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回遇見宋垣就被他拖到車裏瘋狂地親
念的感覺,她甚至清晰感覺到自己在宋垣的唇舌下融化。
為自己的失控驚慌失措,張雪岩試圖掙開掙紮。
可是宋垣太熟悉她了,他熟悉她身體每一個敏感點,甚至不需要用力,他在她的腦後輕輕揉了揉,張雪岩立刻丢盔棄甲,全身上下都軟了下來。
張雪岩不知道宋垣吻了她有多久,她只記得他從最開始簡單的撕咬她的嘴唇到把舌頭伸進她的嘴裏挑動,然後吸出她的舌頭,又咬又吸。
不同與以前每一次略帶着虔誠的小心翼翼地親吻,這一次,瘋狂而肆意,他帶來的是洶湧的思念和綿延的恨意。
恨意?
張雪岩為自己感受到的東西驚慌。
她睜開眼掙紮,宋垣卻又一次禁锢住她,力道之大仿若要把她整個骨頭捏碎。
他壓着張雪岩,左手攀在她的腦後又試圖安撫她。張雪岩的身體又一次誠實地軟了下來,腦子卻依舊清醒。
她無力掙開便開始嘗試說話,“宋垣,你放……嗯……”
舌尖被宋垣毫不客氣地咬了一口,不想聽張雪岩說話,他直接把她壓在了後座上,瘋狂地挑.逗她。
簡直是一場親吻的盛宴。
發了瘋的宋垣。
從沒有見過的宋垣。
張雪岩甚至不記得自己是什麽時候回吻過去的,宋垣的吻兇狠、急促、瘋狂卻又溫柔、甘冽,甚至還帶了點絲絲煙草的味道。
不難聞,很撩人。
Advertisement
她明明是最讨厭煙草的人了,卻沉迷于宋垣的味道。
張雪岩沉默地閉上眼,醒醒吧,這個人當年先抛棄的你!
可是明明都過去好幾年了,她的身體還是老實地告訴她,她想念宋垣,想念這個正在瘋狂地親吻着自己男人,想的發瘋。
她知道,她是逃不開宋垣的魔障了。可是她又恨,恨自己一次次控制不住地想他。
“說吧,為什麽?”宋垣冷聲開口,嗓音還殘留着親吻後的欲.念。
外面的雨一直在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張雪岩甚至能聽清楚雨滴打落在地上的聲音。
車窗外的世界看似很近卻也遙遠,宋垣冷靜的聲音和夜色相交,讓原本無比暧昧的氣氛散落無形,張雪岩上一秒還因為宋垣的親吻而沸騰着的心口立刻冷了下來,波瀾平靜。
“說什麽?”
張雪岩撐着皮質的沙發座椅坐起來,想到宋垣剛剛的樣子,又往後挪了兩下,試圖拉開兩人的距離,也讓自冷靜下來。
背靠着車門,冰涼的溫度讓她松了一口氣。
身體上的知覺如期蘇醒,鎖骨上立刻傳來被撕咬後的疼痛。
張雪岩倒吸一口冷氣,理了理被宋垣扯開的衣服和圍巾,手指觸碰到他剛剛咬過的鎖骨,還濡濕着。
她看向宋垣的唇,那裏還沾染着她身上的血跡,暗紅色的。
車裏沒有開燈,廣場上的路燈透過擋風鏡照進來,張雪岩只覺得宋垣的臉色似乎又變得很差。
氣氛變的緊張,張雪岩低着頭沉默着。
為什麽?
為什麽分手嗎?
她同樣也想問啊,想問為什麽?
當年為什麽那樣對待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麽?
抿了一下唇,上面還殘留着親吻時的觸感和被撕咬後的疼痛。
張張嘴想說話,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嘲諷地笑了,好像也沒有什麽可以說的了。
畢竟分手了啊。
不像以前,她們總能把生活裏雞毛蒜皮的小事也說的津津有味。
沉默了許久,黑暗中,掉在皮質沙發椅上的手機響了。那種非常原始的,系統自帶的手機鈴聲。
張雪岩暗暗松了口氣,撈過手機劃開,小拇指不小心蹭到免提鍵,沈悅的聲音伴着一室的嘈雜送過來,嚷嚷道:“雪岩,你在哪兒呢?”
