比開心。
“哼,一路就一路,我們家蓉兒還多了個免費的保镖,等回來了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風故淵将手中的茶盞放回了桌上。
=================
溫若南知道顧北辰和風幼蓉要回來了之後,心中是有些擔心的,風家就風幼蓉一個姑娘,從小受萬千寵愛,風塵逸和風故淵對這個妹妹的寵愛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平日裏也不讓其他男子接近風幼蓉。
若是讓風大哥知道北辰和蓉兒在一起了,蓉兒倒還好,以風大哥對蓉兒的疼愛,肯定不會為難蓉兒,就是怕會将怒氣全部轉移到北辰身上。
他們東南西北四個堂主年少時就跟着樓主,一起習武,一起出任務,一起将無影樓發展起來,出生入死,關系早已親如兄妹。
如今他們當中曾經以為會孤寂一生的顧北辰,他們當中最冷情的人終于找到了心愛之人,她自是希望他能幸福,蓉兒想必也希望能夠得到家人的認同,若是北辰不受兄長待見,他們兩人受到兄長的阻攔,怕是會傷心的。
想着,溫若南使着輕功去向風家堡,先去探探風大哥的口風,看看他是什麽态度,也好讓北辰提前有個準備。
溫若南站在山河苑門口,風塵逸剛好在院子裏想事情,轉身便看到溫若南,“若南!”風塵逸驚喜的樣子和脫口而出的親昵稱呼讓溫若南呼吸一滞。
風塵逸快步走向溫若南,“你怎麽來了?哦,對了,蓉兒之前來信說要回來了,估摸着這兩日便快到了!等她回來讓她去找你玩。她該怎麽找到你呢?”這麽久了,他想見她卻不知道該如何找到她,無影樓暗樁極多,卻沒人知曉它的總部到底在哪。
“嗯?不用了,她去找我多不安全,我有時間就會過來找她的。”溫若南道。
風塵逸心中略失望,“那你先坐,我去給你倒杯茶。”風塵逸沒請溫若南進屋子裏坐,下人都被他派去幫忙收拾灼華苑和置辦蓉兒的東西了,沒有人在旁邊,他怕請她進屋子她會覺得不舒服。
溫若南見風塵逸堂堂武林盟主為她跑進跑出端茶倒水,心中酸澀不已,撇開頭,慢慢吐出一口濁氣,叫住風塵逸,“風大哥,你不必忙了,我來就是想告訴你蓉兒回來的消息,既然你已經知道,那我也沒什麽事了。”
風塵逸緩緩坐在石凳上,“你坐着陪我說說話好嗎,我不能去打擾爹娘,故淵最近忙經常不在家,蓉兒在外面沒有回來,我身邊的人都敬我畏我,偌大的風家堡我竟不知同誰說說話。”
溫若南見他神色寂寥,心中有些難受,他是位高權重的武林盟主,是風家的長子,是風家堡未來的堡主,他身上背負了太多重擔,但他也還是需要人陪的。
“風大哥,你知道蓉兒是和誰一起回來的嗎?”溫若南問道。
“這我倒不知,蓉兒只提到故淵給她派了幾個暗衛。”風塵逸雖然也覺得自己裝可憐實為不恥,但他只不過希望溫若南能多待一會,他也确實感到孤獨。
“嗯……和蓉兒一起回來的還有我們樓裏的北堂主。”溫若南斟酌着該怎麽說。
“若南,未免太麻煩你們了。”風塵逸愕然道,他只當溫若南當時說保護風幼蓉的人是顧北辰。
無影樓北堂主的本事他是知道的,論武功,怕是比他還要略高一籌。論性格,江湖傳言不近人情麻木不仁。
和他并沒有接觸過,所以他也不知道這北堂主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不過既然若南能讓他去保護蓉兒,而他也去了,就說明這北堂主并不如傳言那般不近人情。但北堂主這份情自然是要還的。
“呃……沒什麽的,正好北辰在樓裏閑着無事,不知蓉兒這次回來,還要嫁給楚公子嗎?”溫若南擔憂道。
“爹已經想通了,不再逼着蓉兒嫁人了。你放心。”風塵逸寬慰道。
“那就好。”溫若南狀似不經意道:“不知你們想為蓉兒找什麽樣的夫婿呢?”
