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回遇見宋垣就被他拖到車裏瘋狂地親

個玩笑。”

言柳綠:“……”

又和言柳綠胡亂扯了幾句,張雪岩成功被常年浸淫某著名網站且“身經百戰”的作者“洗腦”,“正确”認識到了性生活也是男女關系和諧的一大步并成功說服自己準備好了。

走腎!

她正了正臉色,打開了門。

宋垣挑眉看着張雪岩一臉鎮定地出來,視線掃過她的手,手上捏着的手機還有些顫抖。

好奇張雪岩在浴室到底做了什麽,宋垣慢悠悠地跟着她坐下,剛剛洗過的臉貼着張雪岩的臉,頭發上的水又滴在了她的臉上。

“寶貝,幫我擦頭發。”

張雪岩別開眼,心砰砰跳着。

沒有兩秒又粗魯地拽下來宋垣脖子上的毛巾幫他擦頭發,又用吹風機吹幹。

“每次都讓我幫你,自己的手呢,留着做什麽?”掐了宋垣一下。

宋垣笑眯眯地掐住張雪岩的細腰,俯身在她身上嗅了嗅,“留着抱你。”

“厚臉皮。”張雪岩随手把吹風機塞到宋垣懷裏,又一次推開他進了浴室。

洗澡的時候,張雪岩腦子不由自主又想起言柳綠平時的一些“洗腦”言論,直到做足了心裏預設,張雪岩才敢推開浴室的門。

室外的燈光昏暗,只有床頭燈在亮着。

宋垣見張雪岩出來,放下手中的電腦招招手,幫她把頭發梳好又吹幹。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被窩給你暖好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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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說的來着,實踐出真理?

張雪岩覺着自己一直不停加固的心理防線在躺倒床上的那一刻轟然傾塌。

她僵直着身體躺在床上,動都不敢動一下。

宋垣好笑地看着張雪岩的樣子,探出胳膊把她抱在懷裏,嘴唇落到張雪岩的眼皮上,“睡吧。”

張雪岩:……

所以宋垣這是把到嘴的肉給放了還是她自己想多了?

忽然間有些生氣怎麽辦?

☆、10求婚

第二天,張雪岩是被宋垣從被窩裏撈出來的。

在宋垣懷裏迷迷糊糊了好一陣,張雪岩終于反應過來這裏是賓館而不是宿舍。在宋垣戲谑的笑臉中,她彈跳着沖進了浴室。

沒多久,張雪岩出來,宋垣已經收拾好所有,等着她出門吃飯。

張雪岩癟嘴跟在宋垣身後,在一群損友尤其是言柳綠暧昧的眼神中換了鞋,出門逛街。

出門的時候,言柳綠一把勾住張雪岩的脖子,“前兒些時候,隔壁寝的約我們寝室去黑水路逛街,你不是說不喜歡逛街,現在在幹什麽,重色輕友啊!”

張雪岩翻着白眼甩開言柳綠的手,左右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又重新梳了頭,在言柳綠好整以暇的目光中龇牙,“總好比有的人強,我這異地戀雖然幸苦,但好歹也是開了花的,不像有的人,有賊心沒賊膽。”

“滾蛋!”言柳綠拿了一個抱枕扔在張雪岩的身上,毫不客氣地把她丢到了寝室外面。

張雪岩哼着歌兒,沒有絲毫因為被趕的不開心。

總算成功氣到言柳綠一次了。

和以前的習慣一樣,張雪岩拉着宋垣好好回憶了一下衣櫃裏的衣服,大致估摸了一下後就從裏到外給宋垣買了兩身,并且讓他穿着衣服拍了照,囑咐他就按照她的搭配穿衣服。

宋垣毫不客氣地揉着張雪岩的腦袋,“每次來看你就給我買衣服,小管家婆。”

張雪岩拿着手中的黑色風衣往宋垣的身上比劃,頭也不擡道:“是誰當初不要臉假裝衣品差,把我騙得團團轉幫忙買衣服的,現在倒說起我來了。”