張雪岩關掉免提,眼神落在宋垣身上又匆忙錯開,“我在外面呢,等會兒上去啊。”
“行啊,你快點過來,班長大人面子大,這不剛把老吳也請過來了,全班就差你一個人了啊。”
老吳是張雪岩高三班主任,80後和90後的差距在縣城裏并沒有太明顯的差別,反倒是讓他們彼此都親近不少。
張雪岩雖然是高三後才轉到老吳的班,但是高三一年卻沒少受他照顧,就連當年報志願,都是老吳手把手看着的。
“好,我馬上上去。”
張雪岩合上手機,不顧宋垣漸漸沉下來的眼神,低頭又理了理頭發。嘴上火辣辣的痛,她打開手機照相機,嘴唇的顏色不對勁。
擦掉嘴唇四周因為剛才的親吻而蹭開的口紅,狠狠抿了一下,看了宋垣一眼,“同學打電話過來讓過去,我先上去了……”
沉吟了一下,又說:“再見。”
宋垣面無表情地看着張雪岩開了車門走下去,漆黑的車廂裏,他的眼神無言地鎖住張雪岩,直到見她快走到門口,他匆匆打開車門下了車,大步跑到張雪岩身邊,輕輕松松把她打橫抱起。
張雪岩驚呼一聲,雙手習慣性勾住宋垣的脖子。
直到身體再一次接觸沙發,她挺直後背看着他,無聲地詢問。
宋垣手裏依舊捏着她給的手帕,手面無表情地落在她的臉上,擦了兩下後,把手帕塞到她手裏,指節無意識地在她的掌心劃過。
“擦一擦吧。”
第四次開口,還是很冷,好像又有些別的不同的東西在裏面。
張雪岩分辨不出來,她也不知道現在的宋垣到底想幹什麽,有心想要說什麽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說什麽呢?
好久不見,你過得好不好?還是當初為什麽那樣對她?
應該在宋垣眼中很可笑的吧。
畢竟她滿腔的愛意從曾經被肆意踐踏。
更何況太突然了,她什麽都沒有準備好。
而宋垣,她已經不認識他了,從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不認識了。
捏着手帕擦幹淨臉上的雨水,張雪岩看着宋垣頭上還在滴水,遲疑了很久,還是伸出手,“你要不要擦一擦?”
宋垣眼神微動,頭不自覺動了一下,看着張雪岩舉着的手沒說話。
大一上學期,張雪岩琢磨着想買電腦,但是沈玉玫女士不同意,她便偷偷央了宋垣幫忙,看能不能買一臺二手的。
宋垣很快幫她找好了,準備抱着東西到她宿舍樓下談。沒想到半路下了雨,張雪岩打電話想要推遲時間,接通後,宋垣帶着喘氣的聲音在耳側響起,說:“我在你們樓下,快點下來。”
張雪岩跑下樓,宋垣站在女生宿舍的門口,頭發濕噠噠地貼在頭皮上,身上的風衣也濕漉漉的。
“幹什麽這麽着急啊,你看看你,淋濕了吧。”張雪岩跑過去,掏出手帕遞給他,“吶,擦擦吧。”
宋垣但笑不語,見張雪岩實在不明白,他攤開兩只手,露出上面的灰跡,“髒。”
同時低下了頭。
張雪岩眼神微閃,人來人往的女生宿舍但凡有人經過就往這邊看。她實在受不了了,便墊了腳尖給宋垣擦臉。
一擦就是好幾年。
張雪岩下意識握着手絹幫宋垣擦臉,還是習慣性地從下巴到額頭,最後抹了一把發梢上的水。
直到眼神和宋垣深沉的目光接觸,張雪岩又清醒過來。
宋垣這樣看她是什麽意思?
嘲笑嗎?嘲笑她分手三年還愛他?嘲笑她只要他随便給點好處就被牽着鼻子走?
牽強地扯了下嘴角,張雪岩收回目光,“抱歉啊,一時間忘記我們已經……”
宋垣忽地又抓住張雪岩的手腕,力道之大仿若能把骨頭捏碎,眼神又開始暗沉,一副要吃了她的樣子。
雨越下越大了,豆大的雨點打在水泥澆蓋的馬路上,在寒冷的冬夜裏開出了花。
啵!
