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回遇見宋垣就被他拖到車裏瘋狂地親
宋垣不甘心地問:“為什麽?”
張雪岩冷笑,“分手不是你樂意的嗎,我只是如你所願而已!”
食用說明:破鏡重圓,1V1,一切都只是誤會而已
男主不渣不渣不渣,非常非常非常愛女主!!!
內容标簽: 都市情緣 情有獨鐘 甜文 校園
搜索關鍵字:主角:張雪岩,宋垣 ┃ 配角:一堆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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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初見
接到張其東電話的時候,張雪岩正在咬着筆頭苦思冥想公衆號明天要發布的內容。
她漫不經心地劃開手機和張其東聊天,“喂,爸。”
電話裏張其東的聲音有些疲憊,“雪岩啊,你今年過年回家嗎?”
咬在嘴裏的筆咔嚓響了一聲,張雪岩拿掉筆,垂下眼睛看着被咬開的地方,手指在上面摩擦,“……我今年……公司有個外派出國的名額,我……”
“不回家是吧。”張其東打斷張雪岩的花,聲音明顯弱了下來。停了一會兒,再開口像是忍了極大的怒氣,“你知道你幾年沒回家了嗎?你媽昨晚煤氣中毒差點就走了,你要什麽時候才回家,我和你媽都死光了嗎?”
說完,張其東直接挂了電話。
張雪岩手腳冰涼。從小到大,這是張其東第一次用這樣的口氣和她講話。
“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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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一向能幹的沈玉玫,煤氣中毒,怎麽可能呢?
張雪岩抓着手機又撥了回去,張其東沒有接,挂了電話。
聯合辦公大廳一如既往的吵鬧,張雪岩第一次覺得以前這些嘈雜的聲音離她好遠。
眼前的人漸漸看不清楚,視線再也無法聚焦,耳邊只餘下嗡嗡的轟鳴。
不知道是誰路過的時候敲了一下張雪岩的桌子,“想什麽呢,一會兒被發現了又該倒黴了。”
張雪岩茫然地擡頭,下一秒,她倏地站起身往總監辦公室跑。
等到出來,張雪岩的表情已經恢複正常。
她走到位置上收拾了東西,等到總監檢查完電腦裏的資料和她每日工作進度表後和同事做了工作交接。
回到家,張雪岩開始收拾東西。
一直到上了飛機,她還是不敢相信就這麽回家了。
她躲了三年啊,躲了宋垣三年。
這次回家,估計就會遇上了吧。
————
高考那年,張雪岩背着父母報了千裏之外的C大,從南方跑到了祖國的最北方。
開學前,張雪岩拒絕了父母送她上學的要求,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一個人一定可以。
沈玉玫女士不放心,直到臨行前還在往張雪岩的行李箱塞棉衣棉褲,生怕少帶了凍着她。
張雪岩不堪其擾,幹脆借口想吃飯支走了沈女士,偷偷把沈女士硬塞進箱子的厚衣服又塞回到衣櫃裏。
明明天氣預報說了那邊不冷,還非要塞這麽多的衣服,而且都是很久以前就不穿的,真是頭疼。
再說就算是東北,那也不可能一年四季都是冬天啊,張雪岩真不知道沈女士到底是哪裏得來的消息說那邊冷,恨不得把她小時候穿的大花棉襖也給帶上。
簡直……讓人哭笑不得。
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重新把剩餘的東西裝好,張雪岩試了試重量,能輕松拎起來。
看見父親站在外面,她背着手蹦到張其東身後拍了他一下,“爸,剛才的事情不許和老媽說啊,拜托拜托。”
張其東一臉寵溺,“嫌棄以前的舊衣服不好看是吧,但是那邊說冷就冷了,你先帶兩件湊合穿,以後找時間再買。”
“但是很重啊!”張雪岩噘嘴,“而且我可以一過去就買,來得及。”
“你呀!”張其東搖頭,正想說什麽就被忽然出現的沈女士瞪了一眼。
張雪岩回頭,一腦袋撞在了拿着鍋鏟的沈玉玫懷裏。
沈玉玫冷笑,一把擰起張雪岩的耳朵,“長能耐了是吧,聲東擊西,還知道把我支走,出息了,啊?”
