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1)

好,我願意嫁給你,做你顧北辰的妻子,只要你回來,我們就成親!”

盡管顧北辰明知會是這個答案,但真正從風幼蓉口中聽到的時候,顧北辰還是內心一陣激動,似有一團烈火灼燒着他的心口,顧北辰一把将風幼蓉擁在懷裏,含住她的唇。

帶着酒意的吻,令風幼蓉沉醉其中。

風幼蓉撫着顧北辰的臉,“你一定要平安回來,好好照顧自己自己,不要受傷。我在風家堡等着你,等着你回來,不管多久,我都會一直等着你,所以你一定要回來!”

顧北辰握住她的手,“只要我還有一口氣,爬着也會回來見你。”

風幼蓉從脖子上取下一個東西,“這是二哥命人專門給我做的平安扣,你把它戴在身上,希望它能保你平安。”

顧北辰接過平安扣,揣在了胸前,“好,我将平安扣放在心口,就相當于把你裝在了心口帶走。”顧北辰将風幼蓉的手舉到眼前,在上面落下輕輕一吻,“丫頭,要好好照顧自己。”

風幼蓉抿了抿嘴,“你走那日,我就不去送你了,我只接人不送人,我就在風家堡等你,等你回來。”她要是去送他,肯定會哭的很醜的,萬一她耍賴不肯讓他走了怎麽辦?

☆、遇劫

顧北辰走後,風幼蓉每隔三日便會去白穆山上的白穆寺祈福,虔誠不已。

除了邊關的暗樁經常傳回來的消息,顧北辰也時有書信回來,讓風幼蓉能稍稍的安心一些。

還有幾天就過年了,秋水城這幾日下起了雪,街上的人變得越來越少,因着還在國喪期,所以今年的年并沒有多少喜氣。

不知道邊關是不是也像秋水城一樣下起了雪,北辰會不會凍着?風幼蓉坐在馬車裏想着。

雪天路滑,白穆寺又在山上,風塵逸怕風幼蓉路上不安全,所以這幾日便沒讓風幼蓉去寺裏。

好不容易雪停了,路上的冰雪漸消,今日風幼蓉便乘着馬車去往白穆寺,快要過年了,沈月吟讓成衣鋪給寺裏的小和尚們做了些新衣服,風幼蓉去白穆寺這幾次也認識了那幾個小和尚,多是被生而不養的人抛棄在寺門口,又被寺裏的師傅給撿回去的。

這些小和尚從小在寺中長大,日子過得也頗為清苦,有了風初陽之後,沈月吟更是憐惜這些孩子,以前就經常帶東西給這些孩子們,現在因為風初陽太小,離不開,所以就讓風幼蓉帶過去。

初柳忙着收拾灼華苑裏的事務,今日沒跟着風幼蓉出來,所以淩霜淩雪便坐在馬車裏陪着風幼蓉。馬車出了秋水城走到白穆山腳下,突然停了下來。

風幼蓉抱着手籠,問道,“怎麽了?”

淩雪下了馬車,站在馬車前看着眼前這些兇神惡煞,面目猙獰的男人。

為首的男子聽到馬車中的嬌嫩的聲音,便知馬車中的是一位年輕的姑娘,再看看眼前雖然面若冰霜卻也有幾分姿色的女人,心中邪念頓生。

男子開口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

淩雪沒等他把話說完,一腳踹過去,那男子被踹回到後面人群當中,

風幼蓉從來沒有想過在風家堡附近,秋水城外還能遇上山賊,而且這打劫的口頭語真的是從古至今都是一個調調。

不過向來衆人皆知風家堡在秋水城裏,風嘯天之前是武林盟主,大家都極為敬重他的義薄雲天,一般的山賊也都對風嘯天很是忌憚佩服。

所以只要有些腦子的都不會動秋水城附近的主意,但今日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讓一向路途開闊,治安穩定的秋水城外冒出來一群山賊。

淩雪厲聲道,“你們難道不知這是哪裏嗎!?竟然敢在這裏打劫!”