在地上炸開了。
張雪岩兀自發呆了一會兒,直到發動機的聲音響起,她才發現宋垣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駕駛座上啓動了車。
“住哪兒?”他看着後視鏡裏的張雪岩,眼神沉沉猶如漆黑無光的夜,不可見底。
不知道宋垣現在到底想做什麽,張雪岩等了一會兒才确認他大概是要送她回家。
想到自己回來的初衷,也不想和宋垣起争執讓雙方都不好看,張雪岩嘆了口氣,開口說:“金隅國際。”
又拿出手機給沈悅發了條微信,“我突然間有急事,先走了。”
沈悅的信息回複的很快,“怎麽了?”
又一條,“大家都等着你呢!”
張雪岩眨眨眼,餘光看着繃緊了後背開車的宋垣,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難道說不小心遇見前男友,而且前男友一見面就親了她,現在還要送她回家?
想想就很好笑了。
等了一會兒,沈悅沒等到回複,放下酒杯給張雪岩打了個電話。
張雪岩接通,“喂。”
“怎麽了?”沈悅迫不及待地問。
“沒事。”看了宋垣一眼,後視鏡裏的他“嗤”了一聲,下巴微擡勾勒出一抹嘲諷的笑。
好像又生氣了。
垂下眼,張雪岩心裏又酸又澀,聲音也更加低落,“我突然間有點急事要回家,回頭我再請吳老師吃飯當作賠罪,你幫我說一聲。”
合上手機,張雪岩甚至還調了靜音,窩在了角落裏。
到了金隅國際,進大門的功夫,宋垣敲了敲方向盤,“哪一棟?”
“D棟。”頓了一下,“606”
“嗤。”
又是一聲冷笑。
宋垣把車開到D棟停下來。
張雪岩打開車門,見宋垣沒動,她停了一下,“謝謝……你送我回家。”
宋垣小拇指落在方向盤上,不時地敲動着。
等到張雪岩下了車,雨落在她的身上,他這才變了臉色,暗暗罵了一聲,撈起扔在一旁的大衣,大步下了車。
抖開大衣,一把罩在張雪岩的頭上,宋垣自然而然地摟過她的肩膀,小心避開路上小面積的水窪,走到了樓下。
有些粗魯地拽開大衣,宋垣直接穿在身上,看也不看張雪岩,硬邦邦地開口,“這點紳士風度我還是有的。”
然後踏進了凄冷的雨中。
作者有話要說: 張雪岩:宋垣你臉疼嗎,你不讓我參加同學聚會強硬送我回家居然還敢誇自己紳士風度,臉呢?
宋垣:不要臉,愛你。
作者:宋垣你再這樣亂扔垃圾污染環境,小心一輩子打光棍→→
☆、05樓下
張雪岩看着宋垣上了車,直到他開車離開,後車燈也變成了遙遙的星點,她兀自笑了。
怎麽這麽別扭。
想了想,又忽地想起她發過去的那條分手短信
還有當年躺在病床上的……
心立刻猶如針紮一樣,鋪天蓋地的絕望又叫嚣着撕咬着她。
曾經一度肆虐的窒息感又開始複起,臉色瞬間又蒼白了。
張雪岩捂着嘴吐了很久,直到膽汁都吐盡仍覺得惡心。
在樓下徘徊很久,張雪岩用力戳了戳凍僵了的臉,緩緩擡腳走了進去。
屋裏關了燈,只有電視機亮着,沈女士正挽着張先生的胳膊看往年小品錦集。
趙大忽悠特有的聲音在她開門的一瞬間響起,“恭喜你,都會搶答了!”
張雪岩扯了扯嘴角,努力讓自己看上去更自然一些。
沈玉玫看着開門進來的張雪岩,吐出嘴裏的瓜子殼,慢悠悠擦了嘴,“回來了,怎麽樣,男方可以嗎,有沒有留電話,微信也可以,哦還有QQ,QQ也行,你們年輕人不是都喜歡這些聊……聊天軟件。”
又說:“林大姐說這孩子老實,和你一樣在申城,做什麽技術開發,你們有沒有聊,都說了什麽,你感覺他可不可以,人家有沒有帶見面禮,你接了嗎……”
機關槍一樣不停的問話讓張雪岩忍不住夾緊了眉,張其東見狀拍了拍沈玉玫的肩膀,“孩子才回來,身上還濕着呢。”
又看向張雪岩,“吃飯了嗎?”
