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
了啊,你說你怎麽就這麽吸引一些花花草草呢,我覺得我能夠想象我未來的生活。”簡耀想起了八年抗戰,每天都在打游擊,左司邯便是她要守衛的總目标。
“未來的生活便是你會換上左太太的名稱。”左司邯認真的承諾着,眼睛裏滿是簡耀不知所措的表情。
怎麽辦?簡耀,快點清醒啊!左司邯的俊美的臉龐越來越近,琥珀色眼眸裏的深情與真摯讓簡耀不能自拔。
簡耀再次回想起小時候媽媽告訴她的話,找一個愛自己的人是在茫茫人海中的篩選,所以艱難萬分,世間大部分人的結合都只是達到百分之八十左右的契合,剩下的需要靠彼此婚姻的結晶來維持,但有時候互相伴侶的契合連百分之八十也無法達到,所以即使有了愛情的結晶也會被沖散。她的父母便是後者,但是此刻的簡耀覺得這世間可能真的有百分之百達到契合的伴侶,她如此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此刻的心情,無法用言語形容,但能肯定的是,自己的歡喜,自己的心甘情願……
她仿佛置身天堂,渾身無法找到一個停留的泊點,在飄搖……
最後的關頭,左司邯□□的雙眼終于喚回一點清醒,躺在自己身下的簡耀是如此乖順,美好。
“嗯?”簡耀的泊點終于找到,緊閉的雙眼慢慢睜開。
“我去……洗澡……”左司邯沙啞着聲音,艱難的起身,卻被簡耀一把抓住。
“我……曾經說過的,婚前拒絕任何親密行為……但是,現在我願意。”這是禮物,自己送他最好的禮物。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左司邯拼命克制自己。
“我知道,我願意。”簡耀唯一一生的勇氣都在此刻用光。
她猛然起身,推到左司邯,除去自己身上的最後一層障礙物,已經散開的白色浴袍。
渾身的雪白與高聳的胸部迷離了左司邯的眼睛。
“你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
☆、尴尬的境地(一)
鬧鐘的聲音打斷了簡耀的沉睡,從慕尼黑飛Y市的飛機已經抵達機場。簡耀略微活動酸痛的腰背,考慮着該怎麽和簡媽交代這一切。
“簡耀,這裏。”蓉蓉怕自己不夠明顯,雙手都揮動起來。
回國的事情,簡耀只通知了蓉蓉,匆忙的去,匆忙的回來,也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接下來的一切。
“和左司邯的家裏人碰面了感覺如何?”蓉蓉結果簡耀手裏的行李箱。
“我都不知道我去這一趟究竟起了什麽作用?”簡耀自己也很郁悶,說好的抗争呢,說好的統一戰線呢,就這樣被左司邯忽悠着回國了。而且自己還被吃幹抹淨。
“你在逗我嗎?”蓉蓉翻着白眼。
“我的Money和小土你有沒有幫我照顧好啊?”
“照顧好了,你放心吧。”蓉蓉伸手攔了一輛出租,“哎,你這一星期不在國內,知道Y市出現了一個驚天震地的大新聞嗎?”
“什麽?”
“我以前都不敢想象原來黑幫離我們如此之近,而且我印象裏的黑幫應該是粗陋鄙俗的,但是我現在刷新了對黑幫的認識。”蓉蓉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表情。
“你知道嗎,Y市最大的黑幫頭目,華碩苜入獄了,聽說判了兩年刑,而且對外公布了很多他的罪行,簡直是罪不可恕,但是卻判了這麽短的時間。”
“你說什麽?”簡耀停住。
“你自己用手機搜下,反正現在熱度還沒有降下去,而且新聞說逮捕華碩苜就是井豎呢,我感覺有點不真實。”
簡耀沒有再聽下去蓉蓉接下來的話語,匆匆拿起手機浏覽近日的熱點新聞。
“蓉蓉,你先回去,我要去看看井豎,我覺得……等等,算了,我還是和你一起回去吧。”簡耀改變主意,決定和井珊和井瑚先見一面。
簡耀匆匆趕回樓上,按着井豎家的門鈴。
“你別按了,井豎這段時間都是回家住。”蓉蓉無奈的解釋着,“因為發生了這次的事情,有很多記者想着法子打聽到這裏,每天都來堵,後來井豎為了不給我們帶來麻煩,于是先搬回去住了。”
“那井珊和井瑚呢?”簡耀只好作罷。
“她們當然也是回去啦。”蓉蓉打開門,“歡迎回家。”
“好吧,我改天再去找她們吧。”簡耀壓制住了自己內心的疑惑,華碩苜怎麽會這麽輕易被扳倒,井豎掌握了什麽重要性的東西呢?
