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笑了
連續幾天的熬更奮戰,終于結束了期末考,領班打電話來問假期是否要繼續打工,我欣然報名。張阿姨的女兒期末考得不錯,承諾帶着女兒出去玩。我則有充足的時間去餐廳打工。所以當領班客客氣氣的告訴我周一到周日可以選休一天,酬勞不變,我十分高興。
這幾天忙着考試,我和木西子只是短信交流了一下,似乎她的行程也滿滿的。一切都安排妥當,我的暑假生活終于開始了。
假期第一天到餐廳報道,才一跨進門,大家奇異的眼光就看了過來,讓我有些局促,只好疾步往更衣室去。正好大三師姐也在。她換好衣服直接向我走過來過問:“哪天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鬧得沸沸揚揚的,結果不了了之了。”
我拿衣服的手有些慢,腦袋裏回憶着當天的情況。其實從跟着木西子出來後,我便不知道那個包間到底是怎麽解決的。我有些膽怯的向大三師姐看去:“他們,沒有繼續鬧?”一想到那個橘發女生嚣張的氣焰,我并不覺得她是會息事寧人的人。還有給她撐場的男朋友,一看,兩個人正是臭味相投之人。好不容易抓到個戲弄的,豈會善罷甘休。
大三師姐聳了聳肩:“反正領班出來後就說沒事了,單也買了。然後我就看到他們一群人有說有笑的走了。”
這個結果聽得我是瞠目結舌,一個感覺自己是老大的人,居然可以忍氣吞聲,還把單都結了。這個結果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急忙問來:“他們就沒有說要老板,揚言關餐廳。”
大三師姐笑着向我看來:“關餐廳?一間正規的餐廳豈是他們相關就能關的。多多,你想的也太簡單了吧。”說着,大三師姐将花邊圍裙系上,正巧,領班走了進來。她倆相視一笑,大三師姐走出去了。
領班向我走來,我向她微微點點頭。她和顏悅色着:“你的手沒事了吧。”經她這麽一說,我這才拿起手來看,已經看不出當天的慘況了,傷沒了,也不痛了,我笑着搖搖頭。領班點點頭準備離開。
關于那天的事,我心裏還是有好多疑惑,不禁喊住了領班:“領班,聽說那天他們沒有鬧了,還結了賬。”領班停下了步子,徘徊了一會兒才轉過身。我有些緊張的看着她。
領班連帶笑意:“不過是誤會。你被帶走後,他們也不追究了,結了賬就走了。”領班說的輕飄飄的,我卻聽得有些懵,當時那個橘發女生一看就不是善茬,她說的話一聽就不是鬧着玩的,怎麽可能就這麽善罷甘休。領班見我還有些懵懂,走過來拍着我的肩頭,好好地勸道着:“有些事,看懂了就行了。不懂就算了。他們一句話,有心或是無心,可能會影響我們一輩子。你能有這樣的朋友,自己也多注意點就是了。”說完,領班轉身離開,不帶走一片雲彩,卻給我留下了無限的困惑。
我懵懵懂懂的轉好衣服,正好老板不定期地過來巡查。我拿着拖把正在拖地,他一步就站在了我的拖把前。看着铮亮的皮鞋,我拿回拖把看這老板。老板咧開嘴一笑,然後向我招招手:“多多,來辦公室一趟。”老板的傳令,我豈能違抗,将拖把靠着桌子,便跟着老板往裏面走。我瞟到有些人伸長了腦袋想探個什麽。
我坐在椅子上,老板将門關好,然後坐在對面,雙手撐在桌上托着下巴,略有深意的看着我。我有些不安的看看他,不看他。老板突然坐直了向我開誠布公:“哪天究竟發生了什麽?”我就猜到了他是為了這個才傳見我的。我一五一十的向他将來,但是木西子拉我出去之後的事我保留了。只說她是我的朋友,帶我去沖冷水降溫。
聽着我的講述,老板時不時的點點頭,眼睛并沒有一直看着我,似乎在想什麽。等我講完後,他又撐在桌子上向我嚴肅的問來:“那位女生真的說她爸是衛生局局長?”我點點頭。老板眼神一轉,然後笑着對我說:“你去幹活吧。”
我起身之際,還是問了句:“餐廳不會有事吧?”