“媽……媽……”
張雪岩這一聲媽媽叫的那叫一個一波三折,但是沈玉玫是何許人,一直把持着家裏大大小小的一切,發起脾氣來,就連張其東都縮着脖子不敢說話。
“說!”她哼了一聲。
“沒有沒有。”張雪岩擺着手,不住地撇着眼睛向張其東求救,張其東一臉忍痛地撇開眼,臉上明晃晃地寫着——
“對不住了閨女,老爸真的不是不想幫你,實在是你媽太厲害,老爸也無能為力。”
張雪岩忍不住絕望,只能任由着沈玉玫教訓一通,又把剛剛拿下來的衣服裝了回去。
見沈玉玫還有變本加厲的樣子,張雪岩抱着行李箱求饒,“媽,媽……求你了,這衣服都是很早的了,我就算帶過去了也不穿,求你了,不帶了。”
沈玉玫冷着臉,等到張雪岩又磨了一會兒才松口。
臨走前她戳着張雪岩的腦袋,“別再想給我耍花樣,還有你!”最後一句是看着張其東說的。
張其東一臉無辜地抹了一把臉,等到沈玉玫離開,他小心翼翼地湊到張雪岩身邊,“閨女,委屈你了啊。”
張雪岩氣鼓鼓地瞪着眼睛盯着張其東,“老爸,說好的小棉襖呢,說好的女兒是父親前世的情人呢,你剛剛竟然見死不救。”
“那我不也是沒辦法嘛,你媽太厲害,再說了,你也只是我前世的情人,你媽她……好歹是老爸今生的情人,那前世和今生,肯定今生重要了,你說是吧!”
張雪岩:……
呵呵!
說好的父女親情呢!說好的父女愛呢!
張雪岩憋了一肚子的氣到了火車站。
張其東送她進去,一路念叨着注意事項,也不管張雪岩應不應聲。
到了地方,張其東看了一眼前面的顯示牌,指着上面的候車區又說了一堆,然後不知道從哪兒摳出來一張紙塞到張雪岩的手裏,“你又不讓我和你媽送你,我怕你記不住,所以剛剛說的注意事項我都寫紙裏面了,你注意看。”
候車廳來有不少孩子和大人的組合,一眼就能看出來那些人和她一樣,是第一次離家上大學。
張雪岩忽然間有些眼熱,她接過張其東手裏的紙捏在手裏,眨眨眼,“謝謝爸,對不起,我剛才不應該……”
道歉的話還未說完,張其東看了一眼時間,打斷了她,“哎呦,五點多了,你媽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我要趕緊回去了。”
“對了,你剛才說什麽來着?”張其東擡起頭看了張雪岩一眼又問道。
“呵!”
張雪岩撇嘴,我媽我媽,什麽都是我媽。
她一臉冷笑拽過箱子,抱着胳膊坐在箱子上,下巴擡着,“說什麽?”
“那你沒事是吧?”
“沒事。”
“那我走了啊?”
“哦。”張雪岩一臉冷漠。
張其東揉了揉張雪岩的頭頂,“閨女,你別生氣啊,你也知道你媽身體不好,你是第一次離家,她現在肯定在家裏面偷偷哭,我怕她出什麽事。”
“再說你不也是因為擔心她才沒讓我們送你去學校。”
張雪岩:“……我不讓送是因為去春城的時間太久,我擔心我媽堅持不了這麽長時間的火車,不是擔心她偷偷哭。”
“那也一樣。”
“謝謝!再見!”張雪岩幫着張其東轉身,推着他離開,“你可以走了。”
等到張其東走遠了,張雪岩朝着頭頂翻了個白眼。
“小白菜地裏黃啊!”
沈悅來短信說在外面等她,她拉着行李箱往外走,耳側傳來一聲笑。
張雪岩轉頭,是一個很年輕的男孩子,穿着簡單的白襯衫和牛仔褲,手裏捏着一本很厚的書,手很大,指節細長,指甲修剪得幹幹淨淨。
發現自己的笑唐突了,他合上書,擡起頭看着張雪岩,眼神黝黑透亮,“抱歉啊,我不是有意要笑的,實在是你們……”
他不自然地摸了一下鼻子,臉上的笑意卻不見下去,“你們……很有趣。”
張雪岩定定地看着男孩,一頭黑發溫順地貼着頭皮,眉眼清爽溫潤,說話聲音也客客氣氣,白襯衫牛仔褲,一看就是那種校園王子的标配。
長得帥了不起啊,沒由來的心裏有些不爽。
她翻了個白眼,“哦,所以我該謝謝你沒見過父母□□愛,所以把孩子當空氣的啊!”
