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apter14 (5)

什麽,嗯……三……三哥,他的手為什麽不能落下後遺症啊?”

許別站起身來走到兩人面前,這才慢慢開口問:“我沒跟你說過?”

“老大。”孟欽制止,“沒什麽好說的。”

許別笑了起來,“小妹自己人,也不是什麽壞事。”

“到底說過什麽?”關衫的好奇心被激發到了頂點。

“你別看你三哥好像一天閑着沒什麽事似的,他可是格鬥界的神話。”許別說到這裏,好像言語間還特別的自豪。

28 chapter27

離開病房, 昂長的走廊上空曠,盡頭的窗口陣陣冷風襲來,在這樣的地方,那別樣的冷冽無語言表。

兩雙鞋子碰觸地面發出不大不小的聲音,咚咚咚,輕重不一, 卻像是打着節奏。

關衫一邊走一邊一副神游太虛的模樣,也不為別的, 就是腦子裏一直在想許別說的話,有點不敢置信罷了。

在格鬥界有一個神話般存在的人物M, 沒有參加過一場正式的格鬥比賽, 卻牛逼的活在大家的耳朵裏, 在這一行裏,沒有人不知道格鬥王中王M,不過沒有人知道M的真身。

最開始, M到底是何許人也,什麽國家什麽國籍,他的姓名, 他的年齡,長相如何都是一個謎,甚至于到了最後開始有人懷疑M倒是存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又或者其實M并不是一個人, 而是一個團隊。

衆說紛纭,卻無人之情。

這個時候外行人就要問了, 那個M他為什麽這麽厲害?

這個是一個公開的秘密,其實也沒什麽可隐藏的,歷屆經M帶過的格鬥運動員都将是賽事的大熱人選,而最終也确實不負衆望奪得金腰帶,而在這些經M訓練過的拳王最火的是tiger。

曾經有視頻爆出M跟拳王tiger的練拳的視頻,雖然很模糊根本看不清對方的容貌,可是會功夫的人還是能隐約看出他的招式幹淨利落,并且分分鐘KO拳王tiger,要知道那個時候tiger可是世界級的冠軍,卻被M逼的連連敗北。

後來這個模糊的視頻火了,人們才相信M的存在不是胡說,不是炒作,更加不是一個團隊,就是一個人,一個有血有肉的平凡人。

于是,很多人開始想要扒出M是何方神聖,可是扒了很久除了扒出M好像曾經是雇傭兵頭頭,黑拳市場裏有人知道這麽一個人以外并沒有具體證據的傳言,其餘的便是一概不知。

總之,M就是神秘的代名詞,他帶出來的拳王都有自己命名的拳法,在采訪中還會解釋其實這些招式都是教練M發明的。

而關衫當年學功夫,最開始的啓蒙老師是許別,後來很多招式就是學的M,對于當年那個年少氣盛喜歡挑戰的關衫來說M絕對算是她的偶像。

可是誰又能料想的到,那個曾經被關衫奉為偶像,并且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都不可能見上一面的M,竟然是個中國人,這還不算,竟然還是她從未見面的三哥,不僅如此,竟然還被她撩撥過,吃過他的豆腐。

偶買噶,這個世界上貌似所有的巧合都集中在了一起,然後統統發生在了她的身上,真是用盡了畢生的運氣才能如此幸運,嗯,還是……不幸?她已經弄不清楚了。

手臂被一個大力拉扯了一下,關衫整個人往旁邊一去,再一看,護士推着車跟她插肩而過。

“走路也不看,差點撞到人。”孟欽拽停關衫,這句教訓可真是聽不出一點教訓的味道來。

關衫擡起頭看向孟欽,眸子裏都閃着小粉絲的光芒,“你真的是M,不帶騙人的,騙人是小狗,是豬。”

孟欽低眸看着關衫,這個時候還真是童真,他勾唇淡笑點頭,“也不知道有沒有讓你失望,我确實是M。”

“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關衫盯着孟欽,緊緊的盯着,“你知道我有多麽想見到M嗎?”

“不知道。”孟欽笑容依舊,“不過似乎可以恭喜你夢想成真了。”

關衫指了指他的手,“你知道一個格鬥運動員的手有多麽重要嗎?你居然……”

“當時其實也沒多想,只不過不希望你受傷,而且,我不參加比賽,沒差。”孟欽這話說得倒是雲淡風輕,好像真與他無關似的。

關衫盯着孟欽看了很久,真的很久,突然無奈的笑了起來,“這一天下來,信息量太大,看來我需要緩緩了。”

孟欽點頭,話帶雙關,“緩多久?”