“我認為還是要蓉兒自己喜歡的,不過必須人品正直,光明磊落……”風塵逸道。
“若是蓉兒喜歡上的不是正派人士怎麽辦?”溫若南試探道。
“這是何意?”風塵逸不解。
====================
風幼蓉和顧北辰在蘇州只休整了一天便動身回了風家堡,一路慢慢悠悠的終于快要到了秋水城。
秋水城原先是個古戰場,背後是白穆山,不遠處有個斷崖,古時有位将軍在山窮水盡之時退兵到這裏,看這裏易守難攻,在這裏艱守了一個多月,才得以等到援軍,轉危為安。
後來這裏漸漸發展為一座城,進秋水城必然經過那處斷崖。
顧北辰騎着馬在最前面走着,莫一駕着馬車,旁邊坐着淩霜,淩雪和風幼蓉坐在馬車裏。
風幼蓉掀開簾子問道:“我們這是到哪了?”
顧北辰策馬來到馬車跟前,俯身在馬車的小窗口:“再過一會就到秋水城外了,累嗎?”
“不累,馬上就要到家了覺得很開心!”風幼蓉搖搖頭有些興奮。看着顧北辰這幾日趕路被曬黑了幾分的臉龐和額頭上的汗,“我們歇一會吧,你和莫一喝口水吧。”
在前面架馬車架的快要吐出來的莫一感動的淚流滿面,“風大小姐,你真是活菩薩!!”
幾人找了顆大樹坐下來歇息一陣,風幼蓉從懷中掏出手帕,遞給顧北辰,顧北辰不接,靜靜地看着風幼蓉,風幼蓉無奈,側身輕柔的擦着顧北辰額頭上的汗。
看着顧北辰翹起的嘴角,風幼蓉邊擦邊瞪着杏眼道:“壞蛋!”說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莫一看着這一幕,啧啧道:“唉,看的我真紮心啊!”說完,眼前出現一塊手帕,擡頭看,是淩雪拿着這塊手帕。見莫一半天沒有動靜,淩雪惱道:“看什麽看!不要就算!”
莫一忙回過神,“要要要,多謝淩雪妹子!”不知道為什麽,哪怕是風幼蓉都花了很長時間才能分得清淩霜淩雪,但莫一卻在見了她們一面之後便能準确的分清她們二人。
莫一這本事當時也驚到了顧北辰,要知道,他這屬下平日裏可是很煩相似的東西的。
幾人休息了片刻就繼續上路了,淩雪換了淩霜坐在馬車外,淩霜進去陪風幼蓉。
終于,到了斷崖跟前,突然,顧北辰的馬和拉馬車的馬躁動起來,叫個不停,顧北辰降慢速度,将手放在刀上,莫一和淩雪自然也摸上了自己的武器提高了警惕。
淩雪朝馬車內低喚:“姐!”馬車內,淩霜用胳膊将風幼蓉挪向角落,整個人擋在風幼蓉身前。
風幼蓉也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乖乖的不動,将手腕上的袖箭摸正了位置。
馬車又往前走了幾步,瞬時,斷崖和另一側閃出許多黑衣人,個個手持長劍,殺氣騰騰。将顧北辰等人包圍在一個圈裏。
顧北辰緩緩抽出刀,眼中殺意森然,為首的黑衣人見顧北辰有了動作,猛地上前,顧北辰一躍而起。其他黑衣人也一擁而上,莫一和淩雪跳下馬車殺入了包圍圈。
幾個黑衣人走向那輛馬車,一個黑衣人掀開車簾,一瞬沒了性命,癱在馬車上。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我是勤勞的小蜜蜂,起了一個禮拜的早,明天終于可以睡個懶覺了~!!!明天下午要去練車,第一次上車,感覺有點緊張。。!!
