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賀氏陰謀
賀家大宅。
賀贏捂着半邊臉歇斯底裏地怒吼:“我再也忍不下去了!那個女人就是個瘋子,我絕對不會娶她的!”
一向溫柔小意的賀夫人鐵青着臉坐在沙發上,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媽,你看看你看看!”賀贏放下手,把腫脹的左臉怼到賀夫人眼前,“趙詩悅就是個瘋子!我不過是跟一個女的多說了兩句話,她就敢當着衆人的面扇我耳刮子!”
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賀夫人怎麽會不心疼,但是為了賀氏的大權,她現在必須借助趙家的勢力。
“贏兒,再忍忍。媽不會真的讓你娶她的。”
“忍忍忍!”賀贏猛地推開賀夫人,怒道,“你就知道讓我忍,我賀贏什麽時候受過這種窩囊氣!”
賀夫人也怒了:“那你還想不想要賀氏了!還想不想贏過賀赟了!”
賀贏不管不顧地大喊:“誰說一定要跟趙家聯姻才能拿到賀氏,爸死了不也……”
啪——
“把你剛才的話,爛到肚子裏一個字都不準再提!”
賀夫人怒目圓睜,竟然動了手。賀贏從出生到現在,第一次看到他媽發這麽大的火,頓時慫了,期期艾艾地說:“媽,您別生氣。賀赟反正也……他怎麽樣都是賀家人,現在又迷上個男人,連個孩子也沒有。他死了,股份自然是歸我們的,何必做現在這些事。”
“你不知道,”賀夫人想起了久遠前的往事,想到賀赟看她的眼神,不由得嘆了口氣,“為了他的親生母親,他恨我,恨你,更恨你爸。你以為,爺爺臨死前為什麽再三叮囑他,萬不得已的時候拉你一把?”
“那是爺爺疼我……”
“哼,”賀夫人把賀贏抱在懷裏,苦笑道,“傻兒子,那是因為你爺爺知道,等他死了,賀赟就再也沒有顧忌了。他這句遺言,就像是一個緊箍咒,讓賀赟再怎麽恨我們,也不會對我們主動下手。”
“那我們為什麽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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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們要賀氏!我們手裏的那點股份,根本不夠!”賀夫人眼神變得狠厲,“現在的賀氏,除了你爸,他是股份最多的人。可是你張叔、程叔幾個老人,手裏的股份若是與他加起來,你爸就完了!我們也完了!我放下身段去拉攏他們,他們根本不為所動,早就跟賀赟聯手了!”
“以我對他的了解,他若是真的死了。那麽他把股份送了,賣了,也不會留給我們。”
賀贏靠在賀夫人懷裏打了個冷戰,他從來沒有見過母親現在的模樣,像是一條已經蟄伏不住的毒蛇,将毒牙露了出來。
“去,贏兒,把溫大師請來。”
“不是吧,”賀贏有些不樂意,“媽你還真相信那個江湖騙子啊?”
“別胡說,聽媽的。”
“好吧。”
賀夫人回到書房,從保險櫃裏拿出一份病例來,上面赫然寫着:賀永廉,胃癌晚期。
“賀赟……是你逼我的。”賀夫人捏着病例,眼神逐漸堅定,“時間不多了。”
賀夫人到現在還記得,她曾偷偷聽到,當年老爺子傾盡全力請來大師,為賀赟蔔算的那一卦,也聽到了那堪稱天機的延命之法。
不久,就聽說賀赟認了個了不起的保保,安然活到現在。
“都是老爺子……”
賀赟早就該死,若不是他逆天改命,怎麽會活到現在,還成了自己的絆腳石:“還好,老天待我不薄。”
“賀夫人?”
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出現在書房,正是之前跟在賀贏身邊的那個人。
賀夫人對他态度非常溫和,甚至有些謙卑,她笑着說:“您之前要的那些材料我已經備好了,溫大師。”
這位溫大師,正是溫舍。
溫舍:“好,等事情做完,別忘了你給我的報酬。”
賀夫人:“您放心,只要賀赟那個保保不能再為他延命,我一定會報答您的。”
“啧,”溫舍歪着頭,伸手捏起賀夫人一縷頭發,笑道,“為什麽要用這麽迂回的方法呢,你不就是要讓你的大兒子乖乖去死,把股份留給你們麽?”
賀夫人不着痕跡地退後了兩步,笑道:“溫大師,您說笑了,現在是法治社會,更何況我一個弱女子,怎麽會沾染這種殺人放火的事。”
“哈哈哈哈,好一個弱女子。”
溫舍離開賀家大宅,他摩挲着手腕上的一串黑色珠子,冷笑一聲:“師兄,時間不多了。”
青城靈境之中,原本已經逐漸恢複的溫苋,忽然吐出一口鮮血!
………………
不管賀赟內心有多麽不情願,成祥的新品內衣大秀仍是準時舉辦了。
忙亂的後臺,俊美的模特們幾乎全/裸着在做着最後的上臺準備。化妝師們沒人手裏拿着好幾個刷子,幾乎是看到誰,就沖上去補妝。
“飛泉飛泉!我怎麽總想上廁所啊。”
白飛泉也有些緊張,但是還是維持着淡定的神态,說:“都說了讓你別喝那麽水。”
柯朗噘着嘴說:“我也不想啊,但是就是很口渴嘛。”
前面舞臺上主持人已經開始講話,柯朗站在後臺入口偷偷往外看:“好多人,成祥幾個管事兒的都來了。”
“畢竟是新品大秀。”
“大家準備,要上場了!”