“哼,這不就是秋水城嗎?裏面不就有座風家堡嗎?我們當然知道,只不過風家堡的人都是道貌岸然,是非不分。現任武林盟主風塵逸更是同無影樓女魔頭糾纏不清。虧得我們當初還以為他是正直英勇的好漢。還有風家堡的大小姐,她和無影樓的顧北辰之間也不清不楚,真是不知羞恥。那顧北辰怕也早已是風家大小姐的入幕之賓了吧!”為首的男子道。

幾人聽了這話,都露出猥瑣的笑容。

淩雪上去對那賊頭子就是兩個耳光,嘴裏不幹不淨真是欠打!

賊頭子捂着臉看着淩雪,“怎麽着,這是惱羞成怒了!?反應這麽激烈,你們該不會是風家堡的人吧?”

“反正武林中有風塵逸這樣的僞君子做武林盟主真是前途渺芒,各大門派馬上就要前往風家堡,風塵逸這武林盟主也做不了多久了!”

“到時候風家堡可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獨霸一方了,他們快活不了幾日!”

賊頭子後面的一個瘦小男子看着淩雪是個練家子且馬車又像是富貴人家才會坐的,想起馬車裏剛剛問話的聲音年輕清亮,而在這秋水城內有會武功的侍女在旁,而且能坐得這種富貴馬車出入秋水城的,也就只有那位風家大小姐了。

男子将自己的猜測告訴給了賊頭子,賊頭子摸了摸下巴,對淩雪道,“莫不是這馬車上坐的真的是風家大小姐,你聽我說這話惱羞成怒了,怎麽,敢做,還怕別人說啊,風大小姐,要不要下來陪哥兒幾個說說話聊聊天。”

淩霜聞言,也下了馬車站在馬車旁抽出腰中的鞭子甩向賊頭子,男人瞬間身上多了幾條鞭痕,那男子被打正要還手,看到淩霜的樣貌後,嘿嘿一笑,“呦,還是雙生子啊,難得難得,大爺我還從來沒和雙生子一起玩過呢!”

淩霜又是幾鞭子甩過去其他人見老大被打成這樣,一人喊道,“上!兄弟們!就這幾個人加上兩個臭.娘們,我就不信我們這麽多人,還打不過他們幾個!”

因為是去寺裏,不便帶太多人,且就在秋水城附近,所以風幼蓉只帶了淩霜淩雪和幾個風家堡的護衛,一時間淩霜淩雪和幾個護衛被山賊糾纏住。

但淩霜一直守在馬車旁沒有離開半步,用鞭子甩開任何想要靠近的山賊。那次在斷崖的事情絕不允許發生第二次!

就在這時,一個山賊趁淩霜揮鞭将另一個人甩到一旁時,悄悄靠近馬車,猛地從袖口抽出一把匕首,一刀紮向馬背。

馬兒吃痛,揚起前蹄嘶叫了一聲,便失控向前奔去。

淩霜立馬試圖抓住缰繩,但就在她伸手将要抓住缰繩的時候,馬兒已經飛奔向前。淩霜見狀忙喊道,“快!救主子!”鞭子出手更是狠辣。

車內的風幼蓉一下摔倒在馬車內,感覺到馬車的劇烈颠簸,風幼蓉努力扶着馬車的車壁穩住身子,使自己不被甩出馬車,風幼蓉一手扒着馬車,一手掀開邊上窗子的簾子向後看去。

淩霜淩雪她們畢竟以少對多,還要趕過來救她,多少有些分身乏術,風幼蓉再看向前方,馬兒發了狂只顧向前奔,逐漸往密林裏進入,她對這一帶也不熟悉,馬兒速度又極快,若是任憑這樣下去,淩霜淩雪她們也趕不過來,指不定會迷路。