“對了,你上次和我說的你要主攻精神科是真的嗎?”
“真的,以後真的會去當一名精神科醫師。”簡耀堅定的回答。
“可是……算了,你決定的事情我也不可能給你勸回來,但是我還是要說幾句,你的專業是內科,你要選擇精神科的話意味着你得重新開始,這不僅對你是個挑戰,對以後的就業也是。”
“我想明白了,不是頭腦發熱,是認真考慮過的決定,所以以後不能和你一起工作了,但是我們可以回家見奧。”
回到醫院報道後,盡管大家都很吃驚,但是面上不顯,簡耀老實本分的有回歸到了自己的實習生活,要說實在有什麽不一樣的話,就是簡耀後面的實習科室已經被盧歌政調動過了,直接安排在了精神科12樓,接下來的日子将充分與盧歌政度過。
“第一天來這裏,習慣嗎?”盧歌政開完會終于閑了一會。
“還行,我想我能應付得了。”
“可能與你之前遇到的科室病人情況都不一樣,所以遇到不能應付的事情一定要和護理人員溝通好,以及最重要的一點,病人的家屬,和他們解釋一切可能會發生的情況。”
“嗯,我有不了解的會告訴你的。”
“這次西西裏之行怎麽樣?”盧歌政切入正題。
“有收獲吧。”簡耀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下來,“我見到了,另一個人格,沙琳。”
“如何?”
“我有點不懂,沙琳為什麽會隔了這麽長時間才會出現,人格的交替是否有一定的時間以及規律,還是說,副人格的出現和主人格有着重大的聯系……”簡耀将自己砸西西裏遇到的事情統統和盤托出。
“不同病人的情況病情也是不盡相同的,但是大部分人格的出現是可以自己控制的。”
“那為什麽司邯會出現交替出現的情況?”
“我也不能确定,這是我對你的描述對他做出的初期治療方案及預案,你看看。”盧歌政拿出一份病歷夾交給簡耀,“還有你說的左司邯母親的問題,我覺得是人格形成的關鍵,你不妨從這方面入手,我想會有突破。”
“我也考慮過,但是我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幫助他,盡管知道這件事,但是我能唯一獲取消息的來源便是沙琳,但是沙琳現在根本不能出來,而且左司邯還在西西裏。有時候我甚至在想,我要不要放棄,左司邯是獨一無二的,我害怕,他會消失。”
“所以,你想成為精神醫師的熱情消失了嗎?”
“不,相反,我想通了一些事情,對于精神分裂的人來說,每種人格都代表着一種存在的意義,或許某些人格會很壞,但是我遇到的司邯身體裏的那些人格,我很喜歡,她們一直在守護着ALEXANDRA,保護他,我想以後成為一名優秀的醫師,去幫助那些被人格困擾的人。”
——
“簡耀,你怎麽回國這麽快啊?和男神的事情搞定了?”井珊井瑚和簡耀約在了她們的家裏,這也是簡耀第二次登門她們家了。
“他讓我先回國,他正在和家裏交涉呢。”
“你可真心大,就這樣回來了。”姐妹倆将簡耀帶到自己房間。
“我被他吃得死死的,不要再說了。”簡耀很幹脆的承認,“哎,這個項鏈怎麽這麽奇怪啊?”簡耀的注意力被井珊從飾品盒裏取出的一條項鏈吸引住,很美麗的紅寶石,鑲刻在一條白金項鏈上,但是很突兀,感覺應該不是和白金項鏈相搭配的。
“你也覺得奇怪吧,我早就和我媽說了,說要把這個鴿血紅給弄下來,不然白白浪費了這顆鴿血紅。”井珊一臉可惜。
“你這丫頭,怎麽又把項鏈拿出來了,小心媽媽削你。”井瑚一把奪過項鏈,鄭重的收回盒子裏。
“不要啊,我還有用呢,我要拿它撐場子去。”井珊又想拿出來。
“你敢把它戴出去試試,嗯哼!”井瑚晃着手機,井珊只好作罷。
“真是的,項鏈不就是拿出來戴嗎?咱媽把它壓箱底都多長時間了,難不成還等着咱倆出嫁當陪嫁麽……”
“趁着咱媽沒發現,趕緊送回去。”井瑚作為姐姐的氣勢氣場全開,井珊只好照做,更怕真的被削。
簡耀無奈的看着兩姐妹倆貧嘴,“井瑚,其實我這次來找你是因為我想知道一些事情的答案。”
“是因為井豎吧?”
