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回遇見宋垣就被他拖到車裏瘋狂地親
把這杯水遞到了她面前，你說她會怎麽想，肯定覺得你這個人非常好……
宋垣比照這網上的答題，先比對了前兩點，自認為自己過關後開始思考噓寒問暖的方式，廢了好幾天的勁還被寝室裏的其他三個嘲笑，這才決定了防曬霜這個對一個男人來說的超難命題。
沒想到他廢了半天勁，東西卻沒送出去。
宋垣拿着防曬霜回到寝室的時候又受了集體的嘲笑。
趙雄城動作誇張地捶着地，“我說怎麽來着，他這去了也是碰一鼻子灰你們還不信，怎麽樣，現在服氣了吧。你們以為我雪岩妹妹是什麽人，那是能随便瞧上別人的，就算是宋垣也不行。”
“就是就是，”其他兩個人附和，跟着一起幸災樂禍，“哎呦好尴尬呀，想我們堂堂宋大帥哥，在C大也算是出了名的了，沒想到這一朝出手竟然落敗而歸，想想真是大塊人心啊……”
“啊……”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齊聲感嘆，又得瑟地看着宋垣，竟然幼稚的像孩子一樣對着宋垣扮鬼臉，“略略略……”
宋垣任由着三人在寝室裏上蹿下跳，他慢條斯理地放下防曬霜，還認真地比對了一下邊角線，又把桌子上的書收好，這才挽起袖子，“剛好前兩天在火車上的賬還沒有算，今天就一起來好了。”
“還有，”宋垣走到趙雄城面前，居高臨下第看着他，“你剛才說誰你是妹妹？”
☆、24情敵
“噗……”
張雪均忍不住哈哈大笑，“姐，我們老師一直都說宋垣成熟穩重，善良溫和，現在看看，也和平常人一樣嗎，竟然連這個醋都吃……”
班車一路晃晃悠悠，遇見招手的人就停下來載客。
張雪岩本來有些暈車，這一路走走停停，胃裏越來越惡心。
張雪岩閉上眼，蹙眉，“到哪兒了？還要多久？”
張雪均往外看了一眼，“才走了一半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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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鎮上道縣城的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張雪岩想讓自己放空，但是腦子裏有關于宋垣的記憶卻越來越清晰。
——
宋垣當天晚上拉着寝室裏的其他三只去籃球場打了半夜的球，趙雄城被虐的最慘。
按理說打球這件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但是恰好他們打球的時候有其他人在場，宋垣說過的話被人原原本本爆料在論壇裏。
宋垣說：你既然知道她是我的心上人，那還敢占她便宜。
“心上人”三個字的爆了一出，帖子一路飄紅被頂到了首頁，加精加爆，死死霸占首頁第一位。
每一次刷新，點擊量以及回複量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
到了第二天一早，只要是C大的人都知道了宋垣有心上人的事情。而張雪岩這個和宋垣一起出現過并讓宋垣陪着報名的新生成了帖子猜測最多的那一個。
張雪岩被言柳綠拉着看帖子的內容，對她的擠眉弄眼漠然以對，反而注意到了回複裏另外一種聲音——
有關于楊姍的。
張雪岩一邊吃飯一邊看着帖子，一直爬完所有的樓，她總算明白了楊姍其人，一個和宋垣同一屆，追了宋垣三年卻一點進展都沒有的上屆校花。
也在論壇裏被有些人嘲笑未笑話。
因為大一新生入學，學校的校花排名又有改變，而她剛剛搶了楊姍的校花位置。同樣的，宋垣和她關系親近，她被懷疑是宋垣心上人，而楊姍多數是被冷嘲的份兒。
張雪岩撇撇嘴，見言柳綠一臉探究，她防備地看着她，“你幹嘛？”
