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秦篇到了泰青樓上, 迎面和助理走去辦公室。

助理:“約會回來呀?”

秦篇點頭。

随即, 燈火通明的寬闊走廊就響起助理的輕笑聲,“應先生……應先生,我就說這麽暧昧的稱呼一定有問題。”

秦篇踩着高跟鞋,輕偏了下頭, 在助理的暧昧目光中,最後輕笑一聲,沒否認。

很多事情, 當時不覺得, 後來想想,确實沒錯的。

進了辦公室,她打開電腦登了泰青官方網站,聽着助理描述了一下網上的新聞,和現場的情況, 随後編了一條信息, 發出去。

随後刷一刷的時候,發現下面有一家媒體寫着她家應總的,很即時的消息,說倫約影視高層的車第無數次出現在泰青影業,好像是和泰青裏的人有說不清的關系, 之前泰青自己也有爆料出他女朋友是泰青的人。

秦篇眯了眯眼,看着下面配了一張只有剪影的圖。

“這圖像誰?”

助理季語研究了一番,把他們公司的女藝人都說了一遍,最後搖搖頭, “這不像我們公司的藝人啊。”

“像我嗎?”

“不。”

“那像誰!”秦篇咬唇,盯着剪影略略皺眉,随便配了一個圖就說是他女朋友?

季語實在看不出,除卻自家公司的,外面娛樂圈那麽多女藝人……

秦篇也想到了這個,“那像佘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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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宓?”季語微張了張唇,盯了一會兒,輕咳一聲,“別說,有點。”

秦篇:“……”

她把圖保存起來發給她家應總,随後轉發那條消息,什麽也沒說,就無聲确認了一下女朋友确實是泰青的,別挂羊頭賣狗肉,嘴上說着泰青,配圖卻是別家公司的。

應談在樓下手機響,他拿起來看,他的篇篇發來一個新聞截圖和一張剪影圖片,然後甜甜問他,“這人誰啊。”

他一頓,也不敢直接說是女朋友,研究了一會兒,心如明鏡時,輕咳一聲,回她:“配圖是誰不重要,你轉發那條才重要。”

秦篇看到的時候,哼笑一聲,求生欲很強啊。

忙完了,看着兩條新聞都差不多起了效果時,秦篇就下樓去了。

夜風吹得樓下四面的燈都有點朦胧了。

應談聽到司機說她下來了的時候,從手機上擡頭,随後,推開車門下去。

他長身玉立的手抄口袋裏靠在車門邊,一身黑衣披着路燈,稱得那張臉,無一處可挑剔的。

秦篇看到的時候一驚,你下來幹嘛……

默了默,随後再走幾步,又好像知道他的用意了。

想親身辟謠啊。

秦篇抿唇看着,眼底波光流轉。

其實他不是圈裏人,她也不是,她并不在意的,他之前好像也不在意,驀然這樣……因為配圖是別人嗎?為了她?

秦篇腳步輕快的走過去,從他身側摟上他的腰,進去,“我沒什麽意思的。”

“我也是。”

她哼笑,口是心非。

應談從後面抱住她,把她轉過來抵在車身上。

秦篇剎那心跳加快,轉頭看看四周,依稀走動的人影中,根本不知道哪個是狗仔。

“應談……”

“擺拍一下。”

“……”

兩人四目相對,夜空閃閃爍爍,秦篇被夏末夜裏的風吹的,覺得整個人都是恍惚的,有點輕飄飄的感覺。

下一秒,他果然欺身湊近,壓下來含住她的唇瓣。

車廂內的音樂聲驀然大了兩分,秦篇臉色大紅,手抓着他光滑的襯衣,指尖劃到他的肌膚,滾燙的溫度讓她整個人從指尖顫到心尖。

離開的時候,手機噼裏啪啦的響着消息。

秦篇坐在一邊,彎着身手肘支在膝蓋上撐着下巴,臉朝外偏去。

應談一手放在她身後椅背上,一手打開手機刷消息。

先是他們泰青的高層,在群裏發了一張朦胧的照片,說在他們公司樓下吻什麽?不會回去吻?

瞬間靜谧的群就像放入一個炸·彈。

李導率先艾特那個放照片的人,“清晰的沒有嗎?這種糊圖怎麽看?!!”

