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找錢
這四個字太妙了, 可以從中發散出無數個聯想。微妙地将一個人劃到自己的領地內,甚至是擋在身後……
鐘逾眯起眼睛, 目光裏的驚奇擋不住,他面無表情地想了想:啊,今晚得好好審問一下夏哥了。
那不要臉的夏哥笑眯眯道:“來來來, 拍我。我這樣傾國傾城的美貌,不多拍實在太虧了。”
“傾國傾城沒看見,城牆厚的臉皮倒是很清楚。”鐘逾冷飕飕冒出一句。
戚夏深啧了一聲, 摸摸自己的臉:“我就是城牆一樣的臉皮, 那也是頂級工匠拿着刻刀精雕細琢出來的,是這城牆上最美的一塊磚。”
鐘逾不是很懂他:“當磚有什麽可得意的……”
兩人很快進了店, 通過服務員找到店鋪老板。戚夏深舌燦生花, 憑借真人秀的人氣抓住老板想要打出名聲的心理, 很快就讓老板同意他們進廚房了。
戚夏深洗了手, 戴上口罩圍裙就進去了。他是進慣廚房的, 過年的時候也會給奶奶包餃子, 廚師一看他捏餃子的架勢就知道這是個熟手,壓根不用人教。
另一邊學着捏馄饨的鐘逾就比較慘了, 他在家也就能泡個方便面, 叫他包馄饨,實在是刁難他。他捏了幾個歪歪扭扭的馄饨, 不死心地一扭頭, 看見那個臭美得要命的夏哥雙手一籠,一只飽滿的餃子就在包好了。
戚夏深包餃子的速度只比常年包餃子的廚師慢一點, 就這幾分鐘面前就已經碼了一排整齊的白胖餃子。
他垂着眼睛,白色口罩擋了他半張臉,越顯得眉目深黑,掌心籠着一張軟白的面皮,十指靈巧翻飛,幾下就包好。
玻璃窗外一群小姑娘拿着手機拍。
由于攝像儀的存在,一看就知道是在錄節目,路人紛紛圍在廚房的玻璃窗前。在外面等着戚夏深的沈閱微聽見身後細細碎碎的驚嘆——
“啊是在錄節目!那個是……是小魚嗎?”
“好像真的是!走走,我們進去!”
“鐘逾邊上那個小哥哥上半張臉好好看!有誰知道下半張臉怎麽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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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控要死了,手好白手指好長。”
“好賢惠啊,餃子包的好可愛,餓了,我去點一碗小哥親手包的餃子!”
薛白聽着姑娘們的聲音,揚起頭去看沈閱微的神色。
沈閱微笑了笑,握住薛白的前爪放在唇邊親了親,道:“這是我們的夏哥對不對?”再好別人也只能看一看。
薛白響亮地應了一聲:“喵!”
兩人包了兩個小時的馄饨餃子,戚夏深走之前問廚師要了一小塊面劑子,出來的時候老板笑呵呵地來結賬。戚夏深示意他都給鐘逾,自己就揣着那塊面劑子出去了。
他高興得連口罩都沒摘,只是随手拉到下颌底下,捧着面團到薛白沈閱微面前獻寶。
薛白聞了聞,确定只是團實心的面劑子,很失望地搖頭。
戚夏深笑了,“你別嫌棄呀,我還沒動手呢。”
薛白好奇地湊到近前,戚夏深三下五除二捏出個修長靈巧的大貓,可惜他手頭就這麽一塊白面團,也沒有工具,捏出來的貓只有形體,可即便如此那面團貓也是活靈活現的。
他養着薛白幾年,形體神态熟悉入骨,這面團貓每一處都拿捏得恰到好處,薛白小心聞了聞,伸爪子要抱進懷裏,又擔心給弄壞,急得喵喵叫喚。
沈閱微替他拿過來,就在戚夏深要收手的時候一把攥住,含笑問道:“沒有我的嗎?”
戚夏深犯了難,他倒不是不想給沈閱微,實在是他的面塑手藝就這樣,捏個貓還行,捏人就差得遠了。他眼睛一眨,面不改色地湊過去輕聲道:“捏人我不行,回去給你畫一個。
沈閱微低低笑出聲。
身後某個女孩發出一聲尖叫,在閨蜜莫名其妙的注視下緊緊捂住嘴,原地跳了半天。
戚夏深眨眨眼,不是很理解。
鐘逾鐘逾結了賬,拿着錢出了門一把揪住戚夏深,對沈閱微道:“跟您借一下人。”
沈閱微彬彬有禮:“記得歸還就好。”
戚夏深被拽着跑:“诶诶诶,你還要幹嘛!”
鐘逾:“我不認識車站在哪兒。”
不認路還跑那麽快!
戚夏深反手拖住他:“走反了傻子,這邊!”
夏哥體力極好,小吃街裏圍觀人群人擠人,他能拽着鐘逾左繞右拐地突出重圍,可憐了攝像大哥扛着累像儀跟在他們後面跑得氣喘籲籲。
“慢點!等等我!那個小哥!你帶個麥啊!”