言柳綠掰着張雪岩的下巴研究，“我只是在想你和宋垣的關系啊，老實說，心上人是不是你？”
張雪岩翻了個白眼，“我怎麽知道，我只是在火車站恰好遇見他，我們又是老鄉，所以就一起過來了而已。”
“我不信！”言柳綠拿着勺子對準張雪岩，“張雪岩小姐，我采訪你以下，你對于自己是高嶺之花宋垣的心上人是什麽感覺？”
“無聊。”張雪岩揮開言柳綠的手，又重新刷新帖子想看看有沒有什麽新的回複，“我對他的了解還沒有你這個天天翻論壇的人多，我怎麽可能知道他的心上人……”
張雪岩的目光被最新回複裏的一張照片吸引了，她目不轉睛地盯着照片裏的女人，“嗤”了一聲。
“怎麽了？”言柳綠好奇地探過身看着手機。
張雪岩點着手機屏幕上的女人，冷笑，“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報名的事兒嗎，你說她們都很和善，問什麽都不會不耐煩，我說我報名那一天和很多人口氣都不好，對我都很兇。”
言柳綠點頭，看着張雪岩，“對啊，我記得。”
張雪岩指着屏幕裏的楊姍，“就是她，我報名當天她一直都在，我原本還奇怪呢，怎麽這麽大一學校，學生幹部的素質都這麽差，原來是因為她。”
“所以……”言柳綠也看了有關于楊姍和宋垣的瓜葛，她看着張雪岩，“她是知道宋垣和你一起去的學校，然後找你示威算賬去了？”
張雪岩撇嘴，沒了繼續往下看的心清，“誰知道。”
“呵！”又冷笑一聲。
窗外是大一新生在軍訓，時不時有震天的喊聲：一二三……
趙雄城一臉死魚狀地攤在桌子上刷手機，越看到最後臉上的表情越糾結，最後幹脆生無可戀地扔下手機，粗大的手指戳了戳前排的宋垣，“靠！我都懷疑是不是有人專門給你安裝了攝像頭，怎麽但凡你發生了大事小事就能鬧出點動靜，小事小鬧大事大鬧，就算沒事也能有人沒事找事在論壇裏發發你的消息。”
“她們發你消息也就算了，可是管我什麽事兒啊，我什麽時候占你心上人的便宜了，我冤不冤！”
陳澍扔下筆，一只手搭在宋垣的椅背上，轉身似笑非笑地瞅着趙雄城，“你沒占便宜，你都那麽親切地叫人家妹妹了，什麽妹妹，情妹妹？”
“靠！”趙雄城給了陳澍一巴掌，陳澍一臉不屑地躲開，張一飛也伸了個懶腰加了進來，“要我說啊，你嘲笑老宋也就算了，你還嘴上花花占小仙女的便宜，他不虐你虐誰，陳澍說的沒錯，這年頭的哥哥妹妹可不是那麽好叫的，一不小心啊，就是情哥哥和情妹妹了。”
簡直是不嫌事情鬧大！
趙雄城氣得站起來一人踹了一腳，“你們兩個，簡直……”
“怎麽？”兩人異口同聲地看着趙雄城，一臉挑釁。
“你們兩個豬！”
趙雄城氣得牙癢癢，直接暴起追着兩個人打鬧，一直标準地坐着一臉漠不關心的宋垣标準的坐姿終于動了，他合上手機，躲開寝室裏瘋了的三人，大步跨了出去。
“好了好了好了……”趙雄城頂着陳澍和張一飛的拳頭停了下來，盯着還未完全合上的大門，“宋垣出去了。”
“我們當然知道他出去了。”張一飛又白了一眼不說，還順手給了趙雄城一肘子。
趙雄城一臉白癡地看着張一飛，“我的意思是宋垣出去了，出去了你知道意味着什麽嗎，宋垣剛剛在看論壇吧，他肯定知道帖子裏面的全部內容，那裏面可是有不少爆料他和楊姍的，他可暗戀了好幾年，這才剛剛和小仙女有接觸，你們說要是小仙女看見了會怎麽想。”
“卧……槽！”張一飛和陳澍異口同聲，“所以……老宋是去解釋了？”
“我怎麽知道，不過我們跟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但是被宋垣發現了怎麽辦，我可不想再被虐了。”陳澍有些遲疑。
“那宋垣的笑話你想不想看，這可能是你唯一的一次機會。”趙雄城開口誘惑。
“是啊。”張一飛也幫腔，“難得看宋垣這麽着急的樣子，我可不想錯過，大不了再打一場。”
外面的炙熱的太陽。
陳澍嘴上說着不願意，但是真到了外面，看着那些在大太陽底下曬着站軍姿以及還是不是被教官罵的年輕臉龐，瞬間精神煥發，在路過那些人的時候忍不住走瞅瞅又看看，只差沒貼到別人臉上了。