張雪岩點頭,“吃了。今天遇上以前的同學,一起聊了一會兒,所以回來晚了,有些累,我先去洗澡了。”
“等等。”沈玉玫叫住張雪岩,拍開張其東一直拉着她的手,“你拉我幹什麽,我是她媽,為她好才讓她去相親,現在問兩句又怎麽了,還不能問了,那孩子怎麽樣啊,我問你話呢。”
又看着張雪岩,大有她不開口就不罷休的姿态。
張雪岩頭疼,自從她大學畢業,沈玉玫就像是覺醒了催她結婚的天賦,且一年比一年經驗暴漲。
只是前兩年不在家裏,天高皇帝遠,沈玉玫也就電話裏面叨叨她,一點實際作用也沒有。
可是自從前兩天林大姐提了相親的事後,沈玉玫好像一下子來了精神,每天念叨誰誰誰給她介紹了對象,誰誰誰家孩子結婚了,誰家孫子會說話了,誰家孫子上學了……
張雪岩絲毫不懷疑要是自己松口說了可以後,沈玉玫會毫不客氣地繼續問什麽時候可以結婚。
她揉揉額角,“見了,和你說的一樣,感覺沒有,留了微信。”
頓了頓,想到忽然間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宋垣以及他今天的态度,鬼使神差的,張雪岩又說:“我會和他聊,先別着急好嗎,總要有個時間過程的。”
“還有事嗎?”她看着沈玉玫又問。
沈玉玫喜笑顏開,趕緊擺擺手,“沒事了沒事了,你去洗澡吧,看看你,這麽大了也不會照顧自己,一身的水。”
“快去快去。”又趕緊一臉嫌棄地趕人。
張其東一臉無語地看着猶如擁有變臉絕技一樣的沈玉玫,等到張雪岩上了樓,他拉着她坐下,“你發什麽脾氣啊,閨女才多大,你看看她,這回來臉上明顯就是不開心,非要逼她幹什麽。”
沈玉玫剛得了張雪岩的保證,此刻心裏美滋滋,絲毫不介意張其東的埋怨,反而頗為得意地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皺,見張其東身上的衣服也皺了,她伸手撫平,“我那不逼她,她能說實話嘛。”
“她這些年一直不找男朋友,難保不是因為當年的事,我是想讓她……”
“算了。”看見張其東皺眉,沈玉玫轉了話題,“看看現在這樣多好,閨女已經開始松口,有了可以相處的對象,慢慢來,你我也放心。”
“你啊。”張其東依舊一臉不贊同,雖然他明白沈玉玫的意思,但是林大姐介紹的那個人恐怕一點也不符合張雪岩的标準。
就算張雪岩現在說了會好好相處,怕不是忽悠你的。
搖搖頭,張其東不打算告訴沈女士這個殘忍的事實,起身到廚房熱了杯牛奶,想了想,又把沈女士今日剛做的糕點拿了幾塊,一起端到張雪岩的房間。
張雪岩開了門,見到張其東手裏的東西,伸手接過來,“謝謝爸!”
張其東伸手在張雪岩的頭上撸了一下,“別和你媽較勁啊,她剛出院不能生氣,加上這些年周圍鄰居和她學校的那群老師每天叨叨叨,所以才着急了些。”
見沈玉玫依舊美滋滋地看着小品,張其東拉着張雪岩走進去又說:“你媽也是為你好,不過這人啊,我看了照片,一般般,不喜歡就直接說,沒必要為了別人的話委屈自己,我閨女這麽漂亮,難道害怕嫁不出去。”
“嗯。”
張雪岩笑着點頭,等到張其東關門出去,她忽地喊住他,“爸!”