知道有人在看文,我開心的不要不要的!!炒雞雞凍 ~
☆、墜崖
幾個黑衣人圍住馬車,兩人砍掉了馬車頂,車廂瞬時四分五裂。
車上的風幼蓉和淩霜出現在視線中。
淩霜一把帶着風幼蓉跳下馬車,一手将風幼蓉護在身後,一手摸向腰間的鞭子。幾個黑衣人互相打了個眼色,一起攻上,淩霜将手中鞭子揮的呼呼作響,一時間,黑衣人的身上都有了鞭痕。
淩霜再一鞭子揮出,被一個黑衣人直接用手抓住,黑衣人的手已經滿是血,将淩霜往他跟前拉,帶着風幼蓉。
淩霜看出了他的意圖,不想讓風幼蓉和她一起被拉過去,又不能松開手留她一個人,淩霜看了一眼另一邊,“北堂主!”
風幼蓉看着淩霜吃力的和黑衣人抗衡,擡起胳膊,強令自己冷靜下來,對着那個黑衣人暗動機關,一枚袖箭射出,射在了黑衣人胳膊上,黑衣人吃痛,松了手,淩霜将鞭子扯回。
風幼蓉又将袖箭裏其他兩枚箭射出,卻也只傷到兩個人的皮毛。
顧北辰回頭,殺出來接過風幼蓉,對着淩霜道,“你過去!”淩霜過去和淩雪一起,姐妹二人相互配合,淩霜淩雪配合默契,莫一也不斷出招,一時間,黑衣人少了許多。
這邊的幾個黑衣人有些忌憚顧北辰,一時還沒有動手,顧北辰警惕的看着黑衣人,對風幼蓉小聲道:“我腰間右側有無影樓的信號彈,拿出來,等會我一動手,你就找時間放。”
風幼蓉裝作害怕的樣子,摟住顧北辰的腰,迅速的将腰間的東西取出,她突然想起,二哥當初也給了她信號彈。
黑衣人有了動作,顧北辰也迅速出招,瞬間放倒幾個,黑衣人人數變少,就在此時,不知從何處又冒出一撥人,直向顧北辰和風幼蓉這邊來,一身殺意盡現,幾人暗道不好。
風幼蓉忙将手中的信號彈抛向空中,從自己的荷包中掏出風故淵給她的信號彈,拉動引繩,信號瞬間在空中綻開。
黑衣人見了,為首的道:“速戰速決!”
坐在院子裏的風塵逸和溫若南看見一前一後的信號彈,立馬站起身,溫若南:“是我無影樓的……”
“還有故淵給蓉兒的!”風塵逸緊接着道,“一起的,怕是蓉兒和北堂主,看方向是城外!快!”風塵逸和溫若南立即動身。
風故淵和莫愁正在商量事情,兩個人跑進來,“樓主,城外有信號彈!”
“主子,城外有您給大小姐的信號彈!”