“對,先前井豎受傷我想幕後黑手應該是華碩苜無疑,他這個人眦睚必報,而且這次井豎還親自将他送進監獄。”
“但是我們家井豎可不是一般的人奧,簡耀,你就別想太多啦。”
“是,這個暫且放着,我最想知道的是,能夠把華碩苜送進監獄的,最有利的證據。”
“簡耀,你就別執着這件事了,雖然我們對這次的判刑結果也非常不滿意,但是他太狡猾了,你若是被卷進這件事情是我們都不想看到的。”井瑚想起來了那次的綁架事件。
那次在高速公路上相互飙車,若不是她們倆姐妹從小被父親鍛煉,可能遇到這種事情真的就會發生不可預料的後果,但是,慶幸,她們制服了歹徒,盡管事後被井母狠狠禁足了一星期外加各種唠叨,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更加證明了,華碩苜是一個喪心病狂的瘋子。惹火了他,他什麽都能幹得出來,無論面對多大的對手,他都不會退卻。
那個開車的歹徒眼看場面越來越不受控制,更是對兩姐妹起了殺心,真的是一個亡命之徒。
“你們所有人都是為了我好,我知道,可是我心裏不安,他不會是這麽輕易放棄這件事的。”
“簡耀,你聽我……”
“井珊,開一下門。”井母節奏的敲擊着房門,手裏端着一個托盤。
“媽,我們待會就要下去了,不用特地送上來的。”
“都拿上來了,你們快趁熱吃,我讓小李阿姨特地炖的紅棗蓮子湯,哎,井瑚呢?”
“喏,來了。”井珊端起一碗紅棗蓮子湯遞給簡耀,朝着正在走過來的井瑚努努嘴。
“謝謝伯母,伯母您也坐下來和我們一起吧。”
“不用跟我客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繼續聊,中午留下來吃飯啊。”
“嗯,好,我一定留下來品嘗伯母的手藝。”
“簡耀,其實不瞞你說,我們确實遇到了報複性行為,但是我們有能力避免,而你……”井瑚的話再一次被打斷,有點無奈。
“叩叩——是我,進來了。”井豎從外面直接推開門,腿上的石膏已經除掉了,但還是拄着拐杖,“簡耀,我聽我媽說你來了,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昨天剛回來,你的傷勢恢複得怎麽樣?”
“大夫說還需要靜養三周,已經沒有什麽大問題了。”
簡耀正想說什麽,井家的阿姨就上來說午飯已經好了,讓他們下去。簡耀想了想,還是算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打算,她不能去強迫別人去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就像在華碩苜的事情上,她們姐弟永遠是一樣的立場,都是為了簡耀好。
一星期後——
“大哥,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探視間裏,華碩苜雖然一身囚服,但也擋不住這人渾身的戾氣與氣勢,身邊一直跟着的阿成擔憂不已,這是他們大哥服刑的第二個星期了,盡管幫裏表面沒出什麽大亂子,但是內地裏卻已經開始逐漸崩離。
“正好借着這次機會好好清算一下,那些有着過分野心的人。”華碩苜并不着急,他的位置可不是那麽好坐的,“不過,這個左先生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他已經派人查了這個左先生的真實身份,只是查出了他的一些基本資料,很正常的背景。但萬物皆有一個平衡點,他華碩苜次次針對簡耀想要下手卻總是碰巧被打斷,而且也是最後一次那個警察突然提出的起訴讓他更加疑心,因為那個時候他正想對簡耀來硬的,結果正好這個時候被起訴,一次兩次可以說碰巧,次數太多就有鬼了。而且這次的起訴來勢洶洶,沒有任何征兆,上面的人說舉報材料是直接送到了井豎的手上,檢舉材料也沒有經過上面的人手,直接被井家父子把握着,是誰有這麽但能耐能夠收集他的證據還能全身而退,他心裏有一個猜測,果不其然,當他的手下再想往左司邯背景深處去查的時候他們就開始被人反跟蹤了,一個普通的人的背景怎麽可能這麽深,所以這個左司邯真的不簡單,又是從國外回來的,他在心裏隐約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他現在需要時間好好想一下接下來該怎麽走。
☆、尴尬的境地(二)
西西裏的巴勒莫,ALEXANDRA醒來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又回到了那熟悉而恐懼的時空裏。此刻的他正躺在一處完美貼切他身形的模具石像裏,這是懲罰,不聽話的懲罰。
不過,無所謂,現在的他已經能夠很冷靜的處理目前的情況了,只要沙琳在就好了,他現在要和那個令人惱火的左司邯好好“交流一下”。
“簡耀呢?”
