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背上一陣冰涼, 秦篇微喘了起來, 被他身上讓人有些撐不住的暧昧濕熱氣息籠罩得,有種窒息感,和他接觸以來,第一次害怕。

空氣中, 似乎還有絲絲酒氣,他喝酒了。

應談手還撐在門把手上,懷裏又放着個人, 人因此微弓着身子站在她面前, 有些微低着頭。

秦篇半晌,擡眸,眼神一瞬間就撞進他眼底那雙精致撩人的桃花眼裏,裏面此時深若源潭,他臉上也沒什麽可以讓她理解出他在想什麽的表情。

秦篇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應談, 以前都是随性淡然, 氣場溫柔的,對她從來都是臉上挂着輕笑,十足十的,好說話。

這會兒……整個人,充滿一種危險, 男人的危險。

不該這個時候來的,他顯然剛剛在浴室。

她臉頰熱得要滴水。

前幾天還把他拉黑了,雖然電話裏哄着她,可難得見上面了, 果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應談。”

“…嗯。”

秦篇要崩潰了。

他不說話。

她緩緩把手伸到門把手,他慢條斯理的反手就握住,壓着沒放。

秦篇垂下眼睛,輕吸口氣後,轉移話題,“你知道我在這裏。”見到她,一點驚訝都沒有,應該是他助理回頭跟他說了。

想到這兒,她一陣感嘆,到底是人家的助理,哪有什麽可占便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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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說話。

秦篇輕吸口氣:“你吃了嗎?”

“沒有。”

秦篇咬了咬唇,還沒開口,他低低布滿磁性的聲音就在她耳邊再次響起,輕到似乎像一道微弱的電流,直接鑽進她心尖,癢得她要瘋。

“等你。”

果然……

“我去換衣服。”她轉頭。

他壓着她手的寬大手掌依舊不放,秦篇崩潰的閉上眼睛。

靜谧一會兒,她亂糟糟的腦海裏閃過早上和助理說的那句……勾引他。

她呼吸一滞,勾引什麽,完全被他碾壓。

但這想法閃過後,緩了緩,秦篇就沒那麽不自在了,漸漸緩過來了。

怕他做什麽呀,她就是來……找他的。

應談半阖着眼看身前的人,看着她緩緩撐起氣場,擡頭看他,勾唇,“等我一起吃?”

他心裏咚的一聲,差點被這個笑容和這句話暧昧的話擊垮,直接親上去。

可以了,居然反過來招惹他了。

等她一起吃——

一句明明沒什麽的話,被她那張嫣紅的唇瓣一張一阖軟軟的說出來,就像火焰一樣,燎得他心口疼。

太久沒見了,年會過後,中間還有個新年,新年夜她還把他拉黑,差點沒把他惹得連夜去逮她。

現在,忽然就有股想補償一下自己,按住她為所欲為的沖動。

應談輕偏了下頭,淺淺一笑,把人牽進裏面,“不用了。”

他拿了件外套給她穿上。

秦篇背着人看着鋪滿星鬥的窗外,餘光裏的他随手把毛巾丢在沙發,扯了扯身上的浴袍帶子系好,打了個電話叫餐。

他要在這裏吃。

秦篇馬上專注看窗外,這人。

兩個人穿着浴袍,孤男寡女在他房間吃飯,傳出去……

下一秒,秦篇注意到桌上放着兩瓶紅酒。

她皺眉,回來後沒休息嗎?真的喝酒了。

“睡好了沒?”

他聲音忽然在身後出現。

秦篇一陣心跳加速,偏了偏頭,“嗯。”

他嘴角淺勾了一下,秦篇緩了緩,索性轉身迎上去,又問了一遍,“你知道我在這裏?助理說的?”

他低頭,“嗯。”

“那你不找我?”

應談看了看人,嘴角輕勾,這麽直接嗎。

“沒忙完。”

秦篇想到剛剛他那一身濕熱的水汽和滴水的頭發,應該确實是從浴室出來的,也許還沒洗完,聽到她的敲門聲,随便沖了出來的。

她臉頰一熱,偏了偏頭,兩秒後想起來什麽,又轉頭問:“你待會兒有事嗎?”

“嗯?”

