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番外

年初八,家鄉的溫度有所回升,該是返程準備上班的日子,邵興然卻不聲不響變更機票,帶着張延歌坐上了飛往哈爾濱的航班。

北方溫度低很多,下機後張延歌上下牙齒一直忍不住打架,邵興然從行李箱拿出一件長款羽絨服套在張延歌身上,扣上帽子,從頭頂到小腿都被裹進去,雖然穿的像頭熊,但卻真的保暖不少。

張延歌看了看自己的裝扮,想起上大學時,有高中同學到北方上學,曾經抱怨說在這裏冬天要穿三條羊毛褲三件羽絨服,撞車不用怕,因為穿太厚會被彈回來。

他看了看邵興然的衣服,黑色大衣灰圍巾,穿的有型有範兒,扯了扯嘴角酸溜溜問:“你不冷啊?”

“不冷。”說着還握了握張延歌的手,确實是很有溫度的手,“我們先去酒店放行李,然後出來吃晚飯,晚上想吃什麽?”邵興然看了一眼手表。

“吃啥都行,我們幹嘛不直接回G市?”張延歌掃了一眼天寒地凍的世界,略帶抱怨。

“來看冰雕,你不想跟我一起來看看?”

張延歌撇嘴,一臉無所謂,“想啊,但是太冷了吧,而且公司不是還有事情安排麽?”其實他心裏一直想來的,因為邵興然帶威廉來過!

“工作方面我已經安排妥當了。”

張延歌斜眼看邵興然,“全都你說了算,反正你可以遠程遙控工作,我老大又是你手下,都聽你的,我跟着沾光,哎呀這日子過得真是逍遙,這附近有沒有羊肉火鍋啊?”

邵興然忍着笑去賓館前臺辦理入住手續。

到了房間,邵興然收拾東西,張延歌坐在床邊上網,不多久突然一屁股彈起來,跑到邵興然身邊說:“我一直堅持買的那個彩票號碼中了!”說着把手機舉到邵興然眼前,一臉痛惜接着道:“但我剛好這幾天沒買!”

邵興然:“真的假的?”

“真的,中了五塊錢!”

邵興然調整表情,盡量面如死水。

張延歌:“切!你以為是五百萬?要是中的是五百萬,我現在立馬後悔的從窗戶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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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興然忍着笑:“還好只是五塊。”

晚上還真吃的是炖羊肉,味道純正濃郁,張延歌呼呼喝湯,心裏嘀咕,是不是他想要星星月亮邵興然也能弄出來,想着想着有點陶醉的飄飄然。

邵興然勾了勾嘴角略微安心,這一路,他都很關注張延歌的神情,自從初三那晚之後,他們的關系雖然恢複到了從前,但是邵興然覺得有很多不安因素,他在接下去的四天又跟父母談了幾次,進展不大,但也不是沒有任何效果,至少以後家人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剩下的只是時間問題。

這次來哈爾濱也是臨時起意,邵興然希望給他們兩人一個緩沖的時間以穩固感情,如果直接回去G市,卲簡也會跟着一起,雖然卲簡對他的事情不會幹涉太多,但是多一個人夾在中間,邵興然覺得張延歌肯定會避開他。

“這羊肉真炖的入味了!”張延歌往碗裏加一勺子湯,贊不絕口。

“恩,你的體質要多吃點,溫補。”

張延歌:“恩。”瞟一眼邵興然,“那個,我們先走了,卲簡呢?他不是要去G市實習麽。”

“他是成年人,自己知道路,我已經把家裏鑰匙給他了。”

張延歌楞了一下,“哦。”

邵興然看着張延歌:“之前我跟阿諾通了電話,這幾天他會幫卲簡在那附近找個單身公寓租下來。”

張延歌擡眼,有點尴尬,“這樣不太好吧。”

“他跟我們住在一起不方便。”邵興然一句話敲定,他不想以後因為卲簡又出什麽幺蛾子,張延歌的性格有些軟弱,真的撞到釘子絕對會逃,出了問題也容易退縮,其實對這一點,邵興然有時很憤怒,因為世界上根本沒有完全合适的兩個人,磨合和阻礙必不可少! 怎麽能一出問題就說分手呢!