宋垣:……

算了,往事不堪回首,畢竟他當初也是想和張雪岩多些接觸的機會而已。

“不過你的衣品也确實不好,如果不是我,白瞎了這麽一張好看的臉。”張雪岩又毫不客氣地吐槽。

讓服務員拿了宋垣的尺碼,張雪岩催促他趕緊去換衣服,等到宋垣出來,張雪岩立刻笑開了花。

宋垣身高腿長,長相也過的去,穿什麽自然也都好看,所以每次給他買衣服其實并不需要花費什麽心思。

但是他身上的這一件及膝的長款風衣卻更加襯得他身形挺拔,像是電視裏走出來的模特。

張雪岩又讓服務員拿了另外一件酒紅色的讓宋垣試了,宋垣的樣貌俊秀、性格溫潤,穿上後的結果竟然比黑色的更加好看。

但是酒紅色……

宋垣作為一個工科狗,張雪岩真的沒有辦法想象他穿着酒紅色的風衣配其他衣服的樣子。

而且也太好看了!

“你想要哪件?”她看着宋垣問。

宋垣一臉無辜,“和你在一起後,我的衣服都是你買的。”

簡而言之,不要問我,我不知道。

張雪岩躊躇了很久,為了不讓宋垣身邊出現太多的狂蜂浪蝶,還是選課黑色。

更何況黑色也百搭。

宋垣終于松了口氣。

出了門後,他又慣常地教訓了張雪岩一頓,看見路邊有家婚紗店,拉着張雪岩往婚紗店沖。

張雪岩甚至沒來得及看店裏面的衣服,聽着宋垣的數落,張雪岩搖頭拒絕,“我前兩天剛買的衣服,馬上就畢業了,東西太多了也帶不走。”

“那婚紗呢?”

“嗯?”

宋垣問的自然而然,張雪岩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直到宋垣又問了一遍,張雪岩忽地生出了詭異的心思,“你什麽意思?”

宋垣攥着張雪岩的手,嗓音因為激動而沙啞,“你看,婚紗,你喜歡什麽樣的?”

雖然是大冷天的,但是因為快要到元旦了,所以婚紗店裏也格外熱鬧。

張雪岩看了一圈,半響後才找回自己的思緒,驚疑不定地看着宋垣,試探着開口問道:“婚紗,你什麽意思?”

“自然是求婚的意思。”宋垣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變出來一枚戒指,直接單膝跪地戴在了張雪岩的手上。

張雪岩:……

求婚,這麽簡單粗暴的嗎?!

但是婚紗+戒指=求婚,好像也沒什麽問題。

“好!”

婚紗店裏不知道是誰帶頭起哄,沒多久,他們就把張雪岩兩人圍在了中間,有人笑嘻嘻地開口,“怎麽的,哥們這是沒跪夠還是你女朋友沒答應啊?”

宋垣依舊仰着腦袋看着張雪岩,“還沒答應。”

“那這戒指是怎麽戴上去的?”那人取笑着又問。

“我戴上的。”

“咦,求婚不都是先求才戴戒指的嗎,哥們你這是霸王硬上弓啊……”

倏地收回自己的手,張雪岩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她拽着宋垣的手埋頭沖了出去。

“你幹嘛啊,求婚怎麽也和我商量一下,好尴尬呀。”

“求婚怎麽商量,商量的應該是結婚。”

“呃……”

好像确實是這樣。

指節上異物的觸感明晰,張雪岩一貫不喜歡戴小飾品,總想把戒指拽下來。

偷偷看了宋垣一眼,沒想到正撞上他看過來的目光。

“那個……”

“那個……”

聲音重疊撞了一下。

“你先說。”

“你先說。”

聲音重疊撞了兩下。

宋垣攥着張雪岩的手,“我先說,戒指你戴了就不許摘下來,今年過年,我帶你回家。”

“不要。”張雪岩張口拒絕。見家長,開玩笑,她還沒有做好心裏準備呢。

“那你帶我回家。”

“為什麽?我不要。”還是拒絕。

“為什麽不要?”

吭吭哧哧,張雪岩扣着手指毫無底氣地說了一句,“我還沒畢業呢。“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帶我回家見家長?”

“至少要等到我正式畢業。”

“好,那就等到明年夏天,我們各自見家長,然後結婚。”

好像感覺被繞了進去。

張雪岩鼓着腮幫子看着宋垣,“你故意的吧。”

“算計好了是不是?”手插.進他的衣兜,隔着衣服扭了他一把。

——

“雪岩,張雪岩。”

沈悅拍了拍張雪岩的肩膀,“想什麽呢,這件伴娘禮服怎麽樣,好不好看,合不合身?”

