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道歉
她越哭越兇, 最後小脾氣上來了,手機也扔了,抱着江訴罵道:“那個老東西!”
抱着他哭了好一會,她才後知後覺的擡頭, 淚眼模糊的問他:“你是誰啊?”
江訴沉默了一會。
“老東西。”
寧春和愣住:“什麽?”
江訴把她的手機撿起來, 從牆上的紙筒裏抽了張紙巾出來, 擦幹淨。
然後扶着她出去。
正好看到等在外面的徐河。
他看到二人, 腳步微動, 剛想上前。
江訴眉頭微皺,煩躁顯于眼底, 直接将她打橫抱起。
寧春和雙腳離地後, 激動的摟着他的脖子:“我怎麽飛起來了。”
她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江訴的側臉。
她伸手去戳他:“你長的好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他低聲問:“誰?”
寧春和悄悄将腦袋湊到他耳邊,小聲說:“就是那個老東西。”
江訴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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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春和越看越像。
他的皮膚也很好啊, 這麽白, 還看不見毛孔,離的近,連他的睫毛都能看清楚。
真長啊。
他的眼睛也和他一樣,不算大,偏內雙, 瞳色很深。
寧春和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神神秘秘的問他:“你就是他吧。”
江訴側目,看了她一眼:“你說呢。”
寧春和突然湊了上去,吻在他的唇上。
軟而涼。
抱着她的人, 身體一瞬緊繃了起來,就連呼吸也變的急促。
寧春和張開嘴,氣呼呼的咬住他的嘴唇。
太壞了這個人。
總是對她忽冷忽熱的。
可是她又不敢太使勁,怕弄疼他。
正當她準備松口的時候,江訴的手放在她後腦勺,輕輕将她往他那邊壓。
還來不及合上的唇,似乎有什麽鑽進來。
柔軟又溫熱。
他的胸口,急促的起伏。
寧春和被吓到了,想要推開他,不想卻被抱的更近。
直到所有的空氣都被他奪取以後,他才松開了手。
寧春和沒了力氣,軟軟的趴在他的肩上,睡着了。
江訴唇角染上了她的口紅,眼神也随着她的動作,從她的唇移到肩膀。
他無奈的擡手,替她把滑下去的衣領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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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喝了兩天酒,寧春和覺得自己要死了。
她趴在床上,頭痛欲裂,一直哼哼。
寧母端着剛煮好的醒酒湯進來,隔着被子拍她的屁股:“難受死你算了,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喝這麽多!”
寧春和痛苦的從床上坐起身,抱着她媽撒嬌:“媽,我頭好痛。”
寧母雖然嘴上罵道:“活該!”
但還是心疼的把醒酒湯遞到她嘴邊:“先把湯喝了,喝了會好受一點。”
雖然不喜歡這股味道,但寧春和還是皺眉喝完了。
她重新躺下,問她媽:“我昨天是怎麽回來的?”
她全忘記了。
喝酒斷片真的不是什麽好習慣。
寧母瞪她一眼:“還說呢,昨天要不是你哥的朋友送你回來,你還不知道在那個犄角旮瘩蹲着呢。”
寧春和疑惑:“我哥的朋友?”
“江訴啊。”
她伸手去戳她的額頭,“長點記性吧,如果不是因為他認識你哥,你覺得人家會管這個閑事嗎,下次再喝醉可沒這個好運氣了。”
說完,她拿着空碗罵罵咧咧的開了房門出去。
江訴送她回來的?
她不是在跟館陶他們一起喝酒嗎,什麽時候和他碰上的?
寧春和努力回想了一下,才模糊記起,她去洗手間吐的時候,好像撥通了江訴的電話。後來她就睡着了,也不知道他接了沒有。
難道他是那個時候過來的?
寧春和懊惱的掀開被子,怎麽她每次喝醉酒都能被江訴看到。
她幸苦維持了這麽久的形象全毀了。
寧夏安他們學校放假了,他難得回來一次,這會在客廳從吃早飯。
看到寧春和了,他興奮的直接沖過來:“姐,你看誰回來了。”
寧春和興致缺缺的掀了掀眼皮:“誰啊?”
“我啊!”
......
“聽你這語氣,我還以為劉德華來我們家了。”
她開了洗手間的門進去。
寧夏安剛準備跟進去,她啪的一聲把門給帶上了。
後者站在門外,好一會兒,才耷拉着肩膀轉身回到客廳。
寧春和在裏面待了大半個小時才出來,寧父去武館了,寧母也出門和她的小姐妹們聚餐去了。
家裏就只剩下寧春和和寧夏安兩個人。
他在美國讀書,難得回來一次。
上次回來還是去年國慶,不過寧春和跟館陶去旅游了,沒碰上。
所以算下來,兩個人差不多也有快兩年沒見面了。
寧夏安從小就黏她,不過寧春和倒挺煩他的。
太粘人了,甩都甩不開,狗皮膏藥一樣。
她撕掉一小塊油條扔進嘴裏,視線挺在客廳裏的電視上,裏面正放着前段時間挺火的狗血感情劇。
面對她的忽視,寧夏安的熱情沒有半分減退,依舊興致昂揚的給她講着自己這兩年來的所有經歷。
“我今年還拿了獎學金。”
寧春和垂眸,終于肯将視線分給他:“可以啊。”
她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短發,有點紮手。
她皺眉:“你這發型,誰給你剪的?”