“啊?”關衫有點沒明白孟欽所謂的緩多久是什麽意思,“這個我怎麽回答你?”

“我的手多久能愈合?”孟欽這話鋒轉的有點快。

關衫沒多想就回答,“十天左右吧。”

孟欽擡起右手看了看,然後把目光移到關衫的臉上,“那就緩個十天如何?”

“怎麽還有期限?”關衫聽着這話倒是有點哭笑不得,“還有,我幹嘛一定要緩十天?”

孟欽噙着笑,不深不淺,他那如深海般沉靜的眸間越發的深谙,那裏面有一種說明清道不明的意味,卻讓看他的人茫然。

關衫正想繼續問,孟欽的手機響了,他拿出手機一看,看向關衫,吩咐她:“你先去開車,門口見。”

“你……”關衫這話還沒說出來,孟欽就接通電話自顧自的往前走,也不管關衫是否還有話說。

“看在你受傷的份兒上。”關衫摸出車鑰匙睨着孟欽的背影,轉身往電梯口走去,“看在你是M的份兒上……”

電梯門打開,關衫轉身看孟欽已經不見了,只好自己進了電梯,用力的按了電梯的樓層鍵。

這幾天,關衫真心有點忙,忙着陪許別接林心出院,忙着伺候隔壁那位傷患,忙着自己科室的病人,忙着上課,上班忙,下班更忙。

這不,白浩在跟關衫彙報工作,她都能走神了。

“關老師……”白浩見關衫靠窩在椅子裏魂不守舍的樣子,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啊?”關衫這才緩過來,看着白浩,“你繼續說。”

白浩把手上的文件夾一放,雙手環胸,上下打量了幾圈關衫,表現出一副過來人的姿态問:“失戀了?”

關衫眼一瞪,嘴一咬,“有病吃藥。”

“那你這是怎麽了?”白浩笑嘻嘻的看着關衫,語帶關懷,“這幾天也提不起精神,早上你可把病人的病例都弄錯了,關老師,你可是關教授,副主任,怎麽會犯實習生才會犯的錯?”

“我問你啊。”關衫驀地坐了起來,雙手放在桌子上,整個人抵在桌旁身體前傾,“就是你之前吧還算是喜歡一個人吧,不過之後你發現這姑娘跟你的家人有千絲萬縷的關系,你會怎麽辦?”

白浩一聽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一邊笑着一邊說:“那姑娘叫孟欽吧?”

關衫見白浩的樣子,直接一眼刀殺過去,白浩這才不敢那麽明目張膽的笑她。

“你怎麽知道?”關衫問。

“太明顯了好不好。”白浩頓了頓,繼續說:“之前你就問過我一次,我就已經懷疑關老師你有情況,對他的朋友你還那麽熱心的去幫忙,後來經常看見你倆走在一起,前幾天他還為你擋刀,傻子都看得出來你倆關系不一般了好吧?”

關衫瞪着白浩沒說話,用眼神秒殺他。

白浩見關衫這樣,沒敢那麽振振有詞,而是軟了話語,“其實吧,你們互相喜歡就行了,何必在乎其他人或者是以後的事呢?”

“你不明白。”關衫眸子微斂,站起身來換外套,“下班。”

回去的路上,紅燈,關衫停下望着車窗外,天氣越愛越冷,街邊卻是熱鬧非凡,就快到聖誕節了,大街小巷都安上了聖誕樹,挂上了裝飾物,節日氣氛濃重。

路過的女孩子挽着男孩子跟他交頭接耳,笑容滿面,也有穿着時髦的女孩子站在路邊,一輛車停在她面前,她笑着探頭看去,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還有穿着高中制服的男生女生在街頭喜笑顏開。

關衫嘴角微微的勾勒着,似乎她從來沒有過過眼前看到的這種生活,平淡卻幸福。

綠燈,車後喇叭聲響起,關衫瞥了一眼後視鏡,快速将車開走。

回到家,關衫才剛剛換了身衣服,電話就響了,她閉眸一咬唇,睜眼,捏起手機根本就不看,直接開門,關門,走到隔壁,敲門。

門打開,孟欽淡着一張臉看着她,她卻沒好氣的說:“今天太累,吃外賣。”

關衫說完就扒拉着手機一邊點着一邊往屋裏走。

“不行。”身後男人低沉的嗓音淡定卻有力。

關衫轉身,“夠了,不要以為你是我三哥就可以随便命令我,名義上的而已,再說了,老大的話我都不見得聽,我只不過是看在你幫我擋刀的份兒上心裏過意不去,懂了嗎?”