“怎麽了?”張其東轉身問。
“我要是真的……”又頓了一下,“沒什麽。”
張其東張張嘴,“……那你好好休息。”
張雪岩面無表情地吃掉張其東端進來的東西,躺在了床上。
腦子不由自主又想起了宋垣。
好奇怪,竟然就這麽遇見了。
她原本還以為要花好久好久的時間才能相見,甚至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翻了個身,頭發濕漉漉的,躺過的地方也濕漉漉的,不舒服。
張雪岩認命起身找了吹風機把頭發吹幹,也不管提示燈一直亮着的手機,蒙着臉睡覺。
臨近年關,天氣最多變。
半夜的時候,張雪岩迷迷糊糊聽見有什麽一直在耳邊呼嘯,整個人仿佛在冰窖裏一樣。
她掙紮着睜開眼,外面風聲呼嘯,窗戶竟然沒有關緊,又吹開了。
張雪岩哆哆嗦嗦開燈,試了好幾下,屋子裏依舊黑乎乎一片。
摸索着在被窩裏穿上衣服,張雪岩借着手機得光線找出手電筒,這才發現空調也停止了運轉。
想到小時候家裏總是電力供不上,夏天和冬天經常跳電的事,張雪岩出門轉了一圈,電閘開關好好的。
她試了幾次,屋裏依舊一片黑暗。
張雪岩原地小幅度哆嗦了一下,找出來以前的暖水袋灌滿,捂着暖水袋哆哆嗦嗦地回了房間。
把毯子裹在身上,張雪岩又去關上窗戶,,視線定格在樓下的黑車上。
黑車的旁邊站了個人,個頭很高,昏黃的路燈也沒辦法湮滅他指尖的煙火。
是宋垣嗎?
是宋垣吧。
他怎麽在這兒?他在這兒做什麽?
張雪岩看了一會兒,垂下眼睛拉上窗簾,抱着暖水袋蜷縮在床上。
可是……睡不着了。
張雪岩撈過手機刷了會兒微博,臨近年關,微博上什麽段子都有,只是什麽都沒意思。
她又點開微信,最下面的小人頭像上有個紅色的1。
張雪岩好奇地點開,頭像是一張風景照,名字卻有些萌,“搖尾巴的小烏龜”,備注是劉克文。
劉克文。
張雪岩仔細想了一會兒,哦……
今天,不,昨天的相親對象。
她嘴上說要好好相處的。
想到昨天随口哄沈玉玫的話,張雪岩随手點了同意。又刷了會兒朋友圈,見到不少人在朋友圈嚷嚷缺少敬業福和缺少發。
倒是沈悅一連更新了幾條動态,都是有關于昨晚聚餐的。不過最新的一條卻是她們一起逛街的合影和一張她的獨照,文字也簡單粗暴——
就問你們美不美?美不美?
應該是有不少人點贊回複,朋友圈沒有重複,張雪岩看不見,但是沈悅下面卻一連出現好幾條她自己的評論,其中有幾條最有意思——
“你你你你你……你竟然也看我的朋友圈?”【驚恐】
“怎麽樣,漂亮吧!我閨蜜,單身哦!”【斜眼笑】
“有沒有想要找女朋友的沖動,就按照這樣的找。”【猥瑣】
“卧槽!卧槽!卧槽!!!!!!”
“你粗來,你把話說清楚!!!!!!”
張雪岩猜和沈悅對話的應該是她備注的那個別人家的表哥。
想到她賊心不死想要撮合她和那個素未謀面的表哥的心,張雪岩随手點了個贊,想了想,評論了一句:“閨蜜是真的,單身倒未必。”
又把自己養的青蛙和貓咪準備好吃的,收了他們的禮物,張雪岩原本以為會困的腦子卻更加清醒了。
就算不想承認,宋垣站在樓下抽煙的樣子也一直刻在她腦子裏,怎麽也趕不走。
這麽冷的天,又下了雨,他一個人站在樓下冷不冷。
心裏揪成一團,張雪岩走到窗戶前拉開窗簾,宋垣依舊站在那裏,姿勢都不曾變過。
凍死你算了!
恨恨地想着,張雪岩卻重新穿好衣服,拿着手機和手電,輕手輕腳地出了門。
宋垣的腳邊已經積了一堆的煙蒂。
他擡起手狠狠地抽了一口手上的,随手扔下踩了兩腳。
拇指挑開煙盒,裏面早就空無一物。
“呵!”
宋垣自嘲地笑出聲,手上用力,煙盒就在他手中變了形。
他也不知道自己發了什麽瘋,像個毛頭小子一樣在樓下守着,三更半夜的,難道還指望着張雪岩能半夜醒來看見他,然後下樓嗎。
“呵!”又冷笑一聲。
宋垣擡腳邁步,眼神卻攫住了不遠處只露出半張臉的張雪岩身上。
半響。
他悠悠一笑。
很好啊,竟然真的出來了。
看來連老天爺都讓讓他來算張雪岩和他分手的那筆帳。
宋垣随手扔下手中的煙盒,大步走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張雪岩:宋垣,說了多少次不要随地亂扔垃圾,你看看你看看,這章作者才安排你出現半章吧。
宋垣:嗯,有些委屈。
張雪岩:那以後還亂不亂扔垃圾了?