張雪岩回神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單肩的淺紫色禮服,只是胸開的有些低,張雪岩看着露出來的溝壑,垂下眼,手捂在胸口“挺好的,就是這裏太低了,而且也太華麗了。”

“那有什麽,”沈悅毫不在意, “既然有料就要露出來,那就這件了?”

“嗯。”

“還有沒有哪裏覺得不合适的?”沈悅問着自己動了手再張雪岩身上拽拽摸摸,“好像腰有點大,要改。”

完了又一臉嫉妒地盯着張雪岩,“好氣啊,當初選禮服的時候,我第一眼就看中這款了,可惜我個子不夠高,撐不起來這一身,而且現在竟然又發現胸沒你大腰還沒你的細,和你做好朋友果然不是明智的選擇。”

張雪岩沒有在意沈悅的調侃,注意到沈悅其他的話,開口問,“你當初選禮服,這不是統一的伴娘禮服?”

“當然不是,”沈悅一臉豔羨地看着張雪岩的胸,“伴娘早就确定了,禮服也都是定制的,現在重新定肯定來不及了,要不然我也不會帶你過來買了。”

“那我……”張雪岩皺了一下眉,“這樣會不會不太合适。”

“這有什麽。”沈悅渾不在意,瞧見張雪岩一臉的遲疑,防備地看着她。“喂,張雪岩,說好了當彼此伴娘的啊,不許說話不算數啊。”

——

“喂,張雪岩。”宋垣忽地喊了一聲,“說好了畢業就結婚的啊,不許說話不算數啊。”

沒有底氣地喊了一聲,宋垣又拉住張雪岩的手,“來之前我想了很多種方法,也羅列了無數的可能性,我到底要不要求婚?什麽時候的求婚比較好?你到時候會不會答應?萬一你不答應我怎麽辦?但是剛剛在婚紗店外面,”宋垣笑了一聲,揉着張雪岩腦袋“我看着他們一起挑婚紗的樣子,我忽然間想你穿婚紗的樣子肯定比所有人都好看,所以我才給你戴上了戒指,求了婚。”

“我知道我做的不夠好,但是雪岩,我等不及了,我想娶你了。”

“什麽嘛……”張雪岩嘟囔,偏過頭任由風吹幹眼裏的水跡,甩開宋垣的手,“誰要和你一畢業就結婚了,誰答應了。”

擡腿就往前走,臉上卻不由自主地帶出了笑,心裏暗罵,“傻子!”

宋垣急了,求婚雖然是臨時決定的,但是娶張雪岩的念頭和準備早在他确定了自己心意的那一刻開始準備了。

現在張雪岩看着不開心,他又急又慌,一把抱住她,“雪岩,你要是覺得不喜歡,或者有其他不滿意的,我可以再求一次。”

張雪岩臉上的笑根本來不及收,宋垣看着她,後知後覺地撓了一把後腦勺,傻笑着說:“雪岩你不是生氣啊。”

張雪岩瞪了宋垣一眼,一臉的嬌,“就你這傻樣,我生氣有用嗎?”

“怎麽沒有,我剛才差點吓死了。”抱着張雪岩又松了手拉着她又往婚紗店裏沖,“走,我們現在就去試婚紗。”

可是那日她還是因為害羞拒絕了穿上婚紗的提議,然後就再也沒有機會穿上過。

食指彎曲按着太陽穴,張雪岩壓下還想要往宋垣身上跑的思緒,一點點看着鏡子中的自己。

嗯,不要想了,笑一笑,張雪岩。

然後對着鏡子勾唇,緩緩挑起唇角。

沈悅還在打量着鏡子裏的張雪岩,摸着下巴一臉的高深莫測,“你給我當伴娘,我再找我那個別人家的表哥當伴郎,到時候讓他也打扮的帥一點,正好你們郎才女貌,一準兒能看對眼。”

還是想把表哥介紹給自己,張雪岩搖頭苦笑,賞了沈悅一個白眼,徹底從宋垣的魔障中走了出來。

換好衣服,又讓店員重新量了腰圍,約定了來取禮服的時間。

沈悅看時間還早,又拉着張雪岩去逛了一圈,直到天黑兩人才一起回了張雪岩的家。

沈悅打量着張雪岩的屋子,拿着茶幾上的書在手上颠了颠,“你們家什麽時候在縣城買的房子啊?”