風故淵和莫愁臉色一變,對視一眼,對二人道:“快,帶上人去城外!”風故淵和莫愁疾步走出屋子,向城外趕去。
新冒出的這波人顯然比之前那批,武功更高,他們将主力放在顧北辰這邊,顧北辰殺紅了眼,但一邊應付一邊還要護着風幼蓉,還是有些捉襟見肘。
一個殺手看出顧北辰應對漸漸吃力,繞到顧北辰身後,一把抓住風幼蓉的胳膊,風幼蓉驚呼,拼命掙紮,顧北辰回頭,一刀結果了那殺手,将風幼蓉拽回懷中。
就在這回頭的片刻,顧北辰背後空門露出,一人趁機上前,一劍捅在了顧北辰肩頭,顧北辰嘴角滲出一口血,那人又将劍抽回去。
風幼蓉看着顧北辰肩頭的血,因着顧北辰穿的是黑衣,只能看出那一片的衣衫顏色變深,風幼蓉用手捂着傷口,血從她手中滲出,鮮紅的血在白皙的手背上顯得十分觸目驚心,風幼蓉顫聲道,“北辰。”
顧北辰擡手摸摸風幼蓉的頭,“不要怕。”
這時,一個殺手将風幼蓉的胳膊拽住,這一次,他将風幼蓉抓到了手中,扣住了風幼蓉的脖子,“顧北辰,束手就擒,不然我就把她從這推下去!”身後不到一丈遠便是斷崖。
顧北辰泛紅的眼睛死死盯着扣住風幼蓉的那只手,恨不得将他千刀萬剮。其他人看着顧北辰兇狠的樣子心中一驚,到底是無影樓的北堂主,即使受了傷,卻還是如野獸一般,那樣駭人。
顧北辰看着安靜的風幼蓉,不哭不鬧,眼中淚光盈盈,滿是對他的擔心和焦急。
顧北辰輕笑,他知道,他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毫無顧忌,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顧北辰了。現在的顧北辰,有了軟肋,有了牽挂,會受人鉗制。
但是,這軟肋,他顧北辰受的甘之如饴。
哪怕,要以性命為代價。
顧北辰拖着刀慢慢向前走,刀在地上劃過發出刺耳的聲音。
所有人都警惕着顧北辰,沒有人關注風幼蓉,風幼蓉将手微微擡起,輕撥手上銀戒的一顆小珠子,那人突覺胳膊上一下刺痛,手一抖,然後便感覺到胳膊發麻沒有了知覺,怒視風幼蓉,“你做了什麽?!”
風幼蓉從頭上拔下簪子,猛地紮向那人心口,那人中了劇毒,胳膊無法動彈,風幼蓉咬牙,一把将他推了下去。
所有人都被風幼蓉的行為驚住了,沒有人想到一個嬌嬌弱弱的小丫頭能有這個膽子和魄力。
顧北辰雖然也驚詫風幼蓉的動作,但也只是一瞬,便立刻向前。
風幼蓉轉身想跑向顧北辰,卻被一個殺手在肩頭拍了一掌,整個人被拍了出去。
顧北辰見這一幕睚眦欲裂,一躍抓住了風幼蓉的手,但風幼蓉已經跌出了斷崖,顧北辰也被帶了出去。顧北辰一把将風幼蓉拉入自己的懷中,緊緊地擁住她。
崖上的莫一和淩霜淩雪回頭看見顧北辰和風幼蓉跌落斷崖。
“堂主!”
“主子!”
三人心膽俱裂,黑衣人見顧北辰和風幼蓉已經跌落斷崖,便收手撤退,後來的那一撥殺手也打算撤退。
就在這時,風塵逸和溫若南帶着人趕來,見那些人要逃,風塵逸喝道:“追!”
看見地上許多屍體和傷痕累累的莫一三人,唯獨不見顧北辰和風幼蓉,溫若南心中一恍,“北辰和蓉兒呢?”
莫一悲痛道:“堂主和風大小姐跌落斷崖了。”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令風塵逸和溫若南怔在那裏。
莫愁和風故淵也到了,風故淵看着怔住的風塵逸和溫若南,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哥,蓉兒呢?”
風塵逸張了張口,卻無法說出口,風故淵急的轉頭看向淩霜:“暗五,你說!”
許久沒聽到暗五這個名字的淩霜晃神一瞬,聲音嘶啞低沉:“主子和北堂主都掉下了斷崖。
風故淵心口猶如重擊,強自鎮定道,“掉下去了就去找啊!愣在這做什麽!快啊!”說到後面幾乎是用吼的!
莫愁忙派人下去找,風塵逸冷靜下來,也派屬下去找,莫一對莫愁道:“樓主,襲擊我們的有兩撥人!”
莫愁怒道:“追!查!敢動我無影樓的人,怕是活的不耐煩了!”
風故淵帶着人也要下去找,被莫愁攔住,“斷崖下面崎岖不平,你不會武功,下去能做什麽!”