孟欽倒是認同的點點頭,然後悠悠然的走到沙發,坐了下去,随即不緊不慢的擡起頭,看向關衫,故意用受傷的右手指了指廚房,“希望今天我的廚房能完好無損。”

關衫沉住氣,皮笑肉不笑的轉身,踏着重重的步伐往廚房走去。

29chapter28

孟欽坐在沙發上專心的觀看着最近的賽事, 可是廚房時不時傳出聲響,一會兒大一會小,讓他實在是看不太進去。

他看了看廚房的方向,幹脆關了電視站起身來朝廚房走去。

關衫站在菜板前翹着手指片着肉,孟欽微微斜靠在門邊,看着她小心翼翼的端着菜刀的背影, 心裏暗自發笑。

雖然看上去笨拙,可是已經算是有模有樣了, 廚房裏依然很亂,不過好多了, 至少不像之前像被炮筒轟過一樣。

還記得第一次讓她熬個粥, 差點把廚房給點了, 第二次讓她切個菜差點把自己的手指剁了,第三次,第四次總之是狀況不斷, 眼過之處相當之慘烈,光收拾都比做上一頓宴席還要費精神。

而今天,他似乎有了一種老懷安慰的錯覺。

關衫終于是把肉給片好了, 她舉起雙手伸了個懶腰,随口叨叨一句:“比做場手術還累,真不是人幹的活。”

右手上的菜刀被奪走,耳邊響起男人低沉而好聽的聲音, “沒見過哪個廚子把菜刀舉這麽高的。”

“我可不像個廚子。”關衫轉眸看向孟欽,朝他一撇眼, 故意提着嗓子對他說:“倒像是保姆。”

“這麽說自己?”孟欽把菜刀放好,言語間都帶着笑意,這樣的他可能連自己都沒能察覺到吧?

關衫呵呵一聲,伸出雙手攤在孟欽面前,“吶,我這雙手能文能武,還就是掂不起這勺子,耍不了這菜刀,其實這人吧挺有意思的,我就不明白為什麽大多數的人都覺得女人能下的了廚房才能算是一個完整的女人,不會做飯就不完整了?搞笑。”

“這是中國從古至今的傳統思想。”孟欽走到爐子旁揭開鍋蓋探頭看了一眼,這才不疾不徐的對關衫說道。

“真不敢恭維。”關衫譏诮的一笑,把切好的肉放到盤子裏,繼續說:“以前男尊女卑,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家常便飯,女人沒文化,在家只能煮飯帶孩子,現在可不一樣,男女平等,很多男人根本比不上女人,憑什麽還要要求女人?”

聽關衫這麽一說,孟欽倒是轉身好整以暇的盯着關衫看,她雖然嘴巴上說的頭頭是道,不過手上還是沒閑着,這不,洗菜了。

“有怨恨?”孟欽故意停頓了幾秒,直到關衫擡頭看他,這才繼續說:“被那種很多的男人傷害過?”

關衫本來在擰水龍頭,聽見孟欽這麽說,手一滑,用勁兒過猛,下場就是……爆水管。

來的太突然,關衫下意識的用手去摁,這哪兒摁得住,孟欽見狀上前去幫忙,關衫一邊摁着水管,一邊去擋孟欽,“你手有傷,別過來,關總閘。”

孟欽被關衫一擋,倒是沒怎麽被打濕,他轉身快速伸手去關總閘,像噴泉似的四散開來的水花戛然而止。

關衫松開水管,随手抛了抛被打濕的頭發,看着這一室的狼藉,她眸子都沒轉直接上前去看擰斷的水管頭子,一邊看一邊還問孟欽,“工具箱在哪兒?對了,有新的水龍頭嗎?”

她伸手擰了半響,身後無人回答她,她奇怪的起身,眼前一白,頭頂被罩上了一張白色的毛巾。

頭頂上一只手柔軟的觸感在頭皮間散開,力道不大不小,慢慢的擋住眼睛的白色向上離去,那雙如墨般漆黑,如海般深沉的眼眸出現在眼前,輕輕地眨着,眼睛全都在她的發間。

擦個頭發都能擦出性~感的味道,這個男人有毒啊!