“房子買的早,好多年了,只是因為我爸媽一直在鄉下上班所以一直空着,前兩年調到縣城,這才都搬了過來。”

沈悅點頭,促狹地看着張雪岩,“這樣啊,你知不知道我表哥在這裏也有房子啊,每次他回來就是住這裏的,要不要我打電話見一面啊。”

☆、11別穿

張雪岩給沈悅嘴裏塞了個蘋果,堵住了她的話。

“別整天吵吵着你表哥,沒興趣。”

“咦?”沈悅拿着蘋果咬了一口,“你這幾年,口音還有點東北味兒啊。”

張雪岩沒好氣地白了一眼,“我畢竟在那邊讀了四年大學。”

沈悅也沒和張雪岩較勁,軟骨頭一樣攤在沙發上,一個蘋果啃完才嗷嗷叫道:“雪岩,我腳疼。”

“活該。”張雪岩也坐下來,細腿伸到茶幾上,“我都好幾年沒這樣逛過街了,上一次這樣逛街還是我大四的時候,那時候正好快元旦了,宋……”

莫名其妙。怎麽一開口又是宋垣。

張雪岩從沙發上站起來,雙手交叉搓了搓,“算了不說了,想吃什麽,我媽走之前帶走了很多,但是家裏面還有不少,我去做。”

“做什麽啊,做點水果沙拉好了,過年天天大魚大肉的,婚紗都快穿不下了。”

夜深了,房間了關了燈,屋子裏一片黑暗。張雪岩躺在床上和沈悅咬耳朵,講這些年不見的點點滴滴。

沈悅一臉糾結,壓着胳膊最終還是沒忍住,“雪岩,你就真打算這麽單着一個人啊,我不是和你開玩笑的,我表哥真的不錯啊。”

黑暗中,張雪岩看不太清沈悅臉上的表情,但是不知道是沈悅的語調太過憂愁還是夜晚更容易勾起不開心的回憶,她幹脆抱着被子坐起身,就這樣在黑暗中開了口:

“誰說我是一直單着的,我也談過戀愛的。”

“啊?”

張雪岩嘆了口氣,摸索着拿起床頭的保溫杯喝了口水,“我大一就談過戀愛了,大四畢業分的手,太累了,不想再談了。”

沈悅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我怎麽不知道你談戀愛的事,還是從大一就開始的?”

張雪岩抱着腿,下巴枕在膝蓋上,“因為我誰也沒告訴啊,除了我大學寝室裏的室友,誰也不知道。”

“為什麽?呸,不是,我先不問你為什麽不告訴我,那你現在不想談戀愛是因為你那個男朋友?”

“嗯。”

“你還……愛……他?”尾音拉的很輕,如果不是夜裏夠安靜,甚至都聽不出來說的什麽。

張雪岩把臉埋在被子裏,話語裏夾了些笑意與失落,“好像是。”

過了兩秒,張雪岩飄忽的聲音又響起,“也恨他!”

黑暗中,沈悅張張嘴,“那你……”

張雪岩忽然有了想說話的心思,“其實他是我同學校的學長,大我三屆,我們剛在一起他就去實習了,一直異地戀三年,三年後我畢業,分手了。”

短短一句話概括了當年的情況,但是沈悅和張雪岩太熟悉了,她要是真的喜歡上一個人,那必定是認準了他,怎麽可能會做出分手的事情。

揭人傷疤不是什麽好的事情,沈悅躊躇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問:“為什麽,他渣了你?”

“嗯。”

張雪岩抱着膝蓋,愛過那麽些年,她也不想說宋垣什麽,“他都求婚了,分手的事,你就當是我先提的吧。”

“什麽就當是你提的,肯定是他渣的你。”沈悅的情緒有些激動,“你既然還愛他,怎麽可能先提出分手,肯定是他欺負你了,媽的,你告訴我是誰,我一定要找回這個場子。”

“那就更不能告訴你了。”張雪岩擡起頭笑,把杯子放在床頭櫃上,躺下說:“好了,睡覺吧。”

沈悅心裏還憋着火氣,哼唧着躺下,張雪岩迷迷糊糊間聽見她說:“這樣的渣男有什麽好在意的,不行,一定讓你見見我表哥,我就不信我表哥這麽優秀還能讓你忘不了那個渣男。對了,我忘了說了,我表哥也和你一個學校,早知道你會這樣,我當年就是再怎麽讨厭他也介紹你們認識了。”