張一飛“嗤”了一聲，“陳澍你小心點，被你女朋友發現你盯着人小姑娘看，要了你的命。”
陳澍立刻眼觀鼻鼻觀心。
等到了操場，宋垣果然在那兒。
三個人鬼祟地伸頭往裏看，宋垣正站在談箋身邊說話，旁邊還有一個很熟悉的背影——
從大一一直追宋垣到現在的楊姍。
在三個人的面前還有一個人更熟悉，就是穿了軍訓服也比別人好看——張雪岩。
“卧槽！這是真的來了啊！”趙雄城興奮地搓搓手，“他們這是情敵遇見情敵了吧，我記得那個小我們一屆的那小子談箋，喜歡楊姍吧，楊姍喜歡宋垣，但是宋垣呢，喜歡他的小仙女，你們說說這關系，也太複雜了。”
張一飛頗有同感，“就是不知道宋垣的小仙女喜歡誰？要是喜歡上談箋，那就好玩了”
“說的什麽話！”趙雄城一巴掌呼在趙雄城的腦袋上，“小仙女肯定喜歡的是宋垣，小心宋垣聽到了削你。”
陳澍沒去管他們兩個，他看着場上，捏着下巴，“你們說他們四個到底在幹嘛，我怎麽看不明白呢？也不知道是楊姍聽說了宋垣這兩天的事兒，過來找麻煩的還是小仙女知道了楊姍喜歡宋垣的是過來質問的？”
趙雄城搖頭，“不清楚，但是我覺得他們四個現在劍拔弩張。”
陳澍認同地點頭，“我也覺得，你們沒覺得楊姍今天的耳環都比以前的大嗎？”
“那麽麻煩猜幹什麽，去聽聽不就知道了。”張一飛一臉嫌棄。
——
張雪岩一臉無聊地勾着手指，等到楊姍把她嘴裏把大義淩然的話說完，她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
“……哦！”
楊姍面子上有些過不去，但還是頗有風度地笑了笑，“看來學妹還是生我的氣了。”
張雪岩不耐煩，從今天的帖子出現開始，陸陸續續就有人過來看她，指指點點的。軍訓方隊裏的議論聲也一直沒有停下。
剛剛解散休息，宋垣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了出來，拉着她還沒開始說話就又被忽然間出現的楊姍和前兩天的熒光橙男生打斷。
然後她被楊姍拉着說了一堆廢話。說什麽前兩天報名，她是因為維持秩序才那樣的，讓張雪岩不要在意巴拉巴拉巴拉……
張雪岩撇撇嘴，“說實話你不來找我我都不記得你了，我為什麽要和一個不認識的人生氣，再說了既然你覺得自己沒錯，那你過來找我幹什麽，我生不生氣又和你有什麽關系。”
就差沒說你有病了。
楊姍從來沒有遇見過張雪岩說話這麽直接的，一時間更加尴尬。
她習慣性看向宋垣，宋垣的眼神卻一直落在張雪岩的身上。
楊姍強裝鎮定地笑了笑，“那既然這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抱歉啊，剛剛我打斷你們了吧。”
宋垣依舊保持着原來的樣子沒變，張雪岩更直白，幹脆又翻了個白眼，“你不是一直裝作不知道的嗎，原來你還知道啊。”
等到楊姍兩人離開，宋垣沒忍住揉了揉張雪岩的發頂，“你快把她氣死了。”
張雪岩皺着臉拍開宋垣的手，翹着下巴，“怎麽？你心疼啊？”
說完又皺眉白了宋垣一眼，“你早知道我那天報名被區別對待是因為你的追求者吧，我可真倒黴，剛一上大學就被你們的三角戀殃及池魚。”
宋垣原本是擔心張雪岩看了帖子生氣，但現在張雪岩确實生氣，可是卻又和他想象的不一樣，她好像并沒有他預想中的有任何吃醋的現象。
他原本準備了一肚子要解釋的話，現在發現沒有了用武之地。
宋垣心裏苦笑，看着張雪岩的樣子卻依舊，“學校裏我的追求者很多，她只是因為容貌出衆和追我的時間長了才被同學一直提起，我一點感覺也沒有，心疼什麽？”
張雪岩撇嘴，“容貌出衆，容貌出衆還不是被我P……”
集合的哨聲打算了張雪岩的話，她嘟嘴“哼”了一聲，往回跑的時候被宋垣捉住手腕，“雪岩，我沒有心疼她，我來找你是因為擔心你。”
☆、25小仙女
張雪岩心砰砰跳，操場上的腳步聲很大，她好像聽見了又好像沒聽見，怕教官罰，掰開宋垣的手跑了。