宋垣被怼,摸了一下鼻子,拿開一旁椅子上放的背包,“坐一下吧,距離開車還有兩個小時呢。”
張雪岩撇撇嘴沒搭理,拿出手機回了條信息。
等到了回複,她背上書包,拉上箱子擡腿往外面走。
宋垣站起身一把拽住張雪岩的手,“你去哪兒?”
張雪岩一直以為那是和宋垣的第一次見面,直到很久後,她才知道原來他們還有另一段緣分。
宋垣打她注意很久了。
――
回到家,天已經黑了。
張雪岩擡手敲了敲門,張其東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帶着沉沉的疲累,“回來了。”
張雪岩轉身,張張嘴,“……爸。”
跟着張其東走進屋,“我媽她……怎麽樣了?”她又問。
“沒事了。”張其東放下手中的餐盒,看了張雪岩一眼,“沒什麽大事,醫生說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不等張雪岩開口,張其東又說:“吃過飯了嗎,沒吃的話就一起吃點,等會兒一起去醫院看你媽。”
張雪岩點頭,“好。”
吃過飯,張其東又收拾了兩件換洗的衣裳,叫上張雪岩出了門。
張雪岩一路戰戰兢兢,張其東的神色太不對勁,她甚至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
到了醫院,沈玉玫正躺在床上閉着眼休息。
張雪岩輕手輕腳地走過去,三年沒見,記憶裏總是一臉威嚴掌管家中大權的母親好像老了許多,鬓角已經生了幾許白發。
張雪岩又回頭看向張其東,記憶裏溫和的父親也老了。
眼眶泛酸,張雪岩蹲在床邊握住沈玉玫的手。“媽。”她小聲輕喚。
沈玉玫倏地睜開眼,看着張雪岩的眼神甚至有些驚訝,“你怎麽回來了?”她皺着眉問。
“我……”張雪岩剛一說話就被張其東打斷,“我打電話叫的。”
說着他又倒了杯水扶着沈玉玫起身喂她,“你不是說想孩子嗎?”
“但是我……”沈玉看着張其東,想到張雪岩一定知道了她煤氣中毒的事又虎着臉瞪了張其東一眼,拍着張雪岩的手,“媽沒事,別聽你爸胡說。”
張雪岩點頭“嗯”了一聲,“我知道。”
隔壁病床的人自張雪岩進門就一直盯着她,此刻終于找到機會插嘴,“沈老師啊,這你你閨女啊?”
張雪岩看過去,說話的是一個大約50歲,中等身材,有些微胖的婦女。迎上張雪岩的目光,她上下打量了許久,“沈老師,你這閨女真俊哎!”
沈玉玫擺手笑笑,“林大姐真客氣,她也就是長得還過得去,其他一塌糊塗。”
“嗨!”林大姐一臉不贊同,“我瞧着就挺好的呀,還在上學嗎?今年多大了?有男朋友嗎?結婚了嗎?”
張雪岩沒想到剛一回家就遇上這樣傳說中的場面,她一時間應付不來,求救地看着沈玉玫。
“媽!”