老板搖搖頭:“既然他們說了不會計較,就不會有事,你也不要多擔憂了。”
“如果他們想追究呢?”我有些着急的看着向後舒展着身子靠去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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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不知道是無奈還是無所謂的說着:“這裏不過是一間小小的餐廳。他們哪裏會記得這些多。加上你朋友都開口了,想他們也不會追究。”聽老板這麽說了,我才稍微安了心,向老板致歉後離開。突然,老板叫住我:“多多,她真的是你的朋友?”我毫不猶豫的點點頭。老板還是那副日常笑臉:“沒事了,你去做事吧。”
出了門,拿着拖把,我的腦子裏一直在盤旋着怎麽大家都對我有木西子這樣的朋友而感到疑惑呢?經他們這麽反複的強調,搞得我自己也覺得跟木西子沾上邊好像有些不可思議。拖着拖着,我腦子裏蹦出了一個念頭:那個橘色女生的家庭背景不簡單,物以類聚,木西子的家庭背景應該也不差,可能她爸調回了上海總廠身份也不低,搞不好升到了廠長。但是一想到在平州的那些廠差不多都倒閉了,上海的總廠應該也不好過。一下子,我腦袋裏又冒出了四個字“家道中落”,木西子可能是這樣。
相熟的姐姐靠過來小聲的問我:“聽說那天包間裏的人都是些有背景的人物。你怎麽得罪了他們?”我就說不小心撒了些湯在她的衣服上。相熟的姐姐做驚訝狀:“那可了不得。他們一進門,我看到他們的就價值不菲,穿的戴的盡是些香奈兒、迪奧、lv、阿瑪尼。。。”
這都是些什麽牌子,我不禁好奇的插了句嘴:“很貴嗎?”
相熟的姐姐驚訝的看着我:“你不知道嗎?”我搖搖頭,腦子裏只知道美特斯邦威、安踏。。。就連阿迪和耐克都是到了大學,陪劉雨欣去逛街時才知道,一雙運動鞋可以賣這麽貴。相熟的姐姐無奈的用手指輕輕地戳了一下我:“你個不長眼的,這些都是奢侈品牌,他們的衣服最最便宜的都是四位數,五位數以上是常态。”
我認真的用手指算着“個十百千萬”,知道答案後,我感覺自己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當我們還在為幾百塊的溫飽奔波時,他們卻在衣服上随意的揮霍着上千上萬。這差距,不是幾個零可以調和的。怪不得他們可以毫不客氣趾高氣揚的刁難,而我們卻得卑躬屈膝的受着。若是那天沒有木西子,我不敢想象,她的拿件連衣裙我得賠上多少錢。。。事後想來,我不禁打了個哆嗦,在心裏告誡自己: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我也別硬了,趕緊賠禮道歉,免得賠了夫人又折兵,正所謂忍一忍風平浪靜,我可不想為了一句話而讓自己大半年的辛勞都白費了,我還得存錢留給家裏。
收起了下巴,我向相熟的姐姐問去:“你怎麽知道他們穿的是奢侈品?”