“濕成這樣還想着幹男人的活,你到底是不是個女人?”頭頂瞬間響起更性~感的低音炮。

關衫想着再被他這麽揉兩下,真得把持不住了,明明想要退出,再這樣下去,那就真是想退都沒門給她退了。

她搶過頭頂的毛巾,退後一步,自己擦拭着頭發,“我自己來。”

孟欽的手突然一空,見關衫故意跟他保持距離倒是覺得有意思起來,換做之前的她這種情況,這個時候多半會撲上來,而不是現在這樣的境況,他她的刻意遠離倒是讓他提起了興趣。

關衫胡亂的擦着,孟欽靜靜的看着,她穿着白色的毛衣,領口因為浸了水有些往下垂,領口被扯得有些大,她白~皙的肌膚在白熾燈下更加的透白,領口盡頭突出的地方因為水微微貼着,隐隐約約能看見裏面的黑色,若隐若現,似乎更加引人遐想。

曾經也不是沒看過,但是也沒覺着有什麽,可是這一次,他喉嚨有點發幹。

注意到孟欽的目光停在她的衣服上,關衫低頭一看,趕緊拉了拉領子,暗自一咳,對孟欽說:“我過去換件衣服。”

孟欽移開眸光,朝着關衫點點頭,“快去,別着涼了。”

關衫把毛巾遞給孟欽,往門外走,走了兩步轉身對孟欽說:“你別弄啊,你是傷殘人士。”

不等孟欽說話,關衫已經走了,孟欽望着廚房門口失神一笑,有時候似乎連他自己都快相信他傷的不輕,什麽都做不了,他看了看這廚房,不過現在這樣好像真的很不錯。

關衫換了衣服過來就看到孟欽在廚房裏忙炒菜,水龍頭已經換上了新的,地上的水漬也消失了,她湊過去聞了聞,瞥了一眼他垂在身側的右手,對他說:“一會兒換個藥。”

孟欽點頭卻沒有說話,而是側眸看了一眼她,見她頭發還是濡~濕的,立即開口對她說:“浴~室裏有吹風機,把頭發吹幹。”

“哦。”關衫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頭發還是濕的,大冬天這樣晾着确實不太好。

她轉身出去,在浴~室找到吹風機,拿到客廳坐在沙發上吹了起來。

孟欽端着菜聽見客廳傳來的聲音,于是走過去看,女人微微偏着頭,細長而白嫩的頸脖露了出來,與那絲絨般的黑發形成了最強烈的對比。

不過,吹頭發的樣子卻略顯笨拙。

關衫想來不講究,生活過糙但是不亂,吹頭發這種細節的事她除了在理發店被別人弄過,自己倒是從來沒有玩過,家裏也沒有,所以這算是自己第一次給自己吹頭發。

“阿嚏。”關衫一邊吹着頭發一邊打着噴嚏。

手上的吹風機被一個力道奪了去,她莫名轉頭看去,卻被孟欽給按了回去,“好好坐着。”

輕輕柔柔的暖風從吹風筒裏傳到她的頭發,她的肌膚上,酥~酥~麻麻的像是過了電,那微涼的指尖卻跟這暖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每一下的碰觸心都會不受控制的抖一下,皮膚似乎都染上了一層麻藥。

今天似乎有太多次的失誤,每一次都被撩~撥着,心動着,明明是不經意,卻不受控制的想要更近一點。

“阿嚏。”又是一聲響,關衫總算是清醒了過來,她蹭的偏過頭,躲過了孟欽的手,然後站了起來,對他說:“可以了可以了,鍋裏的湯該幹了。”

說着她直接奔向廚房。

這一頓飯終是在兵荒馬亂,在小鹿亂撞,在心神不定,在足足兩個小時後總算是能吃到了嘴裏。

關衫瞥了一眼牆上的鐘,哭笑不得,做頓飯可真心比做一場手術要辛苦多了,最重要的是不知身體上累,心裏還苦逼。

“吃飯。”關衫朝着客廳裏的孟欽喊了一聲。

孟欽走過來,看了眼桌子上的菜,坐下進行點評,“像是那麽回事了。”

關衫一邊給孟欽盛飯一邊繼續說:“行了,反正我有自知之明,我真是沒天分,再說了,這才有一半還是你做的。”

“嗯。”孟欽拿起筷子,微微颔首,“吃飯吧。”

關衫咬着筷子看着孟欽用左手不太順當的去夾那份她做的菜,就這麽看着,看着他夾到嘴裏,注意到他的面部表情并不是太好,于是開口問他:“不是這麽難吃吧?”