沈玉玫牽住張雪岩的手,“哪還在上學啊,都大學畢業好幾年了,一直在外面工作,這還是第一次回家。”
“那有男朋友嗎?”林大姐又問。
沈玉玫看着張雪岩,張雪岩有些難堪。
“沒。”過了很久她才開口。
“那正好啊,我隔壁鄰居家的孩子也沒找對象,也是因為工作忙,要不我幫你們兩家牽線見一見。”
“不用……”
“好啊!”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張雪岩看着笑吟吟答應的沈玉玫,張張嘴,咽下了拒絕的話。
來的路上張其東說醫生囑咐不能刺激沈玉玫。
作者有話要說: 張雪岩:白襯衫、牛仔褲,別以為你穿成這樣我就不認為你是想勾搭我,你以為我會上鈎。
宋垣:喵喵喵?那試試看咯。
寫了好幾個開頭,最後決定用這版,又改了男主的名字,新年新氣象,希望可以18年更上一層樓。也祝各位小可愛新年好,18發發發
☆、02再遇
挂在門口的風鈴叮叮當當響了起來,張雪岩放下手中的勺子,擡起手腕看了眼時間,十二點一刻,早了十五分鐘。
擡起頭,果然來人和母親手機裏的照片一樣,大概175的個頭,圓圓臉,有些微胖,大冷天的穿了一身的西裝,也不知道冷不冷。
見來人四處張望,張雪岩嘆了口氣,站起來招招手,引着圓圓臉男人坐下來。
“你……你好。”
圓圓臉男人看着張雪岩,眼裏閃過一抹驚豔,雙手不自然地揪着袖口,臉上揚起一抹局促的笑,看起來有些緊張。
“你好。”張雪岩略略掃了圓圓臉男人一眼,無心相親便也不再開口說話。
圓圓臉男人又笑了一下,表情還是一樣的局促,聲音緊張,說話都結結巴巴的。
“我叫劉……劉劉克文,一……一克兩克的克,課文的文。”
“張雪岩。”
似乎被張雪岩冷淡的态度打擊到,男人有些尴尬,過了一會兒,他揪着袖口,依舊一臉緊張和不自然。
“你的名字……挺好聽的。”
“你的也一樣。”張雪岩依舊淡淡,并不多說一句話。
冬日裏,又臨近年節,餐廳裏不時有人來來回回,門口的風鈴一直叮叮當當響個不停。
其他角落也都熱熱鬧鬧,唯獨他們這裏的氣氛尴尬微妙。
張雪岩從來沒有相過親,如果不是沈女士昨晚的耳提面命和告訴她不相親就不認她的話,她今天根本就不會過來。
更可況她知道自己現在根本沒辦法和任何一個男人進行男女之間的相處。
宋垣當年帶給她的打擊早已經将她擊潰,她根本沒有辦法再愛上別人或者經營一段感情。
攪了攪手邊的咖啡,張雪岩看着窗外。
今天的天氣不算好,早上出門的時候就被沈女士嚷嚷着帶把傘,現在看外面的天色,俨然要下雨的樣子。
可是她早上被沈女士叨叨的心裏煩,什麽也沒拿就出了門。
不想這麽一直陪着男人耗下去,她垂下眼睛把手邊的菜單推了過去。
“點菜吧!”
男人有些誠惶誠恐地接過,見張雪岩面前只放了一杯咖啡,他捏起菜單的一角,“那個,你,你要吃什麽?”
張雪岩托着腮語氣淡淡,“我已經點好了,你加上你想吃的就行了。”
“哦哦……”男人又是幹幹一笑,拿着菜單思來想去,“那個,我,我和你一樣吧。”
張雪岩無所謂點頭,有一搭沒一搭應付着男人的話,等到菜終于上來,她松了口氣,默默地吃着。
男人似乎還在尴尬和緊張,但是見張雪岩不說話也閉上了嘴,只是時不時擡頭看她一眼。
張雪岩假裝沒看見,一頓飯在沉默中吃完。
飯後,兩人又相顧無言坐了一會兒。餐廳裏的人越來越多,服務員走過來小聲商量是否可以給其他顧客讓開位置。
張雪岩看着男人,男人局促地笑了笑,張張嘴想解釋,張雪岩卻先一步開口,“可以,我們現在就結賬。”
等到服務員說了價格後,她又開口,“AA吧”
男人連連搖頭,“不用不用,我請你,這種事哪有讓女方結賬的道理。”
說完又小心翼翼地看着張雪岩,“能留個聯系方式嗎?”
正在收款的服務員眼神不住在張雪岩兩人身上瞥,手上的動作都慢了幾分。
“二位是在相親?”
“是,是啊。”男人一臉不自然,幾次掏手機付款都沒有成功。
服務員的眼神落在張雪岩的臉上,又看了看男人,眼裏飛速閃過一抹驚詫,“對不起,我們剛剛不知道二位是在相親,我現在就安排客人到別的桌,二位可以繼……”
“不用。”
張雪岩受不了這樣的場景,開口打斷服務員的話。
她掏出手機越過男人快速地付了款,正準備往外走,男人拉住了她的手。
“你幹什麽?”張雪岩皺眉,臉立刻冷了下來。
“對,對不起!”男人匆忙道歉,小心翼翼地看着張雪岩,“……我們可以留個聯系方式嗎?”
