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2)
說的想法,拖了這麽多年,終于可以實施。
不管有沒有人看,我都會堅持把這一部寫下去,嗯,加油!(?ˇ?ˇ?)
好啦,我去洗澡澡了~如果可以,明天來一更。
☆、崖底(二)
一個婦人坐在梨花木質地的桌前閑适的塗抹着蔻丹,雲鬓間珠釵環繞,閑閑散散,悠然自得。
窗子被人輕敲了兩下,婦人激動的站起,打開窗子,“怎麽樣?那小賤人死了嗎?”
窗外蒙着面的男子低頭道:“沒有。”
婦人面露不甘,斥道:“沒用的東西!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死丫頭都收拾不了,留你們何用!”
男子道:“屬下辦事不利,但是她身邊有一個武功高強的男人。”
“武功高強的男人?哼,這丫頭和她娘一樣,小小年紀就會勾引男人。”婦人眼中閃過一絲憤恨,“那丫頭現在怎麽樣?”
“她和那個男人都掉下了懸崖,那男人受了重傷,兩人怕是九死一生。”男子道。
“掉下了懸崖?!哈哈哈哈,那就希望她上不來,要不然斷胳膊斷腿也行。”婦人像是聽到讓她極為痛快的話,笑的極為開心。
====================
風塵逸、風故淵和溫若南折騰了好久才下到了崖底,幾人找了一陣,風塵逸見天上烏雲密布,對風故淵道:“故淵,你先上去。”
“不行,我要和你們一起找。”風故淵頭也沒回走在最前面。
“你先上去,明早來換我們。”風塵逸拉住風故淵的胳膊。
風故淵轉頭看着風塵逸,“大哥,我……”
“你聽着,馬上就要下雨了,你不會武功,在山路中本就難走,等會下起了雨,我們還要照顧你,更是寸步難行,就會耽擱找到蓉兒的時間。一般這個時候的大雨下一夜第二日便會放晴,明日若是放晴了你便下來,若是還下,你不許下來!”
風故淵聽到這話無力反駁,他知道大哥說的都是事實,生平第一次,對幼時沒有學武而感到了後悔。
“我們兩個若是都不在家,爹娘一定會擔心的,你回去告訴爹娘,蓉兒來信在路上多玩幾天,能拖多久是多久。”
“蓉兒墜崖的事一定要守住,絕對不能讓爹娘知道!尤其是娘!娘現在的身子不能受一點刺激!”風塵逸看着自己二弟,爹娘已經不問事,現在他就是一家之主,以後就由他來保護風家堡。
蓉兒已經出事了,其他人不能再出事。
風故淵想到這幾日因為知道風幼蓉要回來欣喜不已的風嘯天和沈月吟,又想到了沈月吟一日比一日大的肚子,沉默的點了點頭,“大哥,你小心。”看向溫若南,“有勞南堂主。”随即上了崖。
風故淵和溫若南在崖底找了沒一會便下起了大雨。
本來樹叢環繞就不便,下了雨之後更是前行艱難,手中拿的火把都被雨水澆滅了,還好跟着下來的人都是他手下和無影樓中武功較好的,有內力,夜視還是不成問題的。
“我們現在沒有照明的工具,大家一切小心。”風塵逸道,轉頭又向溫若南道,“小心。”
溫若南點點頭,對無影樓的人道:“大家一切聽風盟主的”。
雨越下越大,在前方探路的人回來道發現了一個山洞,風塵逸看了眼疲憊不堪的衆人道,“先進去休息一會吧。”
點起之前用油布包着的火把,整個山洞亮了起來,有人看到了地上燃過的樹枝堆。
上前摸了摸,跑向風塵逸道:“主子,還是溫熱的,看樣子剛走不久。”
風塵逸站起來,叫了一部分人和他出去找。
但是雨勢實在太大,找尋太過困難,沒一會又回到了山洞。
===================
風故淵回自己屋子換了身衣服,整理了一下,往嘯月閣走去,站在廊檐下看着大雨傾盆,敲了敲房門。
有腳步聲傳來,風故淵收斂了情緒,回到平日裏風故淵的樣子,開門的是風嘯天,風故淵笑道,“爹。”進了屋對着坐在軟榻上的沈月吟道,“娘。”
沈月吟轉頭看見風故淵,吃力的站起身,風嘯天忙扶着她,風故淵上前扶着另一邊,沈月吟笑了笑,嗔怪道,“你這孩子,幾天都不回家,雨下這麽大倒是跑回來了。冷不冷?”
