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三種人格,(6)
“怎麽這麽看着我?”剛剛動完手術蘇醒的井豎聲音還是有點嘶啞。
“你好意思說怎麽了?”井珊豎起眉毛。
“老實招待,你惹到什麽人了?我前幾天剛看見你去H·耀KTV,接着就打你電話打不通,昨天晚上就突然出事,是不是和你這次的公務有關?”井瑚敏銳的察覺到這裏面不尋常的氣息。她們倆姐妹瞞着父母親給井豎打了好幾次電話,甚至親自都警局堵人都被井豎完美避開,最後只好放棄心裏的不安感,沒想到昨晚上就接到電話說井豎出了事。
“你們沒告訴爸媽是正确的,我不想讓他們擔心。”
“你是不是動手術把腦子動傻掉了,我們不告訴爸爸,你出了這麽大事,爸爸難道不會自己去查,而且這人還敢動我們井家的小少爺,我們井家絕對不會放過他。”
“你好歹是軍人家庭出身,怎麽說話像個黑社會一樣。”
“敢動我們井家的人就要做好被虐的準備,哼。”
“對,我告訴你從小到大只有我們能欺負你,更何況這次還讓你出了血,這個人最好自求留個全屍。”
井豎:……
這是不滿意他被別人虐了,所以要找回場子嗎?
“行了,你們倆就別跟着添亂了,我自然不會放過那人。”
“你現在就老老實實的給我躺在病床上,傷還沒好就不要亂蹦跶,這事爸爸自然會接手。”
雙胞胎姐妹的話沒錯,井父已經在着手這件事了。
Y市警局氣氛在此刻一度呈現凝滞狀态,原因無他,井父,時任□□主席的這麽大高官此刻親臨警署,警局局長一臉局促不安,不僅手心冒汗,額頭更是大汗淋漓。
當初警局接下井豎的時候他就知道接了個燙手山芋,每次都安排最輕最普通的案子交給井豎去跟,但是井豎往往能突破他的極限,偏偏他還不能說什麽重話,只好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但是啊,最終還是出事了,他在心裏給齊老大狠狠記上一筆。
“幾天能給我一個交代?”真正的大佬終于發話。
“一星期內,我們絕對會将犯罪嫌疑人緝拿歸案。”
“一星期?”
“啊,不不,三天,三天!”這是要我老命啊!
“好,我耐心等三天。”
屬于上司的威壓和低壓終于消失,但事實是警局裏充斥着哀嚎。
“叩叩——”
“井瑚,你去開門。”
“不要,你去。”井瑚固執的執着于自己手上的蘋果。
“你們倆夠了,我還是病人嗎?”眼看着這兩個活寶又要開始鬧,井豎只好自己拖着個病腿去開門。
“簡耀?”井豎瞪大着眼睛,誰把消息透露給她的?
簡耀看着井豎打着石膏的腿,滿含愧疚。
“簡耀,你來了,快進來。”井珊徹底打開門,讓簡耀進來。
“你還帶花了,幹嘛這麽客套?”井瑚将剛剛削好的蘋果遞給簡耀,順手撈過簡耀手上的康乃馨。
“我們倆想單獨聊一下,你們先出去逛逛。”井豎艱難的開口。
“呦呦,井豎,我可告訴你,簡耀可是我們男神的,就算是你是弟弟也不行。”
“想什麽呢你們!”
房間裏再次安靜下來。
“井豎,我……”
“不是你的錯,你不要內疚。”
“但是我還是要說對不起。”簡耀放下蘋果,緊握着手,“是不是華碩苜做的,是他吧,你能告訴我你在KTV的事情嗎?”
“現在并沒有直接證據能夠證明是他所為,但是我想我會查清楚的。”
“那你那天到底在KTV發生了什麽事,不能告訴我嗎?”事出必有因,她直覺到井豎出事一定和某件事有關聯。
“先回答我,我告訴你你會愧疚嗎?”
簡耀怔住了,她會嗎?對于這個答案?
“簡耀,這些事情你不用參與,這些事情不是你引起的,我跟這些事情遲早有一個交代,所以我不是為你。”
“我知道,但是你現在這個樣子你還要繼續嗎?”