衆人大笑。

泰青的人說沒有了,最清的了,從十三樓往下拍,能指望多明明白白呢,能看出是誰就可以了。

李導扼腕嘆息,随後一群閑人熱鬧非常的圍着那張照片議論,不時有人艾特他問怎麽回事,之前那麽低調,沒在一起時像在一起,在一起了又說沒在一起,今天怎麽的,在那種狗仔遍地都地方就吻上了。

應談眉眼微動,瞥了瞥旁邊撐着下巴背着他的人,又收回目光。

群裏,監制在一群人不明所以興奮戲谑的聲音中出來了,“我知道為什麽了,該不會我們篇篇吃醋了?應總這是實力澄清啊。”

他把剛剛那條新聞分享進去,又把泰青轉發的那條也發進去,随後說了一句,“時間剛剛好。”

衆人看完大笑。

“怎麽的,你們倆不是一直好的不行嗎?篇篇也會吃醋?誤會?”

衆人一聽,都對這個問題感興趣不已。

應談不和這群人扯,有些浪費時間。

只是,怎麽可能不吃醋也不誤會呢?她有多喜歡他,就有多少不安心,吃醋誤會是肯定的,只是她也太過聰明了,知道吃醋可以,誤會一下也可以,但事實是不可能存在的。

他們倆,很默契了,這種事情。

關手機前,有人艾特她哥哥,問了句嫁妝什麽的,是不是考慮準備準備了。

瞬間,原本已經玩鬧的差不多的群裏消息又看不見的滾動了起來。

秦篇聽到聲音,側眸掃了一眼,對上他投來的目光,又轉頭了。

應談收起手機,把放在她後面的手放到她腰上,人湊過去,從後面把她整個圈入寬大的胸膛。

“篇篇。”他吻了吻,“要聽嗎?”

“不要。”

“可我想給你講。”

“不聽不聽。”她偏頭捂耳朵。

應談收緊手臂,把她用力箍在臂彎裏,籲了口氣,溫柔萬千,“篇篇。”

秦篇真的沒看,晚上入睡前難得沒摸手機,應談在洗澡,她趴在床沿拿着他的打火機甩着玩。

他出來時,抄過打火機,一串幽藍火苗在她面前漂亮的閃過,她眼底漂浮起星星。

應談逗了句,“這麽大的人了,還玩火?”

“我不是每天都在玩嗎?”

“……”

秦篇仰頭,眨眨眼睛,“應總,應先生,哥哥……”

應談丢開手上的東西,火速把人反手壓在床上,“再喊。”

“哥哥~”

“……”

應談要瘋,利索的扯開她的衣服。

秦篇被刺激的,一邊笑着躲一邊又四處點火,哥哥哥哥喊個不停。

應談被叫得要受不了,一邊折着她欺負一邊後悔的想,以後不能拿這種事情逗她,她玩起火來,真的不知輕重的,而這樣,他感覺命給出去都不夠。

那夜的秦篇也是有點瘋,好像早前兩人說的那一席話,那再一次的心動,讓她整個人都處于一種愉悅的狀态中。

迷迷糊糊不知道淩晨幾點,他從她身上翻身下去的時候,她累及了的半阖着眼看床邊一身汗濕彎身抽紙巾的男人,覺得……他要是這時候求婚,也是可以的。

……

她覺得可以,應談覺得不可以。

時間靜悄悄從指縫中留走,兩人自從他那晚把她壓在泰青樓下吻之後,生活稍稍有點變化,以後出去都安靜了許多,群內那群人也從一開始的戲谑玩鬧語氣,變成,喜歡問什麽求婚,什麽時候結婚。

李維忠很怕他隐婚,總時不時強調一下他媒人的身份。

應談不理他,他就找她哥哥。

邊秦也不可能理他,問急了就随口來一句,不嫁,還小。

話一出來,馬上一群人又找起了應談,笑着表示聘禮什麽的,還得豐厚點。

秦篇想着可以了是可以了,但也不是就真可以結婚了。

她還等着參加自己女神的婚禮呢。

焉時在深秋的時候結了婚,她當完伴娘,事了了就盤算着休假出國了。

晚上休息,秦篇在他胡來的時候總不時出神。

應談在她出神的時候就忍不住用力折騰她,把她惹得臉紅的回神,再目光濕漉漉的纏着他,一點點喘息,求饒。

他愛極了她床上泫然欲泣的小可憐樣,低頭就抱着哄,“想什麽?不專心,不專心我只能讓你專心。”

秦篇顫着身子在他身下,聲音沙啞的呢喃,“想他們的婚禮。”

“嗯?”