“看電影。”

應談輕笑,“有。”

陪你怎麽都有。

餐沒送來之前,他倒在沙發裏捧着電腦看,秦篇在他眼前晃了晃,又在他身後站了會,偶爾趴在他背後沙發上,看着他看合同,和品牌方合作方談事。

其中一個合作人是女的,話裏沒聊兩句對方就問吃晚餐了嗎,要不一起吃,飯桌上談。

這人秦篇認識,是個常駐英國的華人,常年在雜志上露面的時尚人士。

她有次在倫敦幫泰青去和對方談了點事後,後面這人的事情泰青就給她了,對方最近在美國,所以這次她跑來看音樂會,順便就也約了對方談事。

他居然追求者那麽多嗎,圈內女星就算了,怎麽合作方也觊觎。

對方:“嗯?你吃了嗎?應該還沒吧?”

他還沒回,秦篇在後面抿了抿唇低喃,“吃了。”

應談偏頭,失笑。

秦篇扭頭,輕哼。

“不和她吃,放心。”

秦篇垂着眼看地上,沒說話,半晌,才心癢癢的扭頭回來,問:“以前吃過嗎?”

“沒有。”

秦篇默默看他,沒有繼續說話。

應談被她那雙清澈勾人的眼睛看得,心裏一片柔軟,忍不住坦白,“上次在倫敦,她找我談事我不想去,讓泰青的人随便找個人去就行了。”

秦篇一頓,心裏有道不好的感覺。

應談輕咳一聲:“後來發現,泰青讓你去了。”

秦篇一秒咬牙。

應談和她對視兩眼,馬上把人從後面拉到身前來,壓住。

秦篇要掙開,沒成功,委屈巴巴的開口,“可惡,你的追求者約在浪漫的泰姆河邊,大冬天的,我差點沒被凍死。”

應談失笑,手按在她腰上,輕撫,“不是追求者。”

秦篇:“那是什麽。”

“合夥人。”

“說的真好聽。”

“……”

秦篇想咬他,居然是他不去,導致她去的。

“我打了一晚上點滴,被訓了半天。”她轉身要走。

“我知道,我心疼了。”應談把人按住,“後悔了。”

秦篇驀然停下,一動不動的。

半晌,應談低頭挑眉。

她偏了下頭看他,舔了下唇瓣,“算了,我去比你去好。”

應談喉結滾動,這句話……

“為什麽?”

秦篇盯着他,一笑,緩緩偏開頭不說話。

應談眼底炙熱的看着她,看出來,她似乎在學他,故意招惹,又不開口。

他輕吸口氣,低頭輕笑,自己惹得,自己承受。

他把人放開,給她拉好衣服,重新拿起電腦,“很快可以吃了,坐會兒。”

秦篇安安靜靜的靠着沙發繼續看他忙,看着看着,就盯着他的側臉出了神,等到回神,他電腦上的對話框和合同頁面都已經關掉了,換了某場音樂會的頁面。

浪漫的音樂廳泛着朦胧的燈光,靜谧美妙,一派神聖。

她一下子微怔,随後,心裏劃過一道難以言說的心癢,春風撓過一般,低語:“你在紐約待多久啊。”

“不确定,事情忙完就走。”

秦篇沒說話,等他的後續。

他也果然偏了偏頭,繼續道,“音樂會在中間。”

秦篇馬上紅唇揚了起來。

應談定定的看着,看着她明媚到迷倒人的笑容,瞬間心裏一陣發軟。

之前還想着怎麽補償她,現在看來,也挺好的,去他的年會他開心,陪她看音樂會她開心,兩全其美。

秦篇從電腦上擡眼撞進他炙熱的瞳孔時,心裏一緊。

下一秒,他的助理剛好從外面敲了敲門,随後,和酒店送餐的侍應生一起進來。

對方發現她後,停了一秒,随即正經的微笑打招呼,眼神落在她身上的浴袍和他的外套時,也只是再次頓了一秒,随後又淡定的放下了什麽東西,跟他說了兩句話,出去。

全程毫不驚訝。

秦篇等門關掉後,偏了偏頭,臉頰有些燙。

誤會了誤會了。

名聲啊。

應談起身,把人拉起來往窗前的桌旁坐下,上面紅酒開了一瓶,桌上擺滿中式菜肴,仔細看,幾乎都是她喜歡吃的,和他吃時點過的。

秦篇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

“你回來後沒休息嗎?”

“嗯,在飛機上睡了會兒,不是很困了。”

“那喝酒做什麽?”