“當然要,惹了我——可沒這麽容易脫身。”井豎一把紮進蘋果裏,完美的将蘋果劈成兩半。
“哎呦,簡耀,你可把我們的弟弟想得太過單純喽,他可是特種兵出身呢,很厲害的奧,況且就我們井家的背景,你就放心吧。”井珊和井瑚拎着保溫飯盒推開門。
“喏,媽媽親自熬的參湯。”
簡耀煩悶的踢着路邊的小石子,井豎的事情不是她的錯,那麽究竟是不是華碩苜呢?那天在KTV井豎和華碩苜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也管不着,算了,不想了。”
簡耀正想去醫院,一道陰影擋住了她的去路。
“簡小姐,你好。”
“你好,請問你是?”
咖啡廳內,簡耀的對面坐着一個外國老先生,老先生一頭白發,笑得很和藹,而且中文還說得特別溜。
“我叫JIM·BLANCHE,是ALEXANDRA·MILLIGAN少爺的管家,你可以直接稱呼我為JIM。”
“您好,JIM先生。”簡耀在心裏蹦出千萬個感嘆號和問號。
“我這次是從西西裏趕過來專門來看望簡小姐的。”
“我?”這下子簡耀真的受寵若驚了。
“是的,專門來看望你。”JIM眯起深褐色的眼眸,閃過一絲精光。
ALEXANDRA?簡耀在心裏疑惑着,也對,左司邯和她說過的,ALEXANDRA才是真正的主人,那麽JIM知不知道左司邯的存在呢?
“ALEXANDRA已經和您提起過我了嗎?”
“當然不,他從未和我提起過你,但是我非常了解你,簡小姐。”
“從何說起?”簡耀能夠明顯覺察到,對面這個人的——不友好氣息,盡管他隐匿得非常好,但是她從小就是敏銳的,她的直覺就是這樣告訴她。
“從我所了解的資料來看,簡小姐是一位聰明的人,你們中國有句話叫‘開門見山’,我想說的是,請簡小姐離開ALEXANDRA少爺,這是你最好的選擇,目前你還有選擇的餘地。”
“原因呢?即使是聰明人也不想就這樣稀裏糊塗的被分手,不是嗎?”
“知道太多對簡小姐不是一件好事,這個就作為這段時間你陪在ALEXANDRA少爺身邊的報答。”JIM從西裝的上衣的口袋裏掏出一張瑞士銀行的支票。
簡耀真的想仰天長嘆,這種事居然會發生在她身上,真的很像電視劇的情節呢。
“我知道您的背景,所以我明白我現在的處境,所以,即使是這樣,我——拒絕。”簡耀将支票退回去,“如果是真的要分手,只要ALEXANDRA提出來,我就會離開,毫無要求。”
“我來了。”熟悉的觸感從肩上傳來,左司邯雙手按上簡耀的肩膀,琥珀色的眼眸對上對面JIM深褐色的雙眼,迸射出冷峻狠厲的光芒。
“ALEXANDRA少爺,您來了。”JIM站起身,微微鞠着身體。
“La Mia Gente, a meno che non SIA il mio Permesso, altrimenti nessuno può tare”(我的人,除非得到我的允許,否則,誰也別想動。)
“Aurelio,NO,LeiMihafrainteso,hoSoloperesprimereiltuopadre.
”(奧,不,您誤會了,我只是代為傳達您父親的意思而已。)
夾在中間的簡耀無奈的聽着天書。
“你可以離開了。”左司邯端起簡耀的咖啡,一飲而盡,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此刻忍耐着多大的怒火和殺意。
☆、确認身份
IM已經離開了很久,但是左司邯的臉色絲毫沒有好轉,反而更加漆黑。
“從你出現在左司邯身邊,我們就沒有消停過,我很贊同JIM的做法。”ALEXANDRA擡起頭。
“你不能代表司邯。”甚至連簡耀自己都覺得說出的話很蒼白無力,在面對除了左司邯以外的所有人格,她的存在,是透明的。
“你說的沒錯,所以我現在正在勸他,瞧,他正在我的大腦裏跟我争吵着。”ALEXANDRA無奈的扶住額頭。
“我和你沒什麽好講的。”簡耀不想再跟他糾纏,準備起身離開。
“難道你就不想了解左司邯的過去嗎,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說一定要幫助左司邯擺脫,我?”