到時候密林難走,她又孤身一人,天寒地凍四野茫茫更是雪上加霜。

風幼蓉咬咬牙,她不能總是等着別人來救,也要自己找活路才行。

風幼蓉裹緊身上的繡花鬥篷,帶上帽子,搖搖晃晃的走出馬車,看着前方郁郁蔥蔥的樹木,深吸了一口氣将自己盡量縮成一團,跳下了疾馳的馬車。

季白墨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風幼蓉一臉害怕卻堅定的站在馬車上,猜到她的想法時使了十成的輕功向馬車奔去。一把接住跳下馬車的風幼蓉,抱着嬌小的姑娘柔軟的身軀,季白墨心中一蕩随即強自鎮定。

看着懷中緊閉雙眼的風幼蓉,雖然她完好無損,但剛剛那一幕實在太令人驚心,季白墨忍不住道,“傻丫頭,怎麽這麽膽大,萬一摔下來傷到骨頭了怎麽辦?”

風幼蓉沒有感覺到預料之中的疼痛,耳邊反而傳來焦急緊張的話語,風幼蓉睜開眼看到季白墨,驚喜的喊道,“季大哥!你怎麽會在這裏?!”

風幼蓉這才發現自己還被季白墨抱着,立馬跳下來,整了整衣裙,向季白墨行禮,“多謝季大哥出手相救。”

季白墨的手微微蜷了一下,笑道,“沒什麽的,見人有難出手相助乃人之常情。不必放在心上。”

風幼蓉道,“上次崖底一別,我回到風家堡之後總想着去看看季大哥,想着給你帶點日常用品聊表謝意,可又記起你說不願讓人打擾,再加上風家堡最近風波頻生,一時就耽擱了,真是慚愧。今日季大哥又救了我一次,真的是不知道該如何感謝季大哥才好了。”

季白墨聽到風幼蓉說惦記着自己,心裏一時歡欣不已,“既然你叫我一聲大哥,我自把你當妹子看待,別再說什麽感謝不感謝的話了。”

淩霜淩雪和風家堡的護衛順着車輪印一路追趕過來,看到站着的風幼蓉,淩霜淩雪心中終于輕松一口氣,跪到風幼蓉面前,“屬下該死,未能護好主子,望主子降罪。”

風幼蓉忙将二人扶起,“唉呀,我這不是沒什麽事嘛,你們兩個快起來,這地上的冰雪未消,受了寒可怎麽好!”

淩霜淩雪不着痕跡的将風幼蓉身上檢查了一番,除了頭發有些微亂,其他并未有什麽不妥之處,順着風幼蓉的動作站起身。

風幼蓉對淩霜淩雪道,“是這位大俠救了我。”

淩霜淩雪忙行禮,“多謝俠士出手相救,風家堡感激不盡。”

後面的護衛瞧着身着布衣灰衫的季白墨有些眼熟,猛地想起來,道,“閣下莫不是季白墨季大俠?!”

風幼蓉覺得季白墨不願與人打交道剛才便沒多說什麽,此時反而聽到自家護衛認出他來,頗覺驚訝,“咦?”

季白墨微微颔首,風幼蓉這才想起來年初武林大會的時候季白墨身為前四甲曾在風家堡住過幾日,且以他僅次于風塵逸的武功在臺上的表現,足以讓人對他留下深刻印象。

那護衛得到确認高興極了,他之前本就很佩服武功高強的季白墨,雖然他參加武林大會的時候沉默寡言,且敗于風塵逸,但他就是覺得這種只醉心于武學的高手值得人敬重!

之前在風家堡見到的季白墨是正氣凜然卻不易親近的,今日見的季白墨身着布衣,面目溫和與印象中的不一樣所以才一時沒認出來。

季白墨道,“天色不早了,你們快些回去吧。”

淩霜見馬車不知所蹤道,“主子,馬車是不是……”

風幼蓉想起失控的馬車,“呀!小和尚的衣服!馬車也不知道跑哪去了。”風幼蓉向馬車離開的方向張望着。

淩霜道,“主子,天氣寒冷,路也不好走,雖然出了這事我們應該趕緊趕回去,但是你身子前些日子受了風寒,還未好透,不如我們今夜先在寺裏住上一宿,讓風河帶兩個人快馬回去,将那些山賊審一審,然後找輛馬車過來,我們明日再回去。”

風幼蓉也知道天色漸晚,山路越來越難走,自己跟着他們一定會拖後腿,便點點頭,對着風河,也就是那位很崇拜季白墨的護衛道,“風河大哥,麻煩你們來的時候再帶些孩子的衣裳,告訴爹娘還有哥哥們我很好,讓他們不要擔心。”

風河抱拳,“是!大小姐!”