宋垣:不亂扔垃圾了。
張雪岩:好,那我去和作者套套近乎,下章讓你出現的時間長點。
宋垣:好,謝謝媳婦,最愛你了!muma~
作者:呵呵→→臉呢?
☆、06約定
宋垣随手扔下手中的煙盒,大步走了過去。
他看着張雪岩,眼神依舊深沉,一眼望去,平靜無際,無波無瀾。
離得近了,宋垣的個子又高,張雪岩只能仰頭看着他。
壓迫感太重,張雪岩往後退了一步,錯開宋垣壓迫的眼神。
“你……”她張張嘴,不知道說什麽了。
難道說我是因為半夜被凍醒,看見你一個人在樓下站着不放心,所以下來看看你
覺得自己剛剛的行為着實好笑,張雪岩又後退了兩步,看着路燈,強行開口解釋,“我……家裏面突然間斷電了,我下樓看看。”
“嗯。”宋垣的聲音很淡,幾乎聽不清楚。
“你……怎麽在樓下?”又怕宋垣覺得她自作多情,張雪岩撩了一把頭發,幹巴巴地開口,“你也住這裏?”
怎麽忘了,宋垣和她是老鄉的啊,所以宋垣住在這裏,應該也很正常的吧。
宋垣一直沒有開口,張雪岩低頭露出一個難看的笑,頓時也沒了繼續說話的心思。
她擡頭看了宋垣一眼,轉身就走。
宋垣拉住她,“需要幫忙嗎?”
“什麽?”
“不是說斷電了嗎?”
“不用。”張雪岩下意識拒絕。
“呵。”
宋垣又露出今天聽慣了的笑,張雪岩看了一眼,好像有什麽不一樣了。
是因為眼睛裏少了些嘲諷嗎?
但是其他意味不明的東西也很多啊。
來不及多想,下一秒,宋垣彎下腰,面對面直視着張雪岩,鼻尖幾乎貼着,“所以家裏面斷電,你下樓,因為什麽,嗯?”
似笑非笑的。
張雪岩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佯裝鎮定,“是,是啊,屋裏太冷,下樓想跑兩圈暖和暖和。”
半夜三更跑步?
沒有戳破,宋垣又“嗤”了一聲。
手覆上張雪岩的臉,慢慢捏住她的下巴,拇指在她的唇上狠狠一按,鼻腔裏哼出來幾個字,表面看似平靜,下面卻早已波濤洶湧。
“張雪岩,和我分手的事情,你給我……等着!”
話落,他幹脆利落地轉身,再一次上了車,在她的目光中消失在黑沉沉的夜裏。
就為了說這一句話?
張雪岩站了很久,直到手腳都麻木沒有知覺,她這才僵硬地動了動手腳,慢慢吞吞爬上了樓。
宋垣不知道在樓下站了多久,手指徹骨的涼。
嘴唇都青了,臉色蒼白,衣服上盛着濕漉漉的水汽。
還讓她等着。
什麽意思?怪她嗎?
當初的分手明明是他先提出來的,她只是被動承受,給他自由。
現在反倒是怪她了。
憑什麽?
真是好笑。
站在樓下幹什麽,裝小說電影裏的情聖,再說一次我愛你?
張雪岩,你怎麽就這麽沒出息呢。
他在樓下就在樓下啊,誰知道是不是等你的?就算是等你的,那又怎樣,分手消失幾年,現在忽然間出現求複合,你又不是沒人要,幹嘛上趕着倒貼。
犯賤啊!
……
亂七八糟想了一堆,張雪岩重新鑽進被窩後才想起來她不過是半夜裏被凍醒了而已,沒想到又發生了這麽多事兒。
抱着早就已經不暖和的暖水袋,張雪岩閉上眼,迷迷糊糊地想——原來不是停電了啊。
也對,因為張先生的工作原因,她們家早就搬家了,這裏是縣城,不是農村鄉下了。
——
再次醒來,張雪岩整個人蜷縮在一起,頭埋在胸前,雙手抱着雙腳,完全嬰兒在母體的姿勢。
她僵硬地撐開自己,等到身上的酸麻勁兒過去,起身洗臉刷牙,看見母親正在大包小包的收拾東西。
“媽,你收拾這麽多東西幹什麽?”