張雪岩皺眉,想到早上出門時沈玉玫一臉希冀,鬼使神差地點頭,給男人留了個微信。
“張雪岩?”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說話人的聲音遲疑。
張雪岩轉身,面前的人留着及腰的長發,化着精致的妝容。
她笑了笑,“沈悅。”
“真的是你啊!”
沈悅的臉上挂滿了驚訝,下一秒猛地抱住張雪岩,捶了她一下,“你混蛋啊,這些年死那裏去了,我還以為你失蹤了呢。”
又推開她仔細看了看,拽着張雪岩毛衣領子威脅,“混蛋混蛋混蛋,快點說,這些年去哪裏了,為什麽不和我們聯系,氣死我了!”
張雪岩忍不住笑,眼睛彎成了月牙,“原本看見你這樣還以為你變了,沒想到還是老樣子。”
又看了男人一眼,點點頭,拉着沈悅走到一邊,“我沒什麽啊,就是畢業那年不小心出了點意外,你們的聯系方式被我弄丢了。”
怕沈悅追問下去,她挽着沈悅的手,“你知道的,我一向對數字不敏感,從來都背不住電話號碼,所以你們的聯系方式丢了後我就想不起來了。”
“這些年又因為工作的原因也一直沒回家,這才沒有聯系大家。不過這不是遇見了麽,對了你最近這些年怎麽樣啊,你男神,追到手了嗎?”
她說起了沈悅以前最常提及的話題。
“那是當然。”說起顧西風,沈悅立刻忘記了其他,滔滔不絕,“我是誰啊,顧西風最開始還對我一臉不屑,現在不還是跟在我後面老婆長老婆短的,要不是看他可憐,我才懶得嫁給他。”
“嘿嘿,正好遇見你,必須給我當伴娘啊。”她又挽着張雪岩的胳膊,笑得一臉幸福。
“好。”張雪岩也抿着唇笑,“恭喜你啊!”
看見男人打招呼,她點了個頭,“再見。”
沈悅一臉好奇,看着男人的背影,“那個,是誰啊?我剛剛怎麽聽見他找你要聯系方式?”
張雪岩苦笑,“相親對象。”
“他?”沈悅皺着眉,“相親對象,你說的真的假的?我怎麽覺得像是老板在面試員工呢,不說其他的,就這身氣質也太差勁了吧。”
又狐疑地看着張雪岩,“你看的上,你一向眼高于頂,當年那麽多人追你都沒見你答應,就連嚴……”
“眼高于頂是貶義詞好麽。”
張雪岩習慣性糾正沈悅的用詞習慣,裝作沒聽見沈悅後來的話。最後看了一眼男人的背影,語氣淡淡,“他挺好的。”
“呿。”
沈悅朝天翻了個白眼,“你什麽眼光,就他那樣的還挺好?”
說完又覺得驚訝,拽着張雪岩的手開始用力,“你不會真看上這樣的了吧?就你這條件的還用得着相親,真想要,我給你介紹啊,我表哥,論長相、身高、學歷、財富,哪一條都能甩剛才那男人一條街,正好他今天在,我現在就約他出來。”
還沒說完,又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張雪岩哭笑不得,按住一臉憤慨的沈悅,“好了好了,我不是都說了只是個相親,又沒說同意,你着什麽急啊。”
奪下她的手機,見上面顯示正在通話中,她挂斷順手撥了自己的電話號碼存上,又加了微信,“給你表哥備注上別人家的表哥,你也不怕被打。”
頓了頓又說:“你也別着急,我暫時沒有結婚和找男朋友的打算,只是我媽着急了而已,你表哥,還是留着給別人吧。”
沈悅撇撇嘴,“誰讓他一直都是別人家的孩子呢,啧,也就是這些年我和他還說過話,前些年啊,我們之間零交流,我真是煩死了到哪兒都有人說你看你表哥怎麽怎麽樣,你說煩不煩。”
“不過說起來,我表哥也确實不錯啊,單身未婚,妥妥的高富帥啊,這些年蒙頭工作也沒談過戀愛,更沒什麽不良愛好,要不你們試試見一面。”
張雪岩擺手拒絕,“你饒了我行嗎,說說你結婚的事,婚期定了嗎?在什麽地方?你家還是他家?”
