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雪球

二樓只剩下我和木西子,木西子将我拉在沙發上,乖巧的就像一只恭順的小貓,笑臉盈盈的告訴我:“多多,你想問什麽就問吧,我什麽都說。”

360度大轉彎的木西子讓我有些措手不及,我将小野貓放下來,關切的看着木西子:“你還好吧?”我總覺得木西子的積極配合不對勁。

木西子搖着頭,依舊笑着:“你回來了,我就沒事了。”說着,木西子又抱着我,懇求着:“多多,別走了,你不在,我怕。你知道的,你一不在我就做噩夢。那夢裏的東西纏着我會讓我窒息。你是我的守護神,你在,噩夢就沒了。”

木西子的話說的讓我心有餘悸,因為木西子的夢魇我是瞧見過的。我倆同床而睡,有一次我上廁所回來沒有牽着她的手,她便開始睡不安穩,甚至從夢中大聲求救驚醒過來。我看到她滿臉的汗漬,一摸她的手背,透心涼,自此,便不敢送了她的手獨自睡。我以為這麽多天了,她沒有再做噩夢了,應該好些了,沒想到她又開始了。一想到她夜夜不得安眠,我悔得腸子都青了,摟着她安慰着:“沒事了,沒事了,我回來了。”

木西子稍稍安心:“多多,是我錯了,我不該隐瞞什麽。我之所以會去做整容是因為當時的我真的恨透了自己的這張臉。”聽到這裏,我心頭一酸,接着我聽到木西子的哭泣聲:“多多,真的,當時我真是再也不想見到自己這張愚蠢的臉。一看見,我就回想起,想起。。。”是件多麽嚴重的事才會讨厭上自己的臉,我真為當時的木西子而傷心。木西子哽咽了下又繼續說了起來:“我,我,我當時受張玥之邀去韓國玩,沒想到她不過是想看我出醜。而夏盛楠則故意設計讓我發現她和劉梓洋的真實關系,或者說,我才是那愚鈍的第三者。他倆明着都是我的好朋友,暗地裏卻暗結珠胎。劉梓洋也不過是為了自家的利益才來巴結我。他倆的醜事讓我太恨自己的無知。當時又在韓國,身邊沒有一個人,孤零零的,便不知不覺的走進了一家整容醫院,只想着不讓自己再看到這張不堪的臉,怎麽簽的字我都不記得,只記得自己好氣,好恨。。。”

因為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了自己而恨上了自己。我抱緊木西子,心如被放在熱鍋上炙烤:“沒事沒事,都過去了。那樣的朋友早些識破也好,免得他們日後做出更大的壞事。沒事,我在這,我會在這陪着你。”我真恨當時自己不在木西子的身邊,不能為她分擔她的傷心難過。她現在能輕松的說出來,不知道當時已經被傷成了什麽程度才會對自己如此的殘忍。。。我越想越心疼木西子,眼淚水直徑往下流,真希望時間能倒流,随便回到一個時間段,我會不遺餘力的告訴木西子,讓她早日和那群人面獸心的朋友恩斷義絕,免得她後來受了這麽嚴重的傷。她的傷不單單是臉上的,更是心頭的,雙重背叛,又孤立無援。我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就把那對狗男女撕碎了,踩在腳下使勁的碾壓。

“多多,我是不是很蠢。”木西子哭了,委屈的哭了,哭的泣不成聲。

我聽着心跟着疼,眼裏更是淚珠子不斷:“是他們太壞了,這麽多人聯起手來欺負你一個。你真心待她們,她們卻昧着良心害你,真是一群如狗不如、狼心狗肺之徒。”木西子在我的肩頭上越哭越大聲,我聽着就像一把鋸子在我的心上來回的割據着:“木西子別難過,你不還有我嘛。我對你絕對是真心地,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真心。她們識不得你的好,是因為他們有眼無珠,良心都被狗吃了。早點認清他們的真面目也好。”

我突然想起了我初二被人誣賴的事,心裏都難受成那樣,還住了幾個月的院,修養了一年才好。比起木西子這個傷,可謂是大巫見小巫。緊緊的摟着,我感覺木西子比我強,至少這麽短的時間裏走了出來,不像我,差點挂了。我越想越覺得自己不能在此時此刻丢下木西子。她的傷是鑽心剜心,得用好長一段時間慢慢的修複,急不得,得用一顆真心熨帖她傷的千瘡百孔的那顆心。我在心裏告誡自己:決不允許自己再做出什麽讓木西子傷心的事,她的這段傷,我得拼盡全力幫她修好。

“我知道只有多多待我是真心。現在有多多陪着,我感覺好多了。腦子裏也不想了,只想臉上的傷早些恢複。”木西子收起了眼淚,有了精神看着我,眼裏是說不盡的懇切:“多多,不要再丢下我一個人。”

我鄭重的向她允諾:“不會,絕對不會。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了。我一定會陪在你身邊。”木西子笑彎了眉眼撲在我懷裏,我感到一種終于守得雲開見明月的欣慰感。

“喵喵”,聽到貓叫聲,木西子驚奇的看着我。我這才想起還有小野貓這回事。我将箱子打開,小野貓縮在角落落,凄慘的叫着,看到我叫得更厲害,好似在發現對我的不滿。我将我抱出來,它還掙紮了一番。我将它按在我的懷裏向木西子解釋着:“這是在你奶奶院子裏撿到的。我怕它一個,挺孤單的,便擅自帶來了。”小野貓不悅的叫了一聲。

有了個新鮮玩意兒,木西子高興着伸了手過來摸:“它可真可愛。它叫什麽名字?”