沈女士手裏提了滿滿的幹貨,還有些亂七八糟的小玩意兒,見張雪岩出來,埋怨了句“懶死你”後把手上的東西交給她,拍了她一下,“去,幫你爸把年貨收拾好。”
張雪岩一臉懵地走到張先生身邊,看着他正在把面前的一堆東西裝箱。
雞魚肉蛋,新鮮的,風幹的都有。還有煙酒水果,瓜子花生,甚至還有方便面和辣條。
看着張其東伸手,張雪岩把手上的東西遞給他,幫着他裝箱,“爸,你弄這麽多東西幹什麽?”
“回老家啊。”
“回……”張雪岩看着張其東,“回老家過年啊?”
“嗯,早上你二叔打電話說雪均過完年出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我和你媽想了想,正好你今年回來了,幹脆就回老家過年,一家人還能聚一聚。”
張雪岩了然,想起老家走街串巷的拜年習俗,看了一眼客廳了的東西,還真是,和小時候一模一樣,基本都備齊了。
想到和張雪均幾年沒見,張雪岩也高興地忙着收拾。等到收拾的差不多,忽地又想起昨天答應了沈悅當伴娘的事。
找出手機,上面果然顯示有很多條未讀消息,除了各種訂閱號和系統推送就是沈悅發過來的。
第一條就是:“我的天哪,你夜貓子啊,那個時候還沒睡!”
緊接着第二條,“你什麽意思,昨天那個相親對象你真的看上了,你腦子被糊住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三條,“我不是說給你和我表哥介紹嗎,我和你說他昨天居然評論我的朋友圈了,開天辟地第一次,簡直可以說是喜極而泣了。”
第四條,“而且你猜我哥說什麽,他居然開口承人對你有興趣,怎麽樣,要不要見見,我哥真的超帥哦!”
然後第五條、第六條、第七條……
無一例外都是推銷沈悅那個所謂的別人家的表哥。
想了想,張雪岩把要回老家的事情和她說了。
沈悅比張雪岩想象中還要快,她直接撥了電話過來。
開口第一句就是撒嬌的埋怨,“啊~我們昨天才見到,還沒說上兩句話你就偷偷跑了,現在又說要回老家。”
張雪岩笑了一聲,說:“我回老家過年啊。”
沈悅說:“現在到過年還有好幾天呢,而且你昨天怎麽沒說,早知道我就不放你走了。”
張雪岩說:“我也是剛剛知道的,我爸媽臨時決定,東西也剛收好。”
“好吧!”沈悅不情不願地哼唧,“那我的婚禮怎麽辦,說好了當伴娘的,你現在禮服都還沒有試呢。”
又隔着電話撒嬌,“真的不可以留下來陪我兩天嗎,我現在一想到要結婚就好緊張,每天都睡不着覺而且一見到顧西風就想發脾氣,你留下來陪陪我嘛,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那……好吧!”張雪岩聽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妥協說:“那我和爸媽商量一下。”
作為張雪岩為數不多的好朋友,張先生和沈女士是知道沈悅的。
聽說她要結婚了,沈女士首當其沖數落了張雪岩一頓,然後大手一揮,批準了她要留下來的決定。
怕張雪岩不懂禮數,沈女士還囑咐了一遍,又特意要來了沈悅的電話,笑眯眯的和沈悅打電話。
張雪岩頗為無語地看着沈女士從之前的着急回家變成了八風不動地坐着打電話,時不時地擡頭看她一眼。
話裏的意思已經從最初的在城裏多呆兩天陪陪沈悅變成了“沒關系,随便住多久都可以,就算不回家過年吃年夜飯也可以,畢竟過年是每年都可以過的”。
一通電話打完,張先生已經收拾好全部的東西并且把家裏的保險絲修好了。
“主要是保險絲老化了,我已經修好了,你這兩天住家裏,注意不要所有大功率的電器一起開。“
張雪岩點頭,又被沈女士拉着教訓了一頓,硬着頭皮送了二老出門,等到家裏真的空蕩蕩後,她忽地又覺得孤單了。
真是矯情啊!