“回國了。”
“誰允許你放她走了!”
“我說然她走,她必須得走,我現在不能讓任何人打擾我的計劃,而且,”左司邯輕蔑的笑着,“這不也是你一直以來的願望嗎,我正在實現着你的心願,你要感激我。”
“你撼動不了他的,他的地位沒有任何人能夠代替。”ALEXANDRA突然歇斯底裏,即恐懼又期待着。
“懦夫的行為。”
“……”ALEXANDRA沉默着。
“你遲早要取代他的,我只是替你提前完成了這個過程,你要感謝我。”
“……不,不,他還是我父親,他并沒有……”ALEXANDRA嚅動着嘴,說不出完整的理由。
“你忘了他教我們的,我們是沒有感情的機器,這才是他想要培養出的繼承人,現在他馬上就要實現他的目标了,他會很高興的。”因為,沒有人能夠威脅他,威脅他在乎的人。
“況且,我只是□□,并不會對他怎樣。”左司邯諄諄善誘着,“你要好好配合我的一切。”
——
日子就像古井無波的幽幽井水一般,毫無波瀾,左司邯離開的日子裏,簡耀一天天計算着時間,剛開始,簡耀還是每天都會打越洋電話,慢慢的,就變成了發短信,直到現在,手機沒有任何動靜。簡耀已經發了第三個短信了,沒有回複。
左司邯說電話不方便接聽,于是改成發短信,可是就算是發短信,簡耀也慢慢有了不滿,每次都是她主動發,左司邯似乎并不熱衷回複,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問他也是不說,她有點後悔了,不應該留他一個人在西西裏的。
簡媽也打電話過來詢問,簡耀老老實實的吧情況都說了,唯有一點,她只說左司邯的家庭在國外很有地位,并不敢告訴簡媽左司邯家的真正背景,簡媽沒有多說什麽,只讓簡耀自己心裏有數就行。
而簡媽肚子裏的小寶寶也快了,還有三個月就要生産了,簡媽的精力也大部分放在了小寶寶身上,這讓簡耀松口氣。
“你這唉聲嘆氣都快一上午了,你要是真的擔心就立刻飛過去找他不久行了。”蓉蓉實在看不下去了,簡耀的喪臉嚴重影響到她的食欲。
“不要,我不能給他添亂啊,他要我回來肯定有原因,我要相信他。”
“你的語氣還敢在沒有底氣一點嗎?”
“我也不想啊,你就忍忍吧。”
蓉蓉:……
更何況簡耀和左司邯還隔着7個小時的時間差,每次簡耀在深夜給左司邯打電話的時候,左司邯在忙事情,說不了幾句話,而當左司邯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又在工作,現在她才明白那些異國戀人如此艱辛的過程。
簡耀真的是數着時間過日子,每天唯一的期待便是手機裏孤零零的短信問候消息……
——
巴勒莫時間的淩晨。
漢娜安靜的熟睡着,嘴角的微笑還在展示主人夢裏的好心情。
沙琳複雜的看着漢娜的睡顏,嘆口氣,替她将被子拉上。
“ALEXANDRA,我好像真的喜歡上你了。”漢娜拽住他的手,眼裏盡是真誠。
“不要喜歡我,你承受不起。”沙琳無法對着無辜的她說出真相,掙脫了漢娜的掌握。
“你動搖了嗎?我會讓你忘了那個人。”漢娜自信而又張揚的笑着,不為所動。
“随你。”沙琳冷漠着走出去,一下樓便看見Amber躺在窗邊的古董搖椅上。
“昨天和漢娜玩得開心嗎?”