風故淵甩開拉住他的手:“那是我的妹妹!我們從小到大捧在手心的小丫頭,舍不得讓她受傷讓她受委屈,十七年從沒吃過苦,掉下去她該有多害怕!”說着,竟然有些哽咽。一旁的風塵逸聽見攥緊了拳頭,眼睛有些泛紅。
莫愁第一次見到如此失态的風故淵,震驚不已,漸漸松了手。
風塵逸溫若南風故淵三人帶着人下了斷崖,莫愁留在上面。
莫一和淩霜淩雪被莫愁命人擡回去上藥療傷。
有人來報,襲擊的兩撥人均已抓到了活口,莫愁沒有被面具遮住的眼睛寒光閃過,“好好招待他們!”
風幼蓉是被疼醒的,感覺肩膀像被卸了一樣,睜開眼睛,是一具寬厚的男性胸膛,想到昏迷之前耳邊的那一聲悶哼,風幼蓉費力的起身。
起來的一瞬間淚如雨下,顧北辰将她護在懷中,她除了之前被拍的那一掌,沒有絲毫損傷,反觀顧北辰,肩上的傷口似已經幹涸,身上許多劃傷,臉上也有幾道或深或淺的傷痕。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仿佛随時都會……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脆弱的顧北辰,都是因為她。
他将她護的極好,自己卻滿身傷痕。
作者有話要說: 周末兩個下午全都練了車,第一次上車,挂倒檔總是挂不上去,教練讓我一直挂,挂的我第二天胳膊疼,哭唧唧~
今天下午沒課,補了覺,從一點一直睡到了六點,本來以為今天晚上睡不着了,為什麽現在感覺又困了。。
為什麽點擊漲了,卻沒漲收藏,藍瘦,心好痛~小天使們可不可以給我一點愛~(?í _ ì?)嘤嘤嘤~
☆、崖底
崎岖不平的山底,一個高大的身影緩緩地移動着,噗通一聲,這個身影摔到了地上,笨拙地爬起來,走了兩步,又噗通摔到了地上,沒想到這個身影還挺有毅力,晃晃悠悠的再一次爬了起來,向前走着。
“噗通----”這一次,他沒有再爬起來。
“嗚嗚嗚~”高大身影發出來的卻是細細碎碎的嬌弱哭聲,聽着甚是委屈可憐。
但在這山間崖底中響起,就略覺有些滲人。
接着是一陣咳嗽聲,那人費力翻個身到一旁,身底下竟壓着一個女子。
原來之前是風幼蓉拖着昏迷的顧北辰在山路裏走着。
風幼蓉聽見了咳嗽聲,忙撲到顧北辰身邊,将他扶着坐起來,“北辰。”
顧北辰看着發絲淩亂,淚眼朦胧的風幼蓉,想着她嬌小的身子背着他心中一疼,“不要哭。”又是一陣咳嗽,扯到了肩上的傷口,眉頭一皺,看向肩頭。
淡粉色的布條從肩膀和腋下穿過,肩頭還打着一個飄逸的蝴蝶結,顧北辰不禁一笑,看向風幼蓉裙擺處,本來漂亮的長裙被扯的彎彎曲曲的,顧北辰用手背抹去風幼蓉臉上的眼淚,柔聲道,“不要哭。”
雖說在落入崖底之前他用內力護住了自己和風幼蓉,但他受了傷,将風幼蓉護在上面,自己背部着地,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還是有些吃不消。
風幼蓉看到顧北辰肩頭布條上又泛出了血跡,眼淚止不住的流,想到是自己一次次摔倒讓傷口裂開,而他怕是一次次被自己摔醒的,自責道,“北辰,都是我太沒用,讓你傷口又裂開了。”
風幼蓉手靠近傷口卻又不敢碰,怕弄疼他。
顧北辰抓着風幼蓉的手腕放到自己眼前,沉聲道:“手是怎麽了?”