給沈悅打了個電話,約好了下午見面的事。
張雪岩收拾了家裏,又煮了頓飯。
吃完後給張先生打了個電話,确認他們都到家後,她才仔細畫了個妝出門。
金隅國際聽着還挺洋氣的名字,但實際上這裏屬于城西,正好在張先生和沈女士上班地點的中間,雖說解決了兩人上班難的問題,但對于沒有車出門的人來說很不方便。
張雪岩下了樓,路過昨晚宋垣站過的地方,腳步微頓,又面無表情地邁步離開。
等到了約定的地點,沈悅正在一臉不高興地和顧西風說着什麽,見到張雪岩,她不耐煩地甩開顧西風的手,小跑到張雪岩面前挽着她的胳膊。
張雪岩第一次見到現實版的顧西風,眉眼清俊、身材挺拔,看着沈悅的眼中透着濃濃的愛意與寵溺。
和沈悅當年打電話吐槽的那個桀骜少年,脾氣乖戾的人完全相反。
只看一眼,張雪岩移開目光促狹地眨眨眼,手指在沈悅腰上一戳,“還不介紹,等着我們互相主動認識麽。”
沈悅撇撇嘴,“還能是誰啊,顧西風呗,你又不是不知道。”停了一下,看着顧西風,眼神鄭重,“我最好的閨蜜張雪岩。”
顧西風略微點頭,眼神比之前更暖,“你好,顧西風,悅悅說今天和你約了逛街,我送她過來,今天就麻煩你了。”
“什麽麻煩啊,我又不是小孩子。”沈悅不爽地嘀咕,還白了顧西風一眼。
顧西風寵溺地笑,伸手在沈悅的鼻梁上刮了一下,“好我知道,但是我擔心你啊。”
“哎呀你好煩!”沈悅眼神躲閃,看見張雪岩促狹的眼神,惱羞成怒,“煩不煩啊,都說了逛街了,你快走快走,我今天不回家了,我要和雪岩一起住。”
顧西風:……
張雪岩:……
“不是說下午只逛街的嗎?”顧西風按住沈悅不安的手問。
“我臨時決定的,不行嗎?”沈悅掃了他一眼,眼角挑起來,一臉你奈我何。
可以說是非常任性了。
顧西風也沒生氣,大手按住沈悅的腦袋揉了揉,“好,要是有事,給我打電話,想回家了,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沈悅被煩的不行,聽見顧西風松口,根本不管他說了什麽,只推着顧西風離開了。
“呵呵……”沈悅看着張雪岩,一臉尴尬地強行解釋,“他平時也沒這麽粘人,可能這馬上2018了,狗年流行小狼狗,呵呵……”
張雪岩:……
還不如不解釋了。
張雪岩“呿”了一聲,看着沈悅一臉嫌棄卻眼神溫暖嬌羞,時不時看着漸漸遠去汽車的樣子,又覺得羨慕。
原本,她和宋垣也約好了一畢業就結婚的。
忽地,張雪岩心裏又痛了起來。
☆、07和好
“媳婦兒。”宋垣忽地自身後抱住張雪岩,臉埋在她的頸窩蹭了蹭。
張雪岩吓了一跳,聽見是宋垣的聲音又松了口氣,對着他的手拍了一下。
“啪”地一聲響。
“嘶,疼啊!”
宋垣怪聲怪氣地倒吸一口冷氣,龇牙咧嘴地掰過張雪岩的臉啃了一口,鼻尖貼着她的鼻尖輕輕蹭了蹭,“還生氣呢,媳婦兒,你看你都把我打疼了。”
張雪岩沒好氣地白了一眼,推開宋垣,“你誰啊,我認識你嗎?”
“真的還在生氣啊!”宋垣攔住張雪岩,拽過她的手揉了揉,“手疼不疼,聲音那麽響。”
張雪岩還在氣頭上,又掙不開宋垣的手,幹脆低頭咬了他一口。今天為了來火車站接宋垣特意穿的細高跟踩在他的腳背上,一碾,“你誰啊,放不放手!”
宋垣笑眯眯的臉僵硬了片刻,“我媳婦,不放。”
“放不放?”又碾了一下。
“不放!”宋垣擲地有聲。
“放不放?”張雪岩急了,拽開宋垣的手,轉身就走,“你松開我啊,煩!”
宋垣摸着鼻子,眉毛一掀,小樣,還治不了你了。
他大步上前猛地打橫抱起張雪岩轉了一圈,又輕飄飄地颠了兩下。
“不放!”
“啊啊啊啊啊啊,你松開我,宋垣你瘋了!”
大白天的,還在外面,宋垣怎麽就敢這樣。
張雪岩兩條細腿淩空胡亂地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