“您的安排很合理。”
“既然合理的話就挑個日子把婚事定了吧,你奧格(漢娜的父親,舊金山黑幫的高級元首之一。)叔叔和我都很願意看到你們的婚禮。”
“是。”
漢娜倚靠在樓梯的木質扶手上,聽到樓下父子的談話,臉上的笑意更甚。
沙琳如釋重負的走出這棟令人壓抑的房子。
——
手機提示音響了起來,正在迷糊睡眠中的簡耀像是被電擊了一般,瞬間清醒,拿過手機。
左司邯:無論看到什麽,聽到什麽,都不要問為什麽,發生了什麽事,記住你的承諾,相信我!好夢!
“嗯?”簡耀皺着眉,反複将信息看了好幾遍,确認自己沒看錯。
“還好夢呢,真是,你發一通這樣莫名其妙的信息,我更睡不着了好吧。”簡耀無奈的放下手機。
“喵~”Money看見主人醒過來,立刻撲到床上,蹭着簡耀的下巴,四只小爪爪做起了熟悉的工作——踩奶,終于尋到了一個好位置,安心的窩在了簡耀的鎖骨窩裏。
“唉!”簡耀□□着Money的肉爪,“Money啊,媽媽好苦惱啊,原來完全無條件的相信一個人是這麽難的事情。”
……
“簡耀,你的快遞。”蓉蓉沖正在洗頭的簡耀說道。
“我沒買東西啊,你問下是不是送錯了。”簡耀眯着眼睛,心裏疑惑。
“沒有,上面确實寫着你的名字,我看下發來的地址啊,嗯……哇,是你西西裏哎,可能是你男朋友寄來的奧。”
“什麽?”簡耀匆忙将頭沖幹淨,随便裹了條毛巾立刻拆開快遞,“什麽東西?”
随着簡耀的動作,一疊照片和信封從快遞裏掉下裏。
“是照片哎,西西裏的景——”蓉蓉高興的神色就像按了暫停鍵,後面的話啞然被吞回去。
照片狼藉的撒了一地,再清晰不過的向簡耀展示着照片裏的各個內容,簡耀死死拽緊手裏白色的信封。
“什麽啊,真是!”蓉蓉終于啓動開始鍵,匆忙撿起地上的照片,打算扔進垃圾桶。
“別動——”簡耀大吼一聲,吓得蓉蓉一怔。
蓉蓉擡起頭,這是她第一次見到簡耀這個樣子,如此的,情緒失控。
“簡耀,這一定不是真的,你需要自己親自向左司邯證實,不要被這些照片影響了好嗎?”蓉蓉抓緊她的肩膀,試圖勸說。
“讓……讓我自己待會。”簡耀扶着沙發坐下來,剛洗好的頭發如此冰冷的貼在皮膚上,讓簡耀的心裏都在發涼,水珠順着頭發絲滑進簡耀的身體各處,冷!
“你……”蓉蓉嘆口氣。無可奈克的拿着鑰匙走出去。
簡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拿起茶幾上的手機,不顧一切的打着那個爛熟于心的手機號碼。
一遍打不通再打第二次,第三次……
“打不通啊——”簡耀奔潰的大哭,手機鈴瘋狂的響起來,簡耀看也不看直接接通。
“喂,簡耀,你在哪?我看見男神了,正在華庭酒店的宴席上,他什麽時候回來的,而且,而且……總之,你自己來看吧……喂,簡耀,你在聽嗎?”井珊焦急的看着宴席上那如此登對的那一對。
“不是真的,我要相信他。”手機順着簡耀的手滑落,井珊的聲音還在話筒裏不斷傳出來。
“簡耀,你要去哪?”蓉蓉一直蹲在家門口,生怕簡耀會出什麽事,可是還不到一刻鐘,簡耀立刻拉開門沖了出去,蓉蓉不敢多想,立刻跟在她後面沖了出去。
茶幾灑落的照片上,漢娜穿着婚紗的燦爛笑容如此耀眼,親昵的挽着同樣白色西裝的,左司邯……
“師傅,跟上前面那輛車。”蓉蓉指着前面的那輛紅色出租,焦急的打着簡耀的手機。
“喲,姑娘,這是怎麽了?”司機師傅笑着打趣,“熱鬧男朋友了?”