“不冷,我天天都想着娘,只是最近實在是忙,今日事情才處理的差不多,我一得空就回來看爹娘了。”風故淵只有在沈月吟面前才會這麽老實。
“你大哥呢?”沈月吟問道。
“嗯……我剛剛在外面碰見大哥,他說他有事,今晚就不回來了。”
“哎,你和你大哥都到了成家立業的年紀了,出去闖是好事,但是也不要太過勞累,知道嗎?蓉兒也大了,能待在我們身邊的日子也不多了,再過段時間也是要嫁人的。”沈月吟說着說着有些傷感。
“還好蓉兒之前來信說要回來了,估摸着時間這兩天應該就要到了。”沈月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低頭對着肚子道,“你姐姐馬上就要回來了,等你長大了,讓姐姐帶你去玩。”
風故淵看着沈月吟溫柔的神情,心中思緒翻滾,閉了閉眼睛,“娘。”發現聲音隐忍的嘶啞不已,忙壓下心緒,側頭緩了緩。
看向沈月吟疑問的眼神,斟酌道,“大哥收到蓉兒的信,說蓉兒在路上到了一個好玩的城鎮,玩心上來,要在那地再玩個幾天才能回來,所以這幾日……怕是回不來了。”風故淵不着痕跡的觀察着他娘的神色。
果然,沈月吟聽了之後神色低落,失望道,“這孩子,有了好玩的就把娘忘了嗎?這小孩子心性,以後嫁了人可怎麽辦?”撫了撫心口,“不知怎麽的,晚上一想到蓉兒,我這心裏就不踏實。可能是有了身子就總多思多慮吧。”
風故淵安慰道,“娘,沒事的,蓉兒只是多玩幾天,身邊有許多人保護呢,她愛玩,就讓她玩,讓她在我們身邊多待幾年不好嗎?”
沈月吟笑罵道:“其他家姑娘哪個不是十五六就定了親,蓉兒馬上十八還沒定親的已經算是少見了,再留她幾年就該有人說閑話了。我也舍不得她嫁人啊,可是也不能讓她待我們身邊一輩子啊。”
風嘯天見沈月吟神色郁郁道,“這丫頭,等她回來看我不收拾她,一天到晚就知道玩,估計都不知道自己家門朝哪了!”
沈月吟瞪道:“你敢動她試試!蓉兒是因為誰離家出走的!?”
風嘯天忙賠笑道:“因為我,因為我,好好好,我不說她,回來我好好寵着她好了吧,你不要生氣,天晚了,你快到床上歇着,我去小廚房給你端碗烏雞湯。”
風嘯天和風故淵将沈月吟慢慢扶到床上,沈月吟對風故淵道:“淵兒,你也早點回去歇息,別太累了。”
“是,娘。”
風故淵跟在風嘯天身後出了屋子,兩人走向小廚房,風嘯天轉身一臉凝重的問風故淵:“到底出了什麽事?”