“呿!”沈悅撇嘴,看出張雪岩的逃避也不在乎,習慣性地趴在她的肩膀上,“我們婚禮就定在正月初六,在我家辦。不過兩件事不沖突,剛好你來當伴娘,我再把我表哥拉上當伴郎,你們既參加了婚禮又見了面,萬一看對眼了,我就是你們的大媒人,份子錢都可以省了。”
“而且我們當年說好給彼此當伴娘的。”她又盯着張雪岩,一副怕她忘記或者變卦的樣子。
張雪岩苦笑,可見是想把她介紹給表哥的心不死。
她不打算和沈悅再進行這個話題。
“我前兩年沒回家,原本打算過兩天到學校見見老師順便要你們的聯系方式的,沒想到今天這麽巧遇見了。以前的同學,你還一直有聯系嗎?”
“當然!”沈悅說着忽地拍了一下腦袋,“我忘了說,今天正好是我們同學聚會,他們要是看見你過去肯定很高興。”
☆、03男主
同學會的地點是在縣裏唯一一家據說是三星級的酒店,當年高三畢業的散夥飯也是在這裏。
沈悅拉着張雪岩過去的時候,裏面早已經人聲鼎沸。
沈悅站在門口拍了拍門,雙手張開做喇叭狀,“同學們,同學們,看看我把誰帶過來了。”
門裏喧鬧的場面淡了下來,見到沈悅身後的張雪岩,頓時有人驚呼一聲,“卧槽,還是沈悅你牛逼啊,我們一班七十多號人都找不到張雪岩的聯系方式,還以為今年的聚會張雪岩依舊缺席呢,沒想到你這不聲不響就把人給帶來了。”
“那我是誰啊。”沈悅頗為得意,拽着張雪岩的胳膊走進去,“誰讓我們是好姐妹呢,關系鐵啊。”
張雪岩努力辨認着屋裏的每一個人,認真的打招呼。
直到停下,她看着端着酒杯站着的高高壯壯,一臉意氣風發的男人,笑了一下,大大方方地打招呼,“班長,好久不見啊。”
嚴泝光看着張雪岩,俊臉揚起一抹笑,拿了三個杯子放在張雪岩的手邊,一臉促狹,“屆花是和我們好久不見了,但是我們這些同學可是天天月月年年都有聯系的。”
挨個倒滿酒,嚴泝光挽起袖子,“請吧,一直抛棄我們13班而去的屆花大大,喝了這三杯酒,你以前沒參加同學會的事情我們就算一筆勾銷,怎麽樣?”
又是屆花,張雪岩忽地想起來這個外號還是在嚴泝光這裏傳出來的。
哭笑不得的搖搖頭,張雪岩看着嚴泝光擺在面前的酒杯,“說好了啊,我幹了,就一筆勾銷。”
嚴泝光一直是13班的班長,說話自然有力度,只是這一次他卻沒有直接一言堂,反而是摸着下巴沉吟片刻,眼睛掃了一圈,“同學們,你們說怎麽樣啊?”
高中13班都知道張雪岩的幾大特點,長得好、偏科、酒精過敏。
就連高中畢業的散夥飯都端的茶水。
見張雪岩有喝酒的架勢,下面的自然應聲,個個都圍觀了上來,七嘴八舌道,“真喝啊?張雪岩你行嗎?要不用茶帶酒啊?”
嚴泝光好整以暇地看着張雪岩,等着張雪岩的回答。
沈悅也不放心地走過來,端起杯子,“你喝酒過敏又一杯倒的酒量,還三杯,不要命了啊,我替你喝。”
“不用。”張雪岩擺擺手,端起酒杯遙遙敬了一圈,“同學們,抱歉啊,你們也知道我這個人的毛病,因為我個人的原因丢了大家的聯系方式,前兩年又沒回家,這才和大家斷了聯系,我先幹為敬,大家就當我賠罪了,放過我吧。”
說完,張雪岩端起杯子,閉着眼連喝了三杯,眼看着就站不穩了。
沈悅趕緊扶住她,瞪了圍觀的人一眼,扶着張雪岩坐下,接了杯開水放在她手邊。
“喝喝喝,你不是知道她一杯倒的啊。”
嚴泝光“嘿嘿”一笑,也不尴尬,“我這不是沒想到過了這麽些年她還是這樣嗎,再說張雪岩自己都端起酒杯了,我還以為她真能喝呢。”
“能喝個屁。”沈悅爆了句粗口,趕走嚴泝光,坐下來看着張雪岩,“你沒事吧?身上癢不癢?”
