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得罪

第二天,貝鳴雁起床後,發現楊新樂早已起來了,買的油條鹹蛋放在餐桌上,稀飯還在鍋裏咕咕嘟嘟地熬着,貝鳴雁有些意外,突然發現老公的眼睛始終跟着自己,她想一定是為昨夜的事情,假裝若無其事的樣子,洗漱,吃飯,和他和希希說話。希希一上學走了,楊新樂就追問昨夜的事情,貝鳴雁說和同事吃飯時争了兩句,心裏不舒服來着。他又問是誰,貝鳴雁頓了一下,想起了李琴瑤,以前和她也吵過嘴,老公應該信的,就順口說是李琴瑤。他對李琴瑤還是知道的,鋒芒畢露,尖牙利齒的一個女人,自己老實的老婆肯定吃虧。他關心地說,女人就是嘴上的功夫,別往心裏去,過去了就算了。

貝鳴雁心情十分複雜地上班,深深地擔憂着。可是單位辦公室一切如往常一般,她才長噓一口氣,盡量避免與周局長碰見,他經常從右邊的樓道走,她就從左邊的樓道走,時間上也盡量錯開。然而,過了一段時間,周局長對她的照顧漸漸地沒有了,看來他真的生氣了,而且接連幾次他還批評她的材料寫得不好。大家對她的态度也發生了變化,李主任臉上的笑意消失了,在她面前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吩咐她做事。李琴瑤和吳一帆沒有再孤立她,但是和她說的話仍然不多,而陳友麗又開始和她熱乎起來,聊天逛街如往常,好像貝鳴雁又回歸了集體的懷抱。她驚奇地發現這個變化。她憂心地想,自己得罪了周局長,估計提拔自己的事情和以後想評職稱都會泡湯吧,可是她不敢跟老公說,又怕被他猜疑埋怨,看看情況再說,不成就算了,她對提拔的事情本來就無所謂,也沒有報多大的希望,只是想把職稱評上。

這段時間,這種怪異的氣氛,使貝鳴雁害怕了,她有些神情恍惚,精神無法集中,頭痛也加劇了。她與人相處只求平淡如水,而後有志趣相投的一兩善良的閨蜜,可以說說心裏話,排解排解心中的煩惱就好。她是個膽小怕事的人,只想平靜簡單地生活工作,最怕得罪人了,以前和李琴瑤吵嘴時,她就自責了好長時間,怪自己為什麽就不能忍住,任李琴瑤罵兩句不就算了,一旦得罪她了,沒有想到她會拉黨結派孤立自己,甚至在領導面前說自己的壞話,自上而下給自己設置障礙,自己在單位裏寸步難行。現在倒好自己又得罪了單位裏的一把手,希望周局長不要打壓排擠她就行,因為領導是萬萬不能得罪的,人人都這樣說寧願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更莫得罪領導。可是老實膽小的她把這些人都得罪了,她就像個可憐的鼹鼠,本來在地下安靜地生活,而今卻在游戲裏成了無處藏身的暴打的對象,她想想都頭痛,一直惴惴不安地度過,但是她并不後悔那夜的行為。

今天,李主任又板着臉把材料扔到她的桌子上,訓她做事不仔細,寫得材料文不對題,盡是錯字病句,周局長很不滿意,十分生氣。周圍的人都看過來,高峰站起來,說貝姐感冒了不舒服,他來修改,把材料從桌子上拿了過去。貝鳴雁想辯解想發作又使勁按捺下去了,否則又會得罪一個人,心情糟糕透了,她走到陽臺透氣,眼睛很快潤濕了,這時周局長經過,她非常不自在,吸了吸鼻子,擠出笑容和他打招呼,他裝作沒有看見她眼裏的淚光,面無表情地點頭走過去了,像是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般的淡定。她望着他的背影想追過去,但是她的心頭頓了一下,又能對他說什麽呢。她想喝酒來着,給高峰發短信,說夜晚請他在鲲鵬餐館吃飯。

貝鳴雁先到,找了個二樓僻靜的一個包間,高峰随後就到了,笑着問道:“貝姐,你直接喊我不就行了,哪裏用發短信?”

“省着一些人亂說。”

“辦公室就是個謠言産生和傳播的地方,有些人的存在,不管那個團體、集體、單位,再團結再堅固如萬裏長城,也會被這些人弄成一團碎石散沙,而後在窩裏鬥法。”高峰苦笑了一下。

貝鳴雁無奈地說:“高樓大廈表面堂皇氣派,如果內部大都是散沙,水泥太少的話,高樓倒塌也是遲早的事情。”

“貝姐,這幾天也許是領導遭到上面批評了,自然朝下級發洩了,你忍忍吧,過去了就好了。”高峰安慰着她。

貝鳴雁悶悶不樂,只顧埋頭喝酒,話也少了,高峰知道她心情不好,勸她少喝點,她還要喝。楊新樂打來電話問她在哪裏,她說在喝酒就挂了,楊新樂轉而又打來了,她喝着酒也懶得接。過一會兒甘飛航打來了電話,她看一眼沒有接,而甘飛航很堅持,她才接了電話,說在喝酒就挂了,然後把電池直接摳了下來,一個電話又一個電話,吵得她更心煩了。高峰陪她喝了不少啤酒,貝鳴雁有些醉意,高峰堅持不讓她再喝了,她才罷休。高峰攙扶着她離開,剛下到一樓,卻碰到了他們最不想碰到的人——李琴瑤、陳友麗和夏川耀,他們也在這兒吃飯,也正要離開。高峰和貝鳴雁跟他們打招呼,他們也笑着回應,看着高峰攙扶着滿臉醉意的貝鳴雁,陳友麗關心地說:“貝鳴雁喝醉了,趕緊回家吧。”

高峰說:“我這就送她回家。”

夏川耀說:“我開車送你們吧?”

李琴瑤笑了,“貝鳴雁還真有男人緣……”

貝鳴雁站穩了身子,打斷李琴瑤的話,“謝謝,我自己回家,你們都回吧。”說着人搖搖晃晃地往外走,她想快點逃出他們的視線,高峰要攙扶她,她不讓,在大門口高峰攔了一輛出租車送貝鳴雁,本來也想坐進去,把貝鳴雁送到家門口的,聽她們這樣一說,自己就走着回家了。貝鳴雁本來心情不好,看到她們,糟糕的情緒更是雪上添霜,她深深嘆息。

後面的李琴瑤挽着陳友麗的手臂,笑着說:“他們的關系還真好。”陳友麗微笑着沒有作聲。

旁邊的夏川耀笑說:“我一句客氣話,你們還當真了,我當然更願意,全心全意地為眼前兩位漂亮的女士服務呀。”他的油嘴滑舌逗得陳友麗和李琴瑤呵呵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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