“爹……”風故淵沒想到他爹這麽快就看出來了。
“你大哥不管再忙再晚都一定會回家的,不像你,一天到晚不着家,還有你今晚笑的比哭的還難看。你娘肯定也看出來了,只不過沒有問出來罷了。到底怎麽了?是不是蓉兒……”
“沒什麽,就是大哥喜歡上了一個姑娘,可是人家不喜歡他,他有些難過就出去喝酒了,怕娘知道擔心就沒敢說。”
“我是因為虧了一筆生意,賠了不少錢,所以心裏有些不痛快,爹,你知道嗎,那白花花的銀子流出去,我的心都在滴血啊。”風故淵一臉悲痛。
風嘯天顯然不怎麽相信他這一套說辭,嘆了一口氣,“算了,你們都大了,翅膀硬了,能獨當一面,什麽事就自己拿主意吧。”
說着端起鍋上一直熱着的雞湯往回走,風故淵看着風嘯天的背影,澀然道,“謝謝爹。”
蜿蜒的山路中一間小木屋伫立在那那裏,木屋中擺設簡單,只有一張小床,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隔壁連着一小間竈房。
一個身着粗衣布衫的男子一臉淡漠的走向床前,床上躺着一個女子,那女子容貌秀麗雅致,烏發如雲般鋪散在床上,平日裏靈氣逼人的杏眼現在緊閉,面色泛着不正常的紅暈,不知是遇到了什麽事連在睡夢中都眉頭緊蹙,蒼白的臉色使人更加憐惜。
床前站着的男子定定的看了一會,俯下身在女子額頭上輕輕一吻,女子似有感應,呢喃道,“北辰。”
這一聲輕喚在男子耳邊如驚雷般響起,擡起頭,一直古井無波的眼中閃過掙紮,懷念和溫柔,最終回歸平靜。
男子動作輕柔的撫摸女子的睡顏,帶着眷戀和憐惜,細膩柔滑的觸感讓人舍不得放手。
但還是站起身,轉身走出木屋。
風幼蓉覺得院子裏好吵啊,每年到了這個時候院子裏總是有小鳥叽叽喳喳的,擾人清夢,吵的人頭疼。
不耐煩的坐起身,卻因陌生的環境怔住了,頭疼欲裂,回想了半天才想起來自己和北辰掉到了崖底,北辰!
風幼蓉轉頭看了看四周,看到床邊地上的身影,高大挺拔的身影在地上一躺顯得這小屋十分擁擠,風幼蓉有些慌,跌下床喊到:“北辰,北辰!”
卻得不到回答。
這時從屋外走進一個男子,平靜道:“我給他上藥之前用了點麻沸散,一不小手抖倒多了,藥效估計要持續到下午。”
作者有話要說: 周末又練了兩個下午的車,昨天下大雨練倒庫也是醉醉的,感覺練個車,一上車一下車,一個周末就沒了,累的不行,晚上睡得特別早。
這兩天沒人看了嗎?
☆、相擁
雨下個不停,如水簾一般阻擱了山洞內外。
溫若南看着站在山洞口的風塵逸,走過去,風塵逸一臉擔憂的看着雨勢,察覺到身邊有人靠近,側頭見是溫若南,看到她身上單薄的衣衫,解下剛剛手下遞給他的大髦,披在了溫若南的身上。
溫若南下意識的想拒絕,“風大哥……”
風塵逸系上系帶,直視溫若南的眼睛,“夜深了雨勢大,山底潮氣重,雖然你有武功,但還是注意一些比較好。”風塵逸頓了頓,“若南,不要再逃避了,好嗎,至少,今夜不要拒我于千裏。”
“這裏沒有武林盟主,也沒有無影樓南堂主,只有溫若南和心儀溫若南的風塵逸。”
溫若南被他眼中的深情和極盡隐忍的話語震住了,何時他對她用情已如此至深。
溫若南低頭,手附上系帶,心中已是潰不成軍,“我……”發出的聲音竟是顫抖的。
風塵逸見溫若南半晌不語,閉了閉眼睛,暗自壓下心中的難受和痛苦,“是我太過強人所難了,對不住。”說罷,轉身欲走,他怕他會忍不住将她擁入懷中,做出更失态的舉動。
剛要擡腳,腰間被人猛地抱住,低低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風大哥。”
風塵逸心神一震,一股狂喜瞬間湧上心頭,背上感覺到濕熱的液體,風塵逸轉過身,看到溫若南默默流淚的樣子,心中猶如針紮,她那麽清冷的性子如今淚如雨下,內心是有多麽煎熬痛苦。
風塵逸憐惜的輕拭溫若南臉頰上的淚水,“不要哭。你若是不喜歡我不會逼你。”
溫若南聞言,只是将抱住風塵逸腰間的胳膊更用勁了幾分,風塵逸察覺到她的動作,再也控制不住,一把将她擁入懷中,像是要把她深嵌入他的骨血之中。
溫若南的臉貼在風塵逸的胸膛之上,只此一夜,沒有身份,沒有正邪之分,他是風塵逸,她是愛慕風塵逸的溫若南。
讓她在這短暫的溫暖之中沉浸一會吧。
盈盈的火光跳動着,帶動着兩顆熾熱的心。
片刻後,風塵逸嘆道,“不知蓉兒現在怎麽樣了?”