“你什麽意思?”
“你是聰明人。”
“那你打算以什麽樣的方法讓我離開?”簡耀的虎口被自己用力掐得通紅,她忍者性子坐下來。
“其實我并不想對你隐瞞任何事,因為這些事情你遲早會知道,所以,不如現在和你坦白會更好。”ALEXANDRA肆意的笑着,腦海裏的另外一個聲音倏地消失了。
“他閉嘴了,我現在可以很安靜的和你說一些屬于我們之間的秘密了。”
不可以選擇不聽,該怎麽辦?
“我,ALEXANDRA和你的第一次見面是在雲山別墅,還記得嗎,我坐着輪椅,但是左司邯和你的第一次見面卻是你被綁架的那一次,當着你的面殺了一個想要你命的人,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吧。”
簡耀震驚的擡起頭,不可思議的瞪着ALEXANDRA,第一次的綁架?左先生?
“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話嗎?眼見不為實,你若是能夠心無芥蒂的接受這裏的我們,我會無條件支持你們。”ALEXANDRA搖晃着手機,遞到簡耀面前,“同樣,若是怕了,最好管好你的嘴,否則……拿着吧。”
“我父親那邊我會親自去說,所以你不用擔心JIM。”ALEXANDRA潇灑離去,獨留簡耀一人呆呆坐在椅子上不能回神。
屬于手機金屬的冰涼已經消失,手機燙得驚人,手機屏暗了又會亮起,但是簡耀卻無法鼓起勇氣去打開手機裏面的內容。
難怪,難怪上次在喪禮上感覺那麽熟悉,原來就是他,是他救了她,但是卻不是他的那個說法,而是以左先生的身份救下她。
“大哥,我們已經聘請了最好的律師,您放心,該活動的關節我們也全部打通了。”
“人呢,查得怎麽樣?”
“我們查了,身份很正常,左司邯是三年前來到中國,中德混血,父親是現居西西裏,母親去世多年,他現在的職業……”
手指叩擊着桌子的聲音清脆的回蕩在會面室裏,“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查不出什麽——”
“是,大哥,我明白。”缪城誠惶誠恐的站起來,“不過,上次那個警察的事情我們已經全部處理好了,您看還需要繼續跟進嗎?”
“當然要,井豎可是井澤民的寶貝兒子,我會讓他明白,惹上我會要付出怎樣的代價。”他可是一向心狠手辣的,他要讓這些高官之人明白惹上一個亡命之徒的後果!
“是,我明白了。但是……”缪城面帶猶豫之色。
“說。”
“我們打通的渠道消息說這次的證據對我們十分不利,而且這證據被親自保管在井豎的手上,到時候會提交最高法庭進行公證。”
“哼,那就看看這次的證據是如何的厲害。”華碩苜倒是絲毫不擔心,這麽多年都熬過來了,害怕他一個小警察的證據嗎?況且他這人一向心狠手辣,做完事情是絕對不會留把柄的。
“鄭局,這件事一看就是專門針對井豎的,證據全被銷毀了,沒有辦法定罪啊!”齊老大眉頭的川字簡直能夾死N只蒼蠅,況且時間還這麽短暫,井大□□主席的任命狀還歷歷在目,真是愁死個人。
“還不是你惹出來的禍端,什麽事都給慣着讓井豎去做,這下好,一放開手就給惹上這麽一個麻煩。你說說,這華碩苜是那麽容易降罪的嗎?要是這麽容易被逮到把柄,我還這麽放着他給我為非作歹……”
齊老大默默忍受着局長的炮火洗禮,自己提出這個話題就是個錯誤。
“叩叩——”也不知道是誰這麽不長眼不長耳,能夠忍受着鄭局這麽大火力下來敲門撞槍口。
“進來!”