“他們在國內辦……”她推了推他,“因為要請的人太多了。”焉時是時尚攝影師,在圈內名聲很大,所以婚禮要請好多人。

應談一邊動,一邊吻她,低語,“嗯,我們不請那麽多人。”

秦篇腦袋一昏,“我不是說我們。”

“我在說我們。”他緊緊壓着她,不讓她縮身子,“我們在倫敦好不好?喜不喜歡?”

秦篇眨眨濕潤的眼睛,“你還沒求婚。”

“快了。”他要着她,把受不了要哭的人親了又親,低聲哄了半天,再微喘着說,“反正你會答應,我也想早點……”求完了他可以安排後面的事情……時候到了,安排婚禮,給她準備個,全世界最美的婚禮。

“我不會答應,誰說我會答應。”

秦篇馬上否認,他說的那一瞬間,她心一陣惶恐,像當初發現他安排了時間以為那是婚禮時間一樣,馬上吓到。

應談低笑,吻着她細白的耳廓,溫柔的濕熱氣息鑽入她耳間,“不答應嗎?真的?”

“唔。”

“那我娶別人嗎?”

她眼底馬上有淚花閃爍,應談抱着人親了又親,“篇篇,篇篇。”

秦篇淚眼朦胧的看他,也不知怎麽的,馬上就受不了了。

應談匆匆結束,抱着她圈懷裏哄了起來,“要不,我現在求?”

秦篇不說話。

“我是你的,”應談揉揉她的頭發,“怎麽了?什麽時候了還擔心。”

“你自己說的。”

“我那是逗你的。”

“不許。”

“好好,以後不逗你了。”他仰頭笑着嘆了口氣。

“但是篇篇,你前一句怎麽說的?”

“我可以說,你不可以。”

“這麽霸道的嗎?那我要當孤家寡人?”

秦篇默了……

半晌,紅彤彤的眼睛在他炙熱的目光下,眨了眨,唇瓣輕抿,說:“你孤家寡人……那我也是啊。”

她瞬間受不了的,一頭栽進他懷抱,“答應你……我才不自己過。”

應談愣愣的看着投懷送抱的人,聽着她的話,簡直,想再把人壓下去。

秦篇吸了吸鼻子,手臂緩緩摟上去,“我開玩笑的,和你在一起過,一個人過不了的。我一個人過不了的。”

應談眼底神色微動,一會兒後,心裏又湧出一種,感動。

這晚過後,應談的計劃變了一下。

本來年尾要帶她出國玩的,其中沒什麽計劃,後來拖着沒去了,等到年過了,和她回家吃了飯。

年初了才準備着去。

這次……不一樣。

秦篇沒什麽所謂,早去晚去都可以,她有所謂的是,有一天他要出國,不帶她。

她送他去機場,委委屈屈的說:“你不提前告訴我。”

一句話應談就心軟得一塌糊塗,摟着她哄,“就幾天,回來了帶你去,我這幾天很忙。”

“一天都不行,我已經開始想你了。”

應談低頭直接就吻了上去。

秦篇手去摸手機,還好,帶來了,她待會兒打電話讓助理給她訂機票。

“我後天去倫敦。”

應談一愣,眼底神色閃了閃,“不用,我真的幾天就回來。”

“不管,我要去。”她甜甜的安排着,“後天哦~”

應談對她這幅笑意抵抗不了,默了默,點點頭,溫柔答應:“好。”

他是那邊公司年會,就一天,前後再忙點事,最多他三天就回來了,可是她等不了。

回到家,秦篇馬上鑽入卧室拿了個包包裝東西。

助理訂完機票,第一次來到她應男神的房子,正四處看看精致的布置,就看她女神打開櫃門。

“你騙他後天去,其實明天去……他真的有時間陪你嗎?”

“沒關系,有時間睡覺就好。”

“……”

季語捂着臉轉頭,走出卧室。

啊她以前優雅的女神哪去了……不會是被她看着表面正經的男神帶壞了吧。

秦篇看看門口的助理,“你在想什麽?”