張雪岩擺擺手,擋在胳膊下的眼睛依舊殘留着兩分清明。
不過“喝醉了”正好,免了一堆亂七八糟卻又不得不聊的問題。
尤其是……宋垣啊!
她迷迷糊糊地想。
酒過三巡,屋子裏的氣氛正酣。
沈悅尋着機會過來拍了拍張雪岩的肩膀,“你怎麽樣,沒事吧?”
張雪岩搖頭,聽見沈悅的手機在響,示意她接電話。
沈悅看了一眼,劃開手機塞給張雪岩,“是我表哥,應該是問我今天打電話給他的事兒,正好你幫我接了。”
“我不。”張雪岩擺手拒絕,手機又塞回沈悅的手裏。
沈悅挑眉,聽見有人在叫自己,她直接撂下一句話,“怎麽不行,讓你接你就接。”
還真是賊心不死了。
張雪岩猶如接了個燙手山芋,她愣愣看着顯示屏上的時間一秒秒過去,直到裏面傳來聲音,有些不耐煩,“到底什麽事?”
聽見外放的聲音,張雪岩愣了一下,這才發現手機開了免提,應該是和沈悅一起的時候不小心碰到的。
但是房間裏實在太吵了,對方的聲音聽起來很不真實,不過語氣冷然,絕對算不上好。
她看了沈悅一眼,沈悅沖她揮揮手,一旁的嚴泝光幹脆吼了一句,招着手,“張雪岩,張大美女,你休息的怎麽樣,要不要一起過來玩啊?”
“不了。”
張雪岩開口拒絕,怕嚴泝光聽不見還特意升了調又擺擺手。
又盯着面前的手機,張雪岩組織了一下言語,“今天同學聚會,沈悅的手機沒拿,等她回來,我讓她回給你好嗎?”
手機半響沒有聲音,張雪岩遲疑片刻,加大了音量,“喂,我說話能聽見嗎?”
那邊似乎有桌椅板凳拉扯的聲音,呲呲啦啦的,過了兩秒鐘,裏面傳來冷靜的男聲,“沈悅現在在哪兒?”
“君麗酒店。”
嘟——
對方挂了電話。
張雪岩把手機還給沈悅,實在屋裏的煙酒味道嗆得難受,腦袋還有些昏沉,幹脆到外面透透氣。
君麗酒店的燈光依舊昏暗,走廊盡頭樓梯口的燈和高中畢業那年一樣不停地閃着,如果不是這裏夠熱鬧,看上去陰氣森森的。
張雪岩沿着樓梯下了樓,大廳裏的燈光也昏黃,櫃臺裏的服務生昏昏欲睡,外面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了雨。
還沒走到門邊,撲面而來的冷風瞬間讓張雪岩還有些混沌的腦袋清醒了許多。
她走到一旁坐下,捏着手機玩消消樂。
雨聲越來越大,門外響起了急促的剎車聲,緊接着大門被推開,裹挾着一股子冷風。
張雪岩抖了一下,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又往牆角縮了縮。
還來不及擡頭,“噠噠”的腳步聲停在她身邊,留下了一地的濕鞋印。
她順着油光铮亮的皮鞋往上看,眼角不自主地縮了一下,手機裏響了一聲游戲失敗的感嘆。
匆忙站起來,又退到了牆邊,扒了扒頭發又摸了摸臉。
頭發亂不亂,剛才趴在桌子上睡覺,臉上有沒有紅印子。
等到牆上冰涼的溫度傳入後背,她看着來人,張張嘴,“宋垣,好,好久不見啊。”
宋垣逆着光站着,眼神深冷沉寂,落在張雪岩的身上,比冬日裏的風雪還要冰涼。
他穿着熟悉的黑色風衣外套,上面濕漉漉的沾滿了水跡,整個人仿佛從冰窖裏剛出來一樣,鍍着一層的陰冷。
大廳的燈光是暧昧的黃,水珠在燈光的照射下反射着五顏六色的光,刺得張雪岩睜不開眼。
只是那光卻怎麽也不如宋垣眼底的暗芒來的沉重。
張雪岩輕蹙着眉,宋垣怎麽來了,而且看樣子是專門過來找她的。
他為什麽那樣看着她?
後悔當初分手了,所以過來求和?