溫若南安慰道,“蓉兒一定不會有事的,有北辰在,一定會保護好蓉兒的。”
風塵逸大掌在溫若南的腦後輕撫兩下,“希望雨能盡快停下。”
雨勢到了後半夜才漸漸小了些,風塵逸用大髦将睡着的溫若南裹好,看着她睡着的樣子一片寧靜,溫婉清麗,倒和白日裏面沉如水,冷清無波相差甚遠。
風塵逸帶了手下的人,出了山洞繼續去尋找。
==================
風幼蓉抱着顧北辰看着眼前身形挺拔,眉目端正,一臉淡漠的男人,覺得好像在哪見過他,卻又想不起來。
此人雖然衣着樸素,但一身正氣,看着不像個壞人,風幼蓉問道,“多謝公子救了我們,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那男子将手中端着的藥放在桌上,靜靜的看着風幼蓉,“季白墨。”
風幼蓉道,“哦,季公子。”心中暗暗思索,是不是以前在哪見過這個人,季白墨,季白墨,季……猛地擡頭脫口而出,“季大哥!”
當時武林大會前四甲之一,武功僅次于風塵逸的季白墨!
季白墨點點頭,“嗯,風大小姐。”
風幼蓉知道他是季白墨以後心中瞬間安定不少,她聽大哥說過,季大哥武功其實與他不相上下,只不過志不在名利,會參加武林大會只是因為對武學有着狂熱的追求,想要見識一下武林各門各派的武功。
雖然寡言少語,但卻是個不錯的人。
風幼蓉放松下來,“季大哥,北辰為何躺在地上?”
季白墨道,“你是個姑娘家,雖然我不知你和他為什麽會在崖底還受了傷,但是,男女有別,我一人獨居,屋子裏只有一張床,他和你同住一間屋子已是不妥,不睡地上睡哪?”
風幼蓉這才想起雖然夜闌風氣開放,但還是有男女之防的。
風幼蓉心疼顧北辰在地上睡了一夜,心中雖不介意和顧北辰睡一張床,更何況他還受了傷,但這話也不好說出口。
“那我現在起來了,可否請季大哥幫忙把他移到床上去?”風幼蓉看着顧北辰躺在地上實在不忍心。
季白墨看着一臉舍不得的風幼蓉,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顧北辰,“不可,我給他清理了傷口包紮了一下,傷勢才止住,如果随意挪動,很有可能讓傷口再裂開。”
風幼蓉被這話吓到了,“那好吧,我給他身底下墊點被褥可以嗎?”
季白墨勉強的點點頭,他就是不想讓這個男人睡他的床。
風幼蓉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那這張床被我占了,季大哥你昨天晚上在哪休息的?”