“你們路上小心。”

風河猶豫了一下,對季白墨道,“季大俠,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季白墨道,“你先說說。”

風河抱拳,“在下想請季大俠在白穆寺留宿,護我家大小姐的一夜安全,我們會盡快趕回來,但為了不打擾寺中的師傅,我們明日一早方得進入寺廟。這個請求實在失禮,但為防再有歹人意圖不軌,只好腆顏請季大俠再出手相助。若有季大俠的庇護,我風家堡上下定視季大俠為恩人,我風河也願為季大俠做牛做馬。”

風幼蓉沒想到風河會說出這話,“風河大哥,你怎麽……”但風河一心為了她的安全,她也不好責怪他麻煩季白墨,只得轉頭對季白墨道,“季大哥,你不用……”

季白墨微微一笑,“也對,救人救到底,你們且放心回去,我今夜會在幼蓉門外守着,不讓外人接近分毫,你們也無需漏夜趕來,明日早上過來即可。做牛做馬報答什麽的就不必了,武林大會期間,多承風家堡上下款待照顧,就算我回此人情吧。你們快下山吧,天馬上就要黑了,快馬加鞭還能在成衣鋪關門之前趕到。”

風幼蓉見季白墨已經答應,也不好再說什麽,只是心裏更加覺得不安,麻煩季白墨越多,虧欠他的也就越多,最後該怎生償還報答才好!

風河騎馬回去召喚看守山賊的同伴帶着山賊下山去了。

而風幼蓉則帶着淩霜淩雪還有留下的兩個護衛往距離不遠的白穆寺走,季白墨一直走在最前面提高警惕觀察着四周的情況。

天已經黑了,淩霜淩雪他們有武功,走夜路并不算什麽,但風幼蓉普通弱女子一個,晚上走山路卻甚是艱難,只能靠淩霜淩雪攙扶着,時不時的提醒腳下前行。

季白墨轉身,看着行動遲緩的幾人,走到風幼蓉面前開口道,“我着背你走。”

風幼蓉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季……季大哥……不用了,我還走的動的。”

季白墨道,“若是我們再照這個速度走下去,等我們走到白穆寺怕是已經關寺門了。在場的我武功最高,只有我背着你,我們才能運功快速到達白穆寺。”

風幼蓉覺得有些臉燒,都是因為自己大家才會這麽慢,心裏很羞愧,總是拖後腿。風幼蓉雖然看不清季白墨的表情,但聽他冷淡的語氣,心知自己若是再耽擱時間,他肯定會更加不快。

季白墨道,“放心,我季白墨雖不像武林盟主那般威名赫赫,但也知道什麽是正人君子。也不會告訴任何人。”

風幼蓉知道他誤會了,忙道,“季大哥,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太過麻煩季大哥,心中有些過意不去,既然如此,就……辛苦季大哥了。”

季白墨沒吭聲,轉過身半蹲下腰,淩霜淩雪扶着風幼蓉趴在了季白墨的背上。

季白墨背着風幼蓉,幾人提氣使出輕功,不到片刻便到了白穆寺。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劇荒,沉迷b站各種剪輯不可自拔,吃了很多cp的糧,每天一臉癡漢笑無心學習無心碼字,就這一章碼了将近十天。。

周六考六級,周日考形策,下周一周的各種選修考試,然後就是必修考試,我還在刷剪輯,也是real心大。。

昨天發現上一章顯示網友審核未通過被屏蔽了,然後翻了一下存檔,表示沒有什麽敏感詞彙,也沒有脖子以下的戲啊,為什麽會被屏蔽,哪個小天使能告訴我一下。。QAQ被屏蔽有些心塞塞和懵.逼.臉,但又是不是應該開心我的文還有人在看。。。

距離完結不遠了,越是到最後越是不知道怎麽寫,不知道該怎麽給自己第一篇文寫好一個圓滿的結局,所以總是卡文。但開心的是自己堅持了下來,沒有坑掉,也算是善始善終吧?!