風幼蓉看看自己的手,嬌嫩柔軟的掌心滿是傷痕,竟還有些小石子嵌入到了肉裏,不看還沒感覺,一看風幼蓉便覺得自己手心火辣辣的疼。
想是剛才摔了幾次,手掌着地,地上的石子被壓進了手心。
風幼蓉忍不住“咝咝”的吸着涼氣。
顧北辰從風幼蓉的頭上取下一根小釵小心翼翼的将手掌中的小石子挑出來,風幼蓉咬着唇忍着疼沒喊出聲。
顧北辰從荷包裏取出一個小瓷瓶,拔開蓋子,緩緩地将瓶中的藥粉倒在風幼蓉的手掌心,藥粉敷在了傷口上,一陣蟄痛感襲來,風幼蓉完全被生生疼出了眼淚。
“這是無影樓特制的金瘡藥……”顧北辰的話還沒說完,瓶子就被風幼蓉奪了過去。
“既然是你們樓裏特制的,想必效果肯定很好,我這點小傷就不要浪費好藥了,省下來給你上藥。”風幼蓉帶着鼻音的哭腔,眼睫毛上還挂着欲掉不掉的淚珠。
顧北辰嘆了口氣,将風幼蓉的小腦袋捧在眼前,輕柔的吻上風幼蓉略顯紅腫的眼睛,“我皮糙肉厚,這麽多年什麽傷沒受過,你一個女孩子總是希望漂亮的,聽話,把那只手也敷上,剩下的藥夠我用的。”
風幼蓉感覺到眼皮上微涼微幹的唇一瞬而過,還是嘟着嘴道,“不要,天氣熱了,要勤換藥,多留一點總是好的。”将瓷瓶裝進懷裏,雙手一合,輕輕的搓了搓,攤開,“這下兩只手都上過藥了,該給你上藥了!”
風幼蓉從裙子上扯下兩塊布條,纏在手上,看向顧北辰,“我給你上藥。”瞅了眼顧北辰的肩頭,“我把衣服撕了啊,你忍着點疼。”
風幼蓉解開之前綁着布條,躊躇着不敢下手,顧北辰笑笑,“沒關系。”
風幼蓉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睜開眼睛,眼睛紅紅的,像只可憐的小兔子,但眼神裏的純淨澄澈讓顧北辰心頭一悸,微微一笑。
這是他的小姑娘,勇敢又堅強。
風幼蓉用小釵将顧北辰的衣服劃了個口子,提心吊膽的慢慢揭開衣服,傷口和衣服連在了一起,扯到了邊角,人在虛弱的時候感官無比靈敏,顧北辰強忍住,“直接撕。”
風幼蓉穩了穩心神,一咬牙,将衣服直接撕開,連着後邊的也都撕開,傷口裂開不停的流血。
顧北辰悶哼一聲,風幼蓉看到顧北辰疼的滿頭冷汗,用袖子胡亂的擦了兩下,給自己也擦了兩下。
風幼蓉用手帕輕輕的擦拭傷口邊緣的血跡,掏出小瓷瓶,将細膩的藥粉倒在傷口上,然後又從裙子上撕下幾塊布條給顧北辰綁上,給身上其他傷口也大概上了藥,好好的一條長裙快被她撕成短裙了。
風幼蓉看着閉着眼睛調整呼吸的顧北辰,“北辰,我們繼續走吧,天馬上要黑了,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口。”
顧北辰睜開眼睛,“嗯。”
風幼蓉将顧北辰扶起來,讓他沒受傷的那只胳膊搭在自己身上,但還是十分費勁。
起初,顧北辰清醒着還能自己勉強的走着,可是漸漸的風幼蓉感覺自己身上越來越重,風幼蓉轉頭一看,竟是顧北辰又昏過去了。
風幼蓉也是累極了,覺得腿發軟随時就要跪在地上,強打起精神向前走,走了一會,暮□□臨,風幼蓉感覺臉上落下了幾滴水,頓了一下,心中只道屋漏偏逢連夜雨,接着天空雷聲大作,往常一打雷就怕的要死的風幼蓉只是将顧北辰的胳膊抓緊了繼續向前走。
雷聲響過,接着就是傾盆大雨,視線因為雨水模模糊糊,只看到前方無盡的黑暗,和猶如鬼魅般張牙舞爪的樹枝,風幼蓉只是下意識的拖着顧北辰向前挪動,整個人渾渾噩噩的。
山路不一會就被雨水澆的泥濘不堪,風幼蓉深一腳淺一腳的踩在泥濘裏,踉踉跄跄,舉步艱難,想要擡起腳,但身上壓着顧北辰使得腳陷進泥裏太深,一下子腳沒擡起來,身子向前一傾,整個人摔進了泥裏。
風幼蓉這一摔腦子清醒了一點,爬起來将顧北辰扶起,這一次,顧北辰沒有醒過來。
風幼蓉有些慌張,将顧北辰臉上的泥擦掉,可是雨水不停的打在臉上,風幼蓉抱住顧北辰的頭,手摸上顧北辰冰涼的臉,用身子擋住他的傷口,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北辰,怎麽辦,我沒有力氣了!我走不動了!你醒一醒好不好?我背不動你,救不了你!”