——

第二天一早,沈悅接了個電話,早飯都顧不得吃就走了,臨走前還嚷嚷着讓張雪岩這兩天要是見了陌生電話一定要接。

張雪岩有些無所事事,拿出手機又看到了微信上的消息,劉克文的頭像上還有個明晃晃的紅1。

下面的消息顯示是兩個短短的字——你好。

昨天就發過來的信息了。

張雪岩撐着下巴,想到答應了要試着相處的事情,點開斟酌了半天,回複了一句——

“你好”。

劉克文似乎一直守在手機邊,幾乎秒回,“你回我消息了,還以為你肯定不會回呢。”

看樣子,網絡上的他似乎比現實裏更加健談一些。

張雪岩躊躇了一下,“嗯,這兩天有些忙。”

劉克文又發過來,“沒關系的,過年肯定很忙,要買年貨走親戚,理解。”

張雪岩抿了一下唇,“嗯。”想了想又發了一條過去,“謝謝。”

劉克文:“這有什麽好謝的,對了你家這麽忙,需不需要幫忙啊?”

張雪岩:“不用了,不是家裏的事,朋友的事。”

劉克文:“呵呵,不好意思啊,我剛才那樣問是不是有些不好啊?”

張雪岩:“沒事。”

劉克文:“那你過兩天還忙嗎,要不要一起出來逛街啊?”

雙眉越皺越緊,張雪岩心裏的排斥感幾乎要溢出來。

逼着自己做不喜歡做的事還把無辜的人拉下水,她這樣應該是在耽誤這個人的時間吧。

張雪岩捏着手機盯着屏幕上的字,想了想又回複道:“不用了,今年回老家過年。”

頓了一下,她又發了一條消息過去,“抱歉啊,我這麽說你也許會生氣,但是我真的沒有結婚的打算,相親也是被我媽逼的,如果可以,我們可以做朋友,但是其他的,你沒必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劉克文:“沒關系啊,我們可以慢慢相處啊。”

張雪岩閉上眼,心口砰砰直跳。她最怕的就是這種,好像無論她怎麽做都是錯的。

提着的一口氣放不下,心裏更加不是滋味兒。

她幹脆又倒回去睡了個回籠覺。

這一睡竟直接睡到了下午。沈悅發微信說婚紗店讓她們過去取禮服。

張雪岩匆忙從床上爬起來,一邊撥着沈悅的電話一邊穿衣服,“抱歉啊,你走以後我又睡了一覺,沒想到竟然直接睡到現在,我現在就過去。”

“不用。”沈悅的聲音了夾了些許洋洋得意,“你不用過來找我了,我這兩天要對最終的賓客名單和酒店的事情,沒時間陪你了,所以我叫了我表哥陪你,他現在應該就在你樓下。”

嘟——

挂了電話。

張雪岩半天才回過神,還以為沈悅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真的這麽“雷厲風行”。

除了苦笑,她也不知道該做出什麽表情。

沈悅說的什麽來着,表哥見了她的照片,對她很感興趣。

算了,還是要說清楚的好。免得又是一個劉克文,她真就應付不過來了。

揉揉臉,張雪岩認命地穿衣打扮好下樓敲了敲沈悅微信裏說的停在她家樓下的黑色轎車。

車窗徐徐放下,露出裏駕駛座上男人的側臉——輪廓熟悉。

張雪岩登時瞪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地退後了一步,“沈悅的表哥是你?”

男人的臉轉過來,露出宋垣冷厲的輪廓,他的眼珠黝黑透亮,看着張雪岩,意味不明。

他挑眉,唇角挾着一抹譏諷,“怎麽,很驚訝看到我?”

“還是見到這一次的相親對象是我,所以心虛了?嗤。”

又說她心虛。

張雪岩心裏五味雜陳,又有些煩。這兩天宋垣出現的次數太多太多了,她甚至都來不及有消化的時間。

張雪岩第一反應就是離開,她現在不想看見宋垣。

宋垣眯着眼睛看着張雪岩的背影,她剪短了以前一直留着的長發,染了顏色,燙了非常時尚的造型。

露出的一邊耳朵和輪廓有一半躲在大紅色的圍巾裏,印出的輪廓幾乎比冬天的雪還要白。

她的腿還是又細又長,走路的時候腰肢恰到好處的搖擺着,袅袅婷婷的像是在冬日了盛開的臘梅,老遠聞着就異香撲鼻,想把人采撷了放家裏藏着掖着。

張雪岩悶頭往前走,身後傳來熟悉的車輛驅動聲,猶如利箭一樣自後面上前,停在了她身邊。

“上車!”