井豎打開門,手裏提着牛皮紙袋。
“你你——你不是在醫院嗎?怎麽出院了?”鄭局瞪大着眼睛,像看見了祖宗。
這位祖宗腿上還幫着石膏,拄着拐杖,甚是狼狽。
“我沒什麽大事。”井豎不太适應的将拐杖換了個方向。
齊老大看着井豎心驚膽顫,連忙扶住他。
“隊長,我沒事。”井豎推開齊老大,“我今天是來交證據的,法庭公證我會親自出庭。”
“小井啊,我知道你迫切想要破案,但是就你現在這情況,你先回醫院待着,局裏有我們,放心,一定會還你個公道。”局長已經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了,齊老大在一旁努力給井豎使眼色。
“我做出的決定不會改變,父親那邊,我會親自去談。”
“井豎,我現在不是和你商量,這是命令!”齊老大怒吼起來。
“你們幹什麽呢,還有我這個局長在眼裏嗎?”鄭局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火花四濺的辦公室終于熄火了。
“你們倆先出去。”鬧心,鄭局愁白了頭發。
夜晚,井母頻頻回頭看着書房,在客廳不停的踱步。
“媽,您就別擔心了,爸還能把小井吃了不成。”井母晃得雙胞胎姐妹倆快要暈。
“你們兩個還有心思吃,快去打聽打聽。”井母點了一下井珊的腦袋。
“不要,我們才不會自讨苦吃,這種事情還得靠母上大人您親自出馬。”井瑚用手捧着臉,故作可愛。
井母重重嘆口氣,下定決心——去偷聽。
“父親,我想要親自解決這件事,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的。”
“我說這件事你不要管你就得聽我的。”
“從小到大,我一直都遵從着您的安排範圍來成長成您所期望的樣子,所以這也是您現在檢驗成果的時候了。”
井父沉默着,井豎說得沒錯,井豎長成了他所成為的樣子,他應該高興的,但是為什麽現在卻覺得和這個兒子愈來愈遠了。
“我已經成年了,能夠為我的行為所負責,我會在力保自己人身安全的情況下來妥善處理好這件事。”
“……你先回去休息,我明天答複你。”良久,井父終于妥協。
井豎一把拉開門,井母正貼着門一時不穩跌到在井豎懷裏。
“媽——”井豎無奈又好笑的扶起井母。
“你爸跟你說什麽了?”井母不依不饒,逮着井豎去了卧室。
“沒說什麽,只是和父親商量了一下我這次的遇到的惡性報複事件。”井豎可不敢和井母說自己執意要接手華碩苜的案子,要是說了井母絕對有本事讓他崩潰。
“兒子,其實你爸也是很擔心你的,這麽多年,他一直面冷心熱,只是不善于表達自己。你可以和爸爸多親近一些,別每次見面不是公事就是公事。俗話說男孩窮樣女孩富養,你姐姐們呢從小就随了我的性子,活潑調皮,愛跟你爸鬧,你爸也寵着,但是那并不代表你爸就忽略了你,他其實很以你這個兒子為榮呢,逢人就喜不自禁的誇你。”
“媽,我知道。”他清楚的知道,他和父親的這種模式關系是一朝一夕培養出來的,想要改變不是那麽容易的,“媽,你回房吧,我想好好睡一覺。”
“行,你也剛從醫院回來不久,非要在家裏療養,那能比得上在醫院啊,注意傷口不要碰水,知道了嗎?”
“知道啦,知道啦,媽,你快回去吧。”
空蕩的房間裏黑漆漆的,蓉蓉在自己的房間裏安穩的睡着,簡耀的房間裏只有手機亮起的幽光。
無論左司邯是一個怎樣的人,她對自己說過要信任他的,她承諾過。
“你來了。”ALEXANDRA并不意外簡耀的深夜造訪,安然的坐在沙發上讀着左司邯出版的詩集。
“該看的我都看了,我的答複是,我願意接受他的一切,無論結局是好的還是壞的。”
“勇氣可嘉,值得鼓掌。”ALEXANDRA,“那我們來做一個約定。”
“什麽?”簡耀沒想到ALEXANDRA這麽簡單的就認可了她的回答,而且深信。
“從今天開始,你若是敢後退半步,我定不會輕饒了你。”ALEXANDRA笑意盈盈的望向她,“給你一天的時間給這裏的人做一個短暫的告別,後天跟我去西西裏,注意,你只有一個選擇。”
簡耀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來的,但不可否認的是,ALEXANDRA,這個狂暴的暴力分子居然很和諧的同意了他和左司邯在一起,而且他自己也願意配合簡耀的演出。
“這到底是對,還是錯呢?”她要開始接觸左司邯的過去了。
醫院的方面倒是很好解決,ALEXANDRA已經替她處理好了,剩下的就是該怎麽和家裏人說呢?