“鹽放多了點。”孟欽說的言簡意赅,随即放下筷子端着湯碗喝了一口,又擡頭看向關衫,“湯裏沒放鹽?”

“啊?”關衫給自己盛了一碗,一邊盛一邊說:“我記得我放了的啊!”

松開湯勺,關衫就着碗邊喝了一口,眉頭驟然皺起,放下碗,尴尬的一笑,“好像是忘了。”

“吃吧。”孟欽繼續扒着飯,吃着菜。

關衫看着孟欽的右手,又看着自己做的菜,那份唯一他做的他還不能吃,她驀地站起身來準備收拾,“算了,別吃了,叫外賣吧。”

孟欽用筷子打開關衫的手,擡起頭看向她,“粒粒皆辛苦,小學語文沒學過?”

“粒粒皆辛苦的前提條件至少是不難吃吧?”關衫被孟欽的執着弄得是是萬般無奈。

“行了,我沒那麽挑。”孟欽繼續吃,一邊吃一邊說:“還不至于讓人難以下咽。”

關衫瞧着孟欽吃的還真的挺好的,她慢慢的坐下,支着腦袋看着對面的男人吃,半響才慢慢開口,“你突然不跟我對着幹了,我有點不習慣。”

孟欽擡頭,看向關衫,“你有受虐傾向?”

“沒有啊。”關衫立刻反駁。

“那就行了。”孟欽繼續吃飯。

關衫盯着孟欽,盯着看了挺久,緩慢的開口問:“其實你跟老大是怎麽成為兄弟的?”

“我□□拳,差點出事,後來遇上了老大幫了我,慢慢的就成了兄弟。”孟欽一邊吃着一邊回答,說的很簡單明了。

“哦。”關衫暗自點頭,“老大沒說過你的事。”

“你呢?”孟欽擡眼看了一眼關衫,“老大也沒說過你以前的事。”

“也沒什麽。”關衫微微一笑,“跟你差不多吧,我是孤兒,十歲那年差點淹死,老大救了我,後來挺崇拜他的,死活賴着他,就變成他小妹了。”

“原來你死皮賴臉的性格是與生俱來的?”孟欽說道。

“原來你死氣沉沉的性格也是與生俱來的?”關衫反擊。

孟欽一聽,擡起頭看向關衫,關衫一臉的得意,還是這種不服輸的樣子他看着舒服,之前那故意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讓他看着怎麽都不對勁兒。

收拾完碗筷,關衫拿過醫藥箱,給孟欽換藥,拆掉紗布一看,果然沾水的,她撇撇嘴,低頭給他上藥,“老大知道估計又會說我了。”

“不是不怕老大嗎?”孟欽任由關衫給他上藥,嘴角還噙着淡淡的笑容。

關衫擡眼瞥了一眼,繼續低頭工作,嘴裏卻的話卻是挺言之有理的,“不是怕,是尊重。”

“對老大是尊重。”孟欽頓了一頓,放慢語速,“對我這個三哥算是什麽?”

關衫一聽,一時之間語塞,故意專心換藥而不回答。

“嗯?”孟欽的聲音又響起,“不知道,還是……不好說。”

“其實。”關衫沉了一口氣,随即擡起頭,看向孟欽,“之前的事,你能不能當做沒發生過?”

孟欽雖勾着唇角,笑容卻是極淺,他就這麽盯着關衫看,看了很久才悠悠開口,“你覺得呢?”

30 chapter29

關衫最近有點恹恹的, 可能是感冒了的原因,總是提不起精神的感覺。

眼前一杯咖啡杯出現,她擡眸,端過咖啡,皮笑肉不笑的說:“這麽閑啊,拳王先生。”

高湛坐在關衫對面帥氣逼人的笑着, 努了努嘴巴,對她說:“特地給你買的咖啡, 美式,你喜歡的口味。”

“還不死心?”關衫喝了一口, 溫度剛剛好, 眸子卻是瞥向高湛的。

“死心了。”高湛暗自搖搖頭, “我怎麽能跟我哥搶女人呢?這俗話說得好,兄弟如手足,女人如……”

關衫一記眼刀殺過來, 高湛不由得閉了嘴。

“行了,走吧。”關衫把咖啡一放,眼睛放到電腦屏幕裏去了, 嘴裏繼續說:“你哥也是我哥,沒戲。”

高湛一聽懵逼了,他往前湊,胸~部被辦公桌邊緣勒着都還想往前, 語氣卻是興奮而不解的,“什麽意思?我哥拒絕你了?要跟你拜把子?”