“理發師啊。”
與此同時,放在茶幾旁的手機響了,她支使寧夏安:“去幫我把手機拿過來。”
寧夏安乖巧聽話的走過去,把手機拿過來遞給她。
寧春和看了一眼,館陶打來的。
她疑惑的按下接聽鍵。
“幹嘛?”
館陶問她:“還睡着呢?”
“早醒了。”
她按了按還有點酸痛的脖子,“我昨天這是喝了多少啊,今天身上還痛着呢。”
館陶調侃她:“您昨天不光喝的多,還順便把膽子往酒杯裏泡了一遍。”
寧春和愣了一瞬:“幾個意思?”
“您老人家又喝斷片了呢?”
寧春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這不是上了年紀嗎,記性不大好。”
館陶替她重新回憶了一遍:“你昨天給你的心上人打電話,還罵人家老狗逼,還剛好被人給聽見了。”
......
寧春和石化了兩秒,才艱難的開口:“啥?”
她居然狗膽包天罵江訴老狗比?
還真是酒壯慫人膽啊。
挂斷電話後,寧春和心神不寧的坐在那,江訴應該不會這麽小心眼吧?
不會的不會的。
她在心裏安慰自己,她的江訴哥哥那麽好,心眼怎麽可能會小呢,
不過這種事......還是得當面道個歉才行。
寧春和換好鞋子準備出門,問寧夏安:“想吃點什麽,我回來的時候給你帶。”
他搖頭笑道:“不了,我待會也要出門。”
“行,注意安全啊。”
推門的手停下,她折返回來,打開錢包,抽出幾張一百的紙幣放在桌上:“和朋友好好玩啊。”
寧夏安點頭:“謝謝姐姐。”
乖的不行,
寧春和看了他一眼,按捺住唇角的笑意。
兩年沒見,長高了不少。
不過她也不是什麽膩歪的性子,就沒有和他說太多。
開了門離開。
寧春和打聽過了,江訴今天有課。
自從上次不留情面的拒絕了楚安的告白以後,他就從追求者變成了卧底。
寧春和之所以對江訴的行蹤摸的這麽清楚,一半的功勞還是因為他。
她早早的溜了進去,趴在最前面一排。
原本是打算等江訴進來以後,擡頭給他一個驚喜的。
結果趴着趴着就睡着了。
後來還是身邊的同學把她推醒。
她迷茫的擡頭,那個學生說:“教授喊你呢。”
寧春和對這種事情幾乎是條件反射,站起身。
臉上還帶着睡覺壓出的紅痕,一臉疑惑的看着江訴。
後者臉色平靜,似乎對她出現在這裏并不訝異。
“麻煩這位同學把我剛才講過的內容簡單敘述一遍。”
寧春和有點懵,他剛剛講了什麽?
江訴手扶着講臺,輕輕塌下腰,眼睫微垂:“課上打呼嚕,書也沒帶,這位同學真的是來上課的嗎?”
感覺全班的視線都落在自己身上,寧春和悶聲,故作愧疚的低下頭。
課上的那些人其實也都見怪不怪了。
畢竟為了看江訴一眼過來蹭課的學生每天都有。
下課以後,寧春和羞愧的拉過衛衣的帽子蓋住腦袋,生怕被人看見。
四下看了看,确定四周沒人以後,才敢敲響江訴的辦公室門:“江教授。”
半晌,裏面傳來一聲低應:“進來吧。”
寧春和推開門進去,低着頭,一點一點的蹭到他的桌前。
“六叔,對不起,我昨天狗膽包天,不該罵你的。”
“哦?”他擡眸,輕笑,“你罵我什麽了?”
那個笑容,溫柔的想讓人直接溺斃其中。
可是寧春和還是從中看見了危險。
“罵您......”
她支支吾吾,小聲說,“老狗逼。”
江訴問:“就這?”
還有?
難不成她把自己心裏想的那些全罵出來了?
她慫的縮了縮脖子,小聲問:“渣男?”
江訴擡眸,示意她繼續說。
寧春和試探的問:“老東西?”
“挨千刀的?”
“老光棍?”
江訴合上面前的書,點頭:“看來你平時對我很不滿。”
寧春和幹笑兩聲:“我那是喝醉了,說的話當不得真。”
窗戶沒關,偶爾有風吹過,薄紗簾被吹開,暖陽映照進來,鋪了一地。
江訴神情微動,站起身,啞聲問:“那做的事也當不得真了?”