“沒有,師傅,你專心開車。”蓉蓉哪有心思回答他,只期待着不要出什麽事。
“喂,簡耀,你聽我說……”蓉蓉眼睛緊緊盯着前面的車子。
“說什麽?”一個磁性冷淡的聲音響起來,蓉蓉一怔,将手機拿下,陌生號碼?
“你是誰?”蓉蓉有些不耐煩。
“盧歌政,簡耀的電話打不通,你不是和她住在一起嗎,她在哪?”
盧歌政……盧歌政……
怎麽那麽耳熟,啊!對了,不正是我們醫院的着名的精神科海歸醫師嗎,正是簡耀的哥哥啊,簡耀當初和她提過一次的。
“嗯,簡耀,簡耀現在有點事,不方便接電話,待會……”
“說實話!”
冷冷的一句讓蓉蓉心虛不已。
“是,實話呀。”
“簡耀若是出了什麽事,你負擔不起。”決定性的一句終于讓蓉蓉松口。
蓉蓉憂心慮慮的挂上電話,說了到底對簡耀是好還是壞呢?
華庭酒店的頂層,這裏一向是高級會所,專門接待一些Y市有頭面的人物,一般沒有請柬的人都是進不去的。
“姑娘,你還沒給錢呢?”簡耀打開車門就像往下沖,卻被司機一把拉住,簡耀怔了一會,摸向口袋。
“師傅,我來付錢。”蓉蓉立刻從後面趕上來,付清了錢。
眨眼間,簡耀趁着蓉蓉付錢的功夫又沖進去了,等到蓉蓉進去的時候哪裏還找得到簡耀的身影。
簡耀焦急的看着樓層的跳躍,終于,“叮”的一聲到達酒店的頂層——52樓。
簡耀沖出去,唯一的入口處大門緊閉,外面守着兩個看守服務生。
“小姐,您好,請問有請柬嗎?”服務生攔住簡耀。
“我……我,你等下……”簡耀顫抖着掏出手機,“怎麽找不到,找不到——”簡耀慌亂的劃着手機的通訊錄,“對了,查詢,查……”
服務生怪異的看着簡耀,“小姐,還請您下去好嗎,我們這裏不相關人等是不能進來的。”
“不……你等下,等等……”
“喂,井珊,我我,我現在就在外面,你能帶我進去嗎?”
“你等着,我馬上就來。”
☆、秘密(一)
“簡耀——”門在裏面被打開,井珊走到服務生面前說了幾句,服務生立刻恭敬的退開。
與此同時,簡耀直接忽略井珊沖了進去。
“哎,簡耀,你先等一下。”井珊立刻跟上去。
當進入的一瞬間,簡耀覺得周圍都安靜的下來,無關別人,是自己,自己的世界突然靜谧了。
屋內的氣氛與簡耀格格不入,名媛與紳士們怪異的看着突然闖進來的陌生女人。
宴會的正中心,無論在哪裏,他永遠是發光體,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他微笑着,胳膊上卻挽着另外一個女人的手。這一刻,她有點分不清他臉上的笑容究竟有沒有抵達眼底,心底?
“簡耀,你先聽我說,一定要冷靜。”井珊一把拽着簡耀,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簡耀充耳未聞,徑直朝着左司邯走去。
兩個人的星球逐漸靠近,周圍的時間靜止,世界只剩下這兩個人。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為什麽不告訴我?”簡耀努力裝作一切從未發生過,對,就是這樣,他們從未分別。
左司邯抽出被簡耀握住的袖扣,“我們結束了,抱歉現在才告訴你。”
世界重回喧嚣,兩顆星球再次運轉,漸漸遠離。
“你好,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漢娜·布朗,現在是ALEXANDRA的未婚妻,雖然還沒有訂婚,但是日期已經選好了,到時候歡迎你來參加。”
白人女孩擁有着和左司邯一樣極其耀眼的琥珀色眼眸,穿着高貴的白色禮服,和左司邯站在一起宛若天作之合,互相之間達到了某種平衡的契點,讓簡耀無法比及,那是隐藏在她心中永遠也無法忽略的卻一直在逃避的,自卑!