張雪岩腳步頓了一下,又自顧自往前走。

宋垣臉色更冷,牙關緊咬在一起,又一次攔下張雪岩,“我說了,上車。”

張雪岩終于停下,轉身看了宋垣一眼,還沒開口拒絕就聽見宋垣咬牙道:“你上車或者我幫你。”

張雪岩想起了前天夜裏兩次被宋垣強迫地坐上車的樣子,腳尖一轉,走了過去。

“副駕駛。”宋垣又冷着臉哼了一聲。

張雪岩眼皮眨了一下,沒搭理,固執地開了後車門。

現在的情況真的是糟糕透了,劉克文的微信又在她腦子裏晃蕩,“沒關系啊,我們可以慢慢相處啊。”

事實上在這一句下面,劉克文過了半個小時後還發了一條,“我知道我長的不好看,也配不上你,但是瘌□□也有想吃天鵝肉的心呢,你說是不是。”

一個是分手了的宋垣,摸不清楚想法的宋垣。

一個是仿佛打定主意了的相親對象,而她還在沈女士面前信誓旦旦的保證過。

應該還有一個……當年被她拒絕了的嚴泝光……

頭疼地閉上眼,早知道這樣,打死她也不答應相親了。

宋垣一直在後視鏡裏觀察張雪岩的表情,見她閉眼皺眉,手指不由自主地在方向盤上抹了一下。

一路無話,等到了地方,宋垣開口叫起來張雪岩,“怎麽,我的車這麽舒服。”

張雪岩睜開眼,首先看見的就是宋垣一臉的嘲諷。

她垂下眼,面無表情地開了車門。

走到店裏和服務員打了聲招呼,等服務員拿來昨天的禮服,她走進試衣間,恰好對上剛進門的宋垣。

張雪岩“嘭”地一下關上了門。

手裏的禮服像是燙手的山芋。

猛地,張雪岩又想起來沈悅說讓她當伴娘和表哥當伴郎的事,宋垣就是伴郎,那……

禮服在手中揪緊,那豈不是當天要一直和宋垣擡頭不見低頭見。

昏暗狹小的空間,手機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

張雪岩看見來電顯示的沈悅,嘆了一口氣接通,“喂。”

沈悅咋咋呼呼的聲音傳過來,“怎麽樣,見沒見到我表哥,帥吧。”

張雪岩垂下眼,若有似無地“嗯”了一聲。

沈悅沒有察覺張雪岩情緒的低落,自顧自地又說:“我今天早上就和我表哥說了,沒想到他一口就答應了,嘿嘿……雖然我覺得這樣子不像他,但是不得不說我表哥也算是極品了,不說比你前男友,比昨天相親的那個好多了吧,好好相處啊。”

嘟——

又挂了電話。

張雪岩抱着禮服坐在試衣間,等了很久,換上了手上的禮服出去。

店員早就等在了門外,見張雪岩出來後松了一口氣,扶着她走到鏡子前站定,“您覺得怎麽樣,因為沈小姐的婚禮馬上就到了,所以我們的師傅昨夜連夜趕工修的,如果有問題,我們還可以改。”

張雪岩看着鏡子中的自己,臉色蒼白帶着驚慌,和這一身溫婉的禮服一點也不搭。

她努力讓鏡子中的自己笑起來,轉頭看着店員,“沒問題,就這樣吧。”

轉頭,宋垣不知道何時走了過來,盯着她一直放在胸前的手皺眉,“不行,給她換一件。”

☆、12吵架

“為什麽,很好看啊?”店員看着張雪岩,“張小姐的身材很好,穿這件絕對……”