周六要考四六級的小天使們加油!!本來打算在高考前更文給高考的小天使們加油的,然鵝。。可想而知,卡文卡的生無可戀。。。

☆、心上人

離寺門口僅剩幾層臺階了,看着臺階上還未關門的寺廟,季白墨站定,對風幼蓉道,“下來吧,這裏有光,剩下幾層臺階沒什麽危險,被人看到了,對你的名聲不好。”

下午受了驚吓,山路上又寒風呼嘯,風幼蓉的腦子已經處于半懵狀态,聽了季白墨的話,半天才反應過來,忙道,“哦,好好好。”淩霜淩雪上前将風幼蓉扶下來,風幼蓉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對季白墨道,“咳……嗯,辛苦季大哥了。”

風幼蓉輕碰了下一旁淩霜的胳膊,淩霜會意,道,“主子,我們快走吧。”淩霜瞥了一眼寺門,語氣突然變得急切,“主子,好像要關寺門了。”

風幼蓉聞言擡頭,果然看見一個和尚站在寺門口,彎腰将抵着寺門的大石挪走,風幼蓉道,“我們快走吧。”邊揚聲對那個和尚道,“小師父等一下。”

幾人快步走到寺門口,剛剛背着光,只能憑着這人的身形動作判斷出來是個年少的和尚,近了一看,風幼蓉才發現這是寺裏的覺清,也是那些孩子中年齡最大的。覺清腿邊還有一個穿着厚厚棉衣裹得像個球一樣的小家夥。

那小家夥看到風幼蓉,開心的喊道,“風姐姐!”

這個小家夥是目前白穆寺裏年紀最小的小和尚,叫覺心。只有五歲,一出生便被家人丢棄在白穆寺門口,住持大師慈悲為懷,将他抱回寺裏悉心照顧。

師兄們也都很疼愛這個小家夥,小家夥臉圓圓,眼睛大大的,笑起來有兩個小酒窩,嘴甜可愛,來往香客有女眷的,也經常逗這個小家夥,使小家夥活潑開朗,不怕生。

小覺心之前覺得風家嬸嬸很漂亮,後來風家姐姐來了,覺得風家姐姐也很漂亮,還經常和他一起玩,他好喜歡風姐姐。

今晚輪到大師兄來關寺門,他剛吃過飯覺得肚子有些漲,便被大師兄帶着一起過來關寺門,沒想到風姐姐竟然來了!

風幼蓉摸了摸他光溜溜的小腦袋,感覺到冰冰的,便一直将手放着給他暖暖。

覺清見到這麽多人,老氣橫秋的念了一句,“阿彌陀佛!原來是風施主,不知這麽晚前來所為何事?”

明明年紀不大,卻總是板着張臉不茍言笑,若是平時,風幼蓉總是會帶着手底下的小家夥逗逗他的,但今日,風幼蓉一本正經的道,“覺清小師父,我今日本是來寺中祈福的,但不想在山腳遇到了山賊,我的馬車發了狂不知跑到哪去了,回城還有一段距離,所以黑夜上山,不知可否借宿一宿?”

覺清聽了目露驚訝,“山賊?白穆山一向太平安寧,何時竟出現了山賊?”