“我該怎麽辦?天好黑,我好害怕,北辰,你醒來和我說說話好不好!?我快撐不住了,北辰,北辰,我該怎麽辦?”
一直強忍着的情緒在這一刻終于爆發,恐懼,無助,彷徨不安,各種情緒湧上心頭,風幼蓉抱着顧北辰泣不成聲。
風幼蓉覺得今天一天流的眼淚快要趕上過去十七年流的淚。
大雨如注般落下,風呼呼地刮着,風幼蓉的哭聲在崖底裏斷斷續續,顯得有些陰森凄涼。
一陣風吹過,衣衫濕透的風幼蓉不禁打了個寒顫,看着懷裏的顧北辰,風幼蓉打起精神,不能頹廢,如果放棄了,北辰怎麽辦,傷口本來就沒有好好處理,再被雨水打濕,一定會感染的。
風幼蓉将顧北辰扶起來,繼續前行,大哥二哥一定會來找她的,只是雨夜路滑,視線又受阻,希望大哥二哥能平平安安。
風幼蓉一步一步向前移動着,不知道過了多久,天空中一道閃電,風幼蓉看見前方似有一個山洞,激動不已,有了動力,身體好像又充滿了能量。
風幼蓉架着顧北辰終于走到了山洞外,黑漆漆的山洞猶如巨獸張開的嘴巴,令人不寒而栗,可是現在的情況并不允許她恐懼。
風幼蓉将顧北辰帶進了山洞裏,小心翼翼的讓他躺在地上,摸摸了顧北辰的胸口,掏出一個油布包着的東西,打開,果然,是火折子。
趁着又一道閃電,風幼蓉環顧四周,看到山洞裏有幾根樹枝和一些雜草,跑過去撿回來用火折子點燃。
風幼蓉把顧北辰肩頭的布條解開,揭開的時候戰戰兢兢的,可還是連到了傷口,顧北辰僅僅只是蹙了蹙眉,卻還是沒有醒來。
傷口被雨水泡的有些吓人,風幼蓉将手帕掏出,接了外面的雨水擰幹,将傷口附近擦拭了一番,掏出小瓷瓶上了藥。
風幼蓉感覺手底下顧北辰的皮膚溫度有些不正常,手附上他的額頭,之前還冰涼不已的額頭如今滾燙異常。想來是傷口沒有處理好又被雨水泡了這麽久感染發燒了。
風幼蓉忙将布條在雨水中淘了淘,搭在顧北辰的額頭上,将他往火堆處拖,待到布條變熱時,再跑出去淋濕,回來搭在顧北辰的額頭上。
這樣反反複複不知過了多久,風幼蓉感覺自己腦袋昏昏沉沉的,再一次換了布條以後精疲力盡地趴在顧北辰身上睡着了。
一個身影撐着油紙傘站在山洞外,看着伴着火光相依相偎的兩個人,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走到兩人身旁,給風幼蓉喂下了一粒藥丸,然後抱起她,緩緩的走出了山洞。
山洞裏,只餘顧北辰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火堆旁。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一天滿課,從早上八點一直上到晚上九點,躺在床上的時候累的要死,到十二點的時候碼了不到兩千字睡着了,今天補上。
現在的動力就是堅持完成自己當初想要這一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