“昨夜你和他都發了高燒,我照顧你們二人照顧了一夜,到現在都未曾合眼。”季白墨道。
風幼蓉又感激又歉疚,“真是麻煩季大哥了,為了照顧我們一夜未睡,若不是你,我和北辰怕是……”
風幼蓉站直,端端正正地向季白墨行了個禮,“多謝季大哥救命之恩,蓉兒無以為報,若是有風家堡幫的上忙的地方,季大哥盡管開口。”
季白墨淡然道,“如果有需要,我自會去找你的。”
風幼蓉稱好。
季白墨伸出手,覆在了風幼蓉的額頭上,些微冰涼的大掌蓋住小小的額頭,風幼蓉被他這一舉動有些驚住了,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季白墨放下手,“燒退了。沒什麽大礙了,你可感覺身上有什麽不舒服的。”
風幼蓉搖頭,“沒什麽,謝謝季大哥。”暗道自己想太多了。随即疑惑道,“對了,季大哥你怎麽會在這崖底?”
“我行走江湖,四處漂泊,居無定所。武林大會之後,想休息一段時間,就在這崖底建了一座小屋。”季白墨将桌上的藥拿起,阻止了欲給顧北辰蓋被子的風幼蓉,風幼蓉看見他手上拿的瓷瓶,想着他是要給北辰上藥,收回手。
“季大哥,你可真厲害,還會建小屋呢!”風幼蓉驚訝道。
季白墨解開顧北辰的衣服,停下來看了風幼蓉一眼,風幼蓉不解,歪了歪頭,不明白為什麽他止住了動作。
季白墨又看了一眼顧北辰已經□□在外的胸膛,風幼蓉這才遲鈍的反應過來,忙轉過身去,尴尬的笑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嘿嘿。”說完又覺得這句話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季白墨聽到這話後,手中動作一頓,嘴角浮現一絲淺淺的笑意。
“好了。”季白墨起身到外面端進來一個藥罐,将藥倒進一個小碗裏,遞給風幼蓉。
風幼蓉看着碗裏黑乎乎的藥,抿了抿嘴,“季大哥,這是……”
“昨晚我遇到你們時,你們渾身都已經濕透了,邪風侵體,發了高燒,雖然現在燒已經退了,但還是要吃點藥。”季白墨将碗又往風幼蓉跟前推了幾分。
“嘿嘿,季大哥,我燒已經退了,沒什麽大礙了,就不用吃藥了。”風幼蓉擺了擺手,她最讨厭吃中藥了,又苦又澀,幼時每次吃藥她都要抗拒一番。
“不行,必須喝。”季白墨道。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天, 剛剛發現萬年不變的收藏竟然漲了兩個,還以為是眼花看錯了,沒想到是真的,好激動~
謝謝小天使們~麽麽噠~希望小天使們可以冒個泡啊~(ω<*?)
☆、上崖
季白墨道,“這是我費了将近兩個時辰的工夫才熬出來的。”
風幼蓉傻傻的看着眼前的藥碗,覺得自己有些拎不清了,在家裏有人寵着慣着怎麽撒嬌都有人受。
在這裏,人家季大哥同他們非親非故,救了他們二人已是天大的恩情了,她還在這任性。更別提這是人家花了心力時間熬出來的。
風幼蓉接過碗,“對不住啊,季大哥,我從小到大最讨厭吃藥了,所以……”
季白墨微微颔首,“我知道。”從小到大,你最讨厭吃藥,最喜歡吃桂花糕,到現在還和小孩子一樣。
看着黑乎乎的藥,風幼蓉沒怎麽細想季白墨的話,只覺那苦苦的味道撲鼻而來,緊皺着眉,沖季白墨勉強笑了一下,“謝謝季大哥,麻煩你這麽勞累照顧我們二人了。”