木西子沖我好奇的看來,我一下子蒙住了,慢吞吞着:“它,它還沒有名字,要不你取一個。”

木西子摸着摸着,認真的思索着:“它這麽白,不然叫它雪球吧。”雪球很不高興的叫喚了兩聲。我倒覺得和她很相配,故意用這名字喚它幾聲,雪球依舊不悅的應答者。我和木西子揉着雪球的絨毛,把剛才的傷心事都抛到九霄雲外了。

知道了原委,我更加心疼木西子,瞟到她還光着腳,埋怨了句:“你怎麽又沒有穿鞋。”說完,便把雪球往她懷裏一塞,趕緊去她屋子裏把拖鞋拿出來替她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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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西子卻打趣着:“我知道多多心疼我,舍不得我打光腳。”我無奈的一笑,心裏還真的舍不得木西子赤着腳,尤其是摸到她的腳背,太冰涼了。

“你幾點就在客廳等我了。”我把暖和的手心放在木西子冰涼的腳背上。

“起來就下床到客廳守着了,一慌鞋都給忘了。”木西子手裏抱着雪球,玩得很高興,話也說得輕巧,我卻聽的有幾分難受。得多久木西子的腳才會這麽冰涼,我忍着眼裏的淚,心裏是又高興又氣。

“若是我不來呢?”我沒有想到木西子會這麽堅決的在等我,讓我心裏生出了別讓的滋味,一種甜甜的幸福感溢滿心房。我的腦子裏突然生出一個狂妄的念頭:若是這輩子木西子都離不開我該有多好呀。才想,我就被自己的這個想法給驚到了,趕緊甩掉清空。

“我相信你會來,所以我會在這裏一直等,等到你來為止。”木西子的話裏毫不掩飾對我的信任,我聽着十分暖心,嘴角是藏不住的得意。

木西子的心情越來越好了,不知道是因為雪球很好玩,還是因為別的,反正我一擡頭,正好看到她眼裏寫滿了開心。剛才的那個念頭,雖然有些點狂妄,但是我此刻又覺得其實這個奢望未嘗不好:若是木西子真的離不開我,我是極願意陪在她身邊,陪她哭,陪她笑。就像這分鐘,她抱着雪球笑了,我也笑了。

這次回到木西子的身邊,她真的變了好多,她敢下樓吃飯了,敢直面劉阿姨了,甚至是她的小姨來了,她也願意見了。有時候太陽很好,她會提議到陽臺上坐坐。看着她抱着雪球曬太陽,有些慵懶,十分惬意。讓我這個旁觀者都看得舒心。

雪球伸着脖子又叫了兩聲。這只雪球還不害羞,剛到了這裏,便沒有在院子裏的那股傲氣,任木西子揉捏。甚至在晚上都要睡在木西子的旁邊。我感慨着不虧是從木西子奶奶院子裏出來的,第一次見面便知道她才是真正的主人,極力讨好賣乖,而我這座橋,它更是想理就理,不理扭頭就走。我有一種失寵的感覺。

“多多,你在想什麽?”木西子一睜開眼,便瞧見我在發呆。

我看着雪球又往木西子是身上蹭了蹭,好不可愛:“我在想它可真聰明,知道讨好你才是正道。”聽我這麽調侃雪球,木西子噗嗤一笑,雪球跟着叫了一聲。我在一旁故意調侃着:“它可好了,現在吃得好,睡得好,長胖了一大圈。我看它在地上走,四肢蹒跚,好像已經載不動這肚子便便了,好好的貓步被它走得歪歪扭扭,簡直丢了貓界的臉。”

聽着我胡說,木西子順着雪球的毛笑得更開心了,雪球也沖着我喵了幾聲。現在只要每天能陪着木西子,看到她偶爾的笑臉,我就感覺今天已經非常有意義了。

我乖乖地聽小姨的話入睡,第二天一早便起身坐在了客廳裏。我希望多多一上來便能看到我。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聽到樓下的開門聲,上樓的腳步聲,我激動地緊張了起來。真正看到多多的那一瞬,我直接跳了起來往她懷裏沖去。我告訴她,我說,什麽都說,只要多多不再離開我。而我也是這麽做的。我把那件事告訴了多多,雖然回想是件很殘忍的事,但是惹多多生氣,我會更難受。我把心底最大的不堪都和盤而出了。多多沒有嫌棄我,而是在安慰我。我就知道,多多對我最真,或是只有她會對我真。多多說不會離開我,我高興地撲在她懷裏。聽到了貓叫聲,才發現多多帶了只貓來。我給它取名叫雪球。它很可愛,也不怕生,在我的懷裏十分乖巧,我很喜歡。多多見我沒穿鞋,我這才發現。見多多為我擔心神情,為我忙碌的身影,我的心裏生出一絲絲幸福,希望這樣的時光會繼續這麽美好下去。接下來的日子,多多一直陪着我。她鼓勵我做的事,我都在極力的去嘗試,試過了,發現沒那麽困難了。我現在很享受抱着雪球和多多在陽臺曬太陽。多多嫌雪球胖了,我卻覺得胖嘟嘟的雪球越發的可愛。我抱着雪球,很開心能和多多一起嬉笑。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倆好好的 我就很開心了 雪球 過來 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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