“提神。”

秦篇抿唇,也不知道說什麽,看他剛剛捧着電腦的樣子,不用出去已經是好的了。

回過神來,她看着他推過來的杯子裏面搖曳着的深紅色酒液,剔透迷人,她一雙眼睛倒映在裏面還清晰非常。

應談不經意間擡眸,被這一幕戳到,簡直像幅畫。

她擡眸,“你還喝?”

“陪你喝。”

秦篇踢他,一笑,“我沒有說我要喝。”

“跨年夜那次,是誰小手總去翻酒的,不許還生氣。”

“我沒有。”秦篇臉紅,她什麽時候生氣了。

應談淺淺笑看她,倒在沙發裏,酒杯放到唇邊喝了一口,沒說話。

秦篇手指輕叩了叩杯子,半晌,也端起來輕抿一口。

他叫的全是她喜歡吃的,但他也都吃,所以秦篇怎麽也看不出他喜歡吃什麽。

問出來,他随口表示:“都可以,喂好我的篇篇就可以了。”

秦篇掃他,他挑眉,“嗯?”

她又垂眸,喝酒。

你的篇篇……

他難得不攔她,由着她喝了好幾杯,到了後面,才眼睛掃過來,薄唇撚動:“紅酒後勁大。”

“唔。”她沒聽進去。

應談:“待會兒還看不看電影了?”

“無所謂。”她現在心情好,忍不住想喝,“你早前自己倒的酒。”

應談輕笑,“我不知道是個小醉貓,一喝上瘾。”

“哼。”她舔了下粘着酒水的唇瓣,放下杯子,低頭優雅的吃東西。

來那會兒已經八點多,他又忙了一會兒,等到吃完,已經快十點。

外面寒風陣陣,秦篇趴在落地窗上看着外面的星空,又看看下面被風吹得不斷搖曳的高大樹木,漸漸的,頭有些暈了起來。

她閉上眼睛休息。

不一會兒,應談從浴室出來,看着她把外套脫下來了,丢在沙發,眯了眯眼。

秦篇聽到聲音,掀起眼皮,偏頭,驀然就見到他換了一身衣服,把浴袍換掉了,現在穿了一身帥氣利落的黑色休閑裝。

她迷迷糊糊的偏了偏頭,繼續看外面,專門換衣服。

應談走過去,拿起沙發上她脫掉的外套給她穿上。

“我不冷。”秦篇握住他的手,低喃。

“聽話,你是不是感冒了?有鼻音了。”他皺眉。

秦篇一動不動了。

應談心情愉悅,還是很聽話的。

人也是剛洗好,這麽近的距離,他鼻息間滿是她身上淺淺流轉的牛奶香味,撩人非常。

穿着浴袍也不适合在他面前晃,半露着領口,兩條細長筆直的小腿白皙美妙的在他眼前走動,他有點神經緊繃,唯恐一時不注意,把人壓倒。

終于給她穿好了,應談伸手摸了摸她的臉,“不舒服?着涼了是不是?”

“沒事。”秦篇輕咬了下唇瓣,偏頭看出去,他靠這麽近,聲音這麽低低勾人又溫柔的在她耳邊轉,她想撲進他懷裏。

酒店地理位置很好,能夠俯瞰半座城市的風景。

她看風景,應談看她,深夜靜谧的酒店房間內,窗外的夜景照進來映稱在她身上,她一動不動,像一幕電影畫面,灰色的外套披在她纖細柔軟的身上,一眨眼,他都感覺心裏在發軟。

秦篇回過頭來時,恰好撞進他眼底,她默默看着。

應談喉結滾動,薄唇輕勾,今天喝了不少酒,沒辦法這樣和她近距離對視,怕一秒撐不住,亂來就完了。

他要離她遠一點,走回沙發,秦篇眼神随着他動,他一動她就握住他的手。

應談頓住,看人,她眼睛已經稍稍渾濁了,喝多了?

他伸手撫了撫,“怎麽了?頭暈?”

秦篇看了他幾秒,在他那雙溫柔又看着她深不見底難以捉摸的眼睛裏,心口一股難耐,頭确實更暈了。

應談轉身要給她倒水,秦篇從後面摟了上去,雙手繞過他的腰,緊緊抱住。

背上覆上一層柔軟,應談怔住,停下,不可思議了兩秒後,馬上轉身,“篇篇。”

秦篇靠着落地窗玻璃看他,一雙眼睛濕漉漉的,像墜了星星在裏面,應談眉頭微皺,醉那麽深嗎……

還沒回過神,眼前的人又湊了上來,柔軟得滴水的唇瓣直接吻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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