“啊欠--”小家夥覺心打了個噴嚏,衆人才反應過來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他們幾個大人能抗的住寒,但小孩子身子弱,扛不住山中的寒氣的。

覺清道,“阿彌陀佛,前些日子下雪,山中路途難走,香客并不多,後院的禪房大多都是空着的,幾位施主就先在這住下吧。”

小覺心好奇的看着風幼蓉身邊高大沉穩的季白墨,小孩子一般都想到什麽說什麽,而且小覺心很喜歡風幼蓉,所以會關注和風幼蓉有關的人和事。

季白墨感覺到那一直盯着自己的視線,低頭,看到小和尚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自己,小覺心看到大哥哥發現自己在看他,抿嘴一笑,露出兩個小酒窩。

季白墨雖不解這小和尚為什麽盯着自己看,但覺得這娃娃挺可愛的,也沖他一笑。

小覺心頓時覺得這個大哥哥好像很好的樣子,便問風幼蓉道,“風姐姐,這個大哥哥是你的心上人嗎?”

“呃……”風幼蓉沒想到小覺心小小年紀,竟然知道心上人這個詞,一時被驚住了。

“覺心!休得胡言亂語!”覺清立馬出聲呵斥,“阿彌陀佛,兩位施主真是抱歉,貧僧未管教好師弟,唐突二位了。”

季白墨只覺得這小和尚怎麽看怎麽順眼。

因着覺心年紀最小,所以寺裏的師兄們都很寵他,哪怕是不愛笑的大師兄,平日裏也最疼他了,這還是大師兄第一次這麽生氣,小覺心感覺有些委屈。

是他說錯什麽話了嗎,他見那些來寺裏上香的姐姐們,每次許願的時候都會說求佛祖保佑她們的心上人高大英俊,溫柔體貼。雖然他并不是很清楚心上人到底是什麽人,但他覺得風姐姐應該也希望自己的心上人是這個樣子的吧,而眼前這個大哥哥又高又大,長得也很好看啊,他覺得這個大哥哥應該就是風姐姐的心上人吧?

誰知道大師兄竟然這麽生氣,難道是他說錯了嗎?小覺心撅着嘴巴,心中滿是悲傷。

風幼蓉見到癟着小嘴的小覺心,看着一個白白嫩嫩的包子變成了一個皺巴巴的包子,忙摸摸他的小臉蛋,對着覺清道,“他還小,童言無忌嘛。”又低下頭對小覺心說,“小家夥,這個大哥哥不是風姐姐的心上人,這個哥哥是風姐姐大哥的朋友,也是風姐姐的哥哥。”

風幼蓉并沒有把小覺心的話放在心上,她覺得小孩子并不懂什麽叫心上人,估計是從哪個來寺裏上香的姑娘嘴裏聽到心上人這個詞,沒必要太在意。

而且如果她有很大反應的話,季大哥應該會很尴尬的吧,所以風幼蓉只是摸摸小覺心的腦袋,柔聲解釋了一番。

覺清去廚房讓火頭師兄給風幼蓉他們一人下了一碗面條。

大家都累了一天,吃完面條後風幼蓉便讓那兩個護衛去休息了,淩霜不知道從哪端來一個火盆放在屋中。

畢竟是寺廟裏的禪房,屋子陳設比較簡潔,山中寒夜瑟瑟,火盆就被淩霜放在床邊。

風幼蓉對淩霜淩雪道,“兩個姐姐跟我一起到床上休息吧。離火盆近一點,暖和一點。”

淩霜搖頭道,“主子,我們兩個都有內力護體,雖不如季大俠武功高強,但這般寒冷還是無妨的,且今日下午發生那樣的事情,我們必須更加強警惕,一直守着,不能再讓別人有可乘之機。若是再護不好主子,我們真的必須以死謝罪了。主子今日受了驚吓,還是早點休息。”

風幼蓉覺得淩霜淩雪下午和那些山賊打鬥,晚上又趕了半天的山路,肯定特別累,卻也深知她們護主心切,便道,“要不你們輪着來休息吧,這會兒先淩霜姐姐先休息一會兒,然後到半夜的時候再讓淩雪姐姐來休息,要不然你們兩個人都太累了也保護不好我啊。”