門口的風冷冰冰地灌進來,張雪岩躲在大廳吹了很久的冷風,現在手腳幾乎沒有了知覺。
喝了酒的後遺症開始出現,大腦因為酒精而無法思考。
張雪岩眼前一黑,有些天旋地轉。
她掐了一下自己冷靜,“你怎麽在這兒?”
宋垣沒有說話,眼神固執地盯着她看,一句話也不說。
從大學到分手,張雪岩認識的宋垣是個溫和內斂、進退有度的人。他好像很少生氣,即便是生氣,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樣子。
張雪岩揉着眉心,若有似無地嘆了一口氣。
好幾年沒見宋垣了,雖然她回來前已經猜到會再見面,但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倉促,她什麽也沒準備好。
而宋垣他……
算了!
壓下心裏的煩躁,張雪岩盡量平靜地看着宋垣。“有事嗎?”她問。
又怕宋垣覺得自己自作多情,勉強勾出一抹僵硬的笑,“要是沒什麽事,我先走了。”
宋垣冷冷地盯着張雪岩,直到見她真的毫不留戀地轉身,臉上才有了片刻的松動。
拽着張雪岩的手把她抵在牆邊,“走,想去哪兒?”
聲音嘶啞暗沉,好像被人用刀鋸過一樣,隐隐帶着血意與刀鋒。
第一次聽見宋垣這樣的聲音,張雪岩冷不丁被吓了一跳。
酒店的大廳空曠安靜,長手長腳的宋垣卻把她逼在了一個狹小.逼仄的空間,他身上的冷意從四面八方圍剿着她。
張雪岩蹙着眉,氣氛倏忽緊張起來,四周的空氣仿若被抽幹,只需要随意一個動作就能引爆。
沉了一口氣,張雪岩仰着頭看着宋垣。
他的臉色更冷,嘴唇抿成一條直線,頭發上的水順着臉頰往下,最後彙聚在光潔堅毅的下巴上,一滴滴地落在猩紅色的地毯上。
悄無聲息。
“你……”
張雪岩眼睛莫名泛酸。宋垣從來都是姿态倜傥潇灑的,即便當初他為了也體驗一把被女朋友照顧打扮的滋味而故意穿着醜醜的衣服,卻也依舊幹幹淨淨、清清爽爽的。
張雪岩眨眨眼,從随身的口袋裏掏出一條手帕,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你身上全是水,擦擦吧。”
宋垣終于有了片刻的松動,他盯着張雪岩的手看了半響,接過她手上的格子手帕,另一只手卻依舊拽着她,一言不發地出了門,踏進了正在下雨的冬夜。
旋轉的大門後面傳來隐隐約約的聲音,“啧,瞧那兩個人的樣子,簡直腦補了一場你愛我,我不愛你的大戲。”
宋垣身高腿長,每邁一步都需要張雪岩小跑兩步才能跟上。
剛一踏進雨中,宋垣的步子就變緩,等到張雪岩一頭撞進來,他摟着她,冷着臉解開身上的大衣,蓋在了她的頭上。
抱着她的肩,幾乎以挾持的姿勢把她塞進了門口廣場的黑車裏。
張雪岩扒開頭上的外套疊在手裏,宋垣剛好關上車門,灰色的毛衣上沾了水,深一塊,淺一塊的。
張雪岩垂下眼,拿着手上的大衣遞過去,“你的衣服。”
“怎麽,現在說話竟然都不敢看我的眼睛了,張雪岩,你是有多心虛。”
第二次,宋垣開了口,聲音依舊暗沉,嘲諷之意撲面而來。
張雪岩皺了眉,她心虛嗎?為什麽?
她擡頭,直視着宋垣,“我有什麽心虛的。”
手中的大衣放下,已經沒了和宋垣說話的心思。
伸手開了車門,“沒什麽事,我先走了。”
宋垣哪裏容得下張雪岩離開,還沒來得及起身,張雪岩就被他拽住手腕牢牢固定在座位上,吻,就這樣鋪天蓋地的洶湧而來。
作者有話要說: 張雪岩:對不起,我們已經分手了,你親什麽親?
宋垣:呵,誰同意了,你說分手就分手!
☆、04親吻
張雪岩說不清到底是什麽感覺。
宋垣冷冰冰的吻落下來的時候,她第一時間是拒絕,接着又生出了詭異的滿足感。
好熟悉好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