☆、西西裏(一)
這一定是夢,是夢,簡耀不斷催眠自己。
來自現實中自己的決定和ALEXANDRA的,“溫柔”。
“簡簡啊,你這次去西西裏可要一定給人留個好印象啊,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女孩子家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尺度,知道了嗎?”簡媽不放心的再次提出含蓄的警示。
“你确定要去西西裏?”就連盧歌政一向淡定的臉也不淡定了。
奧,還有盧歌鷗,來自她的一通電話,莫名其妙的打來,又莫名其妙的挂掉,讓人摸不着頭腦。
“要喝點什麽?”ALEXANDRA有點不自然的詢問打斷了簡耀的回憶。
他們出發的時候是深夜的十一點半,所以飛機上的套餐已經停止提供,只有一些酒品飲料之類的小零食,空姐正推着車子從他們旁邊經過。
簡耀不可思議的盯着他,他什麽時候這麽的,替人着想了?
“喝還是不喝?”
好吧,是她的錯覺,那個暴力分子又回來了。
“不喝。”簡耀沒好氣的偏過頭,看向窗外。真丢人,這還是第一次坐飛機,似乎有點暈機。
他們這次飛往意大利西西裏島共需要12小時,這還是最穩的打算,簡耀一想到還要和ALEXANDRA度過12小時,絕望的直接選擇睡覺。明明之前還是很想和ALEXANDRA改善關系的,千方百計想要套路他,但是現在的思想不知道這麽變了,反而覺得離這人還是遠一點距離為好。
簡耀胡思亂想着,戴着眼罩很快也就睡着了。估計是頭靠在座椅上的位置不對,她不舒服的扭動幾下,坐在一邊玩游戲的ALEXANDRA轉過頭,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壞笑。
一個激靈,簡耀猛然醒過來,她夢見ALEXANDRA和左司邯分開了,變成了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在她後面追趕,吓死她了!
“嗯?”簡耀發覺自己臉部的觸覺不對,不是座椅的顏色,是高級衣料的柔軟絲滑觸感還帶有體溫,很詭異熟悉的感覺,左司邯衣服的觸感大多是這樣。
“醒了還不給我起開。”ALEXANDRA的臉放大的出現在簡耀面前。
簡耀猛地彈出去,“哎呀——”撞到了飛機窗戶。
“蠢!”ALEXANDRA擲地有聲。
原來她一直睡得位置是ALEXANDRA的肩窩窩,難怪會做噩夢。
“現在到哪裏了?”為了不讓自己顯得更蠢,保護好ALEXANDRA的眼睛,簡耀只好迅速轉換話題。
“繼續睡。”ALEXANDRA友好的扔給她三個字。
簡耀咬牙,心裏升起一股不安感,這家夥不會就這樣把她——扔在某個地方吧,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怎麽能一時大意就答應他去西西裏呢。
“5點30我們到達慕尼黑機場,中間還有很長時間,到時候要在慕尼黑停留3小時左右,再轉去蓬塔萊希機場。”ALEXANDRA心裏忍住笑,以前怎麽沒發現這人這麽好玩,不過還是冷着臉繼續說道。
“奧。”簡耀看向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心裏分不清是失落還是期待。
這個時間,飛機上的大部分人都是在睡覺,簡耀強迫自己再次入眠。
這一次,簡耀睡得很酣暢,再也沒有一開始上飛機的那種不安感,再次醒過來,天已經蒙蒙亮了。
簡耀側過頭一眼就看到了身邊的ALEXANDRA,熟悉的面孔卻不能随意觸碰,ALEXANDRA即使是睡着也是抿着嘴,冷着臉。
簡耀細細打量着他,和司邯在一起這麽長時間,她每次都會沉溺于他的顏,不要說她花癡,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左司邯這麽出衆的人怎麽會看上他的,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左司邯比她還小一歲!坑!