淩霜淩雪知道如果再這樣下去怕就要天亮了,二人只好妥協,淩霜道,“那主子睡裏邊,我睡外邊,這樣換淩雪的時候就不會吵醒主子了。”淩雪将火盆放到了風幼蓉的腳頭,因為墜崖落下的病根,入了冬之後,一到夜裏風幼蓉的腳總是冰涼,晚上睡覺前,初柳總是會提前在被窩裏放個湯婆子,風幼蓉才能睡的舒服一點。

風幼蓉爬到床裏邊乖乖的躺下,淩霜也躺下将被子蓋在風幼蓉身上,風幼蓉見淩霜把被子全都蓋在了自己的身上,沒有吭聲,風幼蓉拽着被角一把抱住淩霜将淩霜也裹在了被子裏。她們兩個人都比較瘦(←_←),所以這被子蓋在兩人的身上并不擠。

淩霜輕輕掙紮,“主子,你快把被子蓋好,當心身後漏風,我不冷的。”

風幼蓉緊緊摟住淩霜的腰,“睡着了就會冷的,淩霜姐姐,我是不是很沒用啊,總是要讓別人來救我,自己一點自衛的能力都沒有。走到哪都是別人的包袱。”風幼蓉突然低落起來。

淩霜僵着身體,第一次有人敢這麽抱着她,“主子,是我和淩雪的無能,是我們護衛不當才會讓您一次又一次的受到驚吓,應該是我們沒用才是。”

風幼蓉忙道,“不會,你們很棒的,每次有危險的時候都護在我身前,保護着我。”

風幼蓉睜着眼睛沒有絲毫睡意,下午那番驚心動魄,晚上又走夜路,按理說一沾枕頭就能馬上睡着才是,可風幼蓉腦子裏一片混亂,怎麽也睡不着。

就這樣靜靜的發了不知多久的呆,風幼蓉悄悄擡頭看了眼淩霜,發現淩霜也睜着眼睛,便問,“淩霜姐姐,你也睡不着嗎?”

其實淩霜不管怎麽樣都不可能睡着的,她躺着只是為了讓風幼蓉安心早些休息,實際一直提高着警惕,但這話是不可能告訴風幼蓉的,“嗯,我們平日裏就少眠,所以一時還睡不着。”

風幼蓉躺了半天還是睡不着,便爬起來,淩霜下床點了燈,反正也睡不着,風幼蓉索性穿好鬥篷到院子裏去看看月色,風幼蓉拉開房門,在看見廊檐下坐着的人時有些吃驚。

“季大哥,你怎麽坐在這裏啊?”

季白墨看着風幼蓉笑道,“我睡不着,便坐在這裏當一會護花使者。怎麽,你也睡不着嗎?”

風幼蓉看季白墨不像是只坐了一會的樣子,“季大哥,你該不會已經在這坐了很久吧?夜裏這麽冷,小心着涼。”

“無妨,我習武多年,身體還算強健,這點寒冷對我來說還不算什麽。”

風幼蓉揪了揪自己鬥篷上的毛,“有武功真好,都不怕冷,也不怕熱,像我夏天怕熱,冬天怕冷,真是煩人。”說着将鬥篷又裹得緊了一些。

風幼蓉走到院子中的石桌前坐下,季白墨站起身,也跟着坐到石桌前。風幼蓉擡頭,看見天上的星星一閃一閃,傻兮兮的伸出手,好像這般便能夠抓到星星一樣,自言自語道,“山裏的星星真的更亮,感覺離天空好近啊。”

滿天繁星再耀眼萬分,也不及你眼中半分星光。

季白墨看着風幼蓉孩子般的舉動,眼神是自己都沒發現的溫柔和眷戀,而在一旁與黑夜融為一體的淩霜卻看的一清二楚,想到季白墨晚上的各種舉動,心中似乎明白了什麽,看着雖身着布衣卻依舊不掩其氣度的季白墨,淩霜覺得季白墨其實也是個不錯的人選,只可惜,主子已經有了北堂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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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剛蒙蒙亮,幾個人騎着馬離開風家堡,後面還跟着一輛馬車,向白穆山趕去。