風幼蓉知道藥越涼越難喝,于是屏着呼吸一鼓作氣将藥全部喝下,艱難的咽下之後嘴巴裏滿腔的苦味和酸澀讓她忍不住伸出了舌頭,一張小臉登時皺成了包子。
季白墨看到風幼蓉露出來的一小截粉嫩的小舌頭,眼神晦暗不明,哪怕小臉皺的醜醜的,他竟也只覺得可愛。季白墨努力克制住自己內心翻湧的情緒,眼神變得平靜下來。
風幼蓉在家吃藥的時候,初柳都會幫她準備蜜餞或者糕點。從墜崖到現在,她滴水未進,胃裏沒有食,喝下藥之後只覺胃裏翻騰。
風幼蓉終于忍不住了,一陣反胃,差一點要吐出來。季白墨忙走到她背後,輕拍她的背,幫她順氣。
風幼蓉難受的眼淚汪汪,季白墨看她可憐的樣子,心中一疼。有些後悔,沒有在屋子裏準備一些吃食。
風幼蓉緩了一陣平靜下來對季白墨道,“失禮了,讓季大哥見笑了。真是太麻煩季大哥了。”
季白墨搖搖頭,風幼蓉看了看外面漸漸亮起來的天,對季白墨道,“季大哥,我失蹤了一夜,大哥二哥一定擔心不已,能不能勞煩季大哥給我大哥捎個信,讓他……”
季白墨沉默了一瞬,撇過頭去,“我住在這崖底,就是為了不被俗世紛擾,求個清靜,不想與旁人有牽扯,昨夜伸手救了你們也只是看你可憐。所以,這個忙我幫不了你,抱歉。而且希望你回去之後,不要告訴任何人你在這裏遇見了我。”
風幼蓉失落的點點頭,“是我考慮不周,季大哥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既然如此,那就不麻煩季大哥了,我和北辰就此告辭了,多謝季大哥的救命之恩,若有需要,季大哥随時可到風家堡找我。”
季白墨點點頭,站在那裏看着風幼蓉吃力的将顧北辰扶起,帶他出了木屋,轉身看着跟着出來的季白墨,“季大哥留步。季大哥的救命之恩蓉兒沒齒難忘,感激之情無以言表,季大哥勞累了一夜,趕快進屋歇息吧,後會有期。”
說罷,綻開一抹笑容,那燦爛的笑顏如暖陽一般直射進季白墨心底,被季白墨印刻于心中,一輩子。
那只對着他綻放,只屬于他一個人的笑。
季白墨靜靜地看着她一步一步的帶着他向前走去,倔強而又堅強。
季白墨進屋帶上草帽,足尖一點,向另一條路前去,使着輕功來到了風塵逸不遠處,看着風塵逸一行人,季白墨将腳下樹枝踩斷發出聲響。
随即露出身形向來處跑去。
===============
溫若南躺在火堆旁,被樹枝燃燒的噼啪聲驚醒,坐起身,環顧四周,只有無影樓的手下。便知風塵逸帶着風家堡的人出山洞了。
眼看天色快要見亮,溫若南帶領屬下起身走出了山洞。加快腳步一路跟着風塵逸留下的記號,終于找到了他。
溫若南看着前方高大俊挺的身影,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風塵逸回頭,溫和一笑,“醒了。”
溫若南看着風塵逸舒朗的笑容,如山間清泉一般幹淨清澈。再想到昨夜兩人的交心,溫若南低下頭。
風塵逸看着她臉上浮現的紅暈,與平時的她極為不同,女兒家的嬌羞讓她更添幾分溫柔,風塵逸反手拉住溫若南的柔荑,含笑道,“走吧。”
牽着的手纖細白皙,掌中有繭,想是多年練劍的緣故,希望能牽着這手一直走下去,哪怕前路荊棘密布。
天已經大亮,風塵逸和溫若南還在不停的找着,就在這時,林子裏傳來一陣聲響,一個人影閃出,風家堡幾個人喝道:“誰?”随即追着那人前去。