簡耀輕輕嘆口氣,轉過頭看向漸漸紅暈的雲層。
ALEXANDRA在她轉頭的一瞬睜開眼睛,眼裏醞釀着不知名的情緒。
五點四十分,Y市飛機抵達慕尼黑機場,在這期間他們還得在此逗留3個小時左右等待下一班轉航的班機。簡耀一下飛機就緊緊跟上ALEXANDRA,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機場裏充斥着白人和黑人,簡耀饒是口語再好也蒙了。
耳邊充斥的不再是母語,各種各樣的語言鬧騰的在簡耀大腦裏直打轉,即使是早晨這個點,慕尼黑的機場裏也到處是人流,很不熱鬧。
“我們不是要去西西裏嗎,為什麽要出去?”大概方向簡耀還是認得清的,她能看懂這是出口的方向。
“還有三個小時,我可不想坐在那裏等。”ALEXANDRA兩手抄在休閑褲的兩側口袋裏,行李辦了托運,也不比擔心會丢失。
簡耀為難着,她是繼續留在這裏呢,還是跟着ALEXANDRA。
“是留在這裏,還是跟着我,你自己選擇。”ALEXANDRA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往前走了。
簡耀一時沒反應過來,再想跟上去,ALEXANDRA離她都已經很遠一段距離了,正好又有一隊似乎是旅游的人從她面前經過,她徹底被隔絕開來。
簡耀懊惱的轉身,準備往回走,自己還是老老實實的坐在機場裏等吧,反正不還有手機嗎,總不會丢了吧。
一個瞬間,一只手猛然拽住她。
“真是笨得可以。”ALEXANDRA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回來了,拽着她的手腕很嫌棄的來到了出口處。
或許,他的本性并沒有那麽壞吧!簡耀盯着ALEXANDRA牽着自己的手,若有所思。
慕尼黑的機場外面有很多專門接人的出租,所以他們不費事的就攔到了一輛出租車。
開出租車的是一個中年黑人女性,胖乎乎的身材,很善言談,盡管ALEXANDRA并不怎麽接話,不過簡耀也沒聽懂這個黑人女性說的是啥。司機載着他們來到附近的一家酒店,光從裝修來看就能看出酒店的高級,ALEXANDRA用意大利語和前臺人員定了兩個房間。
“你的房間在804,我在你隔壁,早餐會有人送上來,離開的時候我會叫你。”
“嗯。”坐飛機飛了這麽長時間,簡耀也累了,正好休整一下。
早餐在他們入住房間後的十分鐘就送了過來,簡耀關起門在浴缸裏放滿水,全身的毛孔都舒張開來了。一身疲憊與警惕終于松懈下來。
Y市法庭門外被記者圍堵得水洩不通,法庭內更是劍拔弩張,只有少數幾家高級媒體才擁有資格入內旁聽。關于這一場轟動Y市的審判已經持續了兩個小時之久,被告的華碩苜本身就不細說,Y市黑道大佬,居然被一個警察起訴,而且這個警察能耐也不小,家庭背景也不可小觑,真真是賺夠了媒體的眼球。
對于華碩苜不利的證據不斷被呈上來,那些被翻篇過去的陳年往事也不斷被揭開,有些事情甚至連華碩苜自己也模糊了記憶,但是,井豎卻掌握得清清楚楚。
被告席上的華碩苜暗沉着臉,坐在旁聽席上的下屬更是惶恐不安,他們何時曾留下這麽多把柄。
“被告華碩苜,20XX年9月份,Y市曾發生特大901事件,證據充足,被告律師可有補充?”
“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着,這對于雙方的人來說都是一場煎熬.
“井先生,請您談一下法院的判審結果吧,您現在感想如何?”
“井先生,這次的審判您有把握全贏嗎?”
……
井豎一行人一出庭便被記者們團團圍住,本來就不便行走的身軀更是寸步難行,不過幸好,井父雖然妥協了,但是對于兒子的安危到底是上心了,特意從軍隊選拔出了八個特種部隊的人來保護井豎的安全,這也是井父同意井豎決定的要求之一。
特警們将井豎完好的護在中間,艱難的上了車子。
齊老大早就在車子上等着了,井豎一上來,趕緊扔下煙頭,“結果怎麽樣?”