一直躲在後面的三個人走過來，拍了拍宋垣的肩膀，“怎麽樣，小仙女答應你的表白了嗎？”
宋垣的臉上依舊叫人看不出表情，但是嘴唇卻抿成一條直線。
“有沒有空，陪我去跆拳道館練練。”他說。
張雪岩看着宋垣走遠的背影，一直緊繃的身體有了片刻的放松。迎上教官的火眼晶晶，她又皺着眉擡頭挺胸。
言柳綠站在她旁邊，趁教官轉身的時候戳了她一下，一臉的暧昧。
張雪岩皺眉，掐了言柳綠一把。
上午的軍訓結束，張雪岩和言柳綠去吃飯，忽略掉周圍時不時打量過來的眼神，張雪岩想直接把言柳綠的嘴堵上。
言柳綠已經巴拉了很久了，都是關于上午宋垣來找她的。
“還說你不是高嶺之花的心上人，看看他今天的樣子，是怕你知道了楊姍的事，所以趕緊過來解釋的吧，還有楊姍說話的時候，他眼神卻一直落在你身上，溫柔的都快滴出水來了，而你呢，一臉傲嬌，明顯和對這兩天和你告白的男生态度不一樣，還不承認。”
張雪岩又想到集合前宋垣說的話，她臉上有些燒，真的拿饅頭堵住了言柳綠的嘴，“你好煩。”
言柳綠“嘻嘻”一笑，咬了一口饅頭，“是啊是啊，我好煩的。”
張雪岩：……
——
宋垣閉着眼睛躺在地上，除了胸腔的不斷起伏，甚至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瘋子！”趙雄城靠着柱子喘着粗氣還不忘踢一旁躺着的張一飛一腳，“你以前不是吹拿過跆拳道冠軍的嗎，你的冠軍就這個實力啊。”
張一飛雖然累，但是教訓趙雄城的力氣還是有的，他腿上一用力，直接把趙雄城又踢到地上，“我這個冠軍的實力怎麽樣，要不我們倆練練？”
“別。”趙雄城立刻認慫，又看向一邊的陳澍，踢了他一腳，“你說說話。”
陳澍喘着粗氣搖頭，“不想說，太累了。”
明明四個人一起打了一架，偏偏他和趙雄城最先被打趴下，張一飛和宋垣來來回回過了很久，最後以兩人都攤到在地上結束。
他看向宋垣，宋垣把手搭在眼睛上，“謝謝你們！”
誰都沒有說話，又過了一會兒，陳澍撐着地板坐起來，手搭在膝蓋上，“老宋，感覺你這兩天情緒有些不穩啊，你怎麽想的，真這麽喜歡小仙女啊？”
宋垣拿開手看着陳澍，“小仙女？張雪岩？”
陳澍點頭，想了想，“忘了是我們三個誰起的頭了，反正就這麽叫了，你不會連這個也吃醋吧？”
“不會。”宋垣也坐了起來，臉上還在不斷滴汗，兩頰泛紅，眼睛閃着笑，“小仙女挺好聽的。”
張一飛也一個挺身坐了起來，“嗤”了一聲，聽見宋垣又說：“我這兩天确實有些不對勁，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但是張雪岩……呵……小仙女，我……我也不知道我該做什麽？”
“不知道做什麽？”趙雄城依舊躺在地上，聞言一臉驚詫，“你不是喜歡雪岩妹妹嗎，那就追啊！”
“我說了不許叫她妹妹！”宋垣踹了趙雄城一腳，皺着眉，“我有在追。”
“追？你有在追？”趙雄城硬拽着張一飛的腰帶坐起來，“你說的追不會就是送防曬霜而且還完全沒有送出去的那一次吧？”
“這都開學好幾天了也沒見你有什麽具體的動作，你的追求可真是……”趙雄城想了想，實在想不出什麽詞來形容那個，幹脆踢了踢陳澍，“你當初的女朋友是怎麽追到手的，教教我們自覺良好的高嶺之花。”
陳澍正在喝水，冷不防被趙雄城的動作嗆了一口，他一邊捂着嗓子咳嗽，一邊看着其他三位，“就那麽追的啊。”
“方法？”
“這我哪兒知道，就那麽在一起了。”
過了一會兒，陳澍拍了拍宋垣的肩膀，一臉尴尬地開口，“有件事我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它确實是事實，我和陳欣，當初是陳欣追的我，我到現在也不知道她喜歡我什麽。”
“操！”趙雄城踹了陳澍一腳，“給我滾蛋！”
晚上，陳澍正一臉甜蜜地和女朋友視頻。
宋垣心裏依舊亂七八糟，想到白天陳澍說的話，他擡腿踢了他一腳，“問問你女朋友當初是怎麽追到你的?”