關衫直接一個紙巾盒朝着高湛扔過去, “要不要你我也拜個把子?”

“嗯。”高湛點點頭,“做不成愛人,做兄妹也不錯。”

“滾。”關衫瞪了一眼高湛,撂下一個字,不再理他。

高湛見關衫似乎心情真的有點不佳,也不開玩笑了,不過依然一副八婆的姿态,問她:“說說呗,你倆到底怎麽了?我這前兩天跟哥提到你她也沒說什麽啊!”

“說來話長。”關衫擡眼看着高湛,“總而言之,我跟你哥沒戲了。”

“哎喲我的姑奶奶,你說清楚啊,你這麽吊着,我渾身難受。”高湛都快跟關衫作揖祈求了。

“難受吃藥。”關衫瞧着白浩在外面,朝着門外喊了一聲,“白浩,進來。”

白浩一聽走了進來,一看高湛也在,就用了一種不明狀況的眼神來回打量兩人。

關衫盯着白浩,問他:“好看嗎?看夠了嗎?”

“看夠了。”白浩嘿嘿一笑,“關老師,你找我有事啊?”

“6床做了手術,有沒有什麽異常的現象?”關衫問白浩。

白浩點點頭,“看了,麻藥過了,狀态還不錯。”

“嗯。”關衫站起身來,“走,看看去。”

“哦。”白浩瞥了一眼高湛,跟着關衫往外走。

走到門口,關衫回頭看向高湛,“你還不走,一會兒吃食堂?”

高湛一聽站起身來,朝着關衫一瞪眼,“走走走,食堂有什麽好吃的。”

高湛率先離開,白浩看向高湛的背影,低聲問關衫,“你跟拳王沒事吧?”

關衫莫名其妙的看了眼白浩,“我跟誰有事也不能跟他有事啊!走了。”

……

快要下班了,林心的電話打了過來,關衫想想這嫂子坐月子一定是很無聊吧?

“嫂子。”關衫叫林心從來都是幹脆利落,铿锵有力。

“下班過來吃飯?”林心在電話那頭對關衫做出了邀請。

關衫笑了起來,“行啊,反正我孤家寡人,陪兩個小朋友玩玩也好。”

林心也跟着笑,“那你下班就過來吧。”

“好啊!”

挂了電話,關衫就準備換衣服,門被敲響了。

“進來。”關衫背對着門在穿外套。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周子晨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關衫轉身看着周子晨背對着他,不由得一笑,“我又不是沒穿衣服,你怕什麽?”

周子晨一聽這才轉身看了過來,關衫風姿翩然的站在那兒淡笑的看着她,臉頰上的酒窩不深不淺恰到好處。

“下班了?”周子晨問。

關衫看看自己,聳聳肩,“顯而易見。”

“有空嗎?”

“你有事?”

“請你吃飯。”

關衫擺擺手,“沒必要。”

周子晨卻不同意,“有必要,我不想欠人情。”

“真不用。”關衫收拾好包包,拿起桌子上的手機,走到周子晨的面前,對他說:“我們不是師兄妹嗎?互相幫助也是應該的。”

關衫說完朝着門口走,卻被周子晨給拉住了,“我是真心想感謝你,這個機會都不給?”

“其實吧,我約了人。”關衫朝周子晨咧了咧嘴,點了點頭。

“這種借口你不覺得很爛?”周子晨不松手,“吃個飯不耽誤你時間。”

關衫看着執着的周子晨,哭笑不得,“師兄,我真的約了人。”

“我約了你很多次,你總是各種借口,這一次我不會再信了。”周子晨這個認真的勁兒挺大。

關衫暗自嘆口氣,他說的是,前幾次周子晨約她,她确實找了借口推掉,本以為這件事就此打住,誰知道她低估了周子晨的耐力,還真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個性。

“好吧!”關衫妥協,“不過地點我定。”

“當然可以。”周子晨點頭。

關衫無語的笑了起來,然後看向自己的手臂,順着那只手看向它的主人,“那你能松手了嗎?”