風塵逸和溫若南對視一眼,提高了警惕,這崖底竟還有其他人,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那人身影突然不見,風家堡的人面面相觑,觀察了一下四周,其中一個人向前走了一段路,正準備回去報告風塵逸。
就在這時前方走來一個女子,踉踉跄跄的,半背着一個男人。那人愣了一下,立刻認出來那女子就是他們風家的大小姐。
忙喊道,“快!是大小姐!”幾個人跑過去将顧北辰接過,風幼蓉擡頭,她在大哥身邊見過這個人,遂放下心來。
另外幾個人則立馬跑回去禀告風塵逸。
風塵逸和溫若南得了信,疾步趕來。
風塵逸看到坐在樹下虛弱的風幼蓉,喉頭一哽,跑過去,将風幼蓉抱在懷裏,“蓉兒,大哥帶你回家。”
風幼蓉微微一笑,“大哥,不要回家,不要告訴爹娘,他們會擔心的。”咳了一聲,“哇”的吐出一大口鮮血,染紅了風塵逸的衣裳。
風塵逸睚眦欲裂,看見風幼蓉吐血快要崩潰,“蓉兒。”
溫若南看着昏迷的顧北辰也急的不行,“快,我在秋水城有座宅子,帶他們兩個去我那。”
風塵逸背着風幼蓉,一個身強力壯的人背着顧北辰,迅速往回走,上了崖。
風幼蓉趴在風塵逸的背上,終于卸下了緊張和疲憊,暈了過去。
====================
回去的路上遇見了帶着人準備下崖的風故淵,風故淵看見風塵逸背上的風幼蓉激動不已,“蓉兒!”走進了看到風塵逸衣服上的血跡,臉色大變,“大哥!這是怎麽了?”
風塵逸腳步未停,“來不及說了,快派人去找大夫。”
剛是清晨,街上還沒有多少人,一行人行色匆匆的并未引起多少人注意。
溫若南在前面帶路,拐進一條小巷子,巷子裏別有洞天,一座大宅子屹立其中。
風塵逸動作輕柔的将風幼蓉放在床上,顧北辰被人背進了另一間屋子。
無影樓和風家堡的大夫面色蒼白的被人帶進兩個房間,擦了擦在天上飛來飛去吓出的冷汗。
風故淵焦急的問到大夫:“怎麽樣?”
大夫閉眼細細的思索了一陣,“大小姐似受了內傷,還發過高燒,不過燒已退,又吐出了瘀血,已無大礙,好好調養幾天便可。不過……”
風故淵和風塵逸聽到內傷、高燒,一陣驚心動魄,他們從小捧在手掌心的小丫頭一夜之間受了這麽多苦,現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心中揪痛不已。
聽到大夫說到不過二字,風塵逸顫聲問道,“不過什麽?”
“不過大小姐似受寒較為嚴重,且她身子嬌弱,以後怕是會有些……”
風塵逸想起之前風幼蓉衣裙上全是幹涸的泥印,想必是淋了雨,心中又是一痛。
風故淵最讨厭吞吞吐吐,更何況還事關風幼蓉,氣道,“說!”
“以後怕是會有些後遺症,比如天氣一涼,就會渾身酸痛,其它還要看調養的如何。”
風塵逸緊閉着雙眼,“有勞大夫了。大夫這些話千萬不可讓我爹娘知道。”
大夫連連點頭,“老夫省得。”
風塵逸對外面人道,“來人,随大夫去抓藥。”
大夫戰戰兢兢的下去了。
隔壁溫若南也在聽大夫的診斷結果,“北堂主這劍傷被人處理過了,可是有些發泡想必是淋了雨,有了炎症受了寒,發了高燒,不過已經退了燒,便沒什麽大礙了。北堂主身體強健,好好休養便可。”
溫若南松了口氣,“有勞大夫。”
溫若南囑咐屬下好好照顧顧北辰便去了隔壁屋子,見風塵逸和風故淵一臉凝重,不由開口道,“蓉兒怎麽樣了?”
風塵逸艱難道,“受了內傷,發過高燒,要好好調養。你這宅子有婢女嗎?”