陳澍當即翻了個白眼，“女追男隔重紗，男追女隔重山。”
“讓你問你就問，哪兒那麽多廢話？”張一飛騰出啃蘋果的手一巴掌拍在陳澍腦袋上，笑眯眯地朝着電腦屏幕打了聲招呼。
陳澍當即“呿”了一聲，瞅見一屋子的人都在看着他，他抹了一把臉，“好，我問。”
轉臉眉開眼笑地看着屏幕，“寶寶，你當初追我是怎麽追的啊？”
“什麽怎麽追，你傻逼一個還用追，我一勾手指你就自己屁颠屁颠跑過來了。”
陳欣的話一屋子都聽見了。
陳澍一臉無辜，張一飛滿臉嚴肅，趙雄城低着頭扣指甲假裝沒聽見。
宋垣把書扔在桌子上，嫌棄地躺在了床上。
陳澍小聲地說了宋垣的事兒，陳欣想了想，“雖說都是追女孩，但是每個人的性格不同，我這樣的一看就和宋垣喜歡的不是一類，我怎麽能想到他喜歡的人的想法。不過我覺得他既然最近情緒不穩定，那還是暫時不要出現在人姑娘面前了，萬一說了什麽不該說的，把人吓跑了。
陳欣的意思是讓宋垣冷靜冷靜。宋垣照做了。
又過了幾天，大一的軍訓俨然上了正軌。這兩天路過樓下的時候見他們的精氣神都不一樣了。
宋垣這兩天滿腦子都在想張雪岩的事兒，一連好幾天沒敢和她聯系。
張一飛實在看不下去宋垣每天煩躁又壓抑的樣子，“要我說，老宋你實在喜歡就去追好了，這麽婆婆媽媽的，我看的都着急。“
趙雄城正在啃蘋果，聞言咬下最後一口果肉，把核扔在張一飛頭上，“你以為宋垣像你一樣一根筋啊，萬一他告白了小仙女不答應怎麽辦，到時候連朋友都做不了，後悔都來不及。”
“那宋垣每天這樣就是好的？”張一飛把蘋果核扔回去，又順手抄了一本書砸過去。
趙雄城手忙腳亂的躲開，書穩當當地砸在了每晚固定和陳欣視頻的陳澍身上。
陳澍擡頭看了一眼，把書砸回去，“滾蛋，別打擾我。”
趙雄城忽地和張一飛對視一眼，兩人一起擠在陳澍的電腦前，七嘴八舌地問宋垣現在到底可不可以表白。
陳欣看着陳澍被擠得看不見了，翻了個白眼，“要是不知道女孩想什麽又怕被拒絕，那就幹脆溫水煮青蛙，好了你們別欺負我男人，趕緊滾。”
陳欣說的話宋垣聽見了，他這兩天其實想了很多，陳欣說的這一種他不是沒想過，但是他已經大四了，很快就要畢業實習了，溫水煮青蛙，只怕水還沒燒熱，他就要走了。
可是要是不付諸行動，想到這兩天聽到的張雪岩被告白的事，宋垣心裏又忍不住暴躁，合上書走了出去。
——
校園裏，一排排的路燈亮着，暈出昏黃的顏色。
蟲子飛蛾都圍着路燈飛舞，在地上打下肆意的影子。
宋垣單手插在兜站在離路燈比較遠的位置看着前面。張雪岩就在他眼前的隊伍裏。
夜裏的軍訓總是比拜天熱鬧。
宋垣站在外面看了一會兒，相對而坐的兩個隊伍正在拉歌，不知道有意無意，比了幾次，次次都是張雪岩的隊伍輸。
第一次輸，張雪岩被叫出來唱了首歌。
第二次輸，張雪岩又被叫了出來。他們不答應她唱歌，非得要她跳舞，張雪岩被逼的沒辦法，最後只能用一整套廣播體操結束這次的懲罰。
等到第三次，張雪岩聽着對面叫嚣着再一次讓她站出來表演的聲音，慢慢悠悠地撐着胳膊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到對面，走到聲音最響最亮的那幾個人身前，“你們總是叫我出來，見我長得好看，想追我啊？”
宋垣離得遠，看不清男生們得表情，倒是路燈正下方的張雪岩被他看了個清楚，白嫩的臉上裹着笑，眼睛半眯着，食指被輕輕咬住，歪着頭看着下面。
又是一臉驕傲的小模樣。
對面的男生明顯安靜了幾秒，氣氛開始緊張。
過了一會兒，後面有人打破平靜，“是又怎麽樣？”