你無法否認,人與人之間永遠都會有嫉妒,攀比,卑微……一些負面情緒的存在,但是有些人會将這些調節得非常好。小時候奶奶對大伯家和叔叔家的小孩總是和自己不一樣,她那時候不懂,後來慢慢長大就知道了奶奶嫌棄她是女孩,所以她知道她是不一樣的,在所有的小孩子裏她永遠是被忽略的那一個,她不滿意,嫉妒着,卑微着……慢慢的長大,這些倒也無所謂了,那些傷害化作最堅硬的殼,保護着自己,在面對自己喜歡的人她也不敢去表白,卑微一直存在着,只是被自己逃避而已。
遇到左司邯之後,這種情緒被放至最大,最大……
她無數次想過這麽優秀的人怎麽看上自己,真是一件極其諷刺而又令人豔羨的事情,她是虛榮的,她接受了這份感情,安慰自己也許人生就是這麽妙不可言吧。俗話說情人眼裏出西施,也許他就是那個獨一無二的存在,能夠在茫茫人海裏看到她的閃光點。而左司邯的态度更是證明了她的想法,所以她堅信着這一切,選擇相信左司邯。
但是天知道,毫無根基的信任是多麽困難的一件事,她發現自己無法完全信任左司邯,盡管自己嘴上說得再漂亮,但是,內心的感情只有自己才清楚,她真的能做到嗎?在沒有遇到任何挫折等到情況下,自己肯定能夠堅持,但是遇到挫折了之後,自己能一如既往的信任嗎?
現在這個挫折就擺在了這裏,如此現實的出現了。
她的所有自信在遇到一個在自己看來都如此适合左司邯的人,不堪一擊。
“我……相信你對我說過的每句話,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麽,但是我選擇了你,就不會輕易放棄……”即使,即使你真的變了,我也不會怪你。
簡耀執着的盯着左司邯的眼睛,期待着,忐忑着……
“很抱歉!”左司邯撇開眼睛,從簡耀身邊,擦肩而過。
蓉蓉和盧歌政推開門就看到這樣一幅場景,簡耀靜靜的站在那裏,神魂脫離。
“跟我走。”盧歌政一把拽住被衆視野環繞竊竊私語的簡耀。
不,我在等,我在等他的回答!簡耀在心裏反駁着,但是卻無力的被盧歌政一拽就移動了腳步,或者是她自己的心都不堅定吧。
蓉蓉和雙胞胎姐妹也是呆了,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我來看着她,你們回去吧。”盧歌政對着跟上來的蓉蓉和雙胞胎姐妹交代完之後就立刻帶着簡耀消失在了這處令人壓抑的地方。
——
“喝點酒吧,會暫時讓你忘了,但是記得,明天還要面對。”盧歌政買了一打啤酒和食物将簡耀帶到附近的一個公園座椅上。
“,,嗯我想自己待會。”腦子裏一直不停的在重播左司邯與漢娜的畫面,簡耀發現無論怎麽說服自己也會被一千種一萬種理由給推翻,給打敗,然後再次給自己找理由,再次被推翻。
“喝醉逃避之前願意聽我說幾句話嗎?”
“嗯。”
“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間發生的具體事情,但是作為你的家人,我希望你能及早從這段感情中抽離。”
“給我個理由。”
“你和他之間的隔閡很多,你無法窺視一個人格分裂者的真正內心。”
“不,不是這樣的,我們……”
“連你自己也無法忽視這個問題,只是一直避免着。”
“……”不是這樣的,不是的……
半響,簡耀無力的躺在座椅上,盧歌政扶起她,手指觸碰到一片濡濕。
“喝吧,只允許你這一次逃避。”盧歌政打開一罐啤酒遞過去。
簡耀接過,仰頭一飲而盡,絲毫沒有停歇。一罐接着一罐,沒有醉,沒有醉……為什麽還不醉,為什麽?
盧歌政坐在車子裏,表情被黑暗隐沒,只是車廂裏的煙味表示着主人心情的不悅。
一個小時後,簡耀終于醉了……
盧歌政打開車門,走了過去。
“為什麽啊?為……”簡耀不安分的在盧歌政的背上亂動,“究竟……發生了什麽?”
“是啊,究竟是為什麽呢?”盧歌政自語着,從小就不奢望親情的他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