周子晨一聽,趕緊的撒手,“不好意思。”

……

到了林心家,兩邊的人看到對方都懵逼,唯獨罪魁禍首無所謂的站在那兒看着大家大眼瞪小眼。

許別打量了周子晨很久,這才問道:“這位是?”

“哦,醫院同事,也是師兄,周子晨。”關衫介紹,然後看向周子晨也介紹了許別,“我大哥,許別。”

“你好。”兩人握手打招呼。

許別作為主人自然要邀請周子晨進屋坐,而關衫一進去就直奔卧室,找林心和小寶寶去了。

“你別理她,她就那樣,瘋瘋癫癫的。”許別對周子晨說道。

周子晨點點頭,倒是沒有想到現在的情況,明明是他請關衫吃飯,怎麽就來到了這裏,總感覺有一種別樣的感覺。

“我沒想到關醫生說的吃飯的地方是許先生的家。”周子晨趕緊解釋了一下。

“我也沒想到我們家小妹竟然會帶男性朋友回家。”許別瞧着周子晨,開始進入正題,“對了,你多大了?什麽科室?你父母是做什麽的,你家住哪兒?”

這邊周子晨被許別拷問着,那邊關衫在林心的卧室裏逗着小姑娘,“又長變了,像老大多一些,有福氣。”

“那你呢?”林心笑着看着關衫,“聽說你帶人過來了,男朋友?”

關衫逗弄着奶娃娃,一聽林心這麽說,頭都沒擡,“醫院同事,之前救了他的命,死活要請我吃飯,所以就帶過來了。”

“就這麽簡單?”林心有點不信。

“嗯。”關衫站起身來,走到林心的床邊坐下,突然變得正經,“嫂子,當初如果你沒有跟老大在一起,你還會選擇別人嗎?”

“不會。”林心想都沒想就吐口而出,随後驀地一笑,笑中帶着甜,“你大哥也不是那種容易放手的主,你也知道一直以來努力的那個都是他。”

關衫微微點頭,她當然知道,當年還是她這把火點醒了林心,這才成了自己的嫂子。

可是那句話說的真的好,當局者迷,有些事你看別人看的透徹,但是到了自己的身上就不行了。

林心見關衫不說話,女人的直覺讓她覺得小妹有問題,于是她開口問道:“怎麽了?有感情煩惱?不會是你帶來的這位同事吧?”

“當然不是。”關衫否定的很平靜,沒有激動,說明她沒有在心虛,并且并不擔心別人誤會。

“那是誰呢?”關衫笑意濃濃,自從當了母親,更溫柔美麗了。

關衫鼻子有點癢,她搖搖頭,“算了,嫂子你好好休息吧,我有點感冒,出去了。”

林心看着關衫的背影,暗自一笑,這小妹一定有情況。

關衫下了樓,人剛剛走到客廳,就傻眼了,這坐了一沙發的人什麽時候來的?

“小妹,帶男朋友來了?”四哥傅子軒一看到關衫就打趣。

關衫白了一眼對方,看見周子晨坐在那兒跟某個人大眼瞪小眼,順着目光看去,關衫心一頓,誰能告訴她孟欽為什麽也來了?

31 chapter30

孟欽坐在人群最邊上的沙發裏, 閑适的靠在沙發背上,兩條大長腿交疊着翹起,包着紗布的右手輕輕的搭在腿上,左手那細長的手指尖夾着煙卷,煙卷盡頭那明明滅滅的煙蒂悄無聲息的燃燒着,似乎在配合這個沉默無語的男人。

關衫看着他, 幾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頭,手上的傷都還沒好, 還抽煙,其實她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孟欽抽煙了, 似乎在她的印象中, 他的煙瘾不小。

前段時間她在他家當着保姆伺候着他的時候, 能見到他總是抽煙,她向來不喜歡別人抽煙,于是總是說叨叨着, 這還不止,她還直接把煙灰缸和打火機給藏了,似乎在她的監督和唠叨下孟欽真的不怎麽抽了。

不過,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他怎麽又給抽上了呢?

其實,這幾天關衫故意沒過去那邊, 也故意不去見孟欽,每天早出晚歸, 看見他就繞道,總之能躲就躲,能不見就不見,她相信時間的魔力,只要久了不見,就會慢慢忘記對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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