“不怎麽樣啊！”張雪岩笑眯眯地背過身踩着地上的石磚跳着往回走，等到了自己隊伍裏，她轉身看着說話的那人攤手，“那我只能說你情商真低，女孩子最讨厭的就是你們這種自以為是的想要引起我們注意力的樣子，以這種方式來滿足自己的內心，我只能說你們真的好LOW。”
女孩長得漂亮，說話的聲音也又清又亮，臉上裹着甜蜜的笑，倒是讓那群人臉紅起來。
不過十幾二十歲年紀的孩子哪有輕易就認輸的道理，尤其是在一個長得非常漂亮的女孩子面前，而且這個女孩子身後還有一群女孩子，其中也不乏美女。
“那我要是正式追求你呢？”那人又扯着嗓子在人群裏面叫着。
宋垣不錯眼地盯着張雪岩，手上不自覺的收緊，就連身體都開始前傾。
張雪岩歪着頭看着對面，輕輕松松往後跳了一步，龇牙笑了一下，“沒門兒。”
狡黠的笑和清甜的調。即便是被拒絕了也絲毫沒有讓人感受到尴尬。
張雪岩躲到隊伍裏偷偷松了一口氣，幹脆抱着言柳綠的胳膊歪在她身上，“你說對面那群人，真是……”
言柳綠偷偷塞了一塊糖放到張雪岩嘴裏，嘴上調笑，“這才開學不到一個星期你就成了校花，又是高嶺之花宋垣的心上人，他們不好奇你好奇誰。”
“什麽高嶺之花的心上人！”張雪岩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黑沉沉的夜裏，晚間吹來的風也有些涼了，她心裏卻湧着一股子惱意。
“哼！不見就不見，有什麽了不起的。”她拽着腳邊的雜草，嘴裏嘟嘟囔囔。
“你說什麽？”言柳綠拽了拽張雪岩，下巴點着對面，“叫你呢。”
“什麽？”張雪岩皺眉，見對面的男生動作一致地看着她，她心裏更惱，理都不理了。
“這群人怎麽這麽煩！”她說。
“還不是因為你長的漂亮。”言柳綠笑着打趣。
張雪岩癟嘴看着言柳綠，朝天翻白眼，“那你不也是，剛剛還有人過來問你要電話號碼呢，你怎麽說的，不好意思我不用手機。”
又玩了一會兒，許是看張雪岩真的不搭理他們了，接下來的游戲到也沒有人叫她出去，終于算是安安穩穩地過了今晚的夜操。
隊伍被帶回解散，宋垣喊住了準備回去的張雪岩。
作者有話要說：
☆、26打賭
張雪岩一臉好奇地走到宋垣面前看着他，“你找我？”
自她那天白天的事情後，宋垣就沒有再出現過。她還以為宋垣惱了她怼楊姍，沒想到他竟然又出現了。
“有什麽事嗎？”張雪岩又問。
宋垣一時興起喊住張雪岩，但當張雪岩站在他面前，他反倒不知道說什麽了。
想了想，他指尖抵着喉嚨咳嗽一聲，“你最近軍訓怎麽樣？”
“挺好的呀！”
“嗯。”宋垣點頭，一向流暢的大腦此刻卻忽然間混沌，他搜索了很久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張雪岩看着宋垣，見他實在不說話，她懶得再等，直接揮揮手，“那你要是沒什麽事，我先走了，快查寝了。”
不等宋垣答應，張雪岩毫不留戀地轉身。
宋垣想也不想又拉住了張雪岩的手腕，“等一下，前兩天的事兒，你還在生氣了嗎？”
“前兩天？”張雪岩看着宋垣，眼神好奇，“你說我無緣無故幾次三番被你的追求者欺負的事兒啊，我沒事，我那天不是把她怼了回去了嗎？”
“你不會就是為了這件事來的吧，找我算賬？”她狐疑地看着宋垣。
宋垣搖頭，拽着張雪岩的手腕緊了緊，“我……不是。”
“哦。”張雪岩覺得宋垣的态度有些怪，忍不住湊近了打量他，“你怎麽了，怎麽說話吞吞吐吐的？”
“我……沒……”
女孩身上清甜的味道撲面而來，若有似無的撩撥着，宋垣一時間又說不出話了。