“走了走了。”
現場燈光暗下,一束追光打在臺上,随着擠富節奏感的音樂響起,成祥這場新品大秀正式開始了。
一個一個英俊的模特們身穿最新款的內衣內褲走上T臺,燈光将他們身上的皮膚渲染成迷人的色彩。
白飛泉身穿淺灰色的棉質四角內褲,光着腳踩着節奏走上T臺,璀璨的追光,無數閃光燈在他眼前閃耀。他才發現,原來走秀就是在一片足以照亮整個夜空的光路上,獨自走完屬于自己的路。
至于下面的幾百人,根本看不見。
這讓他想起當初第一次拍片的時候賀赟對他說的話:不要緊張,只有他一個人。
緊繃着的臉忍不住泛起了一絲笑容,他想起昨晚賀赟抱着他接吻,卻又小心地沒有做到最後一步,沒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跡。
那個人,總是這樣,嘴上不說,其實永遠都尊重他。以至于白飛泉常常會想,賀赟是不是已經忘了他是妖,是一個比人族厲害許多的妖,所以才那麽寵愛、包容,小心地關心着他的一切,把他當做人一樣。
白飛泉很快就抑住了表情,從容地走進了後臺。
看,就像第一次拍片一樣,不是只有我一個,還有你,賀赟陪着我。
成祥的新品大秀順利完成,代言人也現場簽約。模特們自有經紀人結算報酬的事,紛紛在後臺換衣服準備離開。
“柯朗,你陪我去下廁所。”白飛泉叫住正準備換衣服的柯朗。
白飛泉與柯朗還穿着剛剛走秀的圓領套頭內衣和長款的秋褲,他聞言只楞了一下,就答應了。
更衣室裏熙熙攘攘,幾十個模特都擠在一起各換各的,有些關系好的已經在商量等下去哪裏吃宵夜。
一個模特淡定地走到剛才白飛泉的更衣櫃前,許是白飛泉上廁所有點急,櫃子沒鎖。
見沒人注意到他,男人打開了白飛泉的櫃子。随手翻了幾下,他确定那條黑色的內褲是白飛泉今天穿來的自己的內褲,心中一喜,一下子把它攥在手裏。
“我去,還真是變态。”
因為隐身術的關系,柯朗與白飛泉就站在這個男人身後。
“你認識?”
柯朗笑:“當然,這是我們的前輩,也是海星的模特。聽說是豪門私生子,平時性格也怪怪的,沒什麽朋友的樣子。”
白飛泉抱着手臂:“你怎麽知道這麽多八卦?”
柯朗得意地一笑:“因為我可愛啊,公司裏的小姐姐們都喜歡跟我聊天。”
“得了吧你。”
“好了不開玩笑,”柯朗正經起來,“你怎麽發現的?”
“既然你都說是內衣大盜了,上次是在公司的更衣室被偷的,很有可能是公司的人。今天這種大場合,對他來說不是饕餮盛宴啊。他怎麽都會想辦法出現吧。果然,我從進來換衣服的時候,就覺得有人盯着我,這下讓我逮着了。”
“那怎麽搞?”柯朗想到了一種可能,臉看起來很扭曲,“他不會拿你的內褲……”
“放心!”白飛泉挑眉,又露出了那種小狐貍般的狡黠笑容,“他要是敢,我保證他再也石更不起來!哼,敢偷小爺的內褲!”
夜幕中,一個男人裹着黑色的羽絨服急匆匆地打開了一間房子的門走了進去。脫了鞋子,連燈都等不及打開,他迅速地鑽進了房間裏,随即從懷裏掏出一個黑色的包。
霍豐年已經盯上白飛泉很久了。他雖然有着不能放在陽光下的愛好,卻也是個挑剔的,不是誰的東西,他都來者不拒的。
最近,只有白飛泉讓他蟄伏許久的欲/望,再次熊熊燃燒起來,無法控制,無法壓抑,他必須得到!
霍豐年幾乎是顫抖着,把手伸進了包裏。上次偷到的那條內褲是幹淨的,雖然也能聊以慰藉,卻不能滿足他。這次……這次是……
他咽了口口水,快要把持不住了。
“嗯?”
本該是布料的地方,怎麽是滑膩柔軟的觸感?
霍豐年疑惑着打開了燈。
“啊——”
手裏那一團黑色的柔軟的東西,哪裏是什麽內褲,而是一只足有他手掌大的黑色蜘蛛!
“啊啊啊!!!”霍豐年兩眼一翻,居然給吓暈了,一股騷臭的味道彌漫開來。
溫舍到來時,看到的正是這樣一副猶如一灘爛肉的霍豐年。他嫌惡地捂住了鼻子,看到霍豐年手裏握着的黑色內褲。
“哼,廢物!”
原本以為一直在暗處盯着白飛泉的霍豐年,會有一點用處,所以溫舍才給他心裏的陰暗,添了一把柴。沒想到,竟然是為了這種下流的癖好。
溫舍一揮手,一點黑色的光芒從霍豐年心口中飛出,落到他手中消失不見。
“白飛泉,賀赟,我們還會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