撞見宋垣黑沉沉的臉色,店員識趣地閉上嘴,轉身把空間留給了兩人。

宋垣的目光自上往下,店員說的很對,張雪岩很白,身材很好,穿上去很好看,但是也太特麽好看了。

大片的雪白露在外面,豐盈的溝壑,纖細的腰肢,挺翹的臀部,無論哪一樣都招人遐想。

宋垣甚至都能想象的到現場的賓客會以什麽樣的目光看着張雪岩。

他覺得自己要瘋了。

張雪岩被宋垣盯得不自在極了。

她又一次用手捂住了胸部,匆匆轉身往試衣間走。

“別穿這件。”宋垣拽住張雪岩的手腕。

張雪岩本來就覺得這件禮服太過暴露,又是在沈悅的婚禮上,怕是會讓人誤會。現在聽到宋垣的話,她臉都燒紅了,掙紮着掰開宋垣的手,嘴硬道:“關你什麽事。”

宋垣逼近張雪岩,看着她面前的大片雪白,眼神微微沉下,“沈悅說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你穿成這樣,想搶她的風頭。”

神經病啊!

張雪岩覺得自己現在想給宋垣一巴掌。她自己覺得穿這樣不太合适出現在婚禮上和宋垣說出來搶風頭根本兩回事。

再者這也是沈悅選的,沈悅的婚禮,她都還沒說什麽呢,他宋垣就是一個表哥,關他屁事。

“狗拿耗子。”張雪岩一臉不耐煩,轉身又走了。

宋垣看着張雪岩,這時才注意到禮服的後背設計也非常大膽,從肩胛骨往下是大片的镂空,露出張雪岩漂亮光潔的背部,一直延伸到臀部上方。

而當張雪岩走動的時候,宋垣甚至能清晰地看見其中隐藏的美景。

他嘗過其中的味道,自然知道那裏的滋味有多麽甘美,多麽讓人沉醉。

可是一想到張雪岩将穿成這樣出現在其他男人面前,宋垣一臉的暴躁,又一次拽住張雪岩的手,另一只手按在張雪岩臀部上方,狠狠地按住。

氣得狠了,宋垣口不擇言,“你穿成這樣去當婚禮伴娘,呵,你時讓別人看新娘還是看你,我看你是去勾……”

話還沒說完,宋垣就愣住了。

他怎麽能這麽說張雪岩,他明明不是這個意思的。

宋垣心下懊惱,看着張雪岩已經帶了愧疚。

張雪岩攜着一臉冷意,“勾什麽?勾引男人嗎?”

又往前走了兩步貼着宋垣,嫩白的小臉微揚着,自然下垂的雙手卻以微弱的幅度抖動着,顯然是被氣很了。

“你說話啊!”她看着宋垣。

眼神落在張雪岩的身上,宋垣沒有錯過她的驚訝于失望。

他伸出手去牽她,“雪岩,對不起我……”

“啪!”

話還沒說完,張雪岩毫不客氣甩了宋垣一巴掌,“宋垣,你有什麽對不起我的,你對不起我的多了去了,也不差這一件了。”

甩開他的手,張雪岩幾乎用盡了力氣才沒有讓自己哭出來,她冷笑,“不過我就算是去勾人又怎麽樣?你和我什麽關系啊?你站什麽立場來說我?你有資格嗎?你算個什麽東西?”

“嘭!”

張雪岩關上了試衣間的門。

渾身的力氣仿若被抽幹,剛剛一瞬間被宋垣氣到激起了的脾氣也沒有辦法維持,她抹了一把臉,手上濕漉漉的。

張雪岩第一個想法就是我竟然沒忍住哭了嗎,然後又想到自己今天化的妝會不會花掉。

她抽抽鼻子,勉勵壓下眼中的淚意,又牽強地牽起嘴角笑了一下,換好衣服出去了。

宋垣站在外面,看着張雪岩出來張嘴喊了一聲,張雪岩理都沒理。

漫無目的在街上逛着,張雪岩偶爾擡頭看着記憶裏的小縣城,這才發現有很多地方都變得不一樣了。

比如多了很多西餐廳,比如馬路變得更寬,比如曾經記憶裏的店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寬敞更幹淨的。

但是有些又都沒有變,學校、老街、常去的商貿城和路邊擺着的小攤。

和老板要了份炒板栗,張雪岩剝了一顆放在嘴裏,很甜。

幹脆也不走了,直接坐在小黃河邊上的長椅上看着下面的水面翻滾。

小黃河上依舊停了不少的船只,張雪岩還記得自己第一次下去嘗試坐船的時候的樣子,膽戰心驚又躍躍欲試,可是最後卻吐了個昏天暗地。

也是那時候她才知道原來小黃河裏的船上面的房子不是随便建着玩的,是真的有人家住在裏面。

她那時候還羨慕人家可以在船上生活,可是現在想想,又覺得飄飄蕩蕩的。

居無定所,心無歸處。

肩膀忽地被拍了一下,張雪岩轉頭往後看,嚴泝光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她身後,臉上挂着一貫爽朗的笑。