他垂着眼睛看着張雪岩，她的眼裏盛滿了好奇與探究。星星點點的路燈光落在她的眼睛了，聚滿了他的身影。
宋垣心裏忽地湧出來一股子沖動，他也想像今晚那些年輕的男孩一樣肆意的告白。
他張張嘴，忽地又想到陳欣說追女孩不能太急躁。
而且今晚的張雪岩明顯對那些示好的男孩不耐煩，他也怕自己成為其中的一個。
壓下了躁動的心髒，宋垣拳頭抵着唇咳嗽了一下，“楊姍的事我很抱歉，她确實追了我好幾年，但是我不喜歡她，所以也一直沒有給過她機會，只是我沒想到她竟然會找到你。”
“沒關系，你已經道過歉了，而且我也怼過她了，不吃虧。”
宋垣“嗯”了一聲，遲疑了一會兒又說：“你最近軍訓怎麽樣？”
“你沒事吧？”張雪岩伸手試了試宋垣的溫度，“這個問題你也問過了，我不僅沒事還好的很，甚至暑假長出來的肉都減下去了。”
宋垣又聞到了張雪岩身上的味道，還夾雜着一股很甜的味道，像是橙子的味道。
他忍不住低頭看着張雪岩，張雪岩一臉疑惑地看着他，還保持着踮腳的姿勢。
呼吸間有橙子的味道落出來。
宋垣忽地覺得有些口幹舌燥，忍不住後退一步躲開張雪岩。
“嗯……我是想說你最近有沒有覺得曬，這邊的紫外線大，上次的防曬霜……”說着，宋垣又不知道說什麽了。
張雪岩等了宋垣一會兒，問道：“你想說什麽？”
宋垣遲疑，又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實在丢人，“上次的防曬霜的事，我沒有吓到你吧？”
張雪岩搖搖頭，“你過來到底想說什麽？”
“想讓我收下？”她試探地看着宋垣。
宋垣的手指不自在地動了一下，張張嘴，“你要嗎？”
張雪岩看着他，因為離燈光有些遠，宋垣個子高又背着光，她并不能看清他眼裏有什麽。
想了一會兒，張雪岩點頭伸手，臉上又挂着笑，“好吧，給我吧。”
送出去了？
宋垣有些不敢相信。等到伸手去拿的時候又發現防曬霜放在了宿舍的桌子上。
他有些尴尬，“不好意思，我忘記拿出來了。”
“那下次吧。”張雪岩毫不遲疑，“那要是沒什麽事，我先走了。”
“等一下！”宋垣又拽住張雪岩的手腕，“你跟我回去拿。”
說着牽着張雪岩的手往男生宿舍走。
張雪岩沒想到宋垣忽然間來這一出，等到她反應過來，宋垣已經牽着她的手走了大半個校區。
夜裏的學校籠在一層昏黃的燈光下，給人頻添三分暧昧。
一路走來，該看見的都看見了。
張雪岩嘗試着拽了拽，宋垣的手想鐵鉗一樣緊固。
“你幹什麽？你放開我！”她小聲說。
宋垣腳步微頓，回頭看了張雪岩一眼，“沒事，已經到了。”
張雪岩擡頭，果然男生宿舍近在眼前。
撇撇嘴，“那你還不松開。”
——
宋垣上樓去拿防曬霜，張雪岩百無聊賴地在下面等他。
不時地有人從外面回來，看見等在路燈下的張雪岩，都忍不住駐足觀望一番，然後議論紛紛。
張雪岩皺起眉，第一次覺得長得漂亮也不全都是好事，至少天天被人放在嘴上議論不是件好事。
等到宋垣下來，她皺着臉表達自己的不開心。一直到宋垣把她送回去還怏怏不樂。
“怎麽了?”宋垣自然而然地牽住張雪岩的手，“怎麽忽然間不開心了？”
“哼！”張雪岩白了他一眼，“在你們樓下被當猴兒一樣看了半天。”
“那說明你長得漂亮。”宋垣毫不客氣地誇她。
張雪岩撇嘴，“我當然知道我長得漂亮，但是我漂亮和被人一直看着是兩回事。”
說完就轉身，只留下悶悶一句，“我回去了。”
回到宿舍，張雪岩立刻遭到了前後左右的圍攻，所有人都在追問宋垣的事情。
言柳綠看見她手上的防曬霜，捧着雙手一臉猥瑣地跑到張雪岩面前，“這是什麽這是什麽？”
