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童明海并不認為自己是完美或是精明的人,他認為自己也會犯錯誤。而且也犯過一些錯誤,可這次的錯誤可以說是最大的失誤。他讓白蘭進門是最大的錯誤,那個女人不達目的不會罷休。童明海問她想怎麽樣。
白蘭說就想進來一起過個聖誕節。她晃了晃手裏的一瓶紅酒,說想和童明海喝一杯。“一杯也好嘛,我一個人過聖誕節,很孤單。”童明海不知道白蘭是如何得知她住在這裏的,不過她肯定能打聽出來。
他站在門口,沒有要讓白蘭進來的意思。白蘭再次重申只是喝一杯,說聲聖誕快樂也好。還說以前也一起過聖誕節的吶,別那麽不近人情。童明海知道夏小佳地會兒要過來,但他不需要向白蘭解釋。他一手拉着門,已經擺出了要關門的架勢,不想白蘭一手伸了進來。門差點夾到白蘭的手。
她哎喲一聲,說是夾到了手。“手好疼,好疼。家裏有沒有冰塊。”白蘭的手很重要,她是個畫家。傷到手會影響到她畫畫。童明海松開了門,白蘭一步便走了進來。童明海只好去冰箱裏拿冰塊。
“你敷了冰塊就走吧。”童明海站着,而白蘭卻坐了下來,沒有要走的樣子。她擡着裝潢,一張楚楚可憐的臉望着童明海。似乎在說,你不應該是個絕情的人。既然我們已經分手,可好歹也是認識的人,也能稱得是朋友。
白蘭握着自己“受傷”的那只手,“讓我再呆一會兒,不行嗎?”
童明海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面無表情地說:“給你五分鐘。五分鐘之後麻煩你自己離開。”
“不要趕我走。我一個人真的很寂寥。”白蘭站起來,上前抱住童明海,乖巧地依偎在她身邊。“你以前不會這樣的趕我走,就不能念及一點點舊情嗎?”
“我念什麽舊情。你和那個男人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念過我們之間的情份。算了,我不想跟你說這些,好吧,時間差不多了,請你離開我家。以後,也不要再出現。”童明海有那麽一點心煩,他不希望夏小佳會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如果她出現,肯定會誤會。
一想到夏小佳,童明海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但他認定一件事,一旦喜歡一個人之後,就絕對要對她好。更不想前任糾纏不清,自己是這樣,希望夏小佳也是這樣。那些視頻和網上的言論讓他很惱火,可他相信夏小佳,絕不會出做劈腿的事。自己這邊也是如此。
不管童明海是什麽态度,白蘭是吃定他不敢對自己動粗。趁着童明海還站着時,白蘭自己看到了廚房,說是要去找開瓶器和酒杯。童明海拉住她,他不希望白蘭在自己家裏留下什麽不該有的痕跡。白蘭便順勢倒在童明海懷裏,還差點要吻上去。只是童明海避開了。
白蘭笑得腰肢亂燦,眼睛眯着對童明海笑:“你啊,我那麽了解你。”她已經找到了開瓶器,手腳麻利地打開了紅酒瓶,“不用緊張,我真的,只想和你喝一杯而已。”她背對童明海而站,把紅酒倒在兩個酒杯中,只是趁着童明海不注意,她拿出了粉末狀的東西。“吶,幹一杯吧,為了我們的過去和将來。”
“我們沒有将來。”童明海沒打算要從白蘭手裏接地酒杯,他不認為白蘭是個簡單的角色。她會為了目的不擇手段,她做得出來。兩個人就那麽僵持着,白蘭的臉上一直保持着自信的笑容。
“就一杯吧,喝了我就走。”白蘭讓童明海喝,他不喝,她就不會走。白蘭伸手遞着一個酒杯,杯裏紅酒輕輕晃動着。“噢,我知道了。”她看童明海一臉懷疑的表情,她便換了一個杯子遞給童明海,“這樣行了吧。你怎麽就那麽不相信我呢,以為我下安眠藥嗎?”