助理回頭。

秦篇一見她的臉色,一頓,“別亂想ok,我說的就是純粹的……睡覺。”

“睡……睡覺,這兩個字它本身就不純粹。”

“……”

秦篇偏過頭,看了看手上的東西,兩秒後,繼續收拾。

第二天晚些時候,她心情舒暢的去了機場。

時差關系,到了倫敦正好才晚上九點。

秦篇去了他在倫敦的房子,靜悄悄的,開門進去後,樓上樓下轉了一圈,他還沒回來,電話裏他說他要忙到很晚的,然後明天陪她。

秦篇雖然心疼,但又不能說她來了。

放了東西後上樓洗漱,完了吹幹頭發下樓,乖巧捧着雜志喝着牛奶等某人回來。

估計還有幾個小時。

這麽想着時,外面就有一輛車子開到門口了,剎車聲尤其明顯與熟悉。

秦篇捧着杯子的手一僵,屋內還亮着燈,靠,他怎麽提前回來了。

要躲哪裏啊。

門被由外打開,秦篇跪坐在客廳沙發旁地毯上,懵懵的,一動不動。

應談邊走邊解衣服,大衣裏的襯衫解開了兩顆紐扣,走到沙發旁,偏頭,對着地上那個仰頭看他的小狐貍勾了勾唇,“晚上好。”

秦篇:“……”

為什麽那麽淡定。

她僵着身子阖上雜志,低頭,唔,他是不是猜到她不會那麽老實等到後天的。

這個人。

應談扯開領帶,布料的摩挲聲在深冬夜裏尤其清晰。

秦篇撐起來,靠過去,伸手摸去接過來。

應談垂眸看着,秦篇不敢看他,只細長的手指利落的給他把束縛的領帶解開,然後,要收回手的時候,他握住,扯過她一把按在懷裏,偏頭就吻了上去,“篇篇。”

秦篇抓着手裏的領帶,但沒多久,領帶就無力的掉到了地上。

他放開後,坐在沙發上,把她抱着放在膝上,“真的來了。”他逗了逗她,“我只是猜着,真猜對了。”

秦篇眨了眨眼,臉紅的躲着他的眼神。

應談親親她,“那就不用改時間了。”

秦篇一愣。

應談放下她,“我去洗漱,先自己玩。”

秦篇抓着他不放,“你要幹什麽?”

他喉結滾動,“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不要,你先說。”

“我去洗澡了,要一起嗎?”

“……”

人走了,秦篇一個人懵懵的在樓下客廳。

他壓根不是猜的……他是算準了她會來的。

不然這個人不可能出國不提前告訴她,又不帶她。

他壓根安排好的。

不是她偷偷的準備來吓他,而是他準備好了吓她。

秦篇:“……”

她等不及了,跑上樓去,他聽到聲音,在浴室裏問: “做什麽?不在這裏。”

秦篇仰頭,真的是她想的那樣。

安靜的站了一會兒,渾身一陣血液翻湧後,她踢了踢門。

要走時,門卻開了。

秦篇一驚,人被一雙長有力的臂膀帶了進去,下一秒,浴室門被關上。

秦篇要哭,聽着某人流氓的笑聲,要吃了他。

“應談。”她閉着眼睛埋在他肩頭,都不用他壓就一動不敢動,“我出去。”

“誰踢我門的。”

“你不告訴我!還逗我。”

“是誰騙我明天來,然後提前吓我的?”

“唔,”秦篇要哭,“你明明知道我會來,故意讓我晚一天來,你好布置。”

“布置什麽?”

秦篇咬了他一口。

應談裝模作樣的輕吸口氣,“我沒穿衣服呢。”

“……”

他捏捏她的身子,“把我惹得動情,誤了正事,我回頭直接把你拐到婚禮上。”

秦篇渾身發燙,聽着他這句話。

應談去開水,把她推遠一點。

秦篇懵懵抵着牆站着,等到回神,才在嘩啦啦的水聲與他的笑聲中,拿了毛巾丢過去,扯開門火速跑了。

……

她在屋內待不下去。

推門出去了。

門口是一條背着繁華市區的幽靜小路,兩邊都是挂着雪花的青草,秦篇穿着浴袍就出去了,沿着小道來來回回,凍僵了還不想回去。

直到中間發現隔壁的房子有人要出來,她想起來那是盛臨的房子,馬上溜了回來。

剛進門,他電話就響了。

秦篇拿起來後,和早前一樣坐在沙發邊地毯,乖巧的給他接起了電話。

“應總,他沒空哦。”

“你是?”

“他女朋友。”

“未婚妻。”

秦篇一愣,轉頭,應某人從廚房出來,喝着水,眼睛透過杯子上空,投射過來。

明亮攝人,蠱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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