張雪岩大大方方地打開，“防曬霜。”
言柳綠一臉驚喜，“那個高嶺之花送的？”
張雪岩點頭，“嗯。”
“還知道防曬霜，高嶺之花也不怎麽高冷嗎，很有心啊。”言柳綠毫不吝啬地誇贊。
張雪岩噘嘴，“他上次就送我了，我沒要。”
“那你這次……”言柳綠一臉狐疑，“吃醋了吧！”
“怪不得今天拒絕的這麽徹底，原來是已經名花有主了，之前還不承認你是高嶺之花的心上人，現在又不打自招”
張雪岩笑着放下防曬霜，雙手一撐坐在桌子上，細長的小腿來回不停地晃悠着，也不否認，“到底是不是還不一定呢。”
又拿起防曬霜反複看着，“光我承認有什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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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垣一臉輕松的回了宿舍。
原本打算跟蹤他的張一飛和趙雄城在被陳澍打擊之後乖乖窩在宿舍裏，不過還是不甘寂寞地打賭宋垣到底能不能把防曬霜送出去。
宋垣回到宿舍的時候正是他們第四十八遍争論宋垣到底有沒有送出去。
張一飛仗着身手好立刻撥開趙雄城跳到宋垣的面前，一臉擔憂地開口問：“防防防防曬霜送出去了？”
宋垣點頭，張雪岩最後雖然看上去有些悶悶不樂，但是他卻感受到張雪岩對他和對其他人的不同，這讓他開學這些天第一次興奮起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送的禮物張雪岩接受了，他覺得這是一個飛躍的進步。
“怎麽，你不想我送出去？”他看着張一飛問。
“操！”張一飛一臉挫敗地撓了一把頭發，轉頭看着陳澍，“你不是說你女朋友确定宋垣這次一定送不出去嗎？”
“是啊。”陳澍也一臉懵逼，“我女朋友确實這樣說的啊。”
張一飛暴躁地踢了一腳地面，撈起一旁的髒衣服扔到陳澍的頭上，“請你現在不要出現在我面前，謝謝！”
又一臉不爽地看着宋垣，“我還是不明白你是怎麽送出去的，明明前兩天你準備了好久都沒成功，今天随随便便上樓拿一下就送出去了，你不會送的那個人不是小仙女吧？”
“那我應該送誰？”宋垣反問了一句。
趙雄城哈哈大笑，“那是因為剛剛小仙女就在樓下等着啊，終于體味到了翻身做主人的感覺了，想不到我竟然還有被人一日三餐打飯伺候一學期的待遇，真特麽太爽了。”
“操！”張一飛又踢了趙雄城一腳，“原來時這樣，你這是作弊！”
“不算！”他又說。
“我管你呢。”趙雄城一臉得意，“我只知道你打賭輸了，陳澍作證。”
又看着陳澍，“你說是吧？”
陳澍點頭，畢竟他也是受益者，毫不遲疑地賣了張一飛。
張一飛呼了陳澍一腦袋，夾着趙雄城的脖子，“故意的是吧，有能耐打賭宋垣什麽時候把張大美女追到手。”
“我才不要！”趙雄城立刻拒絕。
開玩笑，他好不容易有一次被伺候的機會，還沒開始享受，怎麽可能再繼續打賭。
他大爺似的躺在椅子上，腿撩在桌子上，“小一子，去，給趙大爺我倒杯茶。”
“倒你大爺！”張一飛呼了趙雄城一巴掌，“不賭我弄死你。”
“你……”趙雄城看着張一飛，張一飛比了比拳頭。
“你……”趙雄城認慫，“先說好賭注是什麽？”
“和剛才一樣，誰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