張延歌又楞了一下,“哦。”邵興然的臉色突然有點冷。

邵興然緩了緩神情,“你不用多想,我這邊我會搞定,我想大概五一吧,我們一起去一趟你家。”

張延歌半張着嘴,“啊?去我家?五一這麽快?”

“快?”

張延歌有點表達困難,“不是,是…”說不出所以然,但是心跳卻激烈起來,那種似乎能看見一輩子相依相偎畫面的激動感覺。

邵興然:“我們有幾個月時間做鋪墊和心理準備,你別瞎擔心。”

“哦,我們得從長計議。”心裏打鼓。

邵興然旁若無人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現在先吃飯。”張延歌往旁邊閃了閃,掃視一眼店裏的人,還好沒人注意他們。

哈爾濱的冬天确實非常冷,而且幹冷幹冷的,出門一定要全副武裝,羽絨服棉褲帽子圍巾手套,一樣都不能少,對張延歌這種怕冷的人來說是一項不小的挑戰。

相反,邵興然适應的很好,只是換一條厚點的圍巾就出門,手還挺暖和,晚上睡覺時,張延歌總把千年冰腳貼在邵興然腿上取暖,睡到半夜就整個人往邵興然身上爬,天然恒溫取暖男神就在旁邊,哪能浪費。

如果可以的話,他直接就想在賓館度過這些日子了。

但是外面是神奇的冰雪世界,玉砌翠琢,晶瑩剔透,就像水晶宮殿,他雖然不是公主,也想一飽眼福,而且好不容易來一趟怎麽能頹廢在房間!

最重要的是,邵興然堅決要他每天都出門逛一圈。

張延歌早上起不來,邵興然雖然鄙視又無奈,但總會親一口他的嘴唇,然後把他拽起來,迷迷糊糊被拽起來後,發呆幾秒,腦袋慢慢啓動,張延歌才會一邊抓着被子一邊哼哼唧唧爬下床。

邵興然很享受現在的狀态,張延歌完全依賴他,走哪都扒拉他的胳膊,睡覺也緊貼着不放,唯一讓他不順心的是那個叫東琳的女人跟張延歌聯系了幾次。

之前年初四的晚上,邵興然當然沒同意張延歌跟東琳一起去唱歌,他們以後估計都不會有機會再見面,因為他會看得很緊。

邵興然也明确表示過自己會吃醋,不希望他們再聯系,這種為了某個人放下自尊,放下身段的醒悟,以前從來沒有過。

外面是紛紛揚揚的大雪,邵興然握着張延歌的手,身體裏一股暖流直擊胸口。

一年前,他們在冬季再遇,如今他們在冬季相擁,雖然這些重要的日子總是天寒地凍,圍繞他們的都是飛揚的大雪,但是心,特別溫暖。

回憶以往,那是一場賭博,邵興然贏了。

從再遇開始,邵興然一直亦步亦趨,因為不确定張延歌的心情而迂回試探。唯一一次能确定張延歌想法的醉酒事件,也是陰錯陽差形成的。

那次雖然因為工作喝了很多酒,但至少還保留着四分意識,後來迷迷糊糊知道張延歌主動親了他,在激動之餘情不自禁慢慢壓倒張延歌。

不過張延歌條件反射似的推開了他,邵興然意識到自己也許操之過急,顯然對方還沒完全做好準備,為了避免讓張延歌尴尬,第二天他只能裝作什麽都不記得。

張延歌:“說真的,你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我咋一點沒感覺出來。”

邵興然:“因為你遲鈍。”

張延歌:“滾!說真的!”

邵興然:“恩~什麽時候……可能是…去G市的第一天,你幫我準備了拖鞋牙刷吧,也有可能是那天晚上睡覺,你一夜就像個僵屍一樣,一動不敢動,也有可能是…”

張延歌斜着眼睛打斷他的話:“靠,這你都知道!”

邵興然:“所以說你遲鈍。”

張延歌:“……”過了一會,突然又問:“我們是不是把二哈忘記了?”

邵興然:“我有你就把他扔了。”

張延歌:“你怎麽能抛棄我們的兒子。”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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