見她回頭,他招招手,“你好啊,屆花。”

說完就走到前面坐了下來,撐着下巴一臉笑容地看着張雪岩。

張雪岩哭笑不得,頭發被風吹的有點亂了,她把頭發別在耳後,“怎麽又喊我屆花,多難聽啊。”

“難聽嗎,我不覺得啊。”

張雪岩沒好氣地賞了嚴泝光一個白眼,手上的板栗遞過去,“難聽死了,吃嗎?”

嚴泝光毫不客氣地接過,拿出一顆放在手中輕輕一捏,黃色得板栗仁就露了出來,同時還有清甜的香味。

掌心托着板栗仁送到張雪岩的面前,嚴泝光的臉上依舊帶着笑,眼神溫和,“吃嗎?”

張雪岩接過放到嘴裏輕嚼着,嚴泝光看着她,又低頭拿出來一顆,輕松剝開放到自己嘴裏,雙手撐着長椅同時舒服地嘆了口氣說:“說實話啊,前兩天的同學會上,我看見你還真的挺驚訝的。”

“為什麽?”張雪岩轉頭看了嚴泝光一眼,他還是一臉笑意地看着她,眼神很……

張雪岩忽地想起了當年高中畢業的散夥飯上的表白。

那時候的嚴泝光還沒有現在這麽穩重,直接拿了一瓶酒走到張雪岩的面前,“啪!”地一下放下,“張雪岩,我幹完這瓶酒,你就是我女朋友了!”

張雪岩匆忙別開眼,當年她都沒答應嚴泝光,現在……

更加不能禍害他。

她看着眼前的小黃河,冬天的風一向很大,小黃河裏起了波瀾,水聲嘩嘩,河上的船只随波浮動卻被拴在路邊的鐵鏈牽制住。

她若無其事地低頭掏出來一顆板栗認真地剝着,聽見嚴泝光又開口說:“嗨……還不是以為你知道我在裏面,躲我呢。”

“怎麽可能。”張雪岩勉強笑了一下,“我确實畢業那年丢了你們的聯系方式,你也知道我的,我的數學偏科嚴重到所有和數字相關的都記不住,如果不是因為這樣,我當年也不會好好的從理科班轉到文科班。”

“那就行。”嚴泝光拍了一下長椅,“還以為是我當年的表白讓你害怕了,所以這些年一直躲我呢。”

說着嚴泝光自己又笑了,“我還記得當年高三,你一進我們班我就注意到你了,當時我就想我要把這個妞兒追到手,太特麽漂亮了。”

“可是沒想到當年我是暗示明示,怎麽也沒能讓你注意到我,我還記得你當時和沈悅讨論我,說我是不是有多動症,怎麽一直咋咋呼呼的。其實我那哪兒是多動症啊,我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力。”

嚴泝光看着張雪岩,手在臉上抹了一把,“哎,張雪岩,你當年是不是覺得我特傻。”

張雪岩瞅着嚴泝光一臉愁容的模樣,想到當年嚴泝光上蹿下跳的樣子,忍不住“撲哧”笑了一聲。

“是啊,當時還覺得你特別煩,總吵的別人靜不下心學習。”

“是啊。”嚴泝光又剝了一顆板栗遞給張雪岩,“後來我不就老實了嗎,因為快高考了,不敢再影響你學習,所以啊憋了一肚子話留在了散夥飯上和你說,沒想到竟然吓到了你。”

看着張雪岩,嚴泝光的眼裏噙着歉意,“抱歉啊,你當初吓壞了吧。”

張雪岩搖頭,“沒事,是我自己承受能力差。”

嚴泝光笑,仰頭靠在椅背上嘆了口氣,剝了一顆板栗抛進嘴裏,“後來我才知道你原本想要報的學校也因為我報了所以才臨時改了春城的C大,你不知道我當時啊,心都碎了。”

“不過……”嚴泝光歪着頭看着張雪岩,“張雪岩,我要是現在追你,你會答應嗎?”

猝不及防。

張雪岩絲毫沒想到嚴泝光會忽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她一臉失措,還沒開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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