“休庭,一個月後開庭當庭宣判。”井豎的語氣說不上有多期待,反而他知道這裏面的貓膩。
“證據充足居然休庭!”齊老大恨不得立刻撸袖子和法官幹一架。
“他請的律師确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井豎咬牙切齒,這個律師可是當場詭辯推翻了不少原有的證據。
“艹XX”齊老大狠狠吐了一口髒話,“這孫子就算被判刑估計也判不了多久,實在狡猾!”
“……送我回家,我需要和父親商量一下。”
“行。”齊老大開車驅動。
一輛路虎悄然驅動,靜靜的跟在黑色商務車的後面。
“井珊,你說簡耀這次怎麽走的這麽匆忙啊?連個面也沒見着,真是被我們男神拐跑了。”
“人家是急着去見公婆,你着急什麽勁。”
“我是為簡耀着想啊,她都沒讓我們給出謀劃策。”
“得了吧你,還出謀劃策。”井瑚嗤之以鼻,“小張,順便去一趟藝術館。”
坐在前頭開車的司機小張并沒有回應。
“小張?我跟你說話呢,聽見沒?”井瑚再次重申,這家夥什麽時候戴了個鴨舌帽啊?
井珊心裏警鈴大作,“停車,我們現在改變主意了。”
車子依舊在行駛,“小張”充耳不聞兩姐妹的話語。
“快打電話報警——啊——”
車子陡然加速,雙胞胎姐妹被震得狠狠摔在後座上。
“手機呢?”井珊艱難的摸向包包才發現兩人的手機都不見了,“你知道我們是誰嗎?膽敢綁架我們,你現在停車還有選擇的餘地,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井珊,我……我感覺暈……”井瑚使勁搖頭,努力使自己清醒,但是完全不管用,頭越來越暈了。
“你這麽一說,我……”井珊再也支撐不住,兩姐妹的世界陷入黑暗。
☆、西西裏(二)
簡耀将手機鬧鐘調好,開始專心對付酒店送來的食物,盡管簡耀不認識,不過好在随送的還有一份酒店菜品宣傳單,全英文标注,簡耀在宣傳單裏找到了眼前的食物,卡門貝幹酪和巴伐利亞烤豬肘,算是慕尼黑的特色菜系吧,味道也很不錯,吃飽喝足後躺在床上簡耀反而輾轉難安了。
華碩苜真的會受到應有的懲罰嗎?井豎也不知道怎麽樣了?真的到了西西裏,該如何開始?
高速路上,路虎與商務車展開了激烈的争奪賽,由于這兩輛車的違規行駛已經造成高速路的癱瘓,數量警車出動,也加入了這場角逐。
“FUCK!”商務車的黑色棒球帽主人狠狠的砸向方向盤。
“愚蠢之極!”井珊突然睜開眼睛,從後面一把勒住“小張”的脖子,井瑚緊随其後控制住了車子。
“你們也真是太小看我們井家了,現在就是你付出代價的時候!”井瑚絲毫不受井珊和“小張”纏鬥的影響,緊緊把握着方向盤,準備下高速。
井父雖然很寵溺她們倆姐妹,但是該學的從來沒有讓兩姐妹落下,當初要不是井母攔着,她們倆恐怕也會像井豎一樣去讀軍校,奔向祖國的軍事力量一員,井母本來就埋怨井父将井豎送走,再要将她們也送走的話,井母會孤獨死的,所以在井母的庇護下,她們倆雖然沒有去念參軍,可是該學的格鬥術和特訓她們可是在井父的親自教導下完成。
井父最看重的就是女孩子的自保能力,尤其是他的女兒,更要比別人更優秀,決不能拖累別人,這不,真的派上用場了。
商務車在一陣急剎車之後終于停滞在了一個無人的廢棄場地。
警車和路虎也迅速将商務車包圍,氣氛一瞬間的緊凝。
“叩叩——”、
簡耀噌的從床上彈起來,有點不情願的打開了門。
不出意料的,ALEXANDRA站在了門外。
“我在樓下等你。”ALEXAND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