相熟的姐姐靠過來:“雖然我們買不起,還不能呀看,過過眼瘾也好。我最近買的《時尚芭莎》上面就有他們的衣服,所以他們一進門我就發現了他們的不凡。尤其是她們提的包,啧啧,更貴了。”說着,她輕輕地推了下我:“長點心吧,妹子,能在我們這裏消費的,說明身份都不差,到包間的,更不差。以後多注意點。”我十分受教的點點頭。
等相熟的姐姐走後,我溜達到前臺,打開電腦,趁着沒人,趕緊輸了那幾個牌子,然後憑記憶找出與橘色女生相似的連衣裙,我在心裏苦笑着,有一種感謝她不追究之恩。。。
打完工回到學校,正好碰到吳英。他十分高興的向我走來:“喲,你不回家啦。”
“你不也沒有回家。”我一說完,吳英便有些羞赧,我猜,這和謝南有關系。
“我準備考雅思。”吳英說完,我腦袋一暈,感覺今天聽到不少新鮮玩意兒。吳英解釋着:“過了,我就可以申請留學了。”看着他嘴角揚起的笑意,我心裏有些不爽,因為木西子正在留學中。這些人怎麽盡想着出去,國內過不好呀,大好江山,經濟騰飛。見我沒說話,吳英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想出去看看。”
我點點頭,随便附和着:“嗯,出去看看挺好的,現在不都提倡和世界接軌。謝師兄要去嗎?”吳英點點頭,我在心裏嘀咕着:你倆真是形影不離呀。
“林師妹回來啦。”我一轉身,看到謝南走過來。謝南很自然的走到吳英身邊。
我接着問了句:“聽說你們要考雅思一起留學。”謝南用餘光瞟了下吳英,吳英就像是犯了錯誤的小朋友低下了頭。每次看到這樣的場景,我的心情就很好,真是一物降一物呀。
謝南平淡的說着:“是的。馬上大四了,我和吳英準備在離開象牙塔之前試一試。”
“志向遠大,不錯,加油。”我推了下眼睛,和他倆作別離開。沒走幾步,一回頭,我便看着吳英追着謝南跑,似乎在道歉,但謝南大步流星。我笑了。
一回到家,我看到了許久未見的我爸,重點是他的旁邊還坐着一個年齡女子。我心裏十分不爽,準備直徑上樓卻被爺爺叫住了。不得已,我們一家人坐在了一起。多久,我、我爸和爺爺沒在一張桌子上了。而這一次,卻多了一個紮眼的外人。我爸開門見山,直奔主題,說是想給她一個正式的名分,不想讓她肚子裏的寶寶名不正言不順。我心頭猛然竄起怒火,拍案而起向我爸怒視而去。爺爺輕微的咳嗽一聲,叫了我一聲。我緊咬着牙,強壓着心中的怒火坐了下去,但是眼裏燃燒的怒火并沒有因此而熄滅。對面那個女的,原來是我爸公司的一個小職員,然後爬到了秘書的位置,最後爬上了我爸的床,現在更加妄想用母憑子貴的把戲爬到當家女主的地位。當初的風言風語我可以當沒聽到,當初的跟進跟出我可以忍不去看,但現在,我可容忍不下一個陌生的女人踏足我的世界,侵占我的領土。但是爺爺卻只是問了我爸一句:“你想好了嗎?”我爸也不含糊答着:“想好了。”那個女的一直裝柔弱,不言不語甚至不擡頭,我氣得起身就離開,跑到了房間裏撲在床上。其實這個結果我早就猜到了,我改變不了,但是我就是氣。我爸現在的房産生意做得如火如荼,身邊不少莺莺燕燕,她能拼殺到最後說明她的能力不差。一個有心計有城府有目的的人,我豈會喜歡。我洩憤似的打着被子。這時,劉梓洋的電話來了。我想也不想的和他出去嗨。接連幾天,我們幾個人都在瘋玩、瘋買,反正我卡裏的錢只會多,不會少,與其拿給外人用,還不如被我自己揮霍。見我心情不好,小姨約我聊天,問我是否想去北京散散心,因為我爸的婚禮準備在下個月匆匆辦理,以免她肚子大了,身體不便。所以這段時間我家很熱鬧。鬧得我天天都不想在家。前年二叔被調到了北京任職,小姨和姨夫借勢開始進軍娛樂圈。這幾年在北京的影視公司混得也風生水起。我本來很想去,遠離這個家,但是一收到多多的短信,我就不想走了。自己狀态很差,不想見她。就這麽熬着,身心俱疲。
作者有話要說:
世界很大 我們都想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