“你有前科不是嗎。”童明海仍在懷疑,對白蘭,他吃不準。索性童明海哪個酒杯都沒有接,而是另外拿了一個空杯子,從酒瓶裏倒酒。
“好吧好吧,随便你。你就是不願意相信我。”白蘭自信地勾起嘴角笑了起來,“那,幹杯?”她伸手,與童明海碰杯。是她主動碰過去,而童明海沒有要碰杯的意思。“我先幹了噢。”白蘭一飲而盡,看着童明海。
Advertisement
童明海仰頭,喝完杯裏的紅酒。他不說話,但眼神已經表明了,酒,我已經喝了,你可以走了。
“知道了,我馬上就走。那,走之前,先借我上個洗手間吧。”她說她剛才開酒時,把紅酒灑了出來濺到了裙子上,想先擦擦。“這個總沒問題吧。”那麽明顯的酒漬,童明海不可能沒有注意到,當然也知道,不可能是灑出來的。
白蘭去衛生間時,童明海已經走到了門邊,一手拉開了大門,準備好了請她出去。只是就在他開門的一瞬間,他覺得眼前暈了一下。怎麽回事,童明海感到腳在發軟,怎麽回事。明明沒有接白蘭手裏的酒杯,怎麽會,中了她的圈套。
大意了,童明海知道自己大意了。那麽聰明的人,怎麽會只留一手準備。童明海站在門邊,想盡量使自己保持清醒,可他抵不過藥性。童明海想到了冷水,衛生間裏有冷水。白蘭還在裏面,童明海沖進去站在到花灑下時,白蘭根本沒有一點吃驚的樣子。
她輕巧地抱着胳膊靠在牆壁:“你啊,還是把我想得太簡單。我呢,得不到你也沒關系,但我不想看到你好。“她笑了起來,笑聲很輕快又得意。“我又不想真和你再好上,只是看到你幸福的樣子,我就不舒服。”她的笑聲像銀鈴一般,在童明海的耳邊回落。笑聲中,她扶着童明海,“走吧,別睡在浴室裏,不然我可拖不動你。”
白蘭架起童明海的胳膊,在他耳邊的輕聲細語仿佛有了魔力似的,讓童明海乖乖跟着走向卧室。他整個人重重摔在床上,白蘭先是解開自己的衣物趴到童明海身上。她細巧的手指劃過童明海的臉:“乖啊,聽姐姐的話。”指甲劃過童明海的臉。
等到童明海醒來時,已經第二天的早晨。他被朗潇的電話吵醒,朗潇在電話那頭大聲說着什麽。童明海回了一句:“我現在事情,有事情等會兒再說。”說完,就不管朗潇還在說什麽,就挂了朗潇的電話。
童明海伸了一個懶腰,感到從沒有過的神清氣爽,昨天一夜他睡得非常好。可以從沒有哪天睡得那麽安穩過。只是身上的衣服皺得要命,他冷笑了一聲,脫下皺巴巴的衣服扔到一邊。自己則走向衛生間,剛進門,便看到地上扔着一件穿過的浴衣。浴衣是他的,但穿的人,不是他。
想想也知道會是誰,童明海撿起浴衣扔進垃圾筒,自己而去沖了一個澡。從浴室出來之後,他換幹淨的襯衣,一邊扣着衣袖上的扣子一邊走向廚房。客廳和往常一樣,沒有什麽改變。清晨的陽光穿過落地窗照了進來,暖暖的一片。
廚房裏同樣靜悄悄的一片,唯一讓童明海介意的,是放在操作臺上的大半瓶紅酒。她太聰明了,她把安眠藥放在了整瓶的紅酒,而是在杯中。算準了童明海不會信任她。可有一點,白蘭才是真正的失算。
童明海拿起紅酒瓶,緊緊地握着,可慢慢地他又松開了手。他把剩下來的酒都倒進了洗水槽裏。紅酒咕嘟咕嘟流出瓶口,頓時一股酒味竄進他的鼻子中,水槽裏的酒慢慢流進了下水道。
就在白蘭轉身去衛生間說要擦擦衣服上的酒漬時,童明海轉身吐掉了嘴裏的紅酒。如果白蘭再仔細一點,她會發現破綻。可惜,她太相信自己。
一切不都在按照預想的來嗎。童明笑了起來。以後,白蘭不會再出現了,就讓她以為自己的計劃得逞好了。童明海回到衛生間,現在,接來的問題是夏小佳那邊。昨天之後的聲音他都聽得清清楚楚,夏小佳來了,被白蘭給氣走。
白蘭根本沒有想要複合的意思,她說得明明白白,她就是看童明海好好的心裏很不舒服。她只是想從中破壞而已。在夏小佳走之後,白蘭根本沒想過要留下來,夏小佳前腳離開,白蘭後腳也走了出去。
童明海對着鏡子,整理好身上的衣物。他對自己的外型很滿意,想必夏小佳也會滿意。現在要好好向夏小佳解釋一下,噢,不對。童明海想,或許解釋的事可以緩一緩。
要關上家門時,童明海看到了門口的牆角掉了一個東西。亮閃閃的那麽一下,童明海撿起來。發現是個鑰匙扣,鑰匙扣的正是是一匹唐三彩造型的馬,背面刻有博物館的字樣。再加上夏小佳曾提過,要送一個鑰匙扣,叫“馬上如意。”
确實是馬上如意,馬背上挂着一個翠色的如意。很吉利的喻意,“這麽好的東西,早點送我多好。”童明海想到了什麽,把鑰匙串到自己的汽車鑰匙上。“以車代馬,馬上如意。”童明海這才想起剛剛挂誦朗潇的電話,那家夥要說什麽來着。“算了,有事情他會再打來。”