攝像大哥只能大聲呼喊。
跑得只剩背影的夏哥壓根沒聽見,拐了個彎,消失了。
攝像大哥:“……”
他道:“副導!車啊!”媽的,人都追不上啊!
崩潰的攝像大哥終于上了車,艱難擠出小吃街,跟上了戚夏深和鐘逾兩個。
戚夏深接過遞來的麥,別在後腰上。
兩人剛出小吃街,碰見了愁眉苦臉的小天王江唯。這位再次來到綜藝節目打醬油的小天王比鐘逾還倒黴,目前是所有嘉賓中墊底的那個,鐘逾倒數第二。他雖然唱功了得,但臉皮出奇的薄,晃了半天只賺到四塊錢,捏着兩個冰涼的硬幣,嘴裏叼着兩個妹子心疼他送的包子,表情非常的迷茫。
鐘逾懷揣兩個人的工錢,整整四百的巨款。和小天王混的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小天王眼見看見他倆,仿佛見了救星一樣撲上來,“鐘逾!”
鐘逾剎車,“江哥好。”這期節錄制的前半段他和小天王合作愉快,并且成功雙雙墊底,兩人磨練出了深刻的革命感情。
江唯眼巴巴道:“你賺到錢了嗎?能不能……能不能帶我一下?”
鐘逾捏着票子,在排名和感情中掙紮了片刻,實在不能昧着良心不管。于是摸出一張紅票子遞過去,眼神露出明顯的不舍。
小天王欣喜若狂捏住紅票子的一角,手上用力卻沒拽動,茫然擡起頭,發現鐘逾神色嚴肅。
鐘逾道:“你找我五十塊錢吧。”
小天王沒見過找錢這種操作,一時震驚了。
戚夏深啧了一聲,“我說你這孩子怎麽那麽小氣呢。”他從後腰摸出個皮夾子掏出裏面僅剩的十塊錢,“這就不用找了,你找人換一下硬幣,搭11路在盧和廣場下,轉乘66路坐到底,然後上7路就能到市中心。”
幸好他有帶零錢的習慣,否則連十塊錢的現金都掏不出來。
小天王捏着十塊錢更懵了:“……謝,謝謝?”
夏哥潇灑地一揮手,“客氣什麽,比賽第一友誼第二,應該的。”
槽點太多,連車上的導演組都很震驚,副導演笑瘋了,琢磨着這段一定要留下來,三個人表情太逗了。
小天王:“……”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戚夏深站在路邊等着攔一輛出租,正要把鐘逾這倒黴孩子塞進去,旁邊一個穿長裙的姑娘啪一下就摔在他身邊了。
戚夏深下意識扶了一把,那姑娘一把托住他的胳膊,嗷地一嗓子就哭了,鐘逾從車裏鑽出來,兩人面面相觑。
戚夏深心說:這演的也太糙了吧,嚎半天沒眼淚啊。
那姑娘可能有讀心術,戚夏深剛嘀咕完,她擡手飛快在眼睛上摸了一把,眼淚嘩啦啦就下來了。
戚夏深:“……”
鐘逾是個傻孩子,還當真了,在身上摸出僅剩的半包紙巾,“擦擦吧,你怎麽了?是不是摔傷了?”
那姑娘仿佛見了救星,轉而扒住鐘逾的手,“大哥!我剛剛扭傷了腳,東西送不出去了,你快幫幫我吧!”
鐘逾道:“你說。”
姑娘嘩啦啦掉着眼淚,“我姐姐走丢了,她有社交恐懼症還有輕微的自閉傾向,現在一個人在望月橋上根本不敢動,我得趕過去接她回家,可你看我現在……”姑娘啜泣着伸出一條光潔修長的腿,腳踝白皙纖細,哭着道:“我扭傷了腳,啊啊,怎麽都腫成這樣了!好疼好疼!疼得快死了!”
戚夏深:“……”
他震驚地想:這是哪來的戲精?戲怎麽比他還多?
鐘逾再遲鈍也意識到這是節目組的安排了,他想了想還是決定接下這個橫插一杠的的任務,“那我們要怎麽幫你呢?”
戲精姑娘從懷裏摸出一張信紙,信封正面印了碩大的節目組标志,她道:“我姐姐今天穿了一件紅色的雪紡長裙,你們找到她之後就把這封信讀給她聽,告訴她我們正在找她,如果你們能成功安撫我的姐姐,我會送出一份大禮。”
戲精姑娘又摸出一張卡片,上面明晃晃寫着通關卡三個字,“不過我說了,我姐姐有社交恐懼症,她警惕心很強,希望你們能溫柔點,祝你們好運。”
鐘逾眼睛一亮,這張卡能讓他直接通過下一關!
他将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戚夏深往前面一推,肅容道:“放心,夏哥一定會完成任務的。”
再難有夏哥頂上,怕什麽。
正對着戲精姑娘的戚夏深:“啊?”
兄弟就是用來插刀的,捅了兄弟一刀的鐘逾愉快地接過姑娘手裏的任務卡,剛要鑽進出租車,突然又探頭出來,“夏哥,你家那心肝寶貝呢?”揣着貓或許能更好接近任務目标。
夏哥立刻警惕道:“你說哪個啊?”
難道是叫大佬出賣美色?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