寧春和懊惱得掐了掐自己。
她難不成,還揍了他?
“肯定當不得真啊。”
可能是覺得這句話毫無信服力,寧春和又加了句,“酒後亂性,當不得真,這是六歲小孩都知道的事情。”
他冷笑:“看來我還不如六歲小孩了。”
寧春和愣怔間,他已經出去了。
真生氣了啊。
她煩躁地嘆了口氣,沒事喝什麽酒啊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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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春和還是第一次看他生氣,有點不敢去找他。
于是想着,等他氣消了再去道歉。
晚上的時候,因為寧夏安難得回來一次,寧父特地在附近的餐廳定了位置。
寧春和把螃蟹剪開,将裏面的蟹肉夾到寧夏安的碗裏。
“多吃點啊,你看你瘦的。”
說話間,她伸手掐了掐他的胳膊。
沒掐動。
有些尴尬的收回手,還真沒看出來,小家夥身材還挺好,都有肌肉了。
兩年不見,他長變了不少,皮膚曬的有點黑,留着個寸頭。
看上去挺有土匪的氣質的,不過笑起來倒還挺可愛的。
寧春和心裏裝着事,所以也沒注意寧母臉上擔憂的神情。
沉吟良久,她問寧夏安:“你馬上就要高考了,志願就填你姐姐的大學吧,正好回國。”
“不行。”
寧春和說,“我那個大學太爛了,要填就填南大。”
她湊到寧夏安耳邊,小聲說:“你姐夫是南大的教授,你以後考上了,我讓他罩着你。”
寧夏安擡眸:“姐夫?”
聲音有點大。
寧春和怕被他爸媽聽到,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噓噓噓,小點聲。”
寧夏安微不可察的笑了笑:“恩。”
晚上的時候,寧春和睡不着,抱着狐貍玩偶跑到寧夏安的房間裏。
他剛夜跑玩回來,額前碎發被抓至腦後,帶着濕意。
少年的面容清爽好看,汗珠順着下颚滴落。
寧春和感慨,以前那個小家夥,居然長這麽帥了。
寧春和嘆氣:“姐姐問你個事。”
寧夏安疑惑的坐過去:“怎麽了?”
寧春和攬着他的肩膀,剛準備開口問,不過想起他的年齡和江訴的年齡隔了一大段,思想方面肯定是有區別的。
于是改口問他:“有喜歡的女生嗎?”
他搖頭:“沒有。”
寧春和一愣:“男生?”
寧夏安:“......”
“你都十七了,怎麽可能沒有喜歡的人。”
寧春和不信,“連姐姐都瞞?”
他誠實搖頭:“真的沒有。”
寧春和半信半疑:“真的?”
他點頭:“真的!”
寧春和松開手,躺在床上,感慨一般的說:“沒有也好。”
喜歡上一個人簡直太煩了,尤其是喜歡上一個,心思缜密的冰山。
寧夏安也沒在家裏留幾天,假期結束後,他就回去了。
送他上飛機之前,寧春和把自己拍片子攢的錢全部給他了:“好好學習知道嗎!”
“恩。”他輕笑着點頭,“知道了。”
旁邊的寧母眼神濕潤,直到他進了站,才有些忍不住的趴在寧春和的肩上哭了。
“別哭了。”
寧春和安慰她,“又不是見不着了。”
送走他以後,寧春和回到家,再次開始為自己的感情之路擔憂,也不知道江訴的氣消了沒有。
道歉這種事情,還是得當面來才有誠意。
于是寧春和從下午開始,就等在他家門口。
一直等到晚上。
夜晚風大,濕氣又重,她冷的手都開始哆嗦了。
才看到前面車燈的光亮。
她哆嗦的站起來,背都挺不直了。
原本準備駛進地下車庫的邁巴赫突然轉了方向,在她旁邊停下。
江訴打開車門下來,眉頭緊皺,脫了自己的外套給她穿上:“怎麽不給我打電話?”
寧春和凍的話都說不利索了:“想......想給你一個驚喜的。”
.......
江訴深呼了一口氣,看着她凍的發烏的嘴唇,抑制住怒氣:“是挺驚喜的。”
進屋以後,江訴開了暖氣,又進廚房給她煮了碗姜湯:“驅驅寒。”
寧春和道過謝以後,捧着水杯,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
然後不動聲色的擡眸打量他。
臉色好像更臭了。
他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啊,怎麽感覺最近脾氣見漲啊。
見她一臉愁容的樣子,江訴問她:“在想什麽?”
寧春和若有所思的撐着下巴:“單身久了是不是真的能讓男人更年期提前。”
……
呸,破嘴。
作者有話要說: 每天都在六叔生氣的邊緣躍躍欲試
之前關于弟弟的年齡有個BUG 我去改一下,寧春和比他大五歲~
我每天更這麽多,你們都不留言鼓勵下的嗎QWQ
哭了有小情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