風幼蓉被淩霜叫起來吃早飯,揉了揉眼睛,剛走出屋子,風幼蓉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飄到臉上,冰冰涼涼的,擡頭發現天空中飄落着零零星星的雪花。

風幼蓉走到院中,一片片雪花紛紛揚揚的落下來,風幼蓉下意識的伸出手,接住掉落在她眼前的雪花,雪花一落在手上便化了,風幼蓉望着手上淺淺的水跡,有些可惜的想着,她還從來沒和北辰一起看過雪呢。

這時,身後傳來季白墨的聲音,“蓉兒,站在那裏幹什麽?”

風幼蓉回過神,笑着回頭,“季大哥,早,沒什麽,就是一起來看見下雪了有點沒反應過來。”

風幼蓉回眸的一瞬直擊季白墨一直強自鎮定的心髒,洋溢着笑容的小臉被毛茸茸的鬥篷包裹的更加嬌小精致,清麗動人。多年以後季白墨的腦海中仍然深深印刻着白穆寺裏小姑娘笑靥如花的臉龐。

季白墨也走到院子中間,沒過一會兒,兩人的頭上飄落了許多雪花,風幼蓉頭上雪花點點,不施粉黛的小臉在雪花的映襯下更加純潔無瑕,風幼蓉道,“季大哥,你頭上都是雪,我們還是趕緊去吃飯吧。”

季白墨靜靜的望着風幼蓉,不能同你攜手共度一生,但能與你在雪中白頭,也算得償所願了。

“好。”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考完放假了,才剛回來母上大人就嫌棄我窩在家裏,一直催我找工作,然鵝并

不想動啊。。。一般人家都不招暑假工的吧。。。

最近入了亞當夫婦的坑,以前并不是很能接受姐弟戀,但看了亞當夫婦,覺得年下男友還挺有意思的。(*/ω\*)

☆、邀請

白穆寺大殿。

莊嚴的佛像前跪着一個嬌小的人兒,她跪在蒲團上,虔誠的祈禱:“求佛祖保佑北辰平安,保佑我夜闌将士旗開得勝,早日凱旋歸來,還邊關平定百姓安寧。”

風幼蓉一用過早飯便到大殿來祈福,在這兒待了也有一段時間了。

風幼蓉感覺到身旁的淩霜好像有些動靜,睜開眼看向淩霜。而淩霜則警惕的看向大殿門口,風幼蓉回頭便看見一個小家夥在大殿門口探頭探腦,光溜溜的小腦袋在身後被白雪覆蓋的院子襯托下顯得尤為明顯。

風幼蓉站起身走出大殿,摸摸小家夥紅撲撲的小臉蛋,“這麽冷的天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幹什麽呢?怎麽不進來呀?”

小覺心道,“我是過來找風姐姐玩的,聽師兄們說風姐姐到大殿這邊來了,我就過來找風姐姐。”

“過來了看到風姐姐在同佛祖講話,便沒敢進來打擾風姐姐,所以就在外邊等了。”

風幼蓉用手摸了摸小覺心的小腦袋,沒有頭發的小腦袋冰涼涼的,“怎麽起的這麽早啊?下雪了怎麽不多睡一會兒?”

小覺心抿嘴一笑露出兩個酒窩,“風姐姐,我早就起床了,都已經做完早課了呢。”

風幼蓉拉着他的小手往後院走,“那我剛才吃飯的時候怎麽沒有看見你呢?我還以為你在睡覺呢。”

小覺心聞言猶豫了一下,“我,嗯,昨天晚上說錯話,師兄罰我今早做早課的時候抄寫‘不得妄語’一百遍。風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說錯話的,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風幼蓉有些心疼,尋常人家與小覺心同齡的孩子這時候還在溫暖的被窩裏,在父母的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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