溫若南聽了心裏也不好受,“我很少回這裏,也不喜歡人近身伺候。只有看門的管家,和幾個灑掃的下人。”
“我來替蓉兒換身幹淨衣服吧。”溫若南道。
風塵逸點點頭,“那就麻煩你了,還請你檢查一下她身上有沒有傷。我這就派人将她的貼身丫鬟帶來,順便也帶幾個下人來照顧北堂主。”
風塵逸想到顧北辰,“北堂主如何了?”
溫若南道,“肩頭中了一劍,也發過高燒。”
風塵逸起身和風故淵出了屋子,派人去風家堡把初柳和幾個可靠的下人帶來。
一時間,平日裏死氣沉沉,寂寂無聲的宅子變得鮮活起來,宅子裏人來人往,忙忙碌碌。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一周過得好快啊,感覺昨天才練過車,明天又要去練車了。。。好怕被教練怼啊。QAQ
各位小天使們,周末快樂!!╮ (. ? ? ?.) ╭ 祝我明天練車好運!
☆、醒來
風幼蓉醒來已是快要傍晚了,看到正在收拾衣櫃的人。疑惑的喊道,“初柳?”
初柳一回頭便看見風幼蓉坐起來,忙走到跟前,一雙眼睛紅紅的,開心道,“小姐,你終于醒了。我這就去叫大少爺二少爺。”
風幼蓉還沒來得及問她,她就風風火火的跑出屋子,初柳叫來正在聽人彙報情況的風塵逸和風故淵,溫若南聽見動靜也跟了過來。
風塵逸看見風幼蓉醒來,欣喜道,“小妹!”
風幼蓉看着她大哥和二哥還有溫若南,“大哥,二哥,溫姐姐。”
風塵逸坐在床邊忙道,“身上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風幼蓉看着一臉擔憂的風塵逸,眼淚忍不住的流下來,對家人的思念,墜崖的後怕,一齊爆發,撲進風塵逸的懷裏,“大哥!”
風塵逸抱着嗚咽的風幼蓉,安撫着摸摸她的頭,“好了好了,沒事了,大哥在這,不要怕。”
風故淵看着哭的直抽抽的風幼蓉,心疼道,“好了別哭了,再哭眼睛明早要腫成核桃了,就不好看了。”
風幼蓉擡起頭,還有些抽噎,看了看風故淵,“二哥。”然後又看向風塵逸,“大哥,爹娘他們……”
風塵逸知道她想說什麽,“爹娘都好,他們都不知道你的事,我們只說你貪玩要在別的城鎮多玩幾日,你好好在這休養,等過幾天再回家,這是你溫姐姐的宅子,還不快謝謝人家。”
風幼蓉看向站在床邊的溫若南,“溫姐姐,謝謝你。這段時間就打擾你了。”
溫若南輕笑,“你這丫頭怎麽出去一圈變得這麽客氣了,就當做在自己家一樣。”
風幼蓉看了看風塵逸的眼色,問道,“大哥,北辰他怎麽樣了?”
風塵逸定定的看着風幼蓉,“北辰?你是說北堂主?”
風幼蓉點頭,風塵逸道,“就在隔壁。”
風幼蓉聽了圾了鞋就往出走,風故淵看了一眼火急火燎的風幼蓉,對風塵逸,“大哥,小妹她……”
風塵逸舉起手,示意他,“先看看再說。”說罷,站起來,從旁邊榻上拿起一件初柳整好卻還未來得及放進櫃子裏的衣服跟了出去。
風幼蓉出了屋子卻不知道是在左邊還是右邊,想着先去右邊看看,剛走到屋子前,門就被從裏打開了,看着顧北辰,風幼蓉剛止住的眼淚又不由自主的浮上來。
他終于醒過來了。
剛醒就想要來找風幼蓉的顧北辰站在屋裏,看着小姑娘俏生生的站在門口,一雙眼睛波光